年龄:15
身高:165
爱好:练习腿术,安静的呆着
职业:病人
角色简介:
表面纯良,内在腹黑。曾经被绑架,以至于脖子上有勒痕,腹部有巨大的伤口仍旧绑着绷带,右胳膊脱臼,说话总是有气无力,声音有些哑,但很有精神。实际上会移骨,也可以接上自己的胳膊,但是很少那么做,就算接上了,也会在必要的时候又卸下来。接上胳膊语气会变得精神多,同时会变得很暴力。似乎因为胳膊不能锻炼所以改为学习腿术,已经到了精通的地步,腿力十分惊人。
3.
【炸还是炸?】
跟苏分开之后帝宴打算上楼找黎岸,直接用钥匙来换他的鸡蛋炒番茄。虽然看起来是件简单的事情,但是对于这只龙崽来说,说不定会干出什么。
帝宴本来没有注意到对方,但是因为淡蓝发色的女子似乎先做出了反应,所以才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位陌生人身上。“泥号?”因为用手捂着嘴,所以幼龙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
“你……你……好……”女子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右脚稍稍向后挪去,看起来不想多说什么。“……先、先生?”,但注意力并不在眼前的人身上。
这些小动作并没有摆脱幼龙的眼睛,他摆出好奇的表情看着面前行为有些奇怪的女人,“泥.....”他刚说出一个字,但是觉得对方可能会听不清,于是把手从脸上拿了下来,“你打算打开这扇门吗?”一次性的说完了整句。
“咦……咦……啊啊”似乎根本没有注意眼前的事情。女子用着仿佛看见鬼一样的表情断断续续的回答着。“……是……的。”
“实际上我刚刚在苹果派里捡到一个可恶的钥匙!”幼龙张开嘴,里面的一颗犬牙正流着血,“在食物里放凶器真是太狡猾了!”他摆出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你要不要试试这个钥匙?”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了那个小钥匙递给对方。
“唔、唔……”女子的表情有些疑惑,听着帝宴的解释,小心翼翼地捏起来了钥匙,随后又露出了异样的表情,“……谢谢。”
幼龙看着对方准备开门,突然想起了什么,模仿黎岸伸出爪子,“我叫帝宴,在梦里做一条龙!你呢?”
“哎……哎?”女子的表情更困惑了,“龙……”她重复了一遍这个字,呆立了一会儿。
“……我、我的名字是……津轻直……子”直子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声音已经微弱地几乎听不见。
“没错!是龙!”幼龙开朗的笑着说,双手做出了抓的动作!“钥匙不是这里的吗....”他看着对方似乎并没有把门打开,疑惑的追问。
“啊……”直子回过神来,匆匆忙忙地转过身去擦拭钥匙然后试用,因为动作太过仓促屡次滑了下来,最后一次试着插进去却并没有转动,再试了试也并没什么动静,“似乎……不
似乎……不行……龙……君?”
咦?居然不是这扇门吗?帝宴从对方手里拿过钥匙,然后自己又试了试,拧不开之后他又向可怜的门踢了几脚。“的确....的确不对呢....”他发自内心沮丧的说。
“……要是、有东……西能……炸开就好了”直子断断续续地组织着语言,将最先想到的方法说了出来,但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妥,“不过……门那边要是有易碎品的话……就不好了”她慢慢地似乎没有了在和别人对话的紧张感,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不过……不行吧……神大人的屋子的话。”
“炸碎?”幼龙歪了歪头,他摸了摸戒指小指上的那个戒指,察觉了什么。“神大人?”接下来是装傻,他的呆毛也跟着歪了歪。“提到炸!我想起了以前楼下的炸鸡!!味道特别棒!”是的,只不过某天味道变了,厨师也换了而已……仅仅是这样而已……
“炸鸡……”直子看起来对这种食物并不熟悉,“是……是吗,龙君……喜欢的……?”
“是的!......直子没吃过吗?炸的东西味道都很不错呢!!”幼龙提到食物,精神了很多。
“啊……确实……没吃过呢,是吗,‘炸’……好奇,想……试试……”直子小声地应付着,她看着对方的表情突然亮了起来,有点担心。
“这么一说我也想...做了,不过他们说我会炸掉厨房。”帝宴犹豫着说。他想起了以前的经历,那种破坏力让他呆毛又软了下来……
“哎……这、这样……”直子似乎觉得这是件很厉害的事情,她犹犹豫豫的说, “炸……炸掉厨房、很…厉害哦……”
“很厉害......”幼龙想起了以前某人带着嘲讽的脸也这么说过,结果是他满怀感激的说了谢谢然后换来了一段精彩绝伦的嘲讽。“......谢谢?”会不会被说成笨蛋啊...幼龙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嗯,是,好事……”直子看着对方的表情渐渐有点不妙的意思,补充道。“那、说明……龙君、很擅长炸吧……”
“炸和炸,我好像都不是很擅长......不过我打架和画画很在行!”幼龙说着比划了两下。他既不会下厨房,也不喜欢被炸碎的肉块。蟒蛇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他也不喜欢。
“打架和画画……吗……龙君、真、真厉害……画画……我完全不行。”
“啊,莫非你也擅长打架?!!!”幼龙很擅长在对方的回答中找到一些奇奇怪怪的重点,他自认为找到了朋友,所以不自觉的向直子靠近了两步。
“不……不……不是那个……打……打架也完全不行”直子看着幼龙逐渐靠近差点吓得哭了出来。
“是....是吗......”幼龙有点失落,他看着对方似乎受到了惊吓的表情,疑惑的回头看了看。“我身后有什么吗?”明知故问的淘气幼龙有点期待对方的反应。
“没……没……那个……我……对不起!!!!”直子说着边哭边跑掉了。
“啊.....是我的问题吗.....我今天很可怕吗.....”幼龙想着之前捂着脸跑出去的天野,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还是感到自责....低头的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腿上的伤口,那个原先大概只是淤青的伤口,不知道何时流出血来。粘稠的红色液体顺着小腿滴到地板上,然后透过地板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以为是幻觉的幼龙甩了甩头,但是伤口并没有为此消失,痛感也是真实得冲击着幼龙的神经。这是说谎的惩罚吗?这么想着的幼龙一瘸一拐的走向了图书室,挪到门口的时候他看到了里面走出了一位抱着书的女孩子。幼龙眨了眨眼睛,注意力被对方怀里的书吸引了。
4.
【Я хачу жыць!】
Faulse一出门就遇见一位少年稍微有些惊讶地“啊。”了一声,对方似乎对自己刚找到的书有些兴趣,不管怎样先打声招呼:“哟,你好。”
“你好!我叫帝宴,在梦里当一条龙!”幼龙说着伸出爪子。又忘记了自己上楼来的目的。
“....中二病吗。”粉色头发的女孩毫无顾忌地直接说了出来,“我的名字是Faulse!”她礼貌性地握了握幼龙伸过来的爪子,“呐,对这本书有兴趣吗?”晃了晃手中的书后笑着说道。
“中二病是什么?一种病吗?”明知故问的幼龙歪了歪头。“faulse很喜欢读书吗?”
“不知道中二病是什么意思吗?嘛算了。”Faulse随即把书的封面对着对方,“倒不是很喜欢读书,只是这本很特别。”然后她问道:“想看吗?”
“特别?里面会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图片吗?”幼龙好奇的凑过去。会有一排一排的小黑人和长着牙齿的甜点吗?
“大概是个绘本吧。虽然看不懂字,但是看图的话应该是讲什么人和塔罗牌的故事。”Faulse一边翻开书给对方看一边说道。
“会走路的塔罗牌吗?”帝宴扫了几眼图片,但是因为看不懂就放弃了,“人和塔罗牌?是人被塔罗牌吃掉的故事吗?”他自顾自的开启了脑洞。因为死掉的人被塔罗牌吃掉了,所以吃人的塔罗牌才会有新的力量出现。他想了想自己口袋里的,貌似的确这样可以解释得通。
“......噫。”Faulse显然有点被帝宴的脑洞吓到,“如果塔罗牌会吃人的话我们现在早就被吃掉了啦!!....不对我为什么要回应你这么奇怪的脑洞。”她的思维好像被正在偷笑的幼龙给带跑偏了。
“你看,那些和莉莉一起玩耍的人不就是被塔罗牌吃掉了吗?”幼龙淘气的指了指天上。“因为吃掉了其他人,塔罗牌才会变得更强啊。”他用开朗的语气解释。
“......” Faulse眼看着对方脑洞越开越大,自己也差点被绕进去,“你以为这是什么RPG游戏吗少年。”最后她只得出了这个结论。考虑到对方不懂才没有再一次说出“中二病”一词。
“rpg反而会不妙啊,因为龙一般都是坏蛋吧......”幼龙小声嘟囔着,“我可不要被勇者砍死。”啊……不过坏蛋在哪个故事里都没法好好活下去吧?
“所以说你脑洞为什么这么大。”Faulse摇摇头对帝宴感到无奈,“龙也不都是坏的啦,而且你真的把自己当龙了吗,既然这样等我集齐七颗龙珠实现我愿望好不好。”她已经放弃了用正常模式和眼前奇怪的家伙对话。
幼龙沮丧的低下头,“抱歉……我不是神龙,也没办法实现别人的愿望。唯一的优点就是不用龙珠也能召唤了……”只要喊声什么的,我就可以出现帮忙的。虽然大多处都是在帮倒忙就对了……
“所以沮丧个什么啊少年!死中二果然没药救么。”Faulse踮起脚用书拍了对方的头。
突然被打帝宴缩了一下脖子,不理解的眨了眨眼睛,被书压瘪的呆毛重新翘了起来,然后他蹲下来,“faulse好矮啊。”把恶意藏起来,幼龙用单纯的语气感叹。
“哈?”Faulse稍微不爽地看着对方,转而笑道:“嘛虽然自称是龙却是条瘸腿龙呢,这么不堪的龙还是头一次见呢。”算是还击地,她回复道。“还有,给我站起来。”
幼龙想要站起来证明自己不瘸,刚刚用力却被自己绊倒,又摔了一跤。他面无表情的爬起来,对着木质的门踹了一脚,直接把门踢出了一个大洞。然后摆出了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这样就会被认定是无害的笨蛋了吧,他想了想,看着自己还在滴血的腿。
“噢....厉...厉害....噗哧。”Faulse最终也还是没忍住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把自己绊倒这种事也太蠢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低下头,幼龙沮丧的在地上抱成了一个球。
Faulse蹲下来戳了戳帝宴,“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厉害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接下来,笑声被扭曲了,然后越来越遥远。朦胧的黑暗中,帝宴再次看到了那只机械龙。它破破烂烂,的被堆在枯黄的草丛间,满地都是散落的零件。连色彩都被夺走了的那条可怜的龙,嘴巴却还在一张一合。
“Я хачу жыць!”
“Я хачу жыць……”
幼龙轱辘到faulse的脚下,恶作剧似得在她的脚面上不轻不重的压了下,然后嘟囔着“为什么是白色”快速的轱辘进了图书馆。
一个蓝绿色的球轱辘到了图书馆的角落里,在kloi的旁边停住了。静止了一会,帝宴拍了拍灰爬了起来,看着自己摔倒时受伤的手臂,沮丧的蜷在了墙角。
“……lo?”kloi把视线从没有钥匙的门那里收回,仔细打量着刚刚用着十分奇特姿势来到墙角的帝宴。“你..好?”
“我不好。”从语气里就能听出不开心的帝宴并没有把头抬起来。他把额头抵在膝盖上,看着腿上似乎失去了自愈力的伤口。
“诶?”kloi眨了眨眼睛俯下身去,用安慰小孩子的方法摸了摸对方的头。“怎么了吗lo?”
“被嘲笑了……”幼龙委屈的说。虽然这个大概并不大能称得上是什么原因。“因为腿受伤了……”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
“真糟糕呢lo…。对了、帝宴先生知道有关钥匙的东西吗?”kloi不抱希望地例行询问了一下对方,对着打不开的门陷入了苦恼之中。
“钥匙?”幼龙歪了歪头“能打开苹果派世界的大门那个?”他还是没有抬起头,面前这个小女孩给了他很奇怪的感觉。
“..不是啦lo。”因为意料之中的答案kloi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帝宴先生不知道的话就算了..”
“既然不是的话,那我也不知道了。”要说是什么原因的话,帝宴接着陷入了低沉的状态,大概是因为又饿了,所以才会变得多疑起来吧。
“那lo先、先走了……”感觉继续打扰下去不太好,果然还是让他好好静静..吧?kloi小心翼翼地后退了几步去寻找姐姐。
休息了一会,帝宴打算去厨房再碰碰运气,说不定还能在角落里翻到一些可以食用的食物。
他抛着钥匙四处闲逛,看到之前被他顺手观赏的厨房门开正着,幼龙藏起钥匙顺道走了进去。“你在找什么?”他眨着眼睛问。
“啊。”syloi听到身后有他人的声音响起,急忙回过头来,看着面前的少年笑了笑,“稍微有点饿了pion~过来看看厨房还有没有东西哦pion!”
“大概没有了,因为苹果派被我吃掉了。”幼龙想了想那个难吃的东西,“不过水可以喝。”他指着水龙头。如果在我走之后没人下毒的话……
“哎——?”syloi吃惊地眨了眨眼睛,“速度好快噢!像鲸鱼一样呢pion~”黑发的小女孩用出了不明所以的比喻,他跑到橱柜旁边取出两只玻璃杯来,打开水龙头接满之后递过去一杯,“给pion~这里连一点零食都没有了吗pion?”syloi一脸惋惜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不是鲸鱼是龙!”幼龙不客气的纠正,他接过杯子但是没有喝,而是把那个小杯子放到了一边。“没有了!我的零食雷达告诉我的!”
“零食雷达那是什么嘛pion!是什么不得了的黑科技吗?”syloi一本正经说着胡话,随后她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好奇地盯着对方,“——啊,对啦……为什么是龙呢pion?”
“为什么不能是龙呢?”幼龙歪了歪头,反问。反正仅仅是在做梦而已,赋予自己什么样子的形象都不成问题吧。
“不知道呀——?因为没有见过龙喔pion!”syloi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曾经看过的绘本里并没有提到关于龙的事情,而关于某个东方国家自称龙的人也只是略有耳闻……
“嗯…这么说我也没见过活的呢。”幼龙陷入两人沉思,“不过我大概是只有3对眼睛,没有腿的奇怪龙种吧。”他自顾自的幻想了起来,不自觉的把自己和那只悬浮的机械龙关联到了一起。
“哇——好厉害的样子呢pion!”syloi点点头,一脸认真地提问了,“那么一定会飞得很高很高吧——?”
“虽然长着翅膀但是并不会飞哦,龙可是悬浮的!”幼龙陷入了奇怪的脑洞中,“所以要到想去的地方大概会特别费力吧。”他若有所思的解释。最后只能留在原地被利用着运转直到坏掉。
“唔——。那龙可以做些什么呢pion?”syloi似乎被关于龙的事情所吸引了,她顿了顿顺便补充了自己的,“小鲸鱼的话~要去哪里都很方便pion!但是会有坏孩子来阻拦呢pion……。”
“可以抢金币!可以随风漂!还可以.......还可以,吃掉危险的人!”帝宴扯着鬓角的那小撮头发,思考着。“不过最后大概会被勇者杀掉吧……”他的眼神黯淡下来。但是我想活下去。
“还有勇者这样可怕的东西吗——?那勇者也应该是危险的家伙呢pion……”syloi也想要揪揪那撮头发,不过个子不够所以还是算了。她点点头把这条新知识记住了,认真地准备一会儿见到Kloi的时候把这条消息告诉她。
“不不,勇者可是好人呢!是大家的希望啊!”幼龙意识到对方误解了什么,赶快补充。“虽然在有些东方国家龙是神一样的存在,不过不巧我诞生在西方呢!在西方,龙可是大坏蛋啊!”的确是大坏蛋,欺骗,说谎,伪造,杀人,没有一个好人会这么做吧。
“哎?!是这样吗……!那样西方的龙不是很可怜吗pion?”syloi忍不住拍了拍对方的手臂算作是一种安慰,忽的眨眨眼睛,她吐了吐舌头笑道,“有机会的话……”如果可以完好无损地从这里出去的话——“我和Kloi一起去帝宴桑的国家看一看吧?感觉跟我们以前呆着的国家相当不同呢pion~”
“很…可怜?其实也不是哦,被称为神就要天天倾听人们的愿望,可是我们不用,我们只要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可以啦。”帝宴在听到对方要来时眼睛亮了一下,“随时欢迎!”他觉得如果到那时候他没有被勇者杀掉的话,一定会全力招待两人的。
“嗯!”syloi用力点点头,随后将杯子里没喝过的水顺手倒掉放回橱柜里。“差不多也该去找Kloi了pion~今天在帝宴桑这边知道很多事情了哟,要回去好好告诉她才是。”她冲着幼龙眨眨眼睛。
“唔……”帝宴也眨了眨眼睛,“pion!”他模仿着对方的语气说。
“噗噗!好可爱!”syloi捂着嘴忍不住笑了出来,踮起脚对着对方挥挥手之后轻快地跑出厨房 。
幼龙梦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至少对他来说是这样。他梦到了变得奇怪的声音和满身都是伤口的自己,从外翻的肉里不断的流出着红色的液体,但是幼龙却感受不到一点疼痛。他身后站立着那只奇怪的机械龙,头顶上是仿佛带着重量的月光。废墟的阴影里藏着对着他的枪口,一个微小的信号就能把他贯穿。
“агіда”机械龙的声音响了起来,“Я хачу жыць。”余音在空气中打着转,就像烟雾一样聚集,消散。
下秒,帝宴伤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机械龙变得破破烂烂的。从那些被破坏的金属里流出了蓝绿色的液体,在帝宴的脚下汇成了一大片水流。然后,枪响了……
“Я хачу жыць!”
听到了脚步声,幼龙迷迷糊糊的从厨房的角落爬出来,眼睛半眯着还没完全睁开,“早……”
“?!”余岚听到背后传来有些幽怨的声音,他有些被吓到的转过头去,“啊……早……不过你为什么在这里?”余岚发现是帝宴之后余岚稍微的放松了一下,顺便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幼龙从瓷砖上爬起来,拍了拍灰,为了让自己更精神使劲甩了甩头。“因为我…”他努力的回想,“……因为我不小心睡着了。”
“你还真是在哪里都能睡着啊,哈哈。”余岚忍不住笑出来,“如果你要是继续睡的话,不如回房间去睡比较好。”他四处望了望。
“不了,现在我很精神!”幼龙露出了虎牙,开朗的笑着。“大家都回去了吗?”他看了看窗外昏暗的的天色,若有所思。
“晚餐早就结束了啊,大家也基本都回去了,我现在也只不过是出来随便走走。”余岚顺着也过去望了望外面的天空,“嘛,我倒是也想赶紧归去喝一点冰茶。”自己嘟囔着。
“冰茶?”帝宴歪了歪头,在大脑里自动把茶和冰块拼在了一起。“那个有点苦里面带着冰块和干叶子的东西?”并没有真正喝过,他靠想象拼出了这样一幅画面。
“差不多,不过我喜欢泡成甜的,你要喝吗?” 似乎是猜中了,余岚回问。
“嗯……”也许是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情况下真的有了危机感,帝宴犹豫了片刻才开口“来一点吧!”
“那走吧,我回去给你泡一点。”余岚向幼龙招手,转身准备离开。
“好!”帝宴这回答应的很痛快,他回头看了看自己睡觉的那个角落,然后快走了几步跟着余岚并排往外走。
“说起来,帝宴曾经也是逆位吧。”
“咦?”帝宴脚下一滑,差点再被绊倒。他偷瞄着余岚的侧脸,表情变得有点慌张。“的确是……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是被看到了吗?还是?
“因为,总感觉你也杀人了……”余岚一边走一边思考着事情,“大概是直觉趋势。”
“不过居然用也……莫非你也杀人了吗?”幼龙的智商终于找回来了一点,他敏感的察觉到了重点。但是表情依然是一脸疑惑,语调就像在闲聊。
“嘛,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似乎是那样。”余岚并没有停下脚步,他坦然的承认了。
“是吗…”幼龙转过头,低头看着脚下。冰凉的空气在两人之前旋转……
余岚转头看了看帝宴,思考了一下,“你应该不是有意杀人的吧。”他停住了脚步,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跟我完全不同啊。”
“……哇!这个超厉害!你的直觉好准!和我以前见过的人一样!”并没有刻意的转换气氛,幼龙发自内心的觉得不可思议。
“嘛……”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夸自己,但是余岚没选择继续问原因,反而转回去继续走自己的路。
幼龙看对方没有说话,反而接着问,“你觉得内疚吗?”这大概是很久之前,有人问过幼龙的话。幼龙那时正拖着半死不活的小偷,准备去叫醒饿了一周多的蟒蛇。
“……”余岚并没有回答,只是忽然停在了自己的房间门口,许久之后他叹了口气,“哎……我说不好,只能说我真的什么都记不清了。”
虽然到现在幼龙还是无法重视起别人的生命,但是他有听说过伤害别人之后会产生一种叫愧疚的感情。他有点担心的看着余岚,拍了拍他,“冰茶多放点糖……”看起来就很纯苯的转移话题,不过有时候说到这个程度就够了。
“好。”余岚笑着回答道,然后注意到门缝底下似乎加着什么东西,他俯下身子,捡起来地上的一张纸。
“?”这是传说中的信件吗?幼龙好奇的凑过去看。
在帝宴凑过来的一瞬间,余岚将纸捏成一团然后揣进兜里,“没什么重要的东西,还是不要看了。”他说着打开了屋子的门,“还是进来喝一点茶吧,我一会有点急事。”
“…那张纸……杀气都要透出来了。”幼龙小声嘟囔着,跟着进了门……
余岚从柜子里掏出杯子开始弄冰茶,弄好之后放在帝宴的面前,“喝吧。”一边说着自己也拿起另外一杯开始喝起来,“在门口的时候有点失态,让你见笑了。”
味痴的幼龙并不懂得品尝,他把杯子里的液体一口气喝光,“?我没有笑。”
“嘛……这里的见笑是指出丑让你看见,并不是指你笑了的意思。”余岚解释着,看了看帝宴喝光的杯子,“再来一杯吗?”
“谢谢!”幼龙把杯子推了过去,“原来是这个意思吗,我记……啊不,我知道了!”
重新倒了一杯冰茶,余岚又把杯子推了回去。
幼龙接过杯子,然后又一口喝掉。“你打算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吗?”他的语调轻快,丝毫没有一点严肃的感觉。
“没打算做什么,只是去给某个人一个答复而已。”
“是吗…那加油!”帝宴看着灯发呆。
“……啊啊,会活着回来的。”余岚说着起身,将杯子放好,走向门口,“那么我先走了。”他说着打开门走了出去。
“啊,等等我!”突然发现自己这是在别人家里的帝宴,跟着跑了出去。
“Я хачу жыць”这句魔咒一样的话今天也继续在幼龙的耳边响起。
+展开
“唔?这不是帝宴吗?”余岚吃着手里的零食望着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帝宴。
帝宴眨了眨眼睛。“零食雷达告诉我这里有大量的零食!”然而青绿色的眼睛里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生机。
余岚干脆从袖子里摸出来一包手指饼干递过去,“因为今天说要打扫卫生,所以我就只带了一点小零食,不介意的话,拿去吃吧。”他继续望着,忽然想起来什么,“哦,对了!你别告诉别人我没有干活哦!再说让病人干活这件事情,本身就很奇怪吧。”余岚抱怨着,又塞了一大把零食到嘴里。
帝宴开心的接过饼干,坐到余岚旁边。“我也想干活,可是我不能再搞破坏了。”
“只是你用力气太大了吧。”余岚笑道,看了看自己的右胳膊,“唔,如果右胳膊没有脱臼的话,我可能会努力一把。不过现在我更想坐在这里休息。”
“你也没力气吗?”帝宴突然觉得有点别扭,摸了摸衣服,从衣服里面翻出一本书。“咦?这是刚刚被书埋了的时候不小心掉进衣服里的?”
“书?是什么书?”余岚好奇的看过去。
因为看不懂,所以帝宴直接整本递了过去。“我也不知道。”
余岚接过来看了看,又随手翻了翻,皱着眉,“文字……似乎是别的国家的,我也不太懂,感觉似乎是一个关于王室的故事。”他继续往下勉强的读着,忽然像是发现什么一样,“这……这难道是《哈姆雷特》?”
“哈姆瑞特?”无知的幼龙并不知道有这样一部有名的作品,“那是什么?”
“是《哈姆雷特》。”余岚纠正了一下,“这是威廉•莎士比亚写的一个喜剧,是关于主角哈姆雷特为了被自己叔叔杀害的父亲复仇的故事,不过结局却很悲伤的。”
“喜剧为什么会悲伤?”龙顿了一下子,然后好奇的问。他不是很理解这两个词为什么会放在一起出现。
“嘛,对于别人来说是悲剧,但是对于我来说是喜剧。”余岚用帝宴无法其含义的笑解释着。
“不管是哈姆雷特的原本恋人奥菲利亚也好,还是他的母后乔特鲁德也好,当我看到这些人的下场的时候,真是不免的笑出来。”他接着说。
“啊.......是吗........”因为不懂,帝宴只能这样含糊的回答。“小时候我因为犯错而吃不上晚饭时,也有别人露出很高兴的样子,这个和你说的一样吗?”他想了想满脸疑惑的问。
“那是‘嘲笑’吧!也是够过分的,拿别人的不幸当成自己的乐趣,最下级了!”余岚似乎很激动,他不小心叫出来。
“啊,原来是嘲笑吗.......余岚也是在嘲笑哈姆雷特吗?”帝宴还是想不明白。
“不太一样,我是在嘲讽,我没觉得这部喜剧里面有任何一个聪明人,包括哈姆雷特。”余岚感觉自己似乎说了有点严肃了,干脆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来一个MP3。
“还是不说这个了,我这里有一点好听的音乐,你要听吗?”
“好啊!”龙凑过去。
余岚抬手把一只耳机塞进帝宴的耳朵里,把另一个塞进自己的,然后点下了播放键。同时帝宴脑子里也有什么被打开了。
【夏日独有的蝉鸣将空气模糊,在马路的另一端站着的是幼小的女孩,她一个人坐在地上哭着,声音和声音融化在一起,吸引了幼龙的视线。】
“我一直觉得作出这些歌的人是个天才,他的音乐总是那么有感染力,不管是交响乐还是普通的轻音乐。”余岚享受着耳机中传出的轻音乐。
【穿过散发着青烟的柏油马路,龙接近了那个坐在地上哭的女孩。她穿着裙子,在地上围成一个完美的圆形。帝宴看着那个漂亮的裙摆,然后突然转过身跑掉了。】
“他的名气我觉得都可以和贝多芬相当了,不过他跟莎士比亚一样,都有威廉两个字。”
【啊,你还不算笨啊?我正打算看着你被他们抓走,然后装作不认识你呢。早就料到结果的那孩子在站在树荫底下,看着跑回来的幼龙,他的脸一如既往的被杂乱的线条挡住了。】
“是.....是吗?”思维飞在天上的帝宴根本跟不上话题。
“威廉斯,一个音乐与艺人相结合家族的天才,不过可惜的是听说他在某天忽然失踪了。”余岚表情有点失落。
【好了,我们赶快跑。帝宴拉住了那人的手腕,隐约之中闪过对方栗色的发色。】
“失踪?是不是被蟒蛇吃了?”帝宴想到自己以前干过的事。
【那件事最后是帝宴把追来的人丢给宠物当食物解决的。为此幼龙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只剩一口气的可怜男人拖回家。】
“至少应该不是被蟒蛇吃了。”余岚觉得帝宴总是说出一些不得了的东西有些神奇。
“哦.........”帝宴还想说什么,但是随后又放弃了。
“我会不会说太多了?”余岚忽然说道。
“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吗?我可当做没听到哦!”本来也没认真听别人说话的龙回答道。
“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话多,你基本都没怎么说话。”
“这样啊,那我多说一点吧!其实,我刚刚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我家宠物想要跟人亲近时,别人总会吓跑呢?”幼龙露出疑惑的表情。
“宠物?”
“是呀!宠物,它叫Python!(蟒蛇)每次它一爬到别人身上别人总是很嫌弃的把它推开。它总是伤心得咕咕叫!”好像是咕咕来着,是从肚子里发出来的……
“诶……”余岚有些感兴趣,“叫做Python吗?下次可以让我看看吗?”
“是啊.......要不要一起回去?”龙欢脱的提出意见,似乎忘记了没有晚饭的事实。
“好,就这样偷偷摸摸回去偷懒吧!”
这样糊里糊涂的走回自己的屋子关上门,帝宴又变得无聊起来。他四周看来一圈,最后又把视线集中在房间正中间的那个画板上了。那只鲸鱼安静的沉睡在橙色的汽水中,弧形的玻璃壁上挂着零零星星的气泡,它们折射着沉静的光芒。帝宴走过去,他熟练又面无表情再次调好颜料……
大概自己一个人画到了晚上10点左右,帝宴因为睡不着又太无聊而改去砸墙,“隔壁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他连砸了好多下,然后又喊了好几句。终于,在他不屑的努力下,不一会之后,传来了敲门声。
“帝宴?请问有什么事吗?”门外传来了彬彬有礼的男性声音。
“啊,”看到终于有人搭理自己,帝宴开心的跑去开门。“有啊,有很重要的事情!”
黎岸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啊,原来我的隔壁是连吗?我跟你讲,我居然睡不着了!好不可思议啊!”帝宴顶着一副严肃的表情,看到对面的人没有说话,有补了一句,“数星星都睡不着那种!”
“……”黎岸想了想,觉得他是因为来到新环境忐忑不安而失眠,于是开导说:“尽量放轻松吧。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但没有充足的精力可没办法应对啊。”
“连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啊?不过好想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啊。要不要来玩黑白棋?”
幼龙眼神里充满期待。
黎岸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委婉的拒绝道:“我觉得好好休息才有精力应对明天的事情……”
“好吧!”就像幼龙跳跃的思维,他似乎也掌握着能瞬间从元气满满变成有气无力的技能。
黎岸在回屋关门的时候就会发现身后粘着一条沮丧的龙,帝宴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悄悄跟了出来。他摆出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不说话。
“我饿了,我的口袋不好用了.......”最后还是幼龙先开口了。
“……我给你煮碗方便面?”黎岸无可奈何的回答。
幼龙的眼睛亮了起来,“谢谢连,你一定是善良的方便面精灵!”
黎岸心想方便面精灵是个什么鬼,起码也是田螺姑娘吧。不,这两个他都不想当。“谢谢。”最后他冷静地回答。
“咦?为什么要谢谢?啊,原来是精灵如果不帮助别人就会死的那种剧本吗?!”黎岸的话不幸的拐进了帝宴奇怪的脑回路中,最后他得出这样一个答案,开心的一锤手。
“……谢谢你的夸奖”,黎岸几乎无言以对,“但我想并没有那样的剧本。”
“方便面精灵连先生会写剧本吗?就是那种一厚摞的,上面全是修改符号的东西!”幼龙想起了他遇到过的某个人,如果不是那些奇怪的粉末,现在那个开朗的作家最后也一定是完成了梦想,然后就算被各种闪光灯闪出眼泪也会坚持笑着吧。并不是作为蟒蛇的食物,而是完成了梦想的完成品……
“…呃,没写过呢。”黎岸回答。
“我也......只是听过。”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幼龙说了谎。为了让这个别人根本不会注意到的谎言变得完整,帝宴尝试这转移了话题,“这么说来,连也得到一张牌了吗?”
“嗯。”,黎岸回答,“考虑到塔罗牌牌面本身极富意义,不知道这些塔罗牌的分配之中,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帝宴不明白,但是他知道不明白就要问的道理,他拿出了自己的牌,递给黎岸“原来是叫塔罗牌吗?我没见过呢!上面的花纹都是不一样的吗?”
黎岸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会就这么把牌拿给自己看,惊讶至于也有些感动。他拿着牌,沉默片刻,向帝宴笑了笑,说:“下次不要直接拿出来给别人看了,如果碰上心思不好的人,可能会招来危险。”
“坏人?我才不怕坏人!因为我可是条龙啊!”坚持认定自己在做梦的龙,不以为然的回答。
“龙游浅海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黎岸心想什么龙不龙的,这不会是个中二病吧,“不管你是什么物种,小心点总是好的。”
“呐呐!连觉得龙的弱点是什么?是宝藏吗?”然而帝宴却又开始把话题带到奇怪的思路上,听说蛇的弱点是七寸呢?龙的弱点是什么呢?
“逆鳞吧?”,黎岸漫不经心地说:“小说里都那么写。至于宝藏,会招来贪婪的人,但也会逼迫守护宝藏的龙变强。与其说是弱点,不如说是某种动力?” 黎岸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瞎说什么玩意,龙和宝藏关他什么事,他比较关心自己什么时候能睡觉。
幼龙狼吞虎咽的吞着黎岸递过去的泡面,“但是啊,龙会冒着危险去找宝藏啊,要是宝藏被利用不就危险了?”
“这是偷换概念吧。”黎岸想了想,“龙被利用的是对财宝的贪婪,应该说贪婪才是龙的弱点才对。”
“啊,贪婪吗.......”就是想要把不是自己的东西据为己有吗?帝宴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如果真的有宝藏的话,就算危险龙也会去找的!龙的雷达正是为此存在啊!”他突然抓住黎岸的手,眼睛亮晶晶的“紫色的宝藏!”
“……?!”,黎岸茫然,什么鬼,紫色的宝藏又是啥,最终他只能干巴巴地接了对方的话:“不管是否有利于己,做喜欢的事就好了吧,大概。”
“嗷嗷!”帝宴放开了黎岸,跑到了屋子的角落里蜷成团闭上眼睛打算睡觉。
黎岸看着角落里的帝宴,感觉到深深的无力:“……帝宴?你这是?”
“做喜欢的事!”
“……”
黎岸:“你喜欢地板吗。”
“不讨厌。”帝宴声音有些疲惫,他没有抬起头,因为抱成团的姿势那张看起来很重要的牌从口袋里滑了出来。
黎岸叹了口气,把牌捡起来放到帝宴手里。“你再不去休息,明天真的起不来了哦。”
“我现在就在休息。”因为进入了濒临睡着的状态,龙说话变得含糊不清。
“……”,黎岸沉默片刻。他是不是只是不想一个人呆着?是啊,一个孩子,突然遭遇这种事情,会惶惶不安也是正常的。“你是不是不想一个人回去睡?”黎岸问道。
“是!”帝宴老老实实的承认了。但是似乎和黎岸想的不一样,他只是想明天早上也能蹭顿早饭而已。
黎岸有些动摇,他想:是不是今天晚上就让他呆在这里算了。然而又想:我没有任何照顾他的能力,他最终还是要自己挣扎着在这里活着,那我这些无谓的同情——有任何存在的必要吗?最后他想:我们只是两个萍水相逢的人,万一他并不值得信任怎么办? 有那么片刻他几乎下了决心要让这个少年离开,但又出于一种无法言明的相怜而难以行动。
“你该回去了,”最后,黎岸说道。
可惜幼龙并没有听到。他团成了一团,沉入了仿佛连粒子都会被冻结的周而复始的噩梦中……
【字数:4308】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