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屯上六」
乘马班如,泣血涟如。
红发的女孩站在高处,扬着手里的纸片,臂膀细细瘦瘦的,尖耳朵因为情绪激动抖来抖去,看上去竟还未成年。
“奉天讨失道者檄文书,檄布四方,若曰:嗟尔有众,明听予言。予惟天下者诸族之天下,非一族之天下也;衣食者诸族之衣食,非一族之衣食也;子女民人者诸族之子女民人,非一族之子女民人也!……”她大声念着。
“听不懂啊!”台下有人喊,“能不能说简单点!”
吉泽尔涨红脸憋了很久,高声喊出一句:“这个皇帝是傻[哔——]!”人群里响起努力压抑的笑声,细细碎碎荡开。
“《为民驳朝政万言》、《奉天讨失道者檄文书》……”莱特看着手里两份传单,哭笑不得的抖了抖,“文笔不错,就是风格不太对头,显然不是那个天真单纯不谙世事的半精灵写的,是你们中谁替她写的?”
众人纷纷移开目光,逗鸟的逗鸟玩猫的玩猫,克鲁鲁对着兔吉喃喃自语,把自己存在感淡化淡化再淡化。莱特扫视四人一圈,声色俱厉。“我把诸位当做志同道合的伙伴,以诚相待,诸位就这般回报么!”
没见哪个以诚相待还用吐真剂逼人说话,萨米尔腹诽一句。清了清嗓子,刚要说话。
“是我写的。”斯林特尔轻轻柔柔开口,既没有不忿也没有慌张,白皙的脸上平静坦然,低低看着地面。莱特看着她,准备好的话一下子不知从何说起。“有什么问题吗?是写的有失公允?”斯林特尔不疾不徐的,却抢在了对方责问之前。
“义理上倒是没错。”莱特耐心讲,“只是时局不许如此……虽然总要有这么一步,但时机过早了。”
“国王不许如此,反抗组织也不许如此。”斯林特声音尔轻飘飘的,好像失望一般。
强词夺理!莱特气得攥紧传单。接着见女孩抬起头,脸上全无失望的样子:“恕我直言,如今形式非得破而后立,民愤久矣,一呼百应,沉默中灭亡和爆发二选其一。何时有人敢揭竿而起,高喊名号,宣明志向,何时才是自由之曙光真正来临,惩戒之火焰真正燃起。”斯林特尔顿了顿,“我转达完了。”
“哈?”莱特晕乎乎的。
“东西是我写的,但是这主意不是我出的,我只是个代行者。”
“那是谁?”
“是牢里那个。”斯林特尔干干脆脆的把锅推给陆仁背,反正莱特也不可能为了这事去涅鲁特求证,“他就那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吉泽尔又没什么主见,八成也是陆仁撺掇的。”
“城门口带着狼大闹的那个武僧?”莱特重新思考起到底要不要顺路把陆仁救出来这件事,“幸亏他进了涅鲁特,不然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王国军总算办了件人事。”
话是这么个理,可萨米尔怎么听怎么不舒服,很是不悦得撅了下嘴。
“发生什么事了吗?”斯林特尔问。
“那个半精灵被王国军带进涅鲁特了,除了妖言惑众外,还有冒犯战神的罪名。”
“无妨。”斯林特尔不动声色,面露焦色的萨米尔和克鲁鲁也努力把话捺了回去,“冒犯战神是怎么回事?”
“在祭坛前惊叫‘我靠这居然是血’、说自己是来神殿观光的旅客、觉得朝圣者和牧师是白痴,还在牧师来询问是否献祭的时候从背包里拎出鸡和老鼠……牧师都惊呆了,”莱特有点无语的抿抿嘴,“作为一个女性,她的背包里为什么会有死鸡和死老鼠?”
斯林特尔紧紧闭着嘴,她的智商不允许她回答这种问题。
“可能是给luna和布鲁诺吃的吧……”萨米尔干巴巴的接道,“要是没什么是我们就先离开了。”
“没什么事了,只是有个疑惑。这篇檄文言辞犀利,慷慨激烈,实在很难和你……联系起来。”
“诗人总要会写各种各样的东西,又要在里面写上各种各样的情绪,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斯林向外走去。
“你看起来总是很不开心,有什么可以为你分担的吗?”
“写在书上的情绪其实没人承载。书中的人是不存在的,他们不会替你背负,到头来所有喜怒哀乐还是落在作者心头。有的人天生忧郁,写出来的东西大都是悲伤多过快乐,收笔后反而更加难过了。”
莱特抬头看了看斯林,女孩苍白瘦弱,被城市的重压压着,身影在阴沉沉的天空下又薄又脆,刀锋般利而易折,他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得叮嘱几句:“这几日城中可能会严查反抗分子,诸位小心行事。”
“‘……虐燄燔苍穹,淫毒秽宸极,腥风播於四海,妖气惨於五胡,而天下之人,反低首下心,甘为臣仆。甚矣哉,诸族之无人也!’……啧啧,这真是你写的?”萨米尔念着传单。
“嗯。陆仁离开前口拟了几条核心和大概,大部分是我添加润色的。”
“他倒前瞻后嘱,什么时候有这心机了?”克鲁鲁有些吃惊,自己那个只会打打杀杀的小兄弟仿佛在不知不觉间就变了许多。
“你不知安德烈替他在遗都收了个能言善辩的幕僚吗?”萨米尔说,“这几次他回城,一落地便找第五季取来书信,读完自己也长书一封回寄,颇谈得来。如今看来,其它的不知学到多少,煽动人心的本事倒是会了十成十。”
“可是这次我们的确冲动了。”克鲁鲁犹豫:“我倒是觉得莱特也是为我们安全……”
“可拉倒吧,我们才来几日?要是有那吐真剂就全身心信了我们,这反事必不能成!”
“陆仁怎么说的?”克鲁鲁问斯林特尔。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被抓之前就知道有人想反?”
“物极必反,这个城市扭曲的太明显了。”斯林特尔露出鄙视的表情:“还自恋的说了句‘天无绝人之路’。”
臭屁……三人心里都想着这个。
“吉泽尔真是他撩拨的?”
“不是。陆仁说她不做便罢了,做了也不拦着。”
“为什么?”
“放个人进涅鲁特也有个照应呗。”
“啊饶了我吧……就她,选谁不好,为什么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啊。”萨米尔呻吟一声。
“我要替他在外面照应,他又舍不得你们进去,还能有谁。”斯林特尔冷冷笑着。
“他这么说的?”
女孩犹豫了下:“没有,我猜的。”
“就是嘛,不至于。吉泽尔毕竟也是伙伴,他哪有那么阴狠?”萨米尔浑不在意的一摆手。
「四-坤初六」
月亮变成了冰蓝色,气温急剧降低。
「整个世界都成了蓝色,周围变得很冷,楼梯从下方开始飞快的结冰,一切都没能幸免……那是我看那个梦世界的最后一眼,世界毁灭了。」
会过去的,会成功的,我所到之处,不会有人死亡,不会有世界毁灭。陆仁不停的想着,喘出来的热气化成白雾,可是紧紧攥着木块的手一阵颤抖。唐宵第一次冒险遇到的就是这种大冰,陆仁听说是只觉得可惜,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遇到这种东西。
影子看着他。
点燃啊!点燃啊!他在心里大喊,我就是临时抱神脚你也给我个面子吧!再不显灵你的信徒都要死啦!
兀烈卡卡毫无反应。
伊克抱着布鲁诺,男孩头上流着血,胸膛微微起伏。
“他还活着吗?”
“活着呢。”伊克说。
影子一直陪着他,静静的,既不说话,也不施予援手。看着他喂鸡,吃饭,休息,怯怯私语,冲出牢狱,来到万卡室,战斗。它黑乎乎一团,不论背光还是顺光都没有差别,好像立体的又好像一张纸片,像透明又不透明,像存在又不存在。
陆仁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变做阿龙索的样子,也从未想过触碰它以确定他有没有实体,或许在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立刻被否定掉了。
“履霜,坚冰至。”影子的话突然从脑海里窜出来上来。
“你说什么?”陆仁问。这是影子第一次主动开口,以前它只是静静得在他身旁,他不说话它就没有一丝声响,像石头一样。
“我说时间差不多了。”伊克说。
“天气越来越冷了,这个世界的冬天快到了吧。”影子看向窗外,陆仁也看去,“遗都的冬天也快到了。”
“遗都是你的家吗?”布鲁诺问。
“嗯。”
“我从来没听过这个城市。”
“世界可是很大的。”
“喔——”布鲁诺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天真无害,陆仁心里一动,又想起阿龙索说他“像小鹿一样”。
真的像鹿一样……陆仁忍不住想。
“你能给我讲讲遗、遗都……奇怪的名字……的事吗?”布鲁诺追问。
“可以啊。”陆仁讲,“遗都在沙漠的东端,向北、向西、向南,都是看不见边的沙漠,向东是一座高山,翻过高山就是有树有水可以耕种的地方,再向东,就是海。”
“你去过这些地方吗?”
“没去过,不过早晚我都会去的。”
伊克动了一下。
“遗都很大,可是无人居住的废墟占了三分之一,城中央人口最多,越往外无主的房屋越,谁住进去算谁的,基本上所有人都有家可归……”陆仁挠挠头,觉得用这个美好的词来形容遗都实在是太奇怪了。他记忆中的故乡好像变了一个城市,实际上那座城市真有这么美好吗?
“那真的是你的故乡吗?”影子说,陆仁心里咯噔一声。
“然后呢?”布鲁诺问。
陆仁回过神来:“不过基本上没人会选择城市边缘的房子住,离开市区后的遗都夜晚很安静……安静到让人心慌。大家都往市区凑,哪怕住的地方稍微烂一点,睡觉时还传来打架斗殴的声音。
“沙漠有一条东西向的河流,一端在西边沙漠里,一端在山顶上,它们汇聚在山脚下,山脚下有一个东西向狭长的湖,东边是淡水,西边是咸水。听说从遗向外走,有一个地上湖,五十年有水,五十年干涸,但是从来没人发现它,大概正处在枯水期吧。
“路护和混混是这个城市最常见的职业,护送商队到下一个城市,然后再从下一个城市护送其它商队回来。沿河的商队最多,安全但是酬劳低,去向沙漠里其它城市的商队也有,但是马贼沙匪横行,酬劳高但是危险,我老爹就是一个路护,专门走偏僻的路线,说是要看遍坎维……怎么可能呢。”陆仁低声说着,连把自己的世界名说出来都没意识到, “遗都冬天也是有雪的,没了太阳的沙漠降温很快,一层雪还没化掉,另一层又压上来了,雪花很大,但是下的不多。”
“今天是满月。”伊克说,“你想家了吗?”
“当然。”陆仁说,“你呢?”
“习惯了。”伊克靠墙坐着,扭头不看月亮,“我在这很多年了,最开始想得厉害,后来也就无所谓了。”
想起过去让陆仁一阵惶恐不安,有些东西被虚虚掩着,他想和影子说说话,又碍于人多眼杂不好开口。布鲁诺还要问下去,但是陆仁失去谈兴了,几句话敷衍过去,答应下次再聊。
精灵士兵们又进入了那种恍惚状态,伊克站了起来:“是时候了。”
一个士兵悄悄地潜了回来,不断确认四周是不是有其他还清醒的士兵。他径直来到这间牢房外头。“其他人都被那个奇怪的东西吸引住了。”他打开了牢门,“你们快点!”
伊克直接往燃料室走去,陆仁犹豫了下,快步跟上,布鲁诺茫然四顾,下了什么决心般追上两人。
“我们负责点火引发骚乱。”伊克说。
放火啊,这个我拿手。陆仁想,偏头瞥到紧张兮兮跟着自己的布鲁诺,伸手牵住他。
是谁说的来着,他就像个奶爸。
燃料室存放的是用于燃烧的木料,以及一些干草等物品。他看着外头的天空说了声:“那些士兵大概就要清醒过来了吧,你不带兵器时身手如何?”
“我要打十个。”陆仁说。
伊克不想理这个活宝,开始默念祷词,天空忽然像被火焰燃烧一样明亮,巨大的火柱直落下来,士兵砰的踹开门,陆仁一拳糊在他们脸上,直接打落楼梯。
“我们接下来去万卡室,万卡就是你们说的典狱长,他在那里。”
“你来的时候知道万卡会变成这种怪物吗?”陆仁问。
“不知道。”伊克干巴巴的说,“我如果知道,绝不会触这个霉头的。”
“权力、欲望、傲慢、偏执、杀戮,这里一应俱全,你们是无法离开这里的。”万卡的声音沙哑而古怪,狂笑着看向陆仁,有种看蚂蚁的感觉,男人半跪在地上,手里拿着快可笑的木头,“尤其是你这种人。竟然向兀烈卡卡祈祷,他怎么会理你?”
影子沉默的低下头,仿佛赞同。
草泥马,我这种人怎么了,总比你不是人好。陆仁咔嚓一声捏碎了手里的木块。
万卡已经算不得人了,身体和死人融为一体,变成一个巨大的尸块,碎片嵌在他胸膛。萨米尔推门而入,手里拿着陆仁的刀。
「五-离九四」
火焰把整个涅鲁特包裹在里面,里德和白狼站在外面,不停向里张望。
“呼噜。”布鲁诺忽然站起来。
“露露?陆仁?”里德顺着喊了几声,小小的人影从烟雾里出来挥了挥手。
“这就完成了。”莱特对里德道谢,“多谢几位相助。”
不我们什么也没干。里德想。
“我们会进到北面的山脉,和其它反抗者汇合。”
“就此别过,不用送了。”陆仁说,“祝你们好运。”
“难说。”伊克笑笑。
他们又向北行了几里路,才分道扬镳,着火的涅鲁特被远远抛在后面,在灰黄的旷野里像随时会灭的烛火豆子。
- 檄文改自《太平天国义军奉天讨清檄文》,仅改了几个词而已。
- 头疼,卡文,预定要写的都没写,仔细想写的都没写好。
- 作为一个路诺党我为什么要作死补完龙四的连载呢,脑子乱的和锅粥似的只想着“诺诺诺诺诺诺”……吃屎吧江南!!!!!!!!!
+展开
接露露的脑洞 http://elfartworld.com/works/74925/
这是一个平行世界,重说两,这是一个平行世界(茸总脸
唐吉诃德正在思考,自己的大脑怎么就突然从好少年拯救遗都跳频到了恋爱轻喜剧。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没有结论啊,生活这个小婊砸真是太特么费解了!
总之,游荡者在单身汪了二十多年后突然就领悟了一觉梦到竹马扯着自己的领子大喊“你要对我负责”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他想了很久最终只能强行解释为都是宿醉的错。
荔枝人说好萌啊,他说,萌荔枝人他二大爷的。
而在现实里,则是一脸“我没睡好”表情的陆仁对着同样生无可恋脸的唐吉诃德问道,“你做噩梦了。”
——是啊不仅做噩梦还梦到你嘴角红肿、走路别扭、脖子上还种着草莓问我要赔偿,然后我被冤枉后气不过啃了你一口。这能说出口吗?果断不能啊,说出来明天我就要被旅团首领的粉丝团套麻袋沉井好不好。
里德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在陆仁和唐吉诃德脸上来来去去,又去去来来,直把他看出一身鸡皮疙瘩。
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唐吉诃德只好给自己疯狂灌酒,一边思考里德那句“别人把你当兄弟,你却想着上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在这种思维极度不清明的情况下,他觉得自己针对老大那句话的最后一点,似乎很有必要给证明一下清白:
“谁说是个人就行,我又不是露露那个处男,对象问题很重要的好不好。”
…………
“嗷……当我没说……”回过神想起自己说了什么后,他已然不敢抬头看陆仁的脸色。
很好这下要变成旅团首领带着粉丝团套他麻袋……至少让我在现实里啃上一口才划算啊。唐吉诃德咂嘴想到。
然后唐·行动派·吉诃德就将自己的不甘转化为实践——虽然武僧和游荡者肉搏很不占便宜,但武僧和游荡者比反应速度也是很不用过脑的。
等陆仁终于反应过来唐吉诃德干了什么后,他把整个桌子都掀了,里德的啤酒糊了唐吉诃德一脸,随后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狂奔出酒馆……如果他刚刚能有这么快,唐吉诃德觉得自己很有可能连这人的衣角都碰不到。
里德目瞪口呆地看着敞开的门,然后视线又移到唐吉诃德正在抹啤酒的脸上。他当然知道唐吉诃德没那个意思,一时间只觉得此人的节操与下限之低实在是自己所难以揣测,“你……到底是干嘛……?”
“逗他玩。”唐吉诃德抹干净了脸,但湿淋淋的,浑身散发着廉价麦酒的气息,比醉鬼还醉鬼,但以上全部不能掩饰他充满恶意与兴味的笑容,“超久违的炸毛露露wwwww”
说着,游荡者再也忍不住,伏在被陆仁掀了个倒翻的桌子上,狂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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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唐宵库瑞唐宵傻傻分不清的库瑞陆仁
陆仁在一个光柱里发现了唐宵,穿着相当奇怪的衣服,对方也看到了他,投来惊异的目光。唐宵身边整齐排列着其他光柱,每个里面都有一个人,一个白发的娇小萝莉感觉十分像雪伦。
其实一点也不像,但是他就是觉得像。
“这是哪?”陆仁问。
“主神空间,不想死找个光柱站进去。”唐宵说。
“啊?”
“啊你妹啊?”唐宵指着一个空光柱,“进去!”
“糖糖你变粗鲁了不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唐宵你和他很熟啊?”有人狂笑,“我还以为只有伊芙才会叫你糖糖。”
“WTF。”唐宵焦躁的骂了句,“还有10秒钟,你赶紧给我滚进去,剩下的一会再问你!”
陆仁嘀嘀咕咕的滚了进去,接着眼前一黑。
“这是什么地方?”唐宵茫然的说,主神手表屏幕黑漆漆的,一点反应也没有,“库瑞比克,有这个片子吗?主神预告的不是这里吧?”
陆仁担忧的看着他:“要不我给你找个医生去?”他觉得牧师在失忆症这个顽疾上不好使。
“搞什么,我队友呢?!”唐宵抓着陆仁的衣领晃来晃去。
“什么队友,冒险已经结束了啊?雪伦他们都回到各自的世界了啊?”
“你是谁?”
“我是陆仁啊???你失忆了?”
唐宵用见鬼的眼神看着他:“你记不记得你的同伴?”
“记得啊,老大老三老四他们都在坎维啊,不过吉泽尔和斯林也回到自己世界了。”
“这他妈都是谁?”唐宵崩溃。
陆仁领着唐宵去酒馆,几杯酒下肚唐宵总算冷静了许多:“这么说你不会变成龙?”
“你酒量变小了啊……都开始说胡话了。”陆仁说。
“哦……看着也不像。”唐宵咬着酒杯,东美的那个陆仁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性格真是天差地别啊,听说对方是个杀伐决断的人,眼前这个……他上上下下打量陆仁,那双乌溜溜的眼紧张的盯着他。唐宵在心里嘿嘿一笑,决定不深究了。
“喝酒!”他举杯,掌心闪过金属的光泽,在陆仁肩上一拍。
陆仁也跟着迷迷糊糊的举杯,觉得背后像是让蚊子咬了一口。
酒过三巡唐宵凑近陆仁盯着他,那双黑眼睛还是和小鹿一样。
“我认识你。”唐宵说。
“……废话。”陆仁把唐宵的脸推开。
“你能变成龙,变成影子,变成火。还到处放火,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教别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他声音不低,酒馆老板也听见了,老板用看神经病一般的目光看了眼唐宵。
“哈?”陆仁呆呆的看着唐宵,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是个顶尖的法师,还是个天理不容的恶徒,“你是不是喝多了?”
“没啊。”唐宵又把脸凑过来了,“你还有个能变成乌鸦的女伴,她整天面无表情,笑起来贼兮兮的,脑子很活络。”
整个酒馆的人都竖起耳朵来了,静悄悄的希望从“醉酒”的唐宵嘴里打听到旅团首领的八卦。
“什么鬼……你在说斯林吗,他不是我女伴。”陆仁表情扭曲。
唐宵拖长声音哦了声,突然往前一倾身子,照着陆仁亲了上去。
晴天霹雳,陆仁懵逼了。他看到酒馆门口一抹金黄闪过,刚想喊“老大你停住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也动不了。
“诶嘿嘿嘿,你竟然没失去理智哎。”唐宵在陆仁面前晃了晃掌心,罪歌的刀尖露出来一丢丢,陆仁的眼珠子跟着刀尖晃来晃去,泛着淡淡的红色。
整个酒馆都沸腾了,“你坑我。”陆仁艰难的说,第二天旅团首领是个同性恋的新闻就要传遍遗都大街小巷了,他还怎么混。
“没有啊,我和你说我看你不爽很久了,整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拽什么啊?”唐宵伏在陆仁耳边小声说,从外人的角度看过来像极了耳鬓厮磨。
“大兄弟你醒醒,我什么时候对别人爱答不理了。”其实他说的是东美的陆仁,但是现在的陆仁并不懂。
无妄之灾。
“老板开间房。”唐宵拍拍手,十分得意。
老板看了看呆立的陆仁,见他没反对,丢了个房牌过去,摇摇头继续擦自己的杯子。
唐宵勾勾手,顺着楼梯往上,陆仁就跟在后边,动作僵硬又机械。他想说卧槽尼玛,仔细想想唐宵根本没妈。
次日天一亮唐宵不见了,陆仁抄刀子奔向他的石屋。
他一脚踹开门,唐宵正在里边收拾行李,一副风尘仆仆旅行归来的样子。
“咦露露你……”
陆仁劈头就砍。
“你疯啦?!”唐宵毫无准备,狼狈的往地上一扑。他刚想说你这么早就来看我啊我今儿刚回来,就被对方的热情糊了一脸。
“你才疯了!你昨晚都干了啥!”陆仁拿刀指着他【干了你呢露露[不是】。
“……?”唐宵茫然摊摊手,“我今天早上刚到家啊,我干了啥?”
“你……”陆仁噎了下,“用阴招坑我还莫名其妙打了我一顿啊!”
“啊。”唐宵看看陆仁嘴角有点肿【打的】,走路一瘸一拐的【打的】,点点头,“你这……脖子上的we……痕迹【坏心眼故意弄上去的】,也是我打出来的?”
陆仁摸了摸脖子,破口大骂:“关你屁事!”
你都要打我了还不关我事。唐宵有点无语:“你做梦梦见被我拱了?”
陆仁觉得眼前一黑脑子一热,就把刀当石头丢出去了,唐宵赶紧躲过,往前一扑,和陆仁在地上滚成一团:“醒醒醒醒,这肯定是敌人的离间之计!”
“我就没见过这样的离间计啊!对方是神经病吗!”陆仁悲愤的说。
“你就认定是我了?”唐宵冒火。
“那张脸分明就是你!还都有女装癖!”陆仁喊,“我看你玩了一晚上换装游戏!还踏马丢媚眼啊!幸好我没吃晚饭!这就算了你还喊过乐行,什么鬼啊恋父啊你!我以为你一直只是敬重他啊!”
唐宵也眼前一黑。
“你要赔偿!”陆仁大声说。
“不是我干的!”唐宵恨得牙痒痒,要是让他知道谁这么黑自己非把对方碎尸万段不行。
“那你说是谁?!”
“我……”唐宵气短,“反正就不是我!”
两个人又打在一起,唐宵挨了几拳,肌肉酸痛,和武僧毫无章法的肉搏他还是很吃亏的。
“你简直不讲理!”
“你分明在抵赖!”
“好好好我不抵赖,既然你说我做了那我不做岂不是很吃亏。”
唐宵的脸又凑近了。
我当初为什么要拯救这个世界来着?她怎么不干脆毁灭了?陆仁想。
陆仁惊坐而起,从高脚转椅上跌落下去。
“你才喝了两杯哎。”里德居高临下看着他。
“我喝醉了?”陆仁站起来,摸摸后背,湿透了,全是汗。
“嗯,还讲梦话。”
“我说了什么?”陆仁紧张起来。
“没听清,大喊大叫的。”
“我……梦见,自己和某个人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陆仁恍惚的说。
“哦,露露长大了啊,会做春梦了。”里德欣慰的说。
“接个吻而已什么春梦……你不想知道对象是谁嘛?”
“不是我就行。”里德点点头,“唐宵来了。”
陆仁一听这个名字就头大,他看唐宵在酒馆门口站着,脸上也带着一种恍惚的表情。
“你做噩梦了?”陆仁试探的问。
唐宵点点头,和陆仁保持了相当远的距离。
里德看了看两人,了然的说:“我懂了。别人把你当兄弟,你却想着上他。唉,可以理解,毕竟单身那么多年,是个人就行。”
“去死吧你。”陆仁怒骂着把里德的头摁到吧台上。
【脑洞完,顶锅盖逃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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