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弗蕾亚•拉斯特(Freyja•Lust)
种族:人类
信仰:罪之菲诺
职业:牧师
起始城市:坎维-[废墟之城]遗都
简介:
因罪而生,并为之奉献终生,这就是弗蕾亚•拉斯特的写照。
她是一次在遗都那些无人知晓的角落里的情色交易的最终产物,在经受了饥渴与炎热的折磨之后,一位无名的罪之女神的信徒带走了她,并在都市里某个简陋的屋中将她抚养长大。
那位信徒遵从着女神的信条,从未告诉她何为善恶,只是教会她要遵从自己的欲望。
于是,她利用或许是承袭自母亲的年轻姣好而充满魅惑的相貌,以玷污自身——又或者说是遵从欲望——的方式,融入了这个都市最黑暗的阴影之中,并且依靠着那位信徒教给他的纯粹而致命的武艺为自己谋得生存的一席之地。
纵使在普通人的眼中,她年轻而又弱小,可她已经走在践行欲望和原罪的路上,用最纯粹的方式忠诚于自己的信仰。
无人知晓欲望的终点是善抑或恶,只有原罪相伴而行。
3719字,我是休闲党
——正文——
在伊格先一步往侧后方窜出后,零对忍者摆开了架势。
“哦?这算什么,叛徒的骨气么。”对方低沉地说到,同时把刀平举在脸边。
零只是看着忍者手中刀,思忖到:这是要突刺……吧……
忽然,对方身体稍微一斜,果然如零所预料得一样刺了过来,然而零也因为猜到了招式,早就有了对策,他主动向前小半步,往忍者的左手侧摆动身体。
“哦?”看到零不退反进的动作,对方颇为自信地继续向前伸出刀尖。
同时,零的右脚猛地用力,带动全身一起回旋,而这一切动作都化为一击破坏力十足的反手上摆拳,由零的左手爆发开来。
金属制的护腕精准地对着不断前进的刀刃猛地击打上去——却只发出了轻轻的敲击声
“!?”
在零察觉到击打感明显过轻之时,自己的视野里已经被对方的足具填满。
在千钧一发之际,零再次挥动右手,一边借此让脸躲过足以让人昏厥的一踢,一边顺势反攻对方。
“善,然而和此方还有差距!”对方的声音里并没有任何一丝的嘲笑之意,零也感受到了对方的赞赏——然而这正是现在的自己无法与之抗衡的最大证明:在刀刃被零的反手拳格开后,忍者竟然借着这个力道用力上踢,现在竟然还单手撑在零挥来的右拳上,仿佛审视一般用另一只手反手执刀,凝视着零的脸。
(该走了……伊格也应该…………)
想到一半,零就用力挥手,而对方也借势翻身跳到数步开外。
“阁下之武,非我能及——但是!!!”
说完,零猛地摆开架势——“再见!!”话音刚落,零便蹬地向后飞身跑去,不出几步,那巨大的身躯就隐没在了浓密的森林里。
“…………”被零一开始的气势惊得举刀打算反击的忍者愣是看着零消失在眼前,随后,他恼羞成怒地咆哮了起来:“懦夫!!别想走!!!”
树林中,刀光破空声,灌木撩拨声,枝桠断裂声不绝于耳。
“别想走!!唔!!!”愤怒地斩开碍事枝桠的忍者再次瞪着树干向着灌木丛摇动的前方扑去,零的巨拳却从树背后猛地袭来。忍者借着位于装束手心的硬甲接住拳头后,刚想抓住拳头,零的手就又收了回去。等到忍者稳住身形,绕过树干,却又只能看到零巨大的身躯在前方不远处的林中快速穿行。
刺拳骚扰,再利用森林的地形扰乱他的脚步。
零虽然身躯硕大,但是森林出身的他能轻易在林中穿行。而身后的忍者却总是拔刀砍开拦路的枝丫前进,不时还向前吼道:“哪里走!!!”
就在这时,零停下了脚步,忍者飞身过来就是一刀劈向零的天灵盖。
嗖!
忽然,冷箭从旁射来,然而忍者硬是侧头躲过,恶狠狠地瞪向箭袭来的方向。
伊格的银色马尾从树的一边飘过,随后,她带着冷静的表情从树的另一侧露脸——正搭着第二枚箭矢,寒芒指着忍者。
嘣
松弦音过,又一支飞矢袭向忍者,不过这次他却挥剑直接将其砍成两半,怒喝:“卑鄙之人!做好觉悟吧!!”
“不……做好觉悟的是你才对。”伊格松了口气,打了个响指,“‘绿色之灵,迅猛生长吧!’”
就在这时,从忍者的脚边迅速爆出大量藤蔓。他刚想跃起时,却发现另一个巨大的存在感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失敬了。”随后,剧痛从肚子爆发开来——零的铁拳迅速地命中忍者腹部,让他无法跳起来。伊格也精准地操纵着藤蔓,只让它们缠紧忍者的双腿而不妨碍到零。
“喝!!”忽然,忍者猛地挥刀对零下劈,而搭好第三支箭的伊格迅速对着刀身射出箭,零也趁势用手刀直突对方的手腕处,吃痛的忍者刚松手,手中的刀便被箭矢射飞。
双腿被越来越多的藤蔓缠住的忍者所能做的行动也越来越少,不过他依然凭借着护手上的开刃威胁着想要靠近的伊格和零——这是,伊格忽然拔出小刀向她斜砍过去,对方也准确地凭借护手格开了小刀——“零!动手!”
“失敬!”
啪!
“呜啊!!!!!!!”
随着挥出的手的肩膀被零强行拉脱臼的声音,忍者发出了不像男性的尖声悲鸣。
“零,失敬你说了两次啊。”伊格舒了口气,看着藤蔓已经爬满全身的忍者。
零摇了摇头:“……实力不够,又是偷袭,又是两人联手,说几次也不嫌多。”
伊格眯起眼耸了耸肩:“好啦——让我看看这家伙的脸,啊对了,你不好好配合你的手就一直那样吧。”
用力地拉掉对方的面罩,是一张清秀的脸,伊格心想:嗯?挺好看的。
不顾对方的瞪视,扯掉对方的头套,却是一头蓝色的长发。
“…………不好意思,你女的?”
“你们想做什么!!!”被拿掉头套的忍者依然瞪视着两人。
“呃………………”零和伊格尴尬地对视了一眼。
“哼…!要杀的话就随便你吧,叛徒荣三郎!”被两人略施小计俘虏的女性自称妃姬,她正被伊格用荆棘术绑在树干上,而伊格有些不习惯地挠了挠头,刻意用有些生硬的下流语调说:“嘿嘿嘿我们家大人说要把你抓回去一亲芳泽~”
“你们这群……!”妃姬用恨恨的视线看了一眼伊格,“若是正面交锋,此方绝不会输给你们这群卑鄙小人!!”
伊格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说啊,零,明明我们没什么恶意的为什么我要被骂得那么难听啊?”
“……你辛苦了。”零背着身子默默回应,伊格便回到她一贯的节奏,用略显尖锐地言辞反驳说:“战场上哪会有人管这啊,春之女神手下的牧师都不会那么天……”
说着,脑海里浮现的那名少女让伊格翻着白眼把马上说出口的“真”字咽了下去,她摆着手改口到:“总之是输了的人不好,嗯!”
“呜…………!!!”妃姬使劲瞪着伊格,而被瞪着的人也只好无奈地拍拍她的肩膀:“总之,大小姐你就稍微配合一下吧。双方都好办事,对吧。”
忽然,零附近的树冠猛地摇动了一下,零迅速对着那棵树击出一拳,伴随着落叶,数枚宛如嘲笑一样的手里剑钉在了零几步开外的地面上。
紧接着,便是划破围猎场的嘈杂的,尖锐而清脆的笛声。
——————
“敌人在本营!!!”
随着更远处的一声令下,位于本营百米开外的一名手执旗枪的足轻奋然举起手中的枪:“杀——————!!!!!”
只可惜,在场没有其他人能认出,旗子上绣着的正是毛利家的家徽。而随着旗枪兵的发令,本来身着绿色甲胄的枪兵瞬间集体转身,单膝下跪抬起手中的燧发步枪,向着本来位于他们后方的国主近卫军击出弹丸。
同时,不等中弹的敌人倒下,第一批枪兵也以列出阵势,他们宛如演练过一样,训练有素地逐个走过两名火枪手之间的空位,再紧密地列成一排,同时向前举起手中的长枪,大吼:“杀啊————!!”
寒芒的列阵快步前冲,没被弹丸击中的要害的亲卫队刚想拔刀,便被长枪刺穿身体。枪兵们再将被戳出多个大窟窿的尸体甩下,踩着尸体继续向前。
“荣光与毛利家同在!!!!!!”忽然从侧翼冲出的骑兵奋力挥起薙刀,砍杀每一个枪兵阵附近还在愣神的人——他们接到的命令,是除了穿着同样绿色甲胄的友军外,格杀勿论。
在迷惑中被砍杀的不仅有普通的足轻,甚至还包括了本来身手不算差的队长级人物。而还有一小撮人,在察觉情势不对后迅速拔出了刀,他们勉强格开骑兵队的砍杀后,正紧绷着神经看左右方是否还有来袭的敌人。忽然,数枚球状物不知何时落在他们的脚边,正当他们的思考因为这一异动而短暂停滞之时。
砰
在短暂的膨胀声后,大量烟幕从球里散发了出来。
“烟幕弹!!有忍咕啊——!”
最先反应过来的精英话音刚落,一把利刃已经从他的喉咙刺了出来。
“——!”“————!!”
其他人刚想摆开架势警戒,又或是想回头以防偷袭。却发现忍者们早已站在了他们的背后。
捂住嘴,再将短刀精准地刺入心脏,用力剜一下后使劲拔出,同时把脑袋一扭后甩到地上。整个过程都在弹指之间,受到忍者这样攻击的兵卒丝毫没有活下来的可能,连声音都没法发出来便直接丧命。
才过了没多久,放眼望去,围猎场大部分区域都已经在毛利家的控制之下了。还剩下一些国主的近卫队在围着本营拼命顽抗着,却也丝毫突破不了毛利军长枪兵、火枪兵的联合方阵,还不时有人被忍者众从死角射来的苦无取走性命。
“大人!您无需亲自前往,在下可为大人取下敌将首级!”
““大人!!””
不远处,一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佩着刀,手执少见的短火铳走向长枪兵方阵的后方。
而他的去路两侧,众多盔甲上有着英武装饰、看似领军人物的将士都跪坐着,像是为他开道一样。他们谏言着,担忧着主上的安危。而被他们簇拥着的人——毛利荣三郎,则只是挥了挥手。
方阵最后排的兵卒看到荣三郎走近,无言地各自向两侧跨出一步。随后,荣三郎就像是开海的摩西一样,慢慢行走在方针中开辟的宽阔道路,直到近卫军士兵们的面前。
看着近卫军士兵们搀杂着疲惫、恐惧和愤怒的表情,荣三郎笑了,满意地笑了,如同检点俘虏的将军一样——随后,他开口到:
“降者,生。”
“顽抗,死。”
被荣三郎睥睨着的近卫军残兵们缓缓地呼吸着,甚至还能看到有人的嘴唇在颤抖。
似乎就是在等一个人下定决心一样,他们都紧紧地握着自己的刀柄,染着血的打刀光泽不再,甚至有些刀的刃口已经卷起。
“斩!逆!贼!!!!!!!!!”
突然,正对着荣三郎的近卫兵士猛地举正刀,正要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砰!!!
火枪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围猎场。
铅弹嵌进了勇者的额头里,打出了一朵红白交融的花。
荣三郎冷笑一声,一脚踢到还维持着举刀姿势的尸体,冷冷说:“时代变了。”
“汝等都不愿投降的话,让出路。”
“吾给你们足够的时间介错,让你们尽忠义。”
——————————
“……喂……这是……”
听到外面的异象的两人用作为暗号的萝卜叫出了乖乖藏在一边的树丛的莉芙,一起往外走出一段路,看过去。
绿色甲胄的军队正以占据绝大优势的情况驱赶、砍杀着其他军势,这时,“政变”二字不约而同地出现在零和伊格的脑袋里。
“有点大事不妙不是么……”
“…………我们也去本营!!!”
“唔唔唔——!”莉芙因为嘴被粘着的关系,用呜声回答着。
伊格思考了下,叹了口气:“呃……应该没问题了,可以喝解药了哦”
+展开
说是大互动
实际上也就是每个强行画过狗耳朵罢了……呃说不定会有漏?
如果有漏或者戏份少那说明我实在是没脑洞不敢太随便的玩[.]或者调查不够……[说白了就是懒[没错.
没关系,我们下次再来愉快的戴上狗耳狂欢吧[别再来了
想了想还是把出现过(被添过狗耳)的人关联进去了[[[
尽可能的、很努力的在画每个人了已经!
——啊,饶了我的色感吧。
*5367字,快到斩乱麻,两汪汪友情客串w
“……我没叫你拐带无知少女回来啊?”
陆仁朝眼前带着陌生少女回到房间的斯林特尔翻出了复杂的眼神。
“她是个牧师。”
斯林特尔让出了身后的位置。
“一个似乎在最近的传言里渐露头角的牧师。”
斯林特尔语毕,头顶花环的粉发白牧师随即朝初次见面的陆仁高兴地挥了挥早安的手。
“这他妈能信?”
陆仁脱力地看着眼前这个名叫莉芙的,正挂着好奇的眸子如自来熟一般在房间寻找新奇玩意的女子。直到斯林特尔往她脑袋上轻轻的一敲,她才似是突然想起任务一般重新将目光放回到自己身上。
“能信。”
斯林特尔依然十分平静。
反驳无果的陆仁最终还是暂且相信了这个无论从衣着还是气质都完全没有一点牧师感觉的制杖超龄儿童。那提耶尔的冒险给他的背部烙下了刺眼的倒五角星烙印,这是必须要被剜去屈辱印记——最终他在选择让斯林特尔下刀的同时,还需要一个在刀子收起后能给予他适当治疗的称职牧师。
下刀者神色淡然,被剜者亦不曾因皮肉的痛楚挤出丝毫能清晰听见的叫苦之声。然而出乎后者的预料,那个在旁边等候他们的童稚牧师,不仅全无为刀子与皮肉接触的腥红而动摇的畏缩表情,更是依然挂着似是永远不落的微笑好奇地专注于眼前每一刀并不好看的新奇画面。
陆仁开始相信斯林特尔对莉芙的肯定。此刻她正以温暖的治愈光芒缓释着自己背后的热辣苦楚,虽然她始终是如孩子般边释放着神术边哼着在菲薇艾诺家喻户晓的轻快儿童。
“我开始好奇你是怎样找到这种奇怪的女孩子了。”
坐在床上的陆仁瞥了一眼在不远处的书桌上平静地擦拭着刀刃的斯林特尔。
“或许……现在不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
突然间似是意识到危机似的斯林特尔,利索地放下刀刃看向了那个挂满了各种服饰的硕大衣架。
“怎么?”
一头雾水的陆仁下一刻忽然感觉到了来自背后的奇怪的热度变化——从温暖到过暖、继而逐步加热、直到自己按捺不住地猛然掉头。
BOOM!!!!!
无名之城,沉默者队伍据点的一楼,翻阅着近期小道消息的里德骤然感觉到了来自顶上的猛烈剧颤,比起其他同伴,或者说除了茫然看书的吉泽尔以外的众弟兄更快一步地攀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虽然我们有两个或许拥着招惹仇恨潜质的兄弟,但一下子跳过结怨快进到直接找上门撕逼,这种剧情一定有些什么不对!不知道是因为着急还是好奇,里德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陆仁房间的房门。
“治疗成功啦!莉芙大胜利!”
被斯林特尔带上去的此刻被炸得浑身焦黑的‘称职牧师’朝自己比出了高兴的‘V’。
“妈的,你算计我。”
趴在床上的是同样被炸个焦黑正脸朝枕头的无辜陆仁。
以及机智地躲在了衣架后毫发无损的斯林特尔。
“我不是来替你们打扫的,你们继续。”
一瞬间觉得自己有点白痴的里德瞬即重新关上房门。
“果然厉害,好像连留下来的疤痕都被炸得七七八八了。”
从衣架后走出的斯林特尔从容地看了看陆仁的已经得到痊愈的后背。
“最后使劲过头啦!”
莉芙高兴得好像刚才的爆炸是理所当然一般。
这是陆仁第一次见识到,将武僧里的盲拳打死老师傅模式套到牧师身上的感觉。太操蛋了,如果不是斯林特尔解释,他根本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完全没有好好学习神术体系就靠感觉施法的鲁莽牧师。
“很新鲜的体验吧。”
“下次你来试试?”
陆仁毫不留情地白眼了回去。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有人正在此刻的街道上寻找莉芙。
虽然早已超过了约定回来的时间,伊格其实并不算很担心莉芙。随着冒险的成长,莉芙的电波雷达机制早已几近到达完美——第一眼接触就能够感觉到对方是好人还是坏蛋,然后任由心怀不轨者口舌如簧,她始终都能开心地直接过滤无视。
所以她即使是跟着陌生人跑了那个人也应该不是坏人。这么相信着的伊格还是找到了沉默者的据点所在。至于用力量强行拐带嘛……可以参考瑞贝利安的结果。
“嘿,漂亮的小姐,本少爷帅吗~?”
那个的确有着一张帅气脸蛋的半精灵男子,正随着伊格的进门挂上浮气的笑容倚在了必经之道的墙边,还顺便给她抛过一个魅惑的电眼。
“……你谁啊?”
伊格毫不留情地白了一眼,随之看向了后面沙发旁边的正抱着一小块萝卜吧唧着啃着的小兔子。
“比那边的兔子差一点吧。”
伊格话音刚落沙发上的里德瞬即憋不住十分不配合地笑出了声。
一切源于本应是三人最后缩减成两人的惩罚赌局。以毫厘之差败给里德的萨米尔不得不按照约定好的说辞和姿态‘招呼’今天会来到这里的无辜女客人,虽然他偶尔也会开一下关于帅的玩笑。
其实在伊格到来以前,莉芙才是这个恶意玩笑的第一个‘受害者’。
“嘿,漂亮的小姐,本少爷帅吗~?”
“很漂亮哦!”
一直将帅气都归类成漂亮形容的莉芙,当时就这样高兴地点了头。害得当时的里德差点就想将不明真相的吉泽尔拉过去问到底是她还是萨米尔更漂亮。
其实赌局的参与者本应还有一个克鲁鲁,但此刻的他正坐在沙发上陪伴着他结交时间并不算久的小女朋友——已经不止一次地出入沉默者据点的狗妖精奥诺。
“又让我在这里找到你了!脱团狗奥盘!”
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只是想找机会下恶作剧而一直跟随着伊格的影子,在瞥见依靠着坐上沙发的成对身姿后,终于忍不住直接蹦出显现狗妖精的原形。
“你也可以找一个啊。”
毫无罪恶感的奥诺反而似是要刺激瞪着自己的黑德爱尔一般从容地靠上了克鲁鲁的肩膀,虽然自己的确是翘掉了某件不痛不痒的活儿偷偷跑到了这里来。
“有汉子了不起吗!决斗吧!”
被激怒的黑德爱尔掏出了盘。
“斗就斗。”
松开克鲁鲁的奥诺也掏出了球。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克鲁鲁苦笑着不知道该干什么。喜欢小动物的他如今看着两个小动物妖精即将展开一场真脱团狗之战,自己却是其中的诱因之一,个中滋味大概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
并没有真正凝结的空气仿佛就在此刻以假乱真地凝结了,屏住呼吸的两人几乎是在同一刹那同时抛出手中杀器,身姿亦在下一瞬间如下山的猛虎般紧扑而上,然后——
脑袋‘砰’地撞到一块。
同时倒下,double ko。
这真的不是我的错。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的克鲁鲁,只好无奈地走过去摸摸两人整齐地对角倒地的撞得冒烟的脑袋。
然而,就在伊格上楼后的不久,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只是来看看伊格和莉芙又会有什么情节的弗雷亚,微笑着成为了今天沉默者的第四位来宾。
“嘿,漂亮的小姐,本少爷帅吗~?”
一瞬间的眼神接触,萨米尔瞬即从弗雷亚开始玩味的眼神里嗅到了来自遗都深处的危险味道。
“帅呆了呢~”
下一刻,出乎意料地随即踏前的弗雷亚,伸手轻轻捧上萨米尔的脸颊,缓慢地拉近着彼此的视线距离,任由自己越发暧昧的迷离眼神丝毫毕露地映入对方眼眸。
“等等这是什么展开……”
“这……”
就在里德和克鲁鲁惊叹于当前的意外展开时,萨米尔反而似是较劲般丝毫不肯退让。脸颊越发靠近的暧昧都似是在试图魅惑对方,实则彼此都不为所动脸上却依然死死挂上享受和欣赏的欺诈神色,这样的恶劣较量直至几乎都要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才为一道青涩得和两人格格不入的声音直接喝止——
“你们在干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合上了书本的吉泽尔,此刻正羞红了脸抬手指向了‘决斗’的双方。
“这里是公共场合哦!”
吉泽尔义正言辞的指责,让其实已经落在下风的萨米尔在松开后偷偷地深呼吸了一口。
然而她并不知道自己在救下了萨米尔的同时,也将灾祸牵引到了自己身上——
“公共场合要注意些什么呢~?”
名为弗雷亚的灾祸正在步步逼近这个青涩得已经勾起了自己兴趣的单纯女子。
“不能做这种让人……等等!?”
没有危机感地站在原地的吉泽尔,冷不防地被弗雷亚抓起了毫无防备的手,继而被轻轻吻上手背。
“这样的礼节,可以了吗~?”
弗雷亚微笑着以暧昧的眼神对上了吉泽尔犹如条件反射般泛红的脸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等等啊!?”
看着随兴地拉近彼此视线距离的黑牧师,青涩的法师不住地往后倒退直至慌张地撞上了无辜的桌角,才让对方似是满足了自己的玩心般收回暧昧捂嘴窃笑。
“所以说不要把我当笨蛋啊!!”
喂喂她还没有说你是笨蛋吧。看着代替了自己栽倒在弗雷亚手上几近要跺脚的吉泽尔,萨米尔第一次感觉到了战友般的惺惺相惜。
并不知道自己最麻烦的同伴正在下方高兴玩耍的伊格,终于在房间里见到了正在书桌前讲述那些被记录于涂鸦本里的故事的莉芙。
“抱歉,擅自请来了你的同伴。”
专注于倾听莉芙故事的斯林特尔朝进门的伊格点头致意。她曾试图凭借肉眼和想象力去独立解读莉芙涂鸦本的内容,但结果依然是徒劳无功。毕竟能够光凭阅读勉强理解莉芙涂鸦内容的,恐怕找遍整个无名之城也不出五人。
“你对那些故事都很感兴趣吗?”
椅子正好有三张,足够伊格占上最后一桌。
“恩。”
斯林特尔安静地继续倾听着。显然,她是出于一定的私心找来的莉芙。她想从这个热衷于向他人讲述故事的女子口中倾听更多的,那些不属于自己熟悉的世界,甚至于即使自己曾经听闻,亦不曾从另一个角度了解的故事。
伊格回头看了一下被莉芙‘治愈’完毕的‘伤患’——陆仁早已在伊格进门前慵懒地趴睡于床上,积累下来的疲劳在莉芙引发的闹剧后反而似是得到了放松的机会般彻底涌上,乃至于现在即使莉芙并没有怎么控制声量的阅读也难以影响到他的深眠。
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听别人讲故事,尤其是莉芙这一种毫无叙事技巧全程随心的讲述方式,伊格所看过的能够一直安静倾听的除了chant,就只有眼前的斯林特尔了。
“不需要边听边用纸笔记录下来吗?”
伊格注意到斯林特尔在莉芙讲完当前的故事后依然没有动用过记录工具。
“我都能记住。”
回应的语调依然是平静得犹如久未涟漪的静默湖水。
“厉害。”
伊格想起了自己稍有缺陷的记忆能力。
“可以请教一下你的记忆技巧吗?”
事实上,伊格已经尝试过多种现学的记忆捷径。但那似是天生的缺陷始终不时以难以预料的方式刨走那些理应牢记的片段,乃至于不得不用最朴素抄录确保不会为无法防备的突袭而无法弥补。
“抱歉,我没有特别的记忆技巧。”
然而伊格并不知道斯林特尔对于记录故事的执着。
“我只是很寻常地在了解它们的同时用心牢记。”
甚至于超越了寻常的吟游诗人。
“但我会在它们模糊以前用自己的方式将它们写成能够吟唱的诗篇。”
似是理所当然的回答,伊格并没有太多的意外。虽然初次的见面必然不可能了解背后的故事,但是第一眼的印象和直觉也让伊格感受到了,对方有着某种和莉芙相似的对旅行和故事的渴求。
只是,她们截然不同。一个是向大地散发和煦暖光的晴天,一个是在天空积蓄阴郁乌云的阴天。
时间在流逝,接连讲述了多个故事的莉芙开始要让斯林特尔向她讲述那些自己未曾听过的故事。一直到黄昏,来拜访的客人都作客了一次来自于沉默者的晚餐款待,并在饭桌上交流了彼此冒险的话题故事、旅行心得。
伊格本来也想如玩耍了一个下午的弗雷亚一般在饭后悠哉回去,但禁不住要和斯林特尔继续交换故事的莉芙,始终是继续陪伴了大半个晚上,在莉芙和对方作出了要在以后继续交流的约定后才将她带出了别人家的大门。
“伊格走快点走快点——现在还赶得及回去吃零做的超级夜宵——”
是谁害得我要在这种时间走夜路……始终是跟不上这个大孩子的活力的伊格最后还是妥协地跟随着莉芙的脚步,快步在人影稀疏的夜幕街道上。
“莉芙发现,陆仁好有勇者的感觉哦!”
“……又偷看别人了?”
“莉芙只是在治疗他的时候看了一下下——呜!”
毫无罪恶感的话语随即被熟悉的拧耳朵攻势随即化作了吃痛声。
自从王堡魔咒的冒险以后,莉芙能力的逐步显现让伊格的担心越发加重。即使是带着那无垢的善意,伊格也依然不愿意莉芙继续籍着那些自己不了解的契机,走进他人的心灵窥探他人的故事。哪怕这种担心更多的是那些自己暂时不想揭开的,也许是和她们两人有深层关系的尘封碎片。
“比莉芙的哥哥更有勇者的感觉?”
伊格突然联想到了那个自己素未谋面的在莉芙的养父去世后一直在暗中照顾莉芙的义兄。虽然她始终不明白,那个叫做亚修的自少年时便在菲薇艾诺渐露头角的新生代英雄到底对莉芙做了些什么,以至于莉芙即使来到了无名之城也依然在各种试图避开他。
“哥哥是勇者哦!但是他没有勇者的感觉——”
莉芙说着便用圣光变出了有着亚修长剑形状的形似玩具,学着哥哥的样子边走边挥舞起来。
“所以陆仁就是,不是勇者,但是拥有勇者的感觉?”
“恩!”
所以到底那个在菲薇艾诺有一定名气的连你自己都说是勇者的哥哥为什么就没有勇者的感觉了……伊格大概感觉莉芙即使回答这个未说出口的吐糟自己也不会听懂。
“不过陆仁好奇怪的——”
由圣光构成的长剑玩具,随着莉芙仰起头的回想于松开的手中无声消散。
“他怎么会跟自己的刀说话哦?”
“跟自己的刀说话……”
本应向深井冰方向联想的伊格瞬间又否定了自己的武断。莉芙所看到的并不一定就是现实里所能看到的东西,又或者可能只是被窥探者的某些模糊的意识形态。起码伊格还是相信,从今天的言谈举止来看那个名叫陆仁的率性男子,并不具有会这样深井冰的感觉。
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的她,就这样和莉芙并肩快步着直至身姿消失在街道末端的拐角,恰好在对面拐角的成对身影出现的前一刻。
“能坚持吗?”
保持着一定的夜跑步速,领头的人类勇者回首看向了身后似乎已经稍显疲态的侏儒伙伴。
“没、没关系……!”
似是在接触到对方目光的瞬间被及时鼓舞出仍存的干劲,加瓦尼再次加速跟上了亚修从未有丝毫放慢的步伐。
这只是亚修在无名之城时每天固定的睡前锻炼之一,加瓦尼的参与完全是出于对亚修仰慕的自愿。
“适当的放弃也是理智的选择。但如果在想要放弃的时候咬紧跨过去的牙关,那必然能在克服后获得相应的收获。”
感受到身后的重新跟上的动静,前行的亚修不再瞥过回望的余光。
这一刻,擦肩而过的兄妹始终未能察觉,
那对本应在夜幕下并肩行走的身影,如今正在相反的道路上背对着,带着不属于对方的伙伴,
渐行渐远。
+展开
字数5382
还是黑枪与奇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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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
经过一夜的奔波众人终于成功汇合,尽管最终还是让代官逃过一劫,但万幸的是无人伤亡,同时,也不能说是一无所获。
在埃德瑞普偷偷溜回青楼取木桩的时候,倒是爆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骚动。
“这……这太有伤风化了,简直是不知廉耻!”
满脸通红的绫指着弗雷亚,像是看到什么令她震惊到难以复加的事般手指不住颤抖。
后者一脸莫名其妙,但仅是片刻后就意识到症结所在。
而这则意味着,纯情的山伏会被戏弄到更惨。
“南……南无三你别过来!”
一筹莫展的绫向其余人投去求助的目光,却发现剩余人员全都好似为了避嫌般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这位施主您还是先……”
“啊啦,害羞了?”
山伏的脸愈发涨红,弗雷亚已经几近于和她贴至严丝合缝,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鼻息喷在脖颈上的麻痒感,更令绫尴尬的是,只要她试图直视弗雷亚呵斥,出于身高原因即不可避免的看到那一抹胸口露出的白腻。
——南无三!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在渡过了仿佛几个世纪的煎熬后,弗雷亚总算是收起了玩心主动踱着步伐离开,仅留下松口气后羞恼交加的绫一边高声念着南无三一边用禅杖愤愤捶地。
这段只是个小小的插曲,当埃德瑞普拿着木桩归来之时,绫在见到证物后也无心纠缠于弗雷亚的失礼举动,毕竟眼前之物给她带来的震撼,远比真空出镜的弗雷亚要多太多。
“这个木桩……论起来历,的确是京都鞍马山,不,在百年前的此时,它的名字,是阴暗之所的‘暗部山’。”
“听上去并不是什么很吉利的名字,暗部和贵船是京的两座名山,在贵船山的背面暗处,所以叫做暗部山。就我所知,是这样……的?”
“唔……还要去你老家一趟吗?不过大根村这边……”
零露出为难的表情,虽然忍者的事情很引人在意,但是在国主马上就要进行围猎的当下,还是先解决权兵卫的问题为好。
“也对呢……所以还是趁着代官不得不跟随着国主出现的这个机会,解决掉这个问题吧。”
趁着权兵卫暂时被木桩吸引注意力的功夫,绫以仅有几人可闻的声音悄声建议:
“只要不让权兵卫见到代官,不就行了么。”
不动声色间,埃德瑞普于此刻心有灵犀的比了个“斩首”的手势。
众人会意。
“呃……围场的防守肯定会更加严密,总觉得贸然闯入蛮危险的。如果我是代官的话,肯定在这时把忍者都调去保卫自己的安全,不如趁内部空虚直捣老巢,找出或者索性捏造些代官和忍者勾结反叛的证据,然后把这份功劳算在权兵卫的头上,让国主任命他为新的代官,也不是不可行啊。”
伊格还在犹犹豫豫,并且和往常一样试图寻找最为安全哪怕麻烦系数高出许多的办法。
——我讨厌无谓的伤亡。
按照奥连的说法,伊格这种过分谨小慎微的态度,十之八九是童年阴影,只要有人一提起这点,男人就咂咂嘴摇头惋惜,也不知是针对伊格的境遇,抑或是什么别的东西。
“小小的孩子成天动不动就做死人的噩梦,家里又造到那种事,没啥阴影才奇怪吧。”
关于义父的解读,当事人对此表示不可置否,不过,这的确是个很好的借口。
哪怕失忆后并未梦到过类似的内容,作为掩饰,她还是在明面上摆出了偶尔会被噩梦所困扰的模样。
真正的原因伊格也说不清楚,但有一件事她却比谁都明了,自己这么做,大约并不是出于恐惧伤痛和死亡。
Part2
和埃德瑞普的争论没有结果,二者各执一词并且谁都不能说服谁的情况下,众人还是选择了较为简便直观的战略——趁着代官随行时伺机伏击,并一劳永逸的彻底解决掉这个麻烦。
但是,却碰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他们不知道国主到底何时会进行围猎。
“问权兵卫不就得了?”
“啊,国主出行的时间?我不知道啊?”
答案出乎意想,仔细一琢磨也在情理之中,权兵卫获得信息的渠道不能说有多广,这种流行于达官贵人间展示勇武的活动往往不少是一时兴起而为之,他也只能蹲守在大道上凭运气左右行动。
“唔,该说,不愧是上访者么,在下的觉悟还没有达到那个程度。”
绫颇有些敬佩的打量着其貌不扬的权兵卫出言赞叹。
虽然在伊格眼中,这种毫无信息就去死磕的行为只不过是进一步确定了他不靠谱的特质,万一等到代官再次来催租,国主还没有去围猎的念头呢?
时间飞掠,天色也在不知不觉中大亮,争论果然是杀时间的利器。
留下仍是精神奕奕的零去城下町收集情报,其他人打着哈欠寻找住宿地点休养生息。出乎意料的是,表面上来看,代官的爪牙似乎并没有在城下町中密布,弗雷亚的通缉令也未出现,算是难得的好消息。尽管如此二人还是稍事伪装避免被一眼认出,直到住进客房内,一行人也只是因为特异的外貌和穿着受到瞩目,其余无他。
生物钟过于精准的伊格,在争辩后就止不住的开始哈欠连天,平常用于提神的咖啡豆也没起到半点作用,在宿屋登记自己名字时已经双眼皮黏在一起难以分开,有绫帮助的情况下亦不用担心文字不通的问题,就是不知道绫是否在哈欠的掩盖下成功听清报出的全名。
“不要睡在榻榻米上,会着凉的。”
甫一寻找到可以补觉的场所,伊格便扑倒在被称为“榻榻米”的地板上,迷迷糊糊中勉强撑起身,按照绫所说展开和被子毫无二致的布团钻了进去。
“真是,困死了……”
这一觉,睡的并没有意想中的安稳。
伊格久违的做了个噩梦。
事后她甚至开始疑惑是不是有未知的神明掌控着噩梦,明明只是被当做遮掩无理由畏惧的借口却不经意间成为现实。
造化弄人。
梦里,自己似乎以孩童的姿态,在跌跌撞撞的躲避着什么,不住跌倒不住爬起,身周不时有面孔陌生而又无比熟悉的孩子们跌倒躺在血泊之中,鲜艳的红色浸透地面,每每撑起身体继续逃跑时,掌心中所传来的挥之不去的黏滑感令人一阵恶寒。
耳边尽是不绝于耳的呼救哭泣咒骂声,回头望去,身着重铠的男人不疾不徐的逼近着,手中钢剑连同铠甲一起已被鲜血浸透。
“为什么!”
梦中的自己如此在心中呼喊质问,换来的只有沉默中的剑光挥下。
下一刻,自己则眼睁睁的看着双手复又被鲜血覆盖濡湿。
但那温热的液体并不属于自己。
穿着同样制式铠甲的骑士们在面前纷纷倒下,双手的短匕如同毒蛇般迅捷而快速的挑进重铠间的间隙,紧紧咬住喉管肋下等致命处,瞅准机会便以腕运力一击脱离,每次捅入撕裂即伴随着鲜血溅出。
而脆弱的牧师更不在话下,在没有护甲保护下挥动着手中兵器吟唱神术的他们,与活靶子毫无二致,尽管动作比起之前的骑士来讲快了些许,但在缩短和自己的差距上仍是做着无用功,缺少了那层铁壳的保护,弱点比比皆是,身体交错间连回防都没有半分必要,熟稔到麻木的手起刀落后解决的轻松利落。
看也不看躺在地上哀嚎呻吟的死伤者,多年后经过苦练的技艺足矣让对方非死即残,至少短时间无法再次投入战斗。
“何苦呢。”
教堂中心的男人在部下纷纷倒地生死不知后,终于缓缓转过身来。
太过炫目的圣光下,并无法看清对方的面孔,亦或是在做梦的缘故,仅能从声音分辨出对方的性别和大致身形,其余皆被一片模糊所掩盖一概不明。
伊格顾不得惊奇为何自己能够意识到是在做梦的同时,还亲手经历着受害者和杀戮者双重身份的双倍体验。
“闭嘴!你这个刽子手!”
这具躯体所吼出的,是不属于现今的青年男性声音。
一阵窒息感后,伊格睁开了眼睛。
“醒了诶!”
双眼还未适应光线,便不偏不倚对上了双异色瞳孔,那双瞳孔的主人正傻乎乎的笑着捏住自己鼻子,见到伊格皱着眉使劲甩动着想要摆脱没轻没重的强行唤醒疗法时,笑的更为灿烂,单纯干净的笑容甚至连古怪梦境的阴霾也随之几乎被清扫一空。
“伊格大懒蛋——”
“说的跟你没有在我背上睡到流口水一样!”
Part3
零带回来的消息乱七八糟,挑去无用的部分,所剩下的唯一有价值的就是国主将会在三天后出巡。
原本预定的计划,就因这个消息再一次不得不打乱。
一群人苦等在此处三日未免太过浪费时间,众人便再次想起伊格的提议,询问绫有关路程远近的消息后,决定分头作战,从而更加彻底的解决问题。
前去暗部山的人选毫无疑问的落在了最有可能暴露身份的埃德瑞普和弗雷亚身上,和他俩同行的是担任向导的绫,作为当地人没有谁比她更清楚此地的地貌,按照常理来说,抛去地震及火山等自然灾害,地形上不会在百年间发生过大变化。
“啊……好可惜没能看到埃德瑞普乌鸦精的扮相。”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狗精。”
两个德鲁伊半开玩笑的互相问候着对方。
之前的消息中含有妖怪出没的情报,精神不振的伊格胡乱出了个扮成妖怪的馊主意,而这种明显的胡来点子居然无人反对。
于是埃德瑞普套上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鸟头面具,特有的过长尖喙表明其无疑是医生们在面对瘟疫患者时所佩戴的职业性装饰,虽然配合着身上东一块西一块的乌鸦羽毛来看,并没有原本其身份对应的阴森色彩,更多的像是尚不能变成人形的搞笑精怪。
“嗯……的确很野性。”
埃德瑞普对着水面照了照,给出了好像不是很公允的评价。
“是啊,野性的乌鸦精。”
“什么乌鸦精……”
绫的脸色有些古怪。
伊格不小心顺口说出了内心所想,然后被一脸不爽的埃德瑞普斩钉截铁扣上了“狗精”的绰号,而她也十分配合的“汪”了声,吟唱神术摇身一变为牛犊大小的漆黑狼犬。
“什么狗精……”
绫的脸色更古怪了。
注意到对方面色的零惊讶的抬了抬眉毛,他即便搞不懂为何绫对于这两个词如此敏感,但还是礼貌的表达了下歉意:
“不要在意,我的伙伴们在互相开玩笑,冒犯到你了吗?”
“啊啊,不不不会。我身已是受金刚藏王大权现点化踏上正道了。”
壮汉眨了眨眼,嗯,没听懂。
一通互嘲后伊格的脑袋清醒了许多,总算是想起了件一直被她忽视的事情——万一莉芙在潜伏的过程中大呼小叫起来该如何是好,即便是得到了当事人信誓旦旦的保证,好像也不能确保莉芙不会一惊一乍的暴露目标。
“但是肯定不能用胶带这种不人道的方式……”
最终百思不得其法的伊格,溜溜达达到水边摘了些草药,抱着个糖罐子将其一股脑塞进去,开始埋头捣鼓起闲暇时无意弄出的小玩意。
经常苦于皮甲开裂但部位不适于下针的伊格,一直盘算着弄出个强力黏合剂加以修补,为此浪费了不少珍贵草药附带着弄得满手是胶,上至蜂蜜下至乳胶,稍微有点黏性的东西都被一一试过,没出什么成果的同时,倒是合成出了不少奇奇怪怪的小玩意。
她现在所调和的东西就是副产品之一。
——被小孩子们冠以超级粘牙糖称号的极其黏糊的糖果。
超级粘牙糖,认准伊格制造,配方保密,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既然是糖果,对人体无害是大前提,而从外观和味道上来看,这块东西和普通的糖果无异,但只要一经咀嚼,即会发现牙齿立马被粘的严丝合缝难以开口,若是没有与之相配的草药水灌入,基本就会陷入长达半小时左右的无法说话状态。
顺带一提,这玩意在家长中的口碑更好些,据他们说,用这个糖教训说脏话的小孩,效果拔群,甚至还特意嘱咐伊格把解药做的越苦越好,好让那些出口成脏的熊孩子们涨涨记性。
当然既然这瓶会用在莉芙身上,解药还是做的甜一点比较好。
“这个,进围场后再吃,如果感到能开口的话,就再吃一块,出了围场,喝掉这瓶果汁就能好好说话了。”
伊格忍住满腔的愧疚之意,将糖块发给莉芙摸摸头安抚,实在不知道如何弥补的她,只好做下了这次事件完结后,陪莉芙玩耍至下个任务开始的许诺。
“拉钩拉钩——”
“嗯嗯,骗你小狗。”
“可是,伊格本来就能变成狗呀。”
“……那是大狗。”
Part4
猎场中的士兵多到出人意料,在抓到个倒霉的舌头后没怎么威吓便诈出了不少情报。
这场围猎的护卫中,掺入了太多的生面孔。若是这样尚可用临时扩充人员来作为借口,但据那个小兵头目所说,所扩充的并不光是普通的步卒,其中还含有不少稀有兵种,尤其是铁炮兵队这种需要一段时间训练及财力武装的小部队,可不是区区一个小代官用钱就能买到的,不仅如此,还有人佩戴着和身份打扮不符的名刀。
再笨的人都知道,其中肯定有什么阴谋。
单是防范刺客用这种阵仗也太过铺张浪费,虽然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爱财如命的人,大抵是不会如此奢侈。
“原本还想着给代官扣个谋反的罪名,这下倒好,他自己作死一下省了不少事。”
留下莉芙看守装在麻袋里捆好打晕的小头目,二人动身寻找可疑人物,同时约定如果没有异动就在此处重新汇合。
茶砖听话的趴在莉芙身边,以便突然出现动乱后能够尽快汇合,并且在有人偷袭时能提前示警。
后者伊格倒是不甚担心,毕竟三人所寻找的树林位于围场中最不起眼的一处,那些有心巡查的士卒光替肥成球一样的国主追赶猎物就已经疲惫不堪,在这种情况下还被发现也只能自认背时。
她还是对莉芙的身手有那么一点自信的,先不提打不打得过,光是莉芙撒丫子跑起来,估计就能累趴下一群追兵。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试图装扮成兵卒的二人未行出几步,伊格便感觉到背后一阵阵恶寒,似是有什么人在窥视着自己,而且目光不怀好意。
——茶砖不在身边的情况下,寻找出恶意的源头,可能有些困难……
身旁的零貌似也察觉到了异常之处,以陡然握紧的双拳为证。
二人颇有默契的错开前后身位以防止背后突然出现的突袭,骸流忍者的诡秘之处已从弗雷亚处听闻,每一处阴影都有可能藏匿着他们的身形,伊格也只能尽可能防范他们暴起袭击。虽然暴露原因不明,但敌明我暗的事实已成定局。
但她却没想到,对方会以如此直接的方式现出原形。
憎恶轻蔑视线的源头,此刻正不加任何掩饰毫无伪装的瞪视着二人。
“陷阱?”
伊格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下对方,最终将目光聚焦于其腰间刀具,哪怕并不是武器鉴定专家的她,从刀柄及鞘上繁复的装饰便可看出其价值不菲。
——看来这就是小头目所说的奇怪武士了。
开场不同,但不影响策略,无论在暗还是在明,眼前人难以掩盖的轻蔑之意都表明着计划可能比预想中的还要顺利。
伊格和零飞快的交换了下视线。
点头为号,二人分别朝着事先寻找好的无人经过路线开始逃窜。
事先制定好的围杀之策顺利派上用场。
浑然不知已落入陷阱的武士微微愣下,眼神中的轻蔑更甚。
“哼,没用的大块头,先解决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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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打了黑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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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稍微有点在意抢匪口中所说的忍者。”
代官所在的城池出现在目力可及之处时,伊格犹豫着开了口。
莉芙在尝过被人背着走的甜头后,一下子喜欢上了这个既能舒服趴着又能自在看风景的活动,敌不过撒娇攻势的伊格成为了第一也是唯一的受害者,不过本人倒是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情愿,只是偷偷盘算着这次冒险结束一定要给莉芙买一大堆内衣然后强迫她穿上。
“有弗雷亚在队伍已经很不健全了,莉芙你千万不能学她啊。”
迦楼罗之羽中仅剩的良心牧师毫无自觉的在伊格背后哼着小曲,片刻后目光即被掠过身侧的蝴蝶吸引,探出手胡乱扑腾着想要捏住翅膀仔细观察。
“趴在伊格身上好舒服……哇好漂亮的蝴蝶!”
“……怎么看都完全没听进去。”
教育熊大人的事情暂且不提,一路上她边走边聊,趁着这个机会恶补了不少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而所询问的对象,则是一直默默跟着众人的修验道山伏绫。
至于为什么不去找身为这时代土著的权兵卫,伊格也有自己的考量,权兵卫只是普通的平民阶层,对于这些事知道的可能性或许还没有绫高,何况绫可是专门为了解决怨灵作祟的事件而来,尽管和她所处的时代相隔许久,不排除资料不全的可能性,但怎么看,都比十分有可能一问三不知的权兵卫强的太多。
而骸流忍者,则是伊格询问的主要重点。
和仅有“肥胖好色最后被砍头”几个信息为人所知的代官相比,骸流忍者在后世的知名度显然更高一些。
通过绫的描述,伊格渐渐了解到,这个世界的忍者和她认知中的盗贼有些相似,但也仅局限于擅长隐匿偷盗刺杀这些方面。不同于盗贼的是,忍者掌握着被称为“忍术”的技巧,同时也会操控“气”来进行杀伤,不光如此,忍者之中还分为多个流派,每个流派的技巧又有不同之处,各流派的压箱底绝技也是千奇百怪。
总而言之,是一群不但行踪诡秘,而且听上去就很难缠的家伙。
“至于骸流……抱歉我不是很清楚,在我的印象中,这个流派的确存在过,但已经很久没听到过他们的消息了,或许已经湮灭在历史之中了吧。”
伊格拍拍莉芙的脑袋示意她不要乱动,后者乖乖的伏在肩膀上双眼骨碌碌直转,百无聊赖的笨蛋下一秒便发现了新玩具——伊格的鬓角,也不管对方是否同意便似发现新大陆般开心的擅自把玩起来。
——待会再找你算账。
“因为仇杀之类的?”
绫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内幕,持于手中的念珠亦与此刻拨动。
“大概吧,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
异国神明的牧师吟诵着讲述因果报应的经文,锡杖敲击着地面竟是隐约和着节奏。
看来从绫这里,是无法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而权兵卫也如伊格所想,对骸流忍者的了解仅比一无所知好一点,更多的是各种古古怪怪的民间传说。
“听说书人讲,骸流的忍者都会操纵死人骨头呢。”
——亡灵法师???
“不但如此,还能突然一下子用自己硬的跟铁一样的骨头扎人,他们的对手经常被这招刺个对穿。”
——不不这纯粹是瞎胡扯吧。
“呜哇骨头架子——”
莉芙很配合的用圣光弄出个骷髅头,悬浮于空中的同时绕着伊格脑袋一圈圈盘旋飞行,双眼磷光闪闪下颌一动一动活灵活现,配合着莉芙莫名其妙的欢呼声,原本应是鬼气森森的画面此刻却喜感无比。
“好厉害——兔子兵卫知道的好多!”
眼看权兵卫又要继续发表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奇谈怪论,莉芙终于放过了伊格此刻已乱成一团的鬓角,用下巴支在对方肩上兴味盎然的听起故事。
权兵卫在莉芙的连番催促下意识到自己的故事被人喜欢,讲的也愈发卖力起来。
“我又从老人那里听说,骸流的创始人原本只是个普通人呢,他啊,在一番奇遇后才学会了各种各样可怕的忍术,过程呢简直是九死一生,啊不,准确的说要是没有神佛庇佑,肯定是十死无生呢。”
“什么奇遇?”
连绫的兴趣也被这耸人听闻的故事提了起来。
“他啊,在盂兰盆节邂逅了一位可爱的姑娘,两人就这样一见钟情啦。”
“一见钟情一见钟情!”
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圣光爱心特效开始漫天飞舞,瞅着特效师如此给力的表现,伊格突然觉得,冒险结束后不如带着莉芙走街串巷演木偶戏得了,这样的话收入说不定还比卖苦兮兮的草药多不少。
“可惜啊,二人在一起后,男的不知为何瘦成了一把骨头唷。”
“哇——”
——所以说这时候为什么要“哇”啊听上去好像欢呼好吗!
“得道游方僧路过村子,看到男人身上缠满了黑气,连忙给他吟诵经文加持咒法,又给了他一卷经文,嘱咐他睡觉时候将其放在枕边,就能百邪不侵啦。”
伴着“嘭”的一声,特效师又开始忙碌起来,只不过她皱着眉头用心变出的圣光经文一点都和剧本不符,怎么看怎么像小孩子手中的儿童读物,封面上歪歪扭扭的不知道写着些什么,伊格凑近仔细看了看总算是看懂了其中内容,上书四个又大又歪上蹿下跳的字“这是经文”。
——果真字如其人啊又大又乱一点都不安分。
当然在吐槽字迹的时候伊格并没有想起自己的一手草书也是狗肉端不上席面。
“结果他一到家,就看见妻子在呜呜的哭,边哭边咒骂‘狠心的秃驴,害得我和你做不成夫妻’,趁着男人安慰的功夫,变化成一具骷髅飞走咯!”
“呜呜呜狠心的绫,莉芙和伊格做不成夫妻啦——”
“不不我们真的不是夫妻而且这背景完全不对?!绫的头发还好好的长着?!”
所以说笨蛋的脑袋里在想什么完全没人能搞懂,不过伊格此刻最庆幸的还是弗雷亚不在这里,若是她在场肯定会爆出不知道怎样的黄腔。
“然后男人在收拾妻子留下的东西时,意外的找到了一卷书,里面就记载着骸流的忍术,他睹物思人,也就把自己的流派起名骸流啦。”
除了伊格和绫外的听众纷纷表示这个故事不错,权兵卫也颇为得意的挺直了腰杆。
绫站在专业人士的角度对此表示不屑一顾,这种故事肯定是编出来糊弄普通百姓增添神秘色彩的,真正尽职尽责的僧人怎么可能打草惊蛇让那个女鬼白白逃掉,肯定是将其打到魂飞魄散斩草除根。
“身为金刚藏王权现的役行者以解救混乱尘世为己任,断没有放跑此等鬼物的理由。”
——在故事里寻找真实的绫小姐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不自觉中彻底沦为吐槽役的伊格并没有发表太多的意见,她倒是有些担心担任色诱任务的弗雷亚碰到那些忍者该如何是好,实力问题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担忧代官会不会像故事里的女鬼那样借机脱身,倘若代官在忍者的掩护下跑掉,第一件事大概就是把胆敢袭击他的刺客抓住就地正法吧。
“我先去前面探探情况再说,莫名的有点担心。”
伊格如果听说过墨菲定律,此时铁定会击节赞叹那位哲学家的高瞻远瞩。
然而不幸的是,她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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