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库勒·耶索德(Kulle Yesod)
种族:人类
性别:男
年龄:二十六岁
身高:174cm
体重:50kg
信仰:兀烈卡卡
职业:战士
起始城市:德莫拉
简介:
一个穷得快要活不下去的战士,为了混口饭吃作为一个雇佣兵四处奔波。
其实依照他现在的生活方式,其实是不用为吃穿发愁的。
他穷到至于快要活不下去的原因,是因为他每次拿到薪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一个孤儿院把自己身上一半的钱砸进去。对他来说,这是一个誓约,需要无时不刻地遵守。
这个誓约是他尚且年幼的时候,在他爷爷与兀烈卡卡的神像前立下的,左臂上的伤痕是它的证明。
这件事他认为自己做得极为隐蔽,甚至为此感到自满,然而没人知道这件事的原因是根本没人想跟踪他……
腰间别着一把用牛皮包着的已经卷刃的铁剑,因为买不起生铁甲,只好将就着穿了一套不知道从哪里扒下来的破破烂烂的镶嵌皮甲。
这个家伙整天吊着一副要死不活的脸,动不动就会大呼小叫,对街上发生的各种小事唏嘘不已,向身边的人絮絮叨叨……简直就是一个神烦的噪音制造机。
虽然信仰着兀烈卡卡,但同时也对优泽保持着相当的敬意,因为他一直租借大地神殿的小居。
不会读气氛,不会读气氛,不会读气氛,因为很重要,所以说三遍。
……但是真的是不会读气氛的人吗……?
“拯救他人……好像不需要理由吧?”
对着那个身影,库勒如此回答。
姓名:库勒·耶索德(Kulle Yesod)
种族:人类
性别:男
年龄:二十六岁
身高:174cm
体重:50kg
信仰:兀烈卡卡
职业:战士
起始城市:德莫拉
简介:
一个穷得快要活不下去的战士,为了混口饭吃作为一个雇佣兵四处奔波。
其实依照他现在的生活方式,其实是不用为吃穿发愁的。
他穷到至于快要活不下去的原因,是因为他每次拿到薪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一个孤儿院把自己身上一半的钱砸进去。对他来说,这是一个誓约,需要无时不刻地遵守。
这个誓约是他尚且年幼的时候,在他爷爷与兀烈卡卡的神像前立下的,左臂上的伤痕是它的证明。
这件事他认为自己做得极为隐蔽,甚至为此感到自满,然而没人知道这件事的原因是根本没人想跟踪他……
腰间别着一把用牛皮包着的已经卷刃的铁剑,因为买不起生铁甲,只好将就着穿了一套不知道从哪里扒下来的破破烂烂的镶嵌皮甲。
这个家伙整天吊着一副要死不活的脸,动不动就会大呼小叫,对街上发生的各种小事唏嘘不已,向身边的人絮絮叨叨……简直就是一个神烦的噪音制造机。
虽然信仰着兀烈卡卡,但同时也对优泽保持着相当的敬意,因为他一直租借大地神殿的小居。
不会读气氛,不会读气氛,不会读气氛,因为很重要,所以说三遍。
……但是真的是不会读气氛的人吗……?
“拯救他人……好像不需要理由吧?”
对着那个身影,库勒如此回答。
奇诺娅在楼顶上瘫了好一会儿,最后她是被玛利亚赶下去的。
“要是不想从楼顶沿着楼梯一路滚到底,”玛利亚威胁似的活动了下手脚,“就站起来自己走,不然我很乐意帮你一脚。”
“哎,谁说不是呢?”奇诺娅就是忍不住和小个子牧师抬杠,她在对方真的发怒前站起来,跟着金发牧师走下楼。
等她到楼下的时候,正好碰到被雪伦抬回来的库勒。战士兼牧师大声叫着“疼”“轻点”“我要死了”,前队长毫不客气地将他甩到神殿用来接待的长椅上。库勒旁边坐着鲁诺莱亚,精灵诗人看起来糟透了,他黑发蓬乱,袍子脏兮兮的,七弦琴被抱在怀里,不过没有外伤。Yves和Zyme在经历一场大战后似乎还有余力,他们试图帮忙。一个牧师递给刚从门外走进来的唐吉诃德一块湿手帕,游荡者接下了它。
奇诺娅这才注意到他血糊糊的脸。
吟游诗人正准备朝游荡者走去,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走过去又能说什么?她也不知道。在走马观花一般的几十年里,她从来没碰上过无名之城这样的事,也从来没有和冒险者们在一个队伍里经历过磨合直到合作。在最开始的时候,她只是像往常一样随随便便地搭讪,还是因为唐吉诃德脸长得好。在任务的后来,她已经想开始了解队伍里的伙伴们过去的事。到了最后,在深海旅社被解散,她执意跟着对方,这在当时的她看来是很自然的选择,直到混乱暂且过去,奇诺娅才有时间想想这是为什么。
她憧憬着唐吉诃德和雪伦,他们都是有着目标和坚韧意志的人。这对于不知为何会出生、不被人所需要也不需要别人的半精灵来说是相当于迷茫大雾中灯塔一样的存在。所以她才会在短暂的接触后就送给了雪伦一支玫瑰,虽然是半真半假,但至少是一半真心。
处理着脸上血污的唐吉诃德似乎是注意到了站在原地不动的奇诺娅,他投过来一个疑惑的眼神,然后他点点头,说:“干得不错。”
雪伦安顿好了库勒,从长椅边走来,她伸手拿过唐吉诃德手上的手帕,接着又抓住对方的肩将他带到长椅边将游荡者按到长椅上坐好。
“别乱动。”她说。
玛利亚终于忍不住踢了眼都不眨的奇诺娅。她在奇诺娅回头看时又攥住吟游诗人的衣领将她扯得弯腰,她带着奇诺娅不能理解的怒气开口:“你是没朋友的小孩子吗?!”饶是奇诺娅也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抖了抖,干巴巴地回复:“想象力挺丰富。”
“切。”牧师对这个回答嗤之以鼻,她继续扯着诗人的领子并把她推到另一个椅子上,“左手!”
在战斗中几乎将力气耗尽的半精灵决定老老实实地听对方的话,她伸出左手,任由对方急切地撕下自己因没时间处理而胡乱绑上的布条,露出里面被豺狼咬到的伤口。血本来已经止住,但伤口在奇诺娅不停拉弓射箭的动作中又崩裂开,甚至麻木到没有感觉。
奇诺娅在牧师手上传来的令人舒适的温暖中沉沉睡去。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乌沉沉的天与似乎是无止境的战斗混淆了时间的流逝,于是她起身摇了摇坐在她身边的小个子牧师,对方的头一沉一沉,像小鸡啄米一样。
“躺下睡吧。”奇诺娅解下斗篷披在对方身上。她握住靠在长椅旁的弓,带上一筒箭,在向唐吉诃德打过招呼后就走到神殿外警戒。Yves看到她后沉默着点了点头,回到了建筑物内。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吧,谁知道呢,百无聊赖的诗人听见了喧闹的声音。
“这是……莉芙?”奇诺娅认出了在换装闹剧中见过面的小姑娘,“换了套成熟的衣服都有点认不出啦。”
“奇诺娅好像也变得很厉害啦——”白色的小姑娘笑着回答。
看到姑且算是熟人的半精灵放松下来,两个队伍的冒险者聚在一起总会让人觉得有依靠,何况到了现在还活着的都多少有各自的长处。她带着秘隼的四个人走进神殿,他们围着篝火坐下,小声地聊起天。
“镜像?听起来相当有意思呢。想必比这里轻松不少吧?”奇诺娅问,她歪了歪头示意街上的尸堆和神殿庭院里随处可见的白骨。
“一点都不轻松,你想想好不容易打完还要被队友炸上天的绝望与恐怖吧!”同是诗人的帕克黑着脸,看样子摔得不轻。
“那是你活该。”
“加一。”
奇诺娅被队友之间的抬杠逗笑了,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在没有重点的聊天继续了一段时间之后,吟游诗人站起来,和接班的猫妖精说过话后就离开了队友们。
她当然要去服装店和武器铺。斗篷给了玛利亚,衣服上糊着血,裙子也撕了一段下来,无名之城中心的冰柱让奇诺娅有种不好的预感,而穿着脏兮兮的衣服作战显然不在奇诺娅的考虑范围内。在条件合适的情况下不介意追求生活的半精灵还特意在服装店里磨蹭了一会儿,库勒一直不知道深海旅社解散的事,他总会问清楚的,而奇诺娅希望在库勒提出问题时她可以避开现场。
巨大的哀鸣从无名之城中心的冰柱中传来,奇诺娅随意抓了几把短刀就开始往回赶。她在神殿门口迎面碰到了走在队伍前面的唐吉诃德,他的脸色比以前更阴沉。奇诺娅的视线在周围转了一圈又回到游荡者身上,她注意到白发的剑士已经不在,那把纤细的银色长剑在黑着脸的唐吉诃德手上。奇诺娅知趣地什么也没说,沉默着走到队伍里。
两个队伍一起向冰柱进发。他们并不是唯一被哀鸣吸引来的,所有还活着的冒险者们都已经聚集在冰柱周围。就在这时,神柱再一次剧烈震动起来,天空中布满了令人不安的阴影。紧接着,无数的冰柱从天而降。奇诺娅不得不抬起手挡住迎面而来的冲击,当她的视线恢复清晰时,那些冰柱逐渐变化成了人形,阻挡了人们进攻冰冻神柱的脚步。
战斗开始了,唐吉诃德做的弓被背在身后,奇诺娅抽出轻剑迎击冰霜傀儡。这些造物和奇诺娅以往遇到过的小怪物们不一样,他们似乎有着足够的智慧反击。在躲开一个被召唤出的冰柱后,奇诺娅举起剑砍向一个傀儡身后的冰绳,人形来不及保护那细线,于是用冰霜结成的弓箭攻击奇诺娅,自己也会用弓箭的诗人格挡开了朝自己喉咙飞来的冰箭,接着劈向速度不及奇诺娅的傀儡。
“小心!”玛利亚抡着拳头击倒一个新生的傀儡,这是被奇诺娅砍掉的人形的头变成的。差点被偷袭成功的诗人被这冰霜傀儡的不要脸震住了,但更不要脸的还在后面,倒在地上的冰霜傀儡又开始分裂,有了不好预感的拉玛信徒扛起牧师就跑,恰好避开一波爆炸。
她只来得及把挣扎个不停的小个子放回地面,之后奇诺娅就忍不住跪在被雪覆盖的地上。还好是雪很柔软,奇诺娅抬手摸向自己的脖子,不然膝盖得多痛啊。
玛利亚在踢翻一个人偶后回到奇诺娅旁边,她试着用牧师的能力来缓解诗人的痛苦,可没用。奇诺娅一口血差点喷在玛利亚脸上。
“……这到底是……”奇诺娅喘着气,她的手指痛苦地搭在脖子上,看起来就像是快要抓破自己的喉咙。玛利亚咬住嘴唇,她只能站在诗人旁边尽量挡下一些攻击。奇诺娅想找一个没那么混乱的地方休息一下,可她走地越远,感受到的痛苦越多。
“往回走!”玛利亚像是发现了什么,在击碎另一个人偶身后的冰绳后,她向奇诺娅大吼。奇诺娅尽量直起身,她透过生理性泪水模糊地看到另一个倒在地上发抖的人。
是秘隼的帕克。
“拉玛在上……”奇诺娅抬起剑挡下一柄飞来的小刀,冰块崩裂的碎渣擦着她的胳膊,诗人借着疼痛带来的清醒跌跌撞撞地跑向帕克。随着他们之间距离的缩短,奇诺娅明显感受到痛苦的减缓。
就在她快要走到帕克身边的时候,她惊觉自己身边空无一人。被雪覆盖的大地、战斗着的冒险者们、互相支撑的同伴,就连混乱的喧闹也淡出了她的脑海,奇诺娅仿佛回到了菲薇艾诺,温暖的阳光从生机盎然的绿叶间漏下,悠扬的歌声与琴声是她熟悉的调子。
“……妈妈……?”太久没有说过的词费了一番功夫才说出口,奇诺娅感受着这陌生又酸涩的发音,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前方。
“你是不被需要的,没有未来的。”
“我已经厌倦了啊。”
“快长大吧,你现在的样子我已经看腻了。”
声音突然涌入脑海,一阵细语伴随着突如其来的悲伤与绝望席卷了半精灵。
这就是她所寻求却苦于不再有应答的答案吗?
你是不被需要的。
声音轻轻地响起。
已经成长为战士的奇诺娅皱起眉头,她举起剑,一鼓作气地冲向前方,同虚幻的女性擦身而过。轻剑被举过头顶又挥下,冰霜傀儡的碎片落在地上。已经缓过来的帕克瞪着脸色不善的诗人,对方露出个笑。
“你也是诗人对吧?”奇诺娅想起同样是环境的诗歌世界,想起高塔中的那位伟大的诗人法师。在得到对方的肯定后,奇诺娅第一次唱起了卡勒斯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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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3208,奇诺娅的幸运E肯定是被荔枝人传染的,我的锅
用了卡勒斯之歌
+展开
勇者先生,在耍帅摆姿势之前能不能先帮忙搭把手呢?
奇诺娅看着和猫妖精嬉闹的库勒,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低头继续和那只不肯松口的豺狼搏斗,就在她想暴力拆下颌的时候,从远处飞来一把飞刀,恰好插进野兽下颌骨的连接处。半死不活的东西反射性地张开嘴,奇诺娅趁机抽出左臂,她发泄似得将右手还攥着的箭矢透过眼球插进对方的脑子。
吟游诗人在武僧和战士的掩护下拆掉护臂,撕下衣服下摆的一部分快速包扎。她将弓箭背在身后,右手握着轻剑,有点使不上力的左手则抓准机会回收箭矢。唐吉诃德甩出一把飞刀击中一只正要攻击奇诺娅的野兽,那家伙没死透,却突然停下了攻击。库勒加紧杀死了几只同样突然没反应的野兽,在它们朝着某个方向撤退之前。
奇诺娅对此有种不好的预感,上一次她有这种预感是在第五季的声音在自己的脑子里响起。
“祂来了!”
那时候奇诺娅几乎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她真的不太喜欢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在脑子里说话的行为,既不优雅也不礼貌。
就算是神也不行。
然后她看见冰蓝色的满月中降下一道光芒,而一直漂浮在无名之城上空的神祗被冰柱冰封。
烈焰焚地,神生息而成劫火。
吟游诗人毫无理由地想起这句话,照理说这和现在的场景一点关系都没有。奇诺娅呆站在原地,看着浮现在月亮周围的好几个人影。她感到自内心生出的寒冷与畏惧,这与她遇见过多少强敌都没关系,那是深埋在血脉里的,那是本能。奇诺娅挺直背脊,她在内心默默吟咏赞颂的诗篇,勉力支撑自己不要脱力坐下。
打断自己的回忆,有点畏寒的半精灵叹了口气,知道经历过一番搏斗的自己急需保暖。奇诺娅皱眉看着被自己甩向野兽最后落在地上的斗篷,她用食指和拇指将斗篷捡起来,用力抖了几下——然后将内面朝外,反着披上了。
唐吉诃德似乎是看见了什么,他催促他们赶往野兽之前撤退的方向。奇诺娅拼命奔跑,试图跟着战士和游荡者,奇诺娅甚至想过在雪地上滚到目的地。
打断她胡思乱想的是战士。库勒似乎完全没有被刚刚的事件影响到,他一边跑一边向奇诺娅提问,后来发生了什么,怎么只有三个人,其他人呢。奇诺娅分心瞟了他一眼,她忍住没去看唐吉诃德。
“一言难尽。”吟游诗人尽量简短地回答,她可以预想到库勒知道唐吉诃德解散队伍时的反应,她还可以预想到在看到库勒的反应后自己的反应,她当然不会被闹地受不了然后对着队友使出安魂曲。她不会。
奇诺娅再次偏头看了看库勒和舒舒服服地躺在唐吉诃德怀里的猫妖精,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妖精且不说,在半精灵眼里,人类的生长期应该是比自己要短上一些的,可战士的言行举止却十分符合成长期的定义。
就在她胡思乱想打岔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
Görtraleminopstradaet。
吟游诗人带着哀伤的声音回响在耳边,奇诺娅从精灵口中听说了这个词。
眼前就是座巨大的、移动的坟墓。在这巨大的坟墓中,冰蓝色的她尤为引人注目。
亡者随着她的手指而舞动,因为她的意志再次站起。野兽嘶吼着,在她的指挥下像温顺的羊,向敌人亮出利齿;虚幻的冤魂是大军的斥候,奔跑的鼠群是大军的先锋,吸血衍体和石像鬼在高空盘旋,漂浮的白骨之间为她刺穿阻碍不死大军的敌人,移动的断肢之墙为她防护来袭的攻击。
“所以说,那到底是什么?”奇诺娅抓紧了自己的斗篷,试图把自己裹得更紧些,这和他们在上次任务里碰到的那个秀逗法师完全不同,她试图控制自己的心跳。
“那是衍冬裔。”
博学的精灵回答。奇诺娅回过头,惊讶于队伍的齐整,艾德维纳跟在鲁诺莱亚身后,不远处巡林客正与猫妖精拥抱。库勒的笑容更加灿烂,他似乎想把手搭上诗人的肩膀:“我还奇怪之前怎么没看到你们。”
哎呀,这就有点尴尬了。
奇诺娅看着艾德维纳接过话头,温和的风元素裔露出个微笑:“你是以前的队员吗?”
“库勒·耶索德。”库勒伸出手,以极大地热情握住对方的手,“请美女多多指教呀!”
“这是位先生。”奇诺娅笑了。
“……”
“没事,我习惯了,”艾德维纳解围,“也请您多多关照了。”
“没有人觉得我们的重点跑偏了吗?”唐吉诃德有些不耐烦,“你们怎么又过来了?”
这不是很有趣嘛!奇诺娅想。
“我一直在和Yves一起找你们,路上碰到了艾德维纳和玛利亚,”鲁诺莱亚解释,“她往另一个方向去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赶过来。”
奇诺娅还以为是她太矮被谁遮住了。
“知道了。”唐吉诃德没什么起伏地说,看起来他们是不打算把深海旅社解散的事挑明说了。游荡者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浮在空中的女性,评论道:“我觉得那女人有点心理变态。”
半精灵保持沉默。
他们下方不远处就是忘神神殿,亡灵法师似乎对玩弄猎物有着特殊的爱好,她偏偏不愿仁慈地给牧师和信徒们一个痛快,而是要尽情榨出他们的恐惧、愤怒与绝望,他们的咒骂与哀嚎对于她来说就是美妙的音乐。
奇诺娅站在屋顶上,看着地面那些乳猪大小的老鼠,不由得想起那个被似乎要被黄沙淹没的小村庄。唐吉诃德和艾德维纳指挥墓地疯长的杂草结成草结绊住野兽的脚步,Yves和奇诺娅则拉弓瞄准,鲁诺莱亚拨弄七弦琴,弹奏起迷魂曲。然而这些与庞大的兽群相比几乎没什么用,仍有人被鼠群吞没。
“吃我大火球啦!”
不知何时起不在屋顶的库勒带着火油桶回到队友旁,他将它们抛向兽群,挥下星火,火星落在杂草和漫延开的油里,火势燃起,吟游诗人似乎听到了人类的惨叫。
他们决定向神殿转移,最快的方法就是跳过去。其他人都成功地到达了降落地点,奇诺娅则是较为倒霉的那个,她摔伤了右脚。
“往好处想想,”库勒试图安慰她,“这不是比掉下去摔倒脑浆炸裂好多了吗!”
唐吉诃德恰到好处地阻止了奇诺娅的爆发,他建议移动不便的奇诺娅呆在神殿屋顶担任弓箭手,同时打发库勒去神殿里探探情况。战士傻笑着去了,没多久他在楼下探出头,叫其他人下去,奇诺娅和Yves被留在房顶上。不一会儿精灵诗人再次上了楼,他简单明了地说明了他们的作战计划。
纠结七名牧师架设崇敬圣域,构建完成需四十五分钟。
奇诺娅叹了口气,她清理了一下思绪,避免让伤痛与懊恼扰乱自己,她明白接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
巡林客最后还是要下楼,他留下两个装满箭矢的箭筒,奇诺娅自己还剩一个半,她张开弓箭,希望能尽力拖延时间。过了一会儿,楼下起了一阵骚动,接着就是一阵耀眼的光芒。吟游诗人在强烈光芒的刺激下几乎无法瞄准,她在浪费好几支箭后终于放下弓,决定换一种方式支援队友。
再怎么说,她可还是个诗人。
“‘神啊,我来此处恳请您降下福音’”
奇诺娅开始歌唱,她曾游历四方,遇见过不少稀奇事,也正是在旅途中,她学会了破咒曲。
“勇士如此请求
祂静默不语
废墟重建又倒下
洁白高塔上神官的祈祷与朱红祭坛下巫女的吟咏
风将声音捎到至高之地
这是第九百九十九次
‘请您应允’
勇士低下头
‘请您降临’
祂静默不语”
她歌唱对人类保持缄默的神明,希望通过歌唱无用的祈祷与神明的拒绝使对方的法术无效化。的确,有另外的更激烈的,利用不可抗拒的“力”破除咒术的歌,但奇诺娅无法使用,她缺乏强烈的情感来填充歌词所需的力量,就像平缓的水流无法冲毁障碍。
在对方的攻势似乎是减弱一些后,奇诺娅停了一会儿,她看见天空中的亡灵与石像鬼,唱起安魂曲。
“一个时代迎来了终幕
闭上了它疲惫的眼睛
一段故事迎来了终结
它向它的战友们道别
一个名字被历史铭记
那是献给英雄的勋章
静静地长眠吧
火焰随风而起
好像在哀悼冰冷的尸骸
乌云遮蔽天空
似乎在哀悼地狱的亡灵”
奇诺娅睁大眼睛看着扑面而来的活死人,她呆在原地。旁边飞来一柄飞刀,刀柄上缠着绳子,唐吉诃德握住绳子另一端,他用力一扯,即将攻击到目标的活死人被甩到地面。
“别停下来。”游荡者再次投出武器。
其实我已经唱完了,吟游诗人没把这话讲出来,她想起另一首曲子。
“愤怒的兀烈卡卡啊!
请给我力量!
伟大的兀烈卡卡啊!
请指引我方向!
年轻的勇士追寻着命运的使命
他披荆斩棘
跨过高山越过海洋
从危机四伏的湿热丛林到冰雪覆盖的冻土荒原
在亡者之城中
奇异的声音呼唤着他
危急时刻
勇者举起寄宿着力量的剑
欢呼与掌声盈满了空气
鲜花铺遍道路
胜利的日子逐渐成为过去
勇者一步步失去了自己
不知何时 光明转化为黑暗
心也跟着发狂
求求您呀 放过我
您已不再是那位荣归的英雄
恋人的泪水也没能打动他
神雷落下 勇者惊醒
他已身处亡灵的国度
吉奥诺西斯就此灭亡”
奇诺娅为唐吉诃德唱了这支歌。
吟游诗人在结束最后一个尾音后瘫倒在地,还不小心压到了摔伤的右脚。奇诺娅休息了片刻,就只是看着游荡者用说不出的别扭姿势和挑战柔韧极限的姿势解决被投射往神殿顶的死者。
她突然察觉到笼罩着自己的阴影。奇诺娅拖着受伤的右腿就地一滚,石像鬼的爪子划过右眼旁,她得咬住嘴唇才能把呻吟咽下去。唐吉诃德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他似乎已经解决完了死者。游荡者投掷飞刀,可这对石像鬼没有伤害,唐吉诃德咒骂一句,变成灰狼,灰狼一下敲下石像鬼的半边翅膀,拽住另一只掠来的石像鬼落在神殿前的地面上。
奇诺娅再次撕下衣服的下摆,她擦掉糊在半边脸上的血,为了不让额发影响视野,她还用这带血的布条扎起头发。简单处理后,吟游诗人再次拿起弓箭,她的眼睛已经习惯强光了。
在奇诺娅用光自己带来的箭矢后,一道雷电划破天空,劈向安然躲在断肢墙里的死灵法师——奇诺娅已经瞄准那玩意儿射击快十分钟了,除了一点破损外,它还是牢不可摧。
“用这个,笨蛋。”脾气不好的牧师探出个头,她带来一些受过祝福的箭矢。
奇诺娅回头看她,玛利亚似乎被满脸血的吟游诗人吓到了,她瞪着眼睛看了奇诺娅好一会儿,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又闭上了嘴。小个子牧师一言不发地把装着箭矢的箭筒放在奇诺娅脚边并把Yves留下的两个箭筒带走,她没错过奇诺娅脚踝的青肿。
奇诺娅耸耸肩,她将受过祝福的箭搭上弓弦。
临时担任弓箭手的吟游诗人注意到正试图在亡灵中撕出一道路的库勒和不认识的牧师。她暗骂战士的心急,为了加速断肢墙的毁坏,奇诺娅尝试着同时射出两支箭。
当奇诺娅又一次伸手摸了个空的时候,断肢墙仍然还剩一些,亡灵法师操纵着两端所剩不多的断肢,她让那些物体在自己面前形成一个厚实的盾,衍冬裔就靠着这个躲过了库勒的攻击。
趁着死灵法师撤退的空档,奇诺娅缓慢地翻过圣殿顶楼的窗户挪到一楼。深海旅社的成员们恰好都在,只是新老队员都没有闲聊的空档。奇诺娅挑了个较为干净的地方坐下,库勒也回来了,既是战士又是牧师的他忙着给自己疗伤,唐吉诃德和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雪伦在制定下一步的计划,Yves 和Zyme又凑在一起,猫妖精在这个时候也十分有活力,艾德维纳和鲁诺莱亚一样安静地坐在旁边,玛利亚在……
“喂,你在看哪里。”牧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玛利亚抱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花瓶,花瓶里盛着清水,她胳膊上还挂了条白布。
“抬头。”
没等奇诺娅反应过来,玛利亚伸出手抓住半精灵的下巴并把脸调整到适合的角度,她另一只手抓着浸了水的白布直接撞上奇诺娅的脸。吟游诗人得拼尽全力不挣扎,她甚至在对方把冰冷的布往右眉骨的伤口上移动时缩了缩肩膀。注意到奇诺娅的瑟缩后,玛利亚撇撇嘴,下手却柔和了很多。处理完奇诺娅的脸,牧师又蹲下身,她伸出手触碰奇诺娅摔伤的地方。
“……”玛利亚低着头。
“什么?”奇诺娅身子前倾以便听清一个蹲着的小个子牧师的话。
“我说你脸上的疤我没办法啦!”这一次她大声吼了出来,奇诺娅感谢其他人没有注意到小角落里的吵闹。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奇诺娅无所谓地回答,顺势伸手摸了摸牧师的头。
能够休息的时间实在短暂,唐吉诃德脸色凝重地安排着队伍成员,箭矢用完的奇诺娅带上了轻剑和短刃,感谢玛利亚,她的脚已经好了。
接下来就是不断的战斗,奇诺娅右手握着轻剑,左手抓着短刃,她不记得自己一共劈砍了多少下,也不记得自己的短刃划过多少喉咙。玛利亚代替库勒加入了构架圣域的队伍,奇诺娅斩下一个活死人的头颅,这东西差点就咬掉玛利亚的手。
吟游诗人已经可以察觉到亡灵的弱化。
一个忘神牧师叫住了奇诺娅,他递来一支箭。
“快。”他只来得及说这一个字。
奇诺娅看着突然静止不动的死灵法师,终于忍不住骂了出来:
“妈的智障。”
唐吉诃德的弓被她放在了神殿顶。
就在她准备转身向楼顶狂奔时,一阵风包住了她,看不见的力量托着她到了顶楼,是艾德维纳。
十秒,奇诺娅抓住弓。
九秒,她做了个深呼吸。
七秒,直视前方。
六秒,张弓搭箭。
四秒,“拉玛在上”,信徒向神明祷告。
她松开手。
受过祝福的箭矢裹挟着一击必中的信念和锐意穿过了断肢墙,击中了死灵法师。
圣域成型。
奇诺娅脱力跪在楼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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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4876
悲歌和破咒是自己写的,安魂是志方女神的英雄葬的翻译片段。
打完boss我就要划水了
+展开05-02 死者的花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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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衍冬裔。”
一个熟悉的声音回答他们。
唐吉诃德回过头,却发现在身后的并不只有说话的人一个。
替奇诺娅解惑的鲁诺莱亚·泰勒弥斯身后跟着的人,正是艾德维纳。而两步开外的地方,背着弓箭的巡林客得到了猫妖精热情的拥抱。库勒冲鲁诺莱亚挥手,“我还奇怪之前怎么没看到你们。”
这个话题要在这时候说的话,不仅不合时宜,而且还格外尴尬。吟游诗人没有接过话茬,倒是艾德维纳笑了笑,“你就是以前的队员吗?”
“库勒·耶索德。”库勒伸出手拉着艾德维纳的手摇晃着,“请美女多指教啊!”
“那是男的。”奇诺娅更正战士的错误。
于是库勒看了眼唐吉诃德,又看了眼艾德维纳。
“没事,我习惯了。请帅哥多指教啊!”
“没有人觉得我们的重点跑偏了吗。”唐吉诃德头疼,但他也没忍住跑偏了一下,“你们怎么又过来了?”
“我一直和yves在一起找你们,路上遇到艾德维纳和玛利亚。”鲁诺莱亚决定长话短说,谈到不在场上的小牧师,奇诺娅竖起耳朵“她往另一个方向去找你们,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赶过来。”
“知道了。”唐吉诃德想问当然不是表面意思,可鲁诺莱亚绕过不提,权当之前自己的那些话不曾说出口,他也就没有再开口,只剩下言简意赅的一句——
“我觉得那女人心理有点变态。”
一句话,将游荡者的一贯作风发挥的淋漓尽致——既然不说,那咱就索性就转移话题吧。
他们原本是站在神殿不远处的一处屋顶上的。游荡者的目光一直都注视着战场,在他们视线下方可以看到,神殿墓地中那位亡灵法师已经指挥着自己的亡灵大军和神殿中的牧师们周旋起来。那些牧师们中暂时没有点到水平多么出色的人,按理来说要解决他们对于亡灵法师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她偏要如同猫戏弄老鼠一般折腾不定,迟迟不下杀手。
即使如此,下面的牧师们要抵抗那些大型犬大小的老鼠群也委实不太容易。眼看着有人即将遇险,之前默契地在一边旁观准备先确定敌人战斗力的几人便有些站不住了。
库勒下了屋顶,目的地却不是战场。Yves和奇诺娅拉弓对准下面的鼠群是鲁诺莱亚也开始弹奏乐章帮助下面的牧师们。无名之城的墓地原本有些疏于打理,地表上长满了杂草。艾德维纳让草自动结成了草绳,绊倒了不少混在老鼠群中、杀伤力显然要更大一些的野兽。
唐吉诃德也同样是用的这个手段,拦住了好几只即将得手的鼠。他此前从未在奇诺娅以外的人面前展示自己德鲁伊的技能,因此无论是艾德维纳和鲁诺莱亚都在慌忙中看了游荡者一眼。倒是巡林客拿着自己的弓,依旧那般心无旁骛,不曾回头。
看到有人出手相助,牧师们慢慢开始往唐吉诃德他们所在的方向移动,鼠群穷追不舍之下,依旧有三人被拖进了黑色的浪潮里,不过几息时间就连惨叫声都不再传出。
刚刚从屋顶下去的库勒终于出现,他竟然又回了屋顶,同时还带着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火油桶。库勒扛着它们一个个往下抛,等火油桶即将落地,战士一剑挥去,星火燃起,落在荒草之上便成了燎原之火。
野兽怕火,似乎这些已经死去又爬出来的东西也摆脱不了本能。这样声势浩大的救场一下子便给众人解决了不少麻烦。一招得逞,唐吉诃德退后小半步后轻灵一跃,从旁边的房上直接跳到了神殿顶。游荡者一连串动作流畅潇洒,让人看上去只觉得毫无难度,可真正实践起来却没那么简单。奇诺娅即使已经做好了准备,还是一脚踏在了屋顶边沿,脚下一滑开始往下坠,还是唐吉诃德眼疾手快甩出一根绳子拉住她。
游荡者的速度很快,但力量就有点让人默哀。他拉住了奇诺娅,自己却反而被带着踉跄几步,被Yves拉扯住,总算是把两个人给救了回来。
牧师们已经进了神殿,驾驭起一个防护罩将整个神殿前门笼罩在其中,外面的东西似乎一时半会进不来。库勒翻身从窗户里进入神殿,唐吉诃德被捞上来时看了一眼下方的死灵法师,女人冰蓝的指尖缠绕着自己的黑发,似乎一点也不心急。
对于法师,唐吉诃德向来是想不出什么办法的。
他在一旁听着神殿牧师、鲁诺莱亚、库勒和奇诺娅他们讨论对策,一边尝试连通陆仁的弦月。从陆仁现在竟然还有时间连通唐吉诃德的讯息这一点上来看,沉默者那边似乎还没遇到什么敌人。
结果连通后,唐吉诃德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被钢丝砍下的那颗头颅不断在他心里开始重放。乐行之后,他没有亲人,只剩下朋友。关系更好一点的,现在全在无名之城拼杀,而差一点的那些就更难说了。遗都的节奏那么快,也不知道自己回去后,认得的人还有多少活着的。
他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太少,可不甘还在心底咆哮。
最终在陆仁的耐心告罄之前,唐吉诃德也只是寄出了一句,“你可别死了。”
“……”陆仁无语,“你咒我呢?”
“没啊。你看我的队友就我一个遗都的,我就在想,估计万一我战死沙场,让我的遗体魂归故里还不得靠你嘛。”
“其他人大战前都是展望未来‘回老家结婚’,到你这怎么就如此悲观。你这么会拔旗乐行知道吗?”
“不知道。”
“我不管你了!”陆仁的语气加重了,唐吉诃德以为他还会再说什么,结果只听到一声小女孩的轻笑和人奔跑的脚步声。游荡者对着弦月“喂喂喂”老半天,那边都没听见动静,直到突然一下,他和陆仁的联接断了。
大概是出了事。
——但不会有事的。
唐吉诃德突然就放心了。陆仁比自己厉害呢。
陆仁那样的人,天生就适合当英雄,当主角,而这样的角色总是不那么容易死去的。
他确实更应该担心自己。
他在关键时刻开小差,鲁诺莱亚他们的对敌之法却是讨论出来了。纠集神殿还活着的七位牧师,开始构架对亡灵生物削弱最佳的崇敬圣域。但那牧师张口构架便需要五十分钟,唐吉诃德差点想翻个白眼给他。
“算我一个。”
那气喘吁吁推开门的人,不是因为走反了反向导致姗姗来迟的玛利亚又是谁。
“这样一来,四十五分钟便可。”牧师说话文绉绉的,唐吉诃德想,能少五分钟就五分钟吧,聊胜于无。
神殿外的防护罩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唐吉诃德也懒得去等其彻底崩塌,一手飞刀,一手持匕,主动走出了防护罩内。毕竟指不定最后那几分钟就要靠这防护罩拖延时间。
跟他一同出去的只有库勒和zyme。
鲁诺莱亚和奇诺娅两个吟游诗人只需要在战场给他们加状态就好,而yves,唐吉诃德看着巡林客满满的五六个箭筒,欣慰自己至少短时间内不需要在战场杀敌的同时还要想着帮战友把武器捡回来。
鼠群数量大减,先进攻的反倒成了之前飘在半空中的亡魂。唐吉诃德已经不似最开始来打无名之城的冒险者那般看到幽魂就发虚,他一把飞刀掷去,果不其然这些亡魂和庄园世界一样能被实物打击,哀嚎一声就散了,看着张牙舞爪实际上脆得很。
过去约莫有第五分钟左右,大概是觉得无聊,在一旁看热闹的亡灵法师一挥手,虎视眈眈的两头吸血衍体也终于加入战局,库勒和zyme主动迎上去,将冤魂全部交给了有对空手段的唐吉诃德。三人距离不算特别近,唐吉可德只能看到库勒口中念念有词,下一秒刺目的白光就让游荡者不得不闭上眼睛。不知名的法术似乎对亡灵大军的杀伤力十分可观,一时之间唐吉诃德的耳边全是令人牙酸的尖叫声。他不需睁眼,白光生效自己所在的位置和敌人的位置在游荡者脑子中自成坐标,他闭着眼丢出飞刀,身边那些在法术影响下无法移动的冤魂竟然大部分都被命中。
直至白光消失,唐吉诃德耳边传来奇诺娅的歌声和鲁诺莱亚的琴声。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的情形,亡者就已经到了。尸体被架起,往神殿顶部投射,yves一次两箭也犹有不足,唐吉诃德三两步爬上台阶,又是一个跳跃术蹦上了神殿大门前的镂空装饰,用一种说不出别扭、挑战柔韧极限的姿势掷出飞刀,将尸体一一解决。
所剩不多的丧尸消耗完毕之后,便轮到了石像鬼。依旧是故技重施,可是这次普通的飞刀和弓箭对它们已经起不了作用。
唐吉诃德咒骂一句,变成灰狼再往上踏,爪子按在了飞袭而来的石像鬼的翅膀上。游荡者原本不擅长的力量变成长项,敲下了石像鬼的半边翅膀。这一只重重掉落在屋顶上,另一只却还在空中,往唐吉诃德所在的方向飞扑而来。此时的唐吉诃德便有些捉襟见肘,他一只狼,迎战两只石像鬼,还得护着屋顶上的巡林客。
Yves也知道自己拿这些石头脑袋没有什么办法,索性从屋顶上跳了下去。唐吉诃德一爪子将扑过来的石像鬼挥退,回头看了他一眼,正在这时,之前翅膀受伤一直踩着屋顶的那只却突然腾空飞起,虽然勉强,但速度终究是比之前快了很多。唐吉诃德再要闪过已经是来不及了,他只能尽力缩小自己会被击中的范围,还要顾忌时间漫长自己的战斗力不能在此损伤过大,没想到西来一剑,剁了它即将得手的爪子,又是一剑,砍了它的脑袋。
“糖糖你没事吧?”
唐吉诃德心想今天什么日子,自己也没见第五季发过通知,怎么之前走了的人一个个全回来了。
他现在还是狼形,说不了人言,只能蹭了蹭来者的白色长发。
冒险之中,唐吉诃德的熟人只有一人不在,而今站在面前的,不是雪伦又是谁。
想说的有很多,比如队长你这一走可是坑惨我了我真不是那块当领导的料你一走队伍就被我给整没了,还想问你怎么又回来了说好的要去做比拯救世界更重要的事情呢不带这么煽情的。
最后他只是和雪伦合力弄死了剩下那个倒霉石头块,变回人形。
“不要叫糖糖啊队长。”
“现在你才是队长吧?”雪伦眨眨眼。
唔,这下就有点尴尬了。队伍在半个月前被我解散的事情我到底是争取坦白从宽呢,还是坦白从宽呢,还是坦白从宽呢?
最后唐吉诃德很怂的选择装傻,对着楼下吼,“还有多久啊!”
“还不到半个小时呢!”唐吉诃德之前和石像鬼磨蹭了有一阵子,这期间里防护罩已经彻底碎了,鲁诺莱亚和奇诺娅拿匕首的拿匕首拿短剑的拿短剑,充当聊胜于无的壮丁,也就只有玛利亚能抽空回答她。
库勒已经看不见影子了,不过这人反正做什么都要搞出一个大新闻,唐吉诃德反倒是比较放心他这时的作死精神,和雪伦加入下面的混战,一边屠杀已经少了许多的兽群,一边静候佳音。
库勒回来之后,带来了亡灵法师重伤的消息。他原本便是出去让那女人无暇顾及周围凝聚起的正能量,此行圆满,唯一的问题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库勒的伤也很严重。
给他们休息的时间不多,大概是终于有了危机感,衍冬裔开始指挥尸潮猛攻,原本漂浮在她身边用于护卫的白骨之剑也终于上了战场。
可现在已经太迟了。时间过去近四十分钟,在损失了一名神殿牧师的代价后,圣域开始产生作用,亡灵们的复活速度开始减弱,而后,正在行动的亡灵的细微弱化已可以直接观测到。尽管其他人同样已经精疲力竭,但看到胜利的曙光后,没有理由不咬牙硬撑下去。
第四十一分钟,包括玛利亚在内的七位牧师开始移动,人为引导圣域正能量倾斜,死灵法师周围土地的圣域转化速度开始加快。
第四十二分钟,在亡灵潮下,牧师折损一员于白骨之剑,同样被剑刃盯上的玛利亚被唐吉诃德险险救下,游荡者却伤了左眼。库勒加入牧师团支持圣域的构架。
第四十三分钟,在亡灵法师脚下,圣域率先成形,而后区域逐渐扩大,就快要笼罩住整个墓地。衍冬裔一挥手,和最初相比数量只剩下小猫两三只的兽群化为黑烟凭空消失。彼时她的身边只剩下了断肢之墙、最后一只吸血衍体,以及重新召唤出的一堆白骨。
第四十四分钟,亡灵法师撤退的意图至此已经再明显不过。她进行着脱离准备,库勒却在这时脱离牧师团。唐吉诃德只看到战士在战场之上捡起了什么,握着东西的掌中闪烁几缕白光,再然后光芒消失,一息之后又是红芒。如此反复了好几次后,一只完好的箭矢被托付到了奇诺娅手中。
库勒对死灵法师使用定身术失败后,法师当即施放了一个云雾术,唐吉诃德用光了自己最后一点神力,心中庆幸亡灵法师的法术威力和之前完全不在一个水平面上,一个造风术反制住了对方的法术算是解围。
终于有些撑不住的游荡者踉跄着步伐回到了神殿内部,像坏了的风箱一般剧烈喘息,被同样及疲力尽的zyme扶到一边。他这才发现,除了后来赶到的雪伦、还在牧师之中的玛利亚和仍在战场中心的库勒以外,深海旅社的其他人几乎都在这了。
游荡者在心底又咀嚼了一遍队伍的名字。
——果然还是不要和雪伦说了吧。
在神殿之中,透过窗户还是能观察到战局的。唐吉诃德看到库勒第二次使用了定身术,这一次终于将想要撤走的死灵法师定在原地。他皱眉估计着法师身边那些亡灵的数量,以及依旧伫立的断肢之墙。
看上去无懈可击的防御,一场死局,一场流局。
可是到了现在,要说放弃,无人甘心
“死者的花园。”唐吉诃德耳边听到了鲁诺莱亚带嘲讽意味的话。
“你有听过一首诗吗?”
“什么?”吟游诗人的注意力被唐吉诃德这一句话拉开了。
“死者的花园,后一句是……”游荡者其实更惊讶自己现在还有力气说话,而不是直接昏厥过去,“活人的风景区啊。”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第四十五分钟第三秒,奇诺娅拉开了那把唐吉诃德制成的弓箭,搭在弓上的,是库勒之间施加了一大推唐吉诃德认得或不认得的法术的箭矢。一支箭,带着无上锐意,完全贯穿了断肢墙,也贯穿了死灵法师的胸膛。
圣域在忘神神殿周围彻底成形。
在女人尖利而刺耳的哀嚎声与心底那头凶兽的咆哮之中,唐吉诃德狂笑起来。
·字数5050字
·终于肝完了,响应从最初到现在的全部队友,感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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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2 死者的花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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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吉诃德眼中,眼前的人数并不算多。但麻烦的事情在于不死者的队伍仍在不断扩大,仿佛没有止境。
在其中唐吉诃德看到了几个眼熟的面孔,虽然说那个小队唐吉诃德连名字都没记住。
有几个人是遗都平时去的酒吧经常能看见的脸。他记得的原因则是因为对方中的某人和唐吉诃德一样是那个养人死一个养花死一片的小头目的手下,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疑似看不惯小白脸总给自己下绊子
——为什么啊明明他自己长得也一脸受样?!
唐·女颜·吉诃德表示不服。
哦,还有一点,长得不够帅也就算了,冲他搭讪时态度还有点差。
“你是三岁小孩吗喜欢小女生还去拽人家辫子?”原本在酒吧安静喝小酒的游荡者被拽了头发,满脸嫌弃。
唐吉诃德过去不缺炮友,但天可怜见他还是当主动方的时候比较多,对受方严重的看脸倾向,抬头确认了一眼对方的颜值之后就一点犹豫都没有撩袖子把对方一顿胖揍。对方怎么说也是小头目手下的小头目,揍了队长来了小弟,然后又是一顿胖揍——达成一挑三成就的游荡者用实际行动证明不是所有长着小白脸模样的人就不会打架。
“弱鸡。”唐吉诃德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淤青,转背就先发制人地去和小头目告了状。
“你是三岁小孩吗?!”这是陆仁事后对此事的评价。
“有次他喝上头,随便拉着人就胡扯,把在场的全得罪齐了,最后就盯着我说……”后来在无名之城见到对方,唐吉诃德给陆仁指认了一下,开始回忆,“你还小,以后就知道了。这世道能活着,还有啥不满意的。”
“我觉得这话没问题啊?”陆仁十分困惑,介于当事人就在不远处,也没敢怎么大声,“好多人都这么想。”
“谁他妈光活着就能满意啊?我差点嗝屁那么多次都不这么说好吗。”唐吉诃德摔酒杯,厚厚的玻璃啤酒杯砸在桌子上哐啷一响,陆仁忙抬头瞥了眼酒吧老板,对方满脸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吧台桌,但也没见有过来抗议的意思。
“光活着有什么意义,我可是要拯救世界的!”
“是是是。”陆仁才不陪这人耍酒疯。刚刚那番动静已经让他们话题中的当事人二号看到了唐吉诃德,陆仁有点紧张不确定要不要拽着这个酒鬼走人,结果就看见对方啥表示没有,径直出了酒吧,带着满脸嫌弃。
——那表情和唐吉诃德一样一样的。你们其实关系很好吧?!
——你们为什么不对盘到这个地步还会有谜之夫妻相啊?!
陆仁崩溃。
——不对为啥我会觉得两个男人夫妻相啊?!
回忆戛然而止到唐吉诃德手里的飞刀精准地从对方——旁边的一个丧尸的喉管穿透而过的那一刻。
小刀钉死在泥土地里,丧尸也扑通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后,没有再要爬起来的迹象。
“靠了,回头大姐头知道还不得找人做了我,旷工这么久还宰了人家的得力部下,会死无全尸吧。我真是见鬼了,他可能会去拯救世界啊明明就是在女王陛下手底混黑的小喽啰。”
唐吉诃德抹了把脸。
“变成不死生物还变丧尸还这么脆的玩意儿,所以说弱鸡就是弱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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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面前这四十个人唐吉诃德觉得自己还能想想办法的话,zyme的话就让他比较头疼了。
也不知是怎么一路跑过来的猫妖精气喘吁吁,带来了奇诺娅现在处境十分危险的消息。山里倒是没出现唐吉诃德看到的这些不死者,但怪异的野兽种多得是。
游荡者不再犹豫,从隐藏处一跃而下,飞快地跑往来时的方向。后面的丧尸群随着他的动作而骚乱起来,不死的丧尸们混乱了大概有那么几秒钟,然后就以和并不比游荡者差太多的速度追了上去。
“她怎么不用弦月通知我还让你过来一趟?”
如果他现在能回头,就会看见自己背上的猫妖精现在是一脸“卧槽原来还有这么个玩意儿”的表情。
后面的丧尸军团从刚刚的四十人现在已经扩展到唐吉诃德一眼望去无法估计的数量了。游荡者紧皱眉头,停在了山脚下。
“终于到了。”即使是唐吉诃德,背着猫妖精保持高速移动也是会疲惫的。好在之前的地方离树林不算特别远,让他还能撑到作战计划实践的时候,“你先去找奇诺娅,我解决完身后的就来。”
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信任还是因为少根筋,Zyme从唐吉诃德的背上跳下来,也没有质疑,只是眨着猫儿眼冲唐吉诃德点头,立刻往相距不远的、奇诺娅所在的方向跑去。
——必须在这里解决掉一些,不能拖到奇诺娅那边去。
在唐吉诃德的周围,两棵树弯下了枝桠。他将自己开始冒险之后就没怎么用上的铁丝死死绑在上面。他的时间不多,只来得及绑好这五六根。本来就不起眼的钢丝线在夜间彻底隐藏了自己的存在,他稍微比划了一下,差不多是这个高度。做完一切后唐吉诃德自己往后退了近十米,一边等待即将到来的敌人,拿出了放在另一个腰包里的小刀——满满一袋,感谢无名之城的冒险者优惠政策,不然他觉得自己一辈子也买不到这么多没有偷工减料过的消耗型武器。
丧尸的速度比唐吉诃德慢上一些,但当他们发现自己即将追到目标时还非常人性化地加快了速度。
然后一颗头颅落下。
是唐吉诃德熟悉的脸,最后没死在游荡者飞刀下也躲不过他亲手绑的钢丝线。
随后是更多。
夜幕下只剩刀光、血水。
以及唐吉诃德甩动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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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吉诃德漠然地看着眼前尸体垒成的一大片,有几个脖子上还插着银晃晃的刀片,都是钢丝线没解决掉的漏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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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诺莱亚曾经为唐吉诃德解释过这个词的意思,这个属于精灵语的词汇具体怎么念游荡者早就忘了,只记住了词语的意思。
‘罹难者合为巨坟’。
确认没有剩下的危险生物之后,他慌忙回收了钢丝线和部分飞刀,开始往奇诺娅那里赶去。
说真的,非常是时候。
唐吉诃德远远打了个响指,那只猛扑向奇诺娅教吟游诗人不知要如何反应的野兽就被地上突然出现的草绳结绊了个跟头。
不过游荡者的英雄救美行动贯彻的不是很彻底。
因为一把属于战士的重剑抢先唐吉诃德甩出去的小刀一步,将黑色的野兽拦腰砍断。
“我来晚了吗?”
姗姗来迟的前深海旅社成员——库勒·耶索德露出一个足以照亮黑夜的笑容。
随后被猫妖精武僧以老拳。
“简直太慢啦!”
被zyme不带丝毫力量的猫咪拳暴揍的战士“啊哈哈”笑着,那表情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完全不像是有所成长的样子。
可刚刚的那一剑利索果决,又带着曾经的库勒·耶索德表现不出来的力量。
唐吉诃德也便是料想不到最后一同并肩作战的战友除了某种方面和游荡者相似的奇诺娅以外,竟然还有这两个活宝。但他好歹还记得正事,原本瞄准扑向奇诺娅的那只野兽的得飞刀换了个方向,正中了正咬着吟游诗人手臂不放的豺狼。
被击中要害的玩意哀嚎出声,奇诺娅趁此机会抽出了自己的左臂,右手的武器狠狠捅进它的脖子。
唐吉诃德加快了步伐,来到了离战场中心更近的位置。Zyme和库勒背靠背(虽然猫妖精的身高条件注定这只能是个无法成立的形容词)阻挡着野兽的进攻,奇诺娅在他们之间摘下护臂草草给自己血流不止的左手完成包扎,随后见缝插针捞过自己刚刚射出的箭矢丢进已经空空如也的箭袋里,背上带着唐吉诃德之前送给她的那把弓。不过诗人对自己手上的轻剑运用得要更加得心应手一些,
其他虎视眈眈的生物们却突然停止了攻势,有几个当即便死在了库勒的刀下。兽群完全无视了几个人的攻击开始往同一个方向撤退,即使他们的“同伴”正一个又一个地死去也熟视无睹,而被攻击的那些甚至连反击都没有做出。
这场面让唐吉诃德联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
“他来了!”
身处无名之城的所有冒险者们脑海中,蹦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那是第五季的声音。
大地开始颤动,唐吉诃德他们无心再去搭理那些已经没有攻击意图的野兽,开始远眺他们的正南方,原本第五季永远是那副不悲不喜的姿态漂浮在空中没人能看清神祗的真容,现在,他们看见了。
白袍的男人临空深处苍白的手,仿佛想要触碰头顶之上的那片星空。不知何时变成了冰蓝色的满月上降下一道光芒,唐吉诃德觉得这个场景可真有即视感,就是不知道和庄园的法师有没有联系。
除了那一声“他来了”以外,第五季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唐吉诃德总觉得自己听到了神祗的惨叫。他看向天空之上的那位神明维持着之前的姿势,被一点一点冰封起来,神光不再。
随着这一系列的变故发生,月亮之上,出现了好几个人形。
很难解释那是什么感觉。
唐吉诃德从来没有对因为神光加身而看不清容貌的第五季产生什么对神明的特殊敬畏之情,但当看到那几个人时,发自内心的恐惧便产生了。游荡者很少出现这种情绪,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这场面下难以呼吸的理由。
人形开始移动。他们在空中的速度肉眼几乎捕捉不到,唐吉诃德凭借自己的眼力勉强看到了那一抹和寒月如出一辙的冰蓝色,往他们所在的正北方飞来。
/
他们开始赶往之前野兽们之前撤退的方向,当然,依旧是由游荡者负责抱着猫妖精——只有这时,唐吉诃德才会怀疑自己当初解散队伍究竟是不是正确选择。
奇诺娅也奔跑着,她上气不接下气。库勒倒是游刃有余,在看到刚刚那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之后,他甚至有心情询问奇诺娅自己离开之后所发生的事情,怎么只看到他们三个,其他队友又都去了哪里。
“一言难尽。”虽然库勒有心事发问,但把全部注意力放在“奔跑”这件事上才能忘却刚刚的情绪的奇诺娅不是特别想搭理这个粗神经战士,言简意赅地回复了他——她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出卖唐吉诃德,奇诺娅有预感,库勒不会喜欢唐吉诃德之前解散队伍时所说的那些话,她一点也不想看到还没开打自己人就想吵起来的状况,介于自己真的一点也不会劝架。
——这是当然的,我甚至连一个孩子都不会哄,何况是两个!
他们终于找到了野兽们的目的地。
并不是因为这个没有巡林客存在的队伍拥有多么高超的追踪技巧,而是因为就那个数量的兽潮想要去寻找简直太简单了,何况他们还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需要遮掩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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罹难者合为巨坟。
看着眼前景象的游荡者这个词用在此处似乎比之前要更为贴切。
她就站在那里。左侧以虚幻的亡魂为斥候,前方以奔跑的兽群为先锋步兵。
那就站在那里。头顶吸血衍体和石像鬼在漂浮在半空中发出“咻咻”的耸人笑声。右边有白骨之剑充当她最忠实的骑士。
她就站在那里。后方移动的断肢之墙为她防护来袭的攻击,高举手臂,那手环从她的手腕滑落往下,发出叮叮声响。
她就站在那里,穿着华丽的黑色礼服,发间、额上、手腕、颈脖、脚踝都带着唐吉诃德从未见过的、繁复华丽的装饰物。在神殿之后的墓地,她挥一次手,便有一个尸体从泥土中爬起。
她就站在那里,仿佛世界的中心。
“库勒,不要给我加莫名其妙的旁白。”
“诶嘿。”
“诶嘿个鬼啊!”
“所以说。”奇诺娅远远看向站在墓地正中央的女人,抓紧了自己的斗篷,仿佛那样就能让自己的心跳不那么剧烈,“那到底是什么?”
“那是衍冬裔。”
一个熟悉的声音回答他们。
依旧是题外话:
糖糖恋爱和死亡flag可以划等号。
重复一遍。
糖糖恋爱和死亡flag可以划等号。
喜欢唐宵却不被作者喜欢的角色都已经死了。嗯……被作者喜欢的也已经死了【冷漠.jpe
字数:410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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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就到此为止怎么样?”
恨不得一头栽倒在地的奇诺娅似乎是听到了这样的话。
“想离开或留下都随你们。不过,深海旅社就此解散。”
哦?原来我们这个团队叫这个名字啊?
疲惫像是泥沼,女诗人放任自己的意识沉入黑暗,她在一片混乱中抓到了这样一个一瞬而过的想法,然后陷入睡眠。
当她睁开眼睛能再次清楚思考的时候,奇诺娅才明白唐吉诃德的意思。
半精灵就这样靠着墙坐了一会儿,然后她整理仪容,直接走下楼,并没有去敲队友——前队友们的门。她挑了个座位坐下,叫了一杯加了小半杯糖的咖啡,她就一边喝着这杯咖啡味的糖水,一边让自己沉浸在旅馆的信息流里。
在头几天她过得还挺悠闲,毕竟,奇诺娅从来就不是那种特意苛求自己的类型,倒不妨说她乐于享受。喜爱闲谈和世俗的诗人总是坐在酒馆里那个特定的位置,那个小桌子在唐吉诃德的特定席的后边。她当然是故意的,有一次奇诺娅还和唐吉诃德的一个熟人打了个照面,对方投过来一道忧心且疑惑的目光,她笑着举杯示意。
她也没一直闲着,奇诺娅会在无名之城四处闲逛。她找着个好地方练习,带着她在武器铺挑的剑和短刃,剑很轻便,吟游诗人清楚知道自己的长处不在力气,短刃则用来刺、劈。在半精灵不算漫长但也比大多数人活得久的时间里,她有机会和时间去学习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最近无名之城开始下雪,奇诺娅还没见过这样大的雪,菲薇艾诺从不下雪,她对此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得提早准备。
第五季举办了一个抽奖活动,祂甚至还特意叫住经过的奇诺娅,询问她是否参加。天性随意的诗人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活动,所以她的成果也很随意。奇诺娅看着手上已经过期的咖啡店优惠券,心中好奇与愉快多过烂运气的懊恼,无伤大雅的坏运气与她难舍难分,她早已习惯。奇诺娅按照优惠券背面的地址晃到冒险者们主办的咖啡店,照样点了一份咖啡味的糖水。
“于是……”
奇诺娅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我这次可不是故意的呀。奇诺娅将这句话掩盖在一个微笑下,抬起手让咖啡杯和唐吉诃德的酒杯相碰,物体撞击发出“叮”的脆响。诗人顺势挪到游荡者对面的座位,她用真诚的眼神看着唐吉诃德,尽管她也明白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十分漫不经心。
“你之前对我们说去留随意,我可不就决定跟着你混了嘛。”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游荡者眨眨眼:“这么没前途的选择你也选?”
“那又怎样。”这是奇诺娅最喜欢的一句话,然后她说出自己第二喜欢的句子,“我高兴。”
“说得对。”唐吉诃德一口喝完手里的一大杯,他站起来转身走了,奇诺娅自觉地跟了上去。大概只是单纯的散步,他们踩着厚厚的积雪,一路上没人说话,只有沙沙的落雪声和在寂静中被放大的脚步声。
老实说有点冷,半精灵把去服装店找一件抗寒的斗篷排上自己脑内的日程表,说起来,还可以去武器店试试双手剑……一阵欢呼将奇诺娅从沉思中惊醒,她抬起头,恰好看见一只粉色头发的猫妖精跳进看上去就很冷漠的游荡者怀里,而这个看上去就很冷漠实际上也很冷漠的人竟然还兜住了对方并转了几个圈。
……有趣。
奇诺娅在任务来之前一直挺闲,她每天固定地会练习,剩下的时间就用来发呆、闲晃,和跟着唐吉诃德——倒不是说她有什么特别的癖好。
那是一个晚上,结束练习和闲晃后她又去找唐吉诃德打发时间。对方似乎刚结束什么事务,地上散着的全是木屑。
“山里只有檍木做出来的才算最佳,”唐吉诃德说着拉了拉弓弦,似乎是在试手感,“买来的弓弦的成品也粗糙,只能凑合,不过总归比武器店买的大路货好些。”
游荡者将弓抛出来,奇诺娅接下。
“会用吗?”
“会一点。”奇诺娅将弓拿在手里感受着木头的重量,她不常用这个。
“撞上港口的那玩意儿不说,这雪已经下了好一阵子了,不太正常,八成要出事。”唐吉诃德又递给诗人一个弓箭包,“你既然要跟着我混,那我总得有点表示。迟到的见面礼,不用谢。”
奇诺娅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弓,又抬头看了看唐吉诃德。她虽然不常用弓,但好歹跟精灵沾了点关系,对弓还算有些了解。一把好弓的制作手续繁多,每一步都有讲究,而且这一把实在有点朴实过头。
“试试看?”唐吉诃德说。
奇诺娅将御寒的斗篷脱下来丢在地上,她依照记忆摆好姿势,肩、眼、指。诗人射中了不远处的树干,飞出去的箭矢在最后没了力气,斜插进树干里。
往好处想,起码还是射中了什么,这弓也的确好用。
“姿势错了。”
善用飞刀的游荡者走过来,他仔细调整了奇诺娅的姿势,肩、眼、指,他又从包里抽出了一支白羽箭。唐吉诃德比奇诺娅要高一些,他站在诗人背后,他的手握住她的。
百步穿杨。
“原来你还擅长这个?”
“其实还会其他的,”唐吉诃德打了个响指,一棵树的树枝弯下来蹭了蹭游荡者的脸颊“我们总共就两个人,还不一人分饰三角的话迟早玩完。”
奇诺娅不可置否地耸耸肩,她走过去捡起射出的箭矢,将练习弓箭添上了脑内日程表。
要是唐吉诃德还能站在身后挡风那就更好啦,她还有点怕冷的。
有时候奇诺娅想问问命运之神,自己是否同祂有什么过节。
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声传进耳朵,奇诺娅拉紧了身上的斗篷。唐吉诃德叹了一口气,他对奇诺娅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巧地行进在雪地上,游荡者向前跑去。
奇诺娅看着打算单独侦查的唐吉诃德,不知是该叹气还是该笑。她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决定还是不要去打扰唐吉诃德的行动。冒险开始后,她发现自己的那一半血偶尔挺有用的,半精灵潜意识里总是模仿着人类生活,这也许同她的人类母亲有关,可毕竟人类只是一半。奇诺娅发现自己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畏寒,在雪中行走也灵便轻松。吟游诗人隐约听到不属于人类的嘶吼,她潜行到一块巨石后,紧握唐吉诃德做的弓。
奇诺娅探头看着缓慢逼近的一只野兽,她做了个深呼吸,从箭袋里抽出一支白羽箭搭在弓上,瞄准了往她的方向移动的物体。
——那真的是活物吗?身上耷拉着自己的肉片,血液已经变黑,肠子拖在地上,走一步晃三步。
奇诺娅选的地点还算隐蔽,照理说那生物应该看不见她,可它仍然在缓慢地靠近。也许这些东西活动时并不依靠视觉,而是依靠别的,奇诺娅保持着拉弓的姿势,在脑内搜索和这些移动的物体有关的消息。遗憾的是她暂时想不起来,那也许是在十几年前听到的,也许她从没听过类似的东西却以为自己听到过。
她轻轻摇了摇头,再次将注意集中到此时此地。
奇诺娅松开手。
经过一番练习,这次箭矢没有在轨迹的末尾丧失力气,而是钉进野兽前臂。然而和奇诺娅预想的不一样,这生物没有因为疼痛停下,相反,它像是确定了什么一样奔跑起来,它的吼声也引来了另外几只半死不活的东西。
奇诺娅皱紧了眉头,她再次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白羽箭,感谢第五季的大放送,她带了好多这玩意儿,这一次,临时担任弓箭手的吟游诗人瞄准的是喉咙。
“你需要帮助吗?”
奇诺娅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差点把弓磕在石头上。站在巨石上的是和唐吉诃德一起出现过的猫妖精,似乎是在奇诺娅加入深海以前就离开的队员。粉色头发的少女一脸轻松,她的尾巴绕了几个弯,如果是在可以悠闲度过的时间,奇诺娅一定会想要揉一揉对方毛茸茸的耳朵。
现在野兽已经快冲到眼前了。
“先去通知唐吉诃德!”她冲猫妖精喊,“我只能撑一会儿!”
奇诺娅小心翼翼地把弓靠在巨石上,她可不敢想唐吉诃德发现她第一次使用就把弓弄坏时的表情,然后诗人抽出在武器店拿的长剑,双手握住劈砍下去。多少有点厌烦砍东西的时候被溅一脸血了,所以她还挺感谢这次的寒冷环境,虽然活动起来不那么方便,但也有一些好处,比如不用被血糊一脸。
剑刃切入皮肉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奇诺娅抽出武器,解开斗篷向另一只野兽抛去,织物恰巧罩住野兽的头。奇诺娅没指望这些不依靠视觉的生物会因为突如其来的黑暗而到处乱撞,她抓住对方被绊住的那一瞬间,轻盈跃到野兽头上。半精灵侧身躲开一只没有左后腿的野兽挥舞的利爪,差点因为失去平衡而摔在地面,她把剑插入野兽背脊作为支撑,又使劲踩了踩脚下僵硬的肉块,奇诺娅将武器拔出,借着脚下的野兽扭动身躯试图将她甩出去时的力道再次跃出,她伸手攀住巨石的边缘,另一只手抓住箭筒和弓翻身上了巨石。
“有弓箭的时候只有笨蛋才会和一群野兽肉搏。”奇诺娅平复了一下呼吸,张弓射箭。
这一次箭矢终于如愿以偿地插进野兽的喉咙。
从开始到奇诺娅伸手摸了个空,时间并没有经过太久。半精灵侧头看了看另一只落在地面上的箭筒,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只有笨蛋才会忘记射出去的箭迟早是要捡回来的。
巨石旁还剩两只野兽,幸运的是它们的喉咙被破坏,因此无法发出声响,而即使只有两只,奇诺娅也没有把握自己能一次性对付所有。
也许人生就是要放纵一回,奇诺娅这样劝解自己,何况抱着空箭筒蹲在石头上不仅是个巨大的活靶子,还非常蠢。
诗人做了几次深呼吸,她紧紧握住手上的剑,选了个角度跳下巨石。半精灵再次落在其中一只野兽的头上,她一手抓住皮毛,另一只手试图用武器将对方的头给割下来。等她注意到的时候,另一只野兽已经扑过来了,奇诺娅只能松开手放任自己跌在地面上,她就势打了几个滚,雪黏在她的发丝上,那可不太好受。奇诺娅抽出佩戴在腰间的短刃,挥向野兽的前足,她的眼角的余光看见一个粉红的目标在快速靠近。
“接住我!”Zyme以比半精灵更轻盈的姿态跳上巨石又落下来,奇诺娅丢掉手中的短刃冲到Zyme 的下落地点伸手接住了对方,她模仿着当时唐吉诃德抱着猫妖精转圈的姿势抡着对方转了半个圆然后将小巧的妖精抛向那只脖子上还卡着剑的野兽。武僧的拳头击中野兽头颅,几乎将野兽锤进雪地里。奇诺娅趁着这个机会试图把卡在野兽脖子里的剑拔出来,时间刚刚好,她用剑斩向那只被砍下前足的野兽。
“唐吉诃德说待会儿就过来。”猫妖精抓住这个空隙对吟游诗人传话,而奇诺娅选择翻个白眼作为回应,反正唐吉诃德看不见。
她们并没有放松很久,野兽群依旧在行进,队伍还有壮大的趋势,就像是别的地方死去的生物都来了深海所在的区域。奇诺娅一支一支地回收插在野兽尸体上的箭矢,她想避免再次一手摸空的情况。要不是情境不对,吟游诗人甚至想为眼前这从来没见过、别的世界也不会有的画面弹一支曲子唱一支歌。奇诺娅探出身子准备拔出被压在最下面的那只野兽脖子上插的箭,却不料那东西张开嘴咬了上来。吟游诗人突然感谢唐吉诃德为自己准备的弓,她为了练习从无名之城的武器店里扒拉出一个护臂,如果没有这个,她就得和自己的左手说再见了。奇诺娅用右手猛击那个野兽的头,指望对方松嘴,她想喊准备Zyme帮忙,却没想到不知从哪里出现的野兽向她扑了过来。
一把属于战士的重剑将黑色的野兽拦腰斩断。
“我来晚了吗?”
库勒·耶索德笑起来,露出一口白花花的牙。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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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诺娅:诗人前面除了吟游两个字,其他的像什么弓箭手诗人、战斗诗人,全是邪教
李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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