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16
身高:165
体重:45kg
发色瞳色:粉发灰蓝眼
爱好:看可爱的女孩子
性格:固执,任性,开朗,内里重度病娇
角色简介:
unp.ver 离家出走的任性大小姐
krbk.ver 猫妖精武僧
cp是lugosi
02-01 星也落尽(1)
一幅悲天泣地的大浮雕 挂入死亡最黑的背景;七万个故事焚毁于白色不安的颤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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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吉诃德和雪伦告别后再相遇,是休息周最后一天的事。在少女身后,还有一位略高她一点的精灵,双颊下凹的脸型和苍白的肤色无一不显露出对方的病弱之感。
“这位是我的朋友。”雪伦侧过身,精灵的身形即使藏在宽大的黑袍下也难以掩盖它过于瘦削的事实,“他从我那里听说了这里的事,想要加入我们。”
男人微笑着拨弄了手边的里拉琴,弯腰鞠躬,“各位日安,我是来自菲薇艾诺的无名诗人,鲁诺莱亚·泰德弥斯。如吾友所说,希望能够加入团队中。”
唐吉诃德看了看雪伦,又转过去看了看其他队友,最终同样挂着微笑向吟游诗人点了点头,“那么,我们也很荣幸能迎来一个新的伙伴。”
在他们上方,第五季衣袖带起空气流转,白色的碎片再次出现。唐吉诃德随意挑选了一块就漂浮在身边、自己看得顺眼的,瞬间,以碎片为中心展开的白光包围住他们。
再睁开眼,是在某条算不得平坦的小路上,顺着路线往前能看到一个小镇升起渺渺炊烟。 Yves拿出它的弦月,装饰品指向笔直的前方,也许他们要寻找的碎片就在小镇,也可能是小镇后的那座青山,自然也有可能是更加遥远的地方,无论如何——
“前进吧。”雪伦首先踏出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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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这座叫临颐的小镇已经有两三天了,大概是因为环境和平使然,镇子上的人们相处也是唐吉诃德过去都不敢想的轻松。
到了镇子之后库勒和其他人打过招呼,便不知道去了哪里,当他回来之后整个人的打扮都已经改变,虽然外面的轻甲还在,但里面换上了一身不知道从哪买来——也有可能是借来或者怎样——的深绿色里衣。在衣服的袖口则多了几道简单却适合的红色条纹,让唐吉诃德在意的是他靠得近一些就能闻到那股遗都人绝不陌生的、熟悉的铁锈味。
如果不是Zyme好奇地询问,大概其他人也猜不出来那身上那件其实就是他之前一直穿着的那件衣服,只不过被不知名的染料染色了。战士的话唠程度似乎从上次之后有所收敛,但总的来说话仍不算少,叽叽呱呱和猫妖精介绍着他去找小镇的牧师后发生的事情,他们这才知道贫穷战士已经顺利进阶为次贫穷·牧师战士。
短暂的归队之后,次贫穷·牧师战士库勒·耶索德先生再次脱队,由此可见,此人“分分钟让唐吉诃德想要痛扁他”技能点并没有因为多了一个职业技能点而消失,甚至更上一层楼了。
至于他们看见的那座山,询问过镇子上的人后他们发现没有人给它起过名字,即使是最老的老人也说不上来。他们花了大半天时间绕着这座无名山的山脚走过一次,从弦月指向的角度看,碎片无疑就在山上的某处,只可惜第二天花了一天时间搜寻的众人依旧一无所获,除了知道新队友鲁诺莱亚的运动能力是个战斗力只有一点五的渣以外。
唐吉诃德对于自己的队伍里至少没有一个见光死级别的咸鱼表示由衷赞美,额,管它哪个神,总之姑且赞美一下。
当他们从山下回到镇上休整,当天傍晚唐吉可德在暂时落脚的地方清理自己的腰包,发现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卷羊皮纸,摊开能看见上面勾勒着一条路线,清晰地从他们所在的小镇上一直指向那座无名山后的湖泊,并在那里标示了一个箭头,看起来似乎是向下的模样。很明显,这是一份地图,一份他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地图。
盗贼仔细回想也没能想起这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这个是你们的东西吗?”他疑惑地举起手中的地图问道。
“这是什么?”雪伦也同样不解地接过轻飘飘的羊皮纸,看着纸上的标记,“看上去像是什么关卡提示道具,说不定是第五季偷偷塞给我们的呢www?”
在雪伦天马行空的妄想之后,其他人也都否定了唐吉诃德的询问,一致表示自己并没有购买也不曾携带过这种东西。
就像是什么人把属于地图的记忆偷走了一般,它是如何来的,几人都毫无头绪。
唐吉诃德拿着地图看了许久,最终出门去了一个他之前老早注意到的地方。
那时他们才刚到小镇不久,队伍分散开随处找找有用的信息。他走在人不多的地方,注意到的是一个孩子在水果店里转悠,趁老板不注意摸走了一个唐吉诃德叫不出名字的果子。虽然行动之间使用的技巧在唐吉可德眼中生涩得很,但胜在做出一副理直气壮气定神闲的模样难以引起怀疑,果实的颜色和衣服很接近,大抵是个心思慎密的娃娃。
小男孩的目光马上锁定了注视着他的唐吉可德,原本有那么一丢丢像里德小时候的孩子那瞬间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儿,变得一点也不像“老大”了。甩开这种诡异的既视感,唐吉诃德用他最擅长的无害微笑应付过去。
这显然是有效的,对方看着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的模样,虽然还是眼神中仍是警惕,但还是那副光明正大快步走开。唐吉诃德装作进那家店的模样,脚步一挪,跟了上去,男孩并没有发现他,却还是兜兜转转绕着圈子才回到一个破旧的小棚子里。
现在,唐吉诃德就在这个简陋搭起的“小基地”门口,哼着歌,一重三轻的力度还带着特定的节奏叩响房门,腰包里装着几个路过那家水果店的果子,品种和看到那孩子偷到的一样。
没有任何防备,开门的孩子被他捂住了嘴。
唐吉诃德眉眼弯弯,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被他钳住的孩子战战兢兢点了点头——是个和他注意到的那个男孩差不多六七岁年纪的女孩儿,头发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枯黄。差不多也是这个情况,以他见过的那个男孩为首,还有三个孩子一起围住他,做出警戒的模样。
“别怕,我只是有点事想拜托你们。”唐吉诃德一直都很善加利用自己过于秀气的脸,他手上并没有多用劲,女孩犹豫了一会,冲她的同伴们点点头。
他曾见过的男孩首先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并不是什么麻烦的工作,我只是想知道一点关于后山那片湖的事情。”唐吉诃德松开手,女孩慌忙往同伴身边跑去。他站在能够拦住门口的位置眼角不着痕迹地扫视,里面没有其他的出入口。
“我们并不了解这种东西。”男孩没有松口。
“我知道,所以只是拜托你们去帮我问一问啊~”唐吉诃德笑眯眯的,“不局限于那片湖,这个镇子古老的传说之类的东西都可以,作为报酬……”
他将包里的果实准确丢到男孩的怀里。
“你们需要钱。当然……”
他的手上还有另外几个果实,红得漂亮又带几分诱惑。
“一点小技巧要交给你们也不是不可以~”
唐吉诃德手腕上下一翻,下一秒,手里的果子已经到了其他几个人怀里,正好还剩了一个,唐吉诃德自己啃了一口,心想味道还不错,等会可以再去买几个给其他人吃——因为没有这个世界的货币,要相信偷水果并非他的本愿,这行为实在太掉价。
等他一个果子都快吃完,对面终于不甘不愿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辛苦。”唐吉诃德也点点头,“那我先告辞。”
他并不担心找不到这群人,因为这个小镇不像遗都,要找到一个能够住人的地方并不容易,而且小镇也不大,就算真的逃了……揪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哎呀,没忍住欺负了一下……”唐吉诃德抬头望天,半是心虚地吹了声儿口哨,嘟嘟囔囔,“谁让露露长大了都不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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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帮孩子们那里得到的信息和雪伦所搜集到的基本一致。在这座小镇里,流言最多的正是画在地图上的那片湖。没有人敢为它取名,只知道凡是到过湖边的人无一例外都失去了记忆。一开始也许没有人发觉,渐渐巧合多了察觉到有这么一件事,也就人心惶惶起来,这种不详的地方人们也就更没心思去替它想个什么名号,只管敬而远之便是。
等库勒姗姗来迟地归队后六个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会。
“那么,我们很有可能就是在那片湖之后拿到的地图咯?无论是我们捡到还是别的什么人交给我们都很奇怪。”雪伦眉头紧皱,“总觉得我们忘记的是十分重要的东西。”
“如果对方心怀歹意的话,说不定地图本身就是陷阱。”
“但是我们现在在其他地方一无所获呀……”zyme的尾巴甩甩,苦恼地说,“就算是假的也得去看看才行喵。”
“我和zyme……去问过一些、失忆的人。”yevs替猫妖精补充,“最开始,只有其他人过才、才知道自己去过湖边。虽然很少,但是……记忆会慢慢恢复……”
“就是说我们也有恢复记忆的可能性吗……”库勒摇头,正儿八经分析着,“那样也太慢了,总体来说这个选择比去湖边还被动,很难说这段时间里又会发生什么事。说不定还能看见传说中的人鱼……噗——!”
唐诘诃德收回手,像是他刚刚根本就没有殴打库勒一样坦然自若地说道,“那么明天出发,我们就去湖边看看到底有什么吧。”
“附议。”“没有意见。”“没问题喵!”
只有yves拍了拍战士的肩膀以示同情。
除以此外,还有各种各样的传闻,即使是唐吉诃德这种无信仰的人也不难辨识出这些杂七杂八的故事来自于各种不同的宗教。这令他稍微有些在意。
从他和来自其他世界的队友们交流所得出的信息来说,一个城市也许会有各种各样的信仰,但总归来说还是会有几个或者一个教派要更加强盛,而在这座小镇里信仰却鱼龙混杂,什么都有,却不见哪一种教义下的信教徒多得格外突出。
但这点认知出入看起来对他们的任务并没有什么帮助。虽然疑惑,但唐吉诃德也没有准备在这个问题上花费心思。只是趁还没有上山,再次去到那些孩子的小基地履行他一开始的承诺,交给那些孩子们一切技巧——并非关于偷盗,而是在投掷物品的手法上面。比起好几年都没怎么用上的盗窃技能,唐吉诃德觉得自己也不想误人子弟,还是教给他们自己更加擅长的比较好。
显然对方是不可能理解他的“良苦用心”的,那个他最开始见到的男孩开始用一种“你说话不算数”的眼神瞪着他,看得唐吉诃德直挑眉。
“我记得我最开始展示的就不是偷东西那种不入流的玩意儿。”他言笑晏晏,“有些事不能太想当然啊。”
他得到的回应是对方赌气似地嘟嘴。
嘴硬、死犟。
唐吉诃德摸下巴,熊孩子这性格越看越欠调教,真是十分有趣。
“好好学。”他摸着男孩的脑袋瓜,“明天之后你能不能见到我可还是个问题。”
“你要去哪?那片湖吗?”对方抬头,敏锐地问,“你不会死,虽然那里很奇怪,但是没有死过人的。”
“哎,才教过你有些事不能太想当然你就忘了。这种事可说不准。”唐吉诃德扯着对方的小辫子,语重心长,“指不定就死了,谁知道呢。”
“那你还去?”
“当然去。有些事如果不去做,那还不如死了呢。”
“不明白。”
“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你又没比我大多少岁。”
“讨打?”唐吉诃德笑起来,“我比你多走了十年的路好不好,死小鬼我再教你个乖,有时候人可得看清形势。”
“骗人!你看上去顶多15岁!!!”
然后他就被唐吉诃德胖揍了一顿。
“都说了做人要看清形势,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唐吉诃德一脚踩在男孩身上,摇头叹气。
“还学不学了你?”
“……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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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十分简陋但是沿着地图指出来的方向,他们竟然也相当顺利地到了湖边头。
接下来自然就是……
“真的要下水吗?”唐吉诃德带着百分之两百的忐忑,决定在此认怂。
“真的!”库勒高举双手,一副喜上眉梢的表情。
唐吉诃德眼睛死死盯着湖面,猫妖精欢乐地在清澈的水里扑腾着,反而加重了他心中的不安,“这不科学!”他手指着zyme,对方的姿势已经从蛙泳进化为了仰泳,那模样真是好不惬意,“猫不都是怕水的吗!”
“别傻了糖糖。”雪伦拍肩,“说得好像你真的见过猫一样。”
“我听说的不行吗……”
猝不及防,一股力道推使唐吉诃德直接一头栽进了湖里。惊慌之下根本看不清什么东西,只知道陌生的感觉层层叠叠裹住了他,除了恐惧以外,愤怒占据了更多的思绪。唐吉诃德无可避免地呛了好几口水,好不容易地双手勾住岸边把头探出来,湿漉的狼狈也挡不住盗贼此刻凛冽的杀气,一个名字被他喊出来,仿佛曾在喉咙间千回百转。
“库勒——”
“哎你看你这会不就不怕水了吗。诶我靠别打脸……都说了不要打脸哇——!!!”
最后还是巡林客提出合理的提议,由他带着唐吉诃德往下。
深呼吸了一大口气,最开始唐吉诃德根本不敢睁开眼睛,等到觉得心口有些气闷时他才按捺不住地睁开眼,视线理所当然比在岸上要差很多,他第一次看见所谓“鱼”的生物,但根本来不及感到新奇——因为无法呼吸,他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起来。
并不知道实际上过去了多久,总之当巡林客拍着他的肩膀时唐吉诃德已经几乎没有思考能力,只是深深感受着仿佛一个世纪不见的空气,等到脑海的混沌感退去,才勉强认出他们此时在一个狭窄的平台之上,不知道为何竟然能够像在陆地一般自如呼吸。
“你刚刚没看到吧,我们看到了一个看上去规模很小的神殿。”库勒一边和唐吉诃德说话,一边心有余悸地里盗贼远了一点。
“总觉得很不妙啊……”
“这个地方……看起来非常古老。”鲁诺莱亚四处摸索着,这本来应该是盗贼的工作,但显然唐吉诃德现在的状态是不能胜任了。
雪伦、库勒和yves离开平台到四周去巡查,鲁诺莱亚不知从哪个角落捡来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石雕,嘴里喃喃自语,“没有面孔……是否象征着什么?这个工艺似乎在哪里过……”
“如果地图是由什么人交给我们的话,这有可能就是把地图给我们的人的信仰。凡是靠近湖水然后离开的人就会遗忘在湖边发生的一切,或许是某种神授的权能。”库勒也凑过去,发现石雕果然如同诗人说的一样没有雕刻出面容,在它上面还能发现一些刻刀留下的痕迹,看得出出是手工雕刻而成。库勒把石雕翻过来,发现在它的底部,有一个似乎可以与别的东西镶嵌在一起的凹槽。
“唔……”
“是神祇企图复兴吗?”
吟游诗人和战士两个人仔细研究了一会却一无所获之后,鲁诺莱亚将石雕交给了带着腰包的唐吉诃德。
“也许在哪里还用得上。”他解释。
不久之后,其他三人也回来了,猫妖精兴奋地比划着说起他们看到的那座神殿,雪伦在一边愁眉不展,“我们试过了不少方法也没能找到入口。”
“不要心急啦队长。”唐吉诃德喘着气说,“至少从弦月来看,我们并没有走错方向。”
虽然少女看上去仍然忧心忡忡,但还是微笑了一下。
“我们搜查平台的时候找到了一个没有脸的石头雕像。”在雪伦之后,库勒开始介绍他们的收获,“除此之外你们看那边,应该是一个通道,看上去也不算很远。”
顺着他指着的方向,能够隐约看清一条不算宽敞的通道。
“又是水啊……”唐吉诃德觉得自己所有的感性都在冲他抗议,然后又被理智小人一棍子扫回去,“是说,你们有没有觉得,待在这里似乎开始难以呼吸了?”
“看来这里不能久待。”这么说着,水性不错的库勒第一个冲上通道,其他人互相看看,只好也都跟了上去。巡林客扶住勉强恢复了一些力气的唐吉诃德,再一次扎进水中。
·补上一个文字版
·5588字
·写得超级开心的一章~
+展开
感觉整个人都干巴巴的。
让我好好学好这周……【脸砸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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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见闻,一个优秀的作者是如何被Dota、麻将、手游还有百合改造成一个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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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都~没有!”
一只长着毛茸茸的猫耳的小女孩钻出这片月霜花的领地,用妖精那独有的肉爪抹了鼻子,随后打了个喷嚏。
“嗯。”寡言的精灵应答着,算是赞同了猫妖精的说辞。在没人注意到的时候,他把眼前的花摘下一瓣,放进嘴里——淡淡的甜味在舌尖花开,有点出乎意料。
看上去相当靠不住的战士从田间站起身,絮絮地说,似乎在埋怨这花海太大了。
“我们还是走吧,这里什么也没有。”
说话的白发少女腰间别着双剑,可是稍显瘦弱的臂膀让人怀疑她能不能把剑耍好……大概。
库勒不假思索就发表了否定的言论,然后一边不言不语的游荡者突然插话,“我觉得我们找了那么久,花在这上面已经够多了,再这样下去也没什么进展。”他语气有点冷,“如果你想吊死在这棵树上的话,我没意见。”说完,他轻轻折了几束月霜花,一簇捧在手里。
雪伦有点惊讶。“不要摘?”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也没有发生。唐撇了一眼有点尴尬而不知所措的女战士,笑道:“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走吧,去祭拜下那个墓碑。”
他走向了花田靠近城堡的一侧,其他人也跟着。库勒见自己的同伴们都放弃了找寻,也没再说什么,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
一路走过百花各异的庄园,先前被丢在城堡,不知墓碑为何物的库勒不停地追问另外的四人。唐•吉诃德听得不耐烦了,几乎能够杀人的目光投向某个没完没了的话痨,后者瞬间闭上嘴唇,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表示自己会停下的。可是没到三四分钟,他又不知觉地开始说话,于是游荡者把手伸进怀中,握住余留的两把银餐刀。
Yves见状,行到了他们中间,生怕两人就这么打了起来。
不知不觉地,走在浊褐的泥土上,远处却是一片绿林。
“等等,”唐觉得有些不对,“我们是迷路了吗?为什么会走到深绿的地界来?我记得我来的方向和最初没什么不同。”
他望向地面,混乱的褐土让他有点不自信。
“或许。不过、算了,也、回头、找……找不着。这里很、很奇怪。”巡林客结巴地说着,他想的倒是毕竟豁达。
“嗯。”雪伦应了一句。猫妖精和库勒点点头,同样对Yves的提议表示肯定。
深吸一口气,唐恢复冷静:“也对,继续前进比较好.”
再走了一段,他们见到了茂密的森林——那赫然是前不久,他们所见过的深绿色景象。
沿着不知道是谁踩出的小路,他们见到了许多散发着光华的未名之花,但树林本身是没有光的——这似乎就是从城堡一楼的窗户看去也能见到光辉的真正原因。
猫妖精突然从Yves的肩上站起,似乎发现了什么。
“前面那朵花!”眼尖的Zyme果然看到了东西。所有顺着她小手指向的地方看去,一朵虽然看着很平凡的花苞正舒展花瓣,然后在盛开时刻瞬间凋零。
“这东西好奇怪!”库勒咂舌惊叹,小跑着凑过去,然后他挖起了虽然枯萎不久,却若早已腐烂的样子的花,一颗小小的、绿色的种子落入他的手中。
“收着吧。或许会有用的。”雪伦提醒道。然后库勒把种子放进了口袋。
又往前走了一点。
“那是什么……”
库勒看着那束从高空垂下的天光,吃惊的嘴似乎能塞下一个拳头。
Yves一言不发,赶向天光所在的方向。
消失了。等到他们靠近天光的所在,迎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空气中残留的点滴气息,让库勒有点不安,他拔出自己的锈铁,掘着大概是天光照射到的地方。
什么也没有。
他有点不死心,仰望天空——而那里也一样,什么也没有。
Yves拍了拍他的肩膀,库勒看向巡林客,后者摇了摇头。“走吧……”他劝解着。
“可是……”战士看向精灵坚定的双眼,决定还是把挣扎放在自己心中,“那就走吧。”
泉声撞上岩石,变成了玉环相击的清鸣。他们看见一泓山泉流下,在这里的山崖汇成了小潭。美丽的女性披散金发,静静坐在水边,那背影看上去似曾相见。
众人临近,她便转过身来,满脸的不悦。
“又是你们?可是你们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果不其然,是之前见过的金发女性。
“嘿,早上午下晚好!”库勒无视了对面的糟糕的心情,爽快地打着招呼。
唐习惯了库勒看上去毫无逻辑而言的行为,用礼貌的口吻回答:“我们一路走来,便看见这里了。哦,能问一下,那边城堡的塔主您认识吗?”
“即使在这里,你们也会闯进来……”她喃喃自语一番,又转而回答游荡者,边否定地摇头,“不,塔主我并不认识。”
唐听到这回答,望向雪伦——而她也很默契地投来了目光。仿佛在瞬间领会到了什么,雪伦从口袋中掏出粉色地域中获得的碎宝石,试着提问:“那个……这个是你的东西吗?”
“这是钥匙。”女人的回答简短明了。
“可是……这好像少了什么……”
“它们用来打开中央塔,但碎的宝石不能用。”
这个话题到这里,好像没什么可继续的了。
唐想了下,问道:“我们也在找碎片,一种黑色的碎片,不知道您……”
“没有。”还没说完,女人就斩钉截铁地否定了。
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库勒忙不迭地问出自己的问题:“左塔里的吟游诗人!”
“那是住客。他被塔主邀请住在这里,已经很久了。”她摇头,也不知为何女人总是这样。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他被邀请的原因啊!”库勒的声音很大。
“不知道。”
女人看着,似乎有点烦燥。唐看着她,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您在找什么吗?”
“我没在找什么。”她挑了挑眉,“为什么这么问?”
“我们之前在湖边……”
“湖边?我没去过湖边。”
她更莫名其妙了,或许不止她,还有旅者们。游荡者信不过,他拿出一宝石,在女人眼前晃悠着。
“我没去过湖边!”
她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那或许是我们记错了吧……”唐只好作罢,“您知道一个叫做穆琳•马库斯的人吗?我们本想去祭奠她,可是我们找不到她的墓碑了……”
女子露出思索的表情,然后回答道:“我对这个名字没什么特别的印象。”
猛地一拍脑袋,库勒说出了自己突然想到的事情:“请问,刚才那道天光是什么?”
“不知道。但是你们似乎可以走了。”
“那就最后一个问题。”这个话多成灾的战士自作主张地决定着,他摸出种子,“这个应该种在哪里?”
这一次,她索性不回答了——“走吧,快离开这里。”
库勒听到她的劝告,一时摸不着头脑:“不,为什么……”
“离开!”女人的表情已经完全扭曲了,她懒散的坐姿也变成端正,厉喝着,“快离开这里!”
“哦,哦……”
所有人都被她突如其来的恶劣态度吓到了,雪伦警戒着拉开了一段安全距离,而游荡者就像是炸毛的猫抓住库勒的衣领往后退了一步,战士猝不胜防,失去平衡,只能顺着唐的力道而去。Yves脸色一变,护着Zyme远离面前将要变成敌对者的女人。
金发女子的身影渐渐离远了,唐紧盯她的一举一动,终于确认她没有任何想要追上来的意愿时,库勒似乎是对自己没有对她告别的事情耿耿于怀,热情地招呼着:“那就再见啦!”
唐•吉诃德一路上的积怨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他裂开了嘴唇,随着宛如崩坏的微笑将库勒•耶索德过肩摔,把他重重地砸在地上。
“啊!——”
可怜的战士,似乎已经晕过去了。
+展开
01-04 盲晴不分季节(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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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第五季的白光强制返还到无名之城,从梦世界回来之后,队伍众人的状态算不上多好。向来是一对好聊伴的库勒和zyme十分一致地选择保持沉默,而本来就很少说话的巡林客看上去更安静了,连脚步声都几不可闻。雪伦走在最前端,梳起的马尾不像平时那样有活力地摆动,其他人也看不清她的神情。
这么来说,似乎只有唐吉诃德一如往常,还是那副笑颜。
他们约定好集合的地点,在短暂的休息时间中开始度过各自的生活。
回到这里,唐吉诃德并没有什么想做的事,一定要做的事更没有了。如果不是因为穿越空间后仍带上了一些诸如疲惫之类的副作用,其实他并不介意马上开始下一趟“旅行”。
按照此地的大小和冒险者的人数,人均占地面积可以说是宽敞得不能更宽敞了。就当他百无聊赖地在无名之城四处闲逛时,竟然给他找到了一个看上去和这座城市崭新的画风不太一样的、略显破旧的钟楼。想都没想,唐吉诃德一脚踹开铁门,引入眼帘的就是不能再眼熟一点的螺旋楼梯,沿着楼梯往上,恍惚中让他有种以为自己还在梦里的错觉。到了楼顶抬起头,围绕无名之城的星海比以往更加闪耀,一抬头就能看到弯弯的弦月。
这般好看的景色如今印在他眼底,因为和他们队伍刚刚经历过的那场不尽人意的终局过于相似,竟只剩下烦闷。
他不知道其他人心中如何作想,但梦境世界毁灭的时候,唐吉诃德确确实实感觉到了恐慌。这份惊惶却并不来自于队友以为的某种原因——当你亲自参与进一个世界的毁灭,并且在情况尚可以挽回的时候没能成功拯救它。
也许换成他的抚养人乐行,看到那一幕将会十分痛心、自责,但那时唐吉诃德察觉到,自己并没有为这个结局而悲伤,顶多有些惋惜。
真正让他害怕的是楼顶的女人预言一般的话语,是那一句“这就是你们将要面对的未来”。
与其说是预言,唐吉诃德更愿意将那称之为诅咒。那也意味着他们一行看到的确实是一个世界的末日。
这就是他畏惧的来源。
“开什么玩笑……”
他可以为其他世界的继续运转做出一定的努力,不计较其中的得失,但说到底如果失败,他也不会过于悲伤。
说到底,唐吉诃德到底还是不如乐行伟大的。也正因为他的心无比狭隘,所以只有坎维不行——只有他生活过的、生活着的那个世界。
“哪怕是拼上性命,也绝对不会让遗都变成那副样子。”
在他上空不远处,巡逻中的第五季幽幽飘过,仍然看不清面容。
不知名的神明下方,来自遗都的少年咬着牙,眼中含着焚世滔天之焰,心中藏着择人而噬之兽,立下只有他自己和无名之城能听到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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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时间线不同,是和里德陆仁萨米尔他们通信后才知道的事了。
唐吉诃德坐在酒馆里感叹,无名之城就是东西自取这点好,平时他真舍不得喝这么好的酒。等到清醒一点后,盗贼叹口气,别扭两天多终于恹恹地承认,本以为已经下定决心,结果自己还远远不够。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用耳边的弦月连上了陆仁的通讯。
“喂喂喂,糖糖吗?”
“露露。”唐宵止住了一个到嘴边的酒嗝,但还是发出了一点声音。
“……你还好吗?”耳朵里是那一边陆仁疑惑的呼唤,不知是不是巧遇,他正好看见了推门而入的雪伦,一时间,唐宵眼前只剩下了满目冰冷的世界,和它破碎的瞬间。
“你在喝酒吗?”
“是啊,味道比遗都好多了~”
“好吧,我也许猜到了一些,但你也知道,我不会安慰你的。任务时发生的事……”陆仁在那边问道,“你要和我聊聊吗?”
唐宵眯起眼,语气中听不出情绪地回答,“啊……当然,不过这个话题找个机会我们面对面再聊吧。我的意思是,我过两天去找你。”
“除了这个,还有点其他事想和你说。”
唐宵断开通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他又睁开了眼,从雪伦的角度看去,在少年盗贼的瞳孔深处,有什么在熠熠发光。沉痛之后,唐吉诃德已经能对雪伦露出一个一如往常的微笑。
“欸?队长,有什么事吗?”
“其实没什么事。”就像唐吉诃德估计的那样,雪伦本意是要来找他而非凑巧,少女坐在他对面,语气有些急促,“只是想要问问糖糖的想法……关于这个队伍的,什么都可以。”
“糖糖?”唐吉诃德被这个似曾相识的称呼弄愣了一下。
“唔,顺口……”
白发少女不尴不地笑了笑,唐吉诃德大概也感觉到了雪伦些许的不安,他犹豫了一会措辞,最后发现自己果然是不怎么擅长这种东西。
“怎么说……其实我挺龟毛的。”
“我不喜欢话太多的人。”
眼前是库勒一意孤行,打碎粉红色泡泡的样子。
“不喜欢好奇心旺盛太过天真的人。”
眼前是zyme虽然没反应过来,却依然信任地不顾自己攻击敌人的样子。
“不喜欢太过沉默难以沟通的人。”
眼前是yves一言不发,却为众人主动警戒四周的样子。
“这么说来,似乎只有队长你我觉得还不错嘛。”少年盗贼歪头笑起来,雪伦总觉得这模样有些坏心眼,“但是我还挺喜欢这个队伍的。”
尽管自己也在耿耿于怀,但唐吉诃德还是试图开解一下自家纠结过度的队长。
“队长又你不知道,唔,当然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如果选了另一条路会怎么样。”唐吉诃德说,“选择的时候我放弃自己手里的选择权,所以,我很遗憾。”
“但是,不后悔。”
他站起来,在无名之城漆黑的夜里,像是发着光,“重新介绍一下……”
“我是唐•吉诃德,也是唐宵,来自目前已知的城市里最混乱的遗都。17年来浑浑噩噩有很多次错失机会,但——绝不后悔!”
“因此,无论未来发生什么,现在能成为这个队伍中的一员,我绝对不会为此后悔!”
•字数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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