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齡:32
身高:186 cm
職業:是個作家,專寫瑪麗蘇小說三十年
是個科技廢,手機只會拿來接電話打電話,發短信都要發半天,稿子全都是手寫
【立繪感謝二毛Humbertsobek友情提供!】
“你知道,人都是有壓力的,拿我來說,今天我的編輯天沒亮就來敲我的門了——對對,我是個作家,差點忘了說,不過這不重要,親愛的,別用那個眼神看著我,恩?我可沒有撒謊,真的。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我想想,銷量最高的好像是‘湖水與沙’?你看過麼?“
“……“
“沒看過也沒關係,上帝作證,我出版的那些小說糟透了,不像我自己私藏的那些,更不像我正在創作的那些。什麼?你想知道我的新作品?哦我不知道…我不應該提前告訴你,起碼珍妮——我的編輯——是這麼說的,看在神秘感跟宣傳的份上,她總是這樣說,看在營銷的份上。但是為什麼不呢?你看起來是個不錯的人,就讓我跟你說說我私藏的小說吧。
你應該聽說過的,這是長篇小說,第一部剛出的時候還引起轟動了呢,這個系列叫‘午夜花匠’,是男主的稱號。不不你別打瞌睡,它不是什麼暮光之城式的愛情小說或者植物學研究,我雖然解剖學滿分,但是植物不巧是我的死穴,這可是正兒八經的懸疑探案驚悚小說,很棒對吧?我感覺它可以達到現代福爾摩斯的級別,你怎麼看?“
“……“
“唔,我想你說的不無道理,我是有些自大了。畢竟,柯南道爾可是邏輯推理的創始,但是你不能怪我想與名家比肩的心。啊,話題扯遠了,抱歉,我最近經常這樣,壓力,你知道,讓我們說回來。我的編輯,對,她天沒亮就來敲我門,催我交稿。最近的讀者也太饑渴了,他們浮躁,看書就跟吃快餐一樣,一拿到手就迫不及待翻去最後看結尾,我敢打賭我的書他們大致掃視一遍就扔了,完全沒有仔細體會過其中的含義——倒不是說它們中有多少,但是拜託,我還是有認真寫的,看在這個的份上他們也應該認真地,一字一句地讀完它。有次我收到讀者來信,她連書里的情節都搞錯了,不騙你,真的,還自稱是我的頭號粉絲,真是好笑。“
“……“
“親愛的?你這是睡著了麼?“
“……“
“好吧,多謝你聽我念叨那麼久,我就不用你送我出去了,晚安,甜心。“
男人戴上帽子,跨過滿地的鮮血——面前椅子上的人全身是傷,小腿處甚至能看到慘白的腿骨,雙手被餐刀釘在椅子扶手上——帶上門,在清晨特殊的濕潤空氣中深呼吸。他彎下腰摸了摸在門邊溫順地躺著的金毛尋回犬,它正抱著一塊生肉啃食,尾巴歡快地搖晃。
手機在他外套口袋里震動。
“喂,珍妮?我發誓我沒有在躲著你,真的,什麼?寫完了寫完了,當然寫完了,我可沒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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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米諾骨牌立在原地,男人小心地繞過堆砌的圖形,牛仔褲磨損的褲腳離牌面僅有不到一公分遠。他微笑著拉下手套,橡膠啪地一響隨後被丟棄在鐵質垃圾桶內。
“你知道,我並不是針對你,”擰開水龍頭,他從容地擠出一點洗手液,清洗掉手上橡膠難聞的味道,換上柔軟的小牛皮手套,“就像你喜歡繪畫詩歌一樣,這是我的愛好。”
女人在他身後的椅子上哭泣著,還算漂亮的臉皺成一團,金髮胡亂地散開,淚水暈開了她的眼妝,黑色的線條劃過貼了銀色膠帶的臉,小丑一樣滑稽可笑。
“哦,別哭了,親愛的,”男人心疼地塌下眉毛,他走到她身邊蹲下,緊了緊她手腕上的塑料條,女人的手已經因為血液不流通而有些發紫,勒口甚至磨出了血,“看看你,看起來蠢透了。”抬起手的時候她猛地瑟縮,用力將頭擰向另一邊,他笑起來:“別擔心,小可愛,我不會傷害你,你是知道的。”牛皮冰冷的觸感讓女人從臉頰一陣顫抖,行兇者確實也沒有做什麼,他將遮在她眼前的頭髮撥到耳後,對待情人一樣用手背輕撫她的臉頰。
“只要骨牌不倒,你就不會有事,好嗎?”他抽出茶几上那束花中的一朵,“看,百合,你最喜歡的。”
女人只覺得一陣惡心,他將花舉到她面前,湊在她鼻尖,聲音還是那麼輕柔:“聞聞看,很香呢。”
滿臉淚痕的人只發出一聲啜泣,整個人掙扎起來,差點碰到就在她腳邊的第一塊多米諾骨牌,黑色的薄薄的牌身在地面輕微的震動下晃動。
“不想聞?好吧,我想我也沒辦法,”他歪頭可惜地歎氣,藍色的眼睛里反射出充滿恐懼的顏容,抬手將花別在她耳邊,捏著下巴左右看看,似乎對自己得傑作很滿意,“好了甜心,就這樣。”
他站起身來,穿上搭在沙發靠背上的外套走向門口,就像在自己家一樣自得,女人神經緊繃,她不知道對方會做出什麼,手指死死掐著椅子扶手。
“啊,差點忘記,”開門后男人突然想起什麼,回頭對女人善意地提醒,“別弄倒哦。”
然後他輕輕合上門,腳步聲漸漸遠離。
女人長出一口氣,腳邊的骨牌延伸到櫥櫃邊,一塊斜放的木板將它們載到流理台上,骨牌的盡頭是一根細長的木棍,棍子另一端抵在櫥櫃門上,她就坐在門的正下方,身體被放平,在椅子上姿勢怪異地躺在原地,電話就在她手邊,距離不遠,只要她能夠到它,她就得救了。
那個男人是來送花的,百合,來自一個仰慕者,他那時候笑著說。黑框眼鏡讓他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工讀生,但是她早該看到的,看到那個男人眼角暴露年紀的細紋,和眼底冰冷病態的笑意。
他的笑容讓她不寒而慄。
掙扎起來,她拼命彈動身體,一點點蹭向不遠的電話,幾乎失去知覺的手盡力彎曲,試圖夠到那個黑色的小方塊。
有什麼東西清脆地響起來,她卻來不及在意,她離它太近了,就差幾公分…她要碰到它了…還有一點…
手機終於握在手裡的時候她哭出聲,同時清脆的聲音停了下來。
木棍被骨牌推向前,櫥櫃門緩緩打開。
她驚恐地看著滿櫃子的刀具掉落下來,視線突然一片漆黑。
……
“操,你看這次的,”警官小聲沖身邊的同僚說,“那把刀劃到了她的頸動脈,她是流血致死的。”
“報紙怎麼叫他來著?花匠?”
“午夜花匠,這個他媽的變態。”
“對對,真是…上一個我記得是活生生被燒死?”
“別提,我現在都還忘不了那個味兒,以後別讓我吃烤肉,還有——”
“噓,頭兒來了,別說了。”
“…匯報。”
“是。被害人女,38歲,于今日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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