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vis里之人的生贺文,生日过完了也就来发一下!
Frey曾经很容易做梦。
梦境是一种丧失安全感的表现——他不记得这是谁说的话了,但他偶尔觉得,这听起来也似乎有几分道理。
但“安全感”这个词本身就太过模糊。在一个温暖的房子里,有家人,有朋友,有能和自己下学后一起回家的兄弟,和一回到家就会扑出来迎接自己的金色长毛犬,在这种环境里,就一定能够让人觉得安全吗?
拉开窗帘后的日光白的刺眼。
他缓慢地从床上支起上身,顺手拿起多余的枕头冲着光照的方向丢了过去。在每个他被阳光叫醒的清晨,那里总是会有个身影靠在窗上,然后房间里会有被掐熄后烟卷的焦糊味道,至于烟草本身,对他们彼此来说都太过熟悉,可以忽略不计。
在那之后会有声音低沉的“早上好”。
九月的天气总是很好,嘴唇交叠后传来的身体热度也总是令他开心,代表着又有长达十二个小时的清醒时间供他支配。
他是自由的。
共犯者
凯撒利教的教义明确有着同性禁止恋爱这一条,不过这对大多数的居住在岛上的人来说并无作用。街上不时能见到悄悄在背后牵着手的同性情侣,共同把手放在同一个口袋里并排行走的两个人。但Frey很少和Elvis这么做,他们两个在共同外出时,大部分的时间里,总是一前一后。Frey行走的路线很不老实,时不时就会拐到某个街边小店里,或者某个小摊上,买上一杯并不怎么好喝的咖啡,有时也会是个长相普通的蛋糕,吃上两口,若是不喜欢,就直接放到Elvis手上,然后空着手继续闲晃着向前行走。
Elvis在落后他一步的位置,接过所有被他丢掉的东西并且帮他丢进垃圾桶里,这是他们出行时养成的习惯。Elvis不喜欢吃甜食,Frey则正好相反,第一开始Elvis还会觉得手里拿着半个纸杯蛋糕是件很蠢的事情,不过在他稍微表达了一下这方面的意见后,Frey则会用他那双上挑眼角的红色眼睛斜瞥着他。
“那你吃掉。”
“我又不喜欢吃甜的。”
“浪费食物是犯罪哦,Elvis先生。”
……后来他就逐渐领悟到,对方只是把毫无留恋的东西随意地交给一个人处置,至于丢掉还是吃掉,都是他的自由。这个人即便不是他也是一样的,可以是路过的乞讨者,或者随意的一个什么人,但总之,不要在他的触碰范围里多停留一秒。
Elvis有时会想自己是不是也只是他随便买到的什么东西,可能哪一天就会被丢掉。
不过幸运的是,至少从当下看来,对方还没有赶自己走的打算。
他们外出很多时候并不是因为有什么目的,更多的时候是没有目的。
像是“今天天气不错。”,或者“这个时候是涨潮的时间”都可以成为他们出行的理由。Frey在岛上有一家酒馆,但是生意只能算得上尚可,本人也没放太大的心力在招待上,因此开业的时间和开业与否,都只是看他的心情。
不过他们也有不得不出门的时候,比如说某部黑色的手机的短讯提示音响起时——那代表着要去“某个地方”做与暗杀相关的工作。Elvis并不喜欢这份工作,他并非对杀人有什么抵触心理,但是他讨厌被命令着去做些什么,尤其是来自他没有任何好感的教会的命令。而Frey则会表现的很极端,他在出行前会喋喋不休地说着他对他们的上司的厌恶,像是“那个中年发福的谢顶”,和“那个融化到一起的眉毛和大鼻子“。但在踏上岛外的土地时,他又会表现地很开心,甚至会主动等他一步,抓住他的手,带他去一家在一个巷子深处的酒馆,一个人不算多却很好吃的餐厅,一个即便是他也有能入口的食物的甜品店。
在这种时候,他又会觉得这份工作没有那么值得厌恶。
“你想离开岛上吗?”
“即使想也做不到吧,无论在哪里,都会被抓到的,还是不要做这种无聊的挣扎比较好。”这么说的时候,他正拿过冰淇淋顶部的樱桃放进嘴里,咕哝了几下,拉过Elvis的手,直接吐在了他的手心里。
这个问题Elvis有意或者无意地提起过很多次,不过每次得到的答案都很含糊。
“我可以带你走。”
“去哪里?”
“……哪里都好。”Elvis点了根烟,从床上坐了起来。“我有认识的医生,说不定可以把我们体内的定位芯片取出来。”
“看吧,像是’说不定’’哪里都好’这种缺乏计划性的话,仅凭这种觉悟可是没用的。”他红色的眼睛里都是笑意,像是在嘲笑他的幼稚。
他们每次出行,相比起同组有的同伴精打细算,除去任务必须的钱以外,总是会将经费花的一干二净,而他们这一组出行的天数也总是最长的——大半都消耗在度假上。但Frey从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情,所以这一点虽然他们的上司也颇有微词,不过依旧阻拦不了他们我行我素。
“我只要能活着就好了。”Frey凑上身来,亚麻色的刘海挡住了部分眼睛,用一只手取下了Elvis嘴里的烟,随后就亲了上去。
Frey主动的亲吻的时间一般都不长,几乎会让人怀疑他是否真心想要接吻,还是单纯地只是把这种行为当做一种终止话题的手段,他撩起头发,露出点缀着泪痣的右眼上挑着看向他,“来做点什么吧”。
红色不是Elvis喜欢的颜色,那对他通常意味着血、火焰、还有其它不祥的象征,但是Frey是个例外。
“……好。”他从床上翻过身来,抵住了Frey的额头,手熟练地向下摸索而去。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们可以共享彼此的心跳声。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和他隔开一步的缘故,Elvis经常觉得他离Frey很远。
即便这个人每天都在自己身边,做饭也会抱怨着帮他多做一份,可他还是觉得无法贴近他。哪怕他身体的一部分在他的身体里律动,手掌直接覆盖在对方心脏上的时候,他依旧觉得他们中间隔了什么。他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像是某种不可视的透明介质缓慢地在身周的空气中流动,哪怕手指触摸到皮肤,实感依旧残缺。
“可能是因为这是一种罪吧。”他在重复地亲吻过Frey的锁骨后,温柔地注视着连眼角皮肤都染上潮红的Frey。
“……你在说什么啊,你不是最讨厌宗教那些的吗。”
“没什么。”他换了个姿势,手指顺着他腰际的线条抚摸下去。他们之间本不该有这样直白并且明确的感情,这是在最初开始就定下的游戏规则,他接受了,但是心永远是行走在理智范围之外的东西。当他被这个青年接纳的时候,他其实就该明白,他除了在Frey身后一步的这个位置,早就没有其它可以接纳他的位置了。
但是人总是贪婪的,在得到了第一步之后,就想更进一步,比如说,占有他。这是人身为动物的恶习,他必须在这一点上承认。
然而他并不准备为此忏悔。
“如果那也是犯罪,我们就是不折不扣的共犯了。”Frey慢慢支起上半身,无限温柔地吻向了他的额角。
时间在房间的阴影中似乎停止了。
指尖传来的皮肤温度在这一刻,无比真实。
END
+展开
写个引子。
正常和异常的边界线一直是模糊的,或者说从未存在过。
符合人们认知的被称为正常,而跳出那个认知框架的被称为异常。但人类的认知实际上则小的可怜,如同井底之蛙,自以为是地框出一个边界,然后出版成书,口耳相传,然后对着更多的青蛙说道:“看,我们的世界就是这样的!”沾沾自喜却浑然不觉。
但这世界真的有边界吗。
以自己为中心,半径3公里以内是自己的活动范围,如果出了这里,那就可以称之为“今天做了件不一样的事情”,并且值得大书特书。但对于半径5公里,10公里,甚至100公里的人,这却连零头都算不上。
每个人都正常着,或者异常着。即便发生了改变,这份正常与异常的界限也在在与不在之间徘徊。如同在这个岛上,所有的“不正常者”都是这岛上再正常不过的一部分。
如果借此麻痹自己,忘掉所有不快的曾经,大概也就不是件困难的事了。
Frog and Frame
店里来了位不速之客。
之所以这么称呼,是因为Frey觉得自己认得他,但是却想不起对方的名字了。然而对方却明显认出了他,进门的时候拿着张纸条像是需要问路,本来Frey还想主动友好地凑上去招呼一下,刚露了个笑,对方对自己就马上露出了“你果然在这里”的表情。然后就拍着他的肩膀说真的是好久不见,然后像是常客一样熟络地往里走。Frey搜肠刮肚地思考了很久,觉得对方的语气和态度似乎有点熟悉,只是长相却和记忆里的截然不同。
“您是……Enzo?”
“对我就不要用敬语啦——怎么这么冷淡,连我都认不出了吗?”
“不,只是你变得似乎有点多一时没能认出来……要喝点什么?还是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加的纯苦艾酒吗?”嘴上虽然还是询问着,手已经熟门熟路地申向了店里高级苦艾酒的瓶子。
“不,给我杯水就好,我戒酒了。”
“哦?你以前可是每晚上都到我店不喝得说不出话可是不回去的。”
“那是为了给你捧场,这都看不出来?”
Frey听到这打趣的话,笑了一下,但还是放下了一边的酒瓶,给他接了杯水,顺手还拿过一旁的暖壶加了点热水放在他面前。“胃不好就别喝凉的了。”
“……你居然记得。”
“当年直接喝到胃出血倒在我店里,我差点没吓死,怎么会不记得。”Frey点了根烟,上半身支在吧台的台子上,把刘海撩到了一边露出眼睛,支着脸看着Enzo——其实他并不知道对方现在到底是不是叫这个名字,但对方并没反驳他也就没再多问。“最近如何?老婆和女儿还好吗?”
“……她们都走了。”
Frey还没来得及道歉,就看到友人抬起了脸,对他有点无奈地笑着解释了下,“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老婆跟我离婚了,带着女儿走了,也没办法,毕竟我跟她感情也没那么深……所以只剩我一个人了。”
Enzo是和Frey在岛外认识的。
更准确一点说,是和当时还只是个酒吧最普通的小酒保的19岁的Frey认识的。起因很简单,付不起酒钱的穷酸客人,只点着最便宜的什么都不加的苦艾酒,一喝就是一个晚上,事后付不付得出酒钱都不知道。比起一旁指望着能来这里邂逅艳遇的暴发商户家的小姐和出来找乐子小费丰厚的富太太,这样的客人自然是没有人愿意来招待的,也就自然而然地被指派到了彼时还只是个新人酒保的Frey头上。然后就是几乎说得上有点俗气的“对谁都很好的年轻人遇见事业爱情双挫折的失意人通过亲切地交谈挽回了潜在的自杀者”这种台本——虽然对方并没有考虑过自杀这种事情,不过这么一来二去交谈的多了,于是就成了熟人。
在被酒馆发现自己是超能力者逃离后,辗转到了其它的地方,明明是仓皇离开的跟谁都没能来得及说,结果却在新落脚的地方,有天再次偶然碰见了他。对方应当听过传闻,也应该知道他是个异常者,只是对他始终一般无异,甚至连一句好奇的问话都没有,自顾自地跟他谈说自己又看上了哪个姑娘不知道能不能追得到,他的情敌是个有点啤酒肚的秃头男人诸如此类的话题。这份好意对那时的Frey弥足珍贵,他领了,也就试着开始与他真心相交起来。
——这是无关情欲金钱与地位,纯粹地不含任何杂质的朋友。
“你怎么会到这岛上来的?我没跟你联系过吧。”
“我要是说我打听到的,你会不会爱上我?”
Frey“嗤”地笑出声来,对着他极为缓慢地吐了口烟,白色的烟雾把两人相隔开来,一时彼此相看对方的面容都有些模糊。太阳不知不觉已经西沉,酒馆只开了一盏灯,夜色汹涌地涌入酒馆内,两个人的身形都被暗色牢牢地困在中间。
“要是Enzo我还真信,现在你是谁?”
“我的朋友,面对你,我永远只是Enzo。”
无言地沉默伴随着氤氲开来的烟草气息爬满酒馆内的每个角落,若不是突兀的一声开关声响,随之而来的光亮瞬间驱散了深黝的气氛,由对话引发的不安或许还会扩大。不过,现下因为这个意外并不需要再担心这个问题。
“我说你怎么不开灯……怎么有客人还黑着?”
Frey对着出现在微妙时机的同居人叹了口气,盯住Enzo的上半身收了回来。又对着Elvis招了招手,“这是我以前在岛外的朋友,Enzo。Enzo这是跟我现在住一起的……恋人,Elvis。”
注意到了那个停顿,Elvis愣了一下才对着恋人的友人伸出了手,虚虚地握了一下,很快就分开了。
“我是来这个岛上办事的。”
暂且名为Enzo的人这么说道,随后又补充说他现在给政府工作,只是作为政府派出的人员来视察一下这个岛,为了迎接15日的教皇的大驾光临。也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不过他是之前看到政府的收容名单时偶然发现了他的名字,于是特意要了地址来看看他。
“毕竟你那时突然就消失了,很多人都很担心你啊,原来是被带到了这里。”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我现在也能有家自己的店了。”
“……你这样就满足了吗?”
Enzo找Frey要了烟,斜斜地叼在嘴里,却没点着,一味直直地看着Frey。Enzo的眼睛是绿色的,并非是如同宝石一般的绿色,更像是被爬满青苔的湖边石子。绵绵密密地包匝着核心,让人无法看穿,只能依靠他嘴里吐出的话语来揣度他真实的心绪。Frey曾经是读的懂的,然而现下他虽然读了出来,但无法明白对方眼里蕴藏的那份感情从何而来。
——一种近乎悲悯的眼神。
“你们,是超能力者,是高于我们这些普通人类的存在,你不应该就在这里度过你的一生。你跟我说过,你有愿望吧?你曾经想当个医生,可却被来自外界的指责和歧视流落至那种地方,如今也只是偏安一隅开个没什么人的酒馆,这——不是你想要的吧?”
“Enzo。”
Frey打断了他,嘴里的烟不知道何时已经被掐灭在了烟灰缸里,浅浅地笑了一下。如果此刻坐在一旁的Elvis能够看清,那种笑容他再熟悉不过。Frey无论何种感情几乎都会用笑来表达,或者该形容为用笑去掩饰。如果不是与他足够了解,几乎无法判断那中间细微的差别。只是现下Frey逆着光,刘海垂下来,刚好挡住他的侧脸,无从分辨。
“我作为Frey的这个个体,愿望从都至尾只有一个。虽然还没能被实现,但是我现下的生活却有可以将之实现的办法,所以我真的很满足。我知道你那算是在担心我,不过……我并不喜欢那些话,不要让我后悔对你讲过……曾经另一个人的故事。”
随着语句的结束,Frey稍稍抬起了头。
——看清楚了。
——那是难过的笑。
“……好吧。”对着友人几乎算的上是指责的语句,Enzo放松了身子,嘴里的烟没点着就被他丢进了吧台上的烟灰缸里。Frey突然有点记不清对方到底抽不抽烟了,之前给他烟,也只是从他衣服上缠着的烟草气息来判断的。一直自认为不错的记忆突然出现了一小块空白,某种说不出的违和感从心底缓缓地蔓延开来。
“没关系,你们不会这样下去太久的,一切都会改变的。”
“与其改变,不如一直这样下去,毕竟我无法判断改变会带来的后果。”
“……你这只是胆小而已。”
“或许吧,我是个恋旧的人。”
Frey唇边有着轻巧的笑意,一边若无其事地回答着他的话,一边目送着Enzo重新戴上帽子,穿上了放在一旁的制服外套。对方绿色眼睛里悲悯始终盛在眼睛里,但若是剥下那一层,似乎还有某种更深邃的东西——只是他却读不出来了。仅仅过了不过五年,Enzo无论是外貌还是内在,都变得他无从相认。不过仅凭相见就涌出的那份亲切感,无论如何都不会欺骗自己。
然而他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哪怕灵魂依旧相同,也不再是同一人。
“还是谢谢你,谢谢你一直记挂我,以及……再见。”
Enzo对他点了点头,说,我下次再来看你。
但Frey觉得,这位已经彻底陌生的友人,他应该不会再见了。
“你的愿望是什么?”
Enzo走后,方才彻底沦为听众的Elvis才终于开口。问题问的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虽然他并没有作答的意愿。不过对于Elvis这种过分了解自己的人,即使他扯开话题顾左右而言他,大概也会被很快直截了当地回到主题上来。
“我不想说,可以吗?”Frey拍了下恋人的脸,表明希望他能就此作罢。
“可我想知道。”
在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对彼此的界限一直小心翼翼。但他们被定下“恋人”这份关系后,他才意识到Elvis简直直率的可怕。这份直率一直是Frey没有的,所以大概也就一直向往。有欲求的东西无论如何都想得到,想要问的问题即使不回答也会一直问个没完。Elvis对于他“不想说”这句话一直有个误解——其实也不算是是误解,自己心底里也是这么希望的说不定。“不想说”仅仅代表在当下他不想说,但并不是“不能说”这种毫无转圜余地的回复。于是就会在他认为合适的时候再度挑起这个话题,直到他得到答案为止。对于这种无比率直的心机,即使擅长曲意迎合的Frey也实在无从下手,最终落败的大多还是自己。
“……即便说了,也不会改变任何事情的。”
“那就是说了也没关系的意思吧?”
对于这种带着对方主观意识的解读,Frey不置可否。不过看来若是拿不到答案,他应该不会就此作罢。考虑到最终的结果,他叹了口气,放弃了。刚准备开口的时候,却听到对方一句若有所思的话。
“你是只想这么普通地活下去吗?”
Frey笑了笑,摇了摇头。“一字之差。”
“我啊,只是想像普通人那样活着而已。”
他们看到报纸上大大的“刺杀教皇”的头条新闻,已经是一周后的事情了。虽然对于嫌犯的照片经过了处理,几乎无法辨认。但,他却能辨识出那份如同青苔一般的绿色。
真的,再也看不到了。
他笑了下,把报纸随手一揉,丢进了吧台下面的垃圾桶里,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笑容很浅,很浅,漫不经心地挂在脸上,似乎一撞即碎。
——即使青蛙爬到井边,想低头告诉同伴,也只会落得摔死的下场而已。
+展开
反正对于日系手游玩家来说已经是14号了于是我就发了。
“谢谢店长!那么店长再见——”莱安小小的身影从店里跑了出去,脸上充斥着对收到情人节巧克力的喜悦——即使只是义理性质的。
如果算上今天上午的,这已经是Frey今天送出去的第14块巧克力了,至于收到的,似乎比这个数字还要多些。至于他到底做了多少,准备送出去多少,又送给谁,Elvis并不知情。从现下的状况来看,似乎只是给经过自己的店里的熟人,有些他叫的上名字,有些他记不得,单纯脸熟。但是有的好像跟他也并没有那么熟,感觉只是长得好看或者对他胃口,他也就发一块。但无论是表达好意还是单纯的生意经,总归不会有人在这个节日里拒绝一块巧克力的。有人塞给他,他也就笑着边说谢谢边收下,别提拒绝的意思,比他小的就摸摸头,跟他年纪相仿地就抽颗烟,不抽烟地就拉几句家常,说个以后欢迎光顾。
所谓情人节,无论是自己以前在岛外还是在现在的岛上,都是这么充斥着玫瑰巧克力粉红色的节日。他原来以为只有女孩子会中意,然而现在看来似乎这种节日热情跟性别完全没有干系。不远处的花店玫瑰也被抢购一空,甜品店的巧克力制品的销路也是意外地好,时不时还能看到有同性情侣在街上晃过去,总之商家高兴恋人满足,和谐无比。
但是他现在有点莫名不爽,这不爽并非来自身边这种粉红色的少女气氛,也不是看到眼前的人不停地送出巧克力只顾跟客人聊天不理他,更不是因为自己比他收到的巧克力数目少——不,或者说问题正是这个。
他到现在为止,收到的巧克力数目,零。
耍帅一点,可以读作Zero,读作Null,读作虚无,但是即使他脑子里有一百种念法,收到自己手里的巧克力数目也不会因为这个改变的。
……时间倒回两天前。
Frey这次进货时附带了一大堆看起来是香料的东西,他放到鼻子下面闻了半天,才意识到是可可粉,还有个包裹里有枫糖和几小包花式配料以及巧克力的模具,这才让他意识到原来已经又快到一个2月14了。去年的情人节他和Frey刚认识没多久,对方只是普通地送了他个巧克力,不说也知道是义理性质的,大概还无聊地谈论了下曾经在岛外时收过多少,至于有没有幼稚地比了数量,Elvis选择性遗忘了这部分。
然后在情人节的前一天,在家里故作神秘地忙活了一整天。少见地一大早自己醒来的时候身边人已经没了踪影,下楼找他时却又没看见人。如果不是他准备去厨房拿个牛奶可能都要以为对方在房间里神秘失踪——然后他就被Frey从厨房里撵出来了。
“制作巧克力的过程被人看到,包含在内的心意可就会流失掉了。”
……听着有点耳熟,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前两天陪他看的偶像剧里的台词。
但是既然Frey这么一本正经地说了,故弄玄虚也好,真情实感地相信也好,除了在情人节接受过别人的巧克力以外从来和这种粉红色节日气氛与世隔绝的Elvis都觉得自己没有理由再追问下去,他在房间里无所事事地放空了一会,感叹了下其实酒吧还是挺大的,就出门自己去随便找人闲逛了大半日。等到晚上回来,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非要说,就是他问起时Frey那个眼睛都眯起来的笑,让他觉得肯定是要有什么发生的。
结果果不其然。
从开门到现在,迎来送往就始终没停过。Elvis并不是会特别在意很多恋爱情景剧里那种所谓的“恋人甜蜜的十个约定”这种东西的人,但是从开始正式同居后基本都会有的早安吻突然停掉了还是让人觉得有点难过,非要说就如同一箱Budweiser的棕色啤酒瓶子突然混入了一瓶绿色的Heineken产生的不协调感。当然现在想起来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然而那个时候Elvis还是在想可能是不是有什么小惊喜一类的。从现在结果来看,惊的成分倒是不少,喜还是作罢了。
惊的是Frey比自己想的还要受欢迎。
更惊的是他居然做了那么多巧克力来送人。这人平时懒得自己明明会做饭却连个三明治都做的次数屈指可数,不是只摄入糖分就是靠Eli救济,这次却亲力亲为从可可粉开始做起了了手工巧克力,昨天一整天房间里都弥漫着股甜甜的味道。事实上,他出门也有一小部分是因为这个过分甜腻了的巧克力香气。他不喜欢甜食,虽然并不是不能吃,但是总归是不喜欢。纵观Elvis的成长史,吃下的大部分甜品反倒是认识Frey后被几乎算得上是坑蒙拐骗喂进去的。至于巧克力,应该称的上是十分不喜欢了。普通的巧克力太甜,黑巧却又太苦,吃起来舌头直发酸,属于Elvis食物分类里的“能躲就躲”这一范畴。
但“不喜欢”和“不想收到”这两个点并不能划上等号。
事实上在岛外的时候,他还是很受欢迎的,每年情人节也会被塞不少,虽然大多都被他分给了他Judex里年纪小些的孩子。但知道自己是被人喜欢着的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人心情变差。不过自从上了岛之后,他自己不想多和别人打太多交道,所以也就不在意这种细节了。
然后他认识了Frey。
篇幅太长,无需多论。但总之如果说他因为自己“牧羊犬”这一重身份几乎失去了所有,那他现在至少被填满了一部分,一个人的形状,靠在心底,不大不小刚刚好。
所以说要是不在意,那是假的。
然而这种事跟谈恋爱一样,先说出口的就是输家,主动伸手——绝对会被Frey嘲笑的,而且情人节巧克力这种东西如果是自己开口要来的未免也太微妙,好像显得自己像偶像剧里的少女十分在意能不能拿到学长校服的第二颗纽扣一样。
最后,Elvis就这么在无聊的自尊和难以言说程度的在意里,度过了2月14日的白天。
所幸的是,因为节日缘故,今天酒馆门关的比往常早一点。
“居然还剩这么多……真是的,明明我都很努力的在送了。”
是啊,真的是很努力。Frey做的数量比自己想的还要多,原来吧台上放糖的那个盒子,被他自制的小巧包装巧克力都放满了。他一脸遗憾地看着盒子里剩余的数量,随后又补上了一把糖,看起来应该是准备作为今后一段时间的巧克力糖来发了。
“不过你看我送一点反应都没有,真无趣,本来还想看你忍不住找我要嘲笑你一下呢。”
果然,如果伸手要了肯定要被嘲笑的,这点跟自己预估的倒是别无二致。看着他在那个今天发巧克力时拿的盒子里伸手进去摸了几下,表情像是在感受在那之内匿藏的某样物品,带着探索的神情,然后突然眉毛挑了一下,嘴角又挂上了笑,眼睛弯了起来,似乎是找到了。
“我本来说要是白天拿到就送你,结果埋的太深一直没摸到就算啦——喏,给你。”
“欸?”
视觉往往比听觉能让大脑理解的更快。听见预料之外的言语Elvis愣了一下,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与仅仅用普通包装袋扎起的星星巧克力截然不同的,用个深蓝色缎带包扎起的小礼品盒子。顺着拿着盒子的手腕看上去,刚好对上Frey眨着捉弄意味的赤色瞳孔。烟是刚叼进他嘴里没多久的,烟草气息混着空气里从昨晚起就没散去的巧克力甜香,被中和了一下,似乎也没有那么腻人了。
“其实今天送的大多都是试验品啦,酒心黑巧克力比我想象的还要难做一点,试了好久才配出合适一点的味道,感恩戴德的收下你今年唯一的巧克力吧。”
“酒心……黑巧克力?”
“少废话,赶紧塞进嘴里。”
听起来并不是让他能够问话的时机。他拆开了包装,里面是一层薄薄的铝箔,在室内有点昏暗的灯光下,反着少许暧昧的光。在那之下掩盖着的,就是……。
……
Elvis抬头看向Frey,对面的人摊开双手,摆出一副完全无辜的表情,表达着“我已经尽力了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不测失手这是天命你还是不要在意了”的意思。
“你看,我说了,赶紧塞进嘴里就好。”对方不但没有正常该有的害羞或者尴尬的表情,反而一本正经地开始指责他了。
巧克力通常有个固定的形状。比如心形,比如星形,再比如就是切割工整的长方形。但是这些在通常范畴内的名词和形容词都不足以描述眼前的这一摊,巧克力——Elvis想了很久,比起块,大概还是用摊这个量词来形容更为准确。因为这根本就是一块散了不成形的被生硬的切割成了方形,但是表面不平整的地方还是没能剔除,就索性那么自暴自弃地保留着了。
“因为酒心很难做啊,怎么试,都很难裹进去,我想反正是吃的,能吃就好了。”
……说的也是,Elvis于是就放进嘴里了。
意外地味道倒是不坏,不是很甜,却也不苦巧克力的少许甜度刚好被混在其中的酒味冲淡了。用的酒是威士忌,可能还带了一点琴酒。不过比起说是酒心,似乎称之酒味巧克力更合适,因为他从始至终口腔里就没感受到咬破巧克力外壳后流出来的酒液触感。
“还不错吧?我试了好久才做成这个味道,觉得你应该很喜欢。”
空气凝滞了三秒,这是留给Elvis思考和理解这句话的时间。
情人节的最高告白,也不过如此了吧。不过在他幡然领悟过来的同时,解答也随之而来了。
“你不喜欢甜的,我就特别做了。”
他笑着说。
再接下来的三秒,他就抱住了眼前的人。
这个过程用了不到一秒,其余的时间是大脑在直接下达指令,让他做出这个动作。意识已经跟不上心脏的鼓动,嘴里还留着少许巧克力的甜味,顺着血液的涌流,一路汇聚在心脏,然后接下来的每一下跳动,都浸润着似有若无的甜。
“……谢谢。”
“谢什么,这就是回礼而已。早起收到的第一个没署名的是你的吧?还特意装成别人送的,知道我喜欢那个牌子的也就只有……”
Elvis选择以吻封缄。
说起来,比起奇怪或者不循常理,用别致来形容那块巧克力似乎更合适。
如同在0和1的二进制世界里突然出现了0.5这个十进制的存在,虽然突兀,但似乎能记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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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打招呼借了莱安一句话,就不响应了
赶的比较急,一直浪大正风格一时回不去了……
总之大家情人节快乐(比心
+展开
*大航海AU
*部分细节和原设有出入
*设定上Frey是商船船长,Elvis是海盗 (可能又名365天的纠缠不休(删除线
*写着玩的,航海内容基本来自大航海时代,跟现实情况有bug我们不谈,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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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天】
Frey很讨厌海盗,或者说,干他们海上商业运输这行的,没有喜欢海盗的。最初选中这条航线开始做,也就是这条航线看起来比较安全,海盗少,不过现在看起来也并非如此。
至少面前这条挂着黑色旗帜的船,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他叹了口气,看着身边紧张的副手,又看了看船上不多的武装,想了想,吩咐了下去。
“直接举白旗,跟他们打旗语说,我要求谈判。”
对面接受了,谈判是在对方的地盘进行的。两艘船行驶到很近的位置,然后伸了个木板过来,算是搭桥。Frey只带了自己的副手,就大大方方地上了对方的船。
刚走到甲板上,就听到身边有低低的嗤笑声,他也没做什么反应,直到笑声被一个低沉的声音喝止。然后面前出现了个高大的灰发男人,带着船长帽子,披着斗篷,看着倒和一般印象里粗犷的海盗不太像,如果忽视脸上一道浅浅的疤,几乎可以用英俊来形容。
Frey深吸了口气,脸上带了个笑,让自己看起来毫无敌意。
“你好,我是Decameron商船的船长,Frey,至少让我们在这个时候,不要拿起武器。”
Frey开的条件很简单,船上的货都给他们,然后放他们的船和人走。如果不满意的话,粮食和水也可以给,只要给他们留下能开回出发地的量即可。
“你们拿走你们想要的,然后我留下我的人,这条件很公平吧?”
对面用鼻子哼了一声,拿起桌上的雪茄点燃了,“……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的确,凭我那三艘船的武装,大概用不了多久就能被拿下。不过要是这样的话,海盗先生也没必要接受我谈判的要求了。”Frey摊了摊手,脸上的表情还是与刚开始没什么区别。与他的冷静形成对比的,是他的副手一直站着,海风吹得很凉,他却流了一脸的汗。
他透过烟草点燃的云雾缭绕看着Frey沉静的红色眼瞳,试图看出蕴藏其中的慌乱,只是看了很久,也没能找出分毫。
明明是被捕猎的一方,现在倒好整以暇地把玩着手上的船长指环。
细微的潮声传进耳朵里,轻轻敲打着耳膜。
鼓动似乎一直传到心脏。
他慢慢吐出嘴里的烟雾,用深蓝色的眼睛看着他,“好,我答应。”
Frey的眼睛眯了起来,露了个笑容给他,“那我就代表我的全体船员,对您表达感谢了。”
最后他们给他们留下了粮食,只是搬空了货。Frey做的是烟酒生意,靠两地港口的差价来赚一笔,被抢了这一次,总是要亏不少的。他在心里盘算着损失,脸上却没露出分毫。身后船员脸上都写着不满,只是船长没发话,他们更没有资格说什么。
直到最后一箱货物被运走后,对面的水手突然给了自己一张纸条。
“我们船长说,这个酒在那个城市正在流行,他也很喜欢。”
纸条上用潦草的字迹写了个名字,是种在本地价格很低廉的酒,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搭桥的木板都抽走了,黑色的帆扬了起来,海水被船身分开的声音被海风夹带着掠过耳边。
海浪的声音宛如呼吸。
看着慢慢走远的船只,Frey刚才一直维持的冷静终于消失了,骂了一句粗口。
“我靠我卖什么跟他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啊,还想再抢一次?”
【第42天】
对方的情报给的很准确,虽然被抢了后损失了一大笔,不过好在搭上了流行的风潮,没过多久就填补上了损失,细算下来,还赚了。
Frey在船长室里看着账单,有点头疼。
对方来的莫名其妙,留下的信息更是让人无言以对。
他后来找人查了查,对方并不常在这个海域,只是偶尔路过,自己被他顺便抢了一票。
海盗团Judex。
船长叫Elvis,算是品行良好的海盗。只抢货,不轻易伤人,也不抢船。只谋财,不害命,于是也就算不上什么行为特别恶劣的通缉犯。地盘里只有两个城市的港口,自己也就两条船,跟大型的海盗团比,规模小的多了。
比起海盗,反倒更像小说里的当地罗宾汉。
夜晚的大海并没有美感,相反还有些吓人。黑色从海和天的交界处肆无忌惮地蔓延到头顶,压的人喘不过气,像是下一秒就要被夺走了心神。
唯有远处船只的灯光,忽明忽暗,在夜色里,看起来竟有些安心。
突然就传来了鸣笛,负责瞭望的水手慌忙传来了消息。
“船长!又是上次那艘海盗船!”
“啧。”Frey合上手里的账本,“慌什么,还是像上次一样,告诉他们我不打,要求谈判。你们去个人就行了,货归他们,放我们走。”
过了一会,船的行驶慢慢停了,甲板传来了搭桥的声音。船舱的门被水手急匆匆地推开,胸膛一起一伏,“船长,他们说一定要见您。”
“有病啊,见我干嘛?”Frey挑了下眉,一边说着,一边还是站起了身。
出去看到对方的时候,深蓝色的眼睛,比深夜的海水,更像大海。
不知为何受了伤,带着绷带的左手还洇着浅浅的血迹,夜晚的海风很凉,吹起对方的斗篷,只看得到一件黑色的单衣。
“你做的是上次我说的生意吗。”
声音跟眼睛冰冷的颜色截然不同,带着格格不入的热量,伫立在夜风中。
Frey看着他,嘴角勾出的令人心生亲近的弧度,“是啊,托你的福,我上次亏的那一笔没多久就赚回来了,这次想连本带利一起讨回来?”
“本就算了,我只要利。”他笑了一下,声音哑哑的,“我很喜欢那酒,希望船长能送我们两箱,让我犒劳一下我的兄弟们,然后我们就走。”
烟草的气息从他的话语中传来,混着海腥味,一半威胁,一半玩笑。
“去搬一个仓的酒给他们。”Frey转头吩咐了身边的水手,吩咐的时候,对方也没提拒绝,只是皮肤能感受到他视线的热度,在夜晚里,有些灼人。“如何,这样算两清了吗。”
“多了,不过我收下了,有机会我会还的。”他拉了下披风,一摆手,他的人手搬着东西回到了自己的船,他走在最后,在踏上自己地盘的甲板时,突然回头留下了句话。
“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能称呼彼此的名字,我叫Elvis。”
说完就跳上了自己的船。
海水的颜色似乎变浅了些。
不知道是不是晨雾带来的错觉。
Frey揉了下眼睛,想把对方背影留下的残影从脑中驱除出去,只可惜收效甚微。
“是不是有病。”
低低念了一句,说的是对方,也是自己。
【第78天】
又碰上了写着巨大Judex的帆船,这次索性没再打什么信号,直接慢慢减缓了船速,等着对方贴过来。
对方上了船后,挑挑拣拣了一下,只搬了两箱烟走,然后对他说让他还是换个生意做,这酒他尝过,口感很差,感觉卖不出去。
潮水冲刷船舷的频率应和着脉搏的律动。
看在眼里心烦,听在耳里意乱。
这次Frey没再客气,直接反击说没文化的海盗还是闭嘴吧。
对方也没说什么,摆了摆手就走了。
结果真的被说中了,虽然没亏,赚的也不算多。
感觉有点抑郁。
【第103天】
对方登船后翻完他的货后,就让人拿了半仓的酒。
“这次东西不便宜啊,我就不多拿了,多拿我怕你赔太惨没下次了。”
回敬他的是不远处海军的炮击。
“你差不多每个月出现一次,我就预先通知了海军,海盗先生。”
他笑了,没有惊慌。
“那就不多说了,我先走了。”
然后跳回了自己的船,海盗船上传来嘈杂的人声,紧急的调转船首的朝向,毫不犹豫地向跟他们相反的方向,顺着风驶了出去。
笑容就像是在享受游戏。
转身的时候,对方眼里的海蓝色涌动了起来。
【第143天】
“海盗先生,你还是没学乖啊。”
“沿途补给而已,我和我的手下都习惯了。”
“……所以你们这些海盗,我真的很讨厌。”
【第176天】
“这次的酒怎么样?”
“不知道,没喝过,新品?搬一仓给我,我尝完告诉你。”
“海盗先生,要知道,一般人都是用杯这种单位来计量尝这个动作的。”
【第202天】
每跟上一次见面相隔一个月左右行驶在这片海域时,即使能平平安安地能开到目的地,心里总会有点忐忑。
见不到会安心但无趣,见到了会有趣但未免太惊险。
对方是海盗。
要是他跟人讲他认识了个海盗,恐怕是商人最糟糕的事情了。
但对Frey自己来说,似乎又没那么差劲。
所以说大海真的有魔法,无论是碧蓝的颜色还是潮汕的声音。
统统令人着迷。
【第206天】
“我走这条航线要是见不到你,似乎都不习惯了。”Elvis坐在Frey的船长室里,一边喝着朗姆,一边看着Frey翻着账本熟练地在空格写下了损失。
“每个月都要损失一仓,我也习惯了。”他翻过封面,合上的时候发出“啪”的一声,端起手边的奶茶,抿了一口。
不仅仅是船长,就连船员也都习惯了海盗,在船长交谈的时候,甚至会开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说几句沿途的听闻。
双方的生活没有任何交集。
所以交流起来,才会产生空白被填补的满足感。
【第239天】
“有没有人说过你不像个水手?”
“有啊,很多,说我不适合当海商之类的,可我偏偏就是,还干的不错。”
“长期在海上的人,很少会见到红色。”
“……啊?”
“红色的眼睛,很漂亮。”
在海上,只有抢夺来的珍贵宝石,才会出现这种奇异的红色。
清澈透明,却又十足蛊惑。
他没说。
【第274天】
“你喜欢什么酒?”
“怎么了。”
“试试啊,你引以为傲的口味,能不能带动当地流行。”
【第300天】
Frey落到水里的时候,海水带来的压迫感让他胸腔一阵抽痛。
他们碰到了海盗,不是Judex。横行在这个海域的,以抢掠成名的,危险的海盗团。
即使在水下,也能听到炮击声,水面有不规则蔓延开的血迹,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受伤后落入水中的船员的。
他突然就想起了Elvis那句话,有点想笑。
红色,在海上明明就见得到,只是太过不祥,所以才少见。
真糟糕啊。
红色太刺眼了,还是海水的蓝比较好,沉稳,安静。
他闭上了眼睛,没再挣扎,任凭自己一直下坠。
大海能包容一切。
他甚至不知道,耳中的鼓胀感是什么消失的,嘈杂纷乱的人声又是怎么慢慢回到意识里的。只觉得呆的地方过分温暖,与冰冷刺骨的海水截然不同。
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尽可能地让自己多接触一点热源。身体被某种布料包裹住,很软,脸颊被一个温暖的物体磨蹭了几下,很粗糙,像是手指的茧。
然后就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一时没能适应屋内的光,闭上眼睛,又睁开,重复了几次,才看清了周围的环境。随着渐渐涌入耳中的潮水声缓慢起伏的地面,提醒Frey还在海上,然而并不是他的船。
手试图用力把自己撑起来,刚一用力,就是一阵刺心的疼痛。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的左手缠着厚厚的一层绷带,方才意识恢复的时候,一时还没留意到,这时候才觉得自己浑身都疲软的用不上力,身上的衣服也明显的不合身。
他没勉强,坐在床边怔了会,就又准备躺了回去。
就在这时门开了,Elvis看到半靠在墙上的Frey,赶忙往前走了几步,把手里的热水放下,然后把人慢慢扶着躺了下去。
“你被海盗袭击掉到海里了。”
“嗯。”
“我正好路过,然后他现在被我捆到我船上了。”
“嗯。”
“你的商船第二艘沉了……不过好在旗舰还在,损伤有点严重,我让我的船匠修了修,勉强能拖着走了,等到了港口,再好好看一下,实在不行就换一艘。”
他摸了下Frey的脸,是跟Frey最后的记忆里相同的温度。
Frey不知道是自己被海风吹得太冷,还是对方身体的温度实在太高。他抓住了Elvis的手,没让他从自己的皮肤上离开。
接触的部分很柔软,也很温和,和海水截然不同。
然而眼睛却有着海的颜色,身上传来是毋庸置疑的海的气息。
就仿佛是,温暖的海水,让人忍不住把四肢百骸都放松。
他闭上了眼睛。
随后就有个更暖和的东西覆盖到了自己的嘴唇上。
不出所料。
是咸的,像海。
【第332天】
重新招募水手和买船是笔不菲的花销,不过好在之前的生意让自己还算有些积蓄,抓住的海盗也换了些政府的赏金,还借此认识了政府的官员,能用比之前更低的价格进货。
手上的伤虽然愈合了,但是泡过海水,还是留了几道疤,Frey翻来覆去看了会,最后还是决定用长袖遮住。
也不是在意,就是单纯觉得丑。
不过如果是他的话,应该会觉得留下疤很帅气吧。
想起对方在聊天时,有点抱怨着说自己除了脸上这一道,浑身哪都没有海盗经历过战斗才会留下的荣耀的标记。
感觉有点好笑。
Frey右手扣上衬衫袖口的扣子,嘴角噙着笑,想着下次可以试试用这个嘲笑他。
【第365天】
恢复行商一个月后,果然又见到了Elvis的海盗船。之前抢劫他们的海盗的旗舰被他征了去,现在一开起来,三条大船,比以前声势大了不少。
Frey站在甲板上,看着他们搭上桥,然后等着对方跳到自己的船舷上。意外的是,这次其他人没上来,只来了Elvis一个人。
“喝酒吗,我这次运的琴酒,刚好可以调杯马丁尼。”
“好。”
“给。”他放了杯调好的马丁尼放到Elvis跟前,给自己端了杯热巧。Frey喝酒喝的不多,即使喝也是喜欢果酒一类的,酒精味太冲,他不喜欢。
Elvis尝了一口,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你这里面加了什么?”
“之前剩的姜汁啊,没苏打水,就随便加了。”
他又尝了一口,随后就直接把一整杯都喝下去了,“味道挺不错的,不如试试卖吧。”
“能卖的出去才见鬼。”
“那这次你想抢走多少啊,少抢点,前一阵刚花了一大笔。”
“……这次我不抢货。”
“怎么,突然转性准备当良民了?”
话音还没落下,Frey就被按到了墙上,连呼吸都被掠夺走。嘴唇太过灼热,相对的背部的温度适中,适合温存,于是摸索着就把手搭了上去。
如果用海水来形容对方,那么一定已经沸腾了。
气泡从心底生成,带着热度浮到表面上,然后破裂,附着在血管里,随着血液游走全身,把热量传递给身体的每一处末端。
被拥抱着,就好像被温暖的海水吞噬了一般。
“我这次,是来抢人的。”
潮水退下了片刻,随即就更汹涌地蔓延了上来。
没的更高。
沉溺的更深。
“真是的,自从遇到你,做的尽是亏本生意。”
Fin
+展开
【性描写有】
如果有不合适的地方的话请告知会撤掉的(x
我也不知道标准在哪里OTL
不会讲故事真的没什么可以发的,所以在新的一年把在15年里谈了的恋爱拿出来透透气通通风*
整体来说都比较随意的OTL
图都有点大总共有9P!
ps最后是店长出门买的猫粮和(他家狗的)狗粮x
感谢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