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虎将与镇庙兽是说戏与节日的表演中最著名的内容之一,尤其在大行书中。杀虎将面具黑面獠牙,双目,黄角卷舌而白蓬发,多为皮制,镇庙兽面具靛面三目,黄角反弓而长舌。
传言这是一对兄弟,哥哥机智聪敏,眉心上有一白斑,说是第三只眼,上通观星占卜下懂水纹山脉,是镇守大祠堂的一族之长。弟弟不善言谈却骁勇善战,人们说宁可激怒乌间山脉的野熊,秦舟河的大蟒与大荒原的黑牛的不要试图去激怒他,他生气的时候比野熊大蟒与黑牛还要可怕。
秦舟谷地群山环绕植被茂盛,低处常有瘴气聚集,传说这由死物凝聚成的瘴气就盘算着怎样毒死更多的生物,让它们也变成毒瘴的一部分。那些低洼处就是牧犬的禁地。
然而毒瘴越聚越大,无声无形,黄昏时节便看到深紫色的身影化身成猛虎袭击牧民的村落,用棍棒刀枪击打却毫无效果,只有火焰能够暂时驱赶。秦舟地区向来以农耕种植为业,极少迁徙,见此状况束手无策,更何况族群的大祠堂在此地,不得抛弃先祖。
哥哥带领村民建哨口,终夜灯火通明,驱散湿气也防毒瘴入侵。哥哥每日清晨看劳累的族人倚靠在一起疲倦不堪,彼此舔拭对方的伤口,更有甚者从此一病不起,不觉伤心落泪。弟弟空有一身本领却无法保护族人,脾气也更加暴躁。问其他聚落呢,大家都半斤八两,有的甚至已经就这样被毒瘴吞并消失了。
村民疲惫不堪,林田无人管理,日夜灯火消耗另添重负,毒瘴却越来越猛。再这样下去能不能熬过冬天都是个问题。兄弟俩一番商议做了决定。
当日,老弱妇孺聚在议会堂,门窗紧闭派人保护,各个哨口处加三倍灯火,唯留大祠堂一片黑暗。哥哥牵自己的将骑伫立在祠堂门院前,不持灯火,面对一片黑暗,以及遥远村落的点点灯火。那将骑不同于其他的秦舟战骑,通体黑色红纹而足有两人,鬃毛更是蓬乱如野牛。弟弟持一火把守在河边,不断安抚自己的战旗。那战骑白底黑纹,身形小巧却比其他的战骑多了上下四颗尖牙,钩爪上毒液溢出,见血封喉,瞳孔在光下也聚成细的梭形,在战旗群里从未见过。传说兄弟俩的战骑就是那战骑将军的后代之一。
有牧犬自告奋勇要帮兄弟两个却被回绝,若非有战旗将军庇护,普通人吸了那毒瘴是要死的。
黄昏时毒瘴来袭,化作屋子般巨大的猛虎在灯火前徘徊许久,又化作烟雾直冲向村后的大祠堂,哥哥一手牵着将骑一手握紧长刀寒毛倒竖,在毒瘴来的那一刻割破自己的手腕将血滴在祠堂的石阶上。血滴在地上就烧起火焰,留下台阶或者留进屋内,直到先祖的木偶陶土像跟前。
一瞬间整个村落如同白昼,祠堂内迸出金光,有人说看到牧犬战骑的灵魂在光中咆哮奔跑。
灵魂的洪水冲过毒瘴,没有将它完全消灭却把它打入原型,毒瘴再也不是能上天入地的烟雾而变成了一只有真正形态的黑紫色猛虎。老虎哀嚎,冲着相反的河边逃跑。
不想弟弟已经守在那里,率领战旗冲上去与之搏斗。
哥哥等先祖的英灵散去,顾不上包扎伤口就疯了一般的要去找自己的弟弟,待赶到时只看见恶虎重重倒在地上,弟弟与战旗浑身浴血。
弟弟晃了两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自己的战旗推到岸上,自己则掉进湍急的江流中去。哥哥正要去救却不幸力气用尽陷入昏迷,被两只战骑抬回村里去。弟弟的战骑从此消失。
毒虎被消灭,从此秦舟谷地处处被阳光照耀,再无毒瘴聚集。周边聚落得此消息纷纷前来投靠。
村里人却高兴不起来。
哥哥悠悠转醒,醒后在河边那一滩血迹与毒虎的尸体边哭泣哀嚎,从白天哭倒傍晚,就像当时毒瘴来袭的那个晚上一样,直到他听见沉重的脚步声,看到白色战骑背着自己浑身是血弟弟从河中走来。
阴霾终于消散,村落人民载歌载舞。
弟弟将将恶虎头鞣制成面具,哥哥把虎皮做成战鼓,从此战无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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