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旅馆提供餐点时,待到众人在餐桌前各自坐定,旅馆老板永海突然提出了一个带有几分古怪意味的问题。
“有个问题……”
金发青年举起一只手,声音并不很大,“大家昨晚有人进过地下室吗?”
餐厅中一时间安静得诡异。
有人略显干涩的声音响起,说出了大家都想要说的话:
“没……没有啊,怎么了吗?”
“有什么人去过的痕迹哦……东西没在原位什么的,对我来说太明显了。”
永海的口吻就像是稍微有些得意,在炫耀些什么似的。看起来完全是一派对自己的旅店了如指掌的做派。
“是少了什么吗?”
有人这样问。
这是相当自然的问题。旅店老板如此煞有介事,似乎出事不小,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失窃。而若果真是如此,那么情况只有两种:
或者是那窃贼就在在场的诸位当中。或者……这片突然变得诡异的山区地带,除了他们一行之外,还有其他的活人在避开他们进行活动。
不管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叫人愉快的事情。
而更多的人则立刻又接着想到了另一件事……就在昨天……他们到达之后……一进门跌落下来的响子小姐的头颅,以及酒窖中被泡在酒水里的身体零件……
由此而来的种种恐怖的联想并未从旅馆老板的口中吐出。青年只是摇了摇头,看起来他本人多少也有一些疑惑。
“就只是酒缸有小小的移动过……”
他对众人解释,“地上还有几滴液体,大致是酒用香精……”
这个解释让旅行团的众人越加疑惑。酒用香精这样的东西为什么会洒落在外?是谁在恶作剧吗?或是有人因为在意之前的事件,而独自返回酒窖调查?
但是如果只是调查而已的话,在被问到时,为何没有人承认下来,这也并算不上什么值得遮遮掩掩的事情呀?
真琴放下手中的碗筷。
她在众人视线之外低声轻笑,轻声自语:“嗤……听起来像是什么东西从里面爬出来了……”
除了身边的月见七海,没有人听见她的低语。
那胆小阴郁的女孩微微瑟缩了一下,然后更深的埋下头去,过长的刘海在面上打下浓重的阴影。真琴叹了口气,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是我不好,别害怕,我开玩笑的。”
她小声道歉。
七海没有回答。
倒是隔着餐桌的永海似乎稍稍朝这边投来视线,不过在真琴偏过头时,他已正过了脸,或许刚刚只不过是真琴的错觉也不一定。
真琴也像他之前那样举起一只手。
“永海老板说被移动了的酒缸,是响子小姐留下的东西吗?”
对方点了点头,顿了一下,又补充道:
“那里的酒都是响子小姐带来的,我之前没有在那里放置过酒类哦……”
“总之。”
他稍稍提高了嗓音,将已开始交头接耳的游客们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总之。”金发的旅店老板重复了一遍,“我这次的目的就是想找出是谁去的,因为除开放区域外,酒店的其他地点都是禁止进入的。”
他视线缓慢的扫过面前的众人,微微露出了一个笑容。
“如果大家找到这个人,请务必将其交给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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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不足只能短小万分抱歉OTZ
集中精力刷一刷XX老板,错过的剧情和互动待日后……
+展开真琴转动着指尖的那只录音笔。
她像是毫无意识的在把玩,笔杆在几根漂亮的手指间快速转动,带起了小小的风压,甚至发出令人惊奇的破风声,若有人在旁观看,大约也会对这项属于学生的小小特技而惊叹一声吧。
“……”
女生忽然挑了挑眉,手中忽地停下了动作。
她扭头看向后方的房门处。
永海一生挂着歉意的笑,将自己要藏不藏的半边身子从门框后揪了出来。
“抱歉,似乎打扰到猫宫小姐了……”
他低头道歉,高中女生却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示意他大可不必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您来得正好。”
真琴语调轻快,极快的又将手中的录音笔转过一圈,按下了播放按钮,“正巧有些东西也想让永海老板也听一听。”
自她在指尖不紧不慢的转动着的录音笔中,白日里已听过一次的某种音律再次响起。
先是辨不出男女的急促喘息,夹杂着一阵属于当时在场的躁动,随即是电话被挂断的碰撞声,录音并未停止,一些微微失了真的对话像是从远处传来——然后——随即——依然刺耳的电话铃声突兀响起,在持续一段时间后,传来了话筒被拎起的咔嚓声。
某种老式的旋律伴随着杂音缓缓流出,似远似近的女声反复唱着古怪的旋律,一时间给人的印象似乎很深刻,但反复清唱间,那一丝印象又好似从脑中无声滑走,连一丝印记也未留下,便消失无踪了。
真琴按下了停止键。
回放结束了。
她偏头看向永海,却有些意外的发觉对方面色茫然,看上去竟•像•是•真•的•一•样。
不由得愣了片刻,黑发女生这才眯起双眼,隐晦的审视着面前的青年。
她顿了顿,然后状似漫不经心的将录音笔收了起来,做完这些,才扬起笑容对对方说道:
“如何?这是白天调查时录下的东西……有让永海老板感到熟悉的部分吗?”
对方自然迷惑的摇摇头,脸上仍带着那种真实的茫然,甚至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从来没有听过的样子啊……”
金发青年又眨了眨眼睛,“猫宫小姐很在意这个吗?”
真琴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她紧盯着对方算不上如何出众的面孔,试图在上面找出任何一点不寻常的蛛丝马迹——她或许成功了,或许没有,并没有很久,那道过于直白的视线就被主人收了回来。
旅馆老板面色不变,真琴也勾起唇角,露出同往常无二的笑容来。
就像方才什么也未发生似的,她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在随身的小包中一阵摸索,最后取出了用硬皮纸抱起的一件物什,态度随意的将之递给了对方。
永海不明所以的接过,一时犹豫着该不该打开。他看看手中的东西,又看看面前的女孩,露出些许探寻神色。
“猫宫小姐?”
“请您收下吧,老板。”
女孩笑眯眯的,说着像是赠送土产一样轻巧的话,“今天白天捡到了一件或许有点意思的东西,我觉得或许送给老板会更合适一些。”
她没有说明到底是什么,永海一生也就只能略显不自在的摸摸脑袋,磕磕巴巴的道着谢收下,“啊……谢、谢谢……”
真琴再度挥了挥手,擦着对方的肩膀走过,步伐轻快的离开了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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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板说他自己是个纯良少年,难道我会信吗?(……
永远补不完的剧情,今晚又是好大一个死,感受到了掉落的san值。
至于送给老板的是什么东西……哎呀这不是很好猜吗……
+展开那酒好喝吗?……真琴说不上来。
她极少饮用酒精饮品,因此分辨不出其中优劣。只是口中辛辣,实在谈不上美味……兼之想到其来源,心情不免更加微妙了。
不过,却也谈不上后悔。
来到凝津山后,真琴觉察到在自己身体中逐渐苏醒的某些特质。
女生把玩着手中的登山杖,在得知要出门探索后,她就一直随身带着金属制的登山杖——虽说事实上一次都没有用到过。
他们正身处凝津山的游客中心,这里似乎荒废已久,室内显得空旷而杂乱。这非常古怪,凝津山区虽比不上国内著名的一些旅游景点,但近几年旅游业也算蒸蒸日上,然而此处却没有丝毫繁盛的气息,各种残破杂物倒了一地,原本放置旅游宣传手册的架子上空无一物,导游法拉揭开了剩下的几扇窗帘,洒进的阳光稍稍冲淡了诡秘不祥的气息,但弥漫在室内的异臭却并未散去。
在真琴的身侧,木柜上放置着一架老式的电话机。这是她这个年纪的人已经很少见到的款式,真琴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试着将听筒拎了起来。
……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是自然的。
这台电话的电话线不知被谁切断了,方才众人已经围着其研究了半晌,对于这样的情况,就算是精通各类机械修理的导游小姐也不免无奈。
如果是故障,那尚且还有修理的余地,但被切断的电话线,她却是没有这个本事将之接回去的。
真琴摆弄了两下听筒,兴致缺缺,又将之挂了回去。
“还要调查什么吗。”
导游法拉小姐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神色冷淡,问过一句,还不忘抽空低头刷了一下手机,头上戴着的大大的蝴蝶结跟着她的动作抖了抖。
真琴不知怎么,有点被对方的表现逗乐了。
她扫视了一圈室内,目光定格在最初被拉起的窗帘上,张了张口:
“那边的窗帘——”
她的话被一阵尖锐的电话铃声打断了。
游客中心内一时间一片沉默,只有那台被切断了线的电话机仍固执的一遍遍高鸣震动。
正在各处搜索的小队成员俱都注视着那本不应该响起的电话,在沉默之后,离得最近的山吹泽矢冷静的做出了决断。
“接吧。”
她沉下声道。
法拉小姐将征询的视线投向其他人。在场的众人——或许有些略有迟疑——都点了点头。
真琴对此毫无意见。但她还是不由得多看了站在不远处的这个漂亮的女生两眼。
这是一个具有娇俏气质却又显得凛然的女孩。面容足可以称得上是美丽,声音不似一般女生那样绵软,而是有某种特别的低沉。对方抚了抚微卷的浅色长发,用来束发、同眼眸同色的缎带随之摇动。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注视,山吹微微侧目,面上一愣,随即有礼却并不热情的朝她点了点头。
在真琴向对方会以笑容的同时,导游小姐已经将听筒提了起来。
从听筒内传出了掺杂着杂音的急促喘息声。
众人面面相觑。
真琴动作迅速的自随身的小包中翻出一支录音笔,毫不迟疑的打开了开关,将之凑近了听筒。
一边的山吹几乎是在同时采取了同她差不多的动作。对方将手机凑近电话,显示录音的红点不停闪烁。
这个古怪的声音到底是谁呢?在一片杂音之中,就连声音主人的性别都难以分辨,一行人不甘的屏气倾听,但这通古怪的电话很快便从对面被挂断。
拥有一头可爱红色齐耳短发的导游小姐面色看上去有些纠结。
“这个电话应该是不能使用的……”
她似乎是无意识的咬起了唇,独自喃喃,“没有连接电话线……”
团里的女性之一浅见樱很是有些不安,她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冷静,有些犹豫着开口问道:“不知道这是运动的呼吸声还是……?”
她求助的看向众人。
这个问题似乎打断了法拉独自一人的思绪,她回过神来,神情重新变得冷漠,生硬的答道:“不知道。”
得到这样回答的人也只能无奈苦笑,带着些许尴尬将视线转向了别处。
而不知有几人同真琴一样注意到了导游小姐在停顿片刻之后,轻声说出的第二句话。
她注视着手边的老式电话,视线一时柔和,一时又冷漠尖锐。
红发的女人意味不明的扯了扯唇角,道:
“不知道。……我对人类不熟。”
话音刚落,那台断了线的电话再度响了起来。
————
擅自互动打扰啦!!
基本按照聊天记录来写,如果有什么不妥,请直接指出我来修改!
我对法拉的那句话很在意,非常在意(。
山吹的部分……因为是女装男子而且变装完美,所以我觉得真琴大概是没看出来他的真实性别的,最多是因为稍微有点微妙的违和感所以多看了两眼……吧。
啊山吹和樱都超可爱……导游小姐也超可爱……(葛优瘫
+展开这一天的晚些时候,真琴独自来到一楼的玄关,找到了旅馆老板。
对方似乎正在整理些什么,注意到她,神色十分友善,状似寻常的抬手打了声招呼:“晚上好猫宫小姐……有什么事吗?”
“……”
抿了抿唇,真琴保持了片刻的沉默。
她只略微犹豫了一小会,便定下心来,显出几分歉意搔了搔脸颊,向对方说明来意:“今天的事情,真是万分抱歉……不管怎么说,那样做都太过恶劣了……”
她指的是酒水的事情。
不论如何,让对方喝下那样的东西,都不是什么可以一笑带过的行为。就算说是玩笑,用死者相关的物品来玩笑,也不免有些太过分了。
回过头来仔细想想,真是不知道她自己当时都在想些什么,竟然做出这么离谱的事情来。
不过对于真琴的道歉,永海倒是表现得相当宽容。
旅馆的老板年龄看起来不过二十代中段,一头惹眼的金发,配上醒目的耳环和唇环。做着这样有些出格的打扮,他本人的脾气倒是并不尖锐,反而不乏温和,甚至偶尔看上去有些软弱。
就像是在这时候,面对这样的致歉,永海也只是挠了挠头,略显弱气的笑了笑。
“不用在意,我是无所谓啦。”
他这样说,“喝都喝了,总归也不会怎样……”
金发青年的神色忽然有了一丝异样,仿佛笑容中忽地多出了一些旁的什么,他停顿了片刻,忽然又笑起来。
“……悄悄告诉你。”他朝对面的女学生眨了眨眼,“这样的酒,其实比起寻常的还有那么一丝丝好喝哟。”
不妙。
不管怎么想,这样的对话都实在是太不妙了。超出了一般的常态,不是健全的人类在面对同伴惨死时能够说出的话语。
身体中尚且属于常人的那一部分向大脑发出了警报。真琴扬起眉梢,弯起眼角,头脑理解了危险之处,嘴上却带着浑不在意的轻巧,回复道:
“哈哈,真的吗?……干脆我也偷偷尝一尝好了!”
还未等她再多说一句这只是玩笑,金发的老板竟像是早有准备一般,不知从哪里拿出了酒瓶,周到的用同样不知从哪里拿出的筷子在里面沾了沾,笑眯眯的递了过来。
他将筷子一头递到对方面前:
“尝尝?”
有那么一小会,真琴狐疑的看向永海一生,甚至有些怀疑对方是在蓄意进行报复。
但又仿佛不是。青年面上毫无一丝异样,至少她瞧不出异样……
停顿片刻,女生忽然哼笑一声,面上露出了一个同平常隐约有些许不同的恶意笑容来。
“好呀,我尝尝看。”
她欣然点头,凑过头去,抿住了沾了酒的木筷尖端。
————
写到最后猛然惊觉是我在调戏老板……???
吓哭。
其实事实的真相不是这样的。
后续其实是:
我:卧靠老板你中之人到底是谁是谁是谁——
老板:你尝尝我就告诉你
我:………………好我尝!
老板:难!喝!吧!hhhhhh
……这个XX老板。
最后!!!我要!!!给响子小姐道歉!!!!
这群混蛋拿人家尸体泡的酒在玩什么奇怪的PLAY啊!!!
响子小姐对不起!!!!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