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与多洛希的hp paro,是be呢
我死于2003年的盛夏,年仅二十岁,无论怎么看都是英年早逝。死因听上去很匪夷所思——我跌入了帷幔的后面。谁能想到仅仅是跌入了帷幔后面就会死呢?但我确实是死了,死得尸骨无存,没有人知道我遭遇了什么,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建议,以避免沦落至与我一样的境地,我只能告诉你,要小心神秘事务司里的一切,那里随时都能要了你的命。还有,当个好孩子,不要犯罪。
我十七岁的时候就是个绑架犯了,受害人是个比我小两岁的女孩子,有着漂亮的金发和白皙的皮肤。三强争霸赛结束,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返校的那天,我给她喝了点安神剂,把她塞进了我的行李箱。因为此事,我也没有回到学校去,而是直接租下一套单身公寓,从此与她两个人住在那里——跟美少女同居,听起来就如同梦一样,是吧?
做出这种事的我,被当成变态也完全不奇怪。我幻想着她醒来后会尖叫反抗,会大声求助,为此我甚至犹豫过要不要把她绑起来,后来还是没有忍心那么做。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我反而会觉得开心——看起来更像个变态了,是吧?我不否认这一点。
可是她没有。她问我她在哪里,我为什么把她带到这里,我如实说了,她却一点也不吃惊。她没有尖叫没有逃跑,只是平静地对我说,我期盼的事是不可能达成的。
我当时傻得冒泡,对事情的严重性一无所知,以为只要把她从那个男人手中解救出来就万事大吉,为此我还特地学了几个实用防御咒语,没想到根本没用上。整件事就仿佛我带着必死的决心造访恶龙巢穴拯救公主,却发现恶龙根本不在那里,而公主说什么也不肯离开一样,滑稽至极。
抱歉我把自己说得太高尚了,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我做的事跟绑架并无区别。
哦不,还是有区别的。我并没有向她的家属索要赎金。所以该定义成非法拘禁吗?大概吧。
她已经没有家人了,帕佩特提亚家族只剩她一个人,唯一的监护人也是个变态。全是他害的,她变成这样全都是他害的,她成为了他的提线木偶,他用她的嘴巴来说,用她的眼睛来看,这让我毛骨悚然。我本应该去斩断那些丝线,可我却什么也没能做到。
哎呀,我还真是没用。
其实我一直以来都很没用。我最拿手的咒语是兰花盛开,其次是荧光闪烁。我的变形学和魔法史学得不错,但黑魔法防御术课就一塌糊涂了。具体来说,就是我很难对着人施魔咒,尤其是攻击性的咒语,比如全身束缚咒或者蝙蝠精魔咒之类的。大概是因为童年阴影?我其实也记不清了。
不过我觉得这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我的理想其实是当个艺术家,艺术家有什么必要攻击别人?我只想让世界充满美好的东西而已。
但那都是之前的事了。偶尔我会想,如果我是个优秀的决斗者,也许就能救下她……但不管是怎样的幻想,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来回忆一下我跟她的初次见面吧。霍格沃茨举办三强争霸赛,我抱着免费旅游的心态申请成为随行人员,居然就真的通过了。晚宴当天,我站在布斯巴顿的学生队伍里东张西望,看到不远处德姆斯特朗的队伍里那个小小的金发少女。
她戴着眼罩,只露出一只蓝色眼睛,在队伍里相当显眼。德姆斯特朗真是残酷,我不禁这么想。要是我的话,可能入学第二天就被开除了吧……我打量着她,脑子里全是些奇怪的想法。她似乎注意到我在看她,又或者只是单纯地想活动一下颈椎,总之我们四目相对了。
我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东西。她的眼睛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她没有在看我,也没有在看任何东西,那个小小的躯体似乎只是一具空壳……
我竟然有点兴奋了。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自己居然能察觉到这一点。我向来是个迟钝的人,通常要等到挨了打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但我居然察觉到了她的异常。难道成年之后,我也变得敏锐了?
“哥勒姆,你在看什么呢?”站在我身旁的凯莉压低了声音问我。
“那个女孩,不觉得哪里怪怪的吗?”我也压低了声音回答她。顺便一提,我的名字不叫哥勒姆,只是无论是英国人还是法国人都不会字正腔圆地念出我的名字,就用读音相近的哥勒姆代替了。
我的名字是高冷,如你所见,一个中国人。哥勒姆,Golem,读起来跟高冷很像吧?也许有那么一点点不像,但我也不是那么在意。
还是说回我与那个少女的第一次见面。凯莉也察觉了对方的异常,小声嘀咕:“简直像个瓷娃娃。或者是……傀儡?”
紧接着她就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捂着嘴巴偷笑。
“傀儡……Golem,你也一样是傀儡嘛!”
被凯莉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我这个被胡乱安上的英文名意思是会动的石像,泥人机器人一类的东西,大概也能跟傀儡归为一类。我为这个巧合而感到兴奋,后来我去跟她搭话,多少也有这个名字的原因。
总之,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我一门心思地想认识她,想跟她多聊聊天。结果是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多洛希·帕佩特提亚,就读于德姆斯特朗五年级,仅此而已。她对自己的事只字不提,而我在听过她说话之后,草率地认为她只是性格内向,全然忘记了她那双空洞的眼睛。
没多久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多洛希·帕佩特提亚有时会表现得判若两人,她眼罩下的蓝色眼睛比露出的那一只颜色来得更深,有人通过那只眼睛去看,去听,去说。那只眼睛也跟我说过话,那个人用轻浮的腔调嘲笑我的愚蠢,对我发出警告,诸如此类。我因此知道了多洛希还有个“父亲”,以及对方将她当做“作品”的事。
多洛希是他的人偶,是他最完美的作品。多洛希明明活着,却没有为自己而活。
“怎么可以这样呢?人怎么可以这样活着呢?你明明是个人,为什么要做别人的提线木偶呢?”我发出一系列疑问,多洛希不回答我,那只眼睛只是看着我,甚至有点怜悯的意思。
我真的很生气,所以我打定主意走上犯罪道路。
在此之前,我一直是个遵纪守法的好青年,成年之前甚至没有在校外施过法术,但我飞快地适应了自己从守法公民到犯罪分子的改变。在我看来这十分有教育意义,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善恶一念间,每个人都可能变成魔鬼。
总之,没跟任何人打招呼,我掳走了多洛希。她没想着逃跑,我也不必费神关押她。至于她的“父亲”,我想他已经发现了,只是还没找到这里而已。我对自己的反追踪魔法还算有自信,不过对方找到这里也只是时间问题。我当时的打算是利用这点可贵的时间,让多洛希摆脱对方的控制,成为一个普通女孩。
首先我调查了多洛希身上的魔咒。那个人果然在她身上下了很多限制,但似乎没有直接控制精神的咒语。这件事震惊到我了,也就是说,多洛希是完全自愿成为那个人的人偶的。
多洛希坐在椅子上,像一个精致的木头娃娃。我心里不由自主地觉得难过,她明明是个如此可爱的女孩子,可我甚至没有看到过她的笑容。
于是我决定让她笑出来,发自内心地笑出来。
此后的三天,我们两个看了整整一百集《猫和老鼠》。
每每看到汤姆被杰瑞恶整,我总会笑到不能自已,我不相信有人能在《猫和老鼠》面前保持扑克脸。结果,多洛希确实笑了出来,但那笑声让我不寒而栗。
诺奈·坎特菲尔德大笑起来。他一直欣赏着我上演的这出独幕喜剧,并无从中干涉的意思,但我的愚蠢终于还是突破了他的忍耐上限,于是他从那只眼睛后现身,毫不留情地粉碎了我的幻想。
多洛希没有逃跑,不是出于对我的信任,也不是出于对诺奈的恨意,只是因为她没有接到逃跑的命令,仅此而已。她一直被诺奈玩弄在股掌之中,现在连我也是一样了。
后来我再看《猫和老鼠》的时候,我也笑不出来了。
但事到如今,我更不可能接受我的失败,把多洛希乖乖送回家。既然诺奈并没有把她抓回去的意思,这段时间我当然要好好利用。不必再躲躲藏藏之后,我带着多洛希走出了家门。我们去看罗密欧与朱丽叶,看哈姆雷特,看第十二夜,看仲夏夜之梦。我们去坐轮渡,去喂鸽子,去酒馆喝黄油啤酒,去看魁地奇球赛。多洛希从不主动开口,只在我提问的时候才回答。我总会问她,你开心吗?她也总会回答我,因为没有接到指令,她没有开心的必要。
我并没有那么容易气馁。虽然感到失落,但我执着地相信只要这样下去,多洛希总有一天能够摆脱控偶师,成为一个真正的人——但我却忘了,这段时光本就是他人的施舍,只要对方愿意,他随时可以收回。
所以某天早上,多洛希从我的身边消失了。她依旧忠实地执行着那个人的指令,并没有因为我做的事情发生任何改变。
我什么都没做到。
按照常理来说,我也应该放弃那幼稚可笑的想法了,但我无法放弃,因为多洛希向我求救了。
也许那是梦吧。她抱住我,眼泪从蓝眼睛里滚落,那是我从来没见过的表情,却比任何时候的她都像个人类。她说:
“求你了……带我走吧。”
然后我是怎么说的来着?不重要,总之我许下承诺,我要带她走。
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就算梦里的诺言也会遵守。
诺奈当然会笑我天真,但我不在乎。我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只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后来的故事就很简单了。我试图寻找多洛希,但彻底失败了,诺奈自然也下落不明。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被严防死守,根本不可能寻找到他们的踪迹的时候,我开始思考其他办法,一些匪夷所思的方法,比如……时间倒流。
结果就是现在这样。我闯进了神秘事物司,试图寻找一个时间转换器,结果被警卫追赶,跌入了帷幔后面。就这样我的犯罪生涯跟人生一同落下帷幕,这出滑稽可笑的独幕喜剧究竟能否让观众开怀大笑,我是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了。
关于我死掉这件事,我并没有感觉有多悲伤,这从我的语气就能看出来。我唯一挂念的,只有多洛希。
我没能带她走。我到得太迟了,她空洞的眼睛这么告诉我。我应该出现得更早一些,应该在她成为“完美”的人偶之前就赶到的,如果那样的话,她总有一天能露出真心的笑容吧……
可惜我看不到那一天了。
我死于2003年的盛夏,也死于2000年的早春,死于在晚宴上的那一次对视。十七岁那年我便注定英年早逝,只是因为看到了那只眼睛。
多洛希,看到有人竟然如此愚蠢地为此而死,你会笑吗?
你的笑容很好看,真的,我在梦里见过的。 在那个梦里你对我笑,很多很多次。我们一同度过很多时光,也许有很多很多年……
虽然知道那是只有梦里才出现的光景,可是,多洛希,我好想再次见到你的笑容啊……所以,请允许我抱有幻想吧,也许未来的你会在某个时刻露出笑容,不是出于诺奈的命令,也与我这个愚钝的罪人无关,只是为了你自己,哪怕只有短短一瞬间……
多洛希,笑一笑吧。
*本篇的一些设定:
高冷,就读于布斯巴顿,麻瓜出身。
魔杖:山茱萸,独角兽毛,十二又四分之一英寸。
与六等星世界一样,不擅长攻击,但擅长把东西变好看。
守护神是苏格兰牧羊犬。
+展开
缓慢填坑中……
【求助】恋爱到底要怎么谈啊!
1L 不会虐狗很发愁
那啥,就问问,有没有人恋爱经验丰富一点的……不知道怎么谈恋爱,超愁。
楼主前两天告白成功了,本来以为之后会开开心心谈恋爱的,但是突然就发现根本不知道恋爱怎么谈啊,楼主和女朋友的关系似乎完全没变啊!求各位大佬助我一臂之力!
2L 我就吃瓜
万年单身狗笑而不语,等大佬传授恋爱经
3L 女朋友是啥能吃吗
谈恋爱还有会不会这一说?不是顺其自然就可以了?
4L 楼上+1
不懂LZ有什么好纠结的,只不过是比之前更亲密了一点吧
5L 让开我来
恋爱中,感觉LZ的问题不是什么问题,我和男票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也觉得双方可能一时半会不太能够适应这种关系的变化,不过很快就好了,不过还是没太搞清楚LZ到底纠结在什么方面呢?详细讲讲?
6L ……
楼主还说不会虐狗,光你有女朋友这个事实就已经虐翻一大票单身狗了好吗
7L 不会虐狗很发愁
我想想,怎么说呢……
我一直觉得谈恋爱就应该有点变化才对,但是仔细想了想,发现根本想不出来应该有什么变化,我们两个见面之后还是像原来一样啊,感觉根本不像一对情侣,我有点担心女朋友会不开心。她是那种不太会把情绪写在脸上的女孩子,最近我也在试着修炼读心术,不过精神系的同学告诉我说我绝对没戏,还推荐我去读心理学读物……我读了几页就睡着了,挫败。
昨天和女朋友出门约会,去了生活区逛街,结果我们两个什么都没买就回来了,虽然她看起来还挺高兴的,但是说不定是装出来的?
我有问过她想去哪里,不过她每次都让我决定,女孩子的事情我也不太懂啊,希望没让她不舒服就好了。
我不怕你们打我,我就要在这里大声宣告:我女朋友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子!所以我想让她开心,可是她开不开心我最近越来越拿不准了。以前没谈恋爱的时候我以为我能理解她,但是渐渐发现自己对她的了解其实非常少,在想自己是不是让她不开心了,很多事情她都藏在心里不说,让我很担心。
大概就是这样?
8L 齁
一口好狗粮……
9L ???
所以问题其实不是出在LZ身上吧,女朋友是这种类型确实挺棘手的,不过既然你们互相喜欢,就多沟通沟通,总会有用的吧
10L +1
同意楼上,沟通是好东西,她不告诉你你就多问几遍
11L 拍手
LZ的问题不是怎么谈恋爱,是怎么让女朋友高兴
不过可能在楼主看来这两个问题没什么区别,突然羡慕楼主的女朋友
12L 匿了
我送你的绘本你看了吗?
13L ???
楼上什么情况,认识的人?
14L 不会虐狗很发愁
????你怎么认出来的!我看了!没什么用!
15L 哇
该不会是女朋友吧?有好戏看!
16L 匿了
不是
17L 不会虐狗很发愁
不要在意那个人,不是女朋友!
18L 好奇
绘本是什么?怎么突然提到这个?
19L 匿了
教人如何与女生相处,我觉得他需要这个
20L 哇
不是女朋友的话,那就是基友?基友君很贴心啊
21L 匿了
朋友吧,不基的
22L 扶正
楼歪了楼歪了,不是要讨论怎么让LZ的女朋友开心吗
23L 好奇
对对对,差点就忘了……其实LZ自己也说了,他现在不知道女朋友开不开心,那有可能女朋友很开心,只不过不善于表达吧?再说她既然答应你,肯定也是喜欢你的,像以前一样对待她就好了吧?
24L 不会虐狗很发愁
我也是这么想的啊,但是既然已经恋爱了,就应该比以前做得更多才对,但是又不知道做些什么好啊
25L 让开我来
还是举我自己的例子,谈恋爱之后我感受到比较明显的变化是肢体接触变多了,嗯……偶尔牵手啦拥抱啦接吻啦,哦我男票很喜欢摸我的头……
然后就是在一起的时间变多了,一起吃饭啊回宿舍啊,闺蜜都抱怨我没怎么陪她出去玩了
而且因为男票是木系的,偶尔就会发现他捧着一大束花等我,楼主也可以用能力为她做点什么啊
26L 啊啊啊啊啊
楼上虐得一手好狗,我不行了,好想谈恋爱啊
27L 不存在的
25L那么好的男票给我来一打啊!——来自大龄单身女青年
28L 饿
对对对,可以送小礼物啊,女孩子一般都喜欢漂亮的礼物,如果有人送我花我会开心死的!
29L 不会虐狗很发愁
可是我都做过了啊?没谈恋爱的时候就差不多是上面说的那样了……不过还没有牵手和接吻过,总觉得怪怪的,拥抱的话有几次,每次她都在哭……
用能力请她吃冰算不算?但是这个一点都不特殊啊,大家都吃过我做的冰,还有小冰雕我也经常送人的,感觉她都习惯了
30L 怎么办
我好想打楼主一顿啊,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槽点多到没办法吐了……
31L 哇
LZ的码掉的太快了吧,学长好……祝你们两个幸福
32L 我的天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LZ之前是上过818的吧!一开始还觉得LZ是个男友力max的男票……我感觉已经看不清这世界了……
33L 怎么了
有内幕???LZ上过818?什么情况?
34L 呵呵
几年前的事了,看过那个帖子的人不是毕业了就是快毕业了,LZ好自为之,别以为大家都忘了
35L 知情人士
传送门:我们仍未知道那天所见的渣男的名字
光看这个帖子觉得LZ罪大恶极,不过8人的女生也不是完全无辜的,LZ渣男不至于,顶多是个KY
36L 怎么了
感谢传送门,赶紧看看
37L 无话可说
看完了,整理一下思路:
被8渣男入学时给女生送花,交往密切,女生以为被追求,但渣男装作一脸无辜拒不承认撩完就跑,女生委屈巴巴但选择原谅渣男
结果女生交到男朋友之后,被渣男挖苦男朋友没有他长得帅,于是发帖泄愤
呃……其实两个人没谈过恋爱,不存在渣,但是这人情商不是一般的低啊……简直不会讲话,而且很自恋
38L 楼主不见了
LZ呢?被吓跑了吗?我们还没弄清楚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呢,万一不是LZ岂不是冤枉了?
39L 不会虐狗很发愁
我就上了个厕所,怎么了这是???
啊,我承认……当年的六等星著名渣男就是我,一年级的事了,当时年纪小不懂事,虽然现在也不懂,怎么了看到好看的女生不能送花吗?送花就一定是要追她吗?女生在想什么我真的不懂啊?
不过说人家没有我帅这点可能有点过了,毕竟不是人人都能接受实话的,我会反省的。
不过现在有女朋友了,知道花什么的不能乱送,否则她会伤心的……等等还有人记得我是来求助的吗?你们不要搞错重点啊!
40L 醒醒
八卦和恋爱肯定是八卦重要啊,更何况是恋爱八卦
41L 灵光一闪
……LZ脑回路清新脱俗,单纯而不做作,而且十分拉仇恨,怪不得人家要8你
42L 等等
你们别光顾着818,LZ上上段话槽点那么多都没人吐吗!他们谈恋爱到现在都没牵过手啊!
连手都不牵算什么恋爱!还有为什么每次拥抱的时候女朋友都哭啊,什么情况啊!
43L 差点忘了
对!差点就忘了吐槽了,LZ约会的时候也没牵过手?是你怂还是对方不乐意??
44L 天哪
LZ浑身是槽点……上过818,结果恋爱都不知道怎么谈,跟女朋友手都没牵过,还觉得自己帅得突破天际……这人什么鬼!
45L 我是学弟
我是LZ的学弟,久闻LZ大名,也见过LZ几面……他确实有说自己帅的资本吧,人是好人,不过……学长您能顺利毕业吗,教授提起您牙根都痒痒……
46L 不会虐狗很发愁
喂!楼上是谁啊!信不信我请你吃冰啊!
毕业的事大概不用担心吧……但是毕业就见不到女朋友了,很想留级呢……
不牵手是因为忘掉了,因为以前也经常一起走啊,太习惯了,然后等想起来可以牵手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分开了,每次都很懊悔啊!
拥抱那几次情况特殊就不说了,不过自从开始谈恋爱,我们还没有拥抱过……
那你们的意思是我应该去试着牵手?
47L 放着我来
牵啊!为什么不牵!用肢体语言告诉她你在乎她,想和她在一起!拥抱也好公主抱也好,去啊!
48L 担心什么
牵手不重要吧,只要你真的喜欢你女朋友,不用刻意做些什么也没问题的,太刻意反而显得不自然了
不过手还是要牵的!
49L 勇敢地去吧
加油啊少年郎!
50L 不会虐狗很发愁
好!我去了!祝我好运吧!
……………………
53L 不会虐狗很发愁
牵手了!
但是女朋友反应很普通,就好像我没在牵着她……我问她有没有不开心她说没有,我是该信还是不该信呢?
题外话,女朋友的手好软,开心
54L 啊啊啊啊
这个虐狗混蛋有没有人管了!你根本就不是来求助的吧!
END
+展开
圣诞快乐!之后大概还有一段禁岛的剧情……容我养养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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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将近,空气里都仿佛飘着愉快的气氛。学生们都为即将到来的圣诞舞会而兴奋不已,加上有机会与家人团聚,不得不说非常令人期待。
高冷的父母并不会来,两个人计划着圣诞节关店旅行,没有考虑自家儿子心情的余裕。高冷对着电话玩笑般地骂了几句自家老爹,听筒就被亲爱的妈咪的声音占据了。
“谁说你爸不爱你了?只不过你爸更爱我。”
高冷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狗粮,暗想二老你们旅游也可以来日本转转,不过这话他没说出口。他并没那么想见他们,来不来其实都无所谓。
他现在发愁的是圣诞节的礼物。他讨厌准备礼物,因为他不太清楚其他人都喜欢什么,而送礼物之前也不好直接询问。啊,麻烦。如果互相送礼物的话,还不如直接给钱,这样就能买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了,他一边想着需要送礼物的名单,一边想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多洛希……这个最后想,同社团的前辈,关系OK的同学……啊,他都几乎忘记了,还有早川空,他的礼物也要准备。
说起来他们两个已经有阵子没见面了,联想到三年级生的神隐事件,他立刻拨了个电话给早川。对方倒没因为高冷间隔几个月的突然来电感到一点奇怪,估计是已经接受了高冷不按套路出牌的习惯,互相问候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
确认他并没失联,高冷才把早川的名字加进清单里。
高冷第一次与早川见面,并不是什么能够称为美好回忆的事情。
那天刚刚下了场大雪,他被几个高年级学生推进巷子里的雪堆,冰冷的雪花从他的衣领里钻进去,让他的脖颈充满了刺痛感。随之而来的是一顿殴打,在雪天的掩护下仿佛是一场学生间的玩闹,然而他们双方都知道这不是。
高冷没怎么反抗,双手护着头部,于是被踢了几下肚子,痛得蜷缩起来。他不太清楚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只不过想着人类这种东西生气起来有时是很没有道理的,也许他们只是单纯看他不顺眼,不过看样子也不像。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大概猜得到是因为他们的某位朋友,而且是性别为女的朋友受到了一点委屈,但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吗?
想来想去也不明白,不过他也不是第一次挨这样的打了,索性就让他们发泄完就好。
等到一群人骂骂咧咧地走开,高冷狼狈地试图站起身子,发现右脚痛得使不上劲。想要打电话求援,却发现手机因为低温已经成了板砖,好吧,他今天大概是要在这里待到地老天荒。
不过还好,他们没说要烧掉他的头发。他想。
他对于那件影响了他之后人生的陈年旧事已经几乎记不清细节,但还记得令人心悸的灼热。再之后的事情,他都忘掉了。或者说,是故意不让自己想起来。
他躺在雪地里,凉气渗入骨髓。化掉这周围的雪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他暂时还不想。呼救也许很快就被人听见,不过也不必急于一时。这种古怪的情况莫名其妙地激起了他的创作欲望,于是他努力坐起身子,浮起一小团雪,玩起了雪雕。他还不是很熟练雪这种形态的操控,因此多半是用手来定型。他正玩得开心的时候,有个人走了过来。那男生穿着深色校服,是精神系的学生。
“你在这里做什么?”男生皱眉看着他,似乎对他手上的雪雕很感兴趣。
“我?我在这里玩雪。”高冷心不在焉地回答。这么一目了然的事情为什么还要问,他不是很理解。
“你受伤了吗?”
那人问出这个问题不是没有依据的。他觉得自己现在大概是可以用“鼻青脸肿”来形容,衣服也乱七八糟。
“啊,哈哈哈,我刚刚自己摔了一跤,站不起来了。”高冷并不想说自己刚刚挨了打。有点丢脸不说,况且校内打架大概是要受处分,他不太想给自己惹麻烦。
那个人立刻蹲下身子。“伤到哪里?很严重吗?”
“大概歇一会就好了,只是扭伤,不碍事的。”
他没说自己伤到哪里,但男生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地说:
“右脚是吗?我应该帮得上忙。”
“是吗,那太好了,请把我送回宿舍去吧。”
“不是这个帮忙。我是光系的学生。”
男生伸出手,淡淡的光芒笼罩了高冷的伤处,几乎是立刻,疼痛就消散了。高冷略带诧异地抬起头来,想要表示感谢,却发现对方眉头紧锁,似乎在发愁什么事情。
“怎么了?我难道伤得很严重吗?”
“没事,我想你现在就可以走动了。”那人伸手拉起他,“我叫早川空。”
“我是高冷。”
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高冷又挨过一次打,随后还在能力练习里被南山搞得小伤不断。早川总是乐意帮忙,高冷十分感激他,总变着法子的请他吃冰。但早川不爱吃冰,只好作罢。
这样的关系终止于一次偶然。高冷上家政课烧穿了锅底,被教授抓去训话,办公室里刚好早川也在。他一边挨着训,一边侧耳听着早川那边的声音。
“你必须得尽早改掉自己能力的使用方式……”
“能量的形式可以是很多种,你不必自己承受伤害……”
“……你的做法我不赞成……”
“高冷!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教授敲敲桌子,试图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而高冷还在反复琢磨着刚刚听到的那几句关于早川能力的话。
他找了个时间问早川,他的能力到底是不是通过把伤害转移给自己来运作的,早川没有回答他。于是他又问了其他人,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高冷从此再也没有找过早川治伤。他不愿意让别人因为自己受到伤害,这个人情他还不起。那之后他们也很少见面,只是偶尔遇到了会打个招呼。他不太懂早川在想什么,自从他拒绝了他的治疗,早川好像就变了一个人一样,说要出去玩也总说自己有事,久而久之高冷也不再想得起他,毕竟他还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居多。
可能是嫌自己烦了吧,他承认自己是有点话痨,不过他从不为逝去的友谊而伤心,顺其自然才是他的人生信条。
说来奇怪,即使是保持着这种不咸不淡的关系,两人在圣诞节互相赠送礼物却成了一种惯例。
去年他收到早川给的雕刻刀套组,但说来惭愧,那个套组他用得并不是很顺手,便放进阁楼上落灰。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一箱营养饮料合不合早川的口味,不过送也送了,就不想那么多了。
今年送早川一点什么呢?
总不能送创可贴套装。说起来早川的志向是当医生,手术刀能买得到吗?他胡思乱想了一阵子,决定给他买几盒坚果。
他列完几乎所有的礼物清单,终于要面对最不想面对的问题了。他应该给多洛希送点什么礼物好?
按理说,应当送给多洛希她喜欢的东西才对。但是多洛希喜欢什么,他不太清楚。不仅如此,他对多洛希的了解大概也并不是很多。他只知道她喜欢吃辣,擅长腹语术,身体不是很好,想要长高。总不能送一箱牛奶吧,太随便了。
女孩子都喜欢些什么?以他对女性的浅薄认知,女生大概都会喜欢华丽而精致的装饰品,比如他自己做的那些冰雕,就很受女孩子们的喜爱。但那东西保存不了太久就会化掉,实在不是作为礼物的良好选择。
吃饭的时候他随口提起,南山湛托着腮帮子说:“要不我帮你问问?”
“那还不如我自己去问呢。”高冷搅着牛奶,“我本来也是想去问问的。”
“那还是随便买吧。”
“……你这是什么鬼建议。”
“我觉得你送什么她都会喜欢的。”
好像说的有点道理,但是又跟什么都没说没什么区别。他无视了南山的建议,干脆就去问问本人吧,这样比较稳妥。
他给多洛希打了电话,问她想要什么样的礼物,她以一贯的波澜不惊的语调在电话里平静地说道:“想要能随身带着的东西。”
“哦,这样啊!”高冷如获至宝。他没继续追问,剩下的部分他自己想就好了。随身携带的东西,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手机,不过想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主意,也许一些小饰品会不错,比如耳坠啦,项链啦……
生活区里大概有卖项链一类的东西吧,他不是很清楚。也许找个女生来帮忙比较好。
说到女孩子,他认识的倒是不少。他看了看手机,刚好艾菲欧问了他一点问题。他认真地写好回复,然后问她:
“你周末有空吗?可以陪我去挑圣诞礼物吗?”
“没问题呀,前辈想要买什么?”女孩子很快给了他回应。
高冷和艾菲欧在购物区碰头,把那里出售的几乎所有项链看了个遍。
有些新奇的设计让他惊讶不已,比如闪耀得过分的小鸭子挂坠,真难以想象有谁会把这东西戴在脖子上。他指给艾菲欧看,对方也跟他一样惊讶。
“哇,这个设计好有趣的样子!”艾菲欧戳着上面镶嵌的华丽水钻,认真地赞叹道。
“女孩子也会喜欢这一类的吗?”
“嗯,因人而异?高冷前辈是要送给喜欢的人的话,这个可能就有点微妙了。”她又摸了摸这个项链,“但是我觉得如果有人送我这个,我也不会讨厌。”
“你怎么知道我是要送给喜欢的人的?”他问。
“如果不是喜欢的人,才不会这么认真地对待。”
艾菲欧转过身来,对着他笑了笑,接着问道:“那,前辈是想要在送礼物的时候表白吗?”
“啊?表……表白啊……”高冷被这个问题搞得有点不知所措。“我没想过,也许会对她造成困扰也说不定吧……”
“不想让她知道你的心意吗?”
“她有其他喜欢的人了,我反而会添乱吧。”
艾菲欧露出有点遗憾的表情。
“是吗……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他们挑选了半天,没有找到想象中能让高冷眼前一亮的礼品。他总觉得那些都不适合多洛希,无法与她相配。
“前辈不是很擅长手工吗?自己做一个挂坠如何呢?”艾菲欧给他出主意。
“好主意,其实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冰雕保存不了多久,别的材料又比较难加工。不过既然买不到合适的,也就只能自己做了。”
玻璃的话他没有合适的工具,木头也许可以,但是木雕和冰雕的技法相差甚远,他有点稍微没信心。
“高冷前辈一定没问题的,放心吧。你这么努力,对方一定会喜欢。”
“那就借你吉言啦!”
浪费学妹这么长的时间,还一无所获,他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在临别之前他便抓了一把路边的积雪,在掌心轻揉片刻,便跳出一只雪白的小熊。
“送你的谢礼。”他递给艾菲欧。
“这个真可爱!”艾菲欧眼里闪闪发亮。
“在你这里应该能保存得更久一点吧。毕竟你也是水系的。”
“前辈这不是明明很知道女孩子喜欢些什么吗?”
“是啊,但是……她也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啊。”
就像星星一样,仿佛伸手就能碰到,却又永远无法触及的感觉。他把后半句话咽回肚子里,挥了挥手与学妹告别。
高冷最后决定自己做。他在饰品店买了一条银链,只要自己做好吊坠就行了。他最终选了木头当材料,但他很久没有雕刻木头,有点手生。他小时候就喜欢摆弄这些东西,家里装修剩下的零碎木件都是他的玩具。一开始弄得不成样子,后来渐渐地能看出形状,再后来他能力觉醒,就开始玩水的塑型,然后是冰,木头倒是很少再碰。木头跟冰块不一样,他不能用能力取巧,只能一点一点细心雕琢。在木雕方面他只是个初学者,还好他要做的东西并不那么复杂。
他想做一只蝴蝶。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觉得蝴蝶和多洛希很像。是从万圣节看到她装扮的那一刻开始,还是在做了那样的梦之后开始的,他也说不清。要说有什么共同点,他也有些难讲。大概因为蝴蝶很安静?安静地飞在花丛里面,安静地挥动翅膀,仿佛你微弱的呼吸就能惊扰到它。它安静地飞翔,安静地美丽着,它薄薄的两翼仿佛轻轻触碰就会破碎,你永远不知道它在想些什么,正像多洛希本人。
高冷用刀细细雕刻出大概轮廓,用砂纸轻轻打磨,再用笔尖点上翅膀的一抹蓝色。听上去容易,但吊坠只有指甲盖大小,需要的是细致和耐心,任何一个微小的失误都能摧毁整个作品。落笔太重,会涂到边缘外面,太轻又不能形成好看的花纹。毫厘之差带来的美感的区别也许难以分辨,但他偏偏就能注意到细微的差别,然后一遍又一遍地修改。
那几天高冷的身边充满了木头蝴蝶。他总是不满意,不停地修改着外形,更改上色的方式。有时他也觉得不耐烦,怀念起玩冰雕时那种一气呵成的畅快,但最终依旧不得不埋首于那一小片薄薄的木头里。
他终于做出自己最得意的作品。颜料没有涂坏,两边的翅膀也都完美地对称。蝴蝶的触须没有损坏,吊坠的四周也都打磨光滑,不会割伤手指。厚度适中,不会被轻易弄坏,也不会显得沉重。他把吊坠用买到的细银链串起,再三打量之后放进胸口的口袋里面。蓝色的小蝴蝶随着他的心跳一起律动。
几天后就是圣诞节了,他的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期待。
25日一早,他先是在客厅里逮到南山湛,送了他一个柠檬口味Q版三头身南山湛棒冰,获得了对方一连串“哦哦哦哦哦哦哦哦”的惊呼,和一个非常热情洋溢的拥抱。随后他又在宿舍区转了一圈,把准备好的礼物挨个送出去。今年他还算很有分寸,没在棒冰上淋草莓酱,不然的话他大概是参加不了晚上的舞会了。
他跑去早川的宿舍,没看见早川,打电话过去过了好一会才接通。听到早川的话,他才想起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闲着没事做,毕竟家长们昨天就已经陆续登岛,学生们大多都去陪伴家里人了。
“我现在在生活区。父亲他刚刚已经回去了,我现在很有空闲。”
“已经回去了?那么快?”
“他工作很忙。”早川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大概是有点遗憾家人不能陪在自己身边吧,高冷想。
“那我这就坐船过去陪你,你等等哦。”
“谁要你陪啊。”他听见对方在听筒那边笑了出来。
两人见面交换礼物,早川送给高冷的是漫画绘本,书名叫《女生心里都在想什么》。高冷一头雾水地翻开,翻了两页,不是很感兴趣,便合上装进书包里。
“你为什么送我这个啊?”
“觉得你很需要。你最近不是一直在烦恼恋爱方面的事情吗。”
“你怎么知道的!我们都好久没见过面了吧!”
“恋爱八卦这种事情在学校里总是传得最广。”早川空拿过高冷给他的礼物盒子,三两下拆开,然后他盯着里面的东西,慢慢露出了笑容。
“谢谢你的一片好心,但我坚果过敏。”
他跟早川几乎每年都要像比赛一样,送出对方最不需要的东西。这不知是诅咒还是别的什么,反正他们早就习惯了这种事情,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喂早川,传言都是怎么说的?”
“你好奇吗?无非是说你喜欢上那个精神系一年级生的事情。”早川摇摇头,看向高冷,“你是被拒绝了吗?”
“不算吧?她什么都没说。”高冷挠头,回想起之前的事来。多洛希没明说过拒绝,但是她就好像从来没收到过那条短讯一样,依旧维持着原本的关系。
“但是她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嘛,我估计是没戏。”他想了想,又补充道。
早川的表情变得很复杂。“你这个榆木脑袋。”
“我已经被人这么说习惯了。”
“你好好想想,事情真是你以为的这个样子?”早川盯着他的眼睛,好像要把他整个人都钉到墙上去。
“那还能是什么样子?”他一头雾水。
“算了,”早川叹气,“你当我没说过好了。”
“哦。”他点头答应,早川的表情更精彩了。
那事情还会是什么样子?高冷想不出别的可能性来。
他把早川的话急匆匆忘到脑后,心里已经开始期待晚上的圣诞舞会了。
对于舞会,高冷本来并没有什么兴趣。他不太喜欢跳舞,不过他倒是喜欢人多热闹的场合,再加上舞会上的菜肴都代表了食堂最高水平,他便很乐意来。
而且今年,多洛希也会来舞会。她这两天大概是忙着陪伴家里人,两人没有见过面,连短讯都很少发。他只有这么一个机会把礼物送给她。
可是他却哪里都找不到多洛希。
舞曲让他有点昏昏欲睡,他打起精神盯着舞池里的人们,没发现多洛希的身影。他的视线从谈天说地的学生中穿过,绕开正在互相敬酒的家长,踩着节奏沿着五线谱走过整个礼堂,没有看见多洛希的身影。
她去了哪里?他在人群中穿梭,寻找那个小小的身影。电话没有人接,也许是调成了静音,他只能用自己的眼睛把她找出来。
她不在灯光下,那她会在哪?
高冷突然想到了答案。
这次他顺利地找到了。多洛希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一头金发由于墙壁投下的阴影显得有些暗淡。只有她一个人在那。这是完美的一个人的世界,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领域。
“多洛希?”他叫她的名字,试图在这个小世界的壁垒上打开一个缺口。
听到他的呼唤,少女抬起头,眼神里有种安静的力量,把所有的嘈杂都排除在这世界之外。
现在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找到你了。”高冷如释重负地说。
项链在他胸前的口袋里,跟着他的心跳一起,像是踩上了踢踏舞的鼓点。要是她不喜欢怎么办?要是她不喜欢怎么办?她是不是更希望这份礼物由别人送给她?她能体会得到他的心情吗?她会回应吗?她……
他不能继续再想下去。
“圣诞快乐,”高冷对她说,“这是我的礼物。”
他拿出项链的那一刻,多洛希的眼睛里又闪过一点光芒,不知是不是项链的银色映在她眼睛里的缘故。她盯着那只蝴蝶,用那种小孩子看蚂蚁搬家的认真劲头盯着,好像再看一会那只蝴蝶就会真的飞起来。
“我……可以收下它?”她的语气里充满了疑问,迟迟不肯接过。
“你不喜欢吗?”高冷的心跳得七上八下。
“不……它真的很美。”
“太好了,”高冷松了一口气。“你喜欢就好。要我帮你戴上吗?”
女孩子的犹豫被他擅自解读为肯定。他解开银链的接扣,轻轻弯下腰,两手捏住项链的两边绕过她白皙的脖颈。他迅速弄好接扣,还顺手帮她理了一下披在颈后的金发。这套动作太过自然,他全部做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刚刚他们靠得那么近。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蝴蝶样式的项链垂在多洛希胸前,他打量了一下,对这个最终效果很满意。
“你戴着它真好看,还……”
他话还没说完,多洛希便扑过来抱住了他。
“我……”高冷惊讶到说话都开始结巴,“那,那个,如果,是表示感谢的话,我……”
他没说完,因为他看到了多洛希的脸。她在哭。
他脑中警铃大作;“天哪,我把一个女孩子弄哭了!”他几乎都能看到自己的老爹对自己怒吼:“居然敢弄哭女孩子!你这个废物!”
“抱歉,是我……做了什么错事……?”无论如何先道歉,这是高冷家的家训。
多洛希把头埋进他衣服里,摇了摇头。
“如果,如果我逃出来了,我能和你一起走吗?”女孩子带着哭腔的声音击中了他。可是他还不太明白,她想要逃去哪?她为什么要逃?他不知道如何回应,但抱住他的手臂的力度,似乎加重了一点。
“求你了……带我走吧……”那是哀求,是经受过沉重的痛苦的人才讲得出的话。即使愚蠢如他,也知道现在不是问问题的好时机。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的。”
他抱住怀里哭泣的女孩,心里却有如翻江倒海。
他真的不了解多洛希。他隐隐约约知道她的身上有秘密,但也许是因为她有意回避,也许是他对此并不在意,他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多洛希之前遭受了如此巨大的痛苦。他真的可以说自己喜欢多洛希吗?
可他的心跳,的的确确,比往常要快很多啊。
“抱歉,”一个声音突兀地出现,“我不是有意要打扰你们的幽会。只是多洛希,你该回去了。”
高冷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那人与多洛希有七八分相像,脸上的表情有几分嘲弄的意味。
多洛希无言地看着他,然后松开了手臂。
“和你的朋友道别吧?快点回去休息,天这么冷,你会着凉的。”
“我送她回去。”高冷感受到了一种没来由的危机感,这个人的语气明显不怀好意,但是……奇怪,他应该是多洛希的父亲吧?
“多洛希一个人回去也没有问题的,对吗?”
“……是的,诺奈先生……”多洛希稍微低下头,吸了吸鼻子。她又看向高冷。“谢谢你的礼物,高冷前辈……明天见。”
“呃,那……明天见?”
多洛希走后,这里只剩下他和那个男人。
“那么,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诺奈,诺奈•坎特菲尔德,多洛希•帕佩特提亚的监护人,高冷先生。”男人伸出手来,两人象征性地握了下手。
“你跟多洛希走得很近,对吧?我想,你是喜欢她的,没错吧?”
“是又怎么样?”高冷不太喜欢这个人。
“这是不行的。”诺奈笑着摇摇头。“不可以继续下去了,高冷先生。”
“为什么?多洛希都没说不可以。这件事你说了不算。”
“你不了解。”男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轻蔑。
“诺奈先生,您的保护欲有点过头了吧?多洛希她当然有自己选择的权力。”高冷感觉有点生气。多洛希的家属脑子好像有点不正常。
“保护?你难道觉得我是爱着她的吗?噗……哈哈哈哈,抱歉,这实在太好笑了。”诺奈笑了起来。“她是前所未有的一枚好棋子,仅此而已。哦,这样说吧,我只是在为我最为顺手的猎刃除锈罢了,能够理解了吗?”
高冷只觉得视线一片发红,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抓住了诺奈的衣领,左手的拳头悬在半空,下一刻就要狠狠打在他的脸上。
但是面前的人没有一点惊慌,反而是他自己感受到周身的强大压力,让他几乎动弹不得。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威压吗……他难道有练气功?
诺奈嘲弄地看着他悬在半空中的拳头。
“我原谅你这次的无礼,小先生,不过你若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那孩子的话,还是那句话,不要再纠缠她。”
“多洛希她是个人,不是你的棋子!你就是这样当父亲的?难怪……你虐待过她吗?你知道这样是触犯法律的吗?”高冷无法动弹,但这依然阻止不了他的气愤。他完全没考虑到对面的人有着能够轻松打倒他的能力,依旧毫无顾忌地斥责对方。
“虐待?没有的事,她身上的那些伤痕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倒是她,把我待她那么好的儿子给害死了,哎呀,你说这事好不好笑?”
似乎是看到高冷惊愕的神色,诺奈的语气更愉悦了。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不如去亲口问问她呀?她什么都没对你说过,你对她一无所知,我有说错吗?”
诺奈轻轻打开高冷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可不要许下做不到的誓言啊,高冷先生,那样的话就太不负责任啦,你说呢?”
高冷哑口无言。束缚着他的力量消失了,他站在原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么,临别之前再送你一句忠告吧?「Do not waste your love on somebody, who does not value it.」,不要爱不值得你爱的人,这样对你我都好,对你我都好呀。”
留下这样一句话,令人讨厌的诺奈便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去了。
高冷在原地呆呆站了一会,然后干脆坐到了地上。
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说多洛希不值得爱?说多洛希只是棋子,只是道具……那个人根本不配做父亲。他理解多洛希想要逃走的心情了。如果多洛希想要逃走的话,他一定会带她走,只要她愿意的话,哪里他都可以去。
只是,多洛希……多洛希想要的,真的是自己吗?
还是……其他的什么人呢?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衬衫,已经被眼泪弄得皱巴巴的。多洛希留下的温度好像还没有散去。
他想打电话给多洛希,于是他真的这么做了。这次很快就接通了。
“高冷前辈?”
“安全回去了吗?”
“嗯。今天……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我没放在心上。”
“那个……前辈还有什么事吗?”
即使隔着电话,他也能想象得出多洛希的表情来。她的睫毛会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眼睛会看着很远很远的地方。想到这里,他把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
“没什么事,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他倚着墙壁,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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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为助攻而生的早川空:
光系三年级生,行星,是个好好先生。不会画立绘,总之就先黑户着吧,好像不响应就没问题的……吧?
也许也会写他的故事,或者哪天就去正式报个名呢?看情况吧……
+展开
毫无进展的感情线,毫无诚意地跟主线,顺便……求助攻啊!精神病和神经病是不能好好谈恋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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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喝酒吗?”
南山湛拿着一瓶清酒在高冷面前晃了晃。
他正窝在寝室的沙发里,无所事事地玩着手机。刚刚吃完晚饭,吃饱喝足,总让人有点犯困。看见南山过来,他来了精神。
“你怎么搞到的?超市里可没得卖啊。”
“家里带的。你就说喝不喝吧。上屋顶,去不去?”
“行啊。”他想了想,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而且,最近他实在是有点郁闷。
万圣节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一切与往常都没有什么区别,但他就是觉得哪里都不对劲。他后来跟斯特林教授说,他跟多洛希真的不是情侣,只换来她意味深长的微笑。腹语术的学习也没有再继续,本来今天下午应该碰头练习,却被他以有事为借口推脱掉了。
可是他明明什么事也没有。他很少撒谎,不知道多洛希有没有看穿。
爬上屋顶费了点力气。风不是很大,高冷即使是只穿着一件皮卡丘连体睡衣也不会觉得冷。南山湛则穿着一件恶魔连体睡衣,每次看了都让人觉得尾巴在睡觉的时候会很碍事。
恶魔和皮卡丘坐在屋顶上,清酒放在一边。
“我记得你还没成年吧。”高冷给自己斟了一杯,小巧的陶瓷杯子摸起来凉凉的。
“反正也没人知道。你不是也一样?”南山湛瞪他一眼。
“中国成年是十八岁。”他一饮而尽。
“怎么了怎么了,之前没见你喝得这么急。”明显察觉到友人的不对劲,南山湛有点惊讶。
“就是想喝。”高冷摇摇头,又倒满了一杯。
“打住,这好酒可不是让你这么糟蹋的。”南山湛皱眉,一把抢过高冷的杯子,里面的酒一滴都没有洒出来。
“说吧,到底遇到什么事了?”他心里早就猜了个大概,只不过想再确认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因为那个精神系的一年级生。
不出所料,高冷托着下巴,一脸惨相:“湛,你觉得我跟多洛希像是对情侣吗。”
“不像啊。”他差点笑出来。
“哦。”高冷信以为真。“那为什么有人会觉得像啊?”
“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蠢事了?”南山湛一脸嫌弃。
“我哪知道你指的蠢事是什么,”高冷继续一副忧郁相,“反正你觉得我很多事都做得很蠢。”
“听说你跑去问了学妹喜欢的人?可以,这很高冷。”
“是啊,那又怎么样啊,这很蠢吗?”高冷抢过酒杯,放在一边,“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南山湛做了个夸张的惊讶表情。
“拜托啊你可是上过818的六等星著名渣男,我从哪里听到点消息有什么奇怪啊。”
“这就是你说的蠢事吗?”高冷一脸不解。
南山湛的表情更复杂了。
“拜托,你都问出这种问题来了,难道还没发现自己是喜欢她的?”
“我的确是喜欢啊,”高冷辩解,“但是我也喜欢其他很多人啊。”
南山湛差点把杯子摔了。
“那不一样好吗!”
高冷本来想问问哪里不一样,但是看到面前恶魔的眼神,又缩回去了。
“总之你可以试着追她啊,既然是喜欢就大胆地上啊?反正她只是有喜欢的人,又不是真的和谁谈恋爱了。”
“可是,”高冷认真地想了想,“我好像也没想过跟多洛希谈恋爱。”
“如果她真的答应了,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可完全没有谈过恋爱的经验啊?”
“说得好像我有似的。”南山湛倒酒。
“这杯,干不干?”
“干。”
后来的事情高冷也记不清了。只记得两个人一杯接着一杯,喝到神志不清,胡乱说了许多话。他差点掉到屋顶下面去,南山还唱起了rap。
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但高冷第二天早上醒来之后,却被手机里的消息惊出一身冷汗来。
老天,昨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跑去砸南山湛的房门。
“搞什么!让不让人睡觉了!”南山湛开门,仿佛要吃人。
他把聊天记录举到对方面前。
“不会是你做的吧?完蛋了这下我死定了……”
画面上赫然是他给多洛希发的一条消息,简简单单几个字:“我喜欢你”。
“哈……”南山打了个哈欠。“你自己发的,不干我的事。”
“什么!我不记得了!”
“是你用那种视死如归的眼神看着我,问我要不要发出去。我干嘛要阻止你啊。”南山湛凑过来,把屏幕往下划了划。“她回你了?”
“回了……”
高冷掩面。多洛希的回复也很简短。
“谢谢。”
“你在哪?”
看完南山湛一脸冷漠。
“我回去睡了。”
“你别走啊,我该怎么办啊!”他拉住南山湛的胳膊,用脚抵住了门。
“管你怎么办。你自己去问啊,问问她怎么想的。”对方毫不留情地把他踹出了门,然后咔哒一声,门上锁了。
哦天哪。
高冷揉着磕到地上的膝盖,思来想去,也只能硬着头皮给多洛希打了个电话。
女孩子的语气充满关切。
“前辈,昨晚没事吧?”
“啊,哈哈,没事,就是跟室友喝酒来着。”
“哦,这样啊。高冷前辈要注意身体啊。”
“那个……”
“嗯?”
“没,没事!你忙你的吧,我先挂了。”
对方如此淡然,他反倒不知道从何说起。说些什么?多洛希,其实我并不喜欢你,昨晚只是……只是……南山湛的恶作剧?
可是他确实喜欢多洛希。那样可爱的女孩子有什么理由不被喜欢呢?他见过闪闪发亮的人,他也喜欢着许多的人,但是多洛希不一样。她就是不一样,她毫无理由地吸引着他的目光,牵动着他的神经。他希望看到她的笑容,全世界的珍宝理应堆在她的脚下,她值得这一切。这种想法极度荒谬,毫无预兆,但是他就是这样想着的。
她不一样。
但是多洛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这样做实在是……不太好。
胸口很闷。
这天是周末。他原本的计划是在室外玩冰雕,用一整天时间搞一个大作品出来。主题他没想好,也许最后就雕一个冰箱。结果他从开始就心神不宁,失误连连,最后索性融了冰块,回屋玩手机。
好烦啊。
他顺手打开了学校的匿名版论坛。
校内论坛匿名版的地址前两天发到他邮箱里了,但是他没在意。这个地址是从前的前辈提供给他的,他偶尔会去发帖吐槽,水贴评论什么的。之前忙着演出的事情,没上论坛,打开却发现几个帖子,都有【备份】的前缀。
他顺手点开,发现那是开学初发生的事了。观星塔,三年级生的神隐,还有禁岛的足迹,这几个帖子明显不是原贴,因为时间对不上号。
谁啊,这么闲,把之前的帖子做备份?好玩。
他顺手回复了一下,又发了个新帖,但是响应者寥寥无几。
哎呀哎呀,要毕业了,论坛也不是那么好玩了。
他没想到这个没被他放在心上的小插曲,会在夜幕降临之后,于他的梦里悄悄搭建起舞台。
梦中他如同平常一样浏览着论坛里的内容,有关神隐的帖子又多了一个,失踪人的名单密密麻麻,他却只看得懂一个名字。
他本来只是想着发消息确认情报真伪,手机却突兀变得宽广似海,表面结的薄冰经不起一人的重量。他记得冰凉刺骨的触感,不像平时被水包裹时的安心,他只觉得想要逃走。
能力不起作用,他只能顺水漂流,很快靠岸,却发现空荡荡的小岛上只有一行湿漉漉的脚印。
是人的脚印。
他追踪脚印前行,路延伸开去,道两旁怪树丛生,漆黑的天幕下只有禽鸟哀鸣,只有远方的灯塔还发着光。
脚印向前延伸,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好像只是某人留下的小小幻影,在时间与空间的裂隙里偶尔发出自己的声音。高冷继续向前,打开沉重的大门,沿着螺旋楼梯飞快上升。
近了,他就要找到她了。
塔顶的光在他踏入时熄灭,只有清冷的月光照进室内。小小的人影站在窗口,风吹起她的裙摆。月光使她脸色更加苍白。
高冷对着她伸出手,而她向后仰去。
那一瞬间仿佛凝固了。他看得见女孩的嘴唇蠕动,仿佛在说些什么。他奋力伸出的手甚至够不到她的裙摆,女孩向下坠落——
她的躯体没有想象中的沉重。她飘了起来,然后她消失了。
无数蓝色的蝴蝶从女孩本该存在的位置飞出,仿佛一阵蓝色的风。高冷想伸手去抓,踩在窗沿上奋力探出身体,却猛地脚下一空——
他终于醒了。
蝴蝶。蝴蝶有什么特殊意义吗?他几乎快要记不清梦里的其他内容,只记得多洛希和蝴蝶,多洛希从塔楼上摔了下去,变成了蝴蝶。
顺手打开网页,搜了下周公解梦。里面说蝴蝶大概有“灵魂”和“爱情”的意思,不过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不管怎么说,他都不希望多洛希真的变成蝴蝶。虽然梦里的蝴蝶很漂亮,可是蝴蝶又不会说话,也不会笑。
他很快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转眼又是一个周六。一年级生的体检就在今天,高冷作为前辈也被叫去帮忙,主要是帮忙维护秩序,不过也没什么好做的,他便心安理得地在一边偷懒。
虽然不关他的事,但他总觉得今年抽血的量比往常大好多。等到他在别处偷了会儿懒,再回抽血队伍这边帮忙的时候,发现刚刚结束抽血的这位新生已经站不稳了。
医生看出这位新生的症状,忙找人来搭把手。高冷自告奋勇,毕竟他的个子也不是白长的,也有些力气,背一个人也是轻轻松松。
等把这位新生安顿到医务室,他发现病床上早就安顿了好几个病人,其中好像还有熟面孔……?
他搬了把椅子,坐到那张床边。
多洛希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睡着,点滴架上挂的液体流进她的血管里。苍白的脸色让他莫名想起瓷娃娃,还想起了其他的东西,就好像……就好像有月光照在她的脸上一样。
对了,是那个梦。
他最近总是会做蝴蝶的冰雕。在他的桌面上,从小到大排成一排,然后他把它们融化,放进冰箱,或者淋上糖浆做成刨冰,分给寝室的人吃。
已经是初冬,没人肯吃冰凉的刨冰了,他就自己吃掉,吃得浑身都发冷。
他的手边没有水,只能试着从空气里提取水蒸气用于雕刻。这不是很容易,他现在还难以掌握这种能力,最后聚在掌心里的也不过一个小圆球,但是雕刻成蝴蝶确实绰绰有余。
蝴蝶,多么美丽又脆弱的生物啊。就像冰一样,好像温度一高就会化掉,轻轻一碰就会湮灭。
他正想着一点也不符合他愚钝大脑的词语,床上的人已经静悄悄地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没事吧?”
“没事。”
“啊,没事就好。”
毫无营养的对话继续了几句,他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明明之前都不会这样的。
手心里冰球的冰凉触感提醒他,有件事他想要跟多洛希说,关于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梦境。
他尽量以轻松的语调开头。
“我突然想起,我前两天做了一个梦。梦见你死了。”
手心的温度将冰融化成水,他又重新将其凝固住。
“……大家,都会死的。”多洛希以她一贯的语气说道。她显得相当平静,似乎是不觉得高冷的话有什么冒犯的意味。
“有道理哦。”高冷用空着的手挠了挠头发。他还是说不出自己想表达的意思来。他想告诉多洛希一些事情,一些他也说不清是什么的东西。
“这个梦……对你造成困扰了吗?”女孩抬起眼睛问他。
他摇了摇头。
“其实我是梦见你变成许多蝴蝶飞走了,很漂亮的蝴蝶哦,蓝色的。”
他怕表述不清,便用能力将手心里握了许久的那块冰变成了蝴蝶的形状。
“你看,就像这样。”
他献宝一样把它捧到多洛希眼前。
她的瞳孔里出现了蝴蝶的倒影。
“很漂亮。”过了很久,她说。
“能够这样消失的话,说不定也挺好的。”
变成蝴蝶吗?多洛希想要变成蝴蝶就这样消失吗?
他还记得一点梦中的感觉,蓝色的蝴蝶飞起的时候,他也几乎要从窗口跃下,追寻蝴蝶而去了。那个时候他没想过自己会怎样,他只想抓住哪怕一只蝴蝶,然后……
然后多洛希就会回来。
于是他说出了那句话,在他的漫长生命里,极少数能够真正被认定为“合适”的话来。
“可是比起蝴蝶,我更喜欢多洛希现在的样子。”
多洛希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什么东西。这样的东西高冷之前也曾经见过,却一直不知道那是什么。当然了,他现在也不知道。
“现在这样就可以吗?”
“我不需要,做出改变吗?”
连续的两个疑问句。高冷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多洛希需要做出改变吗?需要做出改变的明明是他才对。他太愚钝,自己的想法,别人的看法,全部都想不明白。没人教他应该怎么做,但是顺遂自己的心意行事又总会给别人添麻烦。
但不管他怎么样,多洛希现在的样子就已经很好了。她在烦恼什么吗,觉得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改变吗?
也许只是想长高,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想要长高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你想变成什么样子?想要长高的话多喝牛奶就好了。”于是他这样回答。
“说的也是。”她似乎认同了他的说法。
“那你要喝吗,我去给你买。”
“嗯,谢谢。”
他来到附近的便利店,在几种牛奶里犹豫不决了一会,随即给多洛希打了电话,得到了“普通”牛奶就行的结论,于是他又花了点时间,思考哪种牛奶是最普通的。
等到买回去之后,他又花了点时间做了一小碗牛奶冰,看着多洛希安静地把它吃完。
输液已经结束了,看她的样子恢复得已经差不多了。确认女孩子身体状况良好,高冷便放心地护送她回去。
“多洛希,那我需要做出什么改变吗?”回去的路上,他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高冷前辈,觉得自己需要改变吗?”多洛希反问他。
“觉得可能给别人添麻烦了,也许吧。”
“最近高冷前辈在烦恼的,就是这件事吗?”
“是啊,”然而惊讶于女孩的敏锐,他问道:“等等,你能看出来吗?”
多洛希低下头去。
“……那个……可以的……我,给你造成困扰了吗?”
“我就是随意惊讶一下,原来我烦恼的那么明显吗。”
“可能,也没有吧……”
看着她有点为难的样子,高冷觉得有点好笑。
“最近确实总是在想,被你看出来也不奇怪。”
“……如果说,高冷前辈需要做出什么改变的话,那么,我会希望你不再烦恼这些事吧。”
她最终给了出乎他意料的回答。但是他觉得心情微妙地放松了不少。
“也对,总是想这些事情真的很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不再考虑了。”
他把双手抱在头后,抬起头看着天空。
今天天气真好啊。
感觉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果然什么都不想才最适合他。既然多洛希都这样讲了,他也没必要再继续烦恼下去了。
他听见女孩在她身边小声说道:
“嗯,那样就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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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今天的感情线也是一如既往地没有进展。
不过谁在乎啊,真是的。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