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COC模组《Calling》的任何剧透
□虽然这么说还是要预警
□是一口不好吃的狗粮
□妈的我当时到底在写什么
□不用理论上,这里全是基佬成分
□此处没有BGM
(顺便就搬运一下充实E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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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
还在意识朦胧之间,他眨着惺忪的睡眼努力凝聚视线时,有人带笑地向他打了招呼,跟着是唇边轻轻一触,让他瞬间清醒过来,瞪大眼睛看着对方。
半晌,才放松下来舒了口气,「……早。」
都二十几岁的大男人了,早就过了会和父母兄弟搂搂抱抱的年龄,上一次和人同床共枕都还是好几年前;虽然曾经也相当爱玩、好动,但那之中并不包括交女朋友这回事,不论是与人亲昵还是接吻都属于相当陌生的经历。
交个男朋友就更是陌生之中的陌生了。
似乎留意到他的走神,还搂着他一侧手臂的人望着他,眉眼弯出狐狸般笑容,「怎么了,睡得不好吗?」
「……没。」
他实话实说。
尽管还没法完全从纠缠自己的噩梦中逃离,但身边有人同榻,午夜里惊醒的次数已经明显比之前半年少了许多。
那张与眼前人肖似的面孔也不再用责难的眼神望他,更多的时候只狡黠一笑,就在黑暗里融化淡去,——然后睁开眼再出现在面前的,则是相似又不同的人。
他们是不一样的,而他已开始学会分辨。
「哎,真是敷衍的回答……」对方似乎不太满意地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突然勾起诡秘笑弧,「不要紧,就让我用爱——来治愈子规吧?」
没等他反应,青年凑上来挤进怀里,捧起他脸颊,跟着是细密的轻吻落在脸上,眉心、眼角而后唇边,肢体交叠,呼吸相缠,亲密而粘稠的气氛让他用了好些时间才从呆愣中回神过来,推开对方。
「……你差不多一点……」
当初那种冷静自持的样子根本就是表象,兄弟两个都一样缠人……而且当哥哥的分明更甚。
试图逃避粘糊糊的亲吻攻势,他索性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对方。而他身后的人短暂地安分了一会儿,片刻,手臂才重新搭到他腰上。
「抱歉呢,因为子规太可爱了,一不留神……」
对方把侧脸贴上了他的脊骨,吐息痒痒地搔动着后心那块皮肤,声音里有种内敛的歉意,「毕竟也才刚开始,是我逾越了……你不喜欢的话,下次我会注意的。」
「………………也没有。」
总觉得背后似乎传来某种异常消极的气息,犹豫了很久,最后他小声咕哝了一句,「没……没在讨厌。」
只是还很不习惯而已。
突然回到平静的日常生活中,还有人说喜欢自己、想要长期交往下去……这根本是连妄想都无法奢求的事情,却已经变成现实了。
他还很难习惯,但……并不是抗拒。
「哎……这样啊……」
身后的人声音虚浮地应了他一声,接下来仍是沉寂,只有轻微的颤抖传过来、令他心里无端升起某种惴惴。
正想转回去进一步解释些什么,他突然听见了声音——像是压在嗓子里一样、窃窃的……闷笑声。
「受、受不了……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啊——」吃吃的笑声变成憋不住的鲜明笑意,对方扣着他腰眼的手上下胡乱摸了一把,就不安分地探进睡裤里,「啊~啊,真想现在就马上吃掉,但是子规也太瘦了一点,果然还是要再养一养才行……」
「……长、狐、泉、理!」
……已经多久没跟谁这样完全放松地打闹过了……
他脑中模糊地掠过一个念头,立即就被对方的嬉笑打散了,转而专心应付起青年的胡搅蛮缠。
在他们所不知道的门外,则有人脸色变化半天,才愤愤地哼了一声转头走开。
「不成体统!」
至今仍然无法接受大儿子被男人拐走的十六夜•操心max老爸•倖辉表示……心情复杂,难以言表。
+展开
□有COC模组《雪山密室》的严重剧透,还想跑这个模组的不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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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
□虽然理论上来说不是但是看起来有不少基佬成分
□有R18G成分
□有妄想,臆测和奇怪的气氛
□有追悔莫及和无能为力
BGM:《十六夜の空》
(到底为什么这首的歌词谜之搭啊救命ry)
(顺便就搬运一下充实E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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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もしも】
「……十……夜……」
——有人。
「……十六夜……」
——有谁在……叫他……
「……喂——十六夜?十六夜同学?子规君?子规小亲亲——?」
——有谁……
「……!」
十六夜子规睁开眼睛。
他对上一张正贴近过来的脸,两人都被对方吓了一跳,后者立即收回手背到身后,似乎想装作刚刚没有正捏着十六夜的下巴、打算做什么奇怪的事情的样子。
「嗯、咳。」
站在他对面的金发青年——长狐泉也假惺惺地咳嗽了两声,「刚刚怎么叫你都叫不醒,我还想看看是不是要像睡美人那样,需要王子的亲吻才能唤醒我们的十六夜小朋友——」
「噫长狐叔叔才不是什么王子!」
从长狐身后蹭蹭蹭跑过来一个小巧的身影,名为德山天音的小学女生叉着腰对他哼地露出鄙夷表情,转向十六夜时又变成笑脸,「非要说的话,十六夜大哥哥还比较像吧!」
「……咳噗小天音你重重地伤了我的心……」
「活该啦,谁叫长狐叔叔讲故事吓人!哼!」
「哦我的内心就像这暴雪的天一样拔凉拔凉的……十六夜君呜呜呜我受伤了呜呜呜……」
「走开啦笨蛋叔叔不要老是缠着十六夜大哥哥!大哥哥还要教我叠纸鹤的!」
「呜哇过分——小天音过分——」
受到幼女暴击,长狐捂着胸口到一边自怨自怜去了,天音则露出胜利的笑容对他吐了吐舌头。
起居室四下一时都是愉快的笑声。
「哎呀哎呀,十六夜君真受欢迎。」马尾辫的长发女性岛谷佑子打趣地笑起来,坐在暖气旁的滨野直子也一边焐着手,转过头来朝她嬉笑,「女生可都是颜控啊,也就是佑子才喜欢健太这种运动笨蛋啦,要是我选男朋友,我也想选十六夜君这样的啊~」
「直子!真是的——」
「啊,那可不行。」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从她们中间冒出来的长狐「哇」地吓得滨野从座位上掉下去,才若无其事地抖着肩膀嘿嘿两声,「因为十六夜君已经是我预订了的,下次请早~」
几名女性同时噫了起来,然后长狐从身后遭到天音的冲撞攻击,再次扑街。
「这么说起来,海音寺你呢?」
「我?」在房间另一头翻着杂志的人大概是没想到会突然被问到,半晌才撑着下巴作答,「虽然十六夜的颜不错,但是要我说的话,没准秋山先生这样的男性更可靠一点呢……」
「欸欸!?」滨野瞪大了眼,「看不出来你居然是这边啊!」
骤然被点到名,当事人的秋山浩也愣了一下,「真意外啊……多、多谢你的夸奖。」
「不客气。」
海音寺绫香耸耸肩,把手上的书页翻过去,才慢条斯理地补充上后一句,「当然,也要您年轻十岁再考虑。」
「………………」
所有人都被她结结实实地噎了一下,数秒后秋山才苦笑着挠起后脑勺,「哎呀哎呀……这可真是……」
他把放在椅子上的伤腿换了个姿势,向另一边靠着,看起来并没有生气地露出无奈的温和笑容,其他人也配合地笑了起来,纷纷调侃起这名最年长者。
「但是天音觉得,秋山叔叔比长狐叔叔靠谱多了!」
一旁的天音举起手,让爬起来的长狐再次耷拉下肩膀,「呜哇小天音……」
「那,小深雪呢?」拍拍屁股坐回原处,滨野先给了长狐个嫌弃的眼神,才转向屋里最后那名没有参与话题的女性,「这里的笨蛋男人们,你比较喜欢哪个呀——」
「……我、我?」
嵯峨深雪眨了眨眼。她似乎不太擅长与人交流,先是坐在那儿手足无措了一会儿,慢慢地像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突然红了起来。
就在其他人都将视线聚集到她身上时,嵯峨只是飞速地瞟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就羞怯地用书挡住了脸。
同时,外头的走廊里也传来了脚步声。
「找到柴火了,这样你们几个嚷嚷着太冷没法动的就可以安静点了吧。」
刚刚才被提及的平冈健太率先进了起居室,把手里抱着的大捆柴火往地上一扔,溅起零星灰尘。身为他恋人的岛谷走上前,替他掸去肩上雪花时被蹭了个浅吻,耳根立时红了一片,赢来滨野和长狐的口哨声。
他们身后进来的是嘀嘀咕咕、不情不愿的田村淳博和仍然一脸淡然的岩濑健吾,同样抱着数量不少的柴火,看起来足够提供一晚上的热量。
很快地,暖炉也发出了噼噼啪啪的烧柴声,橙色火焰跳动着,让起居室越发温暖起来。
再之后,是女生们一起做好了热腾腾的素咖哩,还在不知道哪个角落翻出了几罐居然没过期的可乐跟啤酒,彼此素不相识的几拨人在食物当前也变得有说有笑,互相交换了电子邮件约好日后联络,还开始攀比谁吃到了更多的爱心胡萝卜、谁又不幸地塞了一嘴夹生饭。
谁开了黄色玩笑引来抗议,谁又羞涩地看了谁几眼,谁大口喝着饮料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嗝儿,谁笑眯眯地在饭桌上讲起鬼故事和蟑螂让所有人一阵嚷嚷……
十六夜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但又说不上来,嘴里的米饭已经被他漫不经心地嚼了半天,泛上一股淡淡的甜味。
跟着,一把勺子直直戳到他眼前来。
「刚刚开始一直在发呆啊十六夜君。」坐在他旁边的长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又把手里的汤匙往他面前伸了伸,「睡糊涂了吗?来,吃一口我的爱心胡萝卜,一晚上都会有好运气的哦~」
「……谢谢那萝卜是我削的,而且才保佑一晚上也太寒碜了吧!」十六夜对面的海音寺忍不住发出了吐槽。
「十六夜哥哥不要听长狐叔叔的!等下肯定会说『吃了我的萝卜就是我的人了』之类的话!」另一边的天音也撇着嘴。
「欸,小天音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而且明明我和十六夜君是同岁的,只叫我叔叔也太过分了吧!」
「叔叔就是叔叔嘛!哼!变态!工口!没用!」
「&%*#?;^。¥$%#@……」
十六夜觉得自己应该加入他们的讨论中,但怎样都开不了口。像是有某种力量在阻止他和其他人一样谈笑、融进这愉快的气氛,最终,他只是张开嘴,发出一个微弱的声音,「我……」
——然后他就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长狐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勺子里是被煮得多汁松软的心形胡萝卜片,鬼使神差地,十六夜低头就着对方的手,将那片胡萝卜吃进嘴里。
是温暖的。
他沉默着把那个温度咽下去,感觉自己的食道和胸口都一并温暖了起来。
于是,桌子上的其他人也露出笑容看着他。
就在十六夜觉得自己似乎恢复了一点力气,再次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脑后突然有个很大的声响,跟着就是凛冽的风声,与冰冷的空气一起吹着他的脊背与后脑。
「呜哇窗怎么被吹开了!」长狐大呼小叫起来,「快快快十六夜君快去关窗!要冷死了!只有你能担此重任了!」
「你怎么自己不去啊……」
相当自然地开口抱怨了句,十六夜也就站起身,顺应对方的要求转头走到窗边。
窗外是漆黑的雪夜,借着室内的光能看见屋檐下那一小块雪地,寒风夹着一点雪花跟冰碴子敲打在窗檐发出清脆的声响,有的还吹到他脸上,暖炉跟食物带来的那一点点温度很快就被吹散了。
正当他伸手去关窗时,传来了长狐的声音。
「——因为,我们都已经死了呀,诶嘿☆」
欢声笑语的起居室突然死寂下来。
只有寒风仍在无止境地呼啸着,听上去就像什么人发出的低低呜咽声。
十六夜听见背后有个拉开椅子的声音,然后是慢悠悠的脚步向他走过来。他面前本来没有映照出任何事物的窗玻璃,也像流水般波动着,慢慢折射出了他身后的房间。
暖炉的火光不知何时熄灭了。大学社团四人组仍然围坐在桌边,却都已经变成了干缩的发黑尸体,张着嘴吐出干瘪的舌头。
同样僵直地木乃伊化的还有另一张桌子上的秋山和嵯峨,以及坐在他原先位置对面的海音寺。
嵯峨隔壁的岩濑倒还是鲜活的模样,睁大的眼睛与胸口撕裂的狰狞伤口也同样鲜活,让他被冰雪凝固般一动不动。
天音握着勺子,刚张大了嘴像要发出恐惧的声音,就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大手一把握住,被掐断了声息朝旁边软软倒下,很快就融作一摊从椅座边缘滴落的雪水。
最后,是长狐走到他身后,双手搭上他肩膀的同时变作了漆黑长毛的利爪,撕裂了衣物嵌进他的肩头。
「长狐泉也已经死了。」
毛茸茸的怪物在十六夜耳边轻声说着,仿佛情人间最亲昵的耳语,「所有人都不在了,只有你还活着。」
黑暗从他们脚边扩散开来,晕染了地面、墙壁和整个起居室,把桌椅和尸体全部吞没进去,刺骨的寒冷从脚底板升上来,一直攀爬到他的后颈。
黑暗的世界里,只剩下他与身后的「人」,以及他面前的那扇窗。
紧接着,从窗外的雪地中就站起了那个身影。
干尸化的金发青年站在他面前,眼球凹陷,牙床裸露,皱缩的舌头耷拉在嘴角,然后那张嘴张合着,发出了属于长狐泉也的声音。
「你知道吊桥效应吗?」
「长狐泉也,喜欢上了十六夜子规哦。」
「——为什么,你没有回来救我呢?」
「连最后,你都没有多看我一眼。」
「……」
「你什么都没有做到呢。」
「一切都……太迟了。」
然后,他的世界变黑了。
「……」
十六夜子规睁开眼睛。
白色的天与地折射着亮晶晶的光,一瞬间晃花了他的眼,刺激泪腺从眼角溢出水滴。
他面前是已经不再吹着暴雪的山崖,雪地里横七竖八地倒着尸首,全都干枯皱缩,难以辨认本来形貌了。
他轻易地就从中发现了属于其他人的衣物,岛谷,平冈,田村,滨野,秋山,嵯峨……海音寺……和长狐。
岩濑仰卧在不远处的地面,从胸口溢出的血水染红了积雪。小提琴跟琴盒则散落在他旁边,持有它们的主人已经消失无踪,琴谱被吹了一地,无人拾取。
过了好一会儿,十六夜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迈开了脚步。
他拖着沉重疲惫的身体走向那副有着枯干金发的尸体,想俯身时却直接脱力跪了下去。他也不清楚自己想找的是什么,只一味活动被冻红僵硬的手指摸索着,最终在对方口袋里翻到了一本小小的手帐。
翻开第一页,用有点歪扭的字迹写着某个名字。
——长狐泉也。
于是他将手帐紧紧捏在胸口,放声痛哭。
太阳缓缓从地平线的另一头升起来,将暖光洒在这片雪原上。新的一天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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