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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新學期的第一週平安度過了。
二十九開學時對新學期的期盼,很快就變成期待每天快點下課去社團練習的怠惰。老師講的課雖然都很有趣,但數學課還是讓二十九忍不住想睡著。令人意外的,歷史課倒是變得有意思起來了,或許是因為那些在過去實際存在過的故事令人心生嚮往吧。
戴不戴頭盔的問題也在和老師商討過幾次之後得到了雙方的妥協。可以在進班級前、下課時、體育活動和午飯時間戴頭盔,其餘的時候不行;另外,強迫症(OCD)的問題也在栗原老師的勸說下開始尋求解決的方法。
那就是每兩週的週末去一次學校附近的心理診所。
二十九站在全白色的低矮建築前,再三確認了這就是栗原老師所說的那家診所——比起來診所,說是被冰封起來的魔女之屋更妥當。這個被冰雪所凍住的屋子和想象中的心理診所完全不同,乾淨得像是要排斥病人一樣。
“我可沒聽說過是這種地方!”二十九在玻璃大門前躊躇著,不知道是該敲門好還是直接推門進去好。過了一會兒,他在門框上找到一個同樣是白色的門鈴。
好,就這么按下去吧。二十九想著,鼓起勇氣摁起門鈴。在片刻的等待後,他聽到門鎖發出微弱的咔噠聲。……厲害!是有人坐在什麼地方控制著這個門嗎!二十九抓住自己的挎包帶子,深吸口氣踏了進去。
騎士隨後發現建築的內部也像是被冰雪所凝結了,那並不是指物體被冰凍,而是時間和空間凝固的狀態。空氣很冷,吸進鼻腔裡的時候甚至讓人感到有點痛,在已經回暖的四月天裡說不上正常。四下安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就連墻上的時鐘也是不會發出任何聲音的電子鐘。
隨後騎士才發現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有人在靜靜地凝視著自己。那是和建築同一顏色、潔白的櫃檯後站著全身素白的女性。確實是全白的——姑且不論服裝,頭髮和肌膚都白到幾乎透明,只有眼睛是奇怪的粉色。
二十九彰回過神來,因為屋裡強過頭的冷氣咳嗽了一聲:“啊!那個!我是二十九彰剛,應該已經預約過今天早上十點的門診了?”
“門診嗎?”對方輕挽兩邊垂下的白色秀髮,放到自己耳後,“確實是在名單上看到了這個名字。這邊請。”純白色的女性這麼說著,邁著緩慢的步伐為二十九推開了診所裡其中一扇門。二十九看到門上掛著一個上面有打印出來的漢字“虹村霞”的牌子。
然後出現在眼前的是和外面相比起來舒服過頭的小小空間。整個房間被主人用暖色系的墻紙裝飾過,自然光得當穿過後院的常青樹。二十九彰剛才意識到這件診所並非是全然白色,至少在周邊實際上有蔥鬱的花園。除了令人感到吃驚的環境,屋內的家具擺設也和外面全白色的簡潔風格完全不同,是由一套茶几和兩張柔軟的布面沙發所組成的。在屋子的墻角,放了書桌和儲物櫃。
在靠窗那一側的沙發上,坐著一位淺紅色頭髮的中年女性,看來大概二十到三十歲左右。不知不覺,帶自己來的白色女孩已經離開了,留下來二十九和沙發上的女性兩人對望著。
“你就是彰剛吧,栗原老師和我說過你呢。來,請坐吧。”女性說著做出來請的手勢,二十九聽話地做了下來,“要喝咖啡還是茶?”
“可以喝牛奶嗎?不好意思”大概這一位就是虹村醫生吧。二十九在心裡想著,悄悄地透過頭盔黑色的玻璃看著對方的樣子。雖然就相貌來說,虹村醫生實際上算是很搶眼的類型,但不知道為何給人一種鄰家姐姐的安心感。
“倒是在冰箱裡有一些牛奶,我叫凌子給你拿來吧?”
“嗯!麻煩你了!”二十九點了點頭。虹村醫生走到門口,向櫃檯前的雪女(二十九給她取的外號)說了些什麼。隨後,一杯牛奶被端過來,房門也被輕輕帶上了。
“那麼,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虹村霞,你的心理咨詢師。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在霞或者霞姐裡面選一個來稱呼。”醫生的臉上露出來溫和的笑容,“作為替代的,我直接叫你彰剛君可以嗎?”
“好、好的,霞姐。”二十九咀嚼這個稱呼,喝了一口冰牛奶。味道比平常喝的感覺還要甜上一些。
“那麼,你來這裡打算咨詢什麼問題呢?”
“我在學校裡面不被允許戴這個頭盔,老師也說這個造成了不好的影響。所以讓我過來尋求咨詢。”
“之前有看過心理咨詢師,或是心理醫生嗎?”霞姐為自己泡了一杯熱騰騰的茶,茶的味道很香,室內還飄著淡淡的熏香味道,兩種香味混合在一起,讓人感覺很舒服,“室內的空調是二十七度,會不會覺得冷?還是太熱了?”
“沒問題的,剛剛好!”不如說是非常舒適。二十九彰剛想著,一口氣把牛奶喝乾淨了,“初三的時候有看過心理醫生,吃過藥,不過在中考前幾個月就不再看了。當時被對方確診了強迫症。”
“是因為學業才不再去看醫生的嗎?”霞以輕柔的嗓音不緊不慢地問著,好像並不是迫切地想要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不再去看了。”
“是從什麼開始一定要戴頭盔才行呢?”二十九這才發現對方的眼睛顏色很奇異,是好像晚霞一樣由兩種顏色渲染在一塊的色彩,可以評價為渙散的色彩。
“大概是初二的下半年,可能更晚一點吧。”二十九低下頭去看起自己的手指,“從那時候開始覺得自己臉上有東西,必須要遮住才行。”而且也是從那時候開始,與異世界的騎士產生了聯繫。
“那麼你的父母呢?對你來看醫生有什麼想法嗎。你還未成年,可以的話其實由父母來進行家庭療法(Family therapy)相當不錯。”霞用商量的語氣輕輕地敲著二十九彰剛的心門。
“爸爸很忙,媽媽不在,一般是小姨來我家幫忙。”
“小姨多長時間來一次?”
“小時候更多一點,現在一周維持在三次以內!”二十九很高興地介紹著,舉起來殘留得只剩下底部淺淺一點牛奶的玻璃杯,試圖將牛奶全都倒乾淨。
“還要的話還有哦,平常泡茶一直用純牛奶,還剩了不少。”霞姐笑了笑。
“不用了,今天的份已經喝完啦!”
“嗯,除了這些以外,在學校裡的情況如何?”
“成績比較糟糕,不過,初中的時候是體育特長生。雖然高中只是普通地考上的。”
“那麼和同學的交際情況呢?”霞輕聲問著,二十九這才發現她已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對著記錄板寫了起來,而且,似乎已經寫了很長時間了。
“啊,沒有啊,一起冒險的夥伴。”
騎士並沒有可以度心度肺的夥伴,即便是在做著“自己”的時候,認識的人也多半是點頭之交而已。儘管騎士自己將那當做是朋友關係,但對方卻不一定那麼想。
“嗯……這是什麼意思呢?”霞姐露出來有些困惑的目光,“可以稍稍把頭盔脫下來說嗎,我不是很明白。”
“那、那個……我沒有……朋友……”二十九感覺到自己又恢復到沒有防護的狀態。剛才還很溫柔的霞姐,現在就像是在試驗台上解剖著小白鼠一樣想要將他的想法整理出來。
“這麼說的話就明白啦,那麼,願不願意試試看踏出第一步呢?”霞姐將剛才一直在寫著的記錄板攤在茶几上,并畫上了三個圓圈,“現在彰剛的狀況是感覺到自己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對吧?這是你的想法。”
“啊……是這樣沒錯。”二十九感到自己的脊背僵硬。
“這樣的想法讓你的情緒變得焦慮,”霞將兩個圓圈相連起來,然後又拉起一條直線,連接上第三個圓圈,“你不得不開始用戴頭盔的方法將自己和其他人隔絕開來。然後呢,這樣其他人就很難走入你的內心,然後,這樣的反饋讓你更加難以和別人交流。”
從最後一個圓圈上延伸出來長長的曲線,最終回到了一開始的原點。
“這麼說能明白嗎?”
“大概是可以理解……”二十九想要驅散那種失去對自己身體控制權的不快,重重地點了點頭,“所以,我該怎麼做呢?”
“先從第一步開始吧,首先,先去試試和別人交朋友怎麼樣?這就是下次的作業——無論完成了還是沒有完成,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吧?”霞說著將紙筆收了起來,“要不要再喝點什麼再走?還有牛奶哦。”
“沒關係,謝謝你,已經不用了。”
二十九不想再留在這個空間裡了,簡單地和霞還有綾子做過告別之後,他徑直向著車站跑了過去。剛才霞所說的話還不停地縈繞在耳邊。這並不是什麼人施加在自己身上的,要說有理由的話就是自己的過錯,但是,還是可以武裝起來自己,只要能夠變得堅強,無論是什麼事情就都可以解決。
“因為是騎士,必須要變得強大才行。”二十九彰剛輕輕地對自己說出來那句咒語。
調整好心情後,二十九回到自己所居住的涉谷區,在家旁邊的籃球場和不認識的人打了一場籃球。對方給自己取了奇怪的名字,叫“頭盔男孩”,雖然說了是“騎士”而不是“頭盔男孩”,不過這些傢伙似乎沒有要修改這個稱呼的意思。於是二十九只好用“哥布林”這個外號來回敬。儘管如此,球賽本身還是很愉快的。
回家之後好好地洗澡,二十九為自己做了飯吃,再看看假面騎士的重播,差不多這樣就結束了一天。
第二天早早起床,去學校進行足球部的訓練,然後再在結束時換上校服。走到班裡的時候人已經差不多齊了。二十九盡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抱著書包坐在座位上。已經快要上課了。
霞姐留下來的作業還是得要做,但是,二十九卻想不好該向誰詢問一起共進午餐。明明是學期開始時最初的幾周,但卻找不到和同學交談的時機。就是因為這樣,才……二十九將那仲感覺甩開,提醒自己這並不是事情的主因。
是的,沒有人會在意的,就這麼在最後排待著,誰都不會注意到臉上的東西,這樣就好,不會有事的。沒有焦慮的必要。
注意到的時候,四周已經安靜了下來。上課鈴響了,老師帶著一個身材修長、穿著校服的男生走進了教室,那是張新面孔。四下裡悄悄地傳出議論聲,不過,那名男生卻並沒有在意,反而好像很享受似地掃視著室內的課桌。
“這位是與世川平世同學,因為一些原因,他現在才加入我們的教室。那麼,與世川同學來介紹一下自己吧?”塔季揚娜老師向坐在教室裡的二三十名學生解釋道。
“我的名字是與世川平世,請各位多多指教咯。興趣是戲劇,”在停頓一下之後,平世笑著說道,“就是這樣啦!”
——好,好厲害。非常隨意又自然地就把自己給展示出來了。二十九深吸口氣,這才開始注意到對方的樣子。與世川平世四肢纖長,但穿著樣式普通的校服也相當有明星的氣質,怎麼說呢,就是那種閃閃發光的人的感覺吧。頭髮不知道是不是染的,是很兩眼的淺栗色,髮型翹得厲害,全部都被分到一邊。
然後是眼睛——對視了。
雖然只是一瞬間,不過,二十九確實地感覺到對方和自己的目光在半空中相交。二十九盡力地迴避那道視線,不過,平世只是輕輕鬆鬆地笑著,並沒有要追過來繼續盯著的意思。
“那麼,與世川同學就坐在最後一排吧?二十九同學旁邊的座位。”塔季揚娜老師的聲音再度出現在耳邊。二十九感覺到視線從四面八方聚集了過來,但是這次,他卻出奇意料的冷靜,或許是因為他清楚地明白,視線的主人公並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同桌與世川平世的關係。他用雙手撐住自己的額頭,隨後聽到一聲金屬敲擊在木椅上的聲響。
二十九憑著眼角的餘光看到平世背包上的裝飾物。
是假面騎士wizard的指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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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看到了成为朋友的契机!果然还是要有相同的爱好才可能成为朋友www二十九真的不去考虑参加假面骑士同好线下交流会什么的吗(划掉)最开始有种异世界的感觉,平凡的日常校园中只有二十九处于西幻世界观w骑士和冰雪城堡√不过进入诊疗室后就被拉回现实了,摘下头盔前后性格区别还是挺大的w虽然期待二十九经过治疗后不戴头盔也能保持骑士劲头但也有点觉得现在这样也很有趣><篮球场这位感觉可以成为校外的友人w绰号也十分西幻!特别可爱!平凡校园生活中只有二十九是特别的这种感觉!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题目中的魔法师!是位十分耀眼的魔法师呢w无论是自然的表达自我,还是耀眼的外貌,确实都和二十九不同,但就是这样的差别才有趣!期待接下来的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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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健室老師沒約互動所以不響應】
“來參加籃球部,得到屬於自己的瑰麗色人生吧!”
“同學對棒球感興趣嗎?”
“如果是要體驗另類人生的話,請來文學社看看。”
“天文部招新啦,請收下這個傳單。”
御涼亭學園的梧桐道上充斥這樣的聲音,多個身穿校服的學長學姐正坐在社團的宣傳牌旁,向新生說明自己所在的社團。兩旁高大的樹木為即將入夏的天氣帶來一片陰涼,頭頂的葉子在風中發出來令人感到愜意的清脆聲音。
——如果身處在梧桐道上的話,當然會感受到這樣的景象。
但二十九彰剛只是坐在醫務室的床上,對著窗外的梧桐道發呆。
“請把手拿過來,接下來要測試的是血常規,你是最後一個了。”綠眼睛的校醫指了指二十九的手腕,“名字是二十九彰剛?對吧?不要擔心,並不是很痛,一下子就好了。”他好像已經把這句話說了很多次,爛熟于心了。
二十九聽話地將手伸過去,交由對方擺佈。校醫熟練地為二十九綁上了止血帶,用手指敲了敲他的手腕,隨後再用指甲蓋大小的棉花為那處皮膚消毒。
確實是在一點刺痛之後,紅色的血液就引入試管中了。
“好了,那麼請按住這個棉簽,用力壓五分鐘就好了。接下來請來這邊量一下身高。”
二十九照著校醫所說的按住白色的棉簽,對方很快地將針拔了出來,這時候已經完全不痛了,留在手上的只有酥酥麻麻的感覺。校醫收走了採集好的血液,不知道為什麼讓二十九感到有點惋惜。好像剛剛才達成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馬上就被別人取走了功勞。不過,他還是站在了校醫室的身高體重秤上。
“把腰板挺直,去年的身高是多少?”
“一,一米六四……”
“現在已經一米八了,體重是七十三公斤。暑假的時候有在進行體育鍛煉嗎?長得很快呢。”校醫在板子上記下來了些什麼,隨後停了下來。
“暑假的時候有踢球……沒有練習的時候在健身房……”
“是很不錯的生活方式,活動之後要記得多補充蛋白質哦。這邊請,先深吸一口氣,再沖這個小漏斗猛地呼出去就好了。玩體育的學生一般很擅長這個呢。”
“好的……校醫老師……”二十九彰剛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對方的名字,於是只好用這樣的代稱來稱呼對方。他接過來那隻白色的口罩狀的漏斗,猛地向裡面吹起氣來。不知道是源於什麼原因,總覺得如果這項目成績不好的話就輸了。隨著把肺部的最後一絲空氣擠壓出去,計量表上面出現了二十九不太明白含義的數字,他將那個儀器的吹嘴放了下來,撥出來之前放進去的白色試紙。
“然後是胸圍和腰圍測量,請把衣服脫下來吧,往這邊來。”
因為之前在走廊裡奔跑出了點汗,衣服不是那麼容易脫下來,不過校醫明顯並不在意這件事,而是慢悠悠地在桌旁等候著。等二十九把衣服折好,校醫老師才拿出來折疊好的皮尺,套在二十九身上。
“嗯,九十二,因為有在進行體育鍛煉的緣故嗎?腰圍倒是這個年齡段經常能看到的普通的數字。好了,在”基本上結束了,你就安心穿上衣服離開吧。檢查的結果在這裡,把這個交給你的班主任吧。”
——解放了。二十九鬆了口氣,好像終於完成了一項重要的任務。他跑回教室,將那份體檢表上放在塔季揚娜老師的辦公桌上,然後再飛速地衝到儲物櫃。
頭盔安安靜靜地放在那裡。
終於自由了的二十九將頭盔戴上,頓時,力量和勇氣便涌了上來。和老師妥協的結果就是每天午休時和放學之後可以戴上自己的頭盔。他快步走出教學樓,校中庭的廣場上也有不少學長在向新生分發傳單。
老實說二十九其實沒有想好要去參加什麼社團,不過一定要去參加體育社是最大的想法。只要參加了體育社,就能在學校裡也輕鬆完成騎士的修道。如果學校有美式足球部或者足球部的話就是首選,但籃球和棒球好像也不錯……所有運動都很好玩,除了游泳。一個會游泳的騎士有什麼用呢。
二十九這麼想著,穿過文化社團的攤子,徑直走向體育社團所在的地方。棒球社的桌子前聚集了很多人,能夠想象在不久的將來會變成一個龐大的社團。再過幾步,是劍道社所在的地方。二十九在入學前就曾經聽說過,劍道社是御涼亭裡歷史悠久的社團,也曾經在國內多次奪過冠。唯一令人意外的,就是在這裡看到的學長學姐,比想象中的要更平易近人。這樣的地方應該很適合鍛煉騎士精神吧!武士就是日本的騎士,一定沒有問題的!
不過還是再向前走走。
接著出現在眼前的是游泳社和籃球社。游泳在練習的時候不能戴著頭盔,而且還要把衣服都脫光,自然而然地在二十九心裡落選了。籃球也很好,但就在二十九要下決定的時候,目光深處的另一個社團自然而然地吸引了目光。
在梧桐道的末端,放著畫著足球標記的社團廣告牌。站在那張桌子前的,是個運動員體格、看來身經百戰、身穿紅色體育外套的黑髮男性。二十九想起來今天早上的時候還上過對方的課,對方的姓氏也很好記。
這就是騎士道的楷模啊!
“佐佐木老師!佐佐木老師!”二十九小跑著走了過去,對方似乎並沒有想起來二十九的名字,困惑地看了他一眼。二十九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戴著頭盔。
不過這並沒有影響佐佐木老師將足球社的傳單塞進學生手裡:“哦!要來參加足球社嗎!讓我們以冠軍為目標吧!”
“老師!我可以在練習的時候戴美式足球頭盔嗎?”
“……誒什麼,踢足球卻要帶美式足球頭盔嗎?我們是足球部,不是美式足球部啦。”佐佐木老師或許是感覺到有點犯難。不過,二十九現在卻不想在這件事上讓步。
“我知道的!但是在踢球的時候,我還是想戴著頭盔。可以吧?”
“足球還是有頭球在的,至少在比賽的時候不要戴著頭盔吧。”佐佐木撓著腦袋不帶嘲諷意思地笑了起來,那是讓人感到開心的明快笑容,“一定要戴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練習頭球的話要拿下來哦!”
“嗯,我知道的。”二十九揮舞著手中的傳單,也笑了起來,“那麼我現在就簽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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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个对话!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好可爱啊!!!感觉一方并不理解为什么坚持戴头盔但是根本没想理解总之就这样答应了另一方也完全没想解释但就是坚持然后就被答应了!该怎么说,两个天使的对话……天然得可爱啊!!!以及关于体检的某个数据我想吐槽的是九十二大概是因为是二十九(咦)虽然体检时没有戴头盔,但是和最初的慌乱已经不同了?能够很冷静了呢w感觉已经在骑士的修行道路上有所进步!看到对游泳的吐槽好可爱ww游泳怎么没用呢!一名优秀的骑士不仅要陆上作战,更要习惯水下战斗和空中作战啊!这才是新时代的骑士!不过社团招新时游泳社也还没建起来就是了x原来二十九心目中的骑士道楷模就是佐佐木老师!果然体育老师无论体格还是积极向上的精神都很符合骑士的标准吗w其实我还挺想看二十九玩美式足球的,不过不是能建立社团的性格呢。期待在足球部的骑士道修行!
【全是流水賬,就別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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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這樣的:二十九彰剛為了不叫自己被風紀委員趕出校門,而翻墻進了學校。雖然這耗費了一些力氣,但不至於讓事情變得更糟。他小心翼翼地越過圍墻上方的鐵刺,然後跳了下來。
接著發現的事情就造成一些問題了。
首先是著陸點——
他跳下來的位置是花壇,這倒是個不錯的地點,地面柔軟——當然,這沒什麼可說的,問題在於他為了躲開墻上的刺而崴了腳。
其次是他可憐的自控力——
“嗚哇……!”正常人崴到腳的反應,大概都是會大叫一聲吧。
當然最主要的問題還是——
他選擇翻墻的地點旁邊站著個成年人,看對方的打扮,似乎也不是家長。
造成此事致命的成因則是——
“喂……!同學!不能這麼翻過去啊!”從墻那邊傳來了大概是風紀委員的傢伙的聲音。完蛋啦。二十九心想,堅定地抬起頭來看向眼前的成年男性——對方比自己還要更高一點,栗色短髮,三七分,戴著一副看起來就散發著睿智氣息的金絲眼鏡。
是,是領主。二十九看著對方的樣子心裡一沉,斷定下來了對方的身份。
這名教師模樣的“領主”對著圍墻的另一頭說道:“怎麼回事?”
“栗原老師!這個新生違反校規,戴著頭盔翻墻,請您帶他進辦公室處置一下!”圍墻那頭傳來了剛才在校門口盤問二十九的人的聲音。二十九穩固心神,告訴自己沒什麼大事,并準備開溜。
——隨後,他感覺到被稱作栗原老師的男性的視線。
“這位同學,你跟我來辦公室。”
……以上,便是二十九彰剛緣何身處於辦公室的全部經過。現在,他正坐在教師辦公室的沙發上。隔著一張茶几,栗原老師坐在另一張沙發上,他扶了扶眼鏡,揉著太陽穴看向二十九。後者悄悄在頭盔後觀察著四周。
能看出辦公室是多個老師妥協過的結果——雖然東西多且雜,但每張桌子看起來都很整齊,尤其是這幾張沙發組合而成的區域還被人特地用假花和多肉植物裝飾過茶几,想必在使用的老師們都很上心。
這時,栗原老師的聲音又提醒了二十九他現在不太妙的境地。
“不把頭盔脫下來嗎?”
“不……不要……”二十九嘟囔著,“那樣太難受了……”
“你在這裡等你班主任來吧。你叫什麼名字?哪個班的?”栗原皺了皺眉,卻還是慢條斯理地說道。
“我還不知道我在哪班呢……!我叫二十九彰剛!”
“二十九彰剛,是吧?你稍等,我先看看今年的新生名冊。”栗原說著從公文包裡拿出來一摞文件,仔細閱讀了起來,“你在一年B班,是塔季揚娜老師的學生。”
“謝謝!”
“聲音不要太高,會吵到別人。”栗原揉了揉太陽穴。
“對不起對不起。”二十九連忙噤聲,栗原也沒有再追究,只是看著手上的名冊,再看看二十九的臉。
“你得把頭盔摘下來,二十九同學。”
“請容我拒絕。”二十九直立起自己的腰板,努力做出要和對對方對視的樣子,不過因為自己戴著頭盔,看來效果不佳。栗原歎了口氣,將背部靠向身後鬆軟的椅背。
“有什麼原因嗎?”
“我的臉不可以叫別人看見。”
栗原揚了揚眉毛:“你這樣就讓我比較難辦了,畢竟,這是校規。摘下來吧。”
“但是……”二十九停頓了一會兒,最終只好低下頭去。
“摘下來吧。”栗原雖的話雖然聽不出什麼情緒,卻很強硬。二十九明白對方的態度已經是無法拒絕的地步,只好扶住自己的頭盔,惴惴不安地看向對方。
“好吧,我摘……請老師不要看我的臉。”二十九掰動頭盔上的紐扣,將頭盔脫了下來。
看到了,看到了,一定看到了,臉上有什麼東西,清除不掉,沒有辦法,怎麼辦,我要衝出去嗎,快點把事情辦完吧,我要戴頭盔,我要戴頭盔,我要戴頭盔,不行,這樣就被看見了,不能讓人家盯著看,要是這樣下去肯定會發生不好的事情,我要清理乾淨,我要遮住,我要遮住,我要遮住,好奇怪,太奇怪了,不行,被看到了,栗原老師也看過了,果然不應該脫掉,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這樣太奇怪了,好羞恥,我可以離開嗎。他坐在那裡,抱著頭,壓制著內心中一種想法的成形。但是還不夠,他被那種想法擊敗了。
“你怎麼了?怎麼在撓自己的臉?”隔著自己的手指,他聽到茶几對面的栗原老師那麼說道。
“我臉上……不,我覺得……我臉上有東西……”
他能感覺到栗原的聲音好像有些困惑,不過仍然還保留著剛才的強硬:“入學式已經開始了,和我一起過去吧。”
“……好……”二十九點了點頭,捂著臉,憑藉指縫間漏出來的狹窄景象看著外頭的世界。在那道縫裡,他看到栗原搖了搖頭,從沙發上站起身來開了辦公室的門。
教學樓裡沒有什麼人,但即使站在這裡,也好像能隱隱約約聽到從禮堂那兒傳來的聲音。除卻這些聲音外,建築內分外安靜,樓道也空空蕩蕩。新學期伊始,卻見不到別的學生,這叫二十九感到有點怪,但事出在己,他只好老老實實跟著栗原老師一起從禮堂的後門走進去。
不會有事的,他安慰自己。大家都在聽演講,不會有人注意到的。二十九摸了摸自己的臉——就像自己所知道的那樣,實際上並沒有什麼異常,但他還是忍不住不停地去檢查那裡,並且不想叫別人看見。
栗原打開門,剛才還被厚重的門扉遮掩的世界立刻展現在二十九眼前。講台上,一束燈光聚焦在正在講話的人身上。坐席上的年輕聽眾或是聚精會神,或是心不在焉。二十九被栗原指引著,走向其中一排座位。坐在那排禮堂座位最外的,是位金髮碧眼的年輕女性,無論是以二十九個人的眼光還是俗世的審美來看,對方都是個美女。而且,還是少有的外國人。是外語教師嗎?二十九彰剛小心翼翼地猜測著。
“塔季揚娜老師?”栗原試探性問,“這個學生是你們班的二十九彰剛。”
“哦……”美女教師顯然嚇了一跳,等她瞭解清楚狀況,便有些試探性地問道,“這是怎麼了……?”
“這個學生在入學式開始前違反校規翻墻進了校園,所以沒能參加班級集合。”
“是這樣嗎?”被稱作塔季揚娜的女教師看向栗原身旁的二十九。
“是……”二十九低下頭去,想藉著禮堂座位的昏暗把自己的臉藏起來。
“我會和這位同學交流的,辛苦您了,栗原老師,但他肯定是有什麼特殊理由的。辛苦您了。”塔季揚娜老師一並說了兩次辛苦您了,栗原也不再追究,點點頭便拍了拍二十九的肩膀。
“解散以後再來辦公室找我。”
二十九忙點了點頭,目送著對方離去。塔季揚娜老師只是笑著讓他坐下,隨後就將目光投向禮堂的講台。這就叫二十九舒服了不少,他悄悄看著講台上的人,藏好自己的臉。
不知是否因為自己已經拖沓過大半部分,致辭意外地結束得很快。再之後的班長選舉與二十九無緣,不過,他還是在人群裡面為被大家選上的班長鼓了鼓掌。事情結束得很快,不過一會兒就到了時間,同班同學們陸陸續續地出了教室門。
二十九慢慢悠悠地收拾著東西,因為比其他人要晚到,他還沒把自己的課本裝進書包裡。這時,塔季揚娜老師來了。
“二十九同學,我可以和你談談嗎?”雖然塔季揚娜老師看起來完全是外國人,但聽到對方嘴裡說著標準流利的日語卻絲毫沒有違和感,“先坐下吧。”
二十九看到對方拉來一張椅子,坐在自己旁邊。塔季揚娜老師太漂亮了。他想著,有點不好意思自己那張臉竟然擺在對方面前。
“事情我都從栗原老師那裡聽到了。那麼,究竟是怎麼回事呢?二十九同學可以稍稍說說看嗎……?”塔季揚娜問道,她聲音輕柔,叫人聽起來很舒服。
“我戴著頭盔……到了校門……”二十九支支吾吾地說著,“然後……額……就不能過門嘛,我就翻墻過來了……”他洩了氣一樣把撐在桌子上,“我不想脫掉頭盔……”
“是不舒服嗎……?”塔季揚娜老師試探性地問。
“就是……老師,有些人有潔癖癥……我就和他們差不多,只是……我的是不能叫人看見臉……”二十九有些想放棄了,他也不大期望對方能理解。不過,他還是竭力注視著對方,并眨了眨眼。
“我明白……”塔季揚娜說著,二十九反而感到心裡一沉。
“這個……我也不是……想惹麻煩……”他搓著手。
“我能理解……但是,校規是不能違反的,我很抱歉。”她輕聲說著,為與自己無關的事情道了歉,“我希望二十九同學你能和其他同學們正常地相處,所以,這是第一步——可以嗎?”
“唔……好……”二十九不知說些什麼,只好匆匆點了點頭。
“如果你有需要,能不能和我再談談呢?”塔季揚娜老師問道,二十九慌忙懇首,他把書包拉鏈拉上,想要逃跑了。
“謝謝老師,我先走了……”他有點脫力地說道,背起書包就快步離開了教室。穿過教學樓狹長的走廊,在教師辦公室門口,栗原老師早站在那裡等著他。
“額……老師,我來取我自己的東西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著。栗原指了指放在辦公室茶几上的頭盔,二十九便走過去,徑自戴上了。他感覺到那種安心感又回來了。栗原老師還想說點什麼,但話到嘴邊,卻沒說出來,化成了一句“走吧”。
“謝謝老師!”二十九大聲說道,他大步踏出教室,在自己心裡默念道:
“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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