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大多数普通人都很难记得一个记者的名字,但是说不定你曾经见过詹姆·邦纳维尔——他的另一个名字叫做詹姆·布莱克,你在码头上见过的那个大胡子水手、街头巷尾把鞭子挥得格外响的那个马车夫,还有酒馆里那个歪戴帽子的红头发酒糟鼻,都可能是他。如果存在一个消息足够灵通的人,他总有一天会惊异于这个城市里詹姆·布莱克的数量。
詹姆出身于一户姓氏罕见的银行家家庭,幼时家境优渥,本人也天资聪颖。父母曾寄希望于他子承父业,不想,在詹姆十五岁时飞来横祸,两人身死。多亏一个码头工人作证,才将出售谋害他们的竞争对手绳之以法。从此,詹姆散尽家财,一心成为穷人的喉舌。他曾经加入政府,但是始终无法融入,最终辞职,做了一名记者。三年后,也就是去年秋天,詹姆辞去了城市中最大报社的工作,因为总编不许他发表一篇关于城市收容所贪污问题的报道,这篇报道的主角正是主编的小舅子。眼下,詹姆正忙着筹办自己的杂志,他从主街附近一间干燥舒适的公寓搬进城郊漏雨的阁楼,这样他的积蓄便能撑得更久些。
除此之外,詹姆做的还是他的老本行:伪装、调查、写些惹麻烦的文章。没有杂志敢收他的时评和调查报告,他便匿名写些低俗的小说,或者给有钱多疑的太太们打工。所谓聪明的人总有讨得生计的办法,不在此处,便在别处,哪怕他们太骄傲,不能做些常人所做的事,说些常人该说的话。
自由记者,匿名的低俗小说撰写者,偶尔也为多疑的阔太太们打工。一方面,他的文章秉公说事,是为穷人的喉舌,另一方面,他为这些新闻也算费尽心机,手段可称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