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BGM:shape of you-Ed Sheeran
01
可能真的是运气背到家就连喝口凉白开都嫌塞牙。
从一开始米尔寇就知道他答应伊万的邀请陪他那个永远都走在作死路上的幼驯染去镇子上的小酒馆猎艳根本就他妈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愚蠢的决定没有之一。看看他现在的处境:大约是到二十分钟以前他的心肝好发小就在他这个尽职尽责的好僚机的助攻下带着钓上的漂亮姑娘到外边儿过夜生活去了,而他身边却只有一个说不上是熟悉却也说不上陌生的硬邦邦的臭男人陪着,那个臭男人还一刻不停地用手揉捏他的腰。
米尔寇认识他,虽然他连男人的姓名都记不起来,但在看到男人那一头张扬的红发以及脸上巨大的伤疤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个正在对他的身体动手动脚的臭流氓就是几年前那个突然跑到他家里问他“Hi Boy!你要和我结盟成为本龙骑士的龙吗?!”的那个人傻钱多的大龄中二病智障。
吧台后面的帅哥酒保按男人的意思调了杯鸡尾酒房在米尔寇面前。那是一杯有着很漂亮的颜色的酒,就像是黄昏时分天边的火烧云一样灿烂漂亮的金色酒液里面悠悠地漂浮着一枚鲜艳的红樱桃。米尔寇不是第一天混酒吧,自然也清楚男人请从不在酒馆里点酒喝的他这一杯酒的用意。
他微微偏头看了眼那个撑在吧台上还冲着他笑嘻嘻的男人,伸手捻着樱桃梗把那枚饱满的果实从酒液中提出来,就这么当着男人面,仰头伸出舌头用极慢极慢的速度把樱桃上残留的鸡尾酒舔干净,然后舌尖一卷就把那枚樱桃卷进了嘴里。
最后伸出来的舌尖上只剩下了被吮得干干净净的果核。
与打成了个蝴蝶结的樱桃杆。
那吻就像是突如其来铺天盖地的暴风雨一样砸在米尔寇的嘴唇上。男人把他压在吧台上不怎么惹人注意的阴暗角落中接吻,环在他腰间的手钻进米尔寇的雪纺上衣里面不安分地在他背上的鳞片上摸来摸去,无论是头顶上昏暗暧昧的灯光还是舌尖上炸裂的辛辣的酒精的味道,仿佛都在把现有的这一切推向失控的边缘。
嘴唇张开两条舌头就像大家一样彼此纠缠在自己或者对方的口腔中搅动出湿润而又色气的水声,双手是什么时候绕到男人的脖子上去的米尔寇根本就不知道也不关心,这个吻实在是太舒服了他几乎是完全瘫软了身子被男人压在身下啃。
酒馆里的艺人抱起鲁特琴奏起一曲异域的弗拉明戈,舞台上浓妆艳抹却依旧美丽的女人提起红舞裙的裙摆跟随着音乐的节奏与响板跳出时而热情时而忧郁的舞步。
米尔寇不轻不重地给了男人一脚把他踢开然后就像是这间酒馆中最美丽的女人那般骄傲的仰起头,抬起手臂扭动腰肢,踩着意为诱惑的舞步旋转着跳跃着进入舞池引诱那个直呆呆地看着他的红发男人过来与他共舞。
很早以前——忘了到底是多久以前,曾经有那么一个爱好作死的家伙把米尔寇形容为美丽带刺的冰玫瑰。安静地盛放在燃烧的黄昏中,晶莹剔透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却又毫不留情地冻住所有试图靠近甚至触碰他的人。
这个世界上总有勇士乐于向高岭之花发出挑战(虽然现在这种情况更像是这朵高岭之花在主动引诱他人)。男人正贴在他身上,一边搂着他的腰一边牵着他的手带他一起跟着优哉游哉的鲁特琴跳不知道是弗拉明戈还是探戈的奇怪舞蹈。米尔寇摸不清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那些有的没的现在都不那么重要了,他只是觉得他们的身体对彼此的协调性似乎还不错,他难得遇到这么契合的舞伴。
假想中的裙摆被提起,米尔寇旋转着离开时男人先是顺从他的意思让他离开接着又如同开屏的孔雀一样缠上来围在他身边打转,无声地赶走除他自己以外所有试图上来与米尔寇共舞的男人,简直就像个一心守护皇后的笨蛋骑士一样。
等独舞到差不多快腻了的时候,男人又会主动贴上来把他揽进怀里配合他时而慵懒时而热情的舞步。
不管时间地点以及共舞的对象,米尔寇真的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畅快地和某个人一起跳舞跳到汗流浃背,更不曾如此时此刻这样开怀地,快乐地欢笑过。
真是奇怪,明明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会笑得这么快乐,但他还是因为心里短短一瞬间的轻松感而久违的笑了出来。
“嘿……你笑起来真漂亮……”被抱着下腰的时候男人凑到他耳边轻声细语地调情。米尔寇没有反驳他更没有推开他,他只是任由男人把他拉起来抱在怀里,玩儿似的慵懒地摇晃,跟着这首慢歌漫不经心地用身体对话。他能感受到男人用鼻尖轻轻撩拨他侧脸上细微的汗毛却并不直接触碰天生的如甜蜜的巧克力一般的棕色肌肤的暧昧的触感,还有男人温热的呼吸撒在上面的瘙痒的感觉,身为非人类发达的听觉让他能清晰无损地听见男人从喉咙深处哼出来的轻巧的笑声,还有他就算可以克制过也依旧粗重的满是情欲的喘息声。
就算是在风月场上主动出击撩了无数漂亮姑娘,也被无数漂亮姑娘撩过的米尔寇此时此刻也不得不承认,他眼前的这个男人撩起人来真是贼他娘的性感。作为一个身心健全的成年男性他当然不介意,就像男人一开始就给他的暗示那样——酣畅淋漓地打一炮。
于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大雨导致无法继续在酒馆后门的小巷子里和漂亮姑娘一起探讨生命的大和谐的伊万刚带着他的漂亮姑娘回到酒馆,就看见了他给里给气的幼驯染和另一个给里给气的红发男人给里给气地勾肩搭背最后一起给里给气地冲进了室外的大雨里不知去向。
02
他不太想关注事情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一步的。和那个脸上有疤的红发男人一起离开酒馆,本以为对方会稍微靠谱点找个至少设备齐全的地方和他打这一炮,哪会想到对方拉着他的手腕在小巷子网里拐了几个弯,还不等米尔寇反应过来就把他推到了墙上抵着。
一边被粗暴地亲吻一边被男人双手抓着大腿从地上抱起来抵在被雨水冲刷得湿润冰冷的墙上的时候米尔寇迷迷糊糊地想着。他没和男人睡过,更不会带着钓上的姑娘到这种巷子里面(尤其还是下雨的晚上)进行深入交流。他觉得他现在的体感温度非常的奇怪,头顶的天空浇下来的雨水让他的皮肤发冷,被男人撩拨起来的情欲却又烧得他体内发烫,于是冰火两重天的感受轻而易举就把他的思维给搅得一团乱。
他把胳膊绕到了男人的脖子上,被男人抱得离开地面的双腿也顺其自然地缠上男人被白色衣袍包裹的腰间并借此来稳住自己的重心。
太他娘的刺激了。
米尔寇在心里重复。他们还在彼此的口腔里交换唾液的时候就已经在互相撕扯对方的衣物了,布料死开的声音在哗啦啦的雨声里清晰可闻,手指碰上对方微热的肌肤的同时自己的裤子也被撕开。到底是谁先动上手的米尔寇不清楚也无心过问,他只是在被男人两只手掐着屁股被抱得更高的同时和男人像两只野兽一样撕咬着彼此的嘴唇而已。
空气变得燥热而又粘稠,打在身上再缓缓流下的冰冷的雨水此刻也成了蒸腾的情欲中一点可有可无的催化剂。撕咬的双唇分开后男人转而去啃咬米尔寇的侧颈,他现在坐在男人的手臂上,一只手揪着男人背上的碎布片,另一只手插进男人的红发中揪着那颗还埋在他颈间动作的毛绒绒的红色脑袋像是脱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讲道理米尔寇甚至觉得他都可以在这重重的雨幕中清晰无比地看见从他口中呼出的白色气体。
很热,却偏偏不想叫停,已经无法自拔地沉溺于情欲之中了——身为非人类的他是,身为人类的他也是。
“呼……宝贝儿,你真是见鬼的辣……”手指在雨水的润滑下挤进身体的时候男人凑到他耳边咬牙切齿,来自入侵的异物的奇异的饱胀感(由于天生痛觉迟钝所以米尔寇并没有像他从别人那儿听说的那样感到疼痛,不过该有的不适与异物感依旧沉甸甸地压在他心上)稍微让他被情欲冲的一团乱的脑子清醒了会儿,却又更快地被男人给予的吻给搅得晕头转向。
不知道第几根手指挤进了他的身体里胡乱的搅动了一番,没过多久手指就抽出来然后换上了一个更大更热的玩意儿抵在那儿。
耳垂被男人还在嘴里细细厮磨,用着刚好不会让他受伤的力度粗暴地咀嚼着那块软肉勾得米尔寇颤抖不已。下身贴上来的热度让他十分紧张,男人倒是很贴心地重新用两只手掌抓上她的屁股,然后用相当下流的手法把那两陀肉给揉成各种形状。
“你知道吗米尔寇……”男人沉浸在情欲中的声线总是带着一股子荷尔蒙爆炸的心肝,他说不上来,总之当男人凑到他耳边用那种低沉缱绻的声音呢喃出他名字的那一刻,就算米尔寇再怎么死鸭子嘴硬被撩软了腰的身子也证明了一切,“……我一走进酒馆,在吧台那儿看见你,我他娘的就硬得发疼。”
这倒不是什么谎话,米尔寇闷哼了一声,到底还是一边艰难地深呼吸放松僵硬的身体,一边适应那个毫无征兆突然就全部冲进他身体里的大家伙。男人抱着他的手臂紧了紧,也没有给米尔寇什么喘息的时间就托起她的屁股大开大合地操干起来。感受到的痛感一久迟钝而模糊,有的只是异物入侵的饱胀感以及它在他的体内艰难运动时的那种相当奇异的感觉,交合时燃烧一般的快感和温暖是男人把头埋进他怀里一边蹭了他一身热汗一边又毫不掩饰地喘息时才慢慢地,如同冰冻的大地在春天到来时万物复苏那般。
首先是从两人交合的部位燃起后逐渐蔓延全身的出于情欲的燥热,转不过来的脑子随后才慢慢意识到那个在嘈杂的雨声中用夹带着哭腔的声音可怜巴巴地喘息抽泣的人其实是他自己。束发的头绳早就在激烈的活塞运动中不知道被蹭到哪儿去了,沾了水软趴趴的卷发胡乱地披在米尔寇的肩头,以及背后,偶尔也会有几缕头发在运动中从而后滑下落在他眼前一边晃荡一边甩着水珠,最后都被男人伸手异常温柔地给拨回到脑后理好,随后就是印在米尔寇额头与半闭的眼睑上的温和的吻。
除了男人最初进入他身体里时说的那几句管他是调情还是什么的dirty talk以外,他们全程都很安静。一开始也许还能有些余裕空出手区轻柔地用手掌抚摸彼此的身体,热度上头后就只能如同两只野兽一样死死地抓住彼此的肉体交合撕咬。
在雨水阴冷冰凉的味道之中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学的气息,明明和情欲的味道是那么不搭,此时此刻却成了把最后保有的那点儿理智全部炸飞的烈性炸药。
相触的嘴唇被咬出了血,纠缠的舌尖被咬出了血,就连遍布身体的吻痕与咬痕都艳红得仿佛要渗出血一样。
很是很舒服,大脑都快麻痹了什么都不想思考的那种舒服,从一开始尚有余裕的温吞交合到中间因为一个亲吻而突然变得粗暴的撞击,再到现在这种不温不火的一顿一顿的整根进出。
没人关心他们到底做了多久又各自去了多少次。
真正身体契合的两个人做爱是会上瘾的。
米尔寇觉得他喜欢和男人做爱时冲刷在神经上的这种灭顶的快感。
电流通过四肢百骸一波一波打在一片空白的大脑上,最后的冲刺与几乎快要当场死去的过载。
在最后的那一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爽而产生的幻听,米尔寇的确听到了所谓的神柔和的声音:
“赐予你们祝福。”
他知道在这瓢泼大雨的夜中,在这比心跳还要响的雨声中,那个男人也听见了同样的祝福。
03
酒馆还是同一家酒馆,旁边陪着一起喝酒的幼驯染也依旧是那个幼驯染。这不是米尔寇第一次觉得陪他那个智障幼驯染出来喝酒就他妈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当然,他也知道这绝不会成为最后一次。
他们还是坐在吧台边的那个位置上,伊万面前还是摆了一大摊子空酒瓶空酒杯,而米尔寇还是没有为自己点任何饮料。他的幼驯染无论是三岁、三十岁,还是三百岁,都是那副废狗似的德行而且还他妈是没有最废只有更废的那种级别的废狗似的德行。
米尔寇一直觉得那些被伊万成功钓走的姑娘多半是智商下线了才会一眼相中伊万当时表现出来的那种人贱人爱的模样,然后打完炮以后相处还没几天就发现这个男人废狗的本质于是就果断分手了。
三天前一晚带着他的漂亮姑娘离开酒馆到外面浪的时候米尔寇就在心里和自己打赌说伊万这次和那姑娘八成撑不过一星期——他当然赌赢了,还不到一星期他的幼驯染就又把他约到小酒馆一边借酒消愁一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米尔寇抱怨他那烂桃花的体质。
米尔寇一点都不同情他,他一向是伊万过得越惨他就越乐于幸灾乐祸落井下石。
“……话又说回来了,米涅奇卡你和那个红头发小哥进展如何?我看你们俩那架势可不像是单纯的走肾。”
哭丧着脸的抱怨也抱怨了,点的那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就在米尔寇准备从伊万身上摸钱袋付酒钱然后(扔下这个醉醺醺的幼驯染)离开酒鬼聚集地的时候伊万突然就把这个问题砸在了他头上。
他又回忆起了那个兵荒马乱的雨夜,让人头皮发麻几欲死去的性爱与莫名其妙的盟约,以及第二天一身干爽地醒过来时躺在同一张大床上的那个让自己枕在他胸膛上睡了一夜的红发男人用来问早的那一句:“Good morning,Stranger.”
“恩……我们结盟了。”
他回答得轻描淡写,全然不顾身边已经吓成黑白速写的幼驯染起身走向出现在酒馆门口,过来接他回去的红发男人。
伊万“当初说好一起走,谁先结盟谁是狗!!”的对叛徒的声泪俱下的指责几乎响彻了整间小酒馆,但米尔寇只是伸手揽过男人的脖子顺着对方的意思交换了一个简单的亲吻。
缘分到了狗就狗,谁要和你做朋友!!!
+展开
事情发生得毫无道理但又似乎理所当然顺理成章,只是在短暂停留的陌生城镇的再普通不过的陌生酒馆中遇到了差不多有半年没见的盟约者——名为白尔凯特·G·阿诺的人类旧贵族大少爷。在酒馆的老旧吧台边上一人端一大杯扎啤聊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消磨一些时间,然后,在红发男人离开前,米尔寇的翘屁股会被男人仔仔细细地揉搓一番。
米尔寇会在白尔凯特离开后再和酒馆的老板随便闲聊几句,然后离开。
自己租的安全屋这下算是白租了。
米尔寇一边打哈欠一边从刚刚被男人摸过的地方的裤兜里掏出一张小纸片,他草草地看了一眼便巴那张纸随手丢进了一旁的花坛里。
然后那天晚上,他就和自己的盟约者在对方暂住的干净整洁却又有那么一点点奢华的房间里,倒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面互相搂着对方啃过来啃过去。
就和过去他们玩的那些让人笑掉大牙的恋人游戏一样。
“那是什么奇怪的说法。【汉莫森街23号,洗干净嘴巴老子今晚要亲你】。”米尔寇从白尔凯特的腰间直起甚至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带着烧伤的脸还有那双在他这个非人类看来都十分奇异的异色瞳。
他说的是今天早些时候人类塞给他的那张小纸条上的内容。
他们的盟约开始于白尔凯特·G·阿诺想要成为龙骑士而米尔寇刚好能变身成符合要求的巨龙,最初米尔寇因为觉得这个男人很有趣才留在他身边做一条龙骑士的龙。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并不愉快,留在米尔寇脑中的只有撕咬、纠缠还有挥之不去的淡淡的血腥味,但就是在那样乱七八糟的性爱中,他们莫名其妙的完成了盟约。
于是,就这样了。一起生活一段短暂的时间,有时候是几天,有时候是几个星期,长一点的话,就是短短的几个月。想待在一起就待在一起,不想的话就个自己分开行动——总而言之,就是这样不咸不淡的关系,但无论是谁都没有想过要解除盟约。
白尔凯特伸手把米尔寇的雪纺一字肩上衣的衣摆从绑在腰间的红腰带下抽出来然后帮着非人类把上衣脱下来。明明是个理应孱弱的冰魔法师,米尔寇的身体却很结实,薄薄的一层计入均匀地覆盖在有着黝黑皮肤的青年的身体上,如果不是曾经亲眼见识过米尔寇战斗的模样,谁能想到这样纤瘦的身体里蕴藏着那样强大的爆发力呢。手掌放在青年的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而米尔寇也任由白尔凯特的手掌在揉捏过他的腰后转而去磨蹭他背后为保护脆弱的脊柱而生的那一片粗糙的白色龙鳞,再磨蹭了一会儿后向上扯下他头上的发绳。
于是那一头总是扎成个高马尾的蓬松的白色卷发就这么如瀑般散落,被薄汗打湿成一缕一缕的散在背上。
他俯下身子乖顺地蹭了蹭男人的脸颊,然后是亲吻——又是亲吻。
米尔寇在唇舌的你来我往间模模糊糊地想着,在他们性爱的过程中总是有多到数不过来的亲吻:最初会由白尔凯特给他的一个亲吻作为开场,然后每一次的对视,就算米尔寇不说男人也一定会捏住他的下巴凑上来给他一个吻,再之后就是米尔寇偶尔性致上来了,也会像现在这样主动俯下身子撒娇般的找白尔凯特索要亲吻。
亲吻过后,总是腻腻歪歪地才到正题,最初米尔寇还能把手撑在白尔凯特的八块腹肌上自己动得起劲,但几轮下来就连张嘴呻吟几声他都嫌累。
所幸无论是米尔寇还是白尔凯特都不是会在床上为难床伴的人,酣畅淋漓地战了几轮后,在第二天的清晨相拥着在卧室的双人大床上醒来。
米尔寇躺在白尔凯特怀里看见陌生的床罩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白尔凯特·G·阿诺的又一轮恋人游戏开始了。
说不上是习惯使然还是性格使然,米尔寇能隐约觉察出白尔凯特在每次恋人游戏中对待他的态度的微妙变化,但也仅此而已。白尔凯特会在这个游戏期间尽可能的待他好,好到好像他们真的是恋人一样,但说到底也不过是虚假的游戏而已。
米尔寇很清楚,所以他也只是在白尔凯特玩得最起劲的时候好心陪他玩玩。
反正是一方离开就会结束的飘忽不定的关系,无关爱情。
所以,就算觉出有些微妙的地方在逐渐改变,米尔寇也一次都没有说出来。
十只橘猫九只胖,还有一只特别胖,这说法最初是从哪听来的,米尔寇现在已经记不清了。但是现在趴在他腿上舔着他的手指一边冲着他喵喵叫着撒娇的胖成球的橘猫,他并不讨厌。小动物柔软的皮毛和肚皮上厚实的脂肪,毛茸茸的触感和沉甸甸的重量压得他的腿直发麻,但这种实感却让他有一种温暖的错觉。
他除了身上披的这件同居“男友”的白外套以外未着寸缕,躺在堆在阳台边上的枕头堆里面一边眯着眼睛看海吹风一边心情上佳地撸猫。
房间是靠港抬眼就能看见在晴天下波光粼粼的中央海的视野朝向都很棒的房间,猫大概是隔壁邻居家放养结果却跑到他这儿来了的胖橘猫。米尔寇有一搭没一搭地揪着胖橘猫厚实的一坨肥肉晃得橘猫背上的脂肪也跟着晃成一道一道厚实的脂肪之浪。可能是米尔寇捏它的力度不大没把它弄疼,又或者是因为这只倒霉的胖猫在艰难的日常生活中已经被人类(或者部分非人类)给折磨到对这种程度的蹂躏见怪不惊。
好闲。
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但真的很闲。
无论是两大种族里面的搞事势力还是那两个永远不用因为找不到工作而发愁的协会,最近都安分守己得让米尔寇不由得怀疑他们都回老家结婚生孩子然后安安分分过日子了。松散的日常米尔寇并不讨厌,他把胖橘猫从腿上抱起来让它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在腿上,然后继续揪着猫咪背上的脂肪晃得它身上直起肉浪。
没有必须要处理的工作的时候比起漫无目的地外出,他还是更喜欢安安静静地待在临时的住处里面度过一段无聊到长霉的悠闲时光。
堕落狂乱地战到天亮,大概都到了中午才腰酸背痛地从卧室的双人大床上爬起来。阳台的落地窗没关,清爽的海风带着淡淡的咸味吹进来,米尔寇发了一会儿呆才勉勉强强清醒一点,下床去浴室把一身糜烂的情欲味道给冲干净,披上白尔凯特留在浴室里的白外套就这么完全真空地从浴室出来,而那个时候那只胖成球的橘猫就已经趴在枕头堆里晒太阳了。
白尔凯特不在家,十有八九是到不知道哪个地方燃烧他的中二之魂了。米尔寇捏住橘猫的脸颊把那张还带有婴儿肥的胖脸给揉成各种各样的形状,猫咪非但没有对他使用超高速的喵喵之拳反抗,反而还眯起眼睛继续冲他撒娇。
“……你不会是受虐癖吧……再怎么撒娇也不会给你零食。”
但是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有个伴的确对打发时间有明显帮助,所以米尔寇也没有要赶走它的意思。
阳光明媚,海边的阳光似乎总是这么明媚——也许有点太明媚了也说不定。太明媚了搞得米尔寇都有点昏昏欲睡,他眯起眼睛看着浮在空气中反光的微小尘埃然后打了个哈欠。
趴在腿上的胖橘猫也万分配合地眯起那双翠绿的眼睛跟着他喵了一声。
要睡午觉么?反正已经开始犯困了,那就再睡一会儿好了。
正当米尔寇如此考虑的时候,临时居所的大门那儿却传来了点动静。不用刻意思考都能弄明白回来的人是谁,男人没有在客厅停留多久就推开半掩着的卧室门,在看到米尔寇以后那张留有疤痕的脸就这么露出了一个完全可以说得上是灿烂的笑容。
“我回来了哦!米尔寇。”
那语气就像是在说他办完事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完全没有在外面浪是不是好棒棒,然后摇着米尔寇假象中的狗尾巴凑过来求表扬一样。男人一手撑在米尔寇头边的墙壁上俯身就像要给他一个吻似的,他用那种大型犬般的眼神看着米尔寇就像在正儿八经地征求同意,只是最后米尔寇还是因为不经意间飘到鼻腔的味道而一把推开了白尔凯特。
血的味道,掩盖在清爽的皂角味下面的,很淡很淡的属于血的铁锈味。
米尔寇最讨厌的味道。
“去洗澡,然后再来亲我。”
虽然明白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一直压在腿上的重量突然离开,然后被男人毫不客气地从柔软舒适的枕头堆里给公主抱出来的那一个瞬间,米尔寇还是没忍住反手就给了白尔凯特一巴掌。
不过,除了那一巴掌以外,倒也没有更大的反抗行为。
“这可真是难得,宝贝儿今天好听话。”
脸都被扇肿了这个男人到底在瞎几把说什么呢。米尔寇看着一边脸颊高高肿起却仍旧笑得像个智障的男人,任由男人把他抱进浴室然后扔进还冒着热气的大浴池里。
一瞬间的失重感,入水时轻微的冲击,然后是被水淹没封住口鼻的窒息感,再之后是被液体的浮力温柔地托起,一根手指都不想动的倦怠感。眼前是跟着水波晃个不停的灯,还有被男人洒下来的,漂浮在水面上的花瓣,最后才是男人逆光的黑色的身影。
白尔凯特会用属于战士的双臂把他从水里抱出来,然后在离开水面氧气争先恐后涌入肺泡的那一瞬间,米尔寇才终于有了一种活着的实感。
来之不易。
“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可不是那种会乖乖任我摆布的类型呀,米特涅卡。”
“懒得动。”
默认了男人一边搂着他的腰一边亲昵地蹭他脸颊的动作,然后白尔凯特就顺着米尔寇的默认把手伸向了黑皮肤青年挺翘的臀部,一如既往地用及其下流的手法揉捏。
不用他说米尔寇都知道这个男人那糜烂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于是他垂在水面上的手轻轻一挥,就带起一道水波浇了男人一脸,伸手揪住白尔凯特湿透的衣领把他硬是扯到眼前,米尔寇挑了挑眉毛,挑衅而又满心恶地看着男人那张笑得让人火大的该死的脸。
“你真让我恶心。”
“多谢称赞,米特涅卡。”
就像是恋人调情一般的语调和称呼,本来还想再借机挖苦几句,但仔细想想,无论如何挖苦那个不要脸的男人大概都会不要脸的把挖苦视作称赞照单全收还礼节性地对米尔寇说句谢谢。
最后真正被恶心到的人总是只有他一个——所以还是算了,米尔寇不傻,在脸皮的厚度这一方面,他甘拜下风。
空气中热度一点一点上升,气氛逐渐变得热烈而又黏稠。
那种熟悉的,情欲的味道在水汽蒸腾的室内一点一点扩散然后渗透,把整个大脑都麻痹得迟钝不堪。
事情开始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吸饱水分的白布料胡乱地堆在青年的背上遮盖住了大片深色的肌肤却遮盖不了那一片密密麻麻排列着的白色龙鳞,平时被衣物和长发遮盖住的鳞片只有在这时才会显露出来,然后这个平日里看起来和普通人类男性没什么区别的青年才会真正证明他从未正儿八经隐藏过的血统和身世。他被男人抓着两腕抵在浴室冰冷的瓷砖上肆意顶弄,蒸腾的热气还有玫瑰精油熏香的味道,浴池中水被翻搅带出的水声,以及交合处传来的声音,都直接或者间接地让米尔寇头脑发昏。
快感是有的,那种专属于性爱的激烈黏腻的快感,只是在怎么让人头脑发热的性爱药师放在一副还没有从前一整夜的激战中缓过劲来的疲惫的身体上,剩下的也只有连哼哼几声都懒得哼哼的慵懒。
他身上那些性爱留下的痕迹还没有完全消退,却又因为此时的白日宣淫而变得更加艳丽。
时间是夏季,临近每年大约会持续两个星期的换鳞期,背后长着鳞片的皮肤开始发痒,虽然白尔凯特趴在他背上蹭个不停在一定程度上的确是缓解了那阵扎心的痒意,但取而代之的却又是敏感部位被肆意亵玩带来的微妙的焦躁感和酥麻的感觉。
水面上除了随波逐流的鲜红的玫瑰花瓣,不时还有被男人蹭下来砸进水里溅起不大水花的白色龙鳞。
总是这样。
他们,只要米尔寇和白尔凯特·G·阿诺同处一室,无论他们先前在讨论什么话题,无论他们是在吵架还是难得相对和平友好地相处,到最后都会莫名其妙地脱光衣服滚到床上,无论时间地点。
白色的长发被尽数拨到身前露出后背上那为了保护脆弱部位才生出的在深色肌肤上分外显眼的白鳞。就像是被强烈的对比色给刺激到了一般,男人把他禁锢在身前埋头啃咬那些将脱却又未脱的鳞片,浴室除了水汽和玫瑰熏香的味道,狭窄的浴室内有增添了一丝淡淡的血的味道。
漂着娇弱的玫瑰花瓣的水因此而染红。
应该是会痛的吧。
米尔寇不太清楚,在这方面比起自己的意识他跟倾向于顺应本能,痛感迟钝并不能成为突然涌出眼眶的生理性眼泪的解释。但既然他都已经哭出来了,就算他迟钝的痛感并没有什么感觉,那大概,也是很痛的吧。
脸颊突然被男人伸手捏住硬是扳了过去,接着白尔凯特就异常温柔地舔去他划落下来的眼泪。那动作是在太过温柔,如果不是白尔凯特还深埋在米尔寇体内的那玩意儿就像要把他给捅穿似的疯狂运动着,说不定米尔寇还真的会把白尔凯特在他耳边呢喃的那几句“我爱你”给当真。
白尔凯特·G·阿诺是个愉快的愉快犯,米尔寇之于他而言只是暂时感兴趣的儿童玩具而已。这个各个方面都很糟糕的男人唯独不会在“我爱你”这三个字上说谎,所以他对他说了“我爱你”,就算只是一秒,那也是真真切切地爱过。
但那又怎样呢。
米尔寇晃了晃被情欲和热度冲得昏昏沉沉的脑袋,微微一偏头就在试图凑过来亲吻他的男人唇上咬破了个口子,然后他们交换了一个充斥着浓重的铁锈味的吻。
然后那个吻就像一个开关一样将这场开始得莫名其妙的性爱推上高潮,体内漫长的冲撞终于开始进入冲刺,代表结束的两声枪响过后白尔凯特接住整个人都在往水里栽的米尔寇,最后相拥着泡在浴池里享受难得的温存。
白尔凯特从背后拥着比他小整整一圈的非人类青年,一边用脸颊蹭着青年盘在头顶的白发。一边用手指揉搓他左手无名指的指关节。
“刚才,做爱的时候,还有之前的几次,有一瞬间我在想,干脆和你结婚吧。”
“……终于想不开自暴自弃了?”
“话不能这么说,只是觉得如果真的向你求婚,你的反应一定会让人非常愉快罢了。”
“我不接受。”他说到这儿的时候特意顿了顿,“你不是那种乐意被一个人束缚的男人。你也是我也是。”
“诶呀诶呀……真是无聊的反应。”白尔凯特的表情就像他求婚失败了真的很沮丧一样,“不过……如果真的有一天全世界都没办法引起我的兴趣了,说不定我真的会向你求婚哦?”
“下辈子吧。”
后来,因为没能处理好换鳞造成的伤口,背上的伤口感染发炎导致米尔寇发高烧在床上躺了一星期。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