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18】ORION dia-白尔凯特*米尔寇
事情发生得毫无道理但又似乎理所当然顺理成章,只是在短暂停留的陌生城镇的再普通不过的陌生酒馆中遇到了差不多有半年没见的盟约者——名为白尔凯特·G·阿诺的人类旧贵族大少爷。在酒馆的老旧吧台边上一人端一大杯扎啤聊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消磨一些时间,然后,在红发男人离开前,米尔寇的翘屁股会被男人仔仔细细地揉搓一番。
米尔寇会在白尔凯特离开后再和酒馆的老板随便闲聊几句,然后离开。
自己租的安全屋这下算是白租了。
米尔寇一边打哈欠一边从刚刚被男人摸过的地方的裤兜里掏出一张小纸片,他草草地看了一眼便巴那张纸随手丢进了一旁的花坛里。
然后那天晚上,他就和自己的盟约者在对方暂住的干净整洁却又有那么一点点奢华的房间里,倒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面互相搂着对方啃过来啃过去。
就和过去他们玩的那些让人笑掉大牙的恋人游戏一样。
“那是什么奇怪的说法。【汉莫森街23号,洗干净嘴巴老子今晚要亲你】。”米尔寇从白尔凯特的腰间直起甚至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带着烧伤的脸还有那双在他这个非人类看来都十分奇异的异色瞳。
他说的是今天早些时候人类塞给他的那张小纸条上的内容。
他们的盟约开始于白尔凯特·G·阿诺想要成为龙骑士而米尔寇刚好能变身成符合要求的巨龙,最初米尔寇因为觉得这个男人很有趣才留在他身边做一条龙骑士的龙。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并不愉快,留在米尔寇脑中的只有撕咬、纠缠还有挥之不去的淡淡的血腥味,但就是在那样乱七八糟的性爱中,他们莫名其妙的完成了盟约。
于是,就这样了。一起生活一段短暂的时间,有时候是几天,有时候是几个星期,长一点的话,就是短短的几个月。想待在一起就待在一起,不想的话就个自己分开行动——总而言之,就是这样不咸不淡的关系,但无论是谁都没有想过要解除盟约。
白尔凯特伸手把米尔寇的雪纺一字肩上衣的衣摆从绑在腰间的红腰带下抽出来然后帮着非人类把上衣脱下来。明明是个理应孱弱的冰魔法师,米尔寇的身体却很结实,薄薄的一层计入均匀地覆盖在有着黝黑皮肤的青年的身体上,如果不是曾经亲眼见识过米尔寇战斗的模样,谁能想到这样纤瘦的身体里蕴藏着那样强大的爆发力呢。手掌放在青年的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而米尔寇也任由白尔凯特的手掌在揉捏过他的腰后转而去磨蹭他背后为保护脆弱的脊柱而生的那一片粗糙的白色龙鳞,再磨蹭了一会儿后向上扯下他头上的发绳。
于是那一头总是扎成个高马尾的蓬松的白色卷发就这么如瀑般散落,被薄汗打湿成一缕一缕的散在背上。
他俯下身子乖顺地蹭了蹭男人的脸颊,然后是亲吻——又是亲吻。
米尔寇在唇舌的你来我往间模模糊糊地想着,在他们性爱的过程中总是有多到数不过来的亲吻:最初会由白尔凯特给他的一个亲吻作为开场,然后每一次的对视,就算米尔寇不说男人也一定会捏住他的下巴凑上来给他一个吻,再之后就是米尔寇偶尔性致上来了,也会像现在这样主动俯下身子撒娇般的找白尔凯特索要亲吻。
亲吻过后,总是腻腻歪歪地才到正题,最初米尔寇还能把手撑在白尔凯特的八块腹肌上自己动得起劲,但几轮下来就连张嘴呻吟几声他都嫌累。
所幸无论是米尔寇还是白尔凯特都不是会在床上为难床伴的人,酣畅淋漓地战了几轮后,在第二天的清晨相拥着在卧室的双人大床上醒来。
米尔寇躺在白尔凯特怀里看见陌生的床罩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白尔凯特·G·阿诺的又一轮恋人游戏开始了。
说不上是习惯使然还是性格使然,米尔寇能隐约觉察出白尔凯特在每次恋人游戏中对待他的态度的微妙变化,但也仅此而已。白尔凯特会在这个游戏期间尽可能的待他好,好到好像他们真的是恋人一样,但说到底也不过是虚假的游戏而已。
米尔寇很清楚,所以他也只是在白尔凯特玩得最起劲的时候好心陪他玩玩。
反正是一方离开就会结束的飘忽不定的关系,无关爱情。
所以,就算觉出有些微妙的地方在逐渐改变,米尔寇也一次都没有说出来。
十只橘猫九只胖,还有一只特别胖,这说法最初是从哪听来的,米尔寇现在已经记不清了。但是现在趴在他腿上舔着他的手指一边冲着他喵喵叫着撒娇的胖成球的橘猫,他并不讨厌。小动物柔软的皮毛和肚皮上厚实的脂肪,毛茸茸的触感和沉甸甸的重量压得他的腿直发麻,但这种实感却让他有一种温暖的错觉。
他除了身上披的这件同居“男友”的白外套以外未着寸缕,躺在堆在阳台边上的枕头堆里面一边眯着眼睛看海吹风一边心情上佳地撸猫。
房间是靠港抬眼就能看见在晴天下波光粼粼的中央海的视野朝向都很棒的房间,猫大概是隔壁邻居家放养结果却跑到他这儿来了的胖橘猫。米尔寇有一搭没一搭地揪着胖橘猫厚实的一坨肥肉晃得橘猫背上的脂肪也跟着晃成一道一道厚实的脂肪之浪。可能是米尔寇捏它的力度不大没把它弄疼,又或者是因为这只倒霉的胖猫在艰难的日常生活中已经被人类(或者部分非人类)给折磨到对这种程度的蹂躏见怪不惊。
好闲。
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但真的很闲。
无论是两大种族里面的搞事势力还是那两个永远不用因为找不到工作而发愁的协会,最近都安分守己得让米尔寇不由得怀疑他们都回老家结婚生孩子然后安安分分过日子了。松散的日常米尔寇并不讨厌,他把胖橘猫从腿上抱起来让它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在腿上,然后继续揪着猫咪背上的脂肪晃得它身上直起肉浪。
没有必须要处理的工作的时候比起漫无目的地外出,他还是更喜欢安安静静地待在临时的住处里面度过一段无聊到长霉的悠闲时光。
堕落狂乱地战到天亮,大概都到了中午才腰酸背痛地从卧室的双人大床上爬起来。阳台的落地窗没关,清爽的海风带着淡淡的咸味吹进来,米尔寇发了一会儿呆才勉勉强强清醒一点,下床去浴室把一身糜烂的情欲味道给冲干净,披上白尔凯特留在浴室里的白外套就这么完全真空地从浴室出来,而那个时候那只胖成球的橘猫就已经趴在枕头堆里晒太阳了。
白尔凯特不在家,十有八九是到不知道哪个地方燃烧他的中二之魂了。米尔寇捏住橘猫的脸颊把那张还带有婴儿肥的胖脸给揉成各种各样的形状,猫咪非但没有对他使用超高速的喵喵之拳反抗,反而还眯起眼睛继续冲他撒娇。
“……你不会是受虐癖吧……再怎么撒娇也不会给你零食。”
但是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有个伴的确对打发时间有明显帮助,所以米尔寇也没有要赶走它的意思。
阳光明媚,海边的阳光似乎总是这么明媚——也许有点太明媚了也说不定。太明媚了搞得米尔寇都有点昏昏欲睡,他眯起眼睛看着浮在空气中反光的微小尘埃然后打了个哈欠。
趴在腿上的胖橘猫也万分配合地眯起那双翠绿的眼睛跟着他喵了一声。
要睡午觉么?反正已经开始犯困了,那就再睡一会儿好了。
正当米尔寇如此考虑的时候,临时居所的大门那儿却传来了点动静。不用刻意思考都能弄明白回来的人是谁,男人没有在客厅停留多久就推开半掩着的卧室门,在看到米尔寇以后那张留有疤痕的脸就这么露出了一个完全可以说得上是灿烂的笑容。
“我回来了哦!米尔寇。”
那语气就像是在说他办完事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完全没有在外面浪是不是好棒棒,然后摇着米尔寇假象中的狗尾巴凑过来求表扬一样。男人一手撑在米尔寇头边的墙壁上俯身就像要给他一个吻似的,他用那种大型犬般的眼神看着米尔寇就像在正儿八经地征求同意,只是最后米尔寇还是因为不经意间飘到鼻腔的味道而一把推开了白尔凯特。
血的味道,掩盖在清爽的皂角味下面的,很淡很淡的属于血的铁锈味。
米尔寇最讨厌的味道。
“去洗澡,然后再来亲我。”
虽然明白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一直压在腿上的重量突然离开,然后被男人毫不客气地从柔软舒适的枕头堆里给公主抱出来的那一个瞬间,米尔寇还是没忍住反手就给了白尔凯特一巴掌。
不过,除了那一巴掌以外,倒也没有更大的反抗行为。
“这可真是难得,宝贝儿今天好听话。”
脸都被扇肿了这个男人到底在瞎几把说什么呢。米尔寇看着一边脸颊高高肿起却仍旧笑得像个智障的男人,任由男人把他抱进浴室然后扔进还冒着热气的大浴池里。
一瞬间的失重感,入水时轻微的冲击,然后是被水淹没封住口鼻的窒息感,再之后是被液体的浮力温柔地托起,一根手指都不想动的倦怠感。眼前是跟着水波晃个不停的灯,还有被男人洒下来的,漂浮在水面上的花瓣,最后才是男人逆光的黑色的身影。
白尔凯特会用属于战士的双臂把他从水里抱出来,然后在离开水面氧气争先恐后涌入肺泡的那一瞬间,米尔寇才终于有了一种活着的实感。
来之不易。
“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可不是那种会乖乖任我摆布的类型呀,米特涅卡。”
“懒得动。”
默认了男人一边搂着他的腰一边亲昵地蹭他脸颊的动作,然后白尔凯特就顺着米尔寇的默认把手伸向了黑皮肤青年挺翘的臀部,一如既往地用及其下流的手法揉捏。
不用他说米尔寇都知道这个男人那糜烂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于是他垂在水面上的手轻轻一挥,就带起一道水波浇了男人一脸,伸手揪住白尔凯特湿透的衣领把他硬是扯到眼前,米尔寇挑了挑眉毛,挑衅而又满心恶地看着男人那张笑得让人火大的该死的脸。
“你真让我恶心。”
“多谢称赞,米特涅卡。”
就像是恋人调情一般的语调和称呼,本来还想再借机挖苦几句,但仔细想想,无论如何挖苦那个不要脸的男人大概都会不要脸的把挖苦视作称赞照单全收还礼节性地对米尔寇说句谢谢。
最后真正被恶心到的人总是只有他一个——所以还是算了,米尔寇不傻,在脸皮的厚度这一方面,他甘拜下风。
空气中热度一点一点上升,气氛逐渐变得热烈而又黏稠。
那种熟悉的,情欲的味道在水汽蒸腾的室内一点一点扩散然后渗透,把整个大脑都麻痹得迟钝不堪。
事情开始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吸饱水分的白布料胡乱地堆在青年的背上遮盖住了大片深色的肌肤却遮盖不了那一片密密麻麻排列着的白色龙鳞,平时被衣物和长发遮盖住的鳞片只有在这时才会显露出来,然后这个平日里看起来和普通人类男性没什么区别的青年才会真正证明他从未正儿八经隐藏过的血统和身世。他被男人抓着两腕抵在浴室冰冷的瓷砖上肆意顶弄,蒸腾的热气还有玫瑰精油熏香的味道,浴池中水被翻搅带出的水声,以及交合处传来的声音,都直接或者间接地让米尔寇头脑发昏。
快感是有的,那种专属于性爱的激烈黏腻的快感,只是在怎么让人头脑发热的性爱药师放在一副还没有从前一整夜的激战中缓过劲来的疲惫的身体上,剩下的也只有连哼哼几声都懒得哼哼的慵懒。
他身上那些性爱留下的痕迹还没有完全消退,却又因为此时的白日宣淫而变得更加艳丽。
时间是夏季,临近每年大约会持续两个星期的换鳞期,背后长着鳞片的皮肤开始发痒,虽然白尔凯特趴在他背上蹭个不停在一定程度上的确是缓解了那阵扎心的痒意,但取而代之的却又是敏感部位被肆意亵玩带来的微妙的焦躁感和酥麻的感觉。
水面上除了随波逐流的鲜红的玫瑰花瓣,不时还有被男人蹭下来砸进水里溅起不大水花的白色龙鳞。
总是这样。
他们,只要米尔寇和白尔凯特·G·阿诺同处一室,无论他们先前在讨论什么话题,无论他们是在吵架还是难得相对和平友好地相处,到最后都会莫名其妙地脱光衣服滚到床上,无论时间地点。
白色的长发被尽数拨到身前露出后背上那为了保护脆弱部位才生出的在深色肌肤上分外显眼的白鳞。就像是被强烈的对比色给刺激到了一般,男人把他禁锢在身前埋头啃咬那些将脱却又未脱的鳞片,浴室除了水汽和玫瑰熏香的味道,狭窄的浴室内有增添了一丝淡淡的血的味道。
漂着娇弱的玫瑰花瓣的水因此而染红。
应该是会痛的吧。
米尔寇不太清楚,在这方面比起自己的意识他跟倾向于顺应本能,痛感迟钝并不能成为突然涌出眼眶的生理性眼泪的解释。但既然他都已经哭出来了,就算他迟钝的痛感并没有什么感觉,那大概,也是很痛的吧。
脸颊突然被男人伸手捏住硬是扳了过去,接着白尔凯特就异常温柔地舔去他划落下来的眼泪。那动作是在太过温柔,如果不是白尔凯特还深埋在米尔寇体内的那玩意儿就像要把他给捅穿似的疯狂运动着,说不定米尔寇还真的会把白尔凯特在他耳边呢喃的那几句“我爱你”给当真。
白尔凯特·G·阿诺是个愉快的愉快犯,米尔寇之于他而言只是暂时感兴趣的儿童玩具而已。这个各个方面都很糟糕的男人唯独不会在“我爱你”这三个字上说谎,所以他对他说了“我爱你”,就算只是一秒,那也是真真切切地爱过。
但那又怎样呢。
米尔寇晃了晃被情欲和热度冲得昏昏沉沉的脑袋,微微一偏头就在试图凑过来亲吻他的男人唇上咬破了个口子,然后他们交换了一个充斥着浓重的铁锈味的吻。
然后那个吻就像一个开关一样将这场开始得莫名其妙的性爱推上高潮,体内漫长的冲撞终于开始进入冲刺,代表结束的两声枪响过后白尔凯特接住整个人都在往水里栽的米尔寇,最后相拥着泡在浴池里享受难得的温存。
白尔凯特从背后拥着比他小整整一圈的非人类青年,一边用脸颊蹭着青年盘在头顶的白发。一边用手指揉搓他左手无名指的指关节。
“刚才,做爱的时候,还有之前的几次,有一瞬间我在想,干脆和你结婚吧。”
“……终于想不开自暴自弃了?”
“话不能这么说,只是觉得如果真的向你求婚,你的反应一定会让人非常愉快罢了。”
“我不接受。”他说到这儿的时候特意顿了顿,“你不是那种乐意被一个人束缚的男人。你也是我也是。”
“诶呀诶呀……真是无聊的反应。”白尔凯特的表情就像他求婚失败了真的很沮丧一样,“不过……如果真的有一天全世界都没办法引起我的兴趣了,说不定我真的会向你求婚哦?”
“下辈子吧。”
后来,因为没能处理好换鳞造成的伤口,背上的伤口感染发炎导致米尔寇发高烧在床上躺了一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