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是关联了小组……
到现在回头看内心复杂ˊ_>ˋ
之前忘了说有实团捏他。
擅自捏造了一下初一跟璃璃音的情节。巨型OOC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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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小阿芝:
如果最后你会看到这段文字,——想必是我手机丢了吧。
……开玩笑的。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就不用说那么清楚了。
进山以来这已经是第七天了,还是没有信号,虽然好像也是国际惯例了;被困在奇怪的环境里时如果能跟外界联络,那才或许是陷阱吧。这样说起来有点奇怪,不过在这道我们甚至一开始不知道的山谷里,好像有些不太科学又很B级恐怖片的事情曾经发生,并且正在发生。
去年你们从滑雪场回来的时候告诉我发生了可怕的事,有怪物放肆杀戮,有人死去、有人复生,那时我还只是半信半疑,但这些天以来山谷里的各种现代医学新奇迹已经让我不得不相信,确实是有那么些常人无法触及的知识盲区,而现在我与其他人一样正身处其中。
嗯,常人……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不过说到底我也就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会受伤,会死去,会因为不可预知和无法理解而感到恐惧。听起来有些可笑,但我确实正在恐惧着。
恐惧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以及未知的结果。
在桌面游戏里的经历,没准要在现实里重演了。你猜这里的神社供奉的是莎布·尼古拉斯还是奈亚拉托提普?开玩笑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倒是还有解决办法呢……大概。
[删除线]比如召唤克图格亚直接把整座山烧了之类的[删除线]
胡话就此打住吧。出于未知以及恐惧,我在此写下这些文字;曾经我不理解无论如何都执着想要活下去的人,觉得顺应天命也无何不可,但此时此刻我却想,无论如何都要回来才行。
无论如何都想回到这座公寓。……无论如何都想回到你身边。
希望你不会看到这些文字。这只是一个人在绝境逼近时错乱的胡言乱语。但若是它确实不幸被你所看见、让你所知晓,有人在最后的时间里写下了自己的懦弱与惶惶,与思念。
以及爱。
……
……
……
「……不管怎么说还是太恶心了。」
凪默默地把最后几行字删掉,想了想,还是把手机关上决定搁后再议;即使是充电宝剩余的电量也寥寥无几,只能留待关键时刻再使用。
他再度抬起头,眼前已经有人将手水舍里找到的家徽嵌入门牌该在的位置,先前无论如何都打不开的大门应声开启,气派的古宅在他们面前掀开神秘面纱。
这是山谷里他们发现的可疑地点中,最后一个还没被探索过的了。
「要去找素川来吗?」正当众人准备进入宅邸时,突然有人这样发声,「毕竟他应该也没进来过吧……」
「谁知道呢,不觉得他很可疑吗?」
「不晓得他说的是不是真的……看了社务所底下那些东西总觉得很不安……」
「但是他有权利知道吧,筱和家的事情……」
七嘴八舌的争执最后还是以多数决作结。同样身为赞成先找到司泷的成员,凪和璃璃音对看一眼,各自无奈地耸肩,一个拍了拍皱着眉不太高兴的初一,一个则拉起面露纠结的佐佐木。
然后他们跟在其他人身后,一起鱼贯而入,走进尘封已久的古宅。
筱和。这个在凝津山谷里不太醒目但又无处不在的姓氏,从各处线索拼凑来看,正是山谷异变的真相中、最后那至关重要的一环。明明只是别庄却也有足以显示家族辉煌的气派,为数众多的房间以及设置得到处都是的机关、暗门,凪对着客厅中央的家徽腹诽了会儿「真像解谜游戏……」,转头就看到有人又从奇怪的地方抠出一把钥匙。
曾有许多人在此生活,被培育成新的巫女与神官,管理神社,并为神明供奉上……祭品。
「果然是人……吧。」
不知是谁低低说出了所有人心中所想,搜救队陷入一片死寂。
以人为牲的神明,真的是什么正派神明吗?
实行这种祭祀的筱和家,同样能看见他们与制药工厂交易的证据,无论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清白。
……那么,身为筱和家所收养的孩子,现值当班神官的素川司泷,他——真的如同自己所说,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想下山的无辜者吗?
厨房幻象消失,手持菜刀的女性颤抖着与他们对话后蹒跚离去,腐臭的衣柜里滚出尸体,打开日记本的初一手指收紧差点撕碎纸页,旁人连忙从她手里抢救出来,才看清被揉皱的蜡笔字迹写着什么。
『要是没有他就好了』『都是他的错』——几天来一直把司泷视作弟弟般照顾的少女忿忿低吼,「她凭什么这么说!司泷是无辜的!」
然而附和她的人寥寥无几。大部分人只是互相看着,然后沉默。
「你觉得呢?」
璃璃音突然扯了扯凪的袖子,难得主动问了他,「你觉得神官先生无辜吗?」
她眯细了眼睛,用一种凪很少在她脸上看见的意味深长的笑法这样发问,凪挑起眉头,还是对她耸耸肩,「不晓得哦。」
「喔。」没有得到答案,女孩也只是微笑,不置可否。
然后,他们找到最后的暗室,打印机吐出温热纸张,铅墨字却一个赛一个地冰冷。
『高度监视素川司泷。』
『必要时可直接放弃。』
『灵力较强,可做牺牲。』
『接替人已有眉目,可随时交替。』
「——你们在这里啊?」
第二张纸也被吐出来时,预示着有人下来的响动突然响起,惊得有人直接做出备战姿势随时准备攻击,跟着才看清正是遍寻不见的神官。司泷半边脸隐藏在黑暗中,只有声音依旧平稳柔和,静静问他们,「那个是什么,能让我看看吗?」
在所有人做出反应前,凪抽走打印纸,直接塞进对方手里。他仍然不能判断年轻神官是否是可以相信的对象,但他觉得,这是应该要让司泷看到的东西。
这之后,再要走什么路,就是对方自己决定的了。
我有一句话想告诉你。
如果我回来,我会亲口跟你说;如果我回不来了,那就把它忘记吧。
阿芝。白莲。我的小狼崽儿。我对你一直——
……
……
……
凪打出最后一个字,关上手机。其他人已经陆续离去了,正午的太阳晒得晃眼,他从老宅门口站起身时踉跄了下,才站稳身体,最后转头看了一眼被紧锁的大门。
把自己独自关进房子的司泷此时是怎样的心情呢?他无从揣度,只能静默地离开。
风里隐约有一线啜泣传来,凪不晓得那是否是幻觉。他走回神社,走下石阶,在尽头的鸟居旁有个站在那里的身影,像在等待他一般抬起头看过来。
璃璃音朝他招招手,挑起甜美的笑。
「我有一个提案;你要听听吗?」
她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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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累了.jpg
抱歉一直出bug然后一直改,响应打扰了……!【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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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发生在之前的事。
「如果在这四人中间只能选一个人跟我们走的话,你会选谁?」
凪某次这样问璃璃音;虽然是突发奇想的问题,他已经从美嘉那里得到了不假思索的答案,爱理则犹豫地抓着后脑勺迟迟没能答复他。有些人的想法几乎已经写在脸上了,另外一些人看不出来,不如说连他们到底有没有想出去的意愿都看不到。
而他突然很好奇这个最近常常拜访年轻神官、眼神寡淡的女孩有什么想法。
璃璃音抬头看着他,疑惑地「嗯?」了声,「奇怪的问题。问别人之前你自己的想法呢?」
「你猜。」凪笑笑地摆摆手,又把皮球打回去,「听听你们的意见参考嘛,告诉我呗。」
「……神官先生吧。」
少女最后还是耸肩,视线看着林丛后遥远的另一头,好恶难分,「毕竟我跟他比较熟啊。」
「你相信他吗?」
「或许吧。」
她的表情就像在说相信与否、或者司泷是否值得信任都无所谓。凪有些好奇,又觉得相当有趣,他试探性地侧头看着璃璃音,试图从她的眼角眉梢判断这名女大学生究竟是怎样思考的,「你是不是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哇?关于司泷君的。」
然后对方再度转过来,沉静的眼对上他的。
璃璃音露出今天头一个笑脸,用与凪类似的表情回答他——
「不告诉你。」
这是发生在之后的事。
他们再次来到神社时没能找到司泷,只有一片险恶氛围,四下搜索却没找见人,倒是误打误撞地打开了一直没能进去的社务所、打开通往地下的暗门。
一般会在自己的神社底下挖这种长长又阴暗的地道吗?凪有种莫名不安,但窥探一直被隐藏的秘密又令他兴致盎然;说着自己不可信任的人、又对他推心置腹的人,在那副乖巧模样下面隐藏不让人知道的到底是什么呢?左拐又右拐,走过弥漫土腥味的走道再打开铁门,答案就在他们面前。
整整齐齐排列的骨殖像是某种仪式,用空洞的眼眶迎接所有人。
白骨,骨骸,尸骨。一开始还有人一惊一乍,开到最后一扇门之前已经变成麻木,小声嘀咕和讨论判断不知所踪的神官到底是否能相信。沾血的钥匙插入最后的铁门,发出吱吱嘎嘎声音,转动一圈以后打开,就在所有人都觉得门里应该也是差不多的东西时,门板被向外拉开、卷起了腐烂与腥臭的风向他们迎面扑来。
又是一场漫长与黑暗的追逐奔逃。这些天来已经被磨炼得身手敏捷的搜救队相当熟练地三二一往外跑,惊险地穿过七拐八弯的地道回到太阳下,而紧追而上的「什么」只跨出一步,就像滴在热锅里的油一样被阳光灼烤着融化消失,只剩下枯尸倒在远处。
有人谨慎地上前,从尸体手臂上弯弯扭扭的伤痕勉强拼凑出文字。
『即使她是自愿的,不会承认这种丧失人性的做法。』
『我要复仇。』
午后的阳光如炬,但从深刻入骨的字句里透出森森,令所有人不寒而栗。
埋藏在这座神社庄严表相下的故事到底是怎样的扭曲呢?凪站在人群之外,面无表情地想。
——有那么一个晚上。
手机的残余电量不多了。凪接上随身携带的储电设备,翻动着相册查看此前拍下的照片。
进山以前与公寓其他人的合照中,被揽着肩头的白发少年露出一脸不爽,刚摄下照片就立即推开他。往后是山谷的入口,废弃的病院,残破的孤儿院,山庄,神社,血迹,骸骨,行尸走肉,胆怯如兔的樱井棲夜,进退合宜的蝉无子羽,冷静自持的白石沙耶香,……对着镜头笑得赧然的素川司泷。
他们之中必然有人在说谎。他们之中必然有人无法离开。
最后一张摄影停留在因发烧而微红的少年睡靥。凪盯着看了会儿,关掉屏幕,重新把手伸进口袋里握住了瑞士军刀。
一切就要结束了,他没来由地这么想。不论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有怎样纠缠着鲜血和尸臭浑浊不清的怨憎会爱别离,一切都该结束了。
——如果不能结束,就想办法让它结束吧。
他想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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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守深夜欢唱点歌台,太毒不给点。
但是所有歌都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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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吗?」
「走吧。」
往营地外走的时候,凪看见璃璃音在做同样的动作,他们对看了眼,一秒敲定共同行动。
他们打着手电穿过黑黢黢的山林,空气里仍然有山雨欲来的湿意,每天晚上整点都会下雨,他们要赶在那之前到达目的地再折返。鸟居褪色的朱红在夜里看起来就像剥落的血块,走上长长阶梯,两人看见亮着灯的小木屋,没有丝毫犹豫地走进去,看到他们要找的人。
「在睡喔。」
「睡得好熟啊……」
凪压低音量感慨,璃璃音同样小小声地回答他。白天沾在少年衣服跟皮肤上那些血手印已经在他们把神官丢下水搓一搓以后被洗掉了,但只有最初活尸小女孩抓着司泷手腕时,留下的那些青白指印顽固地没有褪去。凪伸出手,摸到对方散乱刘海下面的皮肤温度有点高,他坐下来翻开急救箱,却只找到一包儿童退热贴。
璃璃音去湖边打来一盆水,浸湿了毛巾搭在司泷头上,再跟凪一起小心翼翼地把药布贴在对方左右太阳穴。被他们翻来覆去地搬动一番,低烧的人也没有醒来,只是皱着眉头用像童话故事里公主般的姿势熟睡。凪突然升起恶作剧之心,看着一起来的女孩坏笑了声。
「——你说现在亲他一下会不会醒。」
「啊?」璃璃音用有些异样的眼神盯着他,「这样不好吧,你不是有男朋友吗。」
「……你在说什么,当然是说你亲啊。」凪失笑地摇头,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说的话让对方有了错觉,「虽然我也没男朋友啊,先借你吉言吧。」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被别人说出来总觉得微妙地尴尬,他摇摇手,把门口探头探脑的土拨鼠招呼过来吃萝卜。……是说为什么这种山谷里会有土拨鼠?
想不通的问题丢在旁边,凪转回去看熟睡得纹丝不动的少年,璃璃音则伸手去按那些眉间深深的皱褶,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抚平。她小声嘟囔地抱怨时,手下的人突然翻了身,蜷成小小一团从嗓子里发出呜咽,让正想伸手去揉对方头发的凪也尴尬地停手。
「唱安眠曲会不会好一点?」
「……你唱吗?」
本来想挖个坑给对方结果被反戈一击,凪语塞了下,想想倒也真没什么不可以的,「也行啊。」
反正也很闲。他这么想着,也就随口哼起来,到后面还索性跟璃璃音玩起点歌游戏——唯一会阻止他们俩的人还在跟土拨鼠一起昏睡,直到三四首无论名字还是歌词都哪里不太对劲的曲子之后,忽然从床上传来响动,眼神发直的人迷迷糊糊地发出鼻音,睁开眼视线却不是看着凪,也不是璃璃音,像是借着少女在看什么更远、更虚幻的身影。
「椿小姐……」
凪按住下意识想回话的璃璃音肩头,示意她噤声细听,而对此毫无所觉的司泷含糊地哽咽着,呼唤早已不在的人,「我看到了奇怪的东西……小孩子们扑上来、说全都是我的错……」
「被抓住了、好痛……」
「是我的错吗?」
「明明我也只是想……让大家幸福……」
「……」
他的疑问两人都无法回答,凪无言地握着对方发热的手掌,璃璃音则伸出手放在少年额头,试图模仿逝去之人借以安抚,「你只是做噩梦而已,一切都不是真的……再睡一下吧。」
「……睡一觉就好了。」她用最温柔的口吻轻声呢喃着,然而无论是她还是凪都清楚,这不过是哄小孩的漂亮话。
如果一切都只是噩梦,所有过往苦难与残酷不过梦魇一场……那该是多好的事情呢。
「明天、明天醒来就没事了……」
尽管这样说着,他们却仍然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可以迎来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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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忘记改关联打扰了_(:3
深夜福利真不是一般人消受得起的【。
摸摸美月不哭噢【??????
*台词是尸体派对:血色蔓延的第四章(大概)小雪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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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废弃病院很久,腐朽的尸臭味还是粘在身上经久不散,比凪在学校里接触过的被任何死者都要难闻——毕竟被反复清洗、药液浸泡已久的尸体标本绝没有这样的腐败程度,任由蝇虫和微生物在体内滋生侵蚀。
当然,那些被福尔马林腌制的大体老师们也不会从手术台上坐起来,身体力行地给学生指点自己死因为何、又有什么武器方面的专长。
那几位追逐他们的「小动物」则不同,他们死去多时,却仍然精神抖擞,凭着正常情况下绝不可能继续行动的肢体把搜救队从一头追赶到另一头,甚至还会开口提问,可以说是非常「有头脑」了——这是凪的真心评价,并不是在嘲讽那位脑浆都从后脑勺流出来的保安大哥。
如果能雇佣这几位活尸先生、小姐们进行解剖课教学,没准学校会省不少力呢。他这么想着,在流水里反复搓洗掌心和指缝试图除去气味,又将接近彻底不能穿的衣服换下,叠好放在帐篷边。
除他之外每个当天去医院的人都执行了类似的动作,还有人把满是腐臭的衣物直接丢弃,比起未来有可能拿来再利用,被令人作呕的味道包围似乎让她他们更无法忍受。
不过有付出多少也有些收获,他们打开更多的房门,找到线索,渐渐拼凑出可能曾在凝津精神病院发生过的惨案真相。
一份从尸体里掏出的档案成为了关键信息。唯名在众人面前拆开,念出字句,凪听着熟悉的名字依次出现,眼前却浮现那时棲夜向他们走来的身姿。
娇小,纤弱,却又饱含令人难以言语形容的压迫感。
樱井棲夜似乎并不如她所说只是流落在此的普通高中生,而是曾困于铁栏后的病患一员。即使知道了这点,人群中趴着兄弟肩头一遍又一遍翻阅那份文件的榛名仍然不见畏惧,反是异样地认真专注,这让凪对他有些改观,要修正之前的印象了。
他们中唯一的警察大概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真的陷入禁忌的恋情中。凪不能说自己有多支持,但还是心怀敬畏,以意念祝福不知道会不会到来的happy ending。
……倒是希望也能有人来给他一个好结局啊。
凪的视线越过树林和山路,飞向山谷外遥远的那栋公寓,并清楚知道此时的想法无从传达,不可能有任何回音。
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凪重复当天早上的路线走向神社,同行者少了一名女性,多了很多名女性。
「樱井酱……樱井酱不要美月了……」
一向思维跳脱又活跃的少女难得无助地啜泣,大颗泪水不断溢出、簌簌落下,浸透袖子又再次冒出来,其他人没办法,只能带着她去公认让人最安心的神境之内,试图安抚一副失恋模样的美月。
雨云沉沉地堆积在比枝头更远的天空。站在石灯笼边的神官看见他们一行,少见地皱了眉头,以树枝在几人双肩轻轻拍打除去污秽与灾厄。
「能帮到各位就好了。」这么说着,他眉心依旧深锁,被一群女性围在中间感谢时视线才局促地落在地面。
是在担心他们的安危,还是对不净的气息被带来神社感到不快呢?凪在人群外借着身高优势审视地望着少年,然后提出像是转换氛围的提议,「之前听说司泷君教了另外一队的各位吹笛子,我也可以学吗?」
虽然回去也是哄小孩。他一面这么想着,就听见司泷认真地表示「这是取悦神的曲子,请认真对待」,不晓得是不是已经看穿了他不甚正经的态度。
「嗯,我知道了。」
于是凪也以正色回答,在对方转开视线时才再度挑起唇。知道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虽说他确实也没指望自己一下子就能学到什么东西,要数值化成游戏数据的话这一晚充其量不过是「艺术:竖笛」和「艺术:太鼓」技能各加五点,或者还不到。
不晓得学完一整套有没有机会召请神明,比如动辄毁灭世界的那位。他在心里想着说出口就是大不敬的内容,但能接梗的人一个都不在,只有大概会不太高兴的神官,便老实噤声。
入夜后山林里冷了下来,站在湖水边更让人觉得清凉。他们没有目标,百无聊赖,璃璃音看着从水里游走的鱼差点连口水都要不体面地流下来了,泫然欲泣地用力吸着鼻子,小声嘀咕「虽然很饿,但是不可以……」克制自己跳下去的冲动;还在失恋打击中的美月则毫无她的自制力,司泷在那头才刚说到「先前洗澡差点踩空」,她已经噗通一声跳下水,在一片惊呼中游去探查,并且一无所获,上岸时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
凪预想过很多可能性,但并不包括大半夜里看着全身湿透的女孩子被一群女孩子包围,这个递块毛巾那个递套衣服,怎么看都觉得像某种特定类别的游戏作品才会出现的CG画面;然而不幸的是,他的取向完全不是这一侧。
在场唯二两位男性中的另一个也不知道取向是哪一侧,已经猛地涨红了脸,手忙脚乱一会儿才匆匆把外衣脱下来递过去,「可、可以来我的房间换衣服……不嫌弃的话……」
怎么连你也脱啊。凪深深叹了口气,索性彻底转开视线,从听起来就很不健康的午夜脱脱脱回合里抽身出来,望着沉沉欲坠的乌云。
连着几天下雨,往好处说是清凉解暑,说得更直白一点就是阴风阵阵、冰冷入骨,令人难以自控地感到不适跟恐惧。
「『那刚好是、像这样下着雨的一天』……」
他小声念出游戏台词,不再继续。
+展开
司泷同学,你这话我没法接.jpg
为了行文调整了部分情节和语序。(ag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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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早上好。」
入山的第三日清晨,依旧没有出路、信号与能让搜救队完全信赖的对象。前夜里被雨水打过的石阶还有一点湿意,年轻神官站在鸟居下,温和地向所有人欠身致意,「请问这么早来,有什么事吗?」
想把你的神社翻个底朝天——当然是不能这样说的。数人交换了目光,依次提出累积下的疑惑,司泷则有耐心地一一解答。
「白衣的女性?没有见过呢……是樱井小姐或白石小姐吗?或者搜救队的其他成员……」
「各位不觉得奇怪吗?这雨……就像有什么在阻止我们离开一样。」
「神社周围本来应该有的……安心清净的氛围也没有了。」
「以前从来不会这样。」
少年这样说着皱起眉头,清秀面孔间也和衣褶一样出现困扰的沟壑,他用气声低低抱怨着「真让人害怕……」,深深叹气后,才强打精神又挂上微笑,「如果知道原因就好了,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大家一起努力吧!」璃璃音眨着眼,其他人也附和,让司泷弯起眼点头赞同,谦恭模样让队伍里不少人对他好感颇高,围着说笑了几句。
结束话头后,他们走向手水舍净手,重新进入神社领域。司泷曾表示这里有神明的护佑、怨灵与活尸无法进入,却对究竟是怎样的神毫无概念,只犹豫地表示那是收养自己的本家所供奉、身为外人不甚了解。
「这里有神社的日志吗?翻阅一下或许能了解什么哦。」凪不抱什么希望地询问,并意料之中地得到否定答复。
没落的家族不再拥有身具灵力的后代,收养了外姓小孩将他培育成新的神官,怎么听都是毫无现实感、反而更像小说的背景故事。凪看着古树下残缺的墓碑,有人先他一步提出疑问,「有什么人和你或你母亲结怨吗?」
「……没有。」
司泷难得地神情阴霾,咬着嘴唇抚摸遭到破坏的碑石,「母亲是温柔又柔弱的人,身体不好所以只能做些轻松的工作,平时与人没有什么不快……我也没有。」
他像是要转换气氛一样突然提起明快的口气,换了一个话题,「说起来,墓守先生的名字读音和我母亲一样呢,只是写法不同。」
「哦?那还真巧。」
正有些走神的人愣了下,视线落在墓碑上刻印的名姓,「『なぎ』?」
「『那岐』。」司泷颌首,神色相当怀念。
即使是凪也一时有些不知如何接茬,对此夸赞听起来就像自我膨胀,只能一笑置之。美嘉在他背后吃吃地跟爱理笑成一团,凪依稀听到半句「不会被当妈妈了吧」,让他无言以对,附和着唯名再次带开话头。
朝日渐渐把草尖上的露水蒸干了。凪偶然抬起头,看见陈旧的本殿屋檐从树荫后露出一个角,不知其名的御神体正深藏其中。
这位正体不明的神明,真的能守护这方小空间平静到最后吗?凪想了想,发现自己对此完全不抱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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