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隨身的登山杖作為支點,撐著疲憊的身體,朝月依舊維持著完美的站姿,沒有絲毫破綻,若是有敵方來襲可以隨時借力捅死對方(當然是用那根拐杖)。
只是入山谷而已就累得半死,因此其實在見到櫻井之後,朝月只有將高熱量高營養的小包堅果送給可憐無助的少女,便站到一旁等候了。
反正這團隊熱心的人很多,一定可以照料好棲夜小姐的。
「璃璃?趕快跟上喔。」
「好。」藉由佐佐木善心的提示,朝月回過神來,跟上眾人前往精神病院的正門。
這時她在櫻井棲夜的身側看到一個有點⋯⋯熟悉的人影。
朝月實際上並不擅長認人,也記不太得別人的名字。但是在她遲疑的片刻,對方剛好也將視線移向她。明明因為精神狀態不是很清醒的朝月璃璃音,不知道也不明白她說出了什麼,那完全是下意識的答話。
「報告,我寫完了。」
「⋯⋯⋯⋯嗯。」那名神情冷漠,看起來拒人於千里的男子輕輕地應了一聲。
這樣的回應並不讓人感到意外,反而覺得很理所當然。雖然她自認突然向助教報備期末報告的狀況是有點莫名其妙,但是對方顯然沒有放在心上。
遠坂唯名在朝月璃璃音的內心定位,除了「善良的」、「給分很甜的」以外,現在添加上了一項最新情報——「心很寬」。
當然對朝月來說,所有改過她的考卷報告,給過成績的,教授副教授助理教授以及教學助理,通通都有「給分很甜」這樣的評價:)。
約莫正午的時刻,因為早一些的時候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逃跑行動,朝月本來是打算去營地裡小憩一會兒。但是想了一想,還是帶著行李的一包小餅乾與佐佐木一同前往醫院。
櫻井棲夜,是個柔柔軟軟的女孩子,說話總是輕輕的,偶爾會受到驚嚇,卻意外地堅強。沒有人會不喜歡這樣的孩子,朝月是這麼想的。
而且明明無助地受困於深山當中,面對不知名的小動物,卻還是像個孩子一樣樂觀天真。甚至為了剛認識不久的人們,獨自去將小動物引開,這麼偉大的奉獻精神,讓朝月有些慚愧。
棲夜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看到大家在等他時,那個表情實在令人難忘。
是驚訝,是歡喜,或許還有些不可置信。
這孩子⋯⋯是之前被人丟下過嗎⋯⋯?
將準備好的餅乾送給棲夜,並不是為了要特意討好她什麼的。只是出自內心的一些愧疚以及心疼,想在自己能力範圍,補償她一點什麼。
看著,棲夜開心地收下。朝月又想起少女自豪地說過的話,她之前都是從垃圾桶裡挑出可以吃的東西。
若是能帶這孩子出去,她一定會帶著棲夜嚐遍所有美食。
⋯⋯
「好啦www時間差不多了。小櫻井也需要休息的對吧。」佐佐木含著笑意語氣輕快地說,「那就掰掰啦!」說完就一手提著已經半昏迷的朝月,另一手打開門準備離去。
「嗯嗯,掰掰w」身後是笑著揮手的櫻井,若是佐佐木有回過身看,又或是已經被扛在佐佐木肩上的朝月還醒著的話,就會發現,櫻井棲夜的微笑中,藏有一絲⋯⋯
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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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短小,以及不知道排版有沒有問題⋯⋯。
+展开
远坂唯名接到那一通来自榛名的来电时,他正在将课件上[剽窃做零分处理]几个字加粗放大,以此来警醒台下的那些无精打采的大学生们。
因是暑假前的最后一节课,单单从出席率来看,几乎可以算作是完美了。至少在这所大学里,很少有那种连必定会点名的最后一节课都缺席的傻瓜,能够让唯名轻松的在名簿里写上一个59分,甚至不必再多看一份惨不忍睹的期末报告——天知道为什么教务会强行规定课程必须要交报告,这不管是对学生还是对带课的老师来说,都可算是假期前最后的一场折磨。
唯名的手机响起系统自带的铃声,但却并未引起主人过多的关注。这是其实一件有点奇怪的事情,因为自从开始使用手机这种机械的那一天起,他就从未开启过铃音,而是常年使用着震动模式。这一点疑虑自唯名的脑海一闪而过,并未留下多少痕迹。
他低头看了一眼显示的来电人,在看到那个无比熟悉的备注名后,伸手毫不犹豫的掐断了这通来电。
总归对方也不会有什么要紧的事。
他这样想到。
而在年轻的研究者掐断电话的空当,台下有学生将手高高的举了起来。
“打扰一下,老师。”
举起手的女学生微微颦着眉,眼下有一抹淡淡的乌青,“关于报告书的提出期限……”
唯名对上女学生的视线。这是一张让他留有印象的面孔,对方上课总是来得很早,在人数稀疏的教室中也总坐在前排正中的位置上,因而很叫人印象深刻。他记得她应该是姓朝日,有一个很好记的名字。
“一周时间。”唯名对等待着回答的学生们说,“下周提交,没问题吧。”
这根本不是一个问句。学生们大多有气无力的用一些肢体语言做出了回答——唯名对此视而不见。
如果可以,他其实也并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去挨个看一篇篇用胡言乱语配合着错误算式和小心翼翼的复制黏贴拼凑出来的报告书。
更不想被一学期也没见过几次的学生抱住大腿,哭着喊着争论到底是59还是60这种问题。
授课到这里就结束了。蓝眼睛的教师动作迅速的收拾好了自己的物品,目光在扫过伏在课桌上的朝月时微微顿了顿。
女生今天的面色很差,总像是微微有些恍惚,带血丝的眼睛和泛出乌色的眼底昭示出她糟糕的状态。就算是因为即将暑假,这样的状态还是有些古怪了,不免叫人担忧。但唯名沉默片刻,到底没有多说什么,偏头移开了视线。
关怀学生这一条并不在他的计划之上。
他伸手去抓手机,想要将之重新切换回静音模式,然而古怪的是,机械的状态显示他从未开过铃音,好像几分钟前的刺耳铃声只是一个幻觉。
唯名微微抿起了嘴角。
他心中泛起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危机感,忍不住伸手从路过的学生中随意拦下一个,张口问道:“刚刚下课前,我的手机响了吗?”
突然被拦下的男生多少有些战战兢兢,他缺席次数不少,生怕面色冷淡不近人情的年轻助教是要秋后算账找他麻烦,正做好准备要大声求饶拒绝59只求及格……猛然听到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男生摸摸脑袋,亮红色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有、有吧?”
因摸不清对方的用意,他甚至连语气都有些不确定起来。在看到教师皱起眉后,甚至急忙转向身边留下等待的女友,满脸茫然的像对方求助。
“可可,远坂老师的手机铃声,你也听到了吧?”
水谷可可顺着自己男友的问题点了点头。满面带笑的女孩子看起来甚至比自己的男友还要来得可靠许多,唯名终于松了松眉,朝他们微微点了点头。
他张了张口,刚想说些什么,手机却猛地震动起来,伴随着一声铃声突兀的响起。
“……”
唯名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僵硬,他拨动了一下静音开关,铃声却依旧响个不停。屏幕上显示的[阿榛(はる)]让他不禁磨了磨牙,思索着回去就把远坂榛名这家伙藏在床底下的甜食全部打包丢掉……
然而不论他如何想,手机却依旧固执的震动着。
水谷可可偏了偏头,眼中透露出几分疑惑:“老师,不接吗?”
她的话像是打破了某种无声的僵持,蓝眼睛的青年终于动了起来,他挪动了一下手指,按上了手机上的——关机键。
铃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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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搞事.jpg
玩了一玩不在着信的梗。因为学生有点多没办法人人都写到我们山上再见啦!!擅自互动打扰了!!
唯名满脸懵逼,为什么这群熊孩子都上山了,你们报告写完了吗?!
以及一个哭昏过去的榛名:大哥我是只是想问你晚上吃什么啊你为什么要挂我电话——
最近除了论文和报告什么都没写,现在复健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写报告……哭着重新找手感。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