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系统载体出现在本次游戏里的少年,上次游戏的唯一幸存者
现在系统已经被储存在了这个载体上,并且带回了现实世界
于是维持着两个人格共存的状态
本人对系统的兼容性异常的高,因为能够直接体会到系统的感情,也就没有憎恨他的想法了,但是对于上次的结果仍然自责着
目前把系统人格当作另一个自己来看,甚至觉得很方便,
上课想睡觉的时候直接让系统帮他听课
既然要有产出,那就产出吧.jpg
三千七不到,大多是复制黏贴台词成分
表面周旋十几分钟,实际烧脑三四天【里之人没有白棂的智商我也很崩溃啊.jpg
我终于赶在过年之前憋出来了……感谢Ade和Hyo还有米哥的助攻,终于,HE了!!!【飞奔
我觉得好流水账,删了点废话不知道会不会还是观看体验极差【……
好,等我有空就要肝三个手书了【一个RE整体HE,两个是一个他人(幽灵大哥)视角衔接白棂线结局(完结才想到自己手里的股票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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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まふまふ - 命に嫌われている。(手书预计会换成V家版本)
http://music.163.com/song?id=529659114
それでも僕らは必死に生きて
即使如此我们也会拼命活下去
命を必死に抱えて生きて
拼命背负着生命活下去
殺してあがいて笑って抱えて
抹杀 挣扎 欢笑 背负
生きて、生きて、生きて、生きて、生きろ。
活着、活着、活着、活着、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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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自爆规则已经不存在了。
听不到广播声,也不存在广播无法运作的现象。那么大家应该都平安无事。
天空开始撕裂开来,碎片化为崩溃的数据从天而降,自然的光芒从裂隙的外面向内渗透出来。渐渐地,渐渐地,湛蓝的天空逐渐扩大,仿佛一切都在崩坏,正式地步向终焉。
结束了……结束了。
少年站在微机楼的楼顶,仰望着降下不规则的乱码般的雨点的天空,不禁感慨着。
还是要回到现实的。
还是要回去的。
……
白棂扫视着逐渐崩溃的世界。忽然,海蓝色的瞳孔似乎看到了人影,而位置是在……
——钟楼顶层。
1.
为什么会有人在那里?
自己虽然猜得到,但仍然还是迅速地从天台跑下去,穿过操场,顺着钟楼的楼梯飞奔上去——尽管他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焦急。
看起来是及时地赶上了。而在那里看到的,是在自己意料之内的那个人影。
“……晓光学长?”白棂看着对方的样子感到有点意外,但是也很快地绷紧了神经凝视着眼前一副狼狈样的少年。
对方并没有回应。但是相对的,黑发的少年轻轻笑了一下:“……看来似乎并不是啊。”他从口袋里抽出钢笔藏在身后,慢步走过去靠近那位被称作“晓光”的少年,脚步声在空中回响着,伴随着轻快又凝重的矛盾的感觉,“虽然这并没什么差别——当然也有一点吧。”
“啊?”晓光抬起头来,被染上漆黑的眼睛狠狠地瞪了一眼看起来很轻松的白棂。
“放松点,我没有闲着没事干来嘲讽你的打算。”白棂垂下眼睑,心想着试图先让对方能有效与自己对话,“是不是要结束了?”
橙发少年没有回话,别过头去望着天空。
白棂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更知道迎接晓光——不,系统的又是什么。
“虽然说我不确定一句代码是否可以救一个人……”白棂的视线在眼前少年那支离破碎的双臂上游离着,将自己藏在背后的钢笔拿出来并拔下了笔套,“那么我该执行怎样的指令呢?”
晓光惊愕的眼神看着白棂——也许应该是惊讶对方手中的钢笔,“谁!谁给你的,那个……!!”他像是被吓到了一般地后退几步,撞上了背后的墙壁。一部分的身体与那面墙逐渐地粉碎成一串串的乱码。
“不知道~”尽管目睹着这样惨烈的场面,白棂还是微微地笑了一下,“比起这个,我拿到这个倒是十分幸运,毕竟我对我的编程很有信心嘛。”
“不知道……?”对方像是在质疑一般地眯起眼睛,“你连编程都知道了!?还想装什么!?”他试图拽住白棂,但是这时候才察觉到他已经没有了双手,“到底从哪来的?!”
白棂丝毫没有动摇地看着对方,“真的只是偶然捡到的噢,”他握住笔,似乎打算写点什么,“是要‘修复’吗?还是‘重置’呢?”
——虽然说救一个没认识多久的人根本就是白痴做的事情。
2.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金发的少年低头啜泣着。
身旁扎着小辫子的少年静静地看着他,冷冷地问了一句:“你这样不觉得像个白痴吗?”
“但是他——”“我说的就是你现在这副样子!”
白棂一把拉起初七的衣领,“你欠他什么了吗?!你那么想救他?!万一你自己又受伤了我可管不了!!”
“但是……”
“你自己都被人欺负还弄得满身都是伤你怎么还想着帮别人啊?!”
“……”
初七咬着牙试图回避对方的视线。而白棂放下了手,只是默默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了声:“谁欺负你你得告诉我,要不然我自己一个人去跟他们打架。”
“别,别这样——”
“那你听我说的不就行了!”黑发少年大吼道,随后摇了摇头叹着气,“帮别人也要适可而止啊,我看你帮了他们的时候,那群家伙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大哥,你真的不会觉得难受吗?”
少年看着面前抹着眼泪的身影,皱着眉头问道。
3.
“……噗,”晓光不禁笑了出声。
“Restart.”他咧着嘴说道,“写,restart,restart from beginning.”
白棂也像是讽刺一般地说道:“你在开玩笑吗?”他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说出了明显否定的话语,“我宁可写execute me也不会那么做的。”
“哼……”没有得逞的橙发少年收回了笑脸。
“虽然其实我没试过到底能不能成功呢。”白棂调侃着,左手中摆弄着笔套,“原本想写个ObjectCreate的……不过比起复活死人,还是救活人比较好吧。”
“不——可——能———”对方摆出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救活人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要想了,你。”
当然是不可能的,那只是妄想而已。白棂想道。
“已经变成这样了,”晓光冷笑着,“当然是——大家一起消失。”
“对于我来说没有不可能的哦。”白棂一边苦笑一边迅速地反驳着,“我能做的事情就是除了复活逝者以外的所有事情。”
“你什么都做不到。”对方收起笑脸,咬牙切齿地说道。
长发的少年保持着微笑,“我有程序知识,那么在这个世界,我就可以做得到。”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但是手中的笔却略微颤抖,“就算这个世界还有额外的指令,我也可以做到。”
该死啊大哥……我可不想变得跟你一样弱……
“那,你倒是试试看啊。”晓光看起来像是挑衅一般地冲着白棂说。
白棂眯着眼瞪着对方,“很嚣张啊你说的话。”他扬起嘴角,用钢笔在空中缓慢地划出一个一个的字母。
Separate……
晓光似乎察觉到了对方想要写什么,突然收起了先前嘲讽的态度,突然变得有些歇斯底里,“你在干什么!?”他边吼边撞过去,“停下,你想让他消失吗?啊?”
“所以你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白棂纵身躲过去停下了书写,眼神变得温柔了起来,但语气仍然十分硬气,“如果只是把两人分离开来的话,死的仅仅是作为这世界的一部分的‘系统’吧?”
“呵。”“晓光”慢慢地站了起来,“这个载体,现在是我的。”
“那你能断定载体本人的意识在不在吗?”白棂试探着。
“你觉得呢?”“晓光”冲着对方笑了笑。
“在反抗吗?还是说放弃抵抗了?”白棂保持着握笔的姿势,“需要我试着用代码唤醒他吗?”
“如果不想让他因为你的原因消失的话,劝你,做好什么都别做。”
听完这番话,白棂突然自嘲地笑了起来,“你在对一个曾经害死过人的人说什么呢?”他深吸一口气,又试图准备起书写,“晓光如果还在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回应我呢——”
虽然他其实并不能确定真正的晓光是否还在,不过其实想想都那么久了,可能真的已经……
“说到底,什么都不做的话,你最后不还是死路一条吗?”白棂一边运转着脑内的回路,一边转移了话题,“所以,除了重置游戏、让这个世界继续维持下去以外,系统最终都会消失——而重置正是你的所愿。”
“那么你接下来除了消失还会怎样呢?”黑发少年的表情冰冷了下来,一步一步地质问道,“或者说……你能确定你有了载体就不会死?还是说最后载体还是陪葬品?”
少年见“晓光”沉默着,一步一步地朝对方走过去。
“所以你就打算等死吗?”
对方的眼神复杂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白棂。
“退一步的话,如果有载体就不会死的话,那你现在为什么是这个情况?”白棂站在面前,微微地歪头,“那你这样僵持着有什么意义呢?”
“闭嘴。”
“我是说,如果是换个载体就能解决的事情的话,那就很简单。”少年认真地解释道,“所以还请务必告诉我是否是载体的原因。”
“切……”“晓光”扭过头去,“虽然不知道你这家伙想干什么——但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棂朝着对方微微地笑一下。
“救人而已。”
4.
“我是说真话,就是为了救人。”白棂斩钉截铁地说道,脸上的自信十分真实。
少年垂下眼睑犹豫了一会儿,随后突然冷笑了起来:“你什么都做不到。”
“所以说,你不想活下去吗?”长发少年的脸色又严肃了起来,“回答我。”
“……啊?”
“晓光”看起来像是非常震惊地注视着白棂。
“人命脆弱但可贵。”白棂慢条斯理地说着,“以前有人这么教我的,我在这次轮回也学到了。”
是的,在自己刀起刀落的那瞬间,就明白了生命到底是有多脆弱——而精神,更像是泡沫一般一旦触碰到痛处就会分崩离析。
“人真的是……无论是物理受伤还是精神受伤,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堪一击。”他说起这句话的时候仿佛语气中还带着一丝讽刺。
“……哦。”少年有些恼怒地回应了一声。
“即使这样你也要放弃吗?”黑发少年的表情没有变化,“明明是这么珍稀的东西。”
“人类是可贵的……”眼前的系统有些犹豫地念着,随后又回答道,“那我,更不可能让你抢走他。”
动摇了吗?
白棂深呼吸了一下,毅然接着说,“其实可以说是,一切的生命——包括你。”
“哈?”
少年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似乎觉得眼前这个人说的这番话简直不可思议。
“你姑且也算是生命体,不是吗?活在这个世界的生命体。”白棂坚定地看着对方,“再说了,你有你的思维,那么说是人类也算合情合理。”
“……”
“我……”
系统欲言又止地僵在那里,略微颤抖的声音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问眼前的白棂。
“……是人类?”
“没错。”
“你有你的感情,你有你的思维,你还有你触碰过的一切,一切的感知。”白棂十分肯定地回应,“还有就是,你在跟我说话。”
少年像是回过了神来,转而又苦笑着看着白棂。
“那——又有什么用呢?”
5.
“无论如何我都觉得你也是人类,是需要被重视的人命。”
即使知道眼前的晓光并不是原本的那个晓光。
即使知道晓光与自己其实毫无关系。
即使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跟自己口中的“白痴”做的事情一样。
但是,其实当一回那样的家伙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白棂露出微笑,手握着白色的钢笔,在空中划出一道一道的弧度。
“Save system.”
长发的少年毫不犹豫地认可面前的少年——他是活生生的人类,没错。
那么,作为“人类”活下去吧。
笔尖划出了“Alive”的指令。
当然,这其实已经不算是指令了。这是从少年的内心发出的,自己真挚的呼声。
“活下去。”
+展开全村的希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把全村的希望交给一个完全不靠谱的人真的没问题吗.jpg
经过CPU全速运转之后终于找到了HE的正确姿势【拍大腿
我填上了.jpg。全文差不多6000字,补上了第四周目的互动,丧了两个月我终于又能吐字了(??)有点困,后面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看到错别字无视我。迅哥话不多就不响应了。
bgm:Gathering Storm——Mark Stephen Cousins
http://music.163.com/#/m/song?id=47950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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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少女平静地扬起下巴,微微眯起的紫色眼睛,仿佛并不是在看着主宰自己命运的系统,而是在凝视着再普通不过的一件“存在着的事物”。
——“你是什么?”
(1)
在又一次死亡的痛楚还没有完全消失之前,蝶野光就睁开了眼睛,她冷静地转过身逆着慌乱的人群走向天台。
熟悉的校长死亡,熟悉的开头,唯一不同的是,她醒来的地点不是在操场,手上拿着的也不是自己的身份手册。
“平民吗……没中奖。”
既然自己的手上是别人的本子,也就意味着别人的手中有自己的身份,如果遇到需要谈判的情况,拿到了平民的手册就意味着她失去了一个砝码。
“不太走运。”
——而且偏偏还是许清晓。一个最不适合被卷入这种游戏的人。
她将属于自己的老师的黑色本子放进了口袋,伸出手放在冰冷的栏杆上。这场不符合常识的游戏已经进行了很多轮,即便如此,从天台望下去,四散奔逃的人群还是一如既往的壮观,而僵尸们也一如既往,又一次地追杀着同学和老师。已经在游戏中轮回到现在的光很清楚,除了拥有手册的他们,其他人都没有轮回的记忆,这样站在天台顶上看着事态,就好像站在画框的外端,冷漠地看着图画上人物的丑态一样事不关己。
——他们像在被困于笼中疯狂的小鸟,怎么撞击坚硬的铁丝也无法逃出生天。
而如果有人在操控着这场游戏——无论用什么方法——他或者她,也一定像现在这样在看着拿着一张薄薄的身份纸与熟人自相残杀的他们。
她明白,正如她此刻的内心一样——这种冷静到不可思议的情感就是观测者的傲慢。
当天台的门被敲响时,少女冷静地转过身,淡淡地道:“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2)
薄薄的门板隔着的,是信任的安全距离。
“就是这样的,学姐。”
大大的“蝶野光——大天使”几个字印在黑色的小本本上,透过门上的小窗映入光的眼帘,那位叫苏麟的学弟在门的另一面后退了一步,双方默契地保持着交谈的距离。
光顿了顿,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道:“我手上的本子并不是你的。你的身份,自己知道吗?”
苏麟坦白地道:“来的路上我也有编排过自己的身份。不过,思考过后觉得都不足以骗过学姐。”他笑了笑,放下本子,“事实上,我并不知道。”
对方在没有向自己索要代价的情况下就告知了自己的身份,于情于理,光都应该为他打开门。只是,会这么简单吗?
蝶野光并不认识苏麟,她对这个学弟的了解仅仅停留在第一轮游戏中被自己推断出了撒旦的身份而死,对方或许有理由因此向自己复仇,但眼下已经是新的游戏轮回,假设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就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话是这么说,她仍然不觉得对方会白白将身份告诉自己。
“那么学姐,我可以进来吗?”
门的另一端又传来了声音。光沉默了片刻,她在脑海中编排了各种可能的情况,最终还是决定先搞清楚自己的能力详细。少女后退了两步,开口道:“行。”
等苏麟走进天台,光将口袋里许清晓的手册掏了出来,将身份页摊开,举在能让学弟看清楚的高度。
“这是……”
“等价交换。”她沉声道,“作为你把我的身份告诉我的谢礼。”
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苏麟缓慢而从容地上前几步,亮出了属于蝶野光的本子,光正要伸手去接,他的手却停在了空中。
“在那之前……我有一个提议。”苏麟道,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有一个情报我想告诉学姐……作为交换,我希望学姐能用自己的能力解决这个人。”
只见少年的手机相册里是一张本子身份页的照片,蝶野光眯起眼睛,凝视着本子上的名字。那一瞬间,她胸口被枪子穿过的地方好像又在发出隐隐的疼痛,而少女却发觉自己意外地非常冷静——对于这个人曾经背叛自己的事情。
甚至连一丝愤怒都没有,就像那是理所应当会发生的事情一样。
“许阳月是夏娃。原来如此,这就是你愿意把我的手册给我的原因吗?”
苏麟点了点头,眼中没有一丝阴霾:“夏娃退场对哪边都没有坏处。”
这个提议确实无法拒绝。绝不是因为许阳月曾经间接杀死过她,仅仅是因为这样做对本轮的自己有益。
光默许了。她收下自己的手册,快速地看了一遍上面的身份,轻声道:“谢谢。我没有完全信任你,在知道你的身份之前,这是暂时的同盟。”
“没关系,万一到了敌对的时候灭我的口也可以理解。”苏麟笑道,“还可以为学姐的杀人名单多留一个位置,以防万一可以为同伴争取时间……”
“别开玩笑了!!”
听见这个声音,光毫不意外地转过头,宗政迅站在门口,走进来一把抓起了苏麟。
“你不许动他。有事,找我。”
——哦,是他。跟苏麟有朋友之上的关系的人,同时也极有可能是第一轮游戏时杀死了自己的人。
少女一言不发地着苏麟被另一个少年拽着离开了天台,她的目光仍像之前一样毫无波动,只是背过身,继续站在栏杆前俯视着学校,捋了捋鬓边被微风拂乱的头发。
“我为什么会动他。”她突然觉得宗政迅走前护雏般的架势有些好笑,抬起头望着云朵低声念道,“人为什么会毫无保留地相信另一个人,无法理解。”
少女张开了手,释放出自己的能力,钟楼的鸣响宣告着死亡的降临。
(3)
当蝶野光在走廊间与许阳月和许清晓撞了个正着时,一直平静如水的她难得露出了十分动摇的神情。
且不论许清晓的本子在自己手上这点,她很确定自己的能力是发动了的,这不是她第一次用大天使的能力夺走别人的生命,无论如何许阳月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在逐渐理解游戏运作的过程中,她发觉了这个看似超出人类常识的事件其实在按照非常严谨的程序系统运行,许阳月的存活是完全超出她预料的事情。
——有某种能力能够救人,所以保住了许阳月?
想来想去,只有这一种可能。
就在她定定地在原地头脑风暴时,两个人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近了。那个过于温柔的青年看着自己欲言又止,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就像他在前几轮的游戏里曾经有过的表情那样。
——“蝶野同学,无论如何,一定要保重自己。”
她仍然记得那一瞬间自己的心脏发出了奇怪的抽动,少女不能理解地转过头看向他,仿佛在说“这种环境下您竟然还能如此天真”,而与此同时,她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到第二轮开始,时间倒转,这场无意义的杀戮正式变为了一场游戏时,每个人都变得习以为常、按照规则披上游戏的身份为自己的目的而行动,只有许清晓还在以老师的身份关心着自己的学生。
他是最不该被卷进来的人。而她并不能回应他的关心,少女真的不擅长应付这个人。她现在已经不是高三(3)班的蝶野光,只是寻求真相之人。少女知道许阳月与他之间难以言明的羁绊,而她此刻的利刃所指之人正是他身旁的许阳月。
——所以,这是她唯一能够回应老师的方式。
“你在找这个吧?”
少女将许清晓的手册从口袋里摸出,在手中晃了晃。她的目光似有似无地掠过了许阳月有些警惕的脸,上前一步将本子扔出,落在许清晓本能伸出去接的手中。
“感谢就不用了,这是回礼。”
——这样我们就两清了。
靴子踏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少女快步地越过了他们,走向楼梯的转角,身后传来了许清晓有些犹豫的声音:“蝶野,等一下!”
光回过头,看着许清晓追上来的步伐,皱起眉道:“收下吧。虽然只是平民,但不知道身份你也会很麻烦吧?”她的目光绕过青年,意味深长地投在了紧追在老师身后的许阳月身上,“至于感谢,真的不用了。毕竟有人退场对哪边都是好事。”
许清晓疑惑地望向她,似乎在努力理解这番意义不明的话语,可光并不打算解释,只是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要走。他踌躇着,半晌之后,才对着光远去的背影道:“……还是谢谢你,蝶野,注意安全。”
——一如他曾经所做那般,明亮而毫无阴霾。
(4)
有时候在那熟悉的、短暂而疼痛的死亡中,蝶野光会想起自己小时侯父亲叮嘱自己的话。
“了解犯人的心理是一柄双刃剑。它可以引导你走向真相,却也可以感染你、误导你,让你偏离原本的轨道。”
那么是什么样的存在会制造这场游戏呢?
“If there is a murder, there should be a murderer.”
(如果这里有谋杀,这里一定有犯人。 ——《东方快车谋杀案》)
她认为这个假想的始作俑者一定是存在的,他或者她如果站在他们之外,单纯旁观着他们的厮杀,那对方应该是一个抱有很强好奇心的人,却又很冷静、大胆,像做实验的科研人员那般会辨证看待他们的行动,从中获取“钻研”的乐趣。
可还有一个情况要更加糟糕一点,那就是对方有可能在他们之中——或者说,参与了这场游戏。这种情况下应该是一个彻底的愉悦犯,对方一边旁观,一边享受着参与的过程,且一定拥有极强的精神力,不会轻易动摇。
这样的候选人并不多。她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所有人的行动,在意识到自己无法完全掌控胜负、胜负与同盟有极大关系之后,她不再把注意力放在一定要赢得游戏上,而是花更多的时间去注视每一个人。
无论是哪一个人,在游戏开始以来都发生了变化,甚至是很大的——这不值得大惊小怪,人会被自己的经历和情感影响而产生改变。花井葵不再活泼,白棂失去理智,阳月有了重视的人……只有她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奔波的背影。
谁是加害者?谁是被害者?
没有意义。
蝶野光从一开始就为了那一个目的而动,她始终只为了那个目的而动。
她有为自己和他人的死亡感到愤怒、悲伤、恐惧吗?
说不定有过。可是多次的死亡不过是记录的一部分,无论是目睹,还是亲历,是她学会“死亡时死者的感受”的一个过程。蝶野光本就不会完全地相信游戏中的任何人,也不存在会因此被影响感情的可能。
这样的历程在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中徘徊,少女预感到了最终的大门越来越近。在又一次的黑暗、沉睡与苏醒后,她的手册上出现了一行从未现身过的字。
“死亡不可”。
她冷静地撕下了身份页,如她每一次所做的那般将它燃于灶火中,转身走向了新的战斗。
(5)
再一次遇到许清晓和许阳月是她最不想面对的情况。遇到他们总是会让她产生一些多余的想法,干扰她的行动和思考。
少女难得有些尴尬地撇过眼去,躲开了许阳月的目光,不太自然地低声叫了句“老师”,满脸写着“怎么又是你们”。而许清晓似乎也察觉到了少女和身旁的少年间弥漫着不可见的尴尬气氛,连忙清了清嗓子道:“好巧啊。”顿了顿,他开口问,“你是要去哪里吗?如果没有什么打算的话,我们聊聊?”
蝶野光皱起眉头:“……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聊的吗?”结束游戏,找到真相,这就是她唯一要做的事情。许老师难道到现在还认为,眼下的游戏是能够大家和气地坐下来谈谈便能解决的吗?
许清晓显然也察觉到了少女并不情愿遇到节外生枝的状况,他无奈地笑了笑,摊开手道:“如果你愿意,自然会有很多可聊的事情……虽然我更想与你坐下来好好地谈心,但……”他的目光与少女紫色的眼睛对在一起,“看你的样子应该会拒绝,我就不勉强了。只是这个问题希望你务必回答。”
少女抬起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蝶野,我想知道,你对这轮游戏的看法。”
他的声音还是如之前那般柔和,却带有着难以拒绝的坚决。少女的视线在面前的两个人之间扫视着,良久,她叹了口气,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快结束了吧,我想。”她顿了顿,“你们的手册上有写着死亡不可吗?”
许清晓摇了摇头。蝶野光疑惑地垂下了眼,如果不是全员都有这个变数,那么她的手册上是什么原因被打上了“死亡不可”的句子呢?
“也就是说只有我有……”
“……那个,我也有。”
许阳月像是终于下定决心面对蝶野光开口了,他打开了自己的手册,将身份页亮在了少女面前,清晰的身份大字横在她眼前。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信任,蝶野光感到有些意外,她踌躇了一会儿,开口道:“我的身份页已经销毁了,但是我是 ■ ■ ,我担保,这是我真正的身份。”
“……好。”
许阳月对少女的信任似乎也感到意外,而她只是抱起双臂,显得再自然不过。
“这是对你将身份亮给我的回报。”她淡淡地道,“这样我们的状况就平等了。”
阳月点了点头。一直以来剑拔弩张的二人之间难得达成了某种共识,许清晓凝视着自己的两个学生,良久,他松了口气,欣慰又有些落寞地开口道:“这次你们……终于能站在一起了呢。”
“我要离开了。”少女转过身看向许老师,“有新进展我会跟你们再联络。”
“你没有手机,要怎么跟我们联络?”阳月发问道。
“每两个小时……到我的办公室聚集一下,交换情报吧。”一旁的许清晓提议。
再无异议。
命运的齿轮继续转动着,风暴已悄然降临。
(6)
“哦呀?你是?”
“你是什么人?”
狭路相逢的二人同时发出了疑问。他们的声音回荡在空空的走廊里,再无别人看见。那一瞬间,少女看见了对面的那位学弟身上出现了她无法理解的事物,她的直感拉起了警报,让她本能地后退了一步,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你的……不。”回想起曾经对阳月使用能力却没能成功的案例,少女稳了稳心神,组织好语言重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对眼前的人并不熟悉,只知道少年是比自己低一届的学弟,之前并未在游戏中有过照面,而少年似乎很乐于回答她的问题。他露出灿烂的笑容,再度睁开眼睛时,是诡异的、全黑的双眼,深邃而幽惘:“我吗?如你所见,是系统啊。”
——系统。
她暗暗眯起了眼睛。惊讶只是瞬间的,少女的猜想得到了证实,她的大脑飞速地运作了起来,语气微微变冷:“果然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的啊。你就是所谓的Game Master吧。”
自称系统的少年并未说话,只是笑着算是默许。光见他不开口,便直白地切入了自己一直在思考的问题:“目的呢?”
“哟,这还真是个好问题。”似乎有讶于少女的干脆,少年摸了摸下巴,“你觉得呢?”
“一般来讲,是喜欢看人类间的自相残杀吧。尤其是熟人间的。”光叙述着自己的推论,毫不掩饰地打量着这个站到了自己面前的罪魁祸首,“你是这种类型吗?”
“说对了一半——”
少年换了个姿势,将他的双手插进了口袋,而他的其中一只手似乎在之前战斗过、受到了损伤,软软地垂在那里,像是骨折了一样,即便如此,他也毫不在意地做出了“双手插进口袋”的动作,就像不会感到疼痛一样:“所以呢?”
“我有三个问题。”光竖起了手指,“第一,手册上满了三画的人真的能离开的话,剩下的人会相残到游戏结束为止吗?”
少年看着她,突然发出了笑声,站直身体道:“哎呀,想试试吗?”他思考了一会儿,又补充道,“应该说,按目前情况来看,你们这一届是可以全员离开的吧……诶嘿?”
“……全员离开?”
光难得露出了疑惑。她很清楚这个系统的规则,也对始作俑者的性格做过推论,并不认为对方会好心到放自己出去。而少年歪歪头,凝视着光,忍俊不禁地提示道:“你觉得呢?没满三划的人,还剩几个?”
——自己。大概……还有许阳月。
少女的脑海里闪过了那行“死亡不可”,她隐隐感觉到自己抓到了什么,皱起了眉:“原来如此。那么第二个问题,这里在进行游戏的时候,外面发生了什么?”
面前的少年眨了眨眼睛,他像是在看着一件从未见过的有趣玩具一样,咧开了嘴角:“你觉得呢?”
——他在试探我。
蝶野光清晰地感受到了少年的心思。她倒也不遮掩,只是淡淡地、平静地将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和盘托出:“大概是静止的吧。既然出不去学校,也就是被关在一个空间里一样,对吗?”
“哦呀?”
这下轮到少年吃惊了。他微微睁大了黑色的眼睛,随后又恢复了笑容,语气中包含着不容置疑的危险气息:“你……很聪明啊。”
“看来是说中了。”
光挑起眉毛,看着少年,不知为何心情比刚才要更加明朗了。
她顿了顿,再度开口道:“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少女平静地扬起下巴,微微眯起的紫色眼睛,仿佛并不是在看着主宰自己命运的系统,而是在凝视着再普通不过的一件“存在着的事物”。
——“你是什么?”
少年的表情沉了下来,那种饶有兴致的笑容和悠然从他的脸上消失了。他盯着蝶野光,黑色的双眼在黯淡中显得不太清晰:“Game Master,不是说过了吗?”
“那我换个问法。你是生命体吗?或者更直白地——”她托着下巴,不像刚才那般警觉备战,反倒像是发掘出了一个全新的探索问题,“对你而言,有‘死亡’这个概念吗?”
“哈?”
少年猛然后腿了一步,他的神情从惊讶慢慢变成了嘲讽,定了定神,一个箭步上前揪住了少女胸前的领带,用他诡异的双眼直视着少女紫色的瞳:“你不会——在想着如何杀了我吧?”
光的神情在少年碰到她衣领的瞬间冷了下去,而她却没有对少年的提问做出任何回答。时间仿佛在他们之间静止了,凝固的空气在窗外投射进来的光芒下显得十分燥热。少年上下打量着少女,一字一句地、掷地有声道:“不 可 能。”
“放开。”
光的语气是少年从未听过的冰冷。她用力拍开了他的手,理了理衣领,似乎觉得对方的猜测过于荒唐,冷笑了一声:“杀了你?为什么?杀了你也影响不了这一句结束后我能离开的事实。请不要把我和别的人混为一谈。”
——“我只想知道背后的’真相’,仅此而已。”
(7)
“知道了真相,又有什么意义啊?”
“那么看着我们自相残杀,又有什么意义?”
他们之间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少年和少女对立着,谁都没有松开口,像两只激烈撕咬后的野兽,凝视着对方,谁都不肯让步。
过了大概一个世纪,少年才终于将手插回了兜里,向后退去。
“谁知道呢。”
他的声音几乎轻不可闻,连蝶野光都没有完全听清。少年挥了挥那只像是断了一样的手作为告别,而少女耸了耸肩,转过身,又一次踏上了征途。
“谜题所需要的钥匙已经找到了。”她小声道,转过头,看着窗外一只张牙舞爪的僵尸在血腥里跳起了扭曲的战舞,“剩下的,就是打开它。”
+展开
想了一上午也不知道怎么表达一下我旋转跳跃闭着眼(…)的心情
光光真帅啊 啊 真帅(昏迷)和系统聊天的这种紧张感写出来了! 超棒
阳月:我没变我只是暗恋很久了你没看出来不能怪我(不是)
光光复杂的眼神hhhh 按law哥的话说 CP发糖全靠围观群众(
文好吃 一口气吃饱了(……)
诶嘿举起ade(??)不你不能对光光要求太高她现在能看出来都很不容易了(????)总之等出去了你们俩请结婚我出份子钱谢谢
迅的走位【实验楼-教学楼-操场】
组队和莱奇
麟的走位【实验楼-教学楼-艺术楼-医务室】
然后亮点在7段,修治,修治.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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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听说的“人格分裂”,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一直有着别的声音在脑子里喋喋不休,真是太幸苦了。
“所以。”
“你选谁不好,硬是选我干嘛?”
少年翻过楼顶的护栏,背对着大地,站在边缘,向后仰去,扎住单马尾的金簪子脱落下来,长发在空中飞散开。
“听着,我知道自己在这种事情上确实蛮有资质的,但让我遵从我以外的家伙——不可能。”
2
——当宿主无法继续承载时,寄者会采取一定的措施。
“请,再等一下。”
橙毛的人抬起黑色的喇叭,尽力放缓语气,轻轻的。
“马上,就可以迎来结束了。”
声音似乎过于冷静了,也许应该显得更加犹豫一点才对吧。
“已经获得三划的大家……如果要做出选择的话……请不要离开这个游戏。”
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并非主动,像是有东西噎住了嗓子一样,突然感到了头疼。
“拜托了。”
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三个字,也不知道到底是说给谁听。
“——如果现在关掉游戏的话,那么没有权限离开的人……会在现实世界里消失。”
语速加快——如果现在不说完的话,那么一段时间内都没机会了。恶心的感觉突然涌了出来,堵塞了喉咙,像是呛水了一样,那个家伙咳嗽出来。
“所以……等到了所有人……”
没有后文,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洒在喇叭上。目睹了这斑斓红色的双瞳瞪大,捂住嘴向后退去,继续涌上来的鲜血却顺着直缝喷出,溅在了医务室苍白的地面上。靠着床边滑了下去,抓起白色的床单试图擦去嘴角的血迹,意识却在此远去。
3
“躲着我干什么?”
迅没有回头,余光里出现了那个少年的身影,像是想故意避过他一样,绕着行走。
麟停了下来,大概是听到了这句话,然而他的回应却没有传到迅那里,迅转身看了过去,那家伙却直接离开了。
“麟!”
有些恼火的喊了出来,这不像是普通的无视,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麟四处望了望,像是在寻找喊他的声源,眼神有些涣散,他看到了走廊上那把多余的椅子,于是把它拉了出来,提着。
“你怎么回事?”
迅向着他的方向走去,瞬间身边爆发出不小的声响,那把椅子撞在了他身后的墙上,架上松动的部分随着麟的投掷,在空中断开了,抛落到地面上,金属碰撞的闷响在走廊里回荡。
“……!”
迅的脸上闪过惊诧的表情,他死死的盯着眼前那个人,那个已经不正常的人。
苏麟抿起了嘴角。
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笑起来,他捡起地上断了一截的铁杆,指向迅。
迅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的动作,冷笑了一声,他看出来了,那家伙现在的精神状态不正常。
从口袋中摸出小刀,俯身冲了过去,把麟按在了对侧的玻璃上,昏暗的月光从他背后洒进来,迅看不清楚他的表情——这样也好。
反手握住刀,抵在他的心脏前方。
“还想活多久?”
问出这个问题的声音非常理性——这一局游戏里,所有人的命运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没满三划的人要成为赢家,需要所有人的配合,所有,还有着清醒思考能力的人。
留着他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还会向刚刚那样,突然地发动袭击——占了上风的理智这么告诉他。
——也许是靠得太近,那个疯狂的血液脉冲声,他竟然听到了。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这可怕的声音夺走了思绪,突然的,带有木料和金属残渣的钢制品以毫不留情的姿态向迅的头砸了过去,温热的粘稠的液体破茧而出,向后跌倒在地,手擦在地上,被金属碎渣扎破,疼痛在全身漫开,伴随着燃烧起来的愤怒。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要杀的话,来啊!”
“反正都得死对吧!”
心脏跳动的声音听不见了,因为疼痛产生的,重重的喘息声盖住了它。
对方没有回应。
曾经的队友站在那,低垂着头,凭借本能涌出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在这昏暗的凌晨更是什么都看不清了,眨眨眼将泪水挤了出来,似乎可以看的清明了几分。
麟的姿势毫无紧张感,或者说“无力”也不为过。他一派闲散的站在那,眯着眼,做出侧耳倾听的样子,眉头微微扬起,像是在努力辨认什么。课桌残骸变成的凶器扔被他拎着,以不大的幅度上下甩动,轻轻击打在腿侧,与面料接触发出富有节奏感的闷响。
“迅啊。”
声音变了。
那还是,人类的声音。心里突然放松下来,原因不明。视线仍然聚焦在甩动着的铁杆上,它反射着月光,夜晚似乎变的清亮了一些。
“你在焦虑什么?”
麟把他扶起来架在肩上,寻了个方向开始移动。
“麟……”
头疼至极,视线无法聚焦,干脆闭上了眼睛。
位觉出了问题,晕晕乎乎的,然后被拖了起来,靠在了什么东西上。
“你有病?”
埋在那个人肩上的头无法转动,只能贴着他的耳边轻轻问出这句话,从他的行为来看,也许这已经是不用质疑的事实了,那瓶维C跃入了脑海。
麟转过头看了一眼,没别的反应。
步行一段时间,大概是到了目的地,迅被放到了沙发上,从环境布置来看,这里应该是教导处。麟摸出跌打药包,跌跌撞撞地抽出绷带裹在迅的头上,却完全裹歪了位置。
“抱歉。”
也许是放弃了,他把药包放在迅手里,转身准备离开。
——令人费解。
“你在焦虑什么?”
麟已经走到门边,回头,再次问了这个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
“……”
——因为不知道他的情况,所以无法理解他,这样的事情,真的是太悲哀了。
涌动着的感情呼喊着,想要爆发出来。
“我他妈的在担心你!”
“这游戏把你玩废了吗!?”
挣扎着站了起来,立住,空气短暂地安静下来。
“是这样啊……”
麟的笑容有些牵强,但在从游戏开始的记忆中,也许这是最开心的一次。
想起来了,“我在意你。”这样的话,还是,第一次告诉他。
仍然有些头晕,迅摇摇晃晃地冲过去,揪住他的领子。
“你这个样子,我不能放你一个人走。”
理性与感性合流了。
“听着挺开心,”麟挥动铁杆,拨开他的手,顺势而退出门外。
“别得寸进尺了。”
4
“切……”
意识消失了一会,再次回到身体里的时候,结束了。
“你觉得,就凭你,能保持正常多久?”
麟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出了门,往楼梯口走去。
“在焦虑什么?迅。”
扶着栏杆,回头,第三次的,他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离疯狂又有多远?”
“你比我,可危险多了。”
麟出了楼梯口,迅盯着他,双眼空洞。
“……”
“我和你不同。”
5
那么就,还是杀了他吧。
【你是大天使吗。】
不可控的炸弹,销毁才是正确的选择。
【———】
没有理由让他活下去,是这样的。
【可以保证你们阵营的胜利吗。】
游戏,按照目前的攻略方式,快点结束就可以了。
【———】
我在焦虑什么?
【手册没什么不同 除了多了一条———暂且意味不明】
鬼知道我在焦虑什么。
【收到】
扔掉吧,把那些不必要的东西,全部都。
【……对不起】
感情。
【怎么了?】
手机没有再收到回信。
6
“喂————”
好像,听到了谁的喊声。
“晓——光————”
是谭穆,他在叫自己。
“起来啦!”
想睁眼,想再看看他,但是睁不开,也动不了,手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
“再不起来的话,我扛着你走喽?”
紧接着晓光感觉到自己被人戳了一下,像是受惊的小动物,一个激灵跳了起来——然后跌坐在床上。
嘴上像是挂着什么液体,伸手抹了抹,却被手上的一片暗红吓得不清。
“哥,这怎么回……”
转头,没有看到灰发的人。只有两个同班同学面面相觑。
“已经开始了……你们有什么事吗?”
故作镇静地问道,却突然想起来什么,又站起来,深鞠躬。
“刚刚的事情,对不起……”
那个恐怖的画面清晰的存在了脑海里,毕竟,是上个瞬间发生的事情。道完歉,重新抬头,晓光才发现两人都不是正对着他。一人抱着被褥,一人抬起一边床垫,站在对面的病床边,保持着那个动作,神色迷茫。
“……你们想,干什么?”
晓光后退了几步。
“呃…”
白开看了看晓光,又看了看麟,然后果断的松开了手上搬着的东西。
“好像不用了…?他已经醒了…”
他扭头看向麟,后者的身上带着明显的伤。
“那,你要先休息一下吗…?他的话,我来就好..?”
“嗯…嗯嗯。”
麟了几声,也不知道到底在回答谁。他抱着手上的被褥直接坐到床上。
“你是,怎么回事?”
晓光向后连着几步退到墙边的阴影里,伸手扶住了头,头疼又开始了,他闭上了眼睛。
“你……是在问什么?”
“上次,”麟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还有你的身体…”
“还有不适么?其实你完全不用这么戒备…”
“诶?我的眼睛怎么了吗?”
晓光揉了揉,睁开眼,双眼却都是正常的样子,“上次……真的对不起,让你们看到那么失态的样子。我没事了,谢谢。”
他点了点头,虽说不要戒备,但是他的手仍然支撑在了窗台上,像是随时准备从开着的窗户翻出去的样子
请等一下...真的..没别的事了吗?我是指,你……“
一直站在两张床中间,沉默的白开出声阻拦,指了指白布上的血迹,然后示意对方外面的开着的药柜可以自行处理。
“如果受伤了...希望你不要勉强自己。”
白开顿了顿,
“还有,虽然现在提并不合适,我想知道这个游戏的开始……与结束,跟你,都有关?”
受伤吗?
莫名其妙就多出了伤口,晓光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用思考了。
诶?
“啊……这种伤不算什么吧,没什么特别的。”
似乎是有意掩饰什么,晓光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冷漠,眯着眼睛看着两个人。像是刻意模仿白开的语气,他也停了停,然后继续。
“还有,至于这个游戏啊……”
一阵轻笑声。
他抬头,看到的是,灿烂的微笑。
“是,所以呢?”
“...没什么所以。大概…我问什么你也不会全部说清,”
“而且对我来说也没有想知道的。已经要结束了,不是吗?”
歪头看了看那个人,像是觉得有些无趣。
“是哦,马上就能结束了,按照你们的情况来看——只要这局游戏顺利结束的话,就可以全员三划离开这个地方了呢。”他轻描淡写的说完了这些话,摊开手摇了摇头,“不闻不问,从某些方面来说,也是个好习惯。”
“那么——永别了。”
说完这句话,他干脆利落的从窗口翻了出去。
手腕触地,发出了令人心寒的“咔嚓”声。
那个人甩了甩手,跑开了。
7
“有没有看到麟。”
“啊?沒有,看到了我会把他打得和你一样。”
迅眯起眼睛,这个靠着操场栏杆,打着哈欠的家伙也疯了吗。
“你……还是莱奇吧?”
“是啊。只不过不是你们平时看到的那个。”
绿毛的家伙站起身,朝着迅走了过来,样子非常随便。
“——多亏了你的小男朋友叫醒我。”
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嗓子里,一时间说不上来话,只是嫌恶地看了过去,迅的拳头攥紧了,却因为手上的伤口裂开而感到疼痛,又松开。
“说话注意点——那个莱奇呢?”
“'被殺了'啊!死了!要不然我怎么会出來呢!”
他笑了起来,迅冲过去一把揪住他,满腔怒火吼了出来。
“开什么玩笑!”
沉默。
“……还回来。”
听到了破晓阳光洒下来的声音。
“对呀……“
“我就是在开玩笑。”
“这不是,死了不行嘛!”
他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在这个完全不知道哪里好笑的场合下,干笑了一阵,他重新抬头看向迅。
“我走了他就会回來,但是在那之前,我得替他处理一些事情……比如,你的小男朋友。”
迅向后退了几步,“处理”这个词让他心里一凉。
“你……打算干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
明知故问,明明是已经知道了的事情——不知道的,大概只是自己心里为何会有凉意。
“我和你一起去。”
“……这次的情况,留着他没有任何好处。”
“哟,这么明白?为正义杀情人?”
他抬起镰刀,指向没来得及答话的迅。
“別妨碍我,以及別乱动他……莱奇,否则我饶不了你们。”
迅看着他放下镰刀,再睁眼的时候,强烈的恨意引发的凶光消失了,透出了迷茫。
“我……怎么会在这里?”
迅松了一口气。
“……没什么,之后做什么?”
0
“啊哈哈哈。”
他挠了挠头,笑的很轻松的样子,晓光的怒火再次涌了上来,却被对方从头顶按在了地上。
“你就不能,把它当作简单的游戏来看待吗?”
“——认真的话,就输了哦。”
+展开嗝 饱了
莱奇alter怎么这么快就回去了 xs
晓光啊555555555555 能 能HE吗晓光……………………这个发言我有点怕怕的……
你们怎么回事啊看得心疼死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你们球都进了不能分啊(豹哭)
你不用打码了我很快就能表演一个坦诚相见.jpg
莱奇alter再不回去整个气氛要变了hhhh和他说话超累的hhh 晓光啊……毕竟是,cp已经死了的人嘛……【嘛 坦诚相见,请
1
无法理解?
——那就算了。
无用的尝试,只是徒劳的时间浪费。
2
“这……肯定是大天使能力吧。”
地上的尸体渗出了深红的血,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因为在食堂和莱奇拖沓了几句话,来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没有再前来调查的人了。
“明摆着的。”
——刚分开不久的人变成了这个样子,然而看着他,迅的内心除了震惊之外,却发现自己竟还有些隐约的宽慰感,他没敢去看莱奇的脸。
“言的身份被人知道了?还是只是不幸…… ”
“只有死亡是确定的。”
迅叹了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一样,向莱奇转过头。
“……凶手会是谁?”
“那么多大天使里面找线索?恐怕太难了吧……”
“也是。”迅闭眼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說起來,如果只有我们三个三划全亮的人是平民,就好像故意让其他没满三划的人贏一样……這样下去,如果全员手册都亮满三划,会发生什么?”
莱奇抬头,视线对上了一直盯着他的迅。
“我不知道。”迅顿了顿,微笑着看着他——他不知道自己的脸上看上去应该是什么表情,明明至今为止,自己从来没有做出过这样的笑容。
“试试看?”
“但是,或许有人一次都沒有胜利过吧?不过我的确想知道,假如这次再出现满三划的人,会发生什么……”
莱奇突然抬起头。
“迅……你的能力是什么?”
“空间切割。”
没有犹豫。
“怎么了?”
“听上去好像不痛……不过这也不重要了。”
“你想干什么!?”
手机的提示音打断了莱奇的回答,或者说,正好给了他借口不去回答这个问题。
迅摸出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来自苏麟的短信。
“查明真相前所需的时间…有觉悟了么?”
迅盯着看了一会,却突然意识到莱奇似乎安静的有些异常。
——莱奇扯着自己的喉咙,张大嘴,喊叫着什么,却无法发出声音,表情因为无法呼吸而痛苦得扭曲了,迅惊愕地向后退了几步,脚跟碰到了墙,却突然又找回了冷静。
在手机上敲出了“不用你管。”四个字,按出了发送。
——莱奇在看,他想发声,用眼神也好,但是迅摇了摇头。
“没办法,只是大天使的能力,下个轮回再见了。”
“【——————】”
俯下身子,凑到失去了语言能力的他的耳边,现在,他已经濒临死亡。
“【—————】”
“别害怕,一切都会好的。”
3
别害怕。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虽然是这么对自己说的,但是从心底漫上来的那种恐惧感却无法回避。
失忆,因为尝试透露了他们不能触及的消息,所以被采取了强制性措施,左眼生疼。
从地板上爬起来,却发现了这里是微机楼。
现在,是不是有人正向这里使用能力来着?
那为什么这轮游戏中的自己仍然对大天使的能力效果毫无感觉?
……嗯?
4
“天使原本是12,现在是10。”
“非天使原本是4,现在是2。”
多了一个人。
是很合理,也显然易见的结果——对于白棂那一大串冗长的发言,只有这两句话是有价值的。因为反感他那记仇的语气,迅没有再搭理白棂,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你们,来做什么?”
迅眯着眼睛看向新来的两人,许阳月指了指莱奇的尸体,迅看到他手上有伤口,衣服上沾着没完全洗净的血迹。
“……调查尸体……算是吧。”
“那,你想调查什么。”
迅从莱奇兜里翻出手册 ,拿在手里抖了抖。
“只是确认吧。” 语文老师走上前,看着迅的眼睛,“‘你以外的所有人都是大天使’?”
“系统在这种地方,还是挺诚实的吧。”迅没有回避,直直的盯了回去,“果然这句话你也收到了吗?”
“谁知道呢,你想拿去确认一下吗?”
迅把莱奇的手册递了过去,对方也大方的递了过来。
“喂…!”
蹲在地上检查尸体的许阳月看到这一幕大喊出声,得到的回应却是老师的微笑。
“别担心。”
阳月瞟了他一眼,自己站起身,走到迅的面前。
“…你自己的手册又在哪?”
“想换?”迅打量着他的表情,这么问道。
“换。”许阳月果断地拿出自己的手册。
迅轻笑了一声,两手插回兜里。
“抱歉,我不信任你。”
“说到底,连信任过的'同伴'都变成这样了……想知道他怎么死的吗?”
迅指了指莱奇。
“没有外伤的话……”
“我是说,是谁杀的他。”
“……你知道?”
“这是很重要的问题吗?” 许老师突然插了进来。
“没什么。” 迅摇了摇头,看向许老师,“比起这个,”
“——莱奇和言都死了,你呢?”
“嗯?”
“我依旧活着,就在你眼前。”
“……你要杀死我吗,大天使?”
许阳月横在了两人中间,他带伤逞英雄的样子不禁让迅有点想笑。
“怎么会。”
“只是,这个人在临死之前,说过想让全员的手册亮满三划。”
迅指了指莱奇 。
“嗯……我也这么希望,那你呢?”
语文老师走上前,拍拍阳月的背和他并肩站在一起。
“这种事情只有你自己能决定。”迅扫了一眼两人。
“不,我问的是你希望吗。你希望所有人都亮满三划,然后一起离开这个'游戏'吗?”
“还用说吗。”
“你希望吗?”
——是必须得到答案的追问。迅冷笑出来。
“如果我说我希望,你会付诸行动吗?”
“如果可以的话当然。”
“我行动了就能达成你的这种希望吗?”
迅笑出声了。
“啊。”
他不可能这么做,迅知道的,在自己的学生面前,他做不到这种事——迅更加嘲讽的笑了,故意做了肯定回答。
“啊,是的。”
“宗政迅。”许清晓打开窗户,
“你可以保证我的死亡能够拯救所有人吗?”
“——你??!!!!” 阳月冲上去抓住他的手腕,却只是被拍了拍,迅闭上眼睛。
“呵,我又不是游戏系统,你觉得我会知道这种事?你自己想清楚吧。”
5
是时候了。
再等一会,等到要结束的都结束了,我就可以去死了。
我的死亡可以拯救他们,没问题的,计划在正常进行着。
手枪里装上了子弹。
6
你觉得我会知道这种事?
——当然知道。
你的死亡不可能拯救所有人,也没有人可以。
0
机会,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