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下那盘棋吗?”
白子似是听到梦中有人这么说了,他感觉自己像是在梦里,有点温柔的气息包裹着周身,面前放着他执念的那局棋。
有个模糊的人影在和他对弈,每一子都落在他空荡荡的心里,泛出一丝的涟漪,挠的痒痒的。他对那影子有没由来的好感,好像从很久以前他就在仰慕着影子了。
“你还在下那盘棋吗?”
那声音又问了一次,白子想答:“是啊,此刻我正下着呢。”
但是他不能,困顿的情绪像是温水一样,柔软的煮着。他开不了口,只觉得困。
于是他在梦一样的地方入了梦,倒下之前那影子好像清晰了不少,隐约能见着轮廓了。
但影子却不是什么一直仰慕的人,那是白子自己,在看着自己笑。
我是谁?
离上一次见到已经有些时日了,相泽泪心早就静了不少,但每每想到如梦似幻般有些诡谲的灯会,还有在那之后那像个雾一样的邀请,还是在心间会敛起波澜。只不过悬在思维之上的那束冰锥早就化了,化作了一潭死水,想起的时候面色只有薄凉。
她是不想这样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心是自由的,如今却是被谜团束缚着。她想要恣意的追寻真相,但话到嘴边的时候总会咽下去,然后更深更深的谜团就浮现了出来,扎根在心里。可那个与棋为伴的白先生总是有这样的魔力,让人开不了口的魔力。
那可真的是个神秘的男人。
相泽泪是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变成这样心事重重的样子,毕竟如天赐福音,生得聪慧的好孩子总是一帆风顺的,就也不会有多余的想法了。如今这却像是多年的风调雨顺后,洪灾到来的那些个日子,她处在漩涡的中心,再也没能平安的出来。
她想叹气,但脸上却是和那个人如出一辙的似笑非笑,等意识到的时候,这笑容本身又让她想叹气了。她真如名字那样开始有了难,可她不想哭,她只是无法解释也觉得有点不自由罢了。
那可真的是个讨厌的男人。
待到寒气稍稍褪去的时候,相泽泪披着白先生留下的那披风来到了那园子里。这宅子本就是随着小姐一起长大的,虽然若是这样说会有点怪异的感觉,但要是这宅子,这卜伴园是个人的话,也是个能了解小姐心性的人了。说来也是神奇,这园林每每来的时候看起来都有些许的不同,而季节变换的时候更是如此。如今已是大寒了,先前的花早已谢了,却不合时宜凌乱的洒落在地上,盛放的寒梅疯了似的恣意生长着,毫无章法。只在相泽泪经过的时候像是人的手一样挑起那披风,撕扯一样的想要将它拽下来。
但相泽泪只是牢牢地抓着披风不想松手,她本不想披着的,这让她老是忘不掉的去想一个人。可是她想,她想一直想着直到想出个什么名堂来。少女的眉眼在雪的白和梅的红之中怅然又茫茫的楚楚可怜着,她开始有点不了解自己了,或者说第一次开始正视成长了,她甚至开始有些迷恋那被思考所围困的痛楚。
她走着,手无意识的抚过那些花瓣。还有些说不出名头的,看起来本不该是开在这个季节的花,那些花有着血似的红艳,带着令人眷恋的温度,疯长一样的蹭在了相泽泪的脸上,衬着那失了血色的脸有几分冷峻的活气,又像是恋人的手一样轻柔。那若是真的是个人,一定很爱小姐吧。
相泽泪不是没想过,她儿时来这儿的时候隐约的觉得能瞧见什么人,但再去细看的时候却又消失不见了。再等时日久了,也只觉得这园林能读的懂人心,再也没了别的想法。
她也是想过的呀,这园林若是另一位小姐,能陪着她该有多好。
解刻也是在这时候踏入院子里的,他没由来的感觉到心悸。刚踏进去的时候那些寒梅似是在阻挠着他一样,又放弃似的垂了下去,解刻甚至都能感觉到有什么视线在不满的盯着他,却又不屑于出现在他面前。他只是走着,看到相泽泪在中间无言的站着,木色的花枝和红色的花烙印在白色的披风和白皙的皮肤上,美得令人惊心动魄,却又带着点求而不得的悲伤。
“……你又在这呆着了,小姐。”解刻手搭在石墙上,面色冷的像把刀——他也确实是把刀,只不过是生来如此,没什么好说的。
相泽泪听见了也并没有回头,解刻也不语,一幅丝毫不准备过问的架势。两人就这么在似有若无的风里站着,然后风大了起来,吹散了娇嫩的花枝,那画一样的残忍开始逐渐的消亡,感觉却更冷了。
太冷了,若是再不能从海里逃出来的话,心是会结成冰的。
“我从前从未想过,但现在时而会想。”相泽泪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站在一地残花之中“你想要的真相,你追寻的。那是你想要的吗?”
“……何出此言。”
“你也看见了,我这些日子里来这幅不成器的样子,但我是愿意的,我心甘情愿。”少女的语气带着点自嘲的味道,但丝毫掩盖不了骨子里那股少年心气的骄傲“那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是为了得到一个我不想要的答案才去想的。但是你呢,你真的想等到那个人吗?哪怕我把你带了回来,我——”
“……我不知道。”解刻语气稳稳地,神色也未曾变过“我等了这么久,我也不介意再等久一点了。”
“你可真是个怪人。”相泽泪完全恢复了千金该有的姿态,那令人舒适的傲慢像一层柔软的轻纱重新的披在了少女的身上。这些精神上的装饰闪烁着微光,将少女重新包裹成了那个不知疾苦的大小姐。
“……我没有别的了。”解刻语气淡淡的,在相泽泪听来却有了如出一辙的薄凉“我没有别的了,这是我唯一能追寻的东西了。”
“…………你可真是个怪人。”
然后在院子里的两人都听到了脚步声,不知何时那些稍显多余的花枝都慢慢的褪去了,也许是因为那风的原因,整个院子都没有之前那般拒人千里的感觉了,或者说甚至连曾经有的灵气都消失不见了。等声音停下的时候,那故意造作出缓慢脚步声的主人才从一旁现身,饶是相泽泪觉得自己已经见怪不怪了,却还是稍稍提高了声音有些惊诧的叫道:“……白先生?”
来者正是困扰了诸人多日的那位书院先生,相泽泪是早已放弃去问人怎么来的了,解刻倒还有点疑惑的巡视了一下周围不知自己到底是哪里疏忽了,只是这一看就和白先生对上了视线。
一瞬间解刻感受到了冷,不是那种寒风中实质性的寒冷,也不是被毒舌吐着信子盯上后的阴冷,那是一种空无一物的寒冷,就像是自己每一次忘得干干净净之后那种过于空白的寒冷,他习惯了,却依旧讨厌这个。
解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白先生已经开始盯着解刻摆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相泽泪可能是冷着脸,或者说有些许的愣住了,看起来并不能说点什么。沉默却还是由肇事者自己打破的。
“这位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呢。”
白先生话刚说完,解刻就露出了有点迷惑的眼神,随后转为了释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了,但他是实打实的不记得,这记忆丢失的极为平等,说不记得,就是真的不记得。
他也不是什么死要面子的家伙,也就如实答了,尽管他觉得不对劲,尽管他觉得总有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开始缠绕上自己的脖颈。
“抱歉,我不认识你。”
……但你身上有血的味道。
然后白先生小声的笑了笑,说了句毫不相关的话,解刻似是听懂了,又是没听懂的样子。解刻心想小姐说的这位先生确实是个让人不解的家伙,算不上讨厌却让人不舒服的很。
但他真的没有多想,也没有什么办法多想。只是脑子里有根琴弦绷得太紧了,紧的他头痛到没办法忽视这讨厌的第六感。
“…………可我想,我大概是要赢你一局了。”
我想赢你,我想带走你,我想看看你的心。
我想看看你有没有心。
+展开
“先生还当真是个体面人。”
白先生一从小巷子里出来,迎面就看到相泽泪从边儿上出现,眼瞅着直直的就要快步着撞了过来,却硬生生的在人面前停下了。只见往日里眉间带笑眼角上翘泛着水光的姑娘,如今却是一副生硬的面孔,抬着头望着白先生。
“也是。不管怎么想那张灯结彩和人花前月下的灯会,先生这般人物都该和其他人家知书达理的大小姐过着,而不是和我这个小丫头。”相泽泪语气薄的像是初春雪未融的时候湖面那层冰,只稍稍憋不住,满腔的带着活气的怨就要破开冰面浮出来了。但少女的声音动听得很,怕是那薄冰碎裂成的破片,尝起来都能有丝丝的甜味。少女的眼睛也是如此,纵然话中带着愤愤和不解,被那一双微微挑起的眼睛一瞧见,语气里都多了几分娇嗔的味道。
“但先生您未免太不厚道了,不知用的什么法子叫我去了那灯会,您没能来就不必说了,到了地方见到的却还是其他人——您这真是太不厚道了。”
“相小姐说的是,这是白某疏忽了。”白先生听罢露出了如往常那样的笑,其中有几分真假不得而知,但白先生自是不会在意这些的人,怕是他能这么样的低了头,都能算是福气了。
“所以——”
“但相小姐还请别太生气……那天你见到的——姑且算是白某家里人罢。”白先生像是知道少女要问什么一样,先开口打断了问话,也没在意相泽泪破功后那微微有些不满的脸“他是个好孩子,还请相小姐别太责怪了。”
“……你们一家人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神叨叨的——”
“这次是白某愧对了小姐,作为道歉,还请小姐收下这个。”
相泽泪微微低下了头,能看见白先生从袖子里伸出来的腕子一如袖子那般白的发光,而同样白的像是要化为虚无的手上则安安静静的有着一个白色的香囊。
相泽泪紧紧盯着看了许久,随后竟是笑了,语气中还有着一丝无可奈何的讥讽“白先生是当真不懂女人心,我虽自是知道自己在你眼里不算成熟,但好歹你也从没见过女子用这么素净的香囊吧。”
“白某未曾自负到这个地步……相小姐不喜欢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即便如此还是希望小姐您收下。”白先生语气未变,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动过一丝一毫,只是用那双黑的不可思议的眼睛盯着相泽泪“我只是觉得,白色很适合您。”
这会儿说是要生气,也气不起来了。相泽泪近乎是刻意的强迫自己状似随意的接过那香囊,香囊上虽说是一片纯白,但细细看去有极其精美的暗纹绣在其上,藤蔓与花卉交错在一起,还有些说不上名头的纹样,连气味都不是寻常少女喜爱的带着暖意的味道,隐约的香气之中有点淡雅的意思。
这东西更像是白先生的。相泽泪只这样一想,就回忆起自己原来那个香囊里面还有一枚棋子“……你把这东西给我,那我是不是还得把你留在我这的还给你?说起来,你到底是怎么放进去的?”
“相小姐自是不必担心,那枚棋子的话,早就已经回到这了。”白先生刻意忽视了后一个问题,单单是笑着,那递出香囊的手翻转了一番之后,一枚黑色的棋子赫然出现在手心。
那棋子还带着丝隐约的香味,分明是留在相泽泪那的那一枚。
“你——”
“白某送的香囊里也有一枚棋子。”白先生收回手,眼眸低垂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摩挲着自己的扇子“棋自是从白某爱用的那副棋里取出来的,算作是一点心意吧。”
“……”
白先生还真是从不回答那些尖锐的问题啊。相泽泪这样想着,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有些微落寞的表情,但随着相泽泪愈是想,愈忍不住生气起来,那脸上落寞的表情也带着一丝少女的娇俏,变为了明显的不服气。
“白先生还真是自信,将自己整副棋里的棋送给了我。”相泽泪说出来的话似是夸赞,但语气里带着讥讽“若是白先生总归需要那一枚棋,却独独缺了那一枚,那该如何是好。”
“白某未曾想过——”
“别再那样酸唧唧的称呼自己了,没意思。”相泽泪哼了一声,将给外人看的小姐姿态卸的一干二净,此时只留了个眉目婉转的少女躯壳在这“先生你若是真的缺了这一枚,该怎么办?”
“白某——”白先生话未说完却又一顿,随后笑了笑,再度开口“说实话,若不是相小姐提起,我还没想过这件事。倒不如说……我认为自己并不会用到这一枚棋。”
“哦?先生还真是有自信啊……”
“那是当然。”白先生轻声答道,随后又用不知在想什么的眼神盯着相泽泪上下打量着,视线最后停留在少女的裙子上。
相泽泪确实是为了少女那爱美的心思,为了好看并没有选那厚重又累赘的服式,所以对于现在的气候而言,相泽泪穿的略显单薄。于是白先生解下了自己和衣服同色的白披风盖在了相泽泪的身上“……相小姐不是说了我棋艺应当不错吗,那既然是相小姐说的,自然得有点自信了。”将披风好好给相泽泪穿上后,白先生自然而然的替少女拂去了些微的褶皱,和善的开了口“相小姐还是好好穿着,别冷到了。”
也不知是真的因少女的羞涩,还是说纯粹是看到那个白先生做出这样的动作感到不适而已,相泽泪沉默着什么也没说,眼神只是在看着别处,手好像还在捏着那个香囊。
“若是相小姐还生气的话,不如我陪小姐您在这苏州逛一逛吧,难得来到了这儿。”白先生先开了口打破了沉默,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先生的话里居然隐约带了点恳求的意味。
相泽泪也是难得来到苏州这地,而游玩途中居然在暂且歇息的住处收到了白先生的信,那信一如之前那样简洁的毫不讲道理。相泽泪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愿意赴约,明明因为之前灯会的事情自己生气的不行,但这次——说实话,相泽泪自然是不想来的,但想到白先生那个性子,总觉得不来,亏的反而是自己。
相泽泪甚至懒得去想白先生为什么会在苏州这件事,反正问了白先生也不会答罢。
“这儿可是苏州,白先生。您又有想法了?”
“说来也是巧合……我之前也陪另一位姑娘来过这儿。”白先生瞅见相泽泪脸上又露出那种混杂了不满和嗤笑的表情,不赶不急的解释道“并不是相小姐您想的那样,只是寻常事物罢了。”
“你以为我想的是什么样呀。”相泽泪扭过脸不再看着白先生,但手却悄悄攥紧了白先生披上的披风,然而终究是耐不住好奇,眼神悄悄的转了回来。半晌后见白先生只是笑着并没有答话,又叹了口气把脸扭了回来“可你连和我再下盘棋都不愿意了。”
“……白某有些自身的原因——”
“你又这样称呼自己了。”相泽泪将那复杂的表情洗了去,脸上带着温和纯然的宁静“那我先把你这道歉收着,逛逛的事儿也暂且放着吧。”
白先生点了点头,看着相泽泪叹了口气,只是与那之前稍显无奈的叹气不同,这次是带着轻松的情绪,那双眼睛里闪着水灵的光“但……我要是想起来要去逛着,你可不能推脱!”
有笑声。
相泽泪自见到白先生开始,第一次听见他笑出了声来,那平时似笑非笑的表情居然变得真挚了,但很快那声音就停了下来,似只有短短一瞬——那确实只有一瞬。
“那我可等着相小姐了。”
天好像更冷了,初雪梦一样的飘了下来。相泽泪抬起头,雪映入了少女的眼睛里,闪着白色的光。而此时白先生好像说了些什么,那话还有些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
“——白色的……”
“你说什么?”
相泽泪抬起头看向白先生,白先生好像没注意到视线,只是望着天空出了神。半晌后才像是自嘲一样的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
“……”
相泽泪心想自己或许是累了,连看这神秘的家伙都显得有些多愁善感了起来,怕不是错觉,也或许是因为拿了人家的东西总有点心思在吧。这些日子遇到的事情都太过诡谲,可能真的是累了。
“相小姐。”
相泽泪循声看去,白先生视线并不在少女的身上,却是望着远远的地方。是该冷起来的天气了,但天明明带着些晴朗的感觉,唯独白先生看着的那街道浓雾散不开,相泽泪只好不解的继续看着白先生,等着一个解释。
“……那雾里似乎有个有趣的店呢。”
相泽泪依旧是云里雾里,只是眼神不由自主的跟着白先生的视线,牢牢地盯着那片雾。雪依旧在下着,但不知为何站在白先生的身边,纵然是披着衣裳,却依旧能感受到不同往日的刺骨到令人心颤的寒冷。但就算是如此视线依旧无法逃离开,只能牢牢的盯着,白先生的声音像是蛊惑人心的毒物一样,深深的烙印在了脑海。
他开口了,声音却不在身边,好像隔着很远很远,远到逐渐淡了气息,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白先生如同来的时候那样,只稍一会便无声息的不见了,但那声音还留着,让相泽泪不由得紧握了白色的香囊,直到握的痛了,直到能感觉到那香囊里形似棋子的东西。
“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展开
啊!看完了陌老师的卡!我又想说这他妈明明是白子线的剧情吧!就是白子线吧!!!!哪有共线剧情那么来劲的!!!(???? 这明明已经进入个人线剧情了好伐是令人心动的个人线啊!(你冷静一下
好喜欢这篇的小泪泪555555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女孩(…… why she is so cute!!!!!为什么有这么娇嗔的小可爱wwwww
一开场直勾勾走过来还差点撞到白子什么的,你明明是故意做的姿态吧wwwww我一边看得暗爽猛拍大腿(?)一边嗷嗷尖叫
我很高兴陌老师届到了我想要的效果T.T
泪是那种会生气会任性撒娇的小可爱,同时她总是能把握住度,娇蛮但从不失礼,任性但也不会让人难堪,也算是小姑娘的一点点智慧吧,既能拿到甜头也不至于别人觉得烦躁认为她无理取闹,总之就是……妙啊!!!我的妙妙小可爱!(日)
看到陌老师这篇的小泪一边数落白先生嘴上占风头一边不客气从白子手里拿甜头,真的是泪泪本泪了(¦3っ)∋ 看的过程中我真是疯狂暗爽起立大喊:是的没错看到了吗这个可人儿他娘的就是我的宝贝女儿.jpg(x
然后车轱辘话转回来我又要说这明明是白子线单人剧情了好吗555555明显是一种“你给我一个信物我去赴约你咩有来你又赔我一个香囊还搭个外套”这种角色单人剧情线的展开!!!!啊!!!!!怎么回事啊!!!!!明朝白学!!!!明明是白子先的!!!!!!!
感觉小泪在不知情情况下身上背着的东西从白子放的窃听器(……)通讯珠黑棋换成真·本体骨棋了8wwwwwwww 小姐姐你知道你身上背了多厉害的东西吗.jpg
想了想,这个破gal真的要走白子线我他妈就不该进那个店!我们应该去逛街的!!!!我想到了!!!!这里明明是剧情关键分叉支!!!!(胡乱分析.jpg
大概能够这样轻松地和白先生闲谈点约定以后游苏州之类的事……今后不再有了吧(。 这么一想还蛮难过的(。
情商很低的白先生!傻得像郭靖的白先生!你脑子不好使哇——(x
可能这就是风流神秘情商捉鸡吧=。=
去徒然堂捞刀的故事就交给我吧(。・∀・)ノ゙(反正大概也写不了几句话(。
亲亲陌老师!您辛苦(●′ω`●) !
所以之前说如果是画画的话你想画什么呢能不能暗示一下(………………
“小妹,你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好,是身体不舒服吗?”兄长隔着轿帘关心道。
而相泽泪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随口搪塞说有些困倦,想要小憩,便放下帷幔,留自己一人与手中的信相对。
“相小姐,中秋将近,想必今年的虎丘曲会亦是热闹非凡,那些花灯和烟火也美丽如常罢。”
这是她随母亲兄长去苏州访亲度节,刚上车轿时发现的那封信的内容。
虽不识笔迹也并无落款,她心里对来信之人的身份却有个八九分把握。春光和煦的小村子,窃窃私语巷道间,惶惶人心不安,神秘儒雅的一袭白衣……若不是离开时那个人留给自己的棋子,她怕是要把那几日的见闻当做梦一场。
相泽泪拿出香囊里的棋子,有被用旧的痕迹,摩挲起来光滑细腻。看了看手里的棋,又看了看匿名信,泪不自知地叹了口气。
“唉。”
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去见他。
白先生,白先生……她知此人绝非善类,那个地方的恐怖传闻多半和他脱不了干系——他也主动对自己坦白过——这样危险的家伙,常理来说是不该去见的。不见、不想、不理睬,无论是根据眼里看到的事实来猜测,还是凭自己本身的直觉,它们通通都告诫她不要再见是最好、最安全、最保守的。先不说这位“白先生”有没有做杀人毁尸的勾当,单是他能在自己毫无防备之时往自己贴身香囊里放上棋子,又有能耐从这京城高官的家眷车轿里留信,不知该说这人是胆大包天还是神通广大了。 相家并非每年中秋都回苏州省亲,她也并不是每次都要和母亲一块儿回去,相反,泪留在京城陪爹爹的次数偏多,这个白先生又是如何得知自己行程的呢?
她想自己究竟怕不怕这位奇人。说全然不惧肯定是骗人的。白先生很危险,白先生身边净出人命,那暧暧远人村因白先生疯魔,自己完全没必要以身犯险,这不是人之常情吗?可泪也没有那么怕他。她记得,白先生对自己始终是恭敬如一的……甚至有几分,特别的善意?说来好笑,她总感觉自己是被这位白先生从那危险的小村撵回家的。
驶向苏州的马车经过一段陡峭的山路,她在车里颠得烦心,换了好几个姿势坐着都不舒服。
泪又想,自己想不想见这个人呢?可能还是想的。
一开始,她只是好奇这个夸下海口、自诩为棋中高手的家伙是否如传言般厉害。到了那后,村里的连连怪事也让她好奇,再说,“赢了他的话,什么想要的都能得到”这件事也很有趣——虽然她尚未想好真的赢了的话求什么,毕竟她还没有真正赢过那个人……虽然没有明说,想必论真正的棋艺,自己是逊于他的吧。想要确实打败白先生的想法也有之。
相泽泪回忆最后一次见面,她花了一日寻人不见,只在车上得一句有缘再见。有缘再见,有缘再见,总感觉白先生的“有缘再见”倒像是彻底诀别:她再也回不到那个桃源乡,胜过白先生的棋局今后不再有,话已至此,今后别过,其余只可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缘分上,这样的味道。
大小姐自然是不满的。此生她最恨盖棺定论,恨一切对自己的断言。旁人或许不懂,甚至觉得她不过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一生幸或不幸,她不要别人来拍板,就算天注定,她也厌恶,她要拒绝。或许白先生淡然的态度中并非含有此轻慢之意,却也触到了少女敏感的神经:她不信命,只要人还活着,总有法子相见,只要愿意,有什么做不到呢?
想到这里,她下定决心,中秋之夜倒是要去见一见这白先生。
相泽泪没有见到想见的人。
十五中秋夜,虎丘山的夜色秀丽一如往常。她换好出游的漂亮衣装,向娘亲兄长解释好与旧友有约,支走贴身仆人,好不容易只身到了约定的地点,却并未见到那位一袭白衣的下棋人。
团圆夜自然热闹。很多人携家带口从相泽泪身边经过,会唱曲的,不会唱的,大家纵情高歌,各唱各的,好不欢腾热闹。娈童和美姬随着调子随性起舞,管弦叠奏,鼓掌喝彩声、欢笑声糅合着各式唱腔融成绝妙的夜。这是世人皆享受团圆相亲的惬意时刻,那些琼州地震自海底深处传来的震颤,和皇上几十年不曾上朝的朝堂担忧,在这一刻也多少可以忘却须臾。
白先生没有如期而来。她胡乱挥挥手里的团扇,有三分怒气。
相泽泪还未等到要见的人,她无事可做,只好去想大家这时都不会去想的事。说来人也是奇怪,若是身处喧嚣之处而未能融入尘嚣的话,总会去琢磨些越是背离热闹的事情来。她想起爹爹每日出门前忧心疲惫的侧脸,想起琼州大灾后,陆地沉入深海、余震不止、百姓无安宁的消息……但眼下是欢愉的。这些人也曾恐惧过吗?真是奇妙,他们欢快的模样里几乎看不出短短几月前惶惶不安的痕迹。她不了解朝堂社稷,也对平定天下并无兴趣,心中却腾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伤感和不安,家国,家国……
想到这里,她终于瞧见个熟悉的影子。正要上前,那人仿佛感应到般,恰好向着相泽泪回头——是个年纪与她相仿,眉眼和白先生相似的少年人。
说他们相似,细看却也有许多不同。白先生看着是身量已足、二十四五的模样,而这位少年比白先生要瘦削些,拿着把漆黑雕花扇,脸上有奇怪的纹样,穿着样式奇怪的黑白分明的衣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是相小姐了。”他说。
“你是谁?”
少年合着夜色笑了笑,没有回答,只对她说:“我是来见你的。”
说罢,他径直朝前走,示意泪随他跟上。
他不说话,她也懒得说。少年看起来像是心情很好的样子,闲庭信步般在前走着。她倒不是很开心,她有很多话想问,但该问的人又不是面前这个。她也想问面前这个很多事,但又清楚前面这位也是个什么都不说的主儿。她有些恼,本是想来把事情弄个清楚的,没想到反而更不清不楚。相泽泪感到挫败,这感觉和以前与白先生下棋赢了时相同,自己又被摆了一道。
“你会下棋吗?”她趁少年饶有趣味驻足听《窦娥冤》时问。
“我会不会下棋这件事,对你来说重要吗?”少年侧耳倾听,没有回头。
“……”她想了想,换了个问题,“那么,你是白先生的什么人吗,为什么把我叫来?”
“窦娥这心中恨,直到饮恨而亡三年后才沉冤昭雪,人生在世可真无趣——全凭造化。”少年沉浸在元曲精彩绝伦的故事里,眯起眼似在思考着什么。
相泽泪幽幽地看了看面前的人。
“你什么都不会告诉我。”她断言,语气倒是平静。
这下他倒是回头了,转身看着相泽泪。少女的金钗穗子在夜灯下闪耀着粼粼金光,夜风吹得细腻素净的脖颈显得有些凉,甚至能看到那隔着一层薄薄皮肤的淡蓝色的血管。只需朝着心口一击,少女如花般的生命即可殒落。少年又打量了一次相泽泪,她没什么表情,只是静静看着他。
“我还想看看灯。”他说。
“好。”
她肯走在他边上了。他看灯,她也看,二人看来与那些结伴赏灯游园的年轻人无异。他对花灯并无太多想法,形状再美,款式再俏,也不过是绢纸竹条、一盏灯火罢了。点缀在夜里,缤纷五彩,连成一条窄窄的光河,远远看去,像是直连银河,可以说是美,可没有这些他也并未觉得可惜。反倒是小小的美人儿觉得新鲜,平日能外出看看的机会少,随爹爹进宫赴宴虽然也有热闹可看,可高墙内的风景和这里并不相同,如果说宫中飨宴是仙人聚所的话,那么这里就是人间,是带着茶饭香气和芸芸汗泪的人间。哪一头更好,她不知道,也比较不出,可她见得少,新奇欢喜的心情都是真的。
“你喜欢这些灯?”少年觉得有趣。
她眨了眨眼,觉得好笑,也直接不客气地对着他笑出来:“不是你想看灯吗,你不喜欢?”
“我不知道……”他倒有些被问住,思躇着,神色迷惘,指尖下意识地挠了挠漆扇的雕花,“我不知道。”
“弄不明白情感啊。”少年又补了一句,是真的困惑。
大小姐用手里的团扇顽皮地冲他扇了一风,笑道:“你还小,待到长大,世事人情就都明白如话了。”她有模有样地摆出一副长辈的模样,眼波闪闪发光。末了还来一句,“我聪明,人情之事已经晓得了。”
少年只是安静地笑了笑。
他们沿山而上,边走边看,快要到顶山时,一株株烟花在头顶炸开,绽放碎裂成无数星屑。霎时间,周围一下子热闹起来,人们指指点点,个个都抬头仰望着被烟火点亮的夜空。
“嘭——”
他们也停下看起来。火光划亮时在两个少年人脸上留下影子,明明灭灭,绚烂绽放,闪烁不息。这是最圆满的一刻。
“真美呀……”少女轻轻地叹。
她莫名伤感起来。这样圆满的日子,今后还会有吗?她又不合时宜地想起那来自大地、无休无止的震动,想起父亲在家中的日日叹息,念起这集会上的彩灯、华服、佳曲、良人、喝彩和好舞,回想起那场留在遥远小村里赢得太轻易的棋局,想到身旁这个少年……无端心生悲凉之意。
“是白色呀……”少年失神地看着夜空中炸开的火花,光同样在他苍白的面颊上明明暗暗,落下斑驳的影子。
“什么?”
“烟花,”他惘然若失,痴痴然如垂髫小儿,看起来比他的年龄还要小,“你看它们是什么颜色的?”
相泽泪被少年的疑问搞得有点懵,歪了歪头,思忖了下:“火树银花,斑斓五彩。”
他顿了顿,说:“我见这世间,非黑即白,夜是黑的,这条挂着花灯的街是白的,烟花是白的,至于人,有黑有白,不过终会变黑……我喜欢白色。”
泪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他的模样打断。少年不再与泪四目相对,又回过去望着绚烂的夜空,轻轻喃喃:“不知道白色合不合适我。”
她愣在那里,什么也没有说,也说不出口。少年只是倾诉罢了。
晚风吹得人心好凉。
夜已深,游人渐渐散去,山上还有曲艺大家在尽兴清唱,可已有不少人家牵着孩子踏上归家路途。他们也从山上退下来,快要走出去。
“我要回去了。”她轻轻道。
少年握着扇子,什么也没说,只是眯起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我还是想问,你到底是谁,”她一面不抱希望地问着一面别过身,准备离开,“白先生……我是再也见不到了吗?”
少年突然一惊,下意识去拉住相泽泪,此刻耳边又炸起她接下来的话:“你就是白先生吧。”他不自觉地把她扳过来,手劲在她的肩膀上渐渐加重。
她只是淡淡看着他。
他又一次好好地注视着她。如水般明净澄澈的眸子,一眼就能望到底似的;眼边俏皮的红妆,既有仿佛刚刚哭过后楚楚惹人怜爱的模样,又让这精致小巧的脸一颦一笑都更生动飞扬起来。夜风已经把美人雪白的脖子吹出几分惨白味道来,锁骨附近的血管如今已根根分明,也许只要轻轻一划,殷红的血就能渗出来……
相泽泪洁白无暇的干净身影映进少年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瞳中。
他又温柔起来,轻轻放开这个年轻美丽、鲜活热烈的生命,他笑眯眯说:“再见。”
他又道,“鄙人白子,今天第一次见相小姐,多有冒犯,还请您不要往心里去。”
等到相府的千金大小姐彻底离开后,白子低下头,耳边是远处传来的曲会上那絮絮歌声。
“本想今天杀掉你……不过纯白的东西还真好看,”他停了一下,玩味笑笑,“再看看吧。”
+展开
这村子里总有些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的行脚商人,每当那丁零当啷的声音合着吆喝从街那头传到这头的时候,待在屋子里的姑娘们总会止不住的想要钻出来望一望。那些如水般的姑娘们在这染了灰的天穹下也如水那样容易染上了尘,但姑娘们总是比水好那么一点儿的,那是这村里带着希望的孩子,眼睛里凝着灵动的光。
没什么能让这光蒙上尘埃。
而打一开始就在街边等着的男人们则不一样,他们等着一件称手的物什。不管那是称什么的手,衣食住行总有一样能让人看得上眼的,这些人们在灰里走的久了,心都似乎蒙上了纱,等着消息像一只手那样轻柔揭去心上盖着的纱,让埋藏在土里的男儿野心能见一见天日。
还有孩子们——那些稚嫩的孩子们。随处可见的小玩意儿会补满行脚商那摇摇晃晃的篓子里散乱装着的小格子,但比起拥有那些玩意,看行脚商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个这些东西,才是真真的有趣。
每当到了月份,那读完了书的书生们摇着头晃着脑袋的就回来了这里,眼睛凝着水的姑娘们一个个都在盼着,那些个手上拿着东西张口闭口文书词行能讲些里面听不见的故事,瞧不见的话。混着期期艾艾混真半假的念想,或许也是等着一个不会归来的心上人。
这儿是个桃源乡,是令人难以逃脱的温柔的摇篮,也是个能散播言语的棋场。
今儿早些时候,当行脚商兴致缺缺的还在盖着布头昏昏欲睡的时候,话就传开来了。村里不像是别村,看规模样貌和人数倒像是个镇子,消息灵通着呢。人说上城里头街里来了个会下棋的教书先生,未曾有人闻过其名,只知道世人都唤他作“白先生”,先生并不只出现在一处,倒不如说你心有所想的时候,白先生就会着一袭白衣,出现在你所希望的地方。传闻总是邪乎的,有人信有人不信,而这摸不真切的传闻反而让人的心尖更是痒痒的,毕竟这里头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还不一定呢。
传闻来了。白先生带着他那盘棋来了村里,白先生说不论男女老少,人人皆可。只要和他下棋,赢了便能拿到想要的一切,而输了——
还没人知道。
那白先生像是慈善家一样,丝毫没得传闻里说的那般精通棋艺,那人们心中便知道了,说的白先生下棋厉害只是个幌子,怕是白先生自己传出来的,免得输得太多赔不起了罢。而要是真去问白先生,他也只是不语,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指了指棋盘示意你来一局罢。
而你若是赢了,后面的事也就不再是传闻了。
第一个能被人称奇的,则是住在边边上的那位老农,老农劳作过后未曾想到会多日不见一滴雨,那时候村里的话已经传的透彻了,那白先生输给了回乡来的几位书生,书生们倒也是和气,要的不多,有的只是要了份种子,有的也只是要了藏书。甚至还有稍稍过分那么一点的,想要些精妙难寻的抄本,白先生也给他们找了来。老农正这样想着的时候,白先生就在晃神的片刻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先生手上拿了把扇子摇着摇着,一时间好像起了雾一样看不真切,也不知道扇面上画的是甚么,那老先生有些胆怯的望了去,白先生也不说话,单单的只是笑。
老农说自个儿没什么文化,怕是玩不来这些文人们会的东西,白先生也不恼,示意老农跟着自己走。老农就像是着了魔一样跟了过去,那是一件平淡无奇的屋子,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但这也不重要了。屋子正中有一圆桌,桌上摆着一整副棋子,稍显旧了,但看得出主人很是爱惜。
然后白先生自进屋之后第一次开口。
“请坐?”
他说。
那老农战战兢兢的,这才将挑在肩上的东西放下,白先生总有种无意中散发出来的气,让老农不由得有些恐惧。
“你我各执一色棋子,黑先白后,交替下子,一次一子。你们既然都称我一声白先生,那我便执白子,您先请便。”
老农看着白先生将装着黑棋的器皿放到了面前,安抚一样的从中取出一枚来,摊开了老农自个儿的手心,将那黑子放到了手心里合上。
“子要下在交接点上,落子后不得随意移动。剩下的您就先试试吧,如何?”
老农看着白先生的脸,硬生生的把话给吞下,颤巍巍的落下了第一步。
三天后,村内大雨。
老农像是发了狂一样的仰天笑着,其中不乏隐约喊得“传闻都是真的!”“那位先生是真的能带来奇迹!”他俨然是将白先生当成了神,而神动动手指就引发了奇迹,只因自己莫名其妙的赢了一局棋。
是,只是赢了一局棋。
白先生甚至都没说些什么,只是在老农说出愿望后笑着点了点头,告诉老农三天后自然会有好事情降临,没想到这事是真的,这一切都顺其自然的发生了。这简直是一场不需要成本的赌博。
不需要成本,是啊。
老农有些平淡的人生里开始掀起了波澜,他觉得自己能要点别的东西来。
而在约莫是十五天之后,村里那栋最大的宅子悄然建了起来,那楼说来也是巧,建在了老农以前那块菜地上,好事的人们过去看着呢,还想叫老农来问问怎么回事,那老农却施施然从宅子里走了出来,他眼神睥睨着像是什么富贵人家一样,对所有人一概解释这是天降之财,别惦记了。但总有好事人说那是老农和白先生下了棋,这东西都是白先生给的。
而老农遣散了站在自个家门口说闲话的人,对那些红着脸抱怨着新宅占了预留菜地的前日好友们,只是叫嚷着给人散了财便不愿再见到了。
大家一哄而散,留下零零散散的人,在下一个转角见到白先生站在那似笑非笑。
那老农愈发狠厉了起来,绝口不提钱财如何而来,而当有人在他面前起哄,叫着白先生的名号时,老农便冲上去狠狠的叫人滚。人们自是不知道为何从前带着一丝胆怯的老农如今是这般样子,只是那宅子愈发的亮堂了,带着点挥金如土的富丽,可门前却冷冷的,再也没人想来了。
后来人们发现老农则是再过了七天左右的事情了,那老农面色狰狞,丝毫不见事前再也不干瘦的样子,还温着的尸体惨白,带着点富人家的样貌体态,唯独心口那块开了个洞,看去却早已是空了。没人敢说话,也没人敢乱想,有那么些个人动了动脑经想到了下棋的那位先生,却也不敢说出来。这老农突变成令人厌恶的富人家,活像是暴发户那样待人苛刻,到他死的时候竟没几个人感到伤心,留下的只有不解和悄然蔓延的恐惧。最后也不知道是谁扯着嗓子吼了一声,这老农黑了心啦,被后山里的野狼叼了心吃去了,活该哦。
而人们半是哄着别乱说话,另一半则是暗自思忖,谁也不敢说些什么。
唯独早早离去的一书生,在阴影里瞅见了白先生。他上前不着声色的瞥了眼似是白纸的扇,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他说,白先生,我和您下局棋,赢了请您让我升官发大财,可好?
老农的事儿一过,和棋有关的风头暗中增了不少,甚至有姑娘家家的凑在一起小声聊着,说是和白先生下了局,也不知怎么的就赢了,不管是要让夫君远离莺莺燕燕,还是想要和看上的小伙结成一段缘,总能实现了不少。姑娘家们倒是把白先生看成了月老,一个个面带羞容扭扭捏捏的说想和先生下一局,而白先生来者不拒,不知怎么的,大家伙儿都还没见白先生赢过。
这时候那高中榜上的书生回来了,人人都说书生当了县令了可了不得了。书生也只是淡淡一笑,寻了个没人的角落,不意外的找到了白先生,又下了一局棋。
于是他日再遇,书生已经进了宫。
那书生自这之后鲜少回到村里了,偶尔来也只是排场大着像什么门面一样,浩浩荡荡的沿着街走了一通,回了自个儿家便没了声息。书生以前的好友们,那几个一同上京的书生们红着脸不愿去问,最后还是有人沉不住气,敲了门便问里头,是不是书生同白先生下了棋,如今发达了。
半天没见回应,敲门的人是想退了开,但书生却将门一开,神色冷峻的靠在一旁。书生勒令着别乱说话,而面对更多随着其他书生们来的村人,则是面色更冷一分,将门狠狠地关上了。
于是夜深了,从宫里回来的书生进了白先生的屋子,而在这之后,那些个当时敲门询问的其他书生和零星的还缠着问怎么样才能进宫的人都悄然没了消息,或是面带惧色不敢再问,或是干脆消失了罢。
村里的姑娘悄悄找到白先生,姑娘面带一丝羞涩,扭捏了一番才说自己与那书生自幼青梅竹马,书生以前家境贫寒,惹得姑娘父母总是看不顺眼,两小无猜的感情始终得不到祝福,而现在发达了,这事有说法了,问一问白先生能否让书生回来,自己愿赌一局棋。
白先生不语,并未让姑娘与自己下棋,只是收起扇子敲了敲手心,直接告诉姑娘两日后即可见到书生,翩然离去。
两日后,轿子抬着那书生就回来了。
书生没有理站在白先生边上一脸羞怯的姑娘家,只是遣散了跟着来的人,瞥了一眼那姑娘,语气冰冷的对白先生道。
白先生,我想黄袍加身,您看如何?
城上的消息隔了一日才传来,而这一传就是起了轩然大波。
行脚商神神秘秘的凑在大家伙儿边上说,皇上的袍子被人偷啦!不知怎地就在宫里消失啦!依我看啊,和你们村儿里的事情有关咯!
行脚商说的就是前些日子发生的事,那进了宫的书生刚回到这就去找了白先生,随后再也没了声息,之后再见到的时候则也成了尸体。
说是跟来的随从敲了半天门没人应,无奈之下喊了声有急事禀报,贸然开了门,那随从蹭的进去就跪了下来,小声说着主子您政变想要何时发动?那些个人都已经等急了,再不下令,怕是贵族们都要退了出去啊,主子您请三思,皇上快要发现您了啊!。
但许久也没等到书生开口。
随从战战兢兢的发着抖抬起了头,便被吓到失了声。
只见书生面色惨白躺在那儿,身披着绣着龙的黄色袍子,心口一滩红色,染脏了袍子。那随从一惊便向后倒了去,脚一勾将袍子给带了下去,那袍子下的身体,心间已经空了。
而书生的边上则躺着一位姑娘,面色沉静似是还带着微笑,姑娘依偎在书生的身边,像是寻获了什么至宝那样,紧紧的不愿松开。姑娘身着红色的嫁衣,上面绣着精细的花,而书生身上那黄袍掉了下去后,身上穿的竟然也是一身喜服,两人在烛火映照下泛着红的屋子里紧紧靠在一起,像是一对璧人。只不过那书生也罢了,姑娘的心间也是空的,血染上红衣,看的并不真切。
又是一场闹剧。
毕竟是闹到皇城的事,不管是村里还是城里这消息久久不能平息。到处都是为了凑热闹进村子里的人,一时间人声鼎沸,那曾经的桃源乡瞬间就多了点世俗的味,没那么不可捉摸,也没什么新奇的了。
只是来的人再多,也没几个人问到了要领上。多半是好事之徒前来询问书生生前是个怎么样的人,做了些什么事儿才发达了,那死的时候躺在一旁的姑娘又与他是什么关系,来的人问来问去也琢磨不到什么,只是一边叹息一边想着到底是哪有不对劲的,到头来还是叹着气散去了。倒是有几人问了问白先生的事,只是毕竟不是村子里的人,问是问了,也没能把两件事联系起来。而那村子里的人也遮遮掩掩不愿说清楚,故事前后总蒙着层纱,到最后反而像听个故事一样,啧啧称奇,听完就忘。
再隔几日的时候打从京城里来了一位姑娘,姑娘是城里相府的千金,那千金天生好命,也是难得爱任性。千金一来就打听可曾有人见过一位先生,大家都唤作白先生。千金说先生下的一手好棋,难得见到,想和他下上一局。
被问到那人神色一时有些不自然,但也老实回答了。他说白先生不太常出现在一众人面前,说来有点邪乎,但你若是要见到白先生,最好是想着白先生,寻一处僻静之地的转角处看看罢。但姑娘你若是听传闻觉得先生棋艺高超,怕是可能要失望了,这事有点邪乎。
那千金一听便精神了,奇道这世上哪有什么邪乎的,眉头只一皱便道了谢便朝着巷子里走去,唯独留下那被问到的人一声叹息。只想着怕又是个没能把两件事听个全的倔姑娘,只希望这姑娘能平安,别遇到什么事了。
不过当日千金小姐并未见到白先生,也不知是坏事还是好事。
小姐是在三日后再遇着白先生的,白先生甫一出现便难得开了口,他说“可真是稀奇,你大概是第一个因为这原因来找我的人。”
那千金小姐在三日之内闲来无事,除了看看风景逛来逛去之外,总瞧见人凑在一起惶恐不安的聊着什么,那是些村里人凑在一起背着外人聊着,语句之间能听见什么“白先生”“心间空了”“天降横财”,那千金是个聪慧极了的姑娘,这几天听了下来心里约莫也有了点掂量。于是今个见到白先生,倒是没了初见时的惊诧,只不过这白先生像是能通晓心声一样,倒真有些让人好奇。
“你知道我想找你干什么?”小姐脸上不见惊讶,只是奇道“我在这呆了三日,这村子里感觉不对,周围的村人也都在谈论你。”小姐顿了顿,似是在想措辞,而后还是不再细想,直接问了去“是不是你的问题?”
白先生并没直接回答,只是拿折扇敲了敲手心笑了笑,语气温和道“不如姑娘赏脸来寒舍一叙如何?也可以来局棋,您若是赢了,我自然是知无不答,如何?”
那千金小姐歪了歪头,敛着水光的眼神灵动极了,也不知想到了些什么,竟是笑了。
她说,好。
途中白先生对那千金的问话充耳不闻,只刚一进房便问道“姑娘近日可有烦恼?我猜也是该出嫁的年纪了,家父总叨扰您吧。”
“别说这个,还没轮到你问我问题呢。”这小姐有点不太服气的在屋里坐了下来,也没多想“说到这,人们都不知道你名字呢,告诉我这个总不用先赢你吧。”
“和大家一样叫我白先生就行了,名字什么的别太在意,称呼罢了。”白先生说着沏了壶热茶,笑眯眯的看着千金“若是您不嫌弃,我就唤您作相小姐了。”
“那,好了好了,先下起来吧。”相小姐也不见外,品了口茶便伸出手拿过了装着黑棋的器皿“白先生既然姓白,自然是执白子,没意见吧?”
白先生笑而不语,挽袖指了指棋盘,那意思是您请便。
“真是恭喜小姐了,那么和约好的一样,我定是知无不言……想问些什么呢?”
一局罢了,白先生笑眯眯,也不见有什么挫败之相。倒是小姐显得有点委屈的样子,半晌后才抬起头敲了敲棋盘“你为什么要故意输给我呢?”
“……这是您想问的吗?我可没——”
“不是!这不是我想问的!”小姐态度强硬的打断了白先生,那神情倔强,看起来满满的都是不服气。
“我虽然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但这样让给我的,没意思。”相小姐语气里有点烦闷,似乎在小声说些什么,嘟嘟囔囔的,听起来倒像是在猜测白先生是不是也像这样故意输给了那些村人。
白先生一时之间不知做出什么表情才好,少见的有点愣住,但半晌后便轻声笑了出来,那声音有些好听,里面透了点清冷的味道。
“相小姐当真有趣。”白先生鼓了鼓掌,开始收起了眼前的棋,相小姐见此,以一指顿住棋盘,眼神真切的看着白先生,一副不好好来一场不罢休的样子。这架势看起来倒有点偏要勉强的意思。
“先生,恕我冒昧了,但我真的只想靠实力赢先生一局,”这姑娘的眼睛里闪着光,机灵极了,让人不舍得将眼神移了去,只能受着。“我只想赢了之后安心得到想要的,不行吗?”
白先生只是摇了摇头,慢悠悠的收起了棋子,又从相小姐指尖抽出棋盘。
“相小姐,我见你不似常人那般所求,那作为礼物,告诉你一些事情吧。”
相小姐又要阻止,想说些什么关乎尊严的话。但白先生也只是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然后低垂了眼眸,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知道你,我若是说我没做,你是不信的。但你若是说我做了,也有可能我什么也没做。”
“去了的那两位是和我下过棋没错,我也和他们讲清楚了。”
“我和他们说,‘你说你想和我下局棋,那成。我也不要你别的……输了——’”
相小姐还在等着下半句,而白先生似是不准备继续说了的样子,只是摇了摇头,将话题扯了开来。
“相小姐,这里已经有点不太平了,您还是早日离开比较好。”
也不顾相小姐如何阻拦,白先生早已收了棋转身离去,相小姐意识到人想走了之后匆忙跟上,踱到拐角处房间里却看不到任何人。
而约莫只过了一日,继续呆在村里想查清楚事的小姐便被家里叫了回去,像是被什么人推着似的,怎地都得离开这个村子。临行前也没能见到白先生,却在车的窗间隐约瞥见了一袭白衣的身影。
似是能听到有人说,相小姐,有缘再见。
她忽然清醒一般取出香囊仔细摸索,果不其然有一之前没有的硬物,取出来一看,那却是一枚温润的棋子。
这时日间村里又陆陆续续的发生了许多事,有什么人家突然的富了起来飞黄腾达了,然后又有什么人突然死了。他们死前的表情或安详或恐惧,那些形形色色的心情都随着尸体心口的洞消失了,但村里仿佛着了魔一般陷入了狂热,所有人都在找白先生,所有人都想找到白先生。或是想要窥其真容,或者是想要实现愿望。而传闻像是瘟疫一样继续传着传着,行脚商开始不愿意往这儿来了,最后一次则是又带着最初的那一句“有位厉害的先生,和他下棋就能实现愿望。”走了,再也没回来。
村里的男人们眼神冷着,讨论着。姑娘们面容泛着光,也叽叽喳喳的说着,老人们或是抽着烟袋裁着布的交流,甚至小孩儿们都在谈论。
所有人都在叫着白先生,白先生。
而若是能定睛看着,就看见总有那么些人的后颈子上,似是有什么纹路,像是印着的符咒。
村子里已经稍显清冷了,看热闹的人走了不少,也有怕村里再出事想要逃出去的人,但不知怎么地最后都还是回来了。人一少,仿佛就连后山里都能有鬼魂在叫唤。
而鬼魂没有,却不是没有人。
那深夜幽暗的林间确确实实的是有一个人,嘴角似乎还带着血,他身后躺着一具不知死活的躯体,他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人长得与白先生有些相似,只是夜色深了,看的并不真切,像是有什么雾绕在身上似的。他手上拿着枚棋子,棋子隐约泛着血色,还飘着些符在上面,与那交谈的人们后颈上的有些相似。
这人面色如常,也不知是在和什么人说话,还是单纯的自言自语,在寂静的夜里让人不寒而栗。
他开口道。
“要知道总有那么些人在死的时候才会被发现真正的一面。是不是想着这只是一场几率对半开的赌博而已,结果不一定是坏的,不是吗?”
“直到对神失了信仰,开始只看着我的那一刻为止,人都是怎么想的?”
“不能回答,便等血液凝结之时,用你的心来昭告天下如何。”
没人回答。但也就这么一会儿,从林间出来的人身上的雾散去的时候定睛一看,那样貌分明就是白先生。他回过头,伸出手擦了擦嘴角的血,那血是新鲜的,白先生身上并无大碍,所以那血只能是从那具不知死活的躯体上来的。待到先生回头,见那躯体还在抽动着,只是心口空了,顺手就将手上的血蹭上了扇子,那雪白的扇子染上了殷红,却变成了把黑色的扇子。
“这就是被称为‘——’的感情吗……还真是有趣……”
他收敛起了笑,面露大概能被称为苦恼的神色看向山下的村子里,现在夜已深了,村子里早已没了灯火。村里有段时间没人再来了,更是没人能活着出去,那曾经的桃源乡,现在像是什么人培育养料的坟场,有人借着棋,在一步一步的将人推向死亡。
白先生盯着扇子,那血被蹭的干净,而缓缓合上后再度展开却又是成了原来那把雪白的扇,转念想了想,记起了什么,他又回头对着那还在抽动的躯体窃声道。
“你说你想和我下局棋,那成。我也不要你别的……输了,我就要走你的命。”
“你可是,说了‘好’的。”
而迎来又一个看似平常的清晨的时候,街上早早的人就出来开始交谈,街上充斥着窃窃私语的声音,谈论的无非又是白先生的事。但能瞧见更多的人后颈上开始有了符,像是神秘人那晚棋子上飘着的那个,这是不正常,但人们已经不会去在意了。
无关的人死是无关痛痒,而传闻却和瘟疫一样扩散,无一幸免。
在城里呆着的行脚商忽地就打了个喷嚏,然后灵光一闪地想起了那个愈发沉寂的村子,那村子前些日子闹了许多事,早就不如从前那般带着些灵气和温柔了。只是如今也不常去了还有点想念,却唯有走前村子里传来传去的话倒是记得真切。
行脚商忖度了会儿,摸了摸后颈就和此时远处村里的人们一样,神神秘秘的,扎起堆悄声说了开来。
“你知道吗,村里来了位先生,人都唤作白先生。白先生说不论男女老少,人人皆可。只要和他下棋,赢了便能拿到想要的一切,而输了——”
+展开
啊!是陌老师精修完成版的粮!爸爸我爱你——!土拨鼠尖叫.gif
我要跳起来先大声喊一句:辛苦啦!!!!!感觉前前后后改下来可能有八千多字了wwww?是我从未体验过的豪华加量船新版本,可以一口气看这么长的故事真好呀真好呀^q^!
这次是和序章一样充满聊斋志怪小说风情的故事!我真的觉得很神奇为什么你会写这种(…… 不是说好了都是第一次碰古代的玩意吗明明是第一次碰明99第一次搞企划,双份的快乐为什么会这样呢xxxx 可恶我真的觉得很有志怪故事那种诡魅醒世的韵味!!!不是说好了一起穿女装吗!(?)为什么最后只有我一个人真的苦手不会搞这种!啊!!!!!
开头关于这个关于桃源乡一般的村子的描述真的好温柔wwww如水的姑娘,蒙尘的男人,无瑕的小孩,带来新鲜事的行脚商,满腹诗文的备考书生们wwww真是太美了吧XDDD我的脑中充满了画面.jpg
似笑非笑的神秘白先生真的有趣^q^!
一开头老实巴交的老农一步步变得贪心,到最后自己待人接物的态度都变了这点我很喜欢!明明一开始只是想要自己辛苦劳作的庄稼得偿所报罢了……可能这就是人心易变吧XD!
书生那个故事我最心疼的是小姐姐T.T哎,不值得(妈的 想来这对小情侣当初也是好好的吧,可姑娘是一片痴心,书生,书生就不好说了XD我感觉比起眼前人他想要的东西太多了……劝君惜取眼前人啊朋友x 小姐姐一开头想找白先生下棋让书生回来的时候就wwwww不值得.jpg 则个人是人渣他不爱你你不要再念着他了.jpg(
好的我要跳起来尖叫狂夸陌老师搞的泪泪part!精修之后真好看呀XDDDD把您捧起来旋转甩飞再扔到地上去!!!!!!(你冷静一下
呜呜呜呜泪泪被写得太可爱了我跪在地上哭得脱水……啊!!!啊!!!!泪泪啊!!!!!你好灵动啊!!!啊!!!!!!!我他妈土拨鼠尖叫!!!!!!很喜欢泪泪在村子里待了几天基本心里充满了B数这个安排^q^!!!!陌老师你懂我!!!!!是则样的泪泪!!!!!就是则样的!!!!啊!!!!!我他妈激动得!!!!狂拍大腿!!!!!!(妈的
小泪也太可爱了吧呜呜呜呜呜肉食系女子(?)刚和白先生碰面就一定要在交涉中占据主导地位又是问名字又是主动张罗下棋wwwwww不愧是被人宠着长大的大小姐呢wwwww流石任性大小姐作风^qqq^!又倔又不服气的模样真的很可爱!啊!为什么有如此可爱的女子!!!(…… 我变成只会称赞陌老师笔下泪泪的弱智,语言水平疯狂下降除了可爱可爱啥也不会说了QAAAAAQ太可爱了!!!!!
泪泪在车辇上一晃而过看见一个白影这里我很喜欢0v0!忽然醒神过来从香囊里取出棋子的操作我也很喜欢!她之前果然也是被村子影响失了智(……),这种诡异风格的剧情设计真好玩!留下棋子作为信物的安排真是充满聊斋风情^q^!
明明是宁静温柔的桃源小村,不知不觉成了什么人神秘诡魅的坟场^q^整篇读完真他妈爽!!!!!
好的我把想说的说完了!!!!赞美陌老师!!!!!你好可爱!!!!!辛苦了!!!!!!!我的粮佬爸爸!!!!!!!爱您!!!!!!!!啊!!!!!!!!!(土拨鼠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