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說了什麼吧。但是,因為錄像極為惡趣味地配上了紀錄片的背景樂,並不能聽得很清楚。
屏幕中的少女雙唇一張一合,夕陽色澤的雙眼穿過電子,淚水點綴在睫毛上,最終凝固於畫面的中心。或許是因為身上穿著駝色的校服短裙,她站在純白色、被瓷器質感雕像所包圍的房間內顯得格外顯眼。所謂的處刑看起來竟然如此寧靜,這是她沒有想到的——就在產生這個想法的那一瞬間,刑罰降臨了。
最先產生異變的是周圍看似無害的雕塑。
從幾何體裡剝離出與現代工廠機械相似的巨大鐵柱極為緩慢地湊向兇手,如同將昆蟲製成標本的長釘,於此同時,從地面上伸出來的腳銬將少女纖細的腳踝禁錮於地面上。屏幕里的詩都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疼痛感而微微皺眉,卻並未因此屈膝低頭。直到機械輕輕點在少女的胸前,整個過程都並沒有產生什麼暴力的跡象,只是那些金屬機械在來回摩挲而已,就像在尋找何處穿入的針頭。
詩都花閉上了眼。
下一秒,刺入衣物和肌膚的鐵器開始從中心挑起、撕裂少女的皮膚,象牙白色的手臂、胸腔、五官、脖頸緩慢地破繭,到機械停止之後全部都變成一層脫落的廢料,露出來下方赤紅色的肌肉和血管。原本還在抽搐的詩都花在機器完成了這個動作之後,就像布偶那樣癱倒在地。但是這種程度還不夠,畭尾詩都花還沒有死,雖然她失去了大量的血液,但那畢竟只是表層的血管。她的臟器沒有受傷、胸口也仍然有規律的起伏著。
就像是要慢悠悠地將她置於死地,一座看似剃刀的機械開始從手指剝開詩都花的肌肉。原本因為抽痛而失去意識的少女在這種攻勢下身體又一次猛烈地起伏,但那行為已經與岸上的魚拍打尾巴無異。在機器動作下,肌肉下的白骨逐漸暴露。
身為收藏家的畭尾詩都花是最清楚的——
除了小指之外,贈送其他的手指都“沒有意義”。
也就是說一雙手,只有兩個部分能夠用來收藏,其餘的部份都是“廢料”,是沒有價值的次品。
當然,身體的其他部分也是如此。比起胯骨來說,頭骨更好;比起耳朵來說,鼻子更好;比起牙齒來說,眼睛更好;比起胃部來說,子宮更好;比起大腦來說,心臟更好。
少女的身體上不停地被取走重要的部分,捨棄掉不需要的部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沒有了呼吸,是真正地死去了。那具身體也逐漸消失在了屏幕中,取而代之的是機器雕琢白骨的特寫。
隨著鈴聲也戛然而止,出現在眼前的是——
曾經是畭尾詩都花的東西做成的首飾套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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