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号才开始画打卡,通宵到21号早上极限赶工完毕【瘫】
从时间线看是蛮早的剧情了
一直拖欠的剧情终于慢慢还上了点
————————————
皮克曾经短暂的收留过埃森一阵子,后来两人再无交集
这么推算的话皮克认识李尔的时间好像还挺早的……???
————————————
只是一包药而已李尔医生就放过我吧!!
(在被抓去肢解分尸的边缘疯狂试探)
依旧是序章……到企划结束应该能写完吧
*
*
*
《循》
(三)
他让苏拉叫自己“杰克”。
这大概不是个真名,苏拉想,这样的人不会是“杰克”。
这样的,穿着考究、佩戴着许多派不上用场的装饰物、腿脚没有问题却拄着手杖的人。
他们并非并肩前行,巷子很长,但是太窄。他俩的身形能抵上2个半的李尔,男人比苏拉还要高几公分,他的步子比苏拉要大,跟在后头时好几回踢到苏拉的脚跟,像个急于押送小偷的警察。显然他习惯这步速,并且走路时没有低头的习惯。看见苏拉回头,他甚至还颇有礼貌地笑了笑。
啊呀,他该叫“费南德”、“麦迪逊”,或其他什么音节更长更不好记(李尔管这叫“富有意义”)的名字,又或者干脆只告诉他姓氏。
觉得上当受骗了?不不不。
“要是再早两个月,您管自己叫【香烟盒】我都会信以为真。”苏拉嘀咕着耸耸肩。
“我更喜欢雪茄。”男人说,“你要来一支吗?”
“不,谢谢,我试过香烟了。”
“雪茄不是烟。”
“就那样呗。”苏拉耸耸肩。刚学会吐烟圈的时候他是挺喜欢烟的,连气体灌进鼻腔的异样感都能无视,但新鲜劲总是会过去的。
男人也没坚持。他不住往四周看,注意力好像大多放在层层叠叠的涂鸦上,它们从路面生长到潮湿的墙面,有部分像树木般顶破砖瓦延伸到墙顶。
“你要去的赌场就快到了……哦!小心脚下。”苏拉跃过一箱空酒瓶,“这些箱子里可没什么好东西。”
“你打开看过?”
“打开过,也不小心踢翻过。一般都是些碎掉的酒瓶啦、垃圾啦、放过头的腌鱼啦之类的。你没看过吗……也是,你看起来就不会去碰它们。”
他听见男人的笑声。“相信我,我开过的货箱一定比你多。”
苏拉怀疑地看向他,对方却没再多解释,而是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抓了一把路过的风,又在他的注视中突然蹲下身。摘了一只手套去摸地上的泥土——苏拉这才发现这里的地面是湿润的。
可今天没下雨。
“感谢带路。”男人的指尖快速地敲在手杖顶端,他像是知道苏拉在想什么一样地说,“快要下雨了,小朋友。你该回去了。”
“可还得绕过两条巷子才到您说的赌场哪。”苏拉抬起头。现在还是深夜,但无疑天气明朗。月色皎洁,伴随星星和路灯一起闪着光,完全不像有雨云。
可男人说,“我闻见了。所以,我得先去照看我的宝藏。”
巷子里果然藏着好东西!
苏拉做了个“请”的姿势让开道,可他盯着男人的双眼闪闪发亮,一看就没打算走。
“好吧,好吧,它只会出现一小会儿,禁不住耽误。你可以跟我一起去。”男人投降似的叹了口气。脸上却挂着快活的笑。“来吧,来见见我的宝藏……人类。”
苏拉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他当然不会有听力问题。
他确实说了“人类”!
——这是第一次被李尔以外的人看见、并且被当成人类!
苏拉哼起曲子跟在男人背后,踩着他的影子玩儿。
男人则注视着小巷深处。他像听见什么了一样侧过头,而后前行,停止,转了个弯,又停止。
在这之后,飘忽不定的风才将声音送到苏拉耳边——求饶与怒喝。
也许有人受伤了!
苏拉立即加快脚步,可男人的步速和先前相同,牢牢挡在了他前头。
“先生!请让让先生。”苏拉翻着口袋催他。“我们得跑起来了,我听见有人需要帮助!哦我能做些伤口缝合什么的,他们会需要我的。”
“……医生?”男人挑眉。
“李尔说我只能算见习医生。不过我已经学会了消毒、止血和基本缝合……就是几乎没有实际操作的机会。”
“很快就会有。只要您等在这儿。”
等在这儿?
“大部分人不待见幽灵。不过只要您等在这儿,数到300,这问题就不复存在了……您能数到300吧?”
“那我数到300。”苏拉没犹豫太久。
(1,2,3)
男人又绕进一道弯,那个在求饶的声音扯着嗓子叫唤,“杰克先生!!求您帮帮我,杰克先生!”又惶恐,又满是期待。
所以他真是“杰克”啊!苏拉小小地“哇”了一下,不过马上又继续起自己的任务了。
巷子深处。
“晚上好,莱曼先生。”而杰克,他停下脚步,像在散步时遇到友人般客气地躬身,尽管他有看见一只脚正不住踹着对方的啤酒肚,让他西瓜虫一样蜷着身体匍匐在地,没法好好回礼。
“站在那别动!我把他包里的钱分你三成。”正踹着莱曼的那个人体型不算结实,气势倒凶悍。就算知道和脚下的倒霉蛋相熟的人来了也没回头,踢人的动作越发狠。
只用脚踢大概是因他一只捏着酒瓶,一只提着切肉用的厨刀,再没有多的闲暇。
“我要全部。”杰克说。
(31,32,33)
“别做梦!”打劫者爆了句粗口,又狠狠给了莱曼一脚,“反正你去赌场也会输个精光,早点松手给我不好吗?!”
莱曼梦呓般小声道着歉,身上的赘肉因受到挤压而蜷成波浪。
接着,这打劫者又来瞪杰克、不幸的是他的视线只到杰克胸口。
他挥着刀,冲向他。
(78,79,80)
“莱曼先生,我的老朋友,您最近实在消瘦不少。”
“谢谢您,杰克先生,感谢您……”
“看样子,您是来还钱的?”
“是、是是的。我这就去把钱给对接人……”
“别急着走。您看,我是赌场的老板,自然该保护客人。可这是外头,又是私人时间。我得象征性收些报酬。”
“我...”莱曼避开他湛蓝的双眼,虚弱地攥紧皮包。
可杰克压根没看它。
“您想说什么?”他注视着赌徒,抬起手杖、猛地往下一跺。被他踩在脚下的打劫者发出痛嚎——他的手被贯穿了——吓得几只老鼠吱吱叫着跳进阴沟。
(122,123……)
“怎么了?”守在巷口的苏拉吓了一跳,探出半个身体往里看。可杰克梗在他和那两个人之间,他只瞧见了叠在一起的摇晃人影。
“我、我很感激!!我感激您先生!!” 莱曼不知自己正亲口推开说客。他伸长了脖子,从喉咙里逼出的叫声和老鼠差不多尖。
不过苏拉还是听清楚了他在说什么,摸摸鼻子把身子又转了回去——“感激”是个好词,里面的情况一定没问题。
(138,139,140)
“很好。”杰克点点头,“劳驾,帮我擦干净手杖,然后我们再谈正事。”手杖的末端仍卡在打劫者掌心,碎骨和蓬起血肉簇拥着它,让它像一株顶破地面生长的竹。莱曼蹲下的双腿发软,但还是死死瞪着那儿,脸颊上肌肉抽动。他捣了几回才拉出手杖。在那之后也没起身,而是徒劳地蜷缩着、擦着血水。
(179,180,181)
“我要一只眼睛。”一截碎玻片突然抵在他的下眼皮,把他吓出短促的泣音,又被塞进他虚握的拳心。(由于满手是汗,它实质上是被嵌进去的)
然后是一支火机。
“别紧张,莱曼先生...”杰克捻出支雪茄,这次,莱曼立即护着火苗替他点燃了它。
“谢谢。”杰克冲他笑了笑。碎玻片割得莱曼满手血,他却只是往裤子上擦了擦,肿胀的肌肉扯出牵强的笑容。
(202,203,204)
“一只眼睛。”杰克又说了一次,“我不是个吝啬的人,您可以用它抵两成债。”
“……两成……债。”莱曼迟缓地复述。他脸上爬满了汗水与绝望,嘴角却还在向上抽动“两成债……”
(234,235,236)
他举起胳膊,鲜血淋漓。
(239)
杰克又说,“我忘了说,不一定得是您自己的。“
莱曼愣愣地看向杰克,后者利刃般的视线下坠,下坠,钉在片刻前掰断他手指的打劫者身上。
(241)
火光在玻璃片上跳动。
莱曼浑浊的眼被照得透亮。
【tbc】
+展开
其实还是序章
*
*
*
《循》
(二)
和内森·洛浦不同,这年轻人没有确切的目的地。
倒也不能说漫无目的:他像是觅食的雀鸟,不停在也许会有饵食的地方徘徊。又像是饥肠辘辘的猫咪,围着可能分出食物的人咪咪叫。
他的活动范围不小,有几回转悠到了更多人也在这么干的地方。苏拉以为他会迅速融进他们间。可他只是远远看了会儿,就又拐到其他更为偏僻的路去了。
他挨上的多是些穿着套装、面有疲色的中年人。这些人平日既不喂猫也不逗鸟,一双眼要不穿透松弛的腹部望着地面、要不盯着报纸,偶尔还会咒骂着挥手驱走这些索食的小东西,可年轻人看起来一点都不怕,他主动贴上他们的胳膊、搂住他们的肩膀,亲昵地跟他们搭话。
“先生,先生,您看起来很累,来放松会儿怎么样?”
“天,您身上……真好闻。能告诉我您是喝了什么酒吗?找个地方坐下说怎么样?”
“啊我见过您!您还认得我吗?或许您还记得……我这双手?”
要真有这么只热情活泼的猫崽子,苏拉觉得它溜达不到20分钟就会被收养。可换成语言相通的人类,这友好的招呼反倒叫听者离开得更快。
年轻人拖着长音叫唤了好一会儿,只有少数几个人肯停下来看看他。其中有一个好像是他的旧相识,笑着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捏来拧去,肥厚的手掌差点绷坏年轻人单薄的衬衣,还冻得他打了个颤。
他却笑得更高兴了。
……不过,这个人到底也没肯跟进巷子,只是把嘴里的烟塞进年轻人齿间:“半品脱的酒?你太贵了,皮克宝贝儿。”
哦对,他是叫皮克。苏拉想起这个名字了。
李尔不收皮克的诊疗费。
“为什么?”
“他有其它支付方式。”
“什么?人类不是只用钞票来交易吗?”
“本质上没差别。货币被用于商品交易。所以双方确定价值一致时,去掉这步也行。”
“可——可他付出了什么呢?你没从他身上拿走任何东西。他带的糖自己吃了,他的眼珠和内脏都完好。我听说有的店会收购头发,可你只是拉扯它而没有剪掉……”收拾床铺用不着嘴,可苏拉把手也停下了。
他扯起濡湿的被单,匪夷所思地瞪大眼睛,“该不会是用体液?可这也太难收了,李尔!好歹准备些不吸水的材料啊!”
而李尔正和苏拉看不见的什么人在说话,“……他对人类显然还是没什么了解。”
苏拉于是望向他身边的空椅子。它脱了漆、陂了腿,常在病患们坐下时不堪重负地嘎吱着往左后偏。它现在很安静。可埃德加肯定正使用它——就像自己一样,李尔的这位神秘朋友也只有他能看见。
“尽量吧,”讨论了一阵后,李尔转过头,“你该知道人类除了物质以外还有精神需求。因此有相当一部分的东西虽然对人体有害,却能卖到高价。”
“皮克所付的代价和这类似,且副作用更小。”
可,他到底付了什么?
结果苏拉那天还是没得到答案。
现在,年轻人,皮克,他嗅着那支烟,半笑不笑地叼住它,腾出的手摸在男人膝盖上。
“您知道我值。”
“下回吧,好皮克,你的屁股确实很棒,可惜老婆没给我剩你的份。”
皮克站在暗巷口,捻灭那支烟收进烟盒里头。对着他的背影啐了口吐沫。
苏拉蹲了半天,仍然没弄清楚他们在买卖什么。
也许答案藏在那些巷子里?
苏拉决定自己去看看。就像……就像李尔建议过的那样。
——“一个人死了,就只是具尸体。这时最该做的是摘下那些还活着的器官——这能救更多人。”
“可这个人还有气,李尔。”
“没死的当然应该救,不然我也不会让你把他搬到手术台上。不过他得再撑一会,我得先给工具消个毒。”
“……”
“要不你先帮他处理?做了比没做好,早做比晚做好。”
那个人最后还是没能活。苏拉找不到血浆,李尔忙着消毒,当手术刀贴近这垂死之人的鼻腔,上头没能出现代表生命的雾。于是刀刃切进伤口,空皮囊抛进河里,石头牵着它沉入河床。新鲜的内脏则躺在冰块中,去往更多人体内。
“要想做什么,就得尽快。”
苏拉咕哝着,学着阿尔文重新掖了衣角,撑起膝盖挤过皮克身边……尽管今晚头一回的,有人正主动和皮克搭话。
“抱歉,我也不知道,先生。”他听见皮克说。
“真遗憾,不过还是谢谢你。收下这个吧。”
“哗,别啊,我什么忙也没帮上。”仓促的脚步声靠过来,皮克小步超过他消失在拐角。
苏拉好奇地回过头,想看看他这是被什么吓着了。
“晚上好,先生。”一声招呼。西装革履的男人摘下帽子对他微微欠身,一支卷烟夹在他指间。
“您呢?您愿意告诉我,洛克尔街怎么走吗?”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