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终于把这个阴间姐弟故事写完了!!请大家欣赏只有弟弟受伤的世界!失败的灾后重建故事!!!(
- 请注意本篇存在少量霸凌描写,仅为故事与角色服务,不代表本人的立场和观点。处置方式恐怕不太科学,请勿模仿。
在那个路口,望着空荡荡的身后,黄泉只是感到一种久违的宁静。他忘记了雫说过什么,仍然残留在手上的触感止不住地漫出恶心。终于厌倦了吧?过家家的游戏。怎么就不能哭上几声?他愤恨地念着,那种怒火却迅速坍塌成空虚,最终灰败为一种茫然的厌烦:反正她也不在乎。黄泉扭头走上原本的路,想,马上回到家里,雫大概就会将刚才发生的事全数忘记。她一贯如此。
至少现在落得清净。黄泉推开家门,近乎轻快地倒进自己的房间,却直至入夜也没有听到已经腻味的鸽鸣。无人的家中,宁静在空气里逐渐拉长,寂静刺出棱角,尖锐地穿透他的后脑,带来阵阵灼痛。黄泉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整夜,梦也不断翻涌。清晨时他推开房门,太刀川正骑正将早餐端上餐桌,看到他便笑笑:“难得见你出来啊,和我们一起吃吗?”说着就要将单独留在厨房的那份也拿出来。黄泉按着额头,死死盯着那份牢不可破的微笑,从指缝间看清他摆在桌上只有两份的餐具,后退一步,砰地关上了门。隔着那层薄薄的木板,他听见男人笑着招呼母亲说,真,早上好。今天你也很漂亮。
欢畅的笑音中,黄泉看到一扇门。它高得多,漆黑、沉重。直至拼尽全力,也只能推开一条缝隙。十岁出头的黄泉趴在那条缝隙上,望进一个苍白的盒子,正中央同样苍白的床上,人偶一样的少女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天花板。
他喊,姐姐。也或许没有出声。然而她转动眼珠,视线像断线的珠串,轻轻擦过他的脸。黄泉看到开合的嘴唇,却忘记了她说了什么,甚至连她之前说过的也忘记了。
那扇门沉重地合上了。沉甸甸的死亡,轻飘飘的死亡,充气似的堆满了整个房间,连同他对少女的记忆都一同蚕食。然后,母亲封死了那扇门,仿佛它从未存在。除了他,再也不会有人记得。
黄泉咬牙切齿地走上街道,在路边徘徊到深夜,直至在墙根的草丛里重新寻获那根丝带。金色被他压进抽屉底部,又摞上一大堆零零碎碎,却仍然显得过分扎眼,像要慢慢烘烤、烧毁整个房间。
高中毕业时,雫也没有回来。
体力活对黄泉而言是更简单的事。搬运,将建筑材料对垒成一座座小山,于此期间放空大脑,将记忆也一同倾倒进沥青搅拌。他从来都不是读书的料。太刀川正骑对他施以惯常的放任自流,只在他要搬出去住的时候,忽然想起似的站在门边道:“小雫工作去了,她有和你说过吗?”黄泉近乎哑然失笑。临到此时,到现在才说?有什么用、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只有他一个人被放在那种静默的惶然中。“关我屁事。”他磨着后槽牙,男人的视线却落在手腕上,黄泉猛地缩回胳膊,狠狠地瞪他。太刀川正骑说:“哦,你还留着。”他笑笑,端着杯子离开了,留下黄泉独自握紧手腕,被手心以丝带编就的手绳烙上烧灼的金属似的疼痛。
那之后不久,曾有个女孩找到他,样子颤巍巍的,瑟缩着问:“你知道太刀川怎么了吗?”黄泉阴沉地盯着她。“别问我,可能死了吧。”他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竟然更多是感到疲倦,好像无论走多久路都不到头。女孩听他这么说,愣了愣,忽然捂着脸哭了起来。
“太刀川是因为和我搭话才被讨厌的,他们不让……”她不停地抹眼泪,说得前言不搭后语,“她说过你是她弟弟,她和我搭话,然后……那些人就……”
伴随着鞋子里叽扭叽扭的水声,湿淋淋的雫忽地出现在眼前。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睛再次望向他的时候,黄泉烦躁地大喊:“别哭了!哭有个屁用!”女孩吓得一震,眼泪止住,只有些零碎的抽噎。“你,”黄泉刚吐出一个字,头就尖锐地钻痛起来,他抵住额头,几乎是吼道:“给我名字!”
苦闷、尖锐,令人恼怒的困惑重新浮上心头,他再一次想起自己不知道也无法理解的事,正如他无法明白雫为什么执着地在放学后跟着他,也如他无法想象被泼了整桶水的雫在穿过学校走到他面前时到底在想什么。听说这是常事。在女孩哆嗦的补充中,他逐渐拼凑出了高中的雫,古怪而不合群,带着不明所以、违反校规的动物,对班中的权威视若无睹。她和牺牲说话,于是被当成了新的牺牲品。他想起一些关起房门时听到的谈话,雫在餐桌上淡淡地报告,今天课桌上有了新的词,蠢猪的“蠢”字,写错了。
他不认为那女人会因此事受伤,可他不知道。他不知道,是因为她从不说,还是他没有问?
说到底,从来会站在那里、会看向他的,就只有太刀川雫。如水中的一滴。
黄泉冰冷地想,但是,畜生就是该揍的吧?
而回到五年前,他也仍旧会挥开那双手。
黄泉将抽屉合上,有些讶异地发现,就连把手的缝隙处也没有积灰。脑中浮现出太刀川正骑的脸,他想,肯定是那男人干的,却又难以对着那副面孔谴责以“假惺惺”一类的词。就算他现在只为了找些上学时的资料才会回来,太刀川正骑想必也会继续维护他的巢穴。但是无所谓,那个名为“幻影”的组织开的价格比工地上的高得多,通过了试用期,他现在只需要去办理入职手续,很快就能带着钱更加地远离这一切。而也许有一天,他能做到丢弃那条有些磨损却依旧扎眼的手绳。
将要走到客厅前,门忽然响了。黄泉想着要如何应对男人与母亲,他分明刻意挑了没人在家的时候。然而大门敞开,一只鸽子飞进来,平静、安稳的脚步声响起,他曾经在身后听过无数遍。
近乎愕然地,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双鞋迈近,手中是轻便的小包,仿佛物品的主人不过是刚刚出门散步。
再一次地,雫站在了他面前。黄泉抬头看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炎热、湿闷的下午。从前分成两股的麻花辫如今全数在脑后扎成一束,只有那双眼睛仍旧宛如死物。仿佛镜子,仅仅映照它所面向的东西。
“晚上好,黄泉。”她说,“工作调动,所以我回来了。”
鸽子飞到他身后的窗台上,发出“咕——”的长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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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有空爬來吃完了……真好姐弟實在是太美好了這種扭曲糾結如麻花的黃泉和通透到極點的小雫……好喜歡的姐弟cb情啊啊啊啊啊啊阿(在地上打滾)
一邊說著那個女人的事情關我屁事的黃泉明明就為了小雫的事情煩躁不已,還一直沒捨得丟到手帶……感覺爸爸是不是看穿了一切xx 正騎爸爸也很有意思……黃泉好大兒真的是太可憐了wwww擺最兇的臉,吃最多的憋,太慘了wwwwwww
淡淡的文字風格真喜歡……感謝讓我看到了這麼有意思的文章!!!
感谢您的阅读~能喜欢真是太好了!回想起来,最初写这篇文好像就是“想要好好欺负一番黄泉……”这样的动机,发展到现在可以说是不忘初心了(?)但黄泉也是麻烦的角色,如果小雫是个普通的孩子,他大概很快就会腻烦,还可能会欺负人家。所以现在已经在某种程度上的平衡结果了!
爸爸的话,的确非常敏锐。但是在他的观念里黄泉是小雫的东西,所以他不会插手,也很少开口说什么。
逢魔
Summary:
巡逻之后,黄泉同提尔锋一起解决今天的晚饭。
并不是从后来的对战训练里明白的,也并非那些熟稔后才从搭档过程中见识到的精巧杀人技;哪怕黄泉之后确实多次亲身体验在匪夷所思中被击中太阳穴,余光闪过金色耳坠的残影;继而提尔锋的大腿就绞上他的脖子。“还要再来吗?”他耐心地问。黄泉啧了声嘴,晃晃头说继续。也不是更早——更早的时候,黄泉还没有过多去想生死的问题;更早的时候,他只会在若干个精神虚弱的隙间看到那张骸骨般洁白的脸,病态突出的眼球从眼眶中浮现一种涣散的注视,睫毛投下的影子会被死亡拖得很长。这张脸符号般镌刻他对于一切生死的印象。“该完成任务了。”提尔锋说,于是人类的头颅在他面前爆开。在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这个纤细的红发男人是和自己属于不同世界的物种。在他的世界,杀人可以如砍瓜切菜,碾碎一个人不会比屠宰一条鱼更让他迟疑。
他于是第一次知道血液和脑浆混在一起甚至会显得粉红。新鲜或者陈旧、凝结的黏稠细胞、隔夜未散尽的酒精,这些信息都能在嗅觉神经接收到信号的一瞬间从气味里冲进大脑。这是新鲜的死。这就是死的味道。他的感官记忆着,目不转睛地看着,送葬般注视着这场死亡。像要刻入自己的身体里。继而感到头晕眼花,试图驱赶刚开始失去温度的人类皮脂那股令人作呕的油腥。
回支部的路上,他走在提尔锋身后,后者贴心地停顿。“怎么了?”他问,然而不带有任何关切感情。黄泉没有说话。在黄昏,一些人开始思考死的问题。
“妖区编号N-308,发现疑似被附身者。请求附近小组支援。”
通讯器里被电波扭曲过略显机械的女声让他回神。他不认得这个声音,只是从杂音多少得知那一组必定就在很近的地方。黄泉按下应答键:“知道了。”红发同事比了个手势,向他确认方向,黄泉抬抬下巴以示肯定。两人打开匿踪芯片,迅速赶往发出“访客”报告的地点。
“是哪个?”
“不知道。当心。”
提尔锋向着一闪而逝的人影冲去。他进入了某种状态,黄泉在内心旁白里命名那是“猎杀时刻”,他某种无形的感官都会随之绷紧,如受针扎。多次的任务中他已习以为常:这也提醒自己保持警觉。然而狭长的巷道空无一人。黄泉留在原地,黄昏的巷口金光闪耀,灿烂宛如一个永恒的春日。他有一瞬间的恍惚,几欲失神。但很快有人从身后拍了他的肩膀。
“跟丢了?”
那种气场已经消失。黄泉的肌肉放松下来,有点倦怠地问。
提尔锋摇摇头,不是他。
通讯器响起月读司同事有些惊讶的语气:“能量波动消失了,就在刚刚。”
“收到。编号N-308地区紧急事态解除,巡逻组可以换班了。”
呼——陌生女人轻轻舒气:“辛苦喽。”
可以下班了,提尔锋和黄泉却都还站在原地。金发年轻人按捏自己的鼻梁,闭眼又睁眼,反复几回,仿佛在确认自己真的已经脱出幻境。
“刚刚那个?”他的同事看着他。
黄泉默认了。提尔锋沉默,向他询问是否先回天照原做些检查。
“不。不需要,”黄泉摇头:“走吧。去吃晚饭。”
第一次共同任务过后,黄泉本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他。但鸣尊寮课长向来知人善任,很快他就在几天后的行动名单里再次认出提尔锋的名字。对这个安排,黄泉不置可否。他向来只对一些自以为是的俯视或擅自解读感到厌烦,太过多余,往往也更容易让他失去仅有的耐心。于是把那些人故意赶走,几次三番。
而与这位搭档的合作在往后的日子里却越发顺遂。一切都沉默且高效,归功于这位杀手的优秀职业素养,偶尔的惊心也可称得上平稳。这很好,黄泉在这种机械般相处中找到一种微妙的平静。他们不常说话,但有时候竟也会没头没脑地聊两句,比如,在第一次搭档任务之后,回去的路上提尔锋突然问他对零的看法。黄泉还没从嗅觉过于敏锐的弊端中彻底脱离出来,沉浸在对血液气味带来的过量信息的思考之海,突然被一个不咸不淡的问句捞出水面,他甚至都不能确定对方是在问他。但身边又确实没有其他人,想来他的这位同事虽然多少有点异于常人,也不至于有同空气聊天的习惯。黄泉斜眼看过去,疑惑地扬起眉毛,竟然认认真真地作答:课长吗?我不知道,看上去还挺好欺负的吧。提尔锋歪了歪头。他想那是在表达疑问,于是破天荒耐心地追加了对课长更加失礼的评价:啊,就是那个吧?感觉想翘班早退只要拜托他就会帮我打卡,很好用。又问那你呢?提尔锋点点头,似乎是认可黄泉的解释,又或者只是在对零表示肯定:不错的上级,我不讨厌他。
黄泉着实没有想到这个了不得的怪人竟然会在这时做出这样中规中矩的正经回答,又觉得也不是多么意外,比起这个,他的提问本身还要更让人摸不着头脑。难道是对和自己分到一组的事有所不满?他得罪了上司?看起来显然都不是。黄泉很快就放弃去想,高语境思考不适合不良青年的大脑。但幻影这个公司的员工内部生态环境,某种方面也已算得上一种社会奇观。无论是提尔锋还是他自己,这些在日常生活中个顶个的怪人,融入其中就好像保护色,雨点打进海里,奇怪的事,大大小小,也都发生得理所当然。于是也就不再追问。他不问,他这位同事自然也不会再多说;于是这话题就这么没有了后文。后来的再许多次对话,都是相似。两人沉默地走。
解除了隐身,黄泉插着兜,吊儿郎当地拖着脚步,提尔锋在一边端端正正,把这条通往拉面店的路走得像t台。某次任务之后提尔锋突然问他平常都在吃什么店,就像他们之间每一次没头没尾的对话,石破天惊又自然非常。红发男人盯着他,与年龄并不相符的年轻的脸,甚至显得有些天然,似乎真的只是在对他的口味感到好奇。于是黄泉带他去那家开在新干线站台前、街边醉汉遍地的博多系拉面。
两人的口味其实南辕北辙。黄泉点往常的浓汤豚骨拉面,老板看见他们撩开门口的挂布,露出“喔,是你呀”的表情,照例给他加单一碟可乐饼。换了任何一个更多嘴一些的人,恐怕都会在此时吐槽他怎么还跟高中生似的爱吃这种东西。但那样的人显然不会出现在黄泉的餐桌上。而提尔锋吃的很素,肉和高菜都没有多加,仿佛精确计算过热量摄入般用定量的肉食维持身体运转,同时却把那碗神炎拉面的辛辣度几乎选到最高。黄泉看了都咂舌。失去味觉之后,他逐渐变得不爱吃辣。辣是一种痛觉,而黄泉无法感受疼痛,于是就只剩一种钝厚的触感,会长久停留在舌尖,那让他感觉有些恶心。
黄泉将一枚可乐饼夹成两半,看着提尔锋面无表情地往碗里倒入大量拉面汁,神情诡谲地问他,好吃吗?有味觉时,黄泉也对吃这方面无甚品味,现在就更无从得知了。他只是喜欢这间店的叉烧肉被牙齿撕咬时的口感,浓汤经过舌面略微稠密的感觉,还有切断面条时微妙的回弹,并不保证滋味如何。而提尔锋只是镇定自若地将碗中内容全部吃完。几天后,两人再度出现在相同的座位。然后是下一次。
等待老板将拉面沥水,黄泉已经喝净一听啤酒。他和他的搭档一起来时,往常并不喝这些。但没有人询问或解释。他的搭档从不会在意这些,他们一起吃饭,就好像仅仅是工作的延续,消耗能量就补充能量,不含任何其他。这很好。
黄泉捏着易拉罐,仿佛不在此处,只是发呆。那场“事故”之后,他的感官就逐渐失灵。开始是痛觉,然后味觉也在十九岁之后彻底消失。接下来会是什么呢?他不知道。但总有一日,他也会丧失嗅觉,不能视物,失去声音。在纯然寂静的黑暗中,一切都不再有分别。他想,不知这种寂静和死,哪个才是他的终点。不知这种寂静和死,哪个会更早降临?和提尔锋相识之后,他似乎开始更多想到死,仿佛先前毫无察觉这把利剑从来就悬于他的头顶。他不明白,那究竟是因为那些亲手杀死他人的瞬间,还是幻觉令他变得软弱?……
……幻觉。
那么黄泉津留究竟在那个黄昏的幻象里看到了什么呢?
他看到少女飘然地,像只长腿的鸟,脚尖点过黑暗的水面便轻盈飞去了。飞进温暖的春光,仿佛不会被任何现世法则束缚,永远自由潇洒。他于是立刻明白自己身陷何种境地:这是幻觉。只有在幻觉里他会看到已死之人。幻觉中的死人不会有干瘪的嘴唇、牢笼般突出的肋骨,不会被蛆虫爬满伤口,不会是面颊深陷的赤裸空壳。幻觉中黄泉实里的鬼魂鲜活完美,永远留在那些春天的下午,她带他去找白蚁、鼬鼠巢穴、还未学会飞行便摔下墙头的麻雀雏。在那个庭院,她在那里等他,而他往窗外看去——那方春天的窗口,——他只能看着。在漆黑的空无一物的冰冷房间里。春光绒绒地晕开,视野中唯一的色彩,宛若能晕过海水一样的无尽黑暗,直染到他身上来。但终于还是两隔。黄泉看着她,姐姐仿佛对这一切无知无觉,又仿佛知道一切,对着窗内,对着他视线的方向转过头来,静静地回望他的眼睛。只是一瞬,提尔锋敏锐地察觉到什么,抬手去拍黄泉的肩膀。“不要过去。”他说。年轻的狂犬颤抖,然后梦幻泡影就在这一拍之际消散了。
新的一锅拉面煮出来,蒸腾麦香味的热气。他打开不知第几罐啤酒,沉沉迷失在氤氲的白雾里。他想,也许那里就是黄泉。他想,要是真有黄泉,他就留在那里吧。酒精不会让他因为味觉失灵而幸免,黄泉晕乎乎地,破天荒露出一个虚浮的微笑,向同事举起罐装啤酒。提尔锋有些莫名其妙,但福至心灵,很快就会意,拿起喝了一半的矿泉水;叮——这对搭档干杯。
fin.
没太写清楚总之遭遇的访客是如月车站的变体
充满了擅自捏造设定和ooc 把搭档关系当作本篇限定也没问题……dbq先提前在这里给老师磕一个 妄议课长 给课长也磕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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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写的太好了我的天啊,黄泉突然见到死亡开始思考写的非常自然流畅不突兀,提尔锋也完全没有ooc,看了会想“他就是这样的”,感谢把他写的很帅!两个人微妙的和平相处也很香……不是关系好与不好,而且能否相处这样的感觉(胡言乱语),总是很好吃很美味多谢款待!
磕头了、磕头了 没有ooc就好TT 提尔锋酱天然的部分萌萌的 没能更多表现出来好遗憾......是的就是差不多想传达一种微妙地和谐相处!!您能get到说明人家做到了(?)得意!!
- 下节完结。
升上高中时,雫去了黄泉的学校,于是他的逃避愈发无效。出于某种完全无法理解的缘由,雫坚持要在放学后和他一起回家,她初中时是那样,在同一所校园里就读高中部后更是如此,总能适时地出现在校门口、走廊的尽头、乃至他特意绕了远路的中途。又不是没有人看着就会迷路到北海道的五岁小孩,更何况他们的关系从来就没有温情可言,黄泉为了让她放弃尝试了无数次,最终也开始自暴自弃,只是命令她离得再远一点。在他说话的时候,雫顺从地后退,站在原地看着他越走越远,可是很快,黄泉便听到她在身后加快步速,补上中间落下的距离,甚至对此毫无掩饰的意思。
好在,除去放学后,雫放他自由,甚至大多数时间里都不见踪影。有时他逃课也能在街上偶遇独自乱逛的雫,黄泉条件反射地停下,又迫于残留的好奇心忍不住远远观察。他没有血缘的姐姐像在脑子里养着一座迷宫,迷宫没有出口也没有入口,最终所有掉进去的人都会在里面变成鸽子。黄泉看着她和路旁的电线杆打招呼,在公园里投喂自己的和不认识的鸟,用口袋里的老鼠分心浏览手机屏幕。仅仅出于好奇,他买了她一直爱吃的甜筒,只有那么一次。特制的超浓抹茶口味极为清苦,那股涩味顽固地留在他的舌头里,就像他永远甩不开的跟在他身后的雫。每当再瞥见那抹金色,苦味都会从舌苔上浮出,缓慢地覆盖住整个口腔,最终令他踯躅得说不出话来。
他也没有更多话要说了。母亲在不可思议的婚姻中被滋养得愈发美丽,也愈发将他视同无物。那个男人,太刀川正骑,不断买来色调明亮的时尚衣物,只是那态度比起给喜欢的女人送东西,不如说更像在协助伪装。对于待在家中的母亲他从不多说,任由她随意穿着那些款式老旧的暗色套装,只是在出门时恰到好处地带来搭配完整的一套,不着痕迹地推荐给她。将毛皮隐藏,将锋利的爪牙收起与藏起,教动物直立然后口吐人言,那个男人一直都在做着与此相似的事情,他实在过于成功了,两人在附近或许都是多有耳闻的模范爱侣。每每想到这一点,黄泉都觉得想吐。
但他对男人其实没有意见,甚至连称呼也感到无所谓。从一开始,他的人生中也没有存在过父亲,因此如今到底是存在了还是不存在,怎样都无所谓,而男人对待他的方式,也像是他无关紧要。仿佛是偶尔喂一口的门外徘徊的野狗,既不驱赶,也无邀请之意,尽管他在外人眼里或许是惹人羡慕的父亲,在约谈中也对黄泉的染发与打架持以开放的态度,于是老师很快也放弃了。
没有轻蔑,不含伪装,男人只是打心底认为那没有关系。黄泉偶尔想要痛恨他过于宽广的接受能力,却感到没有力气。甚至在独处时,男人还会随口嘱咐他些斗殴的技巧、伤口的处理方式,更有甚者,在了解到他丧失痛觉后,他还教了黄泉使用痛觉以外的身体反应确定自己的状态。如若无法正确估计这一点,黄泉很有可能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突然失去意识,这在斗殴中是尤为不利的。
黄泉嘲笑他的贴心,而他只是笑笑,说:“因为小雫在乎嘛。”黄泉扭头就走。他逐渐开始理解,这个家中唯一可能沟通的对象,太刀川正骑的生命只围绕着他爱的人、他所珍视的幸福而普通的生活行动,以至于所有一切的伦理道德规则都无关紧要。话虽如此,他并非危险人物,也绝没有任何可怕的念头。但黄泉相信,如果有一天母亲带回一具尸体,太刀川正骑也只会微笑着将其分割,完美而沉静地隐藏,只需片刻,便会一如既往地招呼所有人吃饭,在餐桌上谈起他的花与鸽子,以及它们将在尸体的滋养下长得更好一些。
因此黄泉能够明白,他所说的“因为雫在乎”的含义,实质不过就是彻底的冷漠。母亲从未将他当成家庭的一员,他于是顺从了母亲的观点,但雫仍然对他怀有兴趣,因此他不会对女儿喜欢的东西多加干涉,可这依旧生出了新的谜团。雫对待他的态度,真的是一种在乎吗?黄泉从来都没有相信过。那个女人不会抚摸他,不会对他说“做得好”,不会从血泊与肉块间牵起他的手。她所做的全部都仅仅只是“看”,用那双和姐姐一样的眼睛,如同冰冷的摄像仪器。
以及,仅凭全然沉浸于随心所欲而给黄泉带来灾难。
“借我运动服。”雫伸出手,抬起头看他,真正的眼睛却站在吊扇的扇叶上俯视。黄泉愕然地停住动作,看着名为太刀川雫的女人站在自己的教室里。她刚刚推门进来,目不斜视地穿过为了下节的体育课更换衣服而衣衫不整的男生们,在已经略有寒意的早秋里,像落汤狗似的滴滴答答了一地的水。
所有人都看着她,她只望着黄泉,而黄泉永远都无法理解。这所学校的初中部与高中部相隔着一段漫长的距离,他永远也无法想象,为什么会有人湿漉漉地穿过学校,明晃晃地无视临时变更为更衣室的房间属性,就那么走进教室,向他借用一件摆明了下节课他就要用到的东西。
黄泉想知道她被拒绝的反应,于是他拒绝了。然而直到她被男生们轰出教室,她也仅仅是点了点头,回答道:“是吗?”那是她接受的反应。
黄泉同样无法理解她要怎样走回去。
傍晚,黄泉照例在校门口遇到了等待的雫。他沉默地、没有反抗地走向前方,而雫一如既往地跟在他身后。比起第二节课的时候,她显得干爽了很多,只是鞋子里仍然有着似乎被浸泡过的叽扭叽扭的水声。走了一会,在一个没人的路口,雫忽地几步跑过来,猛然抓住了他的手,力气大得他竟然做不到拒绝。“我要去工作了。”她没头没脑地开口,黄泉当然只会回答她“谁要管你”,而雫也丝毫看不出伤心的样子,只是静静地说:“我想也是。”但是接着,她拆下领口的丝带,将它绑在黄泉的手腕上。
“这个送给你。”
“……恶心死了,我才不要。”
黄泉不记得她又说了什么,只是粗暴地扯下丝带,将它随手丢弃。雫安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与往常同样,没有伤心的样子,于是黄泉又觉得无趣,重新转过身走向前去。
他只继续走了一会,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忽地爬上心头。那是难以言喻的寂静,而寂静来源于身后再也没有了脚步声。
黄泉回过头去,背后空无一人,就像雫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展开虽然群里说过了不过再来详细一点的!!!真的好喜欢小小雫冲上去强行给丝带的那部分真的感觉好可爱啊……当小黄泉以为自己这个完全理解不透像个神经病只会在一旁观察自己取乐的义姐永远只会观察自己时,小小雫又再一次超乎了小黄泉的想象,好喜欢这种小雫永远会令黄泉捉摸不透的应对方式……!!啊啊啊啊我的股就是真的吧绝对是吧(倒地不起)
这么一看感觉父母也是意外地不太正常wwwwww父亲和母亲很适合有彼此但不适合养孩子(点头)看上去最暴躁最令人觉得害怕的黄泉反而是最正常的一个人……掉进狼窝的感觉好可爱啊……
呜哇好长好详细!感谢!!说到底大概是两个人的沟通过分地不足了,而小雫的确是旁观派的,奉行不干涉主义,但其实黄泉只要好好问她都会说,她也有在用自己的方式关心,但对黄泉来说大概过分不足了,家庭也是同理——当然父母本身就很不正常,妈妈已经非常明显了,而爸爸的爱有优先次序。他尊重小雫的“不干涉”于是自己也不干涉,把黄泉当成小雫的附属品看待,黄泉说气话“别管我”他也会真的那么做……结果最正常的黄泉变成了家里最异常的人!好惨啊!黄泉!好像没人要的可怜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