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
秋崇:小蝶是你女儿还是我女儿?
路人:哇单亲父亲一双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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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这个,还有别的款式吗?”
喧闹的玄武湖边,刘达熊正对着一位热情的摊贩皱眉头。今天这一带正在举办儿童节的活动,周围挤满了带着小孩的人们,而小摊小贩们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商机,早围着湖边摆出了一圈杂货摊子,卖的大多是给孩子的玩具。刘达熊已经在面前这个摊上看了一圈,应付了好一会儿摊主的推销,才找到了一件感兴趣的东西。
“恐龙玩偶啊,这儿摆着的都是呢!老板您想要什么样的?”摊主一听他问,立刻把摊位上的几只布偶堆到一起,推到刘达熊面前,“我这底下还有别的样子的,您是给儿子还是闺女买啊?”
刘达熊慌忙摆手,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假装没听见摊主的第二个问题:“有没有霸王……呃,手很短的款式?”
“这个啊!这个手够短吧!”
看着摊主举起一只娃娃,刘达熊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今天儿童节的特别活动之一就是恐龙展览,所以这儿的摊位上多少都有些恐龙相关的玩具。刘达熊平时对这种玩具可不感兴趣,今天难得想来找一只,却没想到这么难碰上心仪的款式。“没有再短一点的吗?”他刚摇摇头,隔壁闲着的摊主就闻声凑了上来,手里举着两只玩偶:“老板,您看我这个!”
可以看得出来这些摊贩的进货商估计就那么几家,刘达熊逛了快俩小时,已经见到好多相同的娃娃了。好不容易碰上一家没见过的款式,他才开口询问,结果还是没有他盼望的那种,要像真实的霸王龙一样夸张的比例,大大的脑袋,又小又短的手,甚至可以更夸张一些——他想那样秋霓蝶才会喜欢。
他当然没有孩子,这一趟是在为秋霓蝶跑的。他们的年龄都算不上儿童了,只是几个小时前偶然和秋崇一起路过,想凑个热闹罢了。看到秋霓蝶对周围摊贩卖的玩具很感兴趣的样子,刘达熊便想送她一只。他记得她特别中意霸王龙,因为“它的头好大手好短,好可爱”。她还问秋崇有没有毛茸茸的恐龙:秋霓蝶的脑回路向来如此,刘达熊事到如今已经习惯了,听进耳朵里,采集到的信息就只有“秋霓蝶应该会喜欢毛茸茸的霸王龙玩偶”了。
他本以为这是个很简单的任务,却没想到市面上的霸王龙玩偶大都把手的比例拉大了,大概因为这样会看起来协调一些,但刘达熊不需要这样的调整。就这么快把商铺逛遍了,他都没看见心仪的。
南京六月的天已经有些闷热起来,他这一下午问得口干舌燥,瞟见前面有一家小卖部,便想去买瓶喝的。远远的,店门口五颜六色的,也挂着各种儿童节特供的玩具。他简单瞟了眼,立刻就发现许多今天见了无数次的同款。叹了口气,他绕开网格架走进店里,对这里的品种不抱希望,便没再仔细翻找,直冲着深处的电冰箱走过去。不料才迈出一步,脚上好像绊到了什么,一股拉扯的力道后,身边传来“啪嗒”一声,几团东西从身边的货架上掉了下来。他慌忙转身,定睛一看,竟是几块……恐龙样式的围巾?
他愣了愣,旁边的店主已经凑上来。“抱歉。”他赶忙道歉,麻利地蹲下,把围巾都迅速捡起来。
“没事。”店主摇头,“这个现在清仓,10块钱一条。”
想也是,谁在这个天气买毛绒围巾?这些还是兜帽带围巾再在末端接了手套的款式,完全是冬天用的。然而刘达熊翻了翻,站在原地想了一阵,开口道:“您这边有镜子吗?”
店主指了指收银台的旁边,他便抱着这一团围巾去了。
后接霓蝶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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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男人就要约会上班两手抓……
刘达熊:一定得抓吗?(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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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达熊不是第一次被秋霓蝶单独约出去了。
不论是给他分享食物的照片,顺手就请他下次一起来吃,还是在网上看见了一篇推荐,转发给他问他什么时候有空……诸如此类,秋霓蝶联系他的次数很多,每次都说得顺理成章,好像算准了他一定会答应似的。就结果来说,好吧,他确实每次都答应了。他一开始是想过拒绝;孤男寡女的,这样单独出门,去哪都像是在约会,但他对秋霓蝶真没那个意思。可惜他这张嘴实在不擅长找借口,也不会撒谎,又拉不下脸来说自己只是不想去,更何况……不得不承认,秋霓蝶是个挺可爱的姑娘。他刘达熊单身了二十六年,深交过的女性都没几个,总得谅解他拒绝不了一个对自己示好的女孩子,也得允许他对此感到有些苦恼吧?
总之,结果是他早上起来特意刮了下胡子,穿了身自认为还不错的衣服,走上地铁,给秋霓蝶发了条报备的信息,就抬头盯着高处显示站点的面板。
他的目的地是白鹭洲公园。刚收到秋霓蝶的联络,约在这里的时候,他还以为这趟是要去调查局里的事务呢。毕竟因为网络上一篇“见到逝去的爱人的方法”的传言,局长指示了下面集中调查吸引情侣的场所。然而等他又搜索了一番,却发现白鹭洲公园根本不在所谓的“网红约会地点”列表里。要他说,不管是调查还是约会——虽然他从来没有主动约过谁——都会从最受欢迎的那些景点开始,也不知道秋霓蝶为什么会选在这里。罢了,这个女孩向来思维跳脱,要摸清她的想法实属难事。相处至今,刘达熊已经学会了适时放弃,心态调整得很快:好歹那也是个有名的公园,去巡视一圈总不亏,而且没准,有些超自然生物就喜欢这种冷清点的地方呢?
胡思乱想了一路,站点很快就到了。走出地铁站,工作日的街头没什么人,所以他轻松在马路边找到了左顾右盼的秋霓蝶。她今天穿了条露肩的连衣裙,一见到刘达熊就小跑过来。风吹乱她领口的蝴蝶结,灌进她的袖管,吹得袖口一鼓一鼓的,很是活泼可爱。
“抱歉,等很久了吗?”刘达熊摸了摸脑袋。
秋霓蝶抬头看他,对他眨巴眼睛,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却一闪一闪的:“没有。”
“啊。那就好。”他尴尬地用手指蹭蹭自己的脸颊,向着四周环视了一圈,再将视线移回到秋霓蝶身上,“那个……裙子,很好看。”
秋霓蝶没说话,只是眼睛微微睁大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别开了脸:“谢谢。”
刘达熊瞪眼,发现她脸红了。然后刘达熊也红了;他不过是想起来,在他搜索约会地点的时候,偶然看见了一条“吸引女神的秘籍”,说女孩子都喜欢自己的穿着打扮得到夸奖。之前几次见面的时候,秋霓蝶总穿不重样的裙子,他觉得挺可爱,但要说出来,总怕显得有点冒犯。当然秋霓蝶不是他的“女神”,不过他觉得哄对方开心也是一种绅士之举,所以尝试了一下,此刻只得在心里默默地感叹:没想到网上说的是真的。
看秋霓蝶还是沉默,刘达熊一下子紧张得额头冒汗,环视一圈,总觉得路人在盯着他俩看。“呃……公园的方向应该是这边吧?”他清清嗓子,冷静地决定先逃离这里,“我们走吧,秋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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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秋叔和君帅哥,提到的太少了我就先不响应了555555如果需要响应的话我之后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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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刘达熊还时常会梦见高中的那段岁月。
梦中的场景是极其平凡的一天。没什么校园活动,也没有新的八卦和灵异事件的传闻,他就只是坐在教室里,看着面孔模糊的老师在黑板上书写。白色的粉笔画出断续的线条,内容他分辨不清,甚至不清楚这节课到底上的是什么科目。窗外有树的影子在摇晃,四季常青,南京又极少下雪,这一眼丝毫看不出季节的分别。一切都如此遥远,像有一层灰霾然包裹着他;他昏昏欲睡,然而当他略垂下眼,瞟见前座同学的背影,脑袋里忽然就清晰地浮现出一些事情。
前面那位忘了名字的同学,他想考上南京大学的文学系。坐在后面的那个,虽然不熟,但记得他是想当医学生的来着。我的同桌,我自然了解得清楚,他是要考浙○大学的计算机系。往座位前面数两位,那是个成绩很好的家伙,全班都知道他想去上海的○旦。坐他旁边的那位就不是读书的料了,不过事到如今,老师也都随他去;据说他是认真地想去○东方,将来当个厨子。再往左边数的那位,虽然成绩不好,但之前听他说起过,是想考去自己老家的一所大学。同桌那个……
他的班级不大,就三十几个人。他数着数着,一个个地排列过去,几乎对每个人的志愿都有些了解。往左一排、往后一个、再往后面那位……他们都想去哪里?好像背英语书上的单词似的,他一个个想过去,最后到了单词表的末尾,他自己的名字就横在那里。
他自己,想去哪里?梦里的刘达熊答不出来,而这张表并没有一列用手遮住的中文释义。然后他总在努力思考答案的时候醒来;一睁眼,心跳很快,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床头柜上的手机滴滴地响,于是他拿起来,看了眼上面显示的内容。
“秋霓蝶”三个字赫然打在屏幕上。他有些慌乱地坐起来,清清嗓子,想让自己听起来不像是刚刚醒来,接着才按下接听的按键:“喂,秋小姐。”
“熊先生,早上好。”对面的声音平平淡淡,背景里还有些嘈杂的声响,听起来像在室外,“你今天在哪里呀?”
刘达熊挠挠自己睡乱的头发,迟钝地将大脑唤醒。他犹豫了一下,才回答道:“啊……我今天约了人,想去打听一下最近酒店死人的事情。”
他说的熟人,是他在还没加入六扇门的时候认识的。那阵子他刚刚退役,经战友介绍,时常到鼓楼医院接些住院部的护工工作,至今还同那里的一些医生和护士保持着联系。听秋霓蝶在对面发出了一个疑问音,他解释道:“那几位死者都有脏器疾病史。我认识一位内科大夫;就这件事,我想去咨询一下他的看法。”
“原来如此。”秋霓蝶说完,电话里突然传来两个稍远些的声音。其中一个是秋崇,刘达熊认得出来,至于另一个,大概是秋崇的熟人。秋霓蝶顿了顿,再继续问道:“那熊先生在哪个医院呀?”
刘达熊忍住一口叹气,坦白说:“鼓楼医院。”话音刚落,军人的直觉就叫他生出一股微妙的预感。接着,秋霓蝶就快活地回应道:“咦,我们也在鼓楼医院。熊先生,你在哪个位置?”
刘达熊一下子哽住了。秋霓蝶对他实在太过热情,又是个才十八岁的小姑娘,他至今都不知怎么应付,每次跟她在一块都紧张得很,更不用说这回,人家父亲秋崇还在旁边。他吞口唾沫,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才刚出发呢。你们先忙你们的就好……”
“那熊先生到了给我打电话哦。”秋霓蝶答得毫不犹豫,“刚好还有另一位局里的先生也来这边调查呢,我们可以一起行动。”
“这、这样。”还有外人在,总不会跟我贴太近了吧?刘达熊是这么想的,所以略松了口气,随口追问道:“是哪位?”
“是爸爸的朋友,叫君决明先生。”秋霓蝶说着,突然语气一转,提高音调,“哎呀,好软好软……”
她听起来是在跟旁边的人说话,只是这个语调叫刘达熊整个人都僵住了。脑海中浮现出被对方一双咸猪手在身上乱摸的记忆,羞愧得他至今还想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他按按自己的太阳穴,控制不住地想象了一番电话那头,秋霓蝶正说出“好软”这两个字的场面,一时无言:不相识的君决明先生,听起来你也惨遭秋小姐的毒手,阿弥陀佛。
“那、那我先挂了。”他闭了闭眼,把自己从悲哀的情绪中拔出来,毕竟他这趟去鼓楼医院是有工作要办的。
“嗯,一会儿见,熊先生!”对比起他的无奈,秋霓蝶显然充满活力,心情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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