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大脑已经空白,总之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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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恩与摩尔德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但是摩尔德这次没有找到他。
纳塔城里到处都是猎人,摩尔德忍受着让他讨厌的气味,在废墟中寻觅可以藏身的地方。尽管冬季的白天并不漫长,在夜色中他如鱼得水,但等待和寻找还是消磨着他为数不多的理智。
就在一栋他已经经过两次的破旧小屋中,蒂姆从瞌睡中惊醒。他一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凯恩还在昏睡着,或许是过于虚弱,本来只想午睡的他一口气睡到现在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最近重建的工作过于繁忙,医生和其他猎人们都腾不出手,只在饭点的时候会有可靠的猎人把补给带来。于是蒂姆走出房间查看。这个地下室一共两个房间,堆满了家用的杂物,通过一个破旧的扶梯通向一楼。他们把里面的房间收拾出来放上了简易的临时床铺,供病人休息和换药。外间陈旧的柜子散发出一股霉味儿,那上面放着盖上的餐盘和一些简易的药物。即使条件有限,斯塔夫罗金医生还是单独为他们准备了不少必需品。打开有些焦黑的盖子,给凯恩准备的汤还留有余温。旁边放置着一杯月鼠血液。看来应该是刚过饭点不久。
蒂姆把餐盘端进屋子,试图唤醒凯恩。后者紧紧闭着眼睛,胸口缓慢地起伏着。腿上的绷带隐隐渗出红色。蒂姆咽了咽口水,举起杯子将月鼠血液一饮而尽。
他带来的月鼠因为需要阳光和适合的草料而暂时寄放在了相熟的人那里,自己则专心照顾状况不佳的凯恩。
换药的过程很顺利,撇开对血液的渴望的话,蒂姆很快就熟练地完成了。
随即,传来了敲门声。是熟悉的敲门方式,然而蒂姆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那个扶梯总是会发出嘎吱声,通常在听到敲门声之前就会得知有人下来了,但刚才一点声音都没听到。蒂姆站起身,询问来者何人。
门口传来略带嘶哑的嗓音:“送饭的。”
蒂姆把放在床头的厚重书本抱到怀里,小心地移到床边挡住凯恩,大声说道:“放在门口就行了!”
“嘭”一声巨响,木板门倒向房间内,砸得地上尘土飞扬。
蒂姆用袖子掩着口鼻,只朦朦胧胧地看出来人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打扮干练。那个人并不多说废话,抽出一柄刀向着蒂姆砍来。
背后就是昏睡不醒的凯恩,蒂姆退无可退。
锋利的刀深深嵌入书脊,蒂姆双手钳着书,用力往旁边一扭,那个男人将刀抽出,再次挥砍下来。昏暗的烛火下,影子在墙上狂乱地扭动着。桌板,椅子,所有能拿得动的东西都成为了他的盾牌,又一一被砍断。对方似乎并不着急,面罩下的表情平静无波,把这狭小的房间视为自己的猎场,就看他的耐心何时消磨殆尽。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什么地方泄露了呢?蒂姆手脚并用慌乱地抵挡着攻击,渐渐的,鲜红色浸染了他的衣服。对方似乎早已知道他是一名残月血族,血液没有任何价值,在将他击倒后,立刻转向了真正的目标——凯恩。
蒂姆闻到了人类的血腥味,比刚才更加浓烈,更加令人焦虑。明明想要站起身,明明想要战斗的,身躯却无视他的意志,沉重地瘫倒在床边。
袭击者重新点起了火光,摸向床上的人,他手中有一柄精巧的匕首,用来切割肉或者小器皿都不在话下。
不行!住手!
干涩的喉咙发不出一丝声音,蒂姆双手无力地抓着灰暗的床单。血迹从凯恩的身下蔓延出来。凯恩仅剩的储血器埋在腹部——那里即将变成一个血洞。袭击者得到了战利品,甩下甩匕首上的血迹,打算离开。
蒂姆感觉眼前黑白交替,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猛烈地撞击着,不可以让他就这样死去!
如果有力量,如果有力量的话,就能够保护眼前的人!
香甜的血味冲进他的大脑。仿佛被提着线的木偶,他爬到凯恩身边,摸索到颈部,那里只剩下微弱的脉搏。尖牙刺入皮肤的一刹那,时间似乎停下了,一阵令人着迷的眩晕感击穿了他的感官。凯恩还活着,他的血液奔涌着冲进另一个身体,成为另一人的所有物,成为一种冲动,成为新的力量。
一直以来坚持的某种东西轰然坍塌。蒂姆站起了身。
上楼的扶梯发出嘎吱声,那个人正在悠闲地离开,他没有想到蒂姆还能站起来,甚至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将他扑倒在地。储血器从他手中掉落,“当”的一声弹了出去。两人在窄小的扶梯上扭打起来,谁都不允许对方先捡走那个沾满了鲜血的储血器。
两人都觉得僵持了许久,但实际只是一小会儿,又有人从外面进入了这个屋子。
蒂姆的神经瞬间收紧。
袭击者看起来也愣了一下。
是谁?
摩尔德今晚已经第三次经过这个地方了。他总觉得附近有熟悉的味道,但是无法仔细分辨。直到刚才,一阵微风卷着他熟知的气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扇普通的房门,里面上了一道锁。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只一脚,里面的锁就被巨大的力量冲击破坏。打开门,那阵气味一下子变得十分明显,是凯恩的血。
屋子里不知道有谁在,他顺着味道看到了下楼的扶梯。月色打在腐烂的木地板上,扶梯那里一片漆黑。他敏锐地察觉到那里有人。
蒂姆意识到来人也并非是袭击者的同伴,立刻大声呼叫起来:“救命啊!有人偷袭!”
摩尔德有些惊讶竟然是他听过的声音。
不同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摩尔德并没有考虑太多。本能的攻击方式在这种时候也能凑效。袭击者或许是事先进行了周密的调查,却不知道会有一名嗜血血族站在那个猎人的一方。而这疏漏也终究要了他的命。
“凯恩呢?”摩尔德甩了甩手上的血,把袭击者的尸体踢开。
蒂姆这才知道来的人是摩尔德,“凯恩流了很多血……他的储血器……对了!”蒂姆摸到滚进角落的储血器,揣进怀里,冲回了房间。摩尔德也跟了进来。
“他怎么了?!”摩尔德探头看向床上奄奄一息的人。
蒂姆手忙脚乱地查看凯恩腹部的伤口,纱布团牢牢塞住了那里,他在冲出房间前进行了极其简单的处理,虽然粗糙,但是也算有一些作用,幸好凯恩的血流速度也不像健康时那样快。
“有人来抢他的储血器……”蒂姆把储血器放在烛火下观察。虽然在捡起来的时候那份重量已经令他感到不妙,但看到里面的良药真的只剩下一点点的时候,他真切地感受到了难过。
“凯恩……要死去了吗?活着的时候还可以吸最后两口呢。”摩尔德蹲在床上,看着不省人事的猎人,琢磨从哪里下口比较好。
“不……他不会这样死去的。”蒂姆捏紧储血器,若有所思了一会儿说道:“我来成为他的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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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生作文先打个卡,后续慢慢写
*感谢两位猎人借角色给我,ooc了算我的
*可能会有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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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艾利奥:
我在纳塔城一切都好,城里被毁了,房子也没了,但是有很多人来帮忙重建,不用太担心。在梵德姆村的生活还习惯吗?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诉我。
PS,也照顾好弟弟妹妹们,作为哥哥的你一定能做好的。
你的叔叔,凯恩。2月25日于纳塔城。”
凯恩放下笔,把简短的信交给身边的帕尔默神父。
距离他上一次用自己的腿走路已经过去一周。凯恩即使不情愿,也不得不习惯一下事事靠人帮忙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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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月前,他带着摩尔德刚与帕尔默神父分别,就在靠近纳塔城的郊外遇到了湖骸。巨大的怪物带着恶臭袭击人群,脑袋里刺耳的回响让他在战斗中晕了过去。幸好当时赶来阻挡湖骸的猎人们人数不少,让摩尔德找到空隙把他拖离了战场。虽然两人都只是轻伤,对于经历多次战斗的人来说似乎已是幸运。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凯恩先行进入纳塔城,让摩尔德在一个大家都疏于防备的时刻再偷偷进城。
猎人们终于击退了湖骸。大家都疲惫不堪,城里甚至流言四起,人心惶惶。老邻居们多半逃跑了。自家的房子塌了一大半,地下室奇迹般地幸存了。虽然如此,他也不敢去睡那个岌岌可危的房间。和他一样无家可归的人们聚在广场上,搭建起了临时帐篷。凯恩在那里找到了几个还算熟的猎人朋友打算一起挤挤。直到确认湖骸已经被消灭、农场附近也安全了之后他才安心。不久之后,猎人们就开始着手纳塔城的重建工程了。摩尔德入城之后,由于数量众多的猎人,活动变得非常不方便,平时只能躲躲藏藏,凯恩提议两人只在约定的时间找地方见面。
那段时间里,凯恩发现自己的伤口复原速度变得很慢,以前即使粗暴地使用药草也会很快长好,而现在,腿上的伤口几天过去也不见愈合。他安慰自己也许只是因为湖骸,过几天就会好的。
值得高兴的是,他看到帕尔默神父也来参加重建了。
帕尔默神父是一个善良的人。即使变成了残月血族,依然保持着人类的秩序感。凯恩觉得这样的血族很让人安心。他也很好奇身为血族,不追求力量的人要怎么在这乱世中坚持自己的信念。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发病,或许是时候使用摩尔德的血液了。从血族的说法上,摩尔德会变成自己的父亲——这还是令他非常不能接受的,明明自己才是“饲养”的一方。但在活下去这件事上,不能接受的事也并不是那么绝对。在他们分别的时候他从摩尔德那里抽取了最后一部分血液,它们正在温暖的储血器里静静待着。不知道自己能否挺过放血那一关,如果挺不过去,一切也就结束了。
胡乱想着未来的凯恩,又一次因为重建工作的疲惫而睡了过去。第二天,他会继续在废墟上劳动——原本是这样以为的,但偏偏就在这一天意外发生了。
那天,凯恩正在搬运刚从城外运过来的物资。周围突然有人喊了起来。他失去意识前还想回头看是谁在大喊“有人倒下了!”然而视野里只剩一片混沌的黑色。随后,一切都变得安静起来。
附近的几个猎人七手八脚地把他抬进了帐篷,放在简易的木板床上。高大的女性猎人克罗米亚·斯图尔特用完好的左手在路上帮忙端着凯恩的腿,隔着手套似乎感觉有些滑腻。当她收回自己的手想查看凯恩情况的时候,旁边有人大喊了起来:“血!你手上好多血!”
斯图尔特小姐当然确定自己的左手没有受伤,右手的伤处也不会在这里崩开。她立刻意识到那是倒下的凯恩的血:“……我去喊医生。”
过一会儿,她带着斯塔夫罗金医生走了进来。医生仔细查看了木板上紧闭着双目的凯恩。木板上的红色血迹从臀部、大腿下方向外扩张着。不知从什么角落传来了窃窃私语,甚至听到有人在说:“什么屁股流血?”
斯塔夫罗金医生撕开了碍事的布料,腿部似乎有旧伤,沿着旧伤的位置骨肉被腐蚀了一部分,隐隐可以看到埋藏其中的储血器。
他立刻明白了:“是死腐病啊……”储血器似乎有过损伤,而之前死腐病前期突然长好的皮肉把它堵住了。那些皮肉如今失去了活性,所剩无几的血液缓慢地向外流淌着。
那是储藏在他腿中的摩尔德的血液。鲜红的颜色乍一看和人类的血液没有区别。冬季衣物厚重,在搬运的时候还看不太出来,而现在干燥的寒冷空气里满是血腥味。
斯塔夫罗金医生把周围的人都赶出了帐篷,开始进行更详细的检查。凯恩依然紧闭着双眼,因为失血的缘故脸色发白。医生很快就知道他的腹部有一个比较新的储血器,且里面不是空的。
斯塔夫罗金医生非常明白现在躺在木板床上的是一只肥羊。如果让别人知道了这件事,这个人可能会很危险。他立刻着手安排,把人送到更安全的地方,并让信任的猎人帮忙看守着。
凯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天。医生帮他把帕尔默神父喊了过来,神父表示愿意帮忙照看病患。
纳塔城里依旧人人忙得热火朝天。凯恩决定先休养几天再考虑良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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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严肃的世界观里郊游。
*小学生流水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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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在最快的时间内回到纳塔城,凯恩选了一条横穿森林的捷径。不知道是不是农场赠送的暗月祝福起了作用,在森林里给摩尔德找地方休息的时候甚至挖到了一把样式老旧的匕首,传统,且好用。看起来是哪位不知名的前辈丢在这儿的。
有了趁手的工具,两人在森林里捕猎小动物,沿着河流顺利前进,再过不久应该就能走出森林看到通往纳塔城的道路了。同路有时也有其他猎人,凯恩都让摩尔德假装自己是残月血族来避免同行找麻烦。如果是血族,凯恩就假装自己只是个血仆。
这看似一帆风顺的郊游终于在那一天戛然而止。
两人白天都睡着,等到太阳消失,才睁开惺忪的双眼开始赶路。但此刻,他们不太确定自己是否还在做梦。
“你有听到吗……好像有什么声音……”
摩尔德打着哈欠,往声音的方向缓缓走去。
“摩尔德?”
摩尔德似乎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喂!”凯恩连忙拽住自顾自往前走的摩尔德,然而他突然抱起了头,大喊着:“好吵啊头好痛!”
没等凯恩怀疑他是不是碰瓷,自己的脑中也出现了尖锐的回声。
“……好吵啊!”
这声音不知为何令他想起在小夜曲的那一晚。打斗的声音在穹顶内回响,如果有人发出叫喊,那声音就会在小夜曲内久久不散。如同他此刻的脑海,刺耳的声音一阵一阵在里面扩散又弹回,在循环往复中渐渐平息。
等到声音消失的时候,两个人抬头看了看捂着脑袋站在山洞口两米处的对方:“你也听到了。”相处这么久之后,一人一鬼终于异口同声了一次。
“怪吓人的……”凯恩收拾了一下行李,“幸好现在安静了,我们走吧。”
月色透过枯枝洒在地上,夜晚的森林静得只有风声。两人小心翼翼地赶着路。偶尔感觉到那奇怪的声音又来了,但似乎不太影响前进。
时不时有鸟儿经过,叫一两声,或是还没有冬眠的小动物,细小的爪子在枯叶间穿梭。
老练的猎人自然是认得方向的,然而大半夜过去,凯恩停下了脚步:“……刚刚来过这儿了。”
“哈?认路不是你的强项吗?”摩尔德摸着下巴大声嘲笑了起来。
“小声点——”凯恩一把捂住他的嘴。摩尔德毫不示弱一口咬了下去。
凯恩立刻连打带踹,然后变成两个人的厮打。
打到一半的时候,那个可怕的声音似乎又开始了。两个人又纷纷抱着头瘫在地上。
“你们……没事吧?”
一个有些熟悉,但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响了起来。
凯恩撑着身体,努力看了看面前的人。因为刚才脑子里的声音太响了,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他甩甩头,试图把似有似无的尾音快速甩出去,定睛一看,竟然是之前不见了的帕尔默神父。
神父提着一盏旧式的油灯。火焰在寒风里摇曳着几乎快要从破碎的灯罩里逃逸出去。抽象的火光和月色把他的脸照得凄凄惨惨。
摩尔德这个时候也清醒了,还不忘对着凯恩的胸口补了一拳。
“噗呃——住手你!……帕尔默神父怎么在这里?”对着摩尔德举手认输的同时,一肘把他挤开了。
“我在赶路……听到这边有动静,本来想躲起来的……但是借着月光看到你,就在想……你们需要帮忙吗?”
“真得庆幸路过这里的是好心的神父!我们正要前往纳塔城,神父您是要赶往何处?也许我们可以同路。”
“我要去教会通知他们湖骸的事情!”
“这样啊……那在离开森林之前应该都是一个方向的。”
而正在两人进行着友好交流的时刻,摩尔德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对着帕尔默神父上下其手。帕尔默神父开始左躲右闪。凯恩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们。
“请不要这样!月鼠们会害怕的!”帕尔默神父捂住胸前的两只小动物。
……摩尔德果然只会对吃的有反应。
凯恩只能提着他的后领子让他和神父保持一定距离以便对话继续进行。
帕尔默神父一脸惊魂未定地往后退了一步:“这位是……?雇佣你保护的残月血族吗?”
凯恩挠了挠头,用一贯的说法应对了过去。
最终三人决定暂且同路一段。当然摩尔德并没有在乎是否多一个血族同路,他只是对神父怀里惴惴不安的两只月鼠非常有兴趣。
凯恩走在两个血族中间。他对两个弱小月鼠的担忧,远远超过了对于自身,对于这趟旅程的担忧。
事实上,帕尔默神父加入之后,尽管路上也经过了看似危险的血族的营地、其他猎人和湖骸战斗的场景、还有三三两两从纳塔城逃出来的普通人,三人的路程竟然真的顺顺利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幸运之物祝福着呢……只是从人们口中得知的纳塔城的情况并不算好,凯恩只能加紧步伐。
在临近纳塔城的路口,帕尔默神父与他们道别,还嘱咐了半天让他们注意安全。摩尔德对月鼠很不舍,凯恩用“之后去农场给你弄一些来喝个够”哄了他好一会儿,他才愿意继续跟着走。同时,自己身上的一些不适,似乎也开始显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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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命。
*小学生流水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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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饲养血族的事情已经持续了几周。除了每次摩尔德正式用餐的时候伴随着令人不爽的反胃声音以外,凯恩觉得一切都很好,毕竟他也抽取了摩尔德的血液。有时候两人会因为摩尔德突然激动起来大打一架,他的记性和脾气都不算好。不管在什么时候,还是需要保持戒备。
摩尔德是一个奇怪的嗜血血族。凯恩觉得他比起血族更像是一种肉食的小动物。有时候和自己养的那些孩子没有太大的区别,单纯,野性。对于其他血族来说这话可能不太礼貌,但是对于嗜血血族可能算得上是一种表扬了。
“恶——”
凯恩对吸了两口血就开始干呕的摩尔德皱了皱眉。
每次给他喂食自己的血液的时候摩尔德都会这样。为什么一个嗜血血族会对人类的血反胃?他在给农场送小动物的时候问了那边的人。得到的回答是,这也许算是一种异食癖。
顺便一提,把那些受惊的带鼬和天堂鸟抓回来也费了他不少力气。
摩尔德很喜欢吃它们。
但是光吃这些就会和斯奎尔农场里那些残月血族一样力量无法成长,只能维持自己的活动而已。
摩尔德也喜欢月鼠。
所以凯恩提出以物换物——用带鼬和天堂鸟换一些月鼠血液的时候,摩尔德同意了。
十二月的盈月祭难得大肆邀请猎人参加,凯恩左手一个摩尔德,右手一麻袋小动物,前往农场看望可爱的孩子们。
斯奎尔农场被布置一新,首领科雷塔女士忙得不见踪影。就连秘书小姐都难得看到,每次都是急着要去做什么的样子。平时帮助她们工作的帕尔默神父倒依然很悠闲,只要去月鼠小屋就一定能找到认真工作的他。交易的事项很顺利,帕尔默神父看起来完全适应了农场的工作。
摩尔德虽然被他一起带了过去,却由于这次盈月祭的严格限制不能在农场里自由活动。他看起来很大度地没有在意,在农场外的一处看起来已经半废弃的据点地下室里抱着刚换来的月鼠血液大喝。
盈月祭只能在夜晚举行。这是当然的,所以凯恩又回到了夜晚活动的作息。
科雷塔女士在盈月祭上进行了令人震惊的演讲。这令凯恩对这位女士的看法又变得复杂了起来。原本以为这里是一处乌托邦,没想到最终还是会被卷入斗争。他晃了晃脑袋把天真的想法甩出去。
而不久后更令人震惊的是湖骸入侵的消息。
凯恩很担心自己孱弱的侄子侄女和其他孩子们。在一片混乱中,担起了护送众人的责任。有些平时不常见到的猎人们也在帮忙。看在农场每次给的钱都不少的面子上……撤退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不得不说,农场虽然看起来很散漫,但是当有事件发生的时候总是能迅速反应。
原本还有些担心帕尔默神父,但在人群中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但愿他信的神会保佑他。
在顺利把人们送到梵德尔村之后,他打听了一阵子消息。来往的商人和猎人们说什么的都有,什么尸体在唱歌,有怪物吃人,怪物要去纳塔城之类。
凯恩有些担心自己在纳塔城的家和老朋友们,决定还是赶回家一趟。
此刻他才猛然想起:摩尔德还在农场附近。虽然摩尔德只在乎吃,但这一路上带上他或许能安全一些。
当凯恩回到农场外边的小屋子的时候,周围不说人类,连月鼠之类的小动物们也都已经远离这里了。他推开地下室的门,摩尔德安然地躺在那里。
“摩尔德,醒醒。”凯恩拍了拍他的脸。
摩尔德一把推开凯恩,翻了个身。
越来越像孩子了。而且在某种层面上好像他非常信任自己。
凯恩想起之前催侄子起床的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但是只要提到住在隔壁的嬷嬷,侄子就会立刻化身乖巧的小狗,只因为那位嬷嬷在教训孩子的时候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至于天不怕地不怕的摩尔德,害怕的无非是晒晒太阳,或者……由他自己做出来的,经常吞噬他储备粮的猫汤。
于是,凯恩俯下身,在摩尔德耳边轻声:“你的猫汤溢出来了。”
“不!”
乖巧的小狗——摩尔德——跳了起来。
“真的很不明白你是靠什么活到今天的。”凯恩一把扯住他的头发阻止他真的冲出去——又说道:“我们得回纳塔城一趟了。”
摩尔德看了一眼自己的食物,脸上的表情很明显在说,如果没什么重要事情,你要为打扰本血族的睡眠付出代价。
“趁天还没亮走吧……别问什么问题,路上管吃。”
好的,成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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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9217455/ 先把故事续上。
*小学生流水账。
*感谢摩尔德里之人在序章给的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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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让我吃掉吗?”
在凯恩·斯普莱特短短的人生中,狩猎过的血族数量并不算多,但是能对他发出如此“礼貌”询问的大概还是头一只。
“那当然不行啊。”挡下对方的第一次攻击,保持一定距离之后,凯恩给出了坚定的回复。
对方只是因为有人血的气味而兴奋了那么一下,但饿着肚子的事实并没有改变,对凯恩来说,甚至算不上是一场实力的较量。当然他也留了余力,让整个演武的过程看起来似乎是势均力敌。
结束之时,名为摩尔德的血族倒下了。与其说是受伤,不如说是真的饿到没有力气了。
凯恩觉得这样就好,不用遇到那种会在比试中下狠手的对手。在演武中他也看了不少激烈的战斗,包括帕尔默神父不幸被一只血手砸到昏迷的那一场……和那些比起来,合适的点到为止更符合他的心意。
原本还想拜托神父带几个已经成为残月血族的孩子回农场的,现在看来只能另寻帮手了。至于自己的去向,他也已经心里有数。
那个血族现在正虚弱着,看起来是孤身一人来参加赦罪演武,没有其他的接应人。那么出场之后,不再需要遵守赦罪演武规定的两人,发生什么事都是没有限制的了。
小夜曲中的演武依然进行着,凯恩摸了摸掩盖在厚实的外套下的的武器,在夜色中跟上了离开教堂的摩尔德。
摩尔德似乎也偷偷摸摸地想要做些什么,挑的都是鲜有人迹的小路。追踪他对于熟悉附近的凯恩来说只不过是夜晚的一场游戏。
临近野外的荒草地,在一幢仿佛马上就要倒下的小屋边,摩尔德终于找到了一个在路边昏死过去的人类,那个人类穿着破烂,被抓起来也没有任何反应。凯恩在不远处同样破破烂烂的房子转角处蓄势待发,就等血族降低防备的时候上去袭击他。
然而,那边传来了奇怪的声响。
“呕——————”
在吃进去什么之前,摩尔德首先吐了。
听不清他说了一句什么,从语气感受应该是骂人,同时他手里的可怜人类抽动了几下。
凯恩决定再观察一会。
在他的视角里,那个血族低头吸一会,然后扭头发出反胃的声音。那个人类还活着,所以一定是新鲜的血液,无法像圣水那样伤害到血族。那么……
凯恩觉得这个血族也许并不喜欢这个人类的血液。但为了补充体力,依然在勉强自己。这让凯恩想起了纳塔城小巷子里的那些野生小动物。为了活下去,什么都能吃,残羹,垃圾,甚至木头。
是人的问题,还是血族的问题?
不一会儿,摩尔德放下了奄奄一息的人类,继续移动起来。
凯恩悄悄过去给那个人做了紧急止血处理,看起来还有一口气,但愿他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同时他也确认了,那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甚至没有什么酒精的味道,只是一个过于虚弱的流浪汉。
之后,自然是继续追踪这个有些怪异的血族。
就这样断断续续地前进,日夜颠倒追踪了不知道多少天,终于到达了终点。摩尔德回到了他的巢穴。观察了几天他的行动后,凯恩美美地提早睡了一觉,在某个太阳优雅升起的清晨,一脚踹了进去。
凯恩带着一缕微光踩着倒下的门板走进屋子里,眼前是和那些古老血族的贵族豪宅完全无法相比的狭小室内。有什么像是小动物的东西们往深处逃窜,只留下了零星模糊的残影。
根据他的观察,这里出入的只有一个血族,没有仆人,同伴,以及任何其他的来访者。尽管也做好了里面可能在群鬼乱舞的心理准备,但事实上,这里非常安静。静到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停在一道沉重的木门前。角落里似乎有什么悉悉索索的声音,不像是人类这种体积的生物会制造出来的动静。他将提灯照向角落,几只瑟瑟发抖的小动物再次逃窜。
动物?看起来不是使魔,只是平常的小动物。
他无视了那些无害的小东西,用娴熟的技巧打开门锁,木门里漆黑一片。
在最深处,一个人影歪斜地躺着,一动不动。
“起床了,小宝贝。”用仿佛对孩子念叨的语气,凯恩掏出武器冲了上去。
或许有胜之不武的嫌疑……在打烂了这个房间里所有能打烂的东西后,人类制服了血族。
摩尔德觉得头疼。他好不容易回家,吃饱喝足躺下,只享受了片刻安宁,老家就被人掀翻。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动物们吓得逃出了屋子,随后,自己因为失血过多眼前一片漆黑起来。
凯恩晃了晃手里沉甸甸的瓶子。
黑色的视野里自然看不到猎人的大收获,反正那瓶营养满满的血液本来也来自他自己,看了只会生气。在陷入昏迷之前只听到那个人还在不停地走来走去说话……好烦啊!
“呀,这个血族难道只靠那些小动物在过活?”凯恩调查完屋子之后感觉到了一丝不可思议,有个房间里的布置和斯奎尔农场的月鼠小屋很相似。
好烦啊,这个人在说什么啊。
“你难道是残月血族假装成嗜血血族?……哎呀晕过去了?太可怜了。”
凯恩蹲下身,拍了拍摩尔德的脸颊。这次狩猎让他心情非常好,以至于他萌生出了一些奇怪的想法。
他用烧过的小刀割开了自己手臂上的皮肤,把伤口凑到了摩尔德嘴边。
血族的本能是真的很强。
摩尔德醒过来听到的第一句话是。
“要不我养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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