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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中含有大量关于时代背景&政策的个人捏造,仅供文章内使用,具体设定仍以企划组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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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线报道)
平安夜前第四天的星期三凌晨他从没有梦的睡眠中惊醒,看着对床的约莫两米高、没有窗帘的长窗发了很久呆后,才舍弃掉残有余温的被褥,赤脚从宿舍里走了出去,进入在错误的时间正确的空无一人的休息室。当他走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刻意放缓脚步,努力使脚步声变得细不可闻。相反,他比往常更要干脆利落地翻身下床(如果说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儿们应该有什么特别的天赋,应该就是敏捷的动作和不畏磕碰的身体,但可笑且矛盾的是大部分家长是不希望他们孩子有这两项听起来条件颇优的优势——如果只是一个尚且可以接受,两个?绝对不行——在他们眼中这份礼物无一例外的指向了一个结果:惹事生非)、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关上房门。
因为这一系列行动的结果是十分幸运的没有吵醒宽敞(对他而言是窄小的,但麻瓜们肯定不同意,等他年纪再大点就知道该如何正确形容霍格沃茨宿舍的大小并不必惹怒任何人。而1974年的时候有一位姓比约克曼、专门研究巫师和麻瓜建筑装潢的北欧巫师为此设计了一个名词叫“魔法特狭性建筑”后他就干脆再也不在公共场所谈论屋子大小的事,生怕祸从口出)的屋内任何一个幸福沉眠的人,所以他认为在事后的叙述中,也没必要谈论宿舍干燥的橡木地板踩起来的声音多像被缩小了20倍的曼德拉草尖叫。即使抱怨,他也会等到自己毕业后再写信给《预言家日报》,为他们贫瘠的国际新闻和稀里糊涂的经济板块中掺入些不经大脑的笑料。而想到擅长逼问以便添油加醋的记者们总要把无伤大雅的小事渲染成一些谋杀案级别的惊悚故事,他就忍不住蜷起脚趾,抓住一小块儿印有院徽图案的长绒地毯。几根容易脱落的绒线顺势黏在脚底或者趾缝里,带去恼人的微痒。喜欢穿素色长风衣的一伙人活像干巴巴的面包边裹在他周围,接二连三地朝他仅当做笑话的爆料甩出四五六点犀利的提问:你踩在烂地板上时是否有被翘起来的毛边扎到过脚?你的舍友有过吗?你认识的其他同学有过吗?你认为这些还在上学的青春期的孩子们被这些粗制滥造的木头伤害的可能性有多大?你认为他们有可能断裂吗?你跟处于任教期内的院长、教授或者校长是否有进行相关问题的反馈?他们是什么态度?霍格沃茨学校董事会又是什么态度……跟这些杀伤力不亚于麻瓜炸弹的提问同时进行也是最可怕的,是他们每人身侧都会携带、悬浮在半空中的一至两根“全自动羽毛笔”(他知道在行业内这种邪恶的工具有更加委婉严谨的名字,但他偏偏不会如愿以偿的用其他人希望他称呼的名字来叫这些全身通白、末尾晕染有大小不一的黑斑的东西。如果他那时还能自称叛逆的话,他会这样评价自己)不停地在长到看不见尽头的牛皮卷上写个没完,发出狂风暴雨似的沙沙声……行了、到此为止,仅仅是想象现在也已经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他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砖红色的壁炉上零散地挂着几只红绿交织的羊毛袜子,壁炉里火焰蠕动着金色的舞步。
(粗糙的针脚)
截至目前为止他的人生中仍遗漏了某个巨大的概念尚未被补足,是关于亲属,特别是母亲的。几乎所有的孩子都在出生后的第三年或最晚第五年开始有“记忆”这个概念,而他则是从1951年的仲夏夜,诺曼•怀特昂首阔步地走进萨古姆女士家的正门后才开始模糊地明白原来人是可以记住一些特别的场景和对话的。虽然没人注意到他当时已经快六岁的发育迟钝,他父亲还是在这间凉爽的避暑别墅中住了几日后才带他离开,当然,如果知道回英国后他还被迫得在漆黑的地下室建筑中躲藏近一年的话他说什么都不会跟对方回去的。并且等到他已经拿到霍格沃茨的报道通知书后才知道,萨古姆女士因为他的童年经历而坚持希望他回到法国就读布斯巴顿,即使父亲把他带回了英国她也没有放弃两月一度的书信劝告,直到53年的意外发生,她的执拗才不得不停止了。
他没有被允许参加葬礼,但父亲收到了邀请,临走前他请求对方在萨古姆女士的坟前献上一枝黄色的百合花,但结果如何至今也无从得知。像没人明白他为什么要送给值得敬爱的已死之人表示分别的花朵一样,他也不明白自己究竟从何时开始不再相信童年的重要性——话题回到最初,对于他生命中“母亲”形象的缺失,几乎所有的教育学家都认为这份缺憾是无从弥补的。通常如果父亲代表着钢铁般的决意,那么母亲则象征了柔软的爱,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想要折射到一个人的身上并以融入的方式体现,就绝不可能是几天几个月就能做到的。它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故事,并最好是从一个人尚且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岁月开始培养起,所以假设他已经错过了,那么专家学者们只会遗憾地说这份悲剧是无从补救的,唯一的安抚还要源于他人廉价而毫无意义的同情与怜悯。
可由于有了那句话(他不相信童年的重要性),他一直在寻找能告诉自己“母亲”是什么的人。他(截至目前)还未曾放弃过。他和父亲一样,继承了怀特家特有的令人恐惧的执着、不休不止。
(家族故事)
如果读过那棵简单的家族树你就会发现,所有的怀特的共同点,也是这个家族中彼此相认时最直观的特征其实并不是脆弱、干枯的满头白发。他曾祖父那头最引以为傲的金发便是最好的证明,更不用提曾外祖母因为阿尼玛格斯的相关知识尚未在巫师民间得到普及,而被视为异端、引来了不少麻烦的墨绿色长发。他支肘握着放大镜、撑在散发着寡淡的柚木香的魔法卷轴上沐浴着正午略微粗鲁的日光,剩下不足一半尚未昏昏欲睡的大脑在读完瑟弗瑞娜•怀特的名字后忍不住继续遐想:是否正是自那只不幸的爬虫之后,怀特的姓氏下便永远留有了不再诞有女性婴孩的诅咒?
他不忌惮以最绝望的思路去幻想周身的故事,但最令他印象深刻的,还是诺曼•怀特第一次抱起自己时在他稚嫩瘦小的影子中对方那双闪烁着不合常理的刺眼光芒的浅蓝色眼眸。后来在洗漱间的镜子里,他和海曼•布莱克一左一右地站在长方形的镜子前、两个残缺的怀特的拼凑下,那无论何时都踊跃着火焰般的光的蓝眼睛终于又重新回到了本世纪的故事线上。带着令人难以置信的滚烫,毫不留情地灼伤了他脆弱的面颊,也把怀特家坚不可摧的家族卷轴烧出了一个无法修复的洞。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以为那个浑圆的洞所带来的预言是句号的象征、故事的结尾。
(一位故人)
西尔维娅是在1956年的暑假才记住了他的,相反,1955年开学典礼上,他就已经记住了对方的脸和全名,西尔维娅•利特尔伍德。现在想来他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一年级刚入学的兴奋感太强,还是被信手拈来的飞行课冲昏了全部头脑,整整一年他都没有疑惑过为什么自己没能再见过那个分院仪式上亲自给自己戴上帽子的人第二面。二年级的学生们也不过11岁,所有的想法跟情绪都赤裸裸地写在脸上,是霍格沃茨最严厉的教授都没法责怪的。甚至有不成文的规定说成年教育工作者(巫师分支)至少等到孩子们上三年级才能进行责罚的。于是在塔古达克山谷(久违地)见到她时,他毫不掩饰地张大嘴愣在原地,连手里抱着的一只不小的木桶都被忘记了重量。她自然是只要扫一眼就能知道这孩子在想什么,于是挑挑眉把魔杖圆润的顶端从袖口中抽出些许,再稍微活动了下手腕,便让那装满啤酒的木头东西长出了古怪的翅膀,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歪歪扭扭地飞落至不远处的吧台桌面上。她跟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我可不想只因为喝杯酒就被冠上虐待儿童的罪名,后来很多年以后,她跟他说的最后一句告别竟然和这第一句相差无几,是谁都没想到的。
暑假剩下的日子里他如果没出门找库洛蒂或者其他朋友玩就会在酒吧打工,虽然这么说,诺曼也没有多少活给他就是了。一来他年纪尚小(但这不是关键),二是虽然休战条约签订已有四年之久,但在许多人眼中世道反不比战时和平,人们当时最喜欢的调侃就是一辆骑士巴士上靠证据不足逃之夭夭或者单纯因为傲罗部门人手不足而放跑的解禁派余党总是车上普通巫师人数的三到四倍。虽然有夸大的嫌疑,但魔法部当时并未将此流言放在心上,或者说根本没时间管这些破事——当时英国魔法部军事法庭的连轴转才刚有所缓解,那些自45年后就在麻瓜社会隐姓埋名的魔影导演们又如雨后春笋般地冒了出来,争先恐后地要做第一个拍巫师大战纪录片的人,完全霸占了舆论顶端,他们不分青红皂白、谁都攻击,比解禁派疯狂的多。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西尔维娅曾不止一次和诺曼抱怨过那些“艺术家们”是如何因为对故事“过于感兴趣”而接二连三地骚扰她的事,从1953年开始到57年她至少砸坏过6台价值好几万金加隆的拍摄仪器,但从没有一个魔影导演找她成功索要到赔偿过,是她没有彻底对英国魔法部恨之入骨的唯一理由——事实上由于霍格沃茨的重新开学,他们当时唯一决定加强的管控是针对未成年人的魔杖。为避免有任何解禁派余党偷抢孩子们的魔杖使用黑魔法,学生在校外禁止使用魔法的规定被严格控制在的了顶峰。任何魔法即使是最简单的点灯咒和飞来疗咒都不被允许使用,这一要求也间接性的导致所有学生在放假期间都必须处于父母的看管范围内。对处于最贪玩的年龄段的孩子们来说没有比这更残酷的惩罚了,对于希望他能帮忙照顾家里虽然只是新开业但受欢迎得几乎忙不过来的父亲来说,乐意帮忙的儿子却连家政魔法都用不了只能眼巴巴地站在旁边看着,同样是痛苦的。
7月中旬他和西尔维娅开始逐渐熟络,会在父亲趁客少出门透气时悄悄跟对方抱怨如果只是洗盘子搬箱子这些小活即使不用魔法他也能做得到时,让对方不屑地嗤笑一声然后略带讽刺地说那你父亲才舍不得呢,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他从不相信关于沉默之爱的说词。在他眼中,诺曼不接受他用原始的(麻瓜的)方式帮忙仅仅是嫌弃这样做没有效率而已,而且如果他在这个过程中受伤了的话麻烦会更多,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他觉得西尔维娅也不屑于理解“尽管他这么想自己父亲而对方也极有可能真的是这么认为的,但他们父子的关系仍没有丝毫的负面情绪所在”的结论,也知道诺曼抱怨自己没法帮忙时埋怨的并不是他,应该是魔法部、解禁派或是别的其他更大的东西而非针对。可之中最为矛盾的,便是他明明绝不相信无言的爱,但又因为坚信父亲对自己的冷漠而感到平静。从二年级到五年级他无数次和西尔维娅面对面地坐在吧台两侧,想鼓起勇气把这个复杂的故事解释给她听,但每次都没能说出口。按照她的性格,他想最终她大概只会说姓怀特的都是疯子的话。同时由于他(和他父亲完全相同的)对她的爱,结局已注定成了对她所说的一切定论(哪怕是来自酒鬼的疯话)对赞同,包括对她在醉到极点后将用牙齿才能勉强咬住的最后一节短烟用舌头卷入口中熄灭的举动的包容。
她知道他的家庭情况,有时他甚至会充满阴谋地想她甚至很可能知道他母亲姓甚名谁。没准霍格沃茨出游日的前一天,她们还会写信约会,第二天,等学生们各自逃窜进自己的温柔乡,她就慢悠悠地走进霍格莫德一处漂亮的茶馆里和对方碰面,亲吻他不曾见过的那个女人的面颊,打招呼的语气熟练得赛过杀人……这种阴暗的想法往往只在他四年级以前心情很糟的情况下才会莫名其妙的出现。现在似乎是接近了某个年龄,她更多和他聊起婚姻和家庭的事情。她认为自己和他都不适合要孩子,因为他们都不明白抚养的价值,对教育的理解也只停留在华而不实的书卷跟考卷上寸步难移。她认为诺曼会成为不错的父亲,但前提是时机成熟。他想她说的或许有道理,打烊后却越琢磨越觉得不是滋味,于是偷喝了一丁点没稀释过的发酵酒。结果一觉昏睡到第二天下午不说,还把之前的事忘了个精光。
经历了这些以后,他渴望真相的野心伸向冒犯隐私的更深处。
(燃烧女子肖像)
他开始从西尔维娅•利特尔伍德身上寻找自己缺少的东西,他给它们起了个别扭的名字,为“母亲教育”。当然,这虚假宏大的称呼仅仅是他为自己的自卑所蒙上的一块儿遮羞布而已。事实证明了在看人方面,他确实不比两眼一抹黑的盲人高明多少。不提世界、只在英国,那么多成年女性巫师里他偏偏选了她做自己的家教,却不知道后者比他缺少的更多,父亲和母亲皆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但出于年轻气盛的尊严,他不愿相信一个孤儿比他更对孤独无动于衷原因仅仅是因为其意志力坚定,回到霍格沃茨后他多方打听,最终还是找到了她的母亲——西尔维娅正式入职是在1960年的秋天,麦田和稻草人一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西尔维娅接受费格斯的入职邀请是在1958年的冬天,暴风雪和寒潮格外厉害。西尔维娅充作格兰芬多的名义负责人从1953年的复课就开始了,费格斯坐在一打威尔士蛋糕后笑眯眯的代表(人手不足的)格兰芬多朝她抛出这根只有开学和毕业典礼需要露个面帮忙做下主持就可以的橄榄枝,把当时还脑袋晕乎的她骗进来得轻轻松松。西尔维娅的“母亲”死在众所周知的1947年的大战——帷幕缓缓揭开,他站在校长室被施加了无限延伸咒的墙壁前,看着安珀尔•奥斯汀的肖像挂在被拉扯得有些变形的墙纸前,不停作呕的冲动从脑袋灌进胃里。
曾经有个很流行的俏皮话,内容是“肖像画更适合充当巫师的墓碑。”后来战争时代拉开序幕,大批大批的人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制作那费力费时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用上的东西,冰冷的黑色墓碑比无人问津的花园中疯长的野草还快地从土里冒出来,于是就再没人再讲这个笑话了——至少它曾经是。费格斯先生(他更愿意尊称对方的名字而不是称其为校长,库洛蒂说她从水晶球里看到了他50年后的死因说对社会权利过敏)摸着光洁的下巴跟他并肩看那四幅一动不动的肖像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校长室内铺天盖地的其他画作似乎为了迎合这沉重的气氛,也假装一动不动起来。但不论是假寐时按捺不住好奇心总要睁开一点眼皮朝外偷看的夫人,还是对八字胡随着呼吸偶尔卷进鼻腔引起的瘙痒怒不可遏的先生演技都糟糕到令人发指,即使作为晚辈的他对此也只能视而不见,但也不妨碍他把这里经历当作趣闻记下,事后在学院里到处传播、掀起舆论的血雨腥风——这些都是后话。
上届四位院长的肖像画是货真价实的麻瓜制品。当然,它们肯定不是真的由麻瓜制作的,但也不能称之为魔法油画,所以私下里我会这么叫它们……以我对它们主人的了解,应该只有卡恩斯会对此怨声载道,所以3对1,我想我还是值得一个光明正大的无罪释放的。费格斯先生略微俏皮地朝他眨眨眼,努力活跃着僵持的气氛。他紧盯着奥斯汀的肖像,想从红发女人的身上找到西尔维娅•利特尔伍德灵魂中即使微不足道但也共同拥有的某一部分。红发女人闭着眼睛,只有小幅起伏的胸脯似乎证明了她正“活着”。她闭着眼,睫毛看上去十分柔软。她闭着眼,只是并拢了自己柔软的眼皮,没有丝毫地用力,啊……她闭着眼,人们看不出丝毫的力道、反抗,但她闭着眼,做着这个世界上最坚决、最无人能够改变的事情……她闭着眼。
他想理解她,也偷偷合上自己的眼眸,但视野陷入黑暗后未曾预料到的灼痛吓得他倒退两步,接着不顾一切地睁开了眼。费格斯先生担忧地看着他,他慌乱地抹了两把已经沾满生理泪水的面颊,徒劳无功地掩饰着自己的狼狈。
她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你是问奥斯汀女士?那还真是找对人了,46年的圣诞舞会我还是她第一个舞伴呢。她的眼睛像最新鲜饱满的柠檬,你肯定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黄色,我敢打赌……
他联想西尔维娅,那个长发在风中吹拂时犹如麦浪翻滚,深蓝色的眼睛在阴沉的光线中,会浮起一层寡淡的紫色幽灵的女人。他用尽全力也不能把对方和面前沉睡中的蒙娜丽莎关联起来,永远……或许她睁开眼睛就可以了?不是听别人描述,而是让他亲眼见证,或许就能说服他、也让他说服自己了。难道她不曾好奇自己死后的时代如何运作,不想再睁开眼看看,她为之殒命后的世界又成了什么模样吗?他相信只要她睁开眼一切定然都可以被解答。但她那么倔强,眼睛好像埋在画作之后被海盗打了‘X’的藏宝处,除非他把面前的肖像画掘开,否则就永远得不到结果。可奇怪的是疯狂的联想之后,他的内心竟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宁静。
(樱桃树)
或许他从未意识到,安珀尔•奥斯汀的肖像对他的勾引,其实和瑟弗瑞娜•怀特对他的诱惑完全相同,她们的最终目的都是火。希望借这个孩子的手把自己毁掉,但结局是——没有一个人成功了。
安珀尔•奥斯汀希望他把自己劣质的遗像烧毁,却低估了他(未成年、学生、社会结构的过敏者、单亲家庭)的基础道德,起了反作用。瑟弗瑞娜倒是差一点就成功了,但她粗心大意、蔑视细节。害他沉浸在春梦般的臆想里,犯下的罪过只是毁了树上一片无名无姓的叶子。
(不休不止、不休不止、不休不止)
旋转、旋转、旋转。蓝色紫色黄色绿色红色粉色的烛火在旋转,玛德琳•桑切兹玫红色繁褶的巨大裙摆在旋转,玛丽•桑切兹明黄调缀有两层蕾丝边的泡泡袖在旋转,纳特•桑切兹屁股后拖着的上有手缝了一十二只山雀的燕尾服在旋转,奈登•桑切兹消瘦的胳膊跟骨节分明的手指抓住的熄灯器周围4、5个发光的球体也在旋转。世界扭动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所有人都深陷其中。于是没人看见从中心开始塌落的世界末日,这不被人眼凝视的终结,才是圣诞节精神的真谛——充满深邃忧郁的蓝眼睛转了个180度的角跟他直撞上,说,真羡慕。真羡慕孩子们。孩子的圣诞愿望只要一个盒子、一张精美的包装纸、一条漂亮的丝带打成的蝴蝶结和一个价位比平日消费水平多出一位数的物品就能满足。简单明了的答案像鸟一样张开翅膀,我们站在下面仰望那根根分明的羽毛、看着它们由于季节交替而迁徙远去,然后,再也没有回来过。没有回来,你的身边,我的身边,都找不到了。
科尔温•桑切兹的嘴在紧挨着他鼻尖的距离处一张一合,热气腾腾的哈气跟刺鼻的酒精味儿刺痛着他的前额。对方胡说八道着诗一样的句子,边生怕自己唯一一个听众落荒而逃般地紧扣住他的肩膀,而他呢,既要维持住安全距离以免各种各样的意外发生(具体来说就的是怕被醉鬼吐一身。相信他吧,这事儿他早在几年前就经历过并且受够了,说什么也不想再在桑切兹大宅里被迫换上玛德琳的长裙睡袍过夜。直到现在他都觉得蓝侬那小子当时给他必须穿那身华服的理由是“其他男孩儿都没有备用睡衣”的这句话绝对是个车头车尾的谎言,可当时自己就那么信了,真是赤裸裸的羞辱)又要出于不可磨灭的良心和道德帮对方维持站立,以免这颗红脑袋脚一崴、头一歪地磕到别的什么东西上。就算不是圣诞节他们桑切兹家的红色也够多了,真的不需要谁再从身体里喷出点这玩意助助兴。
还沉浸在跟烦人的醉鬼躲在派对角落里玩“博克”进行时,奈登和纳特这两个总不嫌事大的好哥俩就这样好似鬼魅般、一左一右从他身侧冒了出来。如果今天是万圣节,他绝不会放弃这个绝佳的点子马上说出面包夹火腿的老套三明治笑话,但可惜今天不是万圣节,而且先前他喝了太多姜汁饮料,舌头早开始发麻了,说话也成了兴致缺缺的扫兴事。
“滚开。”他提出的诉求简单明了,但从余光里,还是看到了一如既往先是奈登后纳特、两个混球前呼后应你来我往地先后扬起的眉毛。梅林在上,他都已经放弃了那么多年的圣诞节礼物,为什么就不能让桑塔露琪亚也在今天这个好日子里难得放过他一次?如果因为纬度太低他们就被剥夺高举烛台歌唱光明的权利,那他宁可信奉一百四十四年前的流行的地平说,叫西尔维娅不得不把他倒挂在半空威胁到如果自己再胆敢翘掉魔法史去蹭别人的麻瓜研究课,就必然会被剥夺下一次魁地奇学院赛上场的机会。
“哦、嗨!”先开口的是奈登。
“嘿、看!”紧跟上的是纳特。
“这不是我们的小欧德?”这是奈登。
“也还是我们的‘老’欧德?”这是纳特。
“当我们看——到你~心中就充满温暖喜悦~” 还是奈登。
“火鸡、蛋糕还有酒精——我们共同庆祝这个冬日~”还是纳特。
“衷心祝你圣诞节快乐——!”合唱。
“衷心祝你圣诞节快乐——!”两次合唱。
嘀嘀哒嘀、哒嘀、嘟噜噜噜——奈登挎住他的左胳膊,纳特则圈住右边,在毫无意义纯粹充满兴奋快乐的哼唱里拖着他组成三人踢踏舞小组,一头扎进旁边热闹非凡的舞池。鬼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那么轻而易举地就把他和成年人摇摇欲坠的身体斗争到酸痛的手给拉开的。他扯着嗓子让两人把自己放开的尖叫声全被震耳欲聋的圣诞赞歌给淹没,只能偶尔从人群的空隙里看到科尔温还在刚刚的地方,失去了支撑后也只是靠在旁边放满饮料和香槟塔的长餐桌上发呆而没有倒在地上呼呼大睡——嘀嘀哒嘀、哒嘀、嘟噜噜噜!
“跳吧,小海鸥!跳吧、跳吧!”
“跳吧,老家伙!跳吧、跳吧!”
“错过的今天不再回来——”
“60年的圣诞只有一次——”
旋转、旋转、旋转!红木地板,过高的吊顶。金属吊灯、23根永远正在燃烧的蜡烛、7厘米厚的蜡液堆、加了特定的干草甲虫壳或是鳞片磨成的粉而燃烧出五颜六色的火苗、高耸入云的石壁炉。旋转、旋转!黑皮肤女孩儿光泽赛过珍珠的眼白和牙齿、踩在漆皮面上的木跟、14个棱面的玻璃杯、5对紧密贴合的酱红色嘴唇。旋转!旋转!以四分音符为一拍只活过今天一晚的无名乐章、灶台上东倒西歪的果酱罐、弯钩曲起的纤长手指、蜂蜜面包夹烤肉作垫的生菜叶上的水珠。旋转吧!他仰起头张大嘴,爆发出巨大的渴望,妄图把一切吞下,将整个圣诞夜的全部藏入胃中——
(他是如此的寂寞。)
(15分钟后下半场开始)
“我真的没有喝酒,我发誓,好吗?我甚至搞不懂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嘿、嘿!看看我,看着我,看我的眼睛好吗?我像是在骗你的样子吗?我——”
一块儿吸满了水的毛巾毫不留情地朝他迎面飞来,正中红心地塞进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中,见证了一个前击球手的荣耀的同时也玷污了一个现击球手的尊严。玛德琳•桑切兹关上主卧的木门,用淡红色的魔杖尖轻轻敲击了铜制的门把手几下,最后一点能被远远听见的乐曲也被彻底隔绝在房间之外。只剩下铺有上好的波斯花纹地毯(他正满不在乎的把自己半个屁股放在上面呢)的室内回荡着的最后三个声音,分别是: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趴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的科尔温•桑切兹的呼吸声、他嘴里咬着的那块湿毛巾不停往下流淌的滴水声、还有玛德琳朝他们逼近时裙摆摇曳的布料摩擦声。
她走到他面前停下,背对着月光,让人看不清任何表情包括动作,以至玛德琳冰凉的手指碰到自己下巴时他被惊得原地剧烈震颤了几下。但她没有笑话他,只专心于自己要做的事、更加用力地抓住了年轻人的下颌骨,强迫他仰起头来看自己。清澈的夜幕在她身后闪烁着水晶般清澈的光明,衬托着她看起来比起巫师更像是霍格沃茨的楼梯间里终日无所事事、到处游荡的幽灵。像是猜到了他胡乱的猜想,玛德琳毫不留情的把长指甲往他细嫩的面颊肉里掐入了几分,让他不得不吃痛地叫喊出声,原先锲而不舍咬在嘴里的湿布也随之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总是这么爱说话的时候强调主语吗?‘我怎么样’‘我怎么样’的……原谅我这个工龄刚满一年的可怜人吧,现在早就不经常听到个,更习惯回复‘他怎么样’‘她怎么样’的废话了。瞧瞧,年轻人就是纯粹啊,我们这些日益浑浊的大人终究要沦落到在你们面前哑口无言的地步。这就是为什么毕业后我毅然决然地拒绝了留校。”
“我相信你说的这群‘年轻人’里肯定不包括奈登和纳特他们俩。”
“或许吧。我没跟他们说过话,所以严谨点,持保留意见比较好。”她松开弄得他脖颈和面颊一并酸胀发痛的手,握成拳状在空中挥了挥,使他不得不立马点头表示完全明白对方的回答。玛德琳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踱步到衣柜附近,拉上了更衣用的帷幔,趁着这个空隙他赶忙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坐到光亮更好的窗户边上。几分钟前刚重重砸到过地砖上的脑袋里充满了沉重的茫然,额头贴在比冰的温度还低上许多的玻璃时,清醒也被拒之门外,他只能茫然生硬地朝四周挪动眼球——桑切兹宅前的马路上年代久远的铁雕路灯里有三个守卫,但去年夏天连着退休了俩,唯一亮着的那盏正朝着被玛丽漆成了粉色的栅栏门,看起来似乎是个好兆头。
玛德琳还是舍不得点灯甚至是魔杖,她坚持说原因是如果把科尔温吵醒了麻烦要比现在多得多,所以干脆放弃,尽管他全心全意的相信酒鬼根本就没那么容易睁开眼。她只是太爱自己的哥哥了,所以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心甘情愿地先一步接受了摸着黑在衣柜里找睡袍这件事。“你上一次吃饭是在什么时候?”她从厚重的帘子后朝他喊话,声音被缩小了不少。
“昨晚吧。”他边说边朝镜子吐出哈气,幼稚地在上面画来画去、自娱自乐,“今天早上……差点睡过头了,根本没来得及吃早饭,被蓝侬拖着就上了车,能准时到场也多亏了他,然后……”
帘子被粗鲁地打开了,他没回头看,根本没有这份多余的力气。“等等、提到这个,我听蓝侬说,你当上级长了?真是稀奇!”她的声音终于有了些愉快的起伏,在不会被看见的地方,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是的。”难为了刚想发自真心夸夸对方的自己,要怪就怪“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朋友”这句话在他身上总过分体现吧,自己拉文克劳的好同僚显然也不是个擅长熟视无睹的省油灯。第一次级长大会时对方看到自己然后惊讶得合不拢嘴的表情他到现在都记着,早知今日,他当时真该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翅膀还没发育完全的小鹰仔的下巴来上一拳。
“别怪蓝侬,谁叫你总把什么事都写在脸上又不肯直说,害得我只能去逼问他。”
“哇哦,在此之前我听过最多的抱怨还是别人看不出我在想什么呢。”
“女人知道所有的事。你是个男人,所以不明白很正常。”
“为什么你要去魔法部工作而不是古灵阁?”他后脑勺挨了一记不轻的巴掌,下意识地大喊出了声,连趴在床上的科尔温•桑切兹都被吵得清醒了大概1秒不到,嘟囔着全世界任何物种都听不懂的梦话,翻身换了个方向继续昏睡。揉揉略微发热的伤处,他继续把额头贴回窗户上,那儿都被他捂得温热了,代价是脑门处的头发和皮肤变得冰冷又僵硬。不知何时,他注意到长街上唯一亮着光的那盏灯下多出了个伫立的人影,浓色的蓝被昏黄的光芒笼罩,周身竟散发出些鬼魅般的绿色荧光来。
“女人知道所有事,啊哈?”他不服气地复读到。
“所有。”
“所有?”
“所有,包括你为什么不接受任何圣诞礼物的原因。女人知道所有的事。”
“我只是……不想拎着一堆东西回学校,那很麻烦。”
“是的,所有。”
科尔温沉重的呼吸声逐渐平静下来,和他们两人的混在一起,和成同一首歌。站在路灯下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没有降雪的圣诞夜并不比其他冬日暖和多少,他甚至能看到对方微微颤抖的肩膀。走上陆地的人鱼、或者僵尸?为什么他要一个人站在外面?他在等待什么?
“就要11点……我该催玛丽睡觉去了。”过了好久、久到他几乎都快忘了对方在场时,她突然又开口说道。
“你太溺爱她了,玛丽那个年龄,就算是圣诞节也不该超过10点上床。”
“少说风凉话,你要我带什么东西给你吗?蛋糕、派,或者是更多姜味儿的饮料。”
“不用。不,但是等等,别关门,我和你一起走。我要……出门吹吹风。”
(爱的降格)
他想要的东西从来只有一个,那就是被爱。同时,又并不是谁都可以——他想要被父亲所爱,被母亲所爱。一个礼物的极简追求就此从理想的高空呱呱坠地,分裂成欲望膨胀的两个——此乃人之常情。
但父亲不能爱他。早在自己诞生以前,他就把整颗心奉献给了伟大的高楼,即使对方如今已缓缓沉没、将其抛弃,他也久久凝望着虚无的东方,等待着邮差将召回的使命替他送来。
所以父亲无法爱他,他的爱早已有了别的归处。
于是他想找到母亲的爱,可时至今日,他仍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姓甚名谁、家在何方。所有人见过的只有他父亲,最多算上一个襁褓里的他,于是家族的画像上,母亲的脸是象征虚无的黑色漩涡,连孤独寂寞的遗憾都没有,只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仅此而已。
所以母亲无法爱他,她的爱和脐带都被切断了。
8岁的暑期他遇见过一个说爱他的意大利女孩儿,那段日子里他们从太阳刚升起就跑到草场另一头去看麻瓜农民们放羊,等牧羊犬都累得趴在树荫下睡着了再爬上树,偷摘新鲜软烂的桃子吃。遗憾的是当时两人都年纪尚轻,就算知道组成“爱”的四个字母和单词发音,也不明白它沉重的责任与罗曼蒂克的宣言。夏天结束时她塞给他一张写有收件地址的便签,晚些时候他和库洛蒂跑到池塘里捉鱼,狡猾的鳞片和化成纸浆的白色絮状物一起从口袋里溶解、流走了。
后来他希望西尔维娅•利特尔伍德爱他。填补母亲的空位,用金色的头和紫色的眼睛补全那张挂在他床头,天生残缺的画像,但西尔维娅•利特尔伍德爱的人甚至不包括她自己,所以她更没办法爱他。
再后来,他希望海曼•布莱克爱他。
但是——躺在他身边的科尔温•桑切兹拼命挣扎地也要讲出口,但是,不要谈恋爱。你不能恋爱,也不该去恋爱。那是充满美丽假象的无底深渊,即使有朝一日你厌倦了想要脱身,都会发现整个过程艰难之际、且注定会弄得人伤痕累累。所以,不要去恋爱,为了更长久的平静生活和寡淡的幸福着想吧,别去。
他关上被加了几层静音咒的房门,没有说话,跟在玛德琳身后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下破旧的楼梯。派对已经接近尾声,东倒西歪的人们互相倚靠着彼此,在小提琴的旋律中稀稀拉拉地唱着最后一首安眠曲。
不。
不是这样的。他走下楼梯,扭过头,看着保护了科尔温•桑切兹的那扇房门说:你错了,从一开始就搞错了。我追求的爱从来不是爱情……不,我不是说爱情轻浮和廉价。相反,爱情是重大的责任和义务……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要说那是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婚姻的实质本就是人们强制用理性规划爱情的结果之一。注定要其属于爱情,但终究也只是爱情的一部分。爱情是伟大的,轻视和践踏爱情的从始至终只有人,与爱情无关。等等、说跑题了,我们得绕回来,继续搞清楚,我追求的是爱不是爱情。爱情之于爱就像婚姻之于爱情,只是后者中挑了几个方便理解和肯定的关键词组成的概念,不能代替其全部的其中之一……我追求的不是爱情、不是恋情,是爱。伟大的、广袤的爱本身……不,我没有和蓝侬说过,我常常嫉妒他嫉妒得发疯。他……拥有这么多,那么多的爱,可以那么心安理得地享受,我都搞不懂我究竟为什么要不停到这儿来了——根本是在发疯!除了不停地自伤外没任何意义不是么?那我究竟为什么……我、我……不知道……我得不出答案……我到底……
(桑塔——一首叙事诗)
但是,
(但是)
对海曼•布莱克
(他推开屋门、推开铁门、推开栅栏门)
他知道要怎么做。
(环绕着绿光的男人抬起头来和他四目相对)
他
(他)
和自己一样
(有着自己镜中的眼睛)
空缺着、
(渴望着)
空虚着
(暴戾着)
什么
(什么)
所以
(所以)
他有资本,
(他的欲望)
去交换、
(要平息)
去交易
(要满足)
他们可以这样互相弥补、
(他们可以维持供需关系)
互相填充、
(相互啃食)
各取所需。
(吞咽殆尽)
即使扭曲,
(他走上前揪住刺手的毛呢大衣,抬起头)
即使虚假,
(他伸出手扣住所有颤抖的指头,低下脸)
他也绝不放手。
(他绝不放手)
(圣诞节)
海鸟看见了:他们嘴角贴合,于不可视的命运契约上盖下许诺的印章的前一秒,周身的空气急速扭曲,形成连时间都无力招架的漩涡,吞噬了两人的身影。路灯下所有的影子都消失了。它眨着浑圆的眼睛,在全年中最寂寞的一夜里发出无人在意的嘶鸣——此刻的时间是1960年12月26日,能无偿实现任何人任何一个愿望的圣诞节已经结束了。
END
+展开
旋转,旋转的圣诞节——桑切兹家的人都在旋转快来一起旋转啊!!!(双胞胎拉着欧德开始转了!)
欧德想要爱,到底哪里有真正的爱,好残忍啊!!爱从人生第一刻起就消失了,注定得不到爱(此处怀疑是亲妈御老师的趣味)
欧德在桑切兹家真的很自虐,爱就在身边,但是在别人的身上——————
圣诞节就要跳舞~哈哈哈忍不住打tag#我太喜欢桑切兹四合院了怎么办
(蓝侬: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是的,亲妈写的很爽,也可以说是一种暴露疗法,促使自己尽快脱敏,变成一个优秀的两片面包夹芝士(???)
有一些地方读的时候感觉奇怪地有点想笑,比如尴尬到脚趾抠地——然后脚上黏上了线头!好具体啊救命!还有“成年教育工作者(巫师分支)”,和“红色够多了不需要身体里再喷出来一点”……笑死我了!!!(我笑点可能有点奇怪
把怀特家族的卷轴烫出了一个洞——是被除名了吗!?(愣住)
好喜欢关于童年、母亲、故事的那段叙述啊。原来欧德和西西还有这样一段关系,原来西西是安珀尔的女儿……!
墓碑和画像那段也很喜欢。努力开玩笑活跃气氛的校长看起来好像一个不合时宜的老年人(草)但是好悲伤啊这样描述着过去的画面。好难形容安珀尔和西西像不像,好像确实很相反,但好像某种我行我素的气质还蛮一致的(?)
如果是“麻瓜画作”的话,应该是不会动的,但安珀尔的画像还能“呼吸”,她是有意闭着眼睛的吗?
怎么回事,突然感觉蓝侬还挺坏心眼的啊?原来你是这样的蓝侬!!!(蓝侬:?
实际上是为什么不收圣诞礼物呢,是因为这里没有属于他的爱吗?
是的本人有一些刻意细节的幽默感,所以尽情的笑吧我很受用!
没有没有,只是小孩子手欠把卷轴烫破了而已,哈哈是的,怀特专业走(NPC)后门了(什么我走我自己)西老师是安玻尔的精神女儿,这格兰芬多院长已经有点世袭制的味儿了(靠啊)
这个世界不能没有校长这样可靠的成年人——感觉校长就是霍格沃茨的战争之光,请不要熄灭(校长:这话我怎么听着怪怪的)因为西其实最开始不想去狮自认为精神鹰所以才被安盯上了,所以不像中的趋同像,可以说是一种调教成功了(怎么剧透里掺杂了怪怪的东西)
是不是呢,校长下班问问安就知道了~~~(靠)
蓝侬老坏了,我单方面造谣x为什么不收呢,还是不想要吧(揣测)
(格兰芬多,3572)
本文将会出现如下人物:
格里高利·莱德:二年级,向往成为父亲那样正直的英雄,平时假装自己很乖。
莱茵·拉斯塔甘:三年级,向往浪漫主义冒险故事的正直少年,理想是成为游侠。
法柯·爱理德:一年级,全家都是斯莱特林,没想到自己会被分进格兰芬多,自闭中,但有时会被同寝室两位学长带跑画风。
戴维斯姐妹:三年级,一对双胞胎,似乎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神秘白发孩子:?年级,似乎在被欺负……?
.
.
事情的最初,是莱茵暑假里看了一本麻瓜游侠传记。书中,那位住在森林中的英雄人物带领大家劫富济贫、除暴安良,一手弓箭百发百中。
合格的游侠怎么能没有属于自己的弓箭?就像巫师不会拿着不适合自己的魔杖。因此莱茵决定去小树林里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枝条能够制作弓箭。
格里高利听了感到非常有趣,于是跟着一起去了。反正只要不去禁林那一片就不算违反校规嘛,他可是个遵守纪律的好孩子,从不给父亲丢脸。
而事情就发生在他们两个爬上树之后。
当他们仔细挑选树枝的时候,微弱的声音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你从不从?”
“不……”
在被风吹动的树叶间,隐约能看到远处岩石旁有几个人影。其中两个金发的步步紧逼,另一个银发的连连后退,几乎被逼到了角落。
这难道是……有欺负事件!
他们立刻扔掉手中的树枝蹭蹭蹭往下爬,可惜距离有点远,等赶到岩石旁的时候,那三人都已经不在原地了。
“你看清长相了吗?”格里高利问。他只隐约看见了被欺负那个银发孩子的脸。
莱茵表示:“角度不对,看不到脸,但金发的两位看发型有点像和我同年级的一对双胞胎姐妹。”
两人讨论一番,觉得不能凭发型妄下断论,万一只是相似呢?而且他们没有抓到现行,所以也没有证据。而且欺负事件不会只出现一次,如果那对双胞胎真的在欺负其他同学,那之后肯定还会出现第二次第三次类似的情况。
“所以——”格里高利举起一块木板,莱茵揭掉了盖在上面的布,“锵锵,这就是我们的案件追踪计划!”
法柯·爱理德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木板上只写了这样几个字:一,先找到人;二,进行跟踪;三,发现欺负事件,当场抓获!
一年级刚入学不久的法柯突然感到压力很大,他努力思考应该怎样对两位室友兼学长做出的计划进行一个委婉而礼貌的评价。
“那……是需要我做什么吗?”最后他决定从他们告诉他这个计划的原因问起。
格里高利表示自己和莱茵能行,只是有时候可能会需要法柯稍微打打掩护。
另外,就是想问问法柯这里会不会知道受害者的信息。如果受害者同意出面举证的话就不用那么复杂,直接和欺负人的人对质就可以。
格里高利记得父亲曾经说过,战后许多曾经支持过解禁派的纯血家族变得势弱了,他想,孩子因此遭到欺负也是有可能的事情。而和奉行避世原则的拉斯塔甘家族以及根本和那些家族没什么交情的莱德不同,爱理德是一个比较传统的斯莱特林家族,和其他纯血家族之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人际往来。所以虽然法柯今年才入学,性格又内向,但其实对纯血家族的学生信息多少有点了解,即使是格里高利和莱茵都不认识的人他说不定也曾听说过。
格里高利向他描述了自己今天所见的受害者的样貌。那是一个长相秀丽的女孩,有着细软的白色卷发,长度大约垂到胸口,正好遮住了院袍的颜色,所以他们没能分辨出学院。
格里高利坚称自己看到了一抹蓝色,那应该是拉文克劳的学生。但他们今天找拉文克劳的学生多方打听也没找到符合描述的学生,所以莱茵认为他应该是看错了。
“不应该啊……”格里高利喃喃自语,“我还是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但白色卷发女孩这个特征难道不是很显眼的吗,怎么会大家都不知道呢?难道说,其实是存在感很弱的类型?所以才会受欺负?”
法柯努力回想。如果说到白色长发的男孩,他倒知道一些,比如米亚尼克家的诺冬,还有听说以红发闻名的桑切兹家族有一个白发的孩子在霍格沃茨就读。但女孩他就实在没什么头绪了,最后也只能表示抱歉。
莱茵和格里高利表示了解。这样一来,果然只能从那对双胞胎入手了!
莱茵向格里高利述说了他所知的情况。
双胞胎中的姐姐叫安娜·戴维斯,就读于格兰芬多三年级,妹妹叫安妮·戴维斯,是赫奇帕奇三年级的学生。他这么一说,格里高利想起自己确实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里见到过几次安娜,但没讲过话。莱茵因为同年级一起上课的缘故交流过几句,但也不熟。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俩化身两朵色彩各异的蘑菇,竭尽全力不动声色地出现在戴维斯姐妹的周围。莱茵甚至差点学会了幻身咒,可惜只幻化了脑袋和一个胳膊,他赶紧把咒语取消了。
而他们越跟踪,就越觉得……戴维斯姐妹果然是有点问题啊!
你听她们平时都在说什么话题——
“我听说有办法让人昏过去?是真的吗?”
“对,只要扎一下……不需要用咒语,人就会昏睡过去,很神奇吧?”
“那如果不昏过去的话呢?”
“我隔着房门,就听到那个人‘啊’地大叫了一声!惨叫声可响了!”
“很痛吧,毕竟是人身上的骨头掉下来呢。”
……类似的恐怖对话发生了好几次。
虽然为了不被发现,他们躲得比较远,也就没法听到更完整的对话。但仅凭这些只言片语也可以判断出,戴维斯姐妹和她们周围的人一定是在进行什么很危险的事情!不然怎么扎一下就让人昏过去!还会有骨头掉下来啊!
莱茵和格里高利沉重地蹲在一起。
莱茵:“看来这件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和危险。”
格里高利:“她们在谈论的,很有可能是什么高深的黑魔法。”
莱茵:“竟然有人在学校里用黑魔法欺负学生,真是岂有此理。”
格里高利:“这样的事情一定要阻止!没关系,我们不惧危险!”
法柯:“……为什么我也在这里?”
把他硬拽过来的格里高利拍拍他的肩膀:“等一会儿如果看到情况不对,就去通知教授!”
法柯欲言又止,其实他觉得既然这么危险,现在就可以去通知教授。
一段距离之外,戴维斯姐妹又和那天那个白发的女孩见了面。
莱茵和格里高利鬼鬼祟祟地探出头进行观察。
现在就是计划实行到最后一步的时刻,来吧,只要你们露出马脚,我们就能将你们当场抓获——!
令人意外的,对方三人一开始的相处似乎很平和,虽然距离上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但看起来是在平常地闲聊。大部分是姐妹中叫安妮的那个短发女孩在说,长发的安娜和白发女孩一起听着。
就在两人开始思考是不是应该换个近一点的位置听听他们在说什么的时候,情势发生了变化。
安娜和安妮突然一转攻势向白发女孩步步靠近,隐约还能听见她们在说什么“上次那个没有……这次这个一定……”
而白发女孩神情紧张,连连后退,最后背靠在了岩石之上。双胞胎姐妹并没有就此停下,而是继续逼近,并将手伸进了袍子的口袋里。
格里高利和莱茵精神一振,这一定是要掏武器了!
他们手持魔杖拔腿就冲了出去,直接闯进三人之间:“不许动!除你武器!”
安娜警觉地停下了动作,安妮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冲出来,手上的动作下意识地继续,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蝴蝶结。
除你武器准确地击中了蝴蝶结。它高高飞起,划出一道弧度,然后掉进了泥里。
空气凝滞了一瞬间。
是的,蝴蝶结。
有巴掌那么大,清澈的浅蓝色,甚至还装饰了可爱的白色波点。
蝴蝶结要怎么攻击人?
莱茵思路转得比较快:“快趴下!那说不定是——黑魔法道具!”
格里高利立即转身将白发女孩推出危险区域。但令人意外的是,白发女孩竟然比他高了半个头,之前完全没有意识到!没控制好力道的格里高利把自己绊倒了,绊倒之后又一头撞上了白发女孩,结果两人一起摔了出去,跌进了泥里。
从头到尾没看懂他们在干嘛的双胞胎一脸懵。
这两人到底是谁?从哪儿冒出来的?是来干什么?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安娜用力拍着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所以,你们就以为我们在用黑魔法逼迫蓝侬?还以为这个波点蝴蝶结是黑魔法道具?救命,我宣布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安妮一边一缕一缕地给蓝侬的头发施展清洁咒,一边气呼呼地小声抱怨:“真是的,你们把蓝侬弄得一身泥……”
蓝侬默默给掉进泥里的蝴蝶结施展清洁咒。
格里高利顾不上自己身上的泥,发出质疑:“如果不是黑魔法,那你们前几天说的扎一下昏过去、听到惨叫、骨头掉下来这些又是在说什么?”
双胞胎面面相觑,安娜憋着笑先开了口:“安妮是在讲麻瓜诊所呢,麻瓜做手术的时候会打麻醉针,扎一下,人就会昏睡过去,做手术就不会痛了。”
安妮说:“但是拔牙的时候不是所有人都会用麻醉,就会很疼……我是在给安娜讲这个事情。因为我爸爸在麻瓜社会开了一家诊所。”
格里高利颇为震惊,麻瓜诊所听起来竟如此可怕,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莱茵对麻瓜很感兴趣,闻言追问了几句,也都得到了解答。
……听起来不像假的,两人沉思。
“但是!”格里高利反应过来,他们一开始是为什么去跟踪的,“你们难道没在欺负这个女孩吗,我们都看到了,你们把她堵到了墙角!”
“女孩?”安娜看向蓝侬,“……你在说蓝侬吗?”
听她们多次提到这个名字,莱茵突然回忆起了一些事情。他之前其实见过蓝侬,他们是同年级的。只是过完暑假蓝侬的头发又长了许多,人也高挑了一些,所以之前没认出来,更重要的是——
“蓝侬是男生!?”
格里高利更加震惊。
安妮解释道:“其实是我最近新学了一种编辫子的手法,正打算给蓝侬试一试。”
格里高利:“蓝侬不想被试,是吧!?”很容易想象,一定是因为身为男孩子不想编辫子,才连连后退的!
蓝侬:“也、也没有不想。”
格里高利:“那你为什么后退!?”
蓝侬脸红:“上次那个蝴蝶结的款式,有点夸张……我以为还是上次那个,所以……”
安娜思考:“上次那个的款式确实不太适合蓝侬,这个蓝底波点和拉文克劳院袍应该还挺搭的。”
蓝侬小心地瞄了瞄这个蝴蝶结:“唔、那好吧……”
格里高利:?这样就同意了吗——
+展开
大家都太会画了!!其实还有很多草稿都没有画完!在缓慢施工中,本来还想画曼尼学生时代和克莱德的学生故事,但是实在是画的太慢了,我慢慢摸!!
大伯——我的救命恩人(迫真)现在曼尼长大了要帮忙照顾梅汀和阿劳了(撸袖子)(你别)
这就开始装订一本曼尼成长相册寄给奶奶!!啵啵啵啵啵哦啵啵啵!
教师童年照惨遭曝光————我没听说当教师要被公开处刑黑历史啊啊啊啊!
嘿嘿怕画小情侣ooc小摸一下!大家能接受就好!!!
画了好多都好可爱啊啊啊啊啊洋葱宝————!!!想永远看洋葱宝的画我真的太喜欢了!!!!!!!柯里奥宝长大之后真的好飒prprprpr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