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丝线与尸骸组成的假体出现在葛瑞福斯眼前的那一刻,木头被撕裂的声音在安静的森林里格外明显。几乎是瞬间,葛瑞福斯将对准诱饵的剑转向了侧边,闯入视线的琥珀色眼睛同时也转动着调整视线,最后饱含恶意地对准了自己,八只……还是十只?葛瑞福斯没时间去数清那颗巨大的头颅上有多少只眼睛,那张一开一合的口器中有多少利齿。
之前袭击难民的真凶,人们口中传说的“噬魂暴君”此刻就那么明晃晃地站在在树枝与树枝之间,尖利的后肢劈进树木地站着,似乎不毁坏一下所过之处就感到不爽一样。镰刀状的前肢间隙里布满了卵囊,葛瑞福斯几乎能看清楚里面挤满了的神经和血丝。
一只阿兰托迪亚,长得跟蜘蛛一样的怪物,怪不得会设陷阱这种把戏。葛瑞福斯想起之前被丝网缠绕住的孩子,他还能回忆起血液是怎么从白色的线中溢出的。而现在,像这样受到残害的人类难民们因为被卵囊里的神经寄生控制而一群群地围绕着那只怪物。
他该庆幸那个孩子最起码没有成为傀儡吗,最起码不用与他为敌。
耳边突然划过一阵气流,由血液凝结成的箭矢朝着阿兰托迪亚身边的傀儡射去,倒地声接连响起。
“不要愣着,这是塞勒尼斯,智力很高。”艾德的声音响起,一根根血红的箭矢在半空中围绕着他,刚刚的血魔法应该是他放出的。
那只怪物巨大的钳子探向地面,想要将这群见到自己真身的血族全部变为傀儡,卵巢里竹节状的神经蠕动起来,渴望能驻扎在其他生物的后颈里。
“这可是场豪赌。”葛瑞福斯低声自言自语道,身边血魔法的气味浓郁起来,队友都开始行动了。
眼看着锋利的爪刃就要抓到自己头上,葛瑞福斯朝前疾跑避开钳子前段的卵巢处,塞勒尼斯巨大的口器就悬在他的头顶上,牙齿缩紧着就要喷出毒镖。他转过身抬起剑,改反手握住剑柄将剑结结实实地插在了塞勒尼斯的下颚,怪物坚硬的口器卡住了剑锋,下一秒,葛瑞福斯借助剑柄的支撑将自己吊在了空中,毒镖喷在了他原本立足的地面上。
葛瑞福斯感受着逐渐湿润的空气,被腐蚀后的地面上出现了一道血痕,过了几秒又消失不见。他在心里估计了一下自己血魔法的威力,虽然不足以直接摧毁掉对方的脑袋,但至少可以将口器毁掉,让它没办法再喷射毒镖,为那两个家伙争取点时间。
葛瑞福斯抓着剑柄往前荡了几回后,附着在剑锋上的血魔法瞬间迸发。失去了着力点,葛瑞福斯借助惯性甩着剑飞在了半空中,剑插进了塞勒尼斯在空中挥舞着的左前肢钳子间的卵巢,重力让沉重的剑毫不费力下滑着斩断了那些卵囊,血管和被切断的神经在空中飞舞溅在了怪物的脑袋上,破碎的血膜随着微风摇晃,而葛瑞福斯已经沿着计算好的角度和前肢的利刃擦肩而过。
而由于卵巢的阻力,葛瑞福斯甚至只是滑行了一段距离,没有摔倒。
葛瑞福斯撑着剑站了起来,他正好停在了埃莉诺身边。刚刚葛瑞福斯砍掉左前肢卵巢的同时埃莉诺也解决掉了右前肢上的,现在他们不用担心这些恶心的卵巢和毒镖了。
“你的祝福挺有用的,我的头没被打掉,但是那些卵着实恶心死了。”
埃莉诺提着还沾着血的枪,指了指葛瑞福斯的左后方。
嘶吼声在身后震起,葛瑞福斯迅速反应过来,挥剑准备砍向身后袭击自己而来的傀儡,却见着了傀儡被血箭矢没有分毫偏差地穿刺了脖颈,直直倒在了地面上。
傀儡倒下后,被它遮住的身后也露了出来。带着面具的艾德维亚闲庭信步地走在傀儡军队之中,随着他的移动,一旁的跌跌撞撞扑向队友的傀儡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漫天飞舞的血箭仅凭主人的想法收割了一条又一条生命,方圆五米内无人近身,无人存活。
葛瑞福斯将剑上残留的神经甩在地面上,空气中突然凭空凝出来了血液将那些神经碾成了渣。耳边似乎传来了喃喃的咒语声。
“谢谢了。”葛瑞福斯不知道是对着谁道了句谢后再次举起了剑,上边金色的花纹在血液的洗刷下反而亮眼了一些。“埃莉诺,我去解决右前肢。你去左前肢,那边有艾德维亚。”
“好的,葛瑞福斯先生小心一点,帕杰德先生也在右前肢附近。”
“我会去找他的,你要是撑不住的话暗示一下,让厄尔给你开个盾。”葛瑞福斯提着剑避开了头顶落下的傀儡,干脆利落地将对方斩了头后再次奔向了塞勒尼斯。
被疼痛激怒的塞勒尼斯反复将尖利的足尖扎入地里再拔出,葛瑞福斯刚再次投入战斗就看到了帕杰德在足尖与足尖的缝隙里灵敏地穿梭着,星星点点的血色痕迹附着在那些后肢上,而他们的使用者清理傀儡的速度完全没有减弱。
见着破坏自己口器的凶手,塞勒尼斯挥舞起了前肢,卵巢遗留下来的透明粘稠状液体和血液混在一起随着爪钳的摆动散发出腥臭味。对前肢攻击的躲避使葛瑞福斯没有时间去蓄力一击,平日里的攻击根本砍不断怪物被甲壳保护住的节肢,只能留下一些伤口。
葛瑞福斯握紧了手中的剑,准备试着集中攻击一下前肢的根部,那里或许会更加脆弱一点。
可突然,一个身形似小孩的傀儡闯了过来,眼神中没有光采,却足以让葛瑞福斯楞神了一瞬。而塞勒尼斯那颗不怀好意的脑袋上一半棕色的眼睛早就带着狡诈望向葛瑞福斯了,就这失神的一瞬,它已经抬起来的前肢就准备落下了,被炸的血肉模糊的口器蠕动着近乎要发出笑声。
可那只喜欢设置陷阱欺骗人类的塞勒尼斯却偏偏在这种时候利爪有了误差。在塞勒尼斯已经见着自己将面前毁坏自己口器与卵巢的敌人割裂成碎片时,却突然发现那家伙正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的爪钳旁边。
两个从战斗开始就不在它视线范围内出现过的血族这时候却突然蹦了出来,一个浑身不沾一丝血迹地站在树林间,一个则拿着权杖半跪在地口中念着咒语。这时塞勒尼斯才发现自己的利足下是已经布置好的法阵。
塞勒尼斯刚准备破坏地上的法阵,葛瑞福斯却拎起了剑重重地砍向它前肢与躯体的连接处,不偏不倚,血液从整齐的切口喷涌而出。
“送上门的弱点。”
塞勒尼斯的巨眼中满是惊慌失措,而埃莉诺也早就准备好,一枪捅入早就一直着重攻击的伤口中,血魔法钻入钳爪,瞬间的爆发使塞勒尼斯左前肢的碎肉上还挂粘着外壳。
右边三只利足也被帕杰德提早渗透进去的血魔法爆了开来,惨状堪比左前肢。葛瑞福斯突然觉得自己整只砍断的处理方法算得上仁慈。
口器的事另说。葛瑞福斯想着,和其他的血族一起退出了法阵之外。
一直念着咒语的路西终于停了下来,法阵的魔力让他金色的长卷发飘在空中,他单手撑着地面,紫色的瞳孔中映照出法杖顶端宝石发出的亮光,在漆黑的森林里格外明亮。一旁整洁的厄尔庇斯一脸兴致盎然地看着失去了一边所有节肢的塞勒尼斯像是穿了滑轮鞋的蜘蛛一样,挣扎了半天也立不起来身子,空气中的湿润逐渐消失了。地上的法阵发出了亮光。
“砰。”厄尔庇斯适时地卡了个点。
瞬间,几乎不等塞勒尼斯发出哀嚎,在一片亮光之中,残留的傀儡与塞勒尼斯剩余的肢体一起被炸成了新的血雾。
“是个好配合。”葛瑞福斯拉起自己勇火的斗篷隔绝了血腥味并评价道。“愿受害者们安息。”
+展开[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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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漂伴随着河水的声音一上一下的起伏着,从城内漂出的焦糊味迷漫在空气里。
帕杰德面无表情的看着在吊上保温箱后再没钓上什么有用信息的河面,
路西坐在帕杰德的边上,
两个人刚好在河边偶遇,就顺势一起钓起了鱼。
就在两个人氛围还挺恰意,互相吐槽一下河里钓的断手时,草丛里传出了一股淡淡的血的味道。
嗯,是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的味道?
帕杰德严肃表情转头看向路西,路西对他点点头。
两人往河的另一边走去。
……
一根钓竿孤零零的立在河边,而杆子的主人早已不知所踪。
血痕,奇怪的黑色碎片,受害者遇害时奇怪的反应……
“咦?是同僚啊,真巧。”金发的血族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从河的另一边走来,似乎也是闻到了这名可怜人的味道而到这里来的,跟他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两位血族。
虽然同为死墓军的一员,但帕杰德所认识的人少之又少,而那些人中已经在上一场战役中回归死亡的怀抱的有多少呢?
所以理所当然,五个人都进行了自我介绍。
名叫厄尔庇斯的金发年轻血族给帕杰德较为深的印象(主要是他那极似那群“野蛮同族”的打扮)
另外两位,一位同样是苍白之序的艾德维亚,一位是与自己同为缄默之语的埃莉诺。
加入黑锋的缄默之语……帕杰德思绪一飘,但是看到对方虽为女性但高于自己的身高,帕杰德沉默了,忽然觉得,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看痕迹像是野兽。”脸被面具遮的严严实实的艾德维亚,观察现场留下的痕迹说道,
“的确,如果是同族,不会这样浪费食物。”帕杰德看着地方不算少的血量对艾德维亚的看法表示赞同。
五人正在互相讨论时,草丛中突然有了动静,五人同时安静下来,看向来人。
一名血族,只是身上穿着那鲜红的斗篷,表明了他的身份——一名血族勇火。
身旁的人已经凭本能做出了行动,帕杰德及时拉住了路西。
“等等,我们可能还会需要他。”
路西收回法术看向血族勇火的眼里淬着淡淡的冷光,“庆幸自己的运气吧。”
双方僵了一瞬,
直到埃莉诺上前友好的打了声招呼后,血族勇火这才介绍起自己,“我叫葛瑞福斯,如各位所见是一名勇火,是从道路来到了这边……”
随着葛瑞福斯的讲述,帕杰德得知了道路的情况。
究竟是什么东西?帕杰德的好奇心难得的被激发了。
一行人决定往血迹延伸的方向走去。
[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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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那缓慢荒诞的人影让帕杰德误以为是哪位同僚的手笔,直到人影猛地向他们冲来——
埃莉诺率先举起手中剑,挥了过去,人影被刺中,就在众人正准备放下心来时
“不对!”埃莉诺神色警惕起来,握紧长剑“他还能行动!”
“什!?”厄尔庇斯惊讶道,就在这时人影拖着伤痕,扑向来他。
几人立刻回击,人影原本还算完整的肉体在几人的攻击后残破不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为研究死灵法术的缄默之语们表示,这并不是属于血族的法术。
那,这究竟是什么?
+展开
①道路
中年男性,中年女性,青年男性,虽然小孩子并没有受到伤害但不排除是父母保护导致的结果。
葛瑞福斯搜刮着自己脑袋里关于难民口中那几个名字的信息,失踪的对象基本没有共同特征,凶手或许有意使民众恐慌,或许是个彻头彻尾的杀人狂。
他将斗篷的围领立起了点儿,遮住了自己脸上的烧伤,稍稍屈起膝盖弯下身,轻轻抚上那个还在呆愣的小孩的脸,拇指蹭掉他脸上那块半干的血迹,力度不轻不重。
“我会把他们找回来的,好好吃饭,你父母不想看到你饿着肚子等他们。”
无法再多做些什么,葛瑞只好嘱咐了几个围观的大人照顾好孩子就沿着道路消失在了他们视线里。
从刚刚开始,他就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长期饥饿下他对于血液的嗅觉灵敏了不少,使他可以笃定这条道路的不远处有着几具尸体。虽然物种不明,也并不新鲜,不过至少可以找到一些凶手遗留的痕迹。
葛瑞福斯嗅闻着空气里那一缕血腥,同时留意着道路上车辙与足迹混杂出来的痕迹有没有些许异样。
寻着味道,道路开始越来越偏僻,从主要的大路拐到了树林里一处罕有人至的小路。这条小路上的马蹄印像是打了滑一样错乱地分布在泥泞里。葛瑞福斯停下了脚步,望着眼前那块戛然而止的车辙,泥土被车轮挤向印迹旁边,形成了一块块小土堆,足以证明了力度之重。
葛瑞福斯抬起头,面前的树丛被撞凹出一个豁口,可能属于马车上的木板零散地挂在树枝上。
那股人类混杂着牲畜的腥味此时格外突兀。
马车撞进了树林?受到突然的袭击还是马受惊失控,这看上去不像普通的车祸。
葛瑞福斯的右手摸上自己胸前束缚着背后剑的皮带,左手触上遮挡自己的那一层灌木丛,树叶上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和一些叶子的汁液混在一起,粘稠的触感让葛瑞福斯一阵恶心。愈发浓郁的腥味证明他走对了方向的同时折磨着他,胃部翻涌而上的食欲令他视线模糊,原地干呕了几下才冷静下来。
他拨开了那层被撞到单薄的树丛,一人一马残缺扭曲的尸体就那么撞进他的视线。人类尸体几乎只剩下一具骨架,身上仅剩的肌肉因为时间原因有些发紫,尤其是肩胛那像是被锐利的剪刀硬生生剪下了一块一样的伤口。视线上移一点就能看到被什么锐器钉穿过的头颅,因此葛瑞福斯无法辨认遇害者的面容,只能看到裂开的头骨里面没有大脑。马匹的待遇和人类差不多,只是保存了头部的完好,但腹部却被掏出了一个洞,伤口周围有着被腐蚀的痕迹。破碎飞溅惨白的骨片和两具尸体一起黏在了一张巨大的像是蜘蛛结出来的网上,丝线交织而成的网将他们固定在了死的那刹。
这可不像是人能有的力量,附近的树木甚至也被什么东西钉入过。树干中间因为被强行挤进锐器而留下了一个洞口,不少树皮崩裂掉落在地上,树干中间裂开的纤维挂在半空中随着风抖动。还有一些树干上虽然没有被捅穿的痕迹,但高处像是被什么爪子勾住过一样失去了树皮裸露在外面,似乎那个巨大的生物曾在这些树木上面跳跃过。
血族捕食人类也不必这么大费周章,狼人也不会有能像这样把树干捅个对穿的爪子,这看上去倒像是某种拥有锐利的口器或者节肢的生物。
“我他妈就知道这个恩典不会那么简单,看看,这是造了个什么怪物出来,放大了几百倍的变异螳螂,还是变异蜘蛛?”这可不是他孤身能应对的东西,葛瑞福斯骂骂咧咧地想着,老天保佑他也得掉层皮。
他仔细地观察着那两具尸体,清点着马匹腹内已经被血糊成一团的内脏,觉得数目不对数了半天发现缺了个肝脏。
蛛丝的一处貌似被破坏了,这里可能被调查过,看来怀疑这片林子的不只有他。他现在只能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那么一两个队友。
最起码不要让自己成为下一个被调查的线索。
②河边
好消息,葛瑞福斯是撞上城外驻地的成员了。坏消息,全是死墓军。
本来想起之前在河边打捞可疑漂浮物时见着的那双在林深处注视着他的眼睛,想去河边看看线索。怪物应该不会光明正大出现在河边,他想。
可惜死墓军会。
他刚跨过一堆低矮的树丛,就听到一群血族围着一滩血迹讨论着什么样的血更加好吃。想着透过树叶观察一下队服,好家伙,黑灰色的羽毛堆在一起,没有一点杂色,他是撞上死墓军大本营了吗。
一道暗红色的痕迹擦着葛瑞福斯的肩滑过,他朝着源头望过去,这道血魔法的发出者提前被旁边白色头发的少年握住了手腕。
不然这可能就不只是一道警告了,葛瑞福斯心想。那位算是救了自己的少年,他感到有些眼熟,自己似乎在哪里见着过他,伴着轻快的笛声。
“路西,这人还有用。”
“看来这里并不是友善地带。”葛瑞福斯从低矮的树丛后站了起来,银剑在他背后和他的腿甲一起发出金属碰撞时沉重的铿锵声。
“年轻的血族……在勇火吗?”
葛瑞福斯看了一眼微眯着眼睛观察他的血族。他记得他,出任务时会带着鸟嘴面具的血族,名为艾德维亚,话语间自带一股贵族味,每次路过留意情报时都要先揣测一下简短的话语里包含了什么潜藏的内容。
“或许阁下希望我们能给背叛者迫不得已的到来举办上一场盛大的欢迎会。”被称作路西的血族说道,显然因为没有给叛徒造成一点实质上的伤害而不爽着。
“如果您觉得我们欢迎您的态度不符合您的期待的话,大可以把我们看作敌人,以另一种‘全新的角度’看待这个世界,还有我们。”戴着单片眼镜的贵族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地面,暗示与他们为敌毋庸置疑的后果。
“说笑了,我还想保住我这颗来之不易的脑袋。厄尔庇斯先生,是吗?我听到过你的人类跟班和难民们对话,虽然他们更喜欢称你为少爷,他们很爱戴你。那么我想你和我应该都能清楚,和平是目前形势下最明智的选择。”葛瑞福斯移开了自己搭在胸前皮扣上的手。“你们可以看我作惜命的小人,但我想你们见到过那张巨大的网,面对那种怪物,多一个当炮灰总归算件好事。我不在乎阵营,只要没人试图谋杀我,这把银剑不会指向在场的任何一位。葛瑞福斯,火行骑士,各位?”
“埃莉诺,黑锋,你好。”一直在一旁独立于剑拔弩张的气氛之外的金发女生发出来一声试探的友好。
“看来我没有自我介绍的戏份了,合作愉快。”厄尔庇斯碰了碰自己的单边眼镜,轻快地说道。
“你们围着这片血迹,是有什么新的线索吗。”葛瑞福斯现在终于能直视一下面前这谈滩使在场所有血族食欲大起的血迹了。他眯着眼睛看着血迹后被压倒的草丛,草丛上不止有血迹,还附着细碎的白色骨片,被溶解的肉块里镶嵌着深蓝色的碎片,葛瑞福斯将那块细小的碎片拔出,将上边的血迹在衣服上蹭干净后就观察起来。这似乎是某种生物的外壳。
“像是人类被一种会分泌腐蚀性液体的甲壳类生物溶解了后被拖进了森林一样,可能过程中还被锐利的甲壳刺进了肌肉里。”葛瑞福斯说出了自己观察后的想法。
“不只是被溶解,而且被直接一击毙命了。”艾德维亚说道。
“肯定吗?”
“帕杰德看着那个人类在远处被拖着,就像是惊恐小说的常有的凶杀案现场,可惜太过恐怖,不适合写在我筹划的爱情小说里。而且这种浪费食物的行径不值得倡导。”
“他没有挣扎反抗,所以厄尔庇斯你可以写成惊悚强制人兽爱。”白发少年平静地说,似乎这是什么寻常的事情。“以及,帕杰德.默.德文克劳,告死者,合作愉快。”
葛瑞福斯把那块碎片收进口袋里。“德文克劳,你会吹笛子吗?”
“会。”
毫不犹豫的回答,证明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但至于是在哪里见着过面前这位血族,只能等事后再仔细回忆了。
“那么看来我们只能再进一次林子了。”葛瑞福斯拨开旁边的草丛,尽量不破坏掉外部那块被尸体压倒的痕迹,以便后来的人能发现这块地方的异常然后追上他们小队。“当然,我打头。”
“那祝愿你头不会被打掉。”
葛瑞福斯被吓得浑身一颤差点栽在草丛里,稳住了身子惊骇地回头看向刚刚还在和自己友好打招呼的埃莉诺。
“谢谢祝福。虽然祝福不是这么用的。”声音里还带着点惊魂未定。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