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周一!Monday的周一~!”
男 5月20日 179cm
终端〇〇视频网站知名游戏/生活区创作者,ID:MondAy。
平易近人,正义凛然,很容易受到欢迎。感情丰富,能很快得将不愉快的事情忘记。
现任【太乙中央特别行政局】——南朱雀二区鬼宿
这是,呃,这是日常……对不起,又在写日常……
字数:3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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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足鸟没饲养过任何宠物。路边的狗是“狗”,野猫是“猫”。跟着父母在草原观测到的是“那只红鬃毛狮子”和“弯尾巴的母豹子”。
一足鸟没记住过全班同学的名字。
刚转学回日本时是因为实在记不住:有太多“藤”和“田”了,后来则是发现记不住也没关系,不会和所有人都说上话是很正常的,即使有不知道的名字也可以敷衍过去。
再往后,由于不会邀请别人到家里、也不认为多说几个字是不便的,所以他从未给购置的智能家用机器改过名字,总是直接喊出厂编号。
到考研阶段开始接触的MOBA类或生存类游戏也几乎不需要记住谁。不是“绿色”的都是敌方,也没什么NPC。
地图里可能存在一些“人”,但他们不可以被点击,只会和地图里的猫和鸟一样来回地走来走去,归根结底跟树木石头没两样。偶尔有几款游戏会设置“武器商人”或是“道具商人”,但也不过是以人形出现的武器商店。需要注意的只有“玩家”(人)。
他在长达两年的游戏生涯中只记了四五个玩家名,其中包括MondAy。结果被对方带着玩其他类型的游戏时发现这位在MOBA游戏中人狠话不多的辅助队友居然非常喜欢给游戏NPC起名,并且不是“小黑/小白”之流,而是更难以记忆的...
——哇啊!每次铃响了这个女鬼就会跑出来,我们就叫她琳达吧!
——啊呀啊呀我靠这个兄弟跑得太快了我去好悬被抓,就叫他腾达吧,嗨,腾达!
——嗯……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NPC长得像一个八十年代女星?她演过一个叫曼丽的角色和这个建模有八分相似啊,从今天起她就叫曼达丽咯。
行吧。MondAy在他面前的安静只是事物两面性的其中之一。当一足鸟为他的安静和默契而心生共鸣时,对方实际上只是关了队伍语音、正在直播里向粉丝叭叭输出。
一足鸟完全知道这件事。他不是实况主播,没有皮套、没有摄像头,不录屏。但他刷到了MondAy的直播间,并且还在过往录播里看见了那些他们打得不错的局。有趣的是,周一直播间里的人已经认识他了,他们管他叫“MondAy的玩什么都上手超快的无口系游戏搭子”。
不错的称呼。一足鸟确实很能掌握诀窍,当他们尝试其他游戏时也依旧如此。除了一足鸟在整个研究生期间要记的名字都没和周一打一周游戏需要记的多以外,一切都很好。
他在游戏里镇定自若地引怪,面对大部分Jump Scare都一声不吭,力求把所有尖叫机会都留给周一。大概没人会想到对这只沉默寡言的鸟而言,游戏中难度最高的一环竟是记人名——并且他不会重复问那些NPC叫什么,只会在每次直播结束后默默回看录播。是的,没错,他就是那种表面假装在玩、实际晚上回去偷偷做题的家伙。
而“记住名字”带来了另一个问题:名字具备指向性,当有知性的生命知了某个名,于他而言,那件具名之物就不再是物了。
再说直白点,一足鸟发觉自己会自然而然和它们——这些数据——说话,不管对方是“怪物”还是“友方”,这让他有时候显得有点奇怪。
也许这该归诸于家庭影响:七鸟家没有话多的人,四个人中双亲常年不在,胞兄七鸟谦人比手势多过用嘴说话,餐桌常年安静得像是墓地,吃饭如上坟(不奏哀乐版),并且每个人都对此感觉良好。如果有人需要酱油会自己去拿,如果有人决定过会儿再继续吃也不会有人追问“这是要去做什么?”
反正洗碗也是各洗各的。
得不到令人满意的回答?算不上问题。对方不说话?也不是大事。不受语言所限,人只要具备沟通的知性和意愿就能相互交流。这是人类值得自傲之处,无论什么样的沟通方式都不应当受到责难。
也许这就是一足鸟被困于伊弥尔后,面对形态歪曲、像是刚从丧尸片场跑出来的琳娜没立即远离的原因。他没法把她当成一个“怪物”。在游戏中,她有自己的职务和活动范围,并且[曾经]能正常交流。
“你需要帮助吗?”他对她喊。
她回答“请签字。”
“你会痛吗?”他问她。
她回答“请请请这里签字。”
他在第一会议室的门口注视她。她腿脚已坏无法追赶,在卡顿的噪音里,只剩一只的眼睛看着他。
美丽的、驳杂的绿色。
啊,一足鸟确定自己帮不上忙。她的形体和语言模块损毁得太过彻底。那么...谁能帮她修复?
周一?
他对游戏知之甚多。但修复程序和游玩是两个概念,比起修bug,他大概更会卡big,pass。
某名程序员?
在vr游戏里修程序,这听起来不像是常见的事。而且哪里会有一个程序员?系统面板根本呼不出客服。
或许,另一段更高级的AI能帮上她。
【莲耶】【柯蒂】【Karma】
(他忽略了伦纳多,因为据说那位新手引导员已损坏到自身难保)
——【Karma】
对方无响应。
他似乎负责处理“异常状况”,但一足鸟不清楚这一名词的具体范围。也许“维修”是另一回事儿。
——【柯蒂】
于是一足鸟看向墙面,像呼出菜单一样轻念这名,选择求助于最像是“协助者”的这一位。
这一次他得到回应。平和而消极的、对此情况不予置评的回应:就像图书管理员被要求帮忙查询一本书。
他谨慎地问,你会修复她吗?
“修复?你不是希望这里变成正常的会议室吗。它会变成正常的会议室的。”柯蒂问。
他像在提问,又像只是在记录即将产生的回答……就好像一个打开商店窗口的道具商人。你大可抱怨他的武器太贵,但除了交易物品以外,他不会和你交流任何事。
可他有一个【名字】。他不该是那样。
“我希望这里变成正常的会议室。同时我希望她‘康复’,不要再看起来那么疼。” 一足鸟说。
“你预设她会疼。”ai,柯蒂看向他。 他阐述疼痛的定义(就像字典里写的那样),表达了对于他预设“程序会疼痛”的不理解。
一足鸟意识到自己用了错误的词汇,而这使得重点偏移了:“不,不是疼。对人而言,疼痛的康复过程算是一件好事——死者、瘫痪者不会疼,但那是因为他们失去了那一部分肢体或整个未来。
“作为AI、如果她因为病毒被就此抹消,她的学习能力、已累积的数据也就消失了。这和我们失去'疼痛'是差不多的事。”
柯蒂审视他:“所以,你也想让这些永远留下来。”
一足鸟不知道那个“也”是对于什么而言。
他不害怕说话,但也实在算不上擅长。他无法像演说家一样说出激情洋溢、摄人心神的长长论述,只是干巴巴地讲:“如果能被修复,也许这部分东西就能被保有,她也能继续学习、成长,继续拥有‘未来’——我认为‘未来’是重要的东西。”
那样的话她会继续生长。你想要她继续生长。柯蒂说。他说的话像是打开监控的指令,无数无形的摄像头转向了一足鸟。但没关系,他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琳娜和柯蒂身上,压根没发现。他和柯蒂对视。“是的,我希望她继续...理性地生长。”
我明白了。那么,我会修复她。柯蒂承诺。
“武器商人”放下他的物品清单——他现在完全面向他了,做回了柯蒂,没再要他从那些系统供应的装备里挑一件。
他的确做到了。
于是一足鸟又一次呼出他——这次是为了表达谢意和关心。 但不太成功。
他抱着没被疼痛消磨干净的一点好奇心问:“你学会敷衍了吗,柯蒂?”
他微妙地期待对方的回答,遗憾的是这次的NPC似乎是 他自己。
柯蒂没怎么回答他。实际上,他观察他、判断他、分析他。像人对于人,像主控对于游戏中的角色。而他疲惫地站在那里,作为一名熬了两宿夜的新鲜社畜,任由这位武器商人打量、诠释、理解。
“所以你因为我接受并完成了委托,对我提出感谢?你对 其他人 也这样吗?”柯蒂问。
其·他·人——如果将自己归类为非人,他该说“你对人也这样吗”?——他听起来像是把自己也归入了人类的行列,一足鸟想,但这又有什么不可以?
一足鸟在非人的横瞳之中看见自己点了点头:“是的。对于没有必要服从我、但接受我选择的人,我提出感谢。 ”
“你视我 为 人类。”这些字被打出,又被迅速抹去。
柯蒂好像误会了什么。但凡有名之物、有灵之物,凡寄托人之情感之物。在它们身上,人与非人的界限本就没有那么鲜明。
如果武器商人抱起他的家当跑掉了,那就随他跑吧,别把他追回来只为了买那点破烂。
+展开
继续熟悉oc中
师大夫能不能再给多点明示
感谢分开送(的二号尸体)友情出演
字数:3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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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的 自身的
肉身是可以轻易舍弃的东西吗?
【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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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否】
东道主以己身宴请四方。
人人在欢笑,人人在分享。
此间为地狱?此处为天堂!
失掉手臂的以他人之身补足。
失掉性命的全须全尾重拾新生。
你为何,竟不欣然赴宴?
是否改变选择?
选择【否】
+++
前往万灵所的队伍有了沉甸甸的收获。
师医师从中分取一半,笑容满面,提前离席。
一足鸟追行其后。
行前方的心情绝佳,哼着不成调的歌,窝在他怀中安睡的少女耷着头,垂软的手臂疲懒地轻晃。
行后方的步履犹疑,逃开人群欢庆声便慢下脚步,只远远缀着前方的瘦长倒影。
身后的血肉有诱人的香甜,像无形锁链,每声欢笑都在圈紧了囚犯的脚腕,叫他想折返安抚搔动的食欲。
【多鲜嫩 多鲜美 新鲜的血食 上等供奉】
一足鸟抬起手,一层口罩阻隔手与口鼻之间,阻碍他将啃咬指节的冲动付诸实践。他定一定神,终于替亡人……替自身向救死扶伤的医者求助:“师医生,你打算怎么处理她?”
医师回过身。就如一足鸟察觉的那样,尽管他在万灵所悉心照看少女的遗体,却并未对其死亡抱有哀怜。
也许是因为在这里不再有世俗监管,他答得极为坦荡:“当然是要解剖看看。我啊,向来有标本收集的兴趣。这次机会难得,他们能答应给我真是太好了。”
他掂了掂她。少女黑色的发辫轻轻晃荡。一足鸟几乎错觉这不是人体而是一具制作精细的人偶。他注意看了医师的工牌——上面的字迹不再是惨淡近无,像是有人又重新为他打印一枚。姓名仍是“师郝仁”,没有出现什么“2.0版”字样。
看来师医生不需要多一份入职合同了。
【伊弥尔会保护它的员工,离职者会自动重新入职】
一足鸟心生遗憾:“交换”比“赠送”简单。如果医生需要另一份合同,谈话也许会进行得更顺利。
作为人类,解剖同类的尸体是远比吞食合适的处理方法,但这种偏离现实的行为仍不能让他满足:“分开送死前吃的肉有问题,剖开时如果接触到可能会被传染,医生,火化或埋葬会比较好。”
医师还是在笑,但纤细的眉毛往下压了一点,像是承载了轻微的苦恼:“那我不是少了个标本素材嘛!”
【如果因传染发狂至死,他就可以解剖自己了】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一足鸟并未说出,因为这不礼貌。他琢磨着要怎么说一些更理性、更具说服力的理由。而微笑着的医师身体前仰,如同嗅探猎物的盲蛇般直直地看他:“一足鸟你,颅骨的形状不错啊。”
一足鸟能感受到带有热度的呼吸在触碰他的汗毛。这多少让人不适,但他更在意对方的言下之意是否如自己所想:“如果我遭遇死亡,可以把它留给你。”
——他试探应允,得到更喜悦的笑声。
“哈哈,行啊!那也行啊!”医师像抛一个正要丢掉的空纸箱,轻巧地便将已死的少女让渡。缺了那个令人发笑的头套,她成了一位完全陌生的小姑娘。一足鸟手忙脚乱地抱过她:这一次的她是在吞食血肉后死去,身上没有任何伤痕,面上定格着餍足的笑容,像误食毒苹果的睡美人。但即使切开她的食道也无法再将她唤醒。因为她的灵魂已舍弃这具皮囊换去新的栖身之所。换句话说,那能动摇他心智的香甜血肉被封在离他咫尺的肌肤下,再无人看守。
“我会找个合适的地方烧掉或埋掉。”一足鸟从她身上移开视线,说。
医师并不在意他的许诺,就像他也不屑追问“一足鸟,我怎么处理尸体和你有什么关系”。
一足鸟将衣服罩在她身上抱回去。
值得庆幸又或更为不幸的是,大概是因为尸体太过新鲜,他没有因她产生食欲。
一足鸟将她安置在地板。等到周一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一抬头差点吓得又跳出出,本就比平时白一层的脸吓得更没血色了:“什么啊!什么啊?!鸟哥?”
“这是分开送的一部分载体。”一足鸟说。
“哦……哦!你打算怎么处理她?埋了?埋哪?就这么放房间里不行吧!”周一一点儿也没怀疑他鸟哥是打算偷偷加餐(即使片刻前,他才目睹后者像真正的游隼般撕扯发臭的生肉)。
“找个埋骨地,简单办个葬礼。”一足鸟未被他轻快的语调感染,只是躲在口罩后看他:“你吃了吗?”
“喂——!兄弟,再怎么会捧场我也是有底线的,又不是围困在雪山密室真要饿死。小蛋糕不香吗?冰激淋不甜吗?我选择吃点好的!”周一捂住心口,摆出副深受打击的模样倒在地上乱蹬空气。这次一足鸟没像往常一样接茬损他,于是他又一骨碌爬起身,唉声叹气地举手投降:“真没。连波德之窗里的人肉都禁止食用,在这种灵异世界当然更不能瞎吃吧。”
他知道一足鸟不认为伊弥尔是灵异世界。
“我倾向于我们是被意识上传到某个局域网络中,并非本体。不属于原本的'我'的,例如尸体,是外来冗余数据。也可能是在由ai扮演已经离线的角色。”一部分的一足鸟的确如此认定,因此在分开送死亡时笃定她受伊弥尔保护,伊弥尔会修复她。抵触食用则可看作是防止木马程序被激活。
如果完全只把尸体当作数据流的一种外在表现形式……躲避分食的场合、把分开送的尸体送进停尸间就够了。一足鸟想做的显然多过这些,更像是要安置一名“现实中的死者”。
是因为在偶遇时自称“karma”的那个物业提过此地善恶有报吗?
还是在遭遇更多异常事件以后,他无法再以原先的认知逻辑自洽?
周一托着光洁的下巴摸了又摸——也许停滞不变的身体状态也是现今身处游戏世界中的佐证:“鸟哥,你是怎么想的?你想给 什 么 东 西 办葬礼?”
“我不清楚。”一足鸟坦白,“但我需要以‘人’的身份埋葬同类,让这一个‘结束’、记住请客吃席的那个才是活的。”
一足鸟不信因果。
他的胞兄未做过恶却尝了他人之恶结的果、他通过正当渠道、以合法资金购买了vr头盔却被关在这里,这些难道不是无常的命运的恶作剧吗?
但在隔绝于世的这一方,有人以沼泽般的绿色望着他,将“业报”的存在作为法则念诵。那个人,或者说那个类人的存在将业力报应建立在身体力行的基础上,像一台投进硬币就会有所反馈的彩票机:行善会得到嘉奖、作恶会受到惩罚。
一足鸟不讨厌这样的游戏规则,尽管它简单得离谱,像个隐含更多问题的阴谋。
柔软的床垫向下轻陷,周一坐到一足鸟身边,伸长脖子去看分开送的“遗体”:“她好像睡着了啊。哎鸟哥,你说我们的意识能在这些身体里切换吗?”
为什么不能呢?游隼、孔雀、男人、女人在这里大概没有不同。如果能换到一具更健康的、不受异食欲望打扰的身体里......不,不。
周一没追究疑问的具体答案,他更专心于同伴的状态:“鸟哥,你还好吗?是不是万灵所那一口有debuff?”
“问题不大。”一足鸟听见自己说,“找墓地的事你要不要一起?”
“那必须啊,你怎么能不带我呢!”周一理所当然地说,“我这一身可不是白练的,找地方给分开送现挖一个都行!”
一足鸟点点头:“如果到时我馋什么鬼东西,给我一拳,别收力。”
“这、至于吗?!别介啊,大不了你歇着我去弄...有了!我们去弄点灯泡糖吧,鸟哥。”
“灯泡糖?”
“塞一个在嘴里你就吃不了别的了。”
“周一,你是天才。”
一足鸟能感受到自己在笑。周一也发现了,跟着笑了起来。他没再执着于“为什么一足鸟认为埋葬才是终点、而非死亡本身”。
【在这里,活着的朋友就是好的朋友,不是吗?】
而一足鸟也未说那和他不相干的过去:
他的胞兄目击过溺亡溪中的遗体。他拍下它,它追逐他。他不知它最后的结局,于是它日复一日睁开眼爬起身,在雨季,在浴室,在泪水中,以湿冷的脸颊与他相贴,将他一次次摁回溪中。
一足鸟看过那张照片,但胞兄所见和他截然不同。
“我觉得她还活着。”它肿胀而惨白。
“她总是在凝望我。”它分明阖着眼。
“她将会责备我吗?”它再不会开口。
“我再无法摆脱她。”它已与他共生。
潮湿的 憋闷的 温热的 即将干涸的死水谭,自不在此处的相片中层层渗出,从七鸟谦人疲惫的眼睛爬进一足鸟的脑中。
【饶了我吧,我可不想下半辈子都和尸体难舍难分】
他站在墓碑般的墙面前,拂开交缠的藤曼枝叶。
“——Karma。”
“——告诉我吧,如何安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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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在VR游戏里常见吗?”一足鸟仰着头问。
“非VR里挺常见的啦,卡bug,就不知道这边是不是故意用的黑科技。”周一坐在天花板上回答。
一条水蛇自在地在他们之间游走,周一随手一戳,飞溅的水珠眼看要滴到一足鸟脸上,却在半空中一改方向,犹犹豫豫地贴上了天花板。
这太怪了。物理引擎的问题?一足鸟欲言又止。止得不完全成功,至少周一完全注意到了。
“鸟哥,鸟哥,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他一手比作喇叭一手握拳假作麦克风,只恨还缺两只手框成镜头。
“没有,我天性不爱说话。”一足鸟赶紧低下头,假装在沉迷公共频道。
真是奇怪,在连头盔都摸不到了的此刻,系统面板及聊天界面竟然依旧存在。公共频道的消息刷得飞快,有人在求助如何制服被激怒的水管的(答曰:吹曲子给它听),有人发现自己的“房间”是停尸房睡着硌得慌,有人问他要不要换来法老陵寝睡,有人就着七彩炫光在大圆床蹦迪,还有人在房间里演出维纳斯诞生的。
相比较之下,只要忽略“床和洁具都固定在天花板”这一点,305B这间配置堪比四星级酒店标间的房间简直普通得让人意外。
可是有人乐于平凡,就有人不甘寂寞。
“我们也可以演名画啊,演宙斯伸胳膊那张……那张画叫啥来着?我觉得还挺好玩的!”
周一盘腿坐在床上,往身上披了半拉床单,上半身前倾、从指尖到上臂都直直抻开。这真的非常形象,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会觉得名画之名呼之欲出,但一足鸟移开视线,坚定地说:“我也不记得了。”
其实没忘,叫“上帝创造亚当”。但一足鸟既不想当上帝也不想做亚当,只好强硬拒绝和周一联袂演出世界名画——尽管操作简单还能顺势演出get down,但四步变身全自动洗衣机实在太怪了。
《四步玩转世界名画复刻》
步骤一 一方倒立
步骤二 双方伸手
步骤三 指尖维持在几乎相碰位置
步骤四 指尖接触,进入get down阶段!
——以上305B游玩指引,由游戏主播周一热情总结并发布在公屏。
“周一,想想办法。这样摇人不现实。”一足鸟说。
“鸟哥,想开点,可能下一个人知道该怎么办。”周一躲开水流说,“大不了我们轮流睡地、嗯、天花、呃...随便啦,来都来了。说来不知道这里隔音怎么样啊,会根据空间不同完全隔音吗?”
红发的主播随手敲了敲墙。这看似结实的玩意立刻像超级玛丽里的金砖一样开始往另一侧凹陷,还闪起了半透明的涟漪。
“哈哈哈打通的话是不是会有奖励?这算消消乐吗?”周一敲得更起劲了,墙对面的景色逐渐变得清晰,隐约可见有另两道身影正慌张地跳起来,还能模糊地听见人喊:“呜哇这墙怎么了?是不是隔壁在做什么!”
是的,确实是,但马上就会结束了!
一足鸟纵身一跃去抓周一的手腕,决定舍身取义拼着get down梅开二度也要阻止墙被打穿。不幸的是,人在着急时容易用力过猛——一足鸟失去平衡准备摔个倒仰——回过神时也站上了天花板。
仿佛被脚后跟踩稳的清脆声响踩中七寸,游动的水蛇“哗”地散了架。“异常”也随之烟消云散。水渍普通地摊在“地上”;衣柜里的熏香散发着幽香,一足鸟已经握住周一的手腕、但这次两人并没有开始自转。
“我去!”周一感慨地吐出一口气,“合着我们回来得先倒立哈,这不和人每天打赌就亏了。”
一足鸟也难得松了口气,嘴角往上抬了五毫米,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张嘴——
“你好我想玩世界名画模仿!!”
……有人以指尖上举的姿势推门而入,正巧碰着了一足鸟的头顶。
一切都晚了,一切都完了。
【Get Down*3人版,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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