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企
试运营
正式开始看我懒到什么程度【
戏称玩具总动员但你别真的这么叫呀
场内已招募完毕
场外请随意的来玩吧\(0w0\)
请记得有空没空的戳这里观看规则的最新补充!
http://elfartworld.com/works/26827/
请记得有空没空的戳这里观看规则的最新补充!
我很认真的的对待你们求你们也认真对待企划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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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ME】
这场在数十年前毫无征兆出现了的比赛
以驱使着名为【玩具】异能的异能者【玩具使】们为中心而进行着
众人经过几番厮杀只为了一个实现愿望的机会
和站立在诸多【玩具使】之上的
【王】
的头衔
而如今
新一届的【GAME】就要开始了。
↑
这个文案太中二了我简直受不了自己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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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具能力请先和GM沟通一下确认其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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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规则的任何疑问可在【http://elfartworld.com/works/26424/】下留言或者Q群艾特/私戳GM
人设纸请前往【http://elfartworld.com/works/26720/】处领取
【场内人员已满,欢迎感兴趣的诸位报名场外进行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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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4日 场内人设纸截止,未递交者做弃权处理。
【【10月15日-21日 第一周日常开始。
【【10月21日 第一周剧情截止,请场内及时上交作品
【【10月22日-28日 第二周日常/对战开始
【【10月28日 第二周剧情截止
【【10月29日 第三周剧情开始
【【11月5日 第三周剧情截止 请及时上交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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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划群:142974401(报名场内的请一定要记得加群,涉及到战斗排位的确定)
在旅行 寫不了太長抱歉 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夠字數了
xx月xx日 星期四
我認為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恐怕就是偵查敵情,畢竟現在的情況是,你不知道哪些人是玩具使,爾那些人參加了[game]。
當然,理想狀態是,[game]能不那麼帶敵意地……嗯,開始。
他想了想,劃掉了這句話,轉爾開始寫下一行。
[game]若是真的可以實現願望,那麼像我一樣想要許願的人想比不在少數。
他改了錯字,繼續審視紙面,樓下傳來了老爹一不小心被茶几絆倒的聲音和一聲慘叫。他為什麼知道?大概是因為在電視機後有一台高達在偵察。
川上托馬斯看著自己的傑作,開始想接下來該寫些什麼,他決定填滿這張紙。
目前已知的事情有:
1. 這個遊戲是有一位GM在管理的,至於其作用不明。可以猜想它(他?她?)大概通知了所有和他一樣可能參加[game]的玩具使。至於其他的作用,從gm這個名字來猜測的話,可能的職務還有制止惡性事件或是防止玩家“作弊”諸如此類。
2. 玩具只能被玩具損壞。這大概是因為兩方都是異能的緣故吧。
3. [game]最好避開普通人進行(?存在疑慮)
4. 目前在進行[game]的人,有七人。即是說敵人有六個。敵人的年齡性別及身體狀況皆不明。
托馬斯轉動著圓珠筆,做了一個悲觀的猜想。
即是說,敵人中或許有成年人,大概且一定(這是個病句,但他不知道該怎麼寫更好了,目前的狀況也的確如此)有比我年紀大的人。我在體能上並沒有勝過那些人的自信。
還好機動部隊並不是特別需要玩具使有好體能的玩具。
日記書寫至此,托馬斯合上了日記本,看著牆上的高達海報發呆,海報是幾年前那個人買的。
他並不怪那個人離開,找到自己的幸福是件很重要的事情,他不想妨礙她。那是他母親自己做的決定,他知道父母之間沒有言和的可能。
嘆了口氣,他把自己的頭靠在轉椅的椅背上,呆滯地看向天花板,天花板上掛著螢光的星星。實際上,這些東西在很久以前就失去在黑暗中發光的功能了,只是一直沒人幫他取下來,爾他就算把家裡最高的椅子放在床上也還是夠不到。
宇宙通訊器發出了嘈雜的噪音,然後對講機穿傳來馬修斯駕駛員緊張的聲音:“上尉,我被敵軍發現了。”
托馬斯套上拖鞋,走下樓梯,老爹正一手拿著x box的遙控器一邊拿著一個高達模型看。
“托馬斯,你把你的玩具忘在客廳裡了,快收起來,今晚艾瑪會來吃晚飯。”
“噢,好吧,把他給我吧,老爹。”托馬斯裝作普通的樣子,實際上卻緊張地不行。他伸手接過高達模型。
馬修斯駕駛員,對不起,我不該讓你深入敵軍陣營。沒意識到今晚敵軍會和其同盟于餐廳會合,是我的疏忽。他懺悔著把馬修斯駕駛員和高達模型帶回了樓上的房間。推開門後,宇宙通訊器再度發出嘈雜的聲響。
“川上托馬斯上尉,回答這個問題,你為何要私下讓馬修斯駕駛員單獨出動?以及,你在和平的”對方略微停頓,似乎想找個合適的詞,不幸的是,他找到了,“這個和平的年代,出動武裝力量,是出於什麼目的?”
“艦長。我在偵查敵情。”托馬斯翻開自己的數學作業,決定先與這個大敵苦鬥一番,再聽對方的嘮叨對講機傳來一陣沉吟,似乎是艦長正在思考什麼,然後,怒不可遏的咆哮來了。托馬斯決定先關掉宇宙通訊器。塑料玩具發出一聲短暫的嘆息,接著房間裡只剩下筆在廉價的紙張上快速書寫的聲響。
不管是管理機動部隊,還是寫數學作業,都累人得要命,他想,然後把馬修斯駕駛員通過自我犧牲(並沒有)帶來的點心塞進了嘴裡。
到目前為止game還沒有影響他的生活,一切照常。
想要得到一些东西,就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等价交换,是这个世界维持平衡亘古不变的选择。
可是人类的欲望,却是浅浅深深永无止境。
*
我不是一个擅长思考的人,比起思考,我更喜欢身体力行的行动。尤其是在十岁那年与小福遇到之后,在我身体力行的证实了妖怪真正存在在这个世间之后,我就更加偏向于成为一个行动派了。
当我成为玩具使,知道Game似乎也完全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但是对于那个“王”的位置还有那个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权限,我确实一点都不感兴趣。十多年来与小福朝夕相伴,总让我忘记我的玩具是那本《百鬼物语》而不是这个长相精致的小子。
小福对此表示了充分的不满。
“你既然已经拥有了这样的能力,为什么总是不用呢!”他的脸颊气鼓鼓的,看上去却正好褪去了那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让我忍不住想要伸手上去戳一戳。
“我虽然不喜欢读书,但是好歹还是书店老板的女儿,爱护书籍这一点还是有的。”为了不让小孩恼羞成怒,我最终忍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耸了耸肩道,“而且就算我成功将他们召唤出来,那些妖怪也不能在我视线里待多长时间不是吗?”
小福听我这样说,也忍不住泄了气。正如我说的那样,从《百鬼物语》中走出来的妖怪,似乎只有我和小福两个人能够看得见,而且他们能够存在的时间往往只有短短的一周。比如说我之前召唤出来的木魅,它安安静静的在公园里面直愣愣的栽了一个星期,愣是没有被人发现有什么不对。
小福最初还是很热衷于撺掇我将不同类型的妖怪召唤出来和他一起玩的。在我刚刚成为玩具使的时候,因为他的要求,先后召唤出来垢尝、鸣屋、山童和河童这些无伤大雅的小妖怪出来过,但并不是所有的妖怪都让人感到舒服,就好比那个叫做垢尝的妖怪,直接整的我当时整个星期都不愿意进浴室里去。
倒不是我对天狗之类的大妖怪一点不好奇,恰恰相反,我对这些妖怪好奇的要死,可垢尝那次我实在是吃足了苦头,在撕掉书页之前不得不硬着头皮仔仔细细的将这些妖怪的传说和能力都看的清清楚楚才敢判断要不要召唤。像那些传说中的大妖怪,如果真的有那么大的杀伤力,我就算再好奇也会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控制的了了。
而随着那些妖怪在我们的生活中短暂的出现,渐渐的,小福也不再执着于寻找妖怪同伴一起玩耍了,他更多的时候将自己混迹在一群小孩子中间,和他们笑闹成一团。
十岁的我尚且不能明白他最初为何一定想要找一个妖怪伙伴,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这种一根筋的人竟然也明白了小福的寂寞。随着孩子们年龄的增长,他们的视野逐渐开阔,生活逐渐丰富,不再需要仅仅是单纯玩伴的存在。就算他们曾经和小福再亲密再友爱,也终有长大到再失去能够看到小福特权的年龄。而身为妖怪的小福,却是永远的只能停留在这样稚嫩的年纪而已。
我有些庆幸自己成为了玩具使,即使不能永远陪伴在小福身边,也能够尽可能长的停留在他的生命里。
我以为这便是我成为玩具使之后的全部附加Buff。
但是我根本没有想到的是,在2014年,我二十一岁的时候,父亲竟然无缘无故的昏迷不醒。要命的是,即使将他送到医院里,也没有一个医生能够讲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在我听到消息的那一刻,我只觉得我的天都要塌了。
我是父亲带大的,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我的母亲,父亲也从来都对这方面的消息一字不提,我自然一无所知。以至于我现在得知这样的消息之后,连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找不到。
匆匆忙忙的办理了辍学手续,我坐在【百日谈】门口的石阶上发呆,未来该怎么办要怎么走,完全是一团乱麻无从整理。
隔壁店铺的小店长Kira像往常一样和我打招呼:“哟,小雅,今天你来看店吗?”
我勉强的想要勾起嘴角向往常一样回应他,可惜的是完全失败了。小福一直在我身边,担心的看着我,却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安慰我。
Kira像是看出我状态不对,从糖果店里抓了一把糖果,走上前来塞进我手里,问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有我能帮忙的吗?”
像是抓到了水中的浮木,我已经无法顾忌自己这样将家里的事情莫名其妙的向他人倾诉是不是非常的怪异,语无伦次的将这一切都讲给Kira听。Kira是一个非常温柔耐心的人,他一边听一边温柔的拍着我的背脊,待我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之后,他却文不对题的问道:“小雅,你是玩具使吧?”
我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并没有想到Kira与我谈论的竟然是这个。成为玩具使这件事情我虽然没有费心思遮掩过,但是也没有想过要大肆宣扬,连使用玩具的事情在十岁之后都很少做,理应没有多少人知道才对。
Kira并没有在意我惊讶的表情,只是同我说道:“玩具使之间有一种相互吸引的气场,你从来都没有感受到过吗?”
我茫然的摇摇头。
Kira见状只是轻轻地说道:“那么,你总该知道Game吧。”
Game!我蓦然睁大了眼睛,被Kira这样一提醒,我当然也想到了参加Game的获胜者——王,是有可能实现一切愿望的。
“那就是说,只要我去参加Game,那么我就有可能唤醒父亲了!”这种拨开云雾终见日的明晰感觉让我觉得精神一震,本来萎靡的心情一下子就轻松起来了。
我兴冲冲地向Kira询问道:“既然Kira知道Game,那么你知道要怎么参加吗?我想早一点加入这个游戏,这样父亲也能早点醒来了。”
Kira脸上的表情却有些黯淡,他盯着我看了很久,半晌才说道:“小雅,你真的确定要参加Game吗?”
“当然啊!”我有些疑惑Kira的反应,但是能够唤醒父亲的激动心情最终还是占了上风,我直勾勾的盯着Kira,只希望他赶快将参加Game的方法告诉我,好让我能够早日加入游戏实现愿望。
“但是,你知道如果游戏输了,你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吗?”Kira的语气淡淡的,却给我高涨的热情嗖的泼了一盆冷水,我呆了呆,不晓得他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并没有期待我的反应,自顾自的说下去:“Game一旦开始,不分出胜负便不会结束。但是,打败对手的方法,就是去破坏对方的玩具。”他的目光落在了旁边的小福身上,“如果你的玩具被破坏,那么你就会失去玩具使的身份变成普通人,契约自动解除。”
我和小福对视的眼睛都不禁睁大,也就是说,如果我加入了Game并且战败的话,我就永远看不到小福了。
“我也是参加过Game的玩具使呢,”Kira淡淡一笑,眼睛里晃过一丝怀念,“就是因为知道了这条规则,所以我主动退出了Game。”
“所以,小雅,你好好想想吧。”
这条不可思议的消息我现在已经无暇顾及了。我脑袋里乱成一团,父亲和小福都是我生命中重要的存在,根本就不是能够放在天平两端以供抉择的筹码。
小福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模仿刚刚Kira的动作轻轻地拍着我的背脊,像是在用自己的行动支持我的所有决定。
我定了定神,想了想莫名昏迷的父亲,终于下定了决心:何必纠结那些有的没的,如果失败的代价真的那么惨烈,我只要努力去赢就可以了!
ps。总2586字
ps。还是忍不住交代了参加Game的初衷_(:з」∠)_还拉了小店长做知心姐姐
ps。完成【在非场内战斗的场景下使用玩具能力】
应援参赛者3号川上托马斯。一半关于人生观,一半关于面基见光死的故事。
正文字数6113……哇我个两千字小战士居然摆脱了诅咒!
集齐【调戏场内】【努力过日子】【回忆杀】三要素我也是挺拼(。)
※
明娜·格林
(AKA林微,AKA威廉明娜)
玩具:苔藓球,一种养在玻璃球里的微缩盆景
能力:“我的世界”
※
现在是2014年10月24日(星期五)的凌晨;我的名字本来不是,但一般来说可以简称是明娜•格林;世界过去未必是你以为的那个世界、将来也没有义务成为你希望的那个世界;以自我为中心是人类的本性;本性不是的正确同义词。
【 私密手帐 】
「今天之内,发生的事情就只有这些。」
我写下惯常的结束语,用吸水纸轻轻按了按纸面,合上日记本。起初的那几天,我还没有习惯新买这批记录本的纸质,常常遗忘最后一道工序,致使字迹模糊难辨。相邻两页之间会有墨水渗透,相对的两页则会互相印染。一切都糟透了。
这使我不得不放弃剩余的整沓空白页,那些象牙色的、光滑的、与墨水仿佛天生带着深仇大恨的纸张,它们一无是处,除了它们漂亮的皮囊。肤浅地因为设计感而选择它,又愚蠢地为了省下一小笔邮费而一次性购买五本,这真是个天大的错误,一个昂贵的错误。错误总是得由我自己负责,我会……吸取教训,我努力。
“商人逐利”也好,“没有免费的午餐”也好,“天上不会掉馅饼”也好。人人都知道这些再浅显不过的道理,但假如我们真能仅仅因为知道其中的道理就不犯冲动购买的错误,商场就再也不会有大促销、大减价之类的活动。
(后来我用它们做了一件名为《信息爆炸时代:迷茫与代价》的所谓综合材料雕塑,交上现代艺术设计课的作业,并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主要归功于有感而发。)
【 视线 】
当我做所有这些事情时,一双呆滞的死白色眼睛始终隔着玻璃注视我。
可是生活在现代国家机器中的公民总得习惯这一点。无论身在何处,总有这么一双或者无数双死气沉沉的眼睛,隔着玻璃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令你(人民)的隐私无处可藏,也令某些人(人民的敌人)的罪恶无所遁形。啊,你不该在意那道视线。身为守法公民(人民)的你反倒应当感谢它,毕竟,世界又不属于你个人。
这是我的观点。合众国有另一种观点,即人权高于一切,甚至高于国家利益;真奇怪他们没有宣称那位白雪骑士为新世纪的人权英雄。
【 活页本是强迫性从头重写倾向的最佳搭档 】
噢,白雪骑士……这提醒了我一件事情。我的白骨骑士做到一半就被忘记了,骷髅是骷髅,蜘蛛是蜘蛛,四分五裂地躺在工作台上。我朝身后看了一眼:他仍然看着我。好吧,我会去做,但是会在我做完另一件刚刚被提醒的事情之后。
日记本的每日结束语变得名不副实,我强忍着不去在意这一点、不去拆掉日记本抽走出了错的页数再重新装订,从箱子里找出分装和纸装饰胶带的磨砂塑料板。
分装胶带,这是我的又一个错误,性质与五本虚有其表的笔记本几乎完全相同,冲动和贪婪以及侥幸心理。商品说明写着“随机发货”——随机——听起来是那么公平,那么美好,宛若乌托邦,宛若傅立叶的蓝图、圣西门的构想、欧文的模型。但现实总是无情的。那卷儿印着“呵呵~你这个小坏蛋~”和扭动小人儿的奇丑无比的胶带使我决定彻底放弃对“随机”的信任(发生这种事情的概率其实挺高的,我知道那家店出售的另外三分之一花色至少也是与它一样丑;我就只是愤怒于它的难看,我想我有权愤怒,因为实在是太难看了)。说到底,网页上一纸毫无法律效力的关于随机的单方面承诺哪里值得人信任呢?难道店主真的会负责地抽签或掷骰子决定花色吗?
只好另求解决,寻找更深处的箱子里那些可爱迷人的自选花色。蓝莓就不错。宽窄合适,与昨天贴在左页的饰边也格调一致……很好的分隔线,很好,就是它。
分隔线之后另起一行。
「发生的事情只有这些,暂时草率地如此论断。真心希望如此,而不是,比如我犯了一个乔治三世会犯的错误。那种可能性不小。最近,在这个世界上,的确有一些事情开始发生了,而且还远远没有结束。一些事情令我感到不安。」
「我说的是GAME。」
写下G之后我犹豫了一会儿。大写首字母说明这是个特殊的专有名词,但总觉得还不够特殊。那是……非常、非常特殊的。值得大写整个单词里的全部字母来标明。全部大写看上去像尖叫,或者像是超级英雄漫画对白框里填写的夸张台词。
玩具,玩具使,诸如此类。世界突然之间就变成这样,没什么道理可讲的。
「实在是非常奇怪……我至今没有发现对应的理论来解释这一切。我甚至从一开始就没有去寻找理论的动力。因为实在是,太奇怪了。明明只是玩具而已。」
「所以我要怀疑我的眼睛吗?倒不如去怀疑我是一个培养缸中的大脑,这一点早就写在以前的笔记里了。玩具的事情,玩具使的事情,过去它与我关系不大……与我每天所生活的日常世界关系不大,没有导致(至少,假设我忽略蝴蝶效应)任何我不希望的结果。现在则未必如此。因为我是玩具使;我知道玩具使的命运总是相互吸引,但我不能确信他们是否知道谁已经被卷入了GAME谁又还没有……我不喜欢游戏。」
“命运”,我想,“被卷入”。用了太多主观的字眼儿。考虑到这是一本私人日记,情况还不算太糟,但愿我别把这种不安情绪带到待会儿的论文里。
我不喜欢游戏。
【 游戏 】
我总是,不喜欢游戏。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父亲曾经为此生过我的气,长篇大论地教育我,并且一连好几天不断在各种契机下重复他的理论。甚至直到我成年,他仍然偶尔会想起并且提起——听起来似乎不太合理,对吧?父母为孩子拒绝电子游戏而感到痛心——正常的父母该为孩子的乖巧自制欣慰才对。不,我父亲生气了。他是个脾气极好的人,绝少生气,可见在父亲眼里我犯了原则性的大错。
那时候我们去拜访他的一位同事,该领域内鼎鼎大名的顶尖专家西装笔挺,穿着拖鞋,正专注于《帝国时代》,系统提示音此起彼伏。寒暄几句之后,他们开始谈正事儿。大人谈正事儿的时候就习惯支使小孩子去一边玩。
“英格兰一直残暴地统治着苏格兰,现在是反击的时候了!”
每个字的音调我至今也记得清楚。
我通过了教学关的前半部分……后半部分比我预料之中的还要难,尤其是最后一关。事实上,我手心不断冒汗,敌袭的警报吓得我魂不守舍,生怕做错什么,让我的人民和我的战士们倒下……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对一个即时战略游戏产生强烈的代入感……我不想玩下去了,开始看书架上的书(我当然看不懂。也许现在我能看懂十之七八?我只是需要一个大人们乐于接受的借口)。父亲注意到我的举动,问我为什么。
“我要输了。”我说。
“为什么会这么说,林微?”他叫了我随他姓的那个名字,全名,不是小名。如果我当时更擅长察言观色,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会回去继续那场无望之战的。
“这游戏很难。”我解释道,“赢不了。我就快要输了。”
父亲不笑了。他不笑的时候很少,他是一个坚定的、有原则的男人。
“林微。”他说,他再次叫我的名字,语气像老师点名考试不合格的学生,让我总算意识到大事不妙;然后他直到我们结束这次糟糕的拜访都没有理睬我;在返程的车上,他用了足足一个小时来告诉我,放弃游戏是多么严重的错误;当天晚上,我们家里的电脑也安装了这款游戏(这是它的第一个非系统自带游戏),他监督着我一遍一遍地失败,最后告诉我,我需要在周末之前学会独自通过法兰克战役。他没有说“否则”。父亲不喜欢使用任何威胁手段,他不会说“否则”。我自己知道:否则,我将令他失望。
怎么可能呢?连圣女贞德本人都没有赢得战争。
后来我确实做到了,通过作弊。我征询过母亲的意见。她告诉我:只要不被人抓住,作弊就是游戏的一部分;但世界不是游戏,你要记住这一点威廉明娜(她也用了相当正式的叫法,比全名只差一等),不是游戏。
我长久以来都像这样不喜欢游戏。
【 两全其美的打赌方法 】
「对我来说,没有一个愿望必须要依靠GAME来实现,」我这样写道,「通过努力也许能够实现的才算是愿望。必须借助其他手段的只是妄想。」
用彩色水笔标粗了“愿望”和“妄想”警示自己。
真的那么认为吗……我的妄想可一点儿也不少。有时候我会无法自控地去想,“如果这能实现”“如果那能实现”,并暗自认定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不过,那也就是因为我断定它绝无可能而已。如果付出代价就能确保妄想百分之百地变成现实,这种好事,恐怕没有人不会心动吧!然而GAME不是交易,是胜率百分之十四点三的游戏,而我不喜欢像这样,有胜有负的游戏。父亲没有治好我的心病;我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输不起。
在末尾我写道,带着一种很不可取的投机主义思想:
「更多的事情可能要发生了。」
做这种事情最好是打一个有实际赌注的赌,并把赌注押在你不希望看见的那种结果上。这样一来,要么你幸运地赢得了赌约,要么你幸运地避开了糟糕的结果。这是霍金教给我的唯一真理。他那些高深的宇宙理论与我的世界无关,除了在我的童年时代,电视里某些寓教于乐的节目讲述的那种幽远的无穷无尽的未知曾经令我恐慌,做了许多噩梦;母亲买给我的那本霍金的著名科普读物也让我做噩梦。为什么要让小孩子读这些可怕的内容?还不如给他们读王子和公主的荒唐童话。但愿宇宙能离我远一点。霍金教给我们更好的知识:聪明的赌博方式,虽然不能赢个彻底倒也不会彻底输掉。
我恰巧知道一个很好的打赌对象。GAME的问题上,他也是我唯一知道的打赌对象。
【托马斯】
川上托马斯。现在越来越多的日本人爱取这种名字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托马斯本人是混血儿,这倒难怪;混血儿取名叫萝拉、玛利亚之类的也无可厚非,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土生土长的日本人会取名叫杏奈(安娜)或者绘里香(艾莉卡)。抱歉托马斯,刚才我举例的方向好像不是很妥。请不要在意。
我们是在模型论坛的寂静岭线下聚会认识的。寂静岭有模型玩家们的圣地:万代工厂。万代其实不是我这个场景控的菜,不过我的摄影道具里也有许多是万代出品,因为如果你拍摄高达和圣斗士,你就不必像拍摄二战德军坦克那样考虑政治正确问题;话说回来模型论坛平时也不在乎政治正确,但我自己有点在乎。版聚之前,一个眼生的新注册ID询问我能否购买之前我给高达BuildFighter配套制作的含有缩微人物的场景,地点约在聚会地不算太远处的一家价格公道的回转寿司店。
“不行,”我回答,“希望您能理解,新注册的账号缺乏说服力。”
很快“托马斯上尉”给我发了一封内容相同但措辞更加严肃正式的私信。
真没想到会是他。
我是说,托马斯上尉?人人都知道他是个严肃的军事迷,而且,人人都知道他不喜欢高达BF。要么这件场景是买给儿子的;要么就是,我们亲爱的上尉先生其实是个深藏不露的傲娇。啊哈。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他假装他不喜欢高达BF。我答应会带他要的作品过去,顺便加上一句:放心吧,格林博士绝对遵守军事保密条例,上尉。
格林博士是我的ID。我当然不是什么博士。当然,托马斯上尉也不是什么上尉。
格林博士是个大学女生。托马斯上尉是个中学男生。
版聚就是这样令人尴尬的事。“早上好,上尉,”我像模像样地向眼前长相稚嫩的混血男孩儿问候,“我能说英语吗?”这时我们都已经从最初的错愕当中回过神来。“噢——您当然可以,博士,”他一本正经地用美式口音的英语回答,“我们还是别坐得太靠近门口。早上好。”能摆脱日式英语的折磨真是太好了,如释重负的我心想,站起来走向他所指的座位。上尉毛茸茸的头顶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注意到他在踮脚,并且在坐好之前悄悄调高了升降式座椅。
然后,我注意到了他的挂坠。
这是我与川上托马斯的首次见面,也是我与其他玩具使的首次接触。
【 报告上尉,我是开玩笑的,上尉 】
所以上尉显然是打这个赌的最佳对象,不是吗?我用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小号私信给他那个从未发帖、只用于私信聊天的小号,简略地说明了赌约内容:如果我赢了,他要帮我抢一次限定(还暂时没想好要抢什么);如果他赢了,格林博士就要向他提供一个定制场景,免费免邮。我装作是认识格林博士的普通用户A,他装作与托马斯上尉毫无关系的普通用户B,从那次微妙的版聚过后,我们就像这样保持低频率的联系。
“我打赌,GAME要开始破坏我们之中某些人的日常世界了。”我说。他在线。
“所以你参加了?”托马斯不久回复。
“你猜。”
脱离了纸笔和键盘,我的语言风格大不相同,纸和笔允许我用充裕的时间思考和修改;平时在网络上,“格林博士”的习惯也深深影响着我,那是一种公事公办的、旁征博引的、生硬而别扭的说话方式,从来不回避任何就事论事的争论。你知道日常生活里没人这么说话,要不然就是,这么说话的人在日常生活里准没朋友。
但我在这位知情人面前没办法继续扮演模型场景制作者格林博士,正如他也没法在我面前继续扮演军事爱好者托马斯上尉那样。那次会面实在有些丢脸。在川上托马斯面前,我得扮演一个女孩子(该死的我本来就是女孩子)。平时的我经常用“不关你事”和“不关我事”来打断那些不想继续下去的谈话。有一次,我在一个社交网站上读到有人这么说:如果谁希望大家认为她沉静美好人淡如菊,只需要把所有的“关我屁事”换成“是吗:)”,所有的“关你屁事”换成“你猜:)”。这是条非常实用的建议,从此只要我想打“不关你事”,在发送之前都会删掉并重新打上“你猜”。
“你也参加了GAME?”托马斯高频率地发来简短的信息,无疑这是内心情绪波动的一种表现。他随即告诉我GAME已经进行了一星期,但还什么都没有发生(如果我是参与者,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点呢?),并且第三次问我是不是他的对手之一。“我说‘也’。我的意思是至少我已经参加了。”
“是吗?那,祝武运昌隆。”
我学以致用举一反三,既表达出沉静美好又不至于让沉静美好把pH值降得太低,否则我的HP值也会跟着一起下降。在网络上扮女孩就有这么麻烦。
托马斯表示他接受我的赌约,但将时限缩短到一星期。一星期之内,换言之,如果某个我们都认识的人因为GAME而被影响了正常的人生轨迹,我就赢;否则他赢。我发过去一份预先准备好的协议模板,就像是每个软件开头都有的那冗长的废话连篇的协议,最后附有我的签名。他看也不看地接受了它。
如果他看了那份协议,就会发现其中一条写着“格林博士不会成为玩家”。
可是在点击“我已阅读并接受”之前,有谁会真的读一遍呢?
【真•结束语•2.0•不会再续写了•最终版本•B•改】
「与川上托马斯打了一个赌,希望我输掉它。又及。」
【世界】
今天确实不会再发生什么事情,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必须尽快睡觉,要不然就很可能在明早的课堂上睡着。今天的日记也算是彻底写完,可以收起来了。
面前的那两道视线,我把日记锁进箱子之后终于又注意到它,提醒着我要去做完骷髅骑蜘蛛的模型。明晚应该有空。做Minecraft的场景难度比其他场景小得多,所有东西都是方形的,整整齐齐。不过半透明方块的难题还有待解决,发光强度也不好处理。
Minecraft是那种我并不讨厌的游戏。它没有结局,只要不选择极限生存模式,我就可以一直玩到地图太大电脑无法承受为止。
Minecraft也是个异常温柔的游戏。就算你在世界上孤身一人,甚至每个看见你的家伙都与你为敌(在我刚刚开始接触的那个早期版本里确实如此),当太阳升起——你就会看见你的敌人在阳光下灰飞烟灭。你就会知道,世界站在你的这一边。非常自我中心的中心思想对不对;这应该是我的过度解读。也是我最喜欢的解读。
我盯着桌上的玻璃球,盯着里面模仿草地的苔藓,以及苔藓之间整齐的、方块构成的、表面每一个像素点都那么清晰的人。他可能是任何东西,但绝不是人。他的眼睛是无神的死白色。他是一个都市传说,一种虚构的恐怖,一个阴差阳错成为了象征的符号。他是一个流言,一个谣传,从前人们常常煞有介事地自称遇到了他(就像人们常常自称目击UFO或者见过鬼,这些传说总有人相信,说得玄乎其玄神乎其神),后来则有人开始扮演他,或者试图伪造一个他。他,事实上,应该是从来不存在的。他正站在我的草地上一动不动,始终用他那没有眼珠的空洞双眼注视着我。
“就算你盯着我看再久也没有用,HIM。”
这是我的世界。
※
Tips:
1.据说乔治三世有天曾经说:“今天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美国独立日当天。
嗯,可能是《读者》上的段子,真实性我可不保证。明娜也不知道真假。
2.“模型论坛居然在寂静岭版聚”——寂静岭指BANDAI工厂所在的静冈。
3.关你屁事和关我屁事的段子是我在一个Q群里看到……微博上的?总之非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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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明娜的能力。
不是Minecraft玩家不知道最后一段在说什么。总之那是个沙盘游戏,嗯,然后大部分的怪是晚上刷出来,白天见光死。明娜的苔藓球里放的不是(通常来说淘宝卖的苔藓球里会放的)龙猫,是HIM,HIM是有关这个游戏的……都市传说?著名谣言?
HIM和苔藓球的关系?大概就像托马斯的挂坠和他的其他模型那样。
明娜作为玩具使的能力是可以使接触到球的对象(连同身上物品)强制被捕获进入苔藓球内部。球里进行的是真人版Minecraft,现实的15分钟相当于球里的一昼夜;这个能力发动后最多在现实世界持续8小时。游戏本身的物品无法带出球外。在游戏中产生的状态,例如受伤、中毒、饥饿、身上着火,离开游戏时却会保留下来。
游戏选项,比如难度、效果音(等等),进入哪个世界存档或者产生什么类型的地形,这些都可以设定,也可以装MOD。不过不能开极限生存模式(也就是死不了人)。
平时明娜选“和平”难度,用它来放私人物品,或者利用时间流速差异应付考试复习和论文deadline之类的事情(←等等这个能力我也好想要)。所以文中有几处提到的用来放日记本&装饰胶带的箱子其实是指Minecraft里的箱子,当时她在球里。
苔藓球无法从游戏内部被破坏,不过从外界破坏很容易,毕竟是玻璃制品。
想想看真人Minecraft还挺奇怪的(。)大概是这样吧……
什么都是方的而且材质贴图像素低得突破天际;视野是长方形(跟屏幕一样),正中间有个小十字(游戏界面里就有);视野里只能看见自己的右手(还是方的)和手持的物品,但手感是“右手里有个鼠标”,操作任何东西就是“用十字对准它然后按鼠标”,如果你把十字对准箱子火炉工具台之类的东西按一下鼠标就会弹出(2D的)菜单。
向前伸出左手可见键盘鼠标,在视野下方的黑暗中,像是被微光照亮的样子;同时也能看见“我的右手放在鼠标上”。放开鼠标就能双手操作键盘。
对战时间为22日晚八点至28日晚八点,请务必按时上交作品。
参与对战的人员禁止用最低得分防爆,禁止一切无理由的延迟交稿,否则直接算为自愿退场。
轮空者请发表日常作品,允许防爆但不推荐。
本周得分排位最末位在下周剧情中会有负面BUFF,详情请参看 【第二周前置剧情 http://elfartworld.com/works/28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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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错别字。
总是手癌球很心塞
所谓的,愿望?
我的话,怎样都无所谓了。
我只是想让她……回来。
——
又做了那个梦。
“呐,翼,你一定要活下去哦。”
窗外有风吹进来。
“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再打架了。”
蓝白色的条纹遮挡在窗帘下。
“也不要像我这样懦弱,所以你要带着我的份一起活下去哦。”
是谁站在窗边?
“那么,拜拜了,哥。”
一个身影在窗边一跃而下。
就像天使一样。
周易。
2013年11月6日。
结束了她13年的呼吸。
而我是邹翼。
是周易的哥哥。
———
大概就是从最后一次做这个梦起,我获得了一种奇怪的力量。
原因大概是在梦中那个略显模糊的声音。
【你是否要参加这个[GAME],成为[玩具使]呢?】
【如果你赢了……我将满足你的愿望。】
我听见自己回答说:好。
【那么……契约成立。】
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重要的是,
我想要让她回来。
让周易回来。
————
我第一次见到周易的时候,我六岁,她三岁半。
周易的妈妈是我的第二个妈妈。
我还记得她笑起来挺漂亮的。
但是在我十岁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
我不怎么喜欢贴在石头上的照片,明明真实的面孔更加生动。
—————
周易在距离她十二岁生日还有一个月零四天的时候,被查出肺癌。
她坐在医院的病床上拿着化验单,很轻松地笑着,和她妈妈一样。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笑,明明是有点悲伤的事情,不是吗。
她笑着说,我终于解脱了。
我有点看不懂她。
——————
周易小时候曾经许过一个愿望,她想要在有生之年试试自己飞翔一次。
我看她在窗口一跃而下,心里突然想到了这个愿望。
我最后还是和她飞扬的衣角错过,她终于飞翔了一次。
她的愿望实现了,但我已经失去了她。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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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3啊啊啊啊迟到了好长时间【【【已cry晕在厕所
嘤嘤嘤好中二啊啊啊啊没脸见人了【【【捂脸
长条包括(参赛者的确没啥必要知道的)前置剧情和场内场外的行动参考。
需要注意的是,参赛者的作品如有满足特定条件将会获得奖励分。
以及在长条最后增加了的关于排位的规则,请诸位场内仔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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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周得分通知会在明天中午十二点公布,尽请期待。
明日中午十二点至晚七点为第二周对战志愿申请时间,上报对战志愿时请私戳GM(不要群里说_(:3"∠)_)。越期未告知的将会随机分配,恳请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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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规则的任何疑问可在【http://elfartworld.com/works/26424/】下留言或者Q群艾特/私戳GM
补充/修改规则请前往【http://elfartworld.com/works/26827/】阅读
最新更新日期为10月15日
何为真实,何为虚妄?
幻想与实际是否能够并存?
当你心心念念想着的东西有朝一日真的出现在你面前,你是会如叶公一般惊惧惶恐,还是会像我一样欣喜若狂?
就在那一天,我看到了真正存在于这世间的,那名为妖怪的存在。
*
十岁的时候,我痴迷于各种妖怪的传说,全心全意的相信我是一个拥有灵力的人,在未来的某一天必然会找到隐藏在人群中的妖怪。
我信誓旦旦的对爸爸说:“我一定会找到妖怪给你看的。”
爸爸对我说的话从来不反驳,即使有相反的意见他也只是说出来和我商量。听了我的话,他从埋头写作的姿势里探出头来,抚摸着我的脑袋对我说:“嗯,我相信小雅。”很久以后我才明白,那并不是真心实意的相信,只是不想戳破我幻想的敷衍。
也正是源于这样的痴迷,我身边的朋友很少。那个岁数的大多数女孩子喜欢的都不是这些奇奇怪怪的传说,而是洋娃娃玩具漂亮裙子之类;而男孩子也对妖怪不是非常感兴趣,他们更向往的是有关未来科技的畅想,比如机动战士变形金刚什么的。
热衷于妖怪之道的我,逐渐变成了一个形单影只的怪人。我坚定的认为我并不觉得孤独,觉得只有同样热爱妖怪的人,才是真正能够理解我的人。那个时候我经常和一群比我小得多的孩子厮混在一起,给他们讲妖怪的故事,想在他们中间寻找妖怪同好的认同感,可惜的是更多时候孩子们只是喜欢我带去的零食糖果。
直到我遇到了小福。
小福似乎是不经意出现的,当时我正对着面前摊开的一本《百鬼物语》发呆。我从小就不是一个喜欢看书的人,即便是最让我喜欢的妖怪也没能够成功的引发我对书籍的兴趣。
我的脸上还挂着伤,心里又窝火又委屈。今天我和班里的男生打了一架,起因便是他说我想要见到的妖怪不过是无稽之谈,说妖怪只不过是骗小孩子的故事罢了。
“如果真的有妖怪这东西的存在,那你就指出来给我看啊!”
男孩子的叫嚣还历历在目,我的心里非常不舒服,并不是怀疑妖怪的存在,只是难过我从来见不到而已。
而小福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身边的,他是一个长相精致的孩子,明明只有四五岁孩童的大小,却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他站在我面前,拿出一条干净的手帕给我。
“姐姐,你的伤口看起来好疼哦。”
我今天没力气也没精神和小孩子玩耍,但是来自孩子的好意却让我觉得心里暖暖的。我接过了男孩子的手帕,从兜里掏出糖果给他吃。
男孩子吃着糖果露出幸福甜蜜的表情,我的心情也因此变好了很多,揉着他的脑袋没话找话:“呐,你相信这世间有妖怪的存在吗?”我这样问道,男孩子却低着脑袋没有说话。我也不需要他的应答,只是自顾自的想要把心里的郁闷发泄出去。
“我身边的人都说想要见到妖怪是我自己痴心妄想异想天开,但是我还是觉得妖怪只是不想要出现在人们眼前罢了。可是我想要见见他们,看他们是不是和传说中的一样,看看他们到底和人类有什么不同。”
我轻声说道,男孩子依旧低着头没什么反应。我心底咳了一声暗想自己给小孩子发牢骚也真是太逊了,忍不住揉揉他漂亮的头发,胡乱的用手帕擦了擦脸准备马上就撤,一低头看着上面沾到的灰尘觉得有些尴尬。虽然说手帕本来就是男孩子借我用的,可我真的弄脏了,也不好意思就这样还给他。
“小弟弟,你要不然在这里等一下,我回家帮你把手帕洗干净再还给你吧?”
男孩子却没有理会我这句话,抬起眼认真的说道:“姐姐,如果真的见到妖怪,你不会害怕的逃跑吗?”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他抬头看我的时候嘴唇抿得很紧,半晌才慢吞吞的说道:“你不会骗我吧。”
我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但是对妖怪的执念并不会因为别人的怀疑简单的消失,继续以摇头的方式回应他。
“那么,和你手里的书签订契约吧,”男孩子精致的小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像是在说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然后,你会看到的。”
签订契约成为玩具使这件事在我们这个年龄段非常的流行,但是大家都只是道听途说,从来没有人真正的表现出自己拥有这样的能力。
照他这样的说法,难道我是拥有这种异能的人吗?
我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腿上摊开的那本《百鬼物语》,再抬头的时候,男孩子已经不见了。
他真的是妖怪吗?
如果签订契约成为玩具使,我真的能看见妖怪了吗?
我紧攥着的手心里出了一层黏腻的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手掌放在书的封皮上,用自己理解的方式轻轻的念道:“如果我真的拥有异能,那么请让我和这本书签订契约吧。”
没有白光闪现,也没有光环加身,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签订了契约成为了玩具使。
失落的心情没有持续很久,因为那个刚才消失在我视野里的男孩子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的脸上带着甜甜的可爱笑容,走上前抓住我的手,自我介绍道:“小雅,我叫小福,是你们家的座敷童子哟。”
突如其来的信息量让我觉得不知所措,目瞪口呆的问道:“你真的是妖怪?”
小福点头轻笑:“现在你已经和百鬼签订了契约,后悔也来不及了哟~”
我怎么会后悔呢!
我拉扯着小福的脸蛋儿,感受手里顺滑的触感,却觉得这只像是一个恶劣孩童的恶作剧。
小福像是看出了我心里的不能置信,他红嫩的小嘴嘟了起来,和我说道:“你没有灵力,想要看到妖怪必须借助契约的方式。你可以撕掉书里面的一页,就会看到妖怪啦。”
我将信将疑,翻到第一页撕下了写着“木魅”的纸张,面前就突兀的出现了一棵高大挺拔的树木。
“这是真的!”我忍不住抚摸着树木的枝干,树干上突兀的出现了一张苍老的人脸。
我吓得手一缩,又控制不住抚摸了上去。随着我的触摸那树干上的眉眼显露出一幅享受的表情。
是的,这便是我心心念念的,存在于真实之中的妖怪。
自那天起,我展开的,便是身为玩具使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