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1无大事发生。
艾伦贝尔,依山而建的熊城,锻铁之城。从任何角度来说,这也许就该是这座城市的全部。但这却正是问题,熊与铁在布莱沃金都是无法抹去的强烈印记,于是,这座居住起来不算舒适的城市成为了整个布莱沃金的都城。据说当初为了修建解决城市饮水的蓄水池累死了300名壮年的劳工,那位鲁莽的公爵最后竟是直接动用军队解决了整个事件的后遗症。
但无论布莱沃金人对于这座熊城建造的过程如何痛恨,但对于这座已经屹立在极北之地的雄伟都市所有的布莱沃金人却依然难以掩盖其自豪之情。
艾伦贝尔峰顶,伍德家城堡。这座修建在艾伦贝尔山峰之顶的城堡是整个布莱沃金最早享受到阳光的地方,但是在夜幕笼罩之时,这座城堡内却依然难免阴森。城堡内的居民多使用多盏油灯来点亮整个房间,驱散那让人不安的阴森之感。但在这座城堡深处的一间房间内,房间的主人却固执地只点亮一盏灯,昏暗的光芒只足够照亮让它拜访的木桌附近,昏暗之光不仅无法完全祛除黑暗,反而那光芒被周围黑暗缓缓吞噬的感觉让整个房间更加阴森可怖起来。
但就在这样的环境内却有一人安然若素,他只是静静地将自己的目光停留在自己桌面上的一张张羊皮纸上。如果不是那拿着鹅毛笔的手指颤动着写下文字,外来者完全会将面前的人当成一座毫无生气的雕像。
黑暗与光明无力的纠缠,了无生息的男人,这样的场景实在难以让人可以平静,只会觉得不安与颤栗,所以这座本该至少有几个仆人的房间空空荡荡,或者是仆人受不了这样的氛围不愿意进来,又或者是眼前的男人并不喜欢自己的房间存有外人。
砰砰的敲门声惊动了房间内如死般的空气,礼貌的敲门声并未得到回应,房间内只有灯芯爆裂的劈啪声和笔尖划过粗糙纸面的沙沙声。但显然敲门的人并没有得到回应才进来的打算,嘎吱的门响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以至于让那桌前的男子都不满的皱眉,将一双充斥着浓厚阴霾的目光扫了过来。
“沃夫大人,我们控制的下人截留了一张来自北部庄园的信。”相貌清秀但却平凡的青年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管被火漆封住的信卷。
拉姆-沃夫皱了皱眉,这让他眉间的皱纹更加明显了起来,这个曾经迷醉整个艾伦贝尔少女心的美男子已经在不计其数的繁杂事务中老去,甚至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甚至有一些脱发了。当然,这些变化并不会影响到这头操持熊族内务的孤老那锐利的目光与内心。
“把它送回它该去的地方去。”拉姆扫了一眼信卷上如同牧草一般的H字母,淡淡地挥了挥手。
“可是……”眼前的青年欲言又止。
“说下去。”拉姆抬起头,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青年,即使他饶有兴趣的目光会让大部分产生自己如同猎物一般被盯住的错觉。
“不久之前,小卡尔曾经寄了一封信去了北部庄园。他很谨慎,我们甚至没有触碰到那信分毫。”青年显然有些局促了,但依然保持着相当的冷静。
“继续。”拉姆说。
“如果我们得到这封信的内容,甚至我们只需要把这封信销毁不让他到达小卡尔的手里……”青年这样说道。
“你的嗅觉依然不够灵敏,你的思维依然太过温和。”拉姆罕见地用陈述语气说出了如此长的一段话。
“可是……父亲……”青年显然无法继续维持表面的冷静。
拉姆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青年,直到他低下头恭敬地叫了一声:沃夫大人。
“把信送过去。”拉姆似乎失去了和自己孩子继续说话兴趣,低下头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桌面上的羊皮纸上。
青年不敢再说话,只是低头转身离开,在他的身后那男人趴伏在木桌上,如同垂暮若死的老狗,又仿佛是潜伏蓄力的孤狼。
青年回头敬畏地看着那道身影,缓缓地将房门关上,而就在房门完全关闭的前一瞬,那仿佛死亡一般的身影有力地传来了一句话:“狗会向来到主人院里的所有人吠叫,但狼只会捕杀草原上该死之物。”
伍德家城堡。小卡尔冷冷地看着出现在自己桌面上的信卷,那略发暗沉却毫发无损的火漆让他莫名地恼怒。“这可恶的老狗……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