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尸体无限征集,请事先联系作者】2016年的欧洲某城市国家,贫富差距过大,社会矛盾激化,掌握该国家政权已接近400年的OS教会面临着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与此同时,由追求自由解放的年轻人组成的反政府组织“人类振兴计划”意图推翻教会建立民主政权。在历史的浪潮下,几名看似普通的高中生被推向舞台。他们渐渐发现,这个看起来有点不对劲的城市地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惊人事实……
“小佐伊一直都没什么存在感耶。”特里丝解释说,“不过存在感太强的话那种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一定会引起轰动的吧。……咦,小佐伊?”
叫佐伊的女孩子并没有理会特里丝,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米缇。该不会是出门的时候头发没梳好或者嘴角沾了食物渣之类的吧……被那双黄澄澄的眼睛看着的时候,米缇莫名地感到紧张。虽然不管是谁被初次见面的人盯着看都会紧张的,但是……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用目光剖开了身体,自己心里的想法都会在那双眼睛之下袒露无遗似的。
“……你是……米缇吗?”
“诶……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们……以前认识吗?”如果认识的话,这么明显的特征怎么可能忘掉呢?
“两年前的宴会上……你已经不记得了吧。”
“宴会……?”
“是吗,你不记得了……那也没关系。今天放学以后,来现代艺术社活动室看我画画吧。”
现代……什么……?现代艺术,是指毕加索或者达利的画吗……米缇喜欢看小说,虽然并不会特意去了解艺术领域的事,但因为小说剧情的关系也了解一点。既然是初来乍到的话去看看也无妨……
这样想着的米缇,并没有注意到旁边感动得泪流满面的特里丝——
“小!佐!伊!你、你居然在招募部员了——!”
以及已经忍受了多时的艾琳娜老师——
“从刚才开始你们就在说话啊!这是在上课啊——!”
还有如阵雨般飞来的粉笔头。
米缇的新校园生活.全剧终。
“呼……老师扔粉笔头还是和以前一样准啊。大概放着互动式教学设备不用而一定要用黑板的意义就在这里吧……”
终于迎来了放学的时间,三人一同走在教学楼光洁宽敞得如同机场航站楼内部一般的走廊,她们的目的地是所谓“现代艺术社活动室”的一间废弃宿舍。
“特里丝、那个……你真的没事吧……”
“是现代艺术社啊,小佐伊竟然迈出了这样的决定性的一步,我作为小佐伊的朋友,真的感到非常高兴啊!”
“诶、那个现代艺术社吗……特里丝是第一个部员吗?”米缇本想说自己并没有成为部员,只是被邀请参观而已——这句话,最终由于名为同情心的人类感情被压在了心里。
“不,其实……部员只有小佐伊一个人……”
……米缇突然觉得佐伊很可怜。
结果是光杆部长吗!这个社团得混得多差呀……不如说这样的社团究竟是怎样得到通过的啊!
突兀地,特里丝的新型智能手机响了起来。仿佛为了隐藏自己的表情一样低着头,特里丝嘟囔了一句:“又是爸爸吧……”
米缇看向佐伊,金黄色的眼眸中透出的讯息是:不要深究。
“看样子老爸已经要叫我回去了,所以不好意思,和小佐伊好好相处吧!”
“嗯、嗯好……”
特里丝说过,她也希望有米缇那样宽心的父母……这么看来,她的家教确实很严格呢。米缇还想了解更多,但被佐伊的眼神制止。
“不要看。”
这是在去往活动室的路上,佐伊说的唯一一句话。她一直在米缇前面走着,明明是一样的校服,她穿起来就显得精致漂亮,娇小的身材加上认真梳好的麻花辫,如同电影或是戏剧当中的古典少女。至于自己,不适合穿西装这事自己已经早就知道了,也许能把版型笔挺的西服穿成野鸡造型的人也就只有自己一个吧。听说开学典礼之后就可以换运动服了,还真是解放了啊。
如果说到西装的话,佐伊所说的那个宴会,应该也是要正装参加的吧。且不说自己没有印象,自己这样不适合穿西装的人,真的有可能出现在这样的正式场合吗?自己和佐伊真的见过吗?
宿舍楼的地下还真是比想象中的还要阴森啊。狭窄的走廊与教学楼里宽敞过头的走廊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因为几乎没有人会来,楼道里的灯也只开了不到一半。两人的脚步声由于回声的关系,大得好像擂鼓。随着佐伊的走近,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间内,门和灯一同自动打开了。这把米缇吓了一跳,不仅因为她以前还没有见过这样的技术,更是因为这里阴森气氛的加成。
“就是这里,你可以随便参观一下,没事的时候可以过来。”
佐伊简洁地说完,就坐在了一副尚未完成的画作前,默默开始作业。但说实话,因为佐伊的画都由奔放不羁的色块和线条组成,米缇也只能由“这幅画放在画架上”这一点来判断它还没完成。
“嗯,好的……原来佐伊你的画是这个样子啊……”米缇小心翼翼地回复着。
空气里散发着调色油的味道,随处可见的不是石膏像和静物,而是奇形怪状的工艺品,大概都是佐伊的收藏。墙上挂着的大概是佐伊自己比较满意的作品,每一张都精心地装裱过了,可以看出她的用心。仔细看那些画的话,从那些看似胡乱堆砌的色块和线条中看不出任何具象的事物,统合在一起,配合这里的气氛却给人一种压抑而诡异的印象。而其中冲破整体的一抹亮色却又像在顽强地反抗着这种压抑一样,让人振奋起来。
这种共鸣大概就是佐伊的作品受欢迎的原因吧?从刚刚来到这个城市的这一天的经历来看,这个城市,的确有些奇怪。不近人情的摩天大楼,匆匆走过的人们,必须穿着的校服——尽管希望用简单的“城乡差异”来概括这些不和谐感,米缇还是感觉到少许的不自然。到底是什么地方不自然呢,世界上其他的城市大概也是这样的吧……那为什么,只有这里让我觉得不自然呢?
“真是了不起的作品呢。我不知道我的感觉对不对……佐伊你,是不是对这个城市有着自己的看法呢?”
“这个城市……”佐伊直视着画布,在那上面是给人仿佛炼狱般灼热感觉的背景,而画面的中心,是一只浑身布满大小不一的眼睛的黑色怪物。“或者说,这个国家……有点不对劲。”
“……是吗,佐伊……觉得生活在这里,很压抑吗?”
“你也很厉害呢。因为是米缇,所以能够看懂吧……”佐伊没有正面回答,她转头看向窗外。然后,佐伊站起来,拉住了米缇的手。
“小心。”
随着佐伊轻柔的声音,空间开始扭曲。从画布开始,巧克力酱一样的扭曲蔓延到整个空间,紧接着米缇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在融化,感觉不到重力,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只有握着佐伊的手的真实感。
然后,当视野恢复正常的时候,不见了画室与画作,米缇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冰蓝色的空间,四周的墙壁呈一种美妙的几何形状盘旋至无限高的穹顶,自己仍然拉着佐伊的手,而面前却多了一个漆黑的身影。
那是融合了世界上所有的颜色而显现出的黑色。这个黑色的身影有三层楼那么高,一边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一边蠕动着,而它的身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眼睛。
这是画布上的那个怪物。
“米缇,什么也不要说,在这里不要动。我来解决那个异端。”
佐伊松开了拉着米缇的手,娇小的身躯走向了巨大的黑色怪物。刚刚从眩晕中回复过来的米缇这才注意到,佐伊正身穿一件深蓝的小礼服,身上披着与她娇小的身材不相称的长披风,而她的手上,是一本绒布封面、写满米缇看不懂的符号的书。
魔、魔法少女?!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不如说根本不可能想象自己的同学是魔法少女这种事吧。佐伊翻开手中的书,撕下一页向怪物投去,刷拉拉飞过去的纸片化为覆盖整个视野范围的巨大魔法阵,封印在怪物身上。伴随着凄厉的金属摩擦声,怪物扭动着想要挣脱束缚,魔法阵的印记在一点点地消耗着。
“现在一招已经解决不了了吗……”佐伊摇摇头,又撕下一页纸。无视了奋力挣扎的怪物和即将瓦解的魔法阵,她回过头说:“米缇……这就是你感觉到的城市的扭曲。”
“什么……?”
“这个城市,有点不对劲吧。好像比其他地方更压抑、有更多的束缚,科技又先进得不对头,如果你继续住下去的话,会发现贫富差距也相当大,穷人住的地方有着比世界上其他贫民窟更高的犯罪率。”佐伊说着,安定地、坚定地一步步向怪物走近。
“是、是这样吗……这是这些怪物造成的……吗?”
“不,正相反。这些怪物,我们叫它们‘异端’……就是这种扭曲的具象化。”佐伊已经走到“异端”面前,距离近得好像只要它一低头就能够将她吞噬。“这个空间是’OS’的一部分,我是拥有与异端战斗的能力的‘operator’中的一员,打败它们的话,这些扭曲就会被稍许减弱。”
佐伊面对着异端。魔法阵的中心已经出现一个一人大的洞,蠕动着的黑色躯体从那个洞中伸出触手,迅速延长到可以触及少女身体的长度。
然而,相对于少女扔出书页的速度,怪物的速度还是太慢了。在如此近的距离,尖利的书页轻松地刺进了异端的身体。如果说之前的书页会解体形成魔法阵的话,那么这一次——魔法阵在异端体内炸开,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噪声,漆黑的身体被撕裂成碎片,然后,四散为如同雨点一般下落的黑斑。
蓝色的少女站在这黑色的雨中,大得夸张的披风飘摆着,好像古典油画中的战士。
EP1~米缇的都市纪行
西历 2016年8月31日
“这就是大城市啊……那些大楼好像和天空一样高呢。”
少女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打量着那些让她目眩的新奇风景。一旁的商业设施上巨幅液晶屏一刻不停地播放着什么从来没听说过的护肤品广告,好像要占据人视野的全部似的,而楼底下的行人们却并没有太被吸引,保持着自己的节奏匆匆走过。
“可恶啊……比想象的还要容易迷失啊……”光凭地图好像完全没办法和这过于耀眼的景色对上号的样子。对于第一次独自出门的少女来说,好像一下子就被扔在这种四通八达的地方也有点挑战太大了。平时稳重踏实的父母到底在想什么啊……一句“你这学期要转学到市中心的教会学校咯”就把自己打发了,什么“你已经到了可以领驾照的年龄了吧,也该自己独立出门了”……
“这和驾照有什么关系啊——!”
反正我们也没有钱买车的吧!
好像吐槽点错了。
总之,要想办法去学校才行……!虽然一个人也不认识……果然还是应该找人问路才对。问路……对少女来说,又算是一个挑战。之前的她生活在林区,仅有的几户人家都互相认识,需要问路的情况更是很少发生。虽然也算不上特别害羞的类型,要在如此广阔的地方向不认识的人问路,总觉得是一种新型的羞耻play。好,不管怎么样,如果不知道路的话就去不了学校了吧。在压力之下,少女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来往的行人。
仿佛是上天的救赎一般,少女发现了一个让她安心的身影。不如说,由于那随着奔跑的节奏上下晃动、几乎要将校服撑开的巨乳,即使是女孩子,想要不注意她也不容易呢。而这样被众人的目光注视了的女生本身,却没有丝毫的自觉。
好,决定就是她了。一个差不多年龄的女孩子,蓬松的金色短发,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最重要的是,她也和自己一样,穿着市立教会学校的校服。一、二、三,米缇,要上啦。
“那、那个——!不好意思!请问你是教会学校的学生吗?”
“啊、嗯?”对方好像刚从发呆状态中清醒过来似的,“哦哦,你是新转学来的学生吗?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很辛苦吧。”
“也、也还好啦……就是稍微有点……迷路了。”
“啊啊,那正好,我们一起走吧!”短发少女露出一个没心少肺的微笑,温柔地拉起米缇的手,“我叫特里斯塔.弗洛伦斯,叫特里丝就好了。其实别看我这样……我还挺喜欢照顾人的呢。”
“多、多谢你的照顾!我叫米莉缇斯.L.阿尔福德,平时大家都叫我米缇……我也是觉得我的全名叫起来有点羞耻,所以才让大家这样叫的啦……”
“诶,会羞耻吗?”
“因为听起来好像有点帅气,和这么普通的我一点也不配啊……”
“嗯嗯,也对,‘拥有一个帅气的名字的米莉缇斯.L.阿尔福德小姐,在开学第一天的人生道路上迷失了’……呜哇,好想往地缝里钻!”
“不要啊啊——!”
说出来的话,我自己不就更想往地缝里钻了吗!
总之、真的是得救了……米缇暗暗地有点高兴。特里丝看起来真的是个好人呢。这样在学校也就不是一个人都不认识的尴尬状态了,新学校的平安过渡大概就这样完成了。确实自己对于这个城市也有着很多不了解的地方,有这样一个朋友真是安心啊。
来到新的环境里的时候,米缇总是习惯先观察这里的人们。与自己并肩而行的少女特里丝并不像其他人所描述的典型城里人那样时髦而刻薄,她蓬松的金发上戴着麻布质感的湖蓝色发卡,校服外套里的衬衫洗得有点皱,草绿色的眼睛里透着天真的热情。比起城里人,她给米缇一种家乡的感觉,仿佛面前的这位少女,就是家乡广袤的森林。除去一点——她的手上拿着的银白色高科技产品。
“特里丝……那个就是电视上的那种新型的智能手机吗?从刚才开始就看见很多人在用呢。”米缇指着特里丝拿出的神秘仪器问。这是一个短棍一样的机器,从中可以投影出屏幕和键盘,比起传统的手机携带更方便。
“啊,小米缇没用过这个吗?”
“因为我转学之前住在牧区,家里也是开农场……没有什么接触现代科技的必要啦,到了这里感觉自己好像是个原始人一样呢。”
“哦哦,和大自然在一起呀。我还挺羡慕的呢,因为我平时喜欢养植物,但是家里却没有那么大的地方……要是在你那里就可以养很多植物了。”特里丝笑了笑,“这个说是智能手机,其实也可以代替电脑的功能了呢……不过除了比较方便之外,和你用过的电子产品也差不多呢。你不要惊讶哦……到了学校以后还有很多你没见过的电子教学设备呢。”
“原来城乡差距这么大吗……在科技的普及方面……”
“没关系的,小米缇有什么不懂的我都会告诉你的哦……小佐伊应该也会帮你的。”
“小佐伊……唔,是谁?特里丝的朋友吗?”
“嗯,是个表情不怎么丰富的孩子呢,但是接触久了就会发现她很可爱哦……成绩也非常好,还会画画……呜哇,说得我好嫉妒!总之和她的关系不可以比和我更好!……开玩笑的啦。”说是开玩笑,但是擅长观察人的米缇却感到,特里丝在这里是认真的。
“嗯、嗯嗯……”米缇干笑道。不知道那样的“小佐伊”是个怎样的人呢?要说,对于特别的人,米缇还是有些兴趣的。自己努力地扮演着一个正常人,而将自己对于“异常”的渴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会不会有些卑鄙呢?
聊天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不过实际上从车站到学校的距离也不远的吧——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学校了。依然是和街上一样风格的现代建筑,棱角分明,每栋楼的尖顶上都竖立着十字架,难得地给人一种庄严的感觉。即使只是报道日而不是正式上学,大家也都穿着统一的校服,这在这个城市国家还算是一种难得一见的风景。
“特里丝……这个学校,据说每天都要这样穿校服的吗?”
“哈哈哈,没办法的啦。我也知道大部分学校对校服的管理很宽松,不过因为这里是OS教会直接管辖的学校,所以为了安全考虑要穿上校服呢。”
“诶……是这样吗,其实我……还没怎么穿过西装,还挺不习惯的……”
“哈哈……脱掉也可以的,只要身上有校徽就行了……你看,衬衫领子上也有校徽的嘛。虽然学校管理很严格……不过我倒是觉得很安心呢,而且大家也和其他学校的学生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很可爱的孩子啊。”特里丝依旧是一脸温柔的微笑。“不过小米缇,你转来之前对这座学校一点了解都没有的吗?”
“谁知道啦……我就是突然收到了快递来的校服,然后被父母撵出来了……”
“小米缇的父母真是对你很放心啊。我也想要那样的父母啊~”
“好像这已经是不负责任的程度了啊!”
实际上,不光是父母过于放松警惕的表现……这件事本身也不太对劲。从之前听到的只言片语中,米缇知道这所学校会邀请全国的优秀学生加入,而其升学率也稳居全国第一,但这一次受到邀请的自己不过是小小乡村学校的佼佼者,甚至以前学校的第一名也没有收到邀请……这么普通的自己,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值得全国第一的学校特地邀请呢?
如果自己其实不是那么普通的人的话,是不是可以做到一些很厉害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变得比现在更有用呢?
好像……穿上这身校服的同时,路边的人看自己的眼神就会变得不一样呢。如果可以的话,把这当做一个新的开始也不错……对,就这样开始吧。
就这样……咦?
面前的这个,是班级的大门。但是,第六感总是告诉米缇……打开这扇门的话,似乎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
但是……好不容易到学校来了,总不能就这样呆在门口。正在这样想的时候,特里丝已经先转动了门把。
等等、特里丝,那个门后面……
随着“砰”的一声,视野被炫目的色彩覆盖,然后是铁器碰撞的声音和特里丝的尖叫,还有……
“老师!弄过火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特里丝同学,我本来是想给转学生一个惊喜呢,竟然搞成这样,老师真是抱歉呢~”
“就算是老师也不能把铁桶里面装满彩色纸片放在虚掩的门上面来迎接新同学的!老师!”
所以说,我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米缇呆立在原地看着与套在头上的铁桶斗争的特里丝、满地的碎纸片和一脸抱歉的年轻女老师想。看起来大约二十五岁的样子,身高加上高跟鞋轻松超过了一米八,明明曼妙的身姿加上丰满的双乳给人一种知性的感觉,而此时此刻这位金发碧眼的女青年的表情却又与此二字相去甚远,就像一名调皮的孩子。这样的老师没问题吗?
“啊哈……那个就是我们可爱的艾琳娜老师啦……”特里丝向米缇耳语着,“她平时也是那样的,不过她很会教课哦,也和学生们玩得很好……是个好人啦。”
“你、你还好吧……那个铁桶就那么……”
“我没事啦,看到老师这么有活力我也很高兴呢。是吧,小佐伊。”
“嗯。”旁边一个轻柔的声音说。这个声音,单从音量上来说应该是很难被人注意到的,但是,那独特的音色如同飘渺的冰雾,一下就将米缇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从刚才开始一直都没有注意到,特里丝旁边坐着的女孩子。这个人就是她说的“小佐伊”吗……是个个子很小的女孩子,戴着不怎么常见的正圆形眼镜,头发的颜色是按理说不可能自然生成的蓝灰色,而眼睛更是明亮的金色……奇怪,有这么显眼的特征,怎么会一开始没有注意到呢?
序章~亡灵与生存的意义
你现在活着吗?
——这不是废话吗。如果不是活着的话,你就不会在这里听我说这些无聊的事了吧。
我想讲的,只不过是一个关于活着的故事而已。你想怎么活着,活着要干什么,会遇见哪些人,有什么感受,对于其他活着或是不能说是活着的人有着什么影响,就是这样的事情。当然,这和你没有关系,毕竟我对你是一无所知的嘛。我只不过是说说自己知道的故事罢了。
故事嘛,就是电影里面、电视里面、社交媒体上面演的那样的。
恐怖组织头目与宗教独裁者的斗智斗勇,为了自己的正义背负邪恶的骂名,因心中的残存温情不惜背对全世界,这样的故事怎么样?
屌丝少年偶然救起洋装少女,阴差阳错获得了只要把妹就能拯救世界的能力,从此走上成为后宫之神的道路,这个怎么样?
延续四千年的魔法世界遭遇四百年一遇的浩劫,平静的城市地下波涛汹涌,魔法少女与怪物殊死搏斗,四千年的名誉究竟能否挽回——这个又如何?
内向少女被迫转学,在光怪陆离的社会中小心翼翼地生存,一边努力做出改变,最终战胜自己的内心,这种平凡的故事也不错吧?
这些都是同一个故事。个人的生活组成了这个城市的生态,就是这样的故事吧。然后这个城市,又像一个生命体一样经历着诞生、成长、衰落和死亡……这就是这个世界有趣的地方啊。而经历了这个故事的我,可以这样地和你说话,可真是幸运啊。从你身上,说不定还会诞生新的故事呢。
西历2014年
呼,呼,呼……
热得要蒸发的空气,流动的人群,嘈杂的街道。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在人群中奔跑。在整洁的街道上,这样的少女本身就显得异常显眼,更不用说,这名少女还有着接近透明的银发和血红的眼睛。尽管如此,因为时值早高峰,要迟到了的上班族只是烦躁地瞥一眼被她蹭脏的衣服,又夹着公文包快步走开了。
呼啊……!
小女孩的眼神涣散,眼睛里没有一丝光彩。看不出有什么目的地的样子,她只是仿佛逃离一般,一直跑着。破烂的衣服上有着已经发黑的斑斑血迹,不仔细看的话大概会以为是泥点或者烧焦的痕迹吧。
呼……
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和被氧化的血迹模糊在一起。她的体力似乎已经消耗殆尽了。摇摇晃晃地拐进狭窄的小巷,又踉跄了几步,然后,突然就倒了下去。
女孩的眼睛依然是无神地大睁着,随着胸廓的起伏,她口中僵硬地吐出这样的词句——
“杀……”
“杀了。杀了……一个月了。”
无光的红色瞳孔,倒映出一个渐渐接近的,蓝紫色长裙的身影。有着灰金色长发和蓝紫色虹膜,像是从古典油画里走出的女人。大概是20岁上下的年龄,却有着婴儿般光洁的肌肤,而她的神情异常平静,如泛黄的历史书卷。秀发长到了以她的年龄来说不可能的长度,尽管如此却没有一点杂乱,如丝绸般顺滑地披在后背。
就是这样一名从各种意义上,都看不出年龄的女性。
“在痛苦吗。”
那是好像在吟唱赞美诗一样的清澈甜美的声音,女人微笑着缓步走来,纤细的手指缓缓指向女孩身后的虚空。
“我、我……我很痛苦、杀……”
“没关系,很快就结束了。”
从手所指的地方开始,空间像巧克力酱一样融化、扭曲。无视了女孩惊恐的神情,女人平静地微笑着。
“我名为克里维奇。以后的十年,还要多多关照啊,487号。”
空间的扭曲复原了,女人与女孩一同消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外面依然是热得要蒸发似的街道,行人匆匆走过,没有人注意到小巷里发生的奇异现象。
叛逆晨曦战役企划日后谈投放处。
历史是战争与和平的无限循环。
战争结束,和平必然统领大陆。
当杀戮的机器褪去铠甲,当武器躺在角落蒙尘,当和平的钟声和欢声笑语一同飞扬的时候,这座茶楼就建了起来。
在这里,没有动人心魄的史诗,没有众人叹咏的荣耀,有的只是一件件日常。
平淡无奇里,我希望它能带点茶叶淡淡的清香。
战士在此休憩,愈合战争带来的创伤。
羽翼缝隙散落的诗篇
part.0
龙死了。
从教堂的顶部直直的坠落下来。
落地,扬起尘埃,
人类在龙的翅膀上看见了龙语记载的诗篇。
他们笑笑。
继续属于自己的生活。
龙的血液从泪腺流淌出来,打湿文字,模糊了……
模糊了半个流年。
part.1
我立在尖尖的礼堂顶上
舒张翅膀
看中世纪的信徒布道四方
听钟声在黑死病弥漫的街道彻响
呵
末世!末世!
part.2
那迷茫者眼中无法被信仰掩盖的愚昧
那为了权与力而斗的神父祷告中的疯狂
用腐烂身躯拼凑成的所谓天堂
到底能不能容纳无垢的灵魂与理想?
part.3
嘿
浮夸吧,人类
你们可知道这花纹繁晦的棂窗
曾出自我族的工匠?
你们可了解这刺破天际的教堂
本供奉我族的信仰?
你们可清楚这硝烟已散的城墙
原是我族英雄
舍命保卫的地方?
part.4
魂灵无家可归啊……
尸骸无处可埋啊……
思想无地可放啊……
part.5
我不明白
有什么样的怨恨才会这般丧心病狂
正是人类和他们不知真相的帮凶们
我族才会逃亡
正是人类和他们扭曲事实的帮凶们
我族才会流浪
我不明白
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才会这般丧尽天良?
part.6
还记得战败那日的狼狈
入夜前那红如鲜血的晚霞
入夜后被烛火吞噬的荧光
喧嚣的人类雀跃着
掩盖怨魂在坟土下的哭腔
part.7
我要回家
你们听见没有!?
我!要!回家——
part.7.5
流亡的疲惫……
碎裂的鳞片……
腐臭的伤口……
被践踏的尊严!
part.8
——回去好不好?好不好?
——不行,会死的。
——可是……可是!
part.9
可是啊
思念肆虐在胸膛
啃蚀我的心脏
回忆回荡在颅腔
夜梦使我魂惘
我似乎把什么重要的东西
丢在了我沦陷的故乡
part.10
半年之后
仅仅半年之后
我悄悄地回来了
我回来了
可是我更加痛苦
这里可还是我的家乡?
自言自语中充满彷徨
我立在尖尖的礼堂顶上
舒张翅膀
——END——
如题目,故事就是发生在童话世界的故事。
我们的目标——回归童年(x)
其实这个设定可能会复杂点,阴谋论什么的还是可以玩玩的。
世界观设定就放在那里了,有想法的可以一起来修改世界观。
欢迎大家一起来玩w
“哥哥,给他取个名字吧。”艾琳将幼小的男孩用花朵中小心的拿出,放入她做好的床上,小声地向艾森提议。
那床很舒适,艾琳用藤条编织出一张小小的床,在上面铺上一层蒲公英的绒毛,然后在铺上一层开出男孩花朵的花瓣。艾琳的手真是巧啊。
艾森看着男孩思索了一番,轻声回答:“就叫桑姆*吧。”看着艾琳用花瓣当做被子盖在桑姆身上,艾森整个眼神都柔和了许多。
桑姆的呼吸很小很微弱,就和他本身一样小小的,让人怜惜。兄妹俩温柔看着这个小小的孩子,一直只有两个人的家庭终于迎来了一个幼小可爱的新成员。
这天的早餐来得相当迟,但是兄妹俩似乎都没在意,实际上这个早餐两个人都吃的心不在焉的。原因只有一个,在艾森的房间里的小家伙。是的,他们将床放到艾森的房间里了,还特地放到艾森的床上,因为就算小家伙突然醒了摔倒了,也会掉到柔软的被子上。
“哥哥。你说桑姆吃什么?”艾琳托着下巴问艾森,在她的想法里,哥哥总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那个孩子就像一个小精灵,真的会吃人类的食物么?”
“这个可以等他醒来后问他。”睿智的艾森一下子就解决了问题。
“pu——”
有什么在楼上骚动,两兄妹相互对看一眼,然后匆匆甩下早餐,冲到了骚动的源头——艾森的房间。
房间里,小小的桑姆似乎是醒了过来,他在床上到处乱爬,不久就爬到床头柜那里。我们勇敢的勇士桑姆凭着一股冲劲,将床头柜上的书本《如何和精灵相处》给撞到了地上,这就是骚动的来源。
等到两兄妹跑到房间时,只能看到一位无畏的勇者,他用他的四肢征服了这个房间,地上的物品就是他胜利的象征。
“我的天啊,桑姆?!”艾琳毫不掩饰地尖叫,艾森似乎都能看到她快要立起来的头发。
桑姆有些迷茫地停下了脚步,他有些不确定,不确定这个巨大的生物是不是在叫他,实际上,他都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叫桑姆。
“桑姆?”微弱又稚嫩的声音,似乎还带着鲜花的香气。
艾森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被一支箭给射中了,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生物呢?幼小但是坚韧,声音可爱长相可爱,但是很坚韧。他使他想起了他还年幼时喜欢的一只猫咪,弱小但是坚韧,艾森不止一次遗憾他为什么没有养那只猫咪,因为当时他还没能力养活他和艾琳外加一只猫。但是现在艾森觉得现在他可以养一个只有拇指大小的男孩。
艾森安抚住艾琳,她那颗脆弱的心似乎为桑姆的每个危险动作而颤抖,在女孩看来这个如精灵一般的男孩应该被好好呵护。
在艾森将要靠近桑姆的时候,桑姆已经在房间的桌上开始他征服之路,桌子虽然不高,但是对只有拇指大小的男孩来说,只要他一不小心摔下,他就会成为一个红点。
“桑姆。”艾森用柔和的声音呼唤着小精灵。
桑姆换个方向,爬到了离艾森特别近的地方,就差一步就会掉下桌子的边缘处,后面艾琳的呼吸都急促了好多。
“你叫我?”
“是的。”
“我叫桑姆?”
“是的。”
“你是谁?”
“艾森。”
“艾森?”
“恩。”
“艾森……”
桑姆的征途似乎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他的眼睛都快要闭上了。在“悬崖”边上的身体摇摇欲坠,然后掉入一个温柔的地方。
艾森柔和地看着桑姆在他的手心蜷缩,蹭蹭手心,然后睡去。
“睡吧,我的小国王。”
事实证明,孩子就算只有一个拇指大小,还是很会折腾的,艾森看着自己凌乱的房间,有点头疼有点甜蜜地想。
*桑姆——Thumb音译 Thumb拇指的意思。
♚ Cinderella……楔子
在这个时代,跟上潮流前线在一个女孩眼中,简直是难上加难。
这个女孩子是我们的主角Cinderella,她长得很漂亮,但是在她住的地方,没有钱,就代表了 你不在上流社会。
她自幼丧母,被父亲一直看待为掌上明珠,但是到了她十七岁那年,父亲去世,继母成了一家之主时,悲情女主角的各种事都发生在她身上。早上五点钟必须起床开始做早餐,随后清理家里三层楼房,烧饭,打扫,一切杂活通通交给她。只有这样,继母才会给她上学的机会。
Dior,Jimmy Choo,Chanel,红底鞋……诸如此类她在的上流社会的东西,她通通都不可能买。自己两个姐姐可以说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什么都有。
C很漂亮是真的,当然也有一些男生很喜欢她,但是她自己在学校里是被瞧不起的,原因么,自从学校里不可一世的两个姐姐Claier,Kate指着鼻子骂过后,自己也不想找麻烦。男生也渐渐对她冷淡起来,从此,她也没有人去睬她。
但是,C的内心当然不是这样想的,她想要进入上流社会。她也有自己喜欢的男生,他是学校里的活跃分子,唯一一个和C还讲话的人。他叫Johnesen,人人喜欢的男孩子,对C说过总有一天会让她笑的赌约。他的朋友劝他不要接近C,结果是那个男生再也没有讲过那样的话,过程么,具体我也不知道。
总之,C的这一年可谓硕果满满。
ps 这篇是在e站上第一个作品……写的有点仓促,目前思路也很不清,写的不怎么样见谅〒_〒,下一篇预计三天后(๑•ั็ω•็ั๑)
稍微有点破烂的屋子前,站着一个穿着白色小洋裙的女孩,女孩长得很可爱,虽然脸色有点苍白,但是粉红的唇和大大水润的眼睛让人忍不住喜欢她。小洋裙有点旧,似乎被洗过很多次,但是胜在干净。她来回走动着,不时的张望远方,咬着下唇,等到他看见艾森的时候脸上满是欢喜。
“艾琳,不是说了么,在家等就好,你身体差待会儿着凉怎么办。”艾森有点心疼地看着在外面等他的妹妹,揉揉艾琳柔软的金发,笑着说,“哥哥回来了,还给你带了礼物开心么?”将手上的玩具熊和裙子递给妹妹。
艾琳高兴地接过裙子和熊,苍白的脸上也有些红晕,她用力地抱住自己的哥哥:“谢谢哥哥,艾琳很高兴!”
“开心就好,好了先回家吧。”艾森拉住艾琳的手往屋子的方向走,自己妹妹的小手都冰冷了,艾森有点埋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在路上不快点走,这样的话妹妹的手就不会这么冰冷了。
打开门,他有点惊喜,家里掉漆的红木圆桌上摆着色香俱全的菜,他低头看向妹妹。艾琳有点不好意思了,一只脚在地上不断磨蹭,低头不好意思地说:“哥哥,庆典快乐……我……我做了点吃的,希望哥哥不要嫌弃我,第一次做可能不怎么好吃。”
艾森使劲的摇头:“怎么可能!我家艾琳做的肯定好吃!”
对于柯泊特兄妹来说这是一个温馨的夜晚,两人都收到了意想不到的礼物。
对于某粒种子来说,这注定是一个难熬的夜晚。呆在艾森口袋里的种子,似乎有点不耐烦,到处滚来滚去(在口袋中)。
第二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是个外出的好日子。但是我们的主角艾森大人,还在睡梦中,他到处挪动,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磕着自己,让他睡不安稳。他有点烦躁地起来,看到一粒种子在自己的身下,他似乎能明白隔壁国家的王妃,当初被测验的时候那种被豌豆磕着睡不着的感觉了。
他捡起这粒种子,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占卜者说他丢失了这个,不过他也没想的太过于深入,因为占卜者们一般脾气和癖好都很神奇。
不过,还是种起来吧。反正也睡不着了……
艾森将家里翻来覆去,勉强找到一个能当做花盆的东西。然后将这个东西底端戳几个小洞,接着将从后院挖来的土填入,之后将水撒入把持土壤湿润,然后将种子种入。最后就将这个东西放在自己房间的阳台上了。
“哥哥。该吃饭了。”妹妹的呼喊从楼下传来,似乎是从昨天的晚餐中找到了自信,一大早就起来准备早餐。他的妹妹啊,真是贤惠啊~今天艾森还是一如既往的夸赞艾琳。
为了支持住他们兄妹俩的生活,起码不能让妹妹吃苦,艾森接下了不少的工作:送牛奶、送酒、在餐馆打工、到贵族家里做临时菲佣、帮皇家喂养马等等。
今天的一天也是依旧充实但是辛苦啊。
入夜。他抚摸着花盆喃喃道:“真希望你能快点长出来,这样艾琳就不会一直想要出去工作,艾琳就是太懂事了。你长出来了,就可以让艾琳照顾你,让她暂时忘了出去工作的事情了。”然后他亲了一下花盆,“晚安。”
月光从窗口撒在花盆上,蓝色的光芒萦绕在花盆的四周,“噗”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是小芽。小芽快速拉上,叶子也不断生长,结出了个玫瑰红的花骨朵。
第二天
“我的天……发生了什么?”艾森惊奇地看着可爱的花苞,“难道……我昨晚的许愿成真了……艾琳,快来看看,我亲爱的妹妹,哥哥有件东西给你看看!”然后他就捧着花盆冲到楼下。
“怎么了?哥哥。”艾琳手里还拿着盘子,“哦~好可爱的小家伙,哥哥是你种的?”
“是的,一个晚上,它就从种子变成这个样子了!”
“天啊,那简直太神奇了!看啊,哥哥!它好像要开花了!”
花苞似乎在抖动,在两兄妹殷切的目光下,花瓣舒展开来,就像一个在生懒腰的人一样,缓慢又舒畅。似乎是在害羞一样,缓慢抖动着,终于露出了内里的样子。
“我的天啊。”艾琳惊叹道,她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多么可爱的孩子啊,他是精灵么?在花朵中出生的精灵么?”
“我……我也不知道……”艾森明显呆住了。
在花朵的中央,一个只有拇指大小的男孩蜷缩着,他似乎还在入眠。但是柔软的淡粉色头发,粉红的小嘴,可爱的小手和小脚,他简直精致的可怕。让人忍不住爱怜他,但是又怕一不小心就会将他伤害,因为他是那么的可爱又娇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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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童话世界的庆典,所有童话世界的人都要庆祝这个美好的日子。所以今天会有很多小贩在那边卖东西的,还有很多马戏团表演,贵族们也会不时的出来。所以今天也会发生很多神奇的故事。
艾森无奈的抱着一堆酒罐子跟在满脸络腮胡大叔后面,万能的童话神啊,为什么在庆典这天他还要跟着海络大叔后面干活啊!他想和隔壁的艾莉娜一起去跳舞啊!才不想跟在一个大叔后面给一群糙汉子送酒……
“这位少年。”模糊不清的声音在艾森的耳边不断萦绕。
直到海络大叔有些无奈地停下来,接手艾森的酒罐,挥挥手表示让艾森自己处理。
“我?”艾森指了指自己。
神秘的占卜者外面套了一个大袍子,他(她)面前的水晶球发着耀眼的光芒,“命运告诉我,你掉了一样东西。”
艾森翻了一下口袋,他的衣服很旧,全身上下大概就只有这么两个大大的口袋——还是衣服破了之后,裁缝店的马吉娜大婶改的——可以装东西,但是他的口袋里最多也就之后两块硬硬的黑面包,而且这两块黑面包还在。
确定自己真的没有掉东西之后,艾森礼貌的回复占卜者:“抱歉,但是我真的没有掉东西。”
占卜者从他(她)的袍子里掏出一样东西:“怀揣命运的少年,你掉落的东西并不是在现在掉落的,而是在更远久的以前,现在命运来将它归还。”然后交于艾森的手上。
这个……什么东西啊?艾森把玩着手上的小盒子,颠了颠,好轻……打开一看,只是一粒种子。
“这个?”艾森想去问问占卜者,但是一抬头就发现人已经不见了……也许这个是个好料子,可以说给他的孙子们听,艾森捏着种子漫不经心地想。
夜幕深了,但是外面还是依旧很热闹。毕竟这是整个大陆最开心的一天了。但是……艾森捏了捏口袋里的种子,想到家里可爱的艾琳还在自己回家,就还是先回家吧,顺便把种子给种了。
拿上艾琳最喜欢的蛋糕和一直想要的小洋裙,跟海络大叔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真是的,有妹妹的男人啊~”惆怅的海络大叔喝着酒,看着远去的身影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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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久地思念着我的花儿。”
他说。
只是一个用来填坑的地方,随缘填坑。
“阿兹西!阿兹西!”
外貌看起来偏向老成的园丁萨博一边小声唤着小孩的名字,一边快步走向花圃旁,阿兹西正昏昏欲睡地蹲在树荫底下躲避午后毒辣的阳光。
虽然睡意正浓,听到萨博的呼唤后阿兹西还是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强打起精神来,假模假样地拿着花园剪从防风灌木旁边走开,就好像他刚才没有在工作时间浑水摸鱼一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之前你在园子里种的那批苗现在都……结苞了!天,你说的方法真的可行,我以为铁线那个品种在这湿热的南方天气里根本无法成活……”萨博越说越激动,兴奋地用肢体语言比划,这个几乎将自己一生都奉献给花卉植物的园丁涨红了脸,快乐对他来说很简单。
“因为先前很少有人将魔法运用在养花这种事上,好了,带我去看看那批苗吧。”阿兹西戴上草帽,“今天太阳真大,中午的时候你没有给它们浇水吧?”
“没有,没有,那会害死它们的。”
萨博用袖子擦掉自己额头上的热汗,带着小孩走进西园的花圃间,突然他的笑容就凝固了。
他见到,身着点缀着金丝的华贵衣服的女人正牵着一位颜容精致的孩子,她们笑盈盈地看向爬上花坛的男孩,毫不注意地一脚踢开盖在土地上的黑布,踩坏了铁线的低矮枝叶,踮起脚来摘下那唯一一朵含苞欲放的花。
下人们跟在他们身后,小心翼翼地为他们高举着阳伞,汗都已经流进他们衣襟中,但他们依旧伸直了双手,这样他们便可以离他们的主人稍微远一点。
以免自己身上的汗臭味惹起主人的不快。
“阿泽利安,小心点儿,别摔着了。”
美丽的女主人用轻柔地口吻呼唤小儿子的名字,上前想要扶着男孩走下台阶,但那小子却一下子跳了下来,也不管自己皮鞋上沾着的泥土和灰尘,得意洋洋地将那朵将要绽开的花递给自己的妹妹。
“我看过了,就这朵花最好看!”
小他几岁的妹妹还不怎么知事,懵懂又欣喜地接过那支白色的花苞儿,凑上去闻了闻,又后知后觉地皱起眉来:
“可是,哥哥,花没开。”
“这不是要开了吗?回去你把它插进你的花瓶里,一会儿就开了。”阿泽利安将花苞从妹妹手里一下抽走,递给一旁的下人,“你拿着,回去让女仆拿到爱丽丝的房间里。”
那名下手双手接过那朵花,小心翼翼地拿在手里。
“母亲,我再给你摘一朵别的花吧,刚才那片玫瑰开得可真好看!”
然后爱德华的二少爷便兴致冲冲地看向自己险些冷落的母亲,他活力十足的样子怎么不会让做母亲的觉得可爱与幸福呢?夫人抿嘴笑了,摸了摸自己这年仅九岁的儿子的头:“不必了,天气越来越热了,我们先进别馆见见埃里克吧。”
“埃里克?”阿泽利安撇撇嘴,“每次跟他说话他都要瞪我,还总不搭理我,真没礼貌。”
“阿泽利安。”现任公爵夫人收敛笑容,用不认可的声音叱责了自己的儿子,“即便他不是你的亲哥哥,你也应该注意礼节,要知道,你是爱德华公爵的儿子。”
小妹妹爱丽丝抬头望着自己的母亲与兄长,虽然听不太懂,但这些话她确实听到了。
“埃里克是个好孩子,今天是他的生日。”夫人将手搭在阿泽利安的肩上,“走吧,要有贵族的气量。”
他们转头走了过来,阿兹西连忙拽了发愣的萨博一把,和这名终于回过神来的园丁一起跪俯下来,用额头抵住地面,像所有奴隶、仆人乃至平民一样,看不到贵族们离去的背影,只能感受到那些人离开时卷起的微风,和离去的脚步声。
等到脚步声彻底远去后,阿兹西这次神色自若地抬起头来,天气太热了,他也出了不少汗,刚才一跪导致地上的灰土都黏他额头上了,不太舒服。
“阿兹西大人,您看……”
畏惧贵族的萨博也站起身来,因为劳作而长满了老茧的双手不安地攥紧自己的麻布衣角,心疼地看了一眼花坛,用来防虫害和保持土壤温度的布被掀开了,这簇铁线莲的枝条也断了不少,花还没开就被摘了……不该如此,不该如此的,他无可奈何又害怕,看向身旁的男孩。
被注视的男孩儿毫不嫌弃地拍拍萨博汗湿的后背:“叔,早就跟你说过了,不要用敬称称呼我,我还需要你的关照。”
他见左右无人,便脱下手套,捧起空荡荡的双手,下一秒清澈的水凭空从他手里涌出,他捧着这些水泼向自己的脸,一抹脸就洗去了额头上的脏污。
水的凉意也让被暑意缠惹得不快起来的阿兹西平静了很多,他重新戴上手套以及刚才下跪时急忙摘下的草帽,走过去重新把花坛上的硬布盖好,掩饰住被魔素所影响的这一小坛土地。
“不就是被摘了一朵花么,小孩子喜欢漂亮的东西很正常,这证明这批铁线我们照料得不错。”
男孩回过头来,笑着安慰老实的中年人,可他老气横秋的口吻与他稚气未脱的外表实在不搭,显得有些滑稽。
萨博是不敢笑他的,他只是一个沦为奴隶的可怜人,害怕吃不饱,害怕受冻,害怕生病,害怕上位者……世界很宽大,但萨博就只怕这些。
看着他低下头的模样,阿兹西叹了口气,小声嘀咕:
“不要怕我嘛……”
可这男孩正是大多数普通平民所敬畏的“魔法使老爷”,恐怕萨博是听不清他的嘀咕声了。
“……自从西元201年开始,「魔法」逐渐出现在大众的目光中,最初魔法师被称为巫师、术士,但在第一个由民间组织起来的魔法机构「白塔」被皇室承认后,魔法师的地位便日渐水涨船高。”
说到这里,负责教习埃里克历史学的艾伦老师放下手中的《欧米伽编年史·上》一册:
“这里说的「白塔」也就是当今的魔法协会,各大城市内都有他们的身影。”
埃里克想了想,将这个旧称用羽毛笔认真地记在了自己的笔记本上,兴许这位教习他历史的老师以后出试题时会考到这个。
身为老师,对于认真学习的学生产生好感是理所当然的,艾伦正想出声夸他一句,门被敲响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贴身女仆玛丽安的声音毕恭毕敬地从门后传来:“少爷,夫人来了,他们在客厅等您。”
他们?埃里克几乎是反射条件地皱起眉来,他不喜欢那个女人,虽然父亲和那女人一起生下的孩子是无辜的,但是他并不擅长应对小孩子——尽管埃里克自己也还只是个刚满十二岁的孩子。
他没让玛丽安进房,说:“我还在上课。”
“爱德华,今天的课就先上到这里吧。”艾伦老师却站起身来,开始收拾课件,他原本是想夸奖一下埃里克的,可玛丽安的通报却让他想起了这位爱德华公爵大儿子的一些传闻,于是打消了想法,“我听闻今天是您的生日,祝您生日愉快。”
埃里克一时愣住,看着历史学老师向他欠身,随后带着课件离开了这间姑且作为私人教室而使用的房间。
他想说谢谢,不过老师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拐角了,埃里克意识到老师的离开让他再无借口躲避那些人,被祝愿的快乐一下子如同潮水般退去。
艾伦老师不想惹麻烦。
尽管今天是他的生日,埃里克还是不由的低落起来,他也放好了笔记本和教材,站起身来对候在门外的玛丽安说:“她说过她来做什么吗?”
“夫人说,阿泽利安少爷和爱丽丝小姐想为您庆祝生日。”
玛丽安低着头看向地板,用恭敬的声音作答。
“让他们回去。”埃里克走出教室,还未变声的嗓音听着没有什么威胁力,可他的表情已经开始倾向于不耐烦了,“你去告诉他们……算了,我去跟他们说。”
玛丽安跟在自己的主人身后,偷偷抬起眼来瞧瞧主人的背影,“还有……”
“还有?”埃里克回过头。
贴身女仆立马顺从地低下眼,不敢再看小主人:“夫人说,想让这里的园丁调到主馆去,因为阿泽利安少爷喜欢别馆的庭院。”
“庭院……?”
埃里克停下脚步,他疑惑地透过走廊的窗户看向外面。
初夏的阳光之下,玫瑰们开得正好。
“玫瑰确实开得不错。”
庭院里,阿兹西刚检查完玫瑰花圃,今年春天他和萨博叔一起收拾完庭院里的杂草后,开启了一片土地,栽下一些玫瑰种子。
这些春天才微微张口的种子,竟然在夏天就开出了像样的花来,让为此忙碌的两人都感到十分满足。
萨博黝黑的脸上露出好奇来:“没想到您……你做的那种方法真的有效,那点种子真的种出了这么大片玫瑰,我以前就只尝试过收集一些枝条插进土里……成活率还不高。”
“我们能用的钱又不多,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先种玫瑰?”阿兹西撇撇嘴,“相对来说,它的价格已经够便宜了。”
“确实……”
提到钱的事,萨博讪讪地点了点头,想把原本一片荒芜的土地收拾成像样的花园可不只是靠花时间努力就能做到的,管家并没有给他们发配太多钱,大概并不指望他们一大一小两个人能将庭院打理得有多好。
“不过萨博叔,就算是最便宜的玫瑰,照顾起来也挺累人的。”男孩有些累了,坐到树荫底下去,摘下草帽用它给自己扇扇风。
萨博也想休息一会儿,他看着阿兹西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没走进树荫底下:“是啊,蚜虫和红蜘蛛都很讨厌,还有白粉病……”
“不管有多低廉,美丽的花儿终究是美丽的啊,总会被害虫惦记着。”
阿兹西见他不敢靠近,无所谓地感叹了一句,站起身来:“走吧,叔。”
“什么?”憨厚的中年人迟疑,“去……去哪里?”
“去喝水啊,天太热了。”把草帽一下子拍在萨博的身上,阿兹西无奈地回答:“你不渴吗?我可是快中暑了,体谅一下我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小孩吧!”
“星象偏转了,魔素活跃区出现了小规模魔素潮汐现象,但是深渊还没有扩张的动向……”
男孩用双手的大拇指与食指搭出一个小小的窗,他透过这扇窗屏蔽掉所有缺少价值的行星运动,远远地观测这个世界的变化。
占星是一项不注重个人实力、但对计算能力与观察能力要求苛刻的学问,所有的占星使无一例外都是靠经验与计算量堆砌出来的,年龄更大的占星使往往能观测到更加有用的东西——要是这么说的话,这位正看着群星的男孩儿总结出来的东西准确度并不可靠。
他今年可能才十多岁呢,从当代人均认字水平来看,讲不好识字都识不全……按理说应该是这样的。
阿兹西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活过多久了,或许是上百年,或许是上千年。
他可以确定,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他更能够读懂星语的人了,或许只有像精灵这样的长命种族可以和他一较高下,但是天生敏感的精灵出于对危险的察觉,在占星术的研究上推进得缓慢而谨慎。
因为未来的真相有时也叫人发狂。
然而即便付出失去理智的代价,那些真相也不能告诉他——为什么他会回溯到孩提时代,甚至连他所知的世界也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里和他生活过的国家有着同样的名字,但是国王、贵族们使用的名字都不同了,历史行径轨迹也改变了……
他试着简单总结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的事情:
我穿越了时空,并且在自己身上发生了回溯时间的状况。
真不可思议……
作为一名伟大的知识探寻者——魔法师老爷们总是会这么称呼自己,阿兹西虽然不认为自己多伟大,但他确实花了很多时间去探寻真理,发生在自己身上实在是太离奇了,以他所积累下的学识竟然无法充分解释清楚。
那便不要再想了,以现在自己的条件,也没有窥伺真相的资格。
“一切正常……正常是件好事。”
他松了一口气,从屋檐上翻下来,身上的工作服又多沾上了一些灰尘,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毕竟作为园丁,工作的日子就是甚至会有弄得一身土的情况。
对了,阿兹西是爱德华公爵府上别馆的园丁。
他被斯托克伯爵买下,然后和其他的园丁一起被转赠给公爵大人——只因为爱德华公爵称赞了一声斯托克的庭院修剪得整齐。
自然,想要巴结公爵大人的伯爵不仅仅只是送了几个奴仆,他们只是不值一提的赠品,主馆的庭院早有其他活计更好的园丁占据,于是他们被管家安排进了人迹罕见的别馆中。
看来别馆中奴仆们……乃至这里的主人都不太受公爵大人待见,阿兹西记得爱德华公爵有四五个孩子,别馆的主人正是其中一个——这都是他听着奴仆们私下闲聊得知的,他们虽然觉得一个小孩听不太懂这些隐秘,但还是带着一些卑微的同胞心告诫阿兹西不要将这些事说出去,以免老爷女士们不高兴。
唉……实际上以他们的身份来讲,不经过主人允许,哪能与那些贵族老爷女士们搭话呢?
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为了明天能尽早起来工作,阿兹西没有再多注视星空,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前,用储放的清水擦洗一遍身体,换了身衣服便回房睡下了。
第二天,晨曦刚透过薄雾亮起不久,爱德华公爵府的仆人们就淅淅索索地从床上爬起来了,按照十二时计时法,现在应该才早上五点半多,离主人们醒来大约还有三小时左右。
阿兹西也睡眼朦胧地醒来了,对于年仅十来岁的他来说这睡眠时长实在过于不友好,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来自于他昨晚非要熬夜看星星。
快到夏天了,天亮得越来越早了,中午是温度最高同时也是太阳最大的时间,不需要给庭院里的蔷薇丛浇水……他一边排在别的仆人身后等待取水以打理自己的面容,一边思索着中午偷偷溜到那块树荫底下补觉。
“动作再快点!”
趁着管家训斥那些磨磨蹭蹭的仆人们,园丁萨博动作利索地洗完脸和手,将残留在手上的水随意地揩在了自己衣服上,这个三十敦岁的中年人肤色很黑,看起来跟四十多岁差不多。
他走过来,小声提醒阿兹西:“我昨晚睡下的时候没看到你回来,你又去看星星了?”
“是……”阿兹西打了个哈欠,“你别太担心,我可不会趁夜乱来,最近不是快到少爷的生日了吗?”
“对,我们得在这之前把乱长的杂草都拔掉,还要修剪这些日子又新长出来的枝条。”萨博点头,“活很多,而且最近主馆的人也随时可能会来这边……我们动作还得尽可能快。”
“主馆的人……”
阿兹西在心里“啧”了一声,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能放弃近几天趁夜做点别的事的计划,尽可能地和萨博一起先把庭院打理得整整齐齐,以免主馆过来的那些刻薄的家伙借题发挥。这有损主人的体面,可能会导致一些不好的事……比如说被恼羞成怒的主人卖到别的地方去,又或者说被惩罚,这种事在主人与奴隶之间非常常见。
不过,阿兹西并不认为自己的主人会像其他贵族一样不把奴隶当回事。
他望向不远处的三层洋馆,粉刷成灰白色的墙面看起来很漂亮,又有点压抑。阿兹西没怎么进过这个别馆一层厨房以外的地方,但可以想象出房子的构造和装潢,是连工资都没有的奴隶们来说是做梦都享受不到的好地方——这只是公爵领地上微不足道地一处小住处。
他们的主人,还未满十二岁的埃里克·爱德华就住在这里。
就比现在的我小一岁……阿兹西收回目光,他真正十一岁的时候还腻在父母身边,时常因为不认真练习剑术而被父亲教训。
怀念童年的日子已经过去了,这个世界的尤利家族也在前年覆灭,想到这里,他暗暗摇了摇头,决定多想想今天的早饭是什么,给人当奴仆的日子虽然辛苦,但好在他是公爵府上的奴仆,过得不比一部分平民差。
等到吃完早饭,阿兹西忙碌的一天便要开始了。
早上八点左右,埃里克·爱德华在自己的床上醒来。
他发了一会儿楞,没有立马起床。
埃里克做了一个不大让人舒心的噩梦,但是睁开眼睛没过几秒,梦里的事情都变得模糊了,只记得自己似乎有在梦里见到一片黑夜里的星空。
能忘掉糟心的事情也好……他从床上坐起来,走向一旁的衣柜去拿昨天女仆长给他挑选好的衣服。
按理说应该由贴身女仆为埃里克换衣,但他不大喜欢和别人有太多肢体接触。
在这一点上他不太像一位公爵的孩子,竟然会因为仆人们这种程度的服侍而感到别扭,他的拒绝最初还让贴身女仆惶恐不安了一段时间,以为埃里克少爷是对她有所不满。
埃里克解开自己的睡衣扣子,注意到花瓶里的花已经有些打蔫了。
他记得这支花,昨天他上完私教课回到房间里小憩时,这支花已经被换进花瓶中了,白色的花瓣渗出新鲜的娇嫩,让他想起夏天有时会吃到的糕点,那是一种主要由牛奶制成的点心。
花瓶里的花隔一到两天就会被换掉,有时候是一大束被文竹衬托的观赏花,有时候是零碎几支不知名的野花——至少埃里克先前从未在庭院里见过。
这么随性的做法不是女仆们的作风,而且埃里克早就说过了,除了必要的打扫以外不允许其他人进入自己的房间,女仆并不是每天都会来他房里打扫,所以花儿们不是来自于女仆。
那它们来自哪里?被谁的手摘了下来?又是如何送进自己的房间的……为什么要送花给我?
爱德华大少爷内心充满疑惑,最开始发现这些疑点时他还有点害怕,但是他现在已经不怕了。
“少爷?”
房门外传来贴身女仆玛丽安的询问声,同时她敲响了房门。
埃里克将最后一个衣扣扣好,抚平自己的衣摆:“进来。”
“少爷,早餐已经准备好了。”玛丽安几乎还没有看到主人的脸,就已经躬身行礼了,“宗教历史课的德利先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下午还有礼仪课,请您先行用餐吧。”
张了张嘴,埃里克最终还是没能把那句他憋了很久的「早安」说给这位虽然一直照顾着他、但不经过允许便始终不敢直视他的脸的女仆,最后他只能钥匙放下勇气,放下对花的疑惑……他点头,随后发现面朝地面的玛丽安是看不到的,又应了一声。
于是埃里克忙碌的一天便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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