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不死者永远铭记
一些废话文学碎碎念
*心是孤独的猎手*
活在世界之外与世界之中的我们的故事
️【近未来×日本背景×软科幻×R16/18】
N=natural person
C=clone
A=android
M=made man
C=cyborg
你说得对,但是NCAMC是由色彩瑛创作的一款轻小说,主线正剧故事发生在一个被称作「JP」的平行近未来世界,被⚫️⚫️⚫️⚫️选中的AI将被授予「权限」,引导觉醒之力,星岛空朔将扮演一位名为「青色鲨人魔」的申必角色,为了完成委托踏遍全岛,邂逅性格各异、能力独特的同伴,与他们一同对抗强敌,踏上寻回平静生活之路,逐步发掘「⚫️⚫️⚫️⚫️」的真相,同时,在本世纪70年代末见证一切孽缘的结束
正在更新正剧,目前总字数119170字,缓慢搬运中
仿生人专门课
从2050年开始,警视厅设立了仿生人专门课用于调查仿生人相关案件,仿生人专门课隶属于刑事部,下分搜查组和技术组,搜查一组和二组为刑事搜查组,搜查三组和四组为民事搜查组,技术组单独为一组,虽然隶属于刑事部,仿生人引发的民事案件也是他们接手(由三组和四组负责)
国立克隆技术与基因工程科
每个国立医院都有的特别科室,用于克隆人和人造人的出生,只有从此渠道出生的克隆人和人造人才能被视为合法存在
息生会社
日本第一个本土仿生人企业,主营家用仿生人和无人驾驶车,社长是从美国仿生人企业Humanoid学成归来的天城琉希,但近年来本人离奇失踪,位置被原系统开发部的神乐坂龙泀替代
电气技术娱乐(AET)
新兴的智能娱乐业与演艺企业,主营演艺用仿生人,旗下有仿生人男团女团,社长是韩日混血的金道正
育文产业
老牌智能教育设备企业,在看到仿生人行业前景后顺势入局,主营教育用仿生人和智能教育设备,现任社长是飞鸟善行
立见科技
主营服务业用仿生人和仿生人通用部件零售批发,正经的不正经的都有,投资了大量仿生人风俗店,传闻背后有嘿道作为靠山,社长是立见顺三郎
屿部生命
母社为专注于医疗器械制造的屿部精造,息生出现后第一个入局仿生人产业的老牌企业,主营医用仿生人和机械义体,现任社长是重松一茶
自然人
N=natural person
即生物学意义上由不加任何修改的男女生/殖细胞结合,从母体子宫或类子宫结构中出生的人类,享有一切法定的权利和义务
是的,试管婴儿和在人造子宫中出生的普通婴儿也是自然人
克隆人
C=clone
即由体细胞细胞核与卵细胞外壳结合,在母体子宫或类子宫结构中出生的人类,只能遗传体细胞拥有者的基因,无法遗传意识与记忆,享有一切法定的权利和义务
各国对克隆人技术一向管控很严,有的国家甚至明令禁止克隆人技术,日本虽然放开了克隆人技术,但是明确规定只能在体细胞拥有者本体去世后才能进行克隆,一切政界商界公众人物不享有克隆权,克隆技术完全由国家掌握,任何私营克隆行为均为犯罪
仿生人
A=android
即以模仿真人,服务人类为目的制造的人形机器人,与人类无异的外观,塑料或金属外壳,脖子,太阳穴或额头会有仿生人标识LED灯,搭载可联网强AI系统,内置电池与蓝色发电循环液,不同型号会有不同的功能,一切行为会接入数据中心,遵守机器人三定律,不享有与人类同等的一切法定权利和义务
旧型号仿生人是没有物理开关的,这导致了一些仿生人为不法分子隔空犯罪所用,为了增加仿生人被用于隔空犯罪时人类的存活率,从2046年起生产的仿生人增加了下巴处的物理开关,旧型号仿生人也回厂加装物理开关,并强化了系统防火墙,2079年318案发生后日本全面禁止私造仿生人,任何私造仿生人行为均为犯罪
人造人
M=made man
即通过一些基因工程手段对受精卵或体细胞进行基因编辑以干预遗传特征,再通过人造子宫或克隆技术出生的人类
基因工程技术完全由国家掌握,通过国营渠道出生的人造人为合法存在,享有一切法定的权利和义务
任何私营人类基因工程技术行为均为犯罪,通过私营渠道出生的人造人为非法存在,并将进行安乐死
法律保护每个人的基因自然存在与遗传,一切用于人类的基因嫁接技术均为犯罪,拥有嫁接基因的人造人也为非法存在
赛博格/义体人
C=cyborg
即由有机生命意识来控制机械义体的人类,头部的大脑营养液需要三个月换一次,义体内置电池与橙色发电循环液,脖子,太阳穴或额头会有义体人标识LED灯,如果钱够多还能给义体安装五感模块,享有一切法定的权利和义务
这是富人的永生之法,做法是把本体麻醉后将大脑整个挖出,放入泡满营养液的机械义体头部进行脑机链接,之后再进行为期一个月的适应训练,如若没有问题就可以出院正常生活
法律规定义体严禁安装具有危险性的模块(如伸缩枪炮刀具,液体储存器),另外为了防止电子病毒入侵和隔空犯罪,法律规定义体制造商和合作医院严禁安装义体联网模块,否则将被视为犯罪
纯个人
种族:始魔
身高:1.9m
性别:男
职业:无业游民
年龄:30
性格:独断专行 冷漠且暴虐 热衷于对他人恶言相向
mbti:ESTP
立场:混乱邪恶
爱好:摧残他人的希望 虐待行为 指使手下
厌恶:自认为正义的人 理想主义者
害怕:比自己强的人
生日:6/30
随身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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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
塞维缪不仅是傲慢之名 也是他曾为蛇夫的名称 在原初之时他仍心怀正义 作为第十三星座而生 但那时世界的残酷和人们把他与其他星座切割导致他独来独往 最终被利用 没了自由
心灰意冷的他看见了拉斯 他诉求着 就算是出卖自己的灵魂 也在所不惜
直到碎片的诞生 蛇夫座的灵魂与傲慢碎片合二为一 在掠夺了法柏的遗体后 他便决定向这个该死的世界实行自己的复仇计划
他信奉着无上的“幻灭神” 坚信祂并不是毁灭和灾难 而是给予天下万物救世之道的圣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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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人/事的看法:
对梵门/Justice
挺无聊一个人 天天就只知道那点虚无的正义 和理想 甚至还要和我作对 真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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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知识:/
目前状态:
(生命体征:存活)
(心理健康程度:一般)
种族:人类
身高:1.70m
性别:女
职业:专业修理工兼五金店店长
年龄:24
性格:为人随和 乐于帮助别人 有着探索一切的兴趣
mbti:ENFP
立场:中立善良
爱好:修理东西 出外旅行
厌恶:荒度时光
害怕:过于血腥恐怖的东西
生日:3/10
随身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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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
原为一名叫李维的姑娘 却当了假小子 虽说父母亲戚都说小姑娘应该要留长发 要学乐理 要穿适合女生的衣服(及催婚生小孩)而不是学没有出路的机械专业巴拉巴拉的…可李维依旧坚持选择了机械专业
虽说前几年确实苦 也想过放弃 但为了证明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故继续打拼吃苦 五年后成功有所成就 开了个小店卖五金配件
但李维不甘于这一方小天地 有时候她一年中会请几天假来出外旅行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拯救世界
曾以为恶魔天使等只存在于小说中(注:现世中大部人对于旧世一切都是知道一点 但不多的状态)自成为勤奋后才了解到旧世的一切
她还发现自己对于法术也有一点天赋 便创造性地将两者结合在一起 正好她手上有一块特别的碎片 于是便造就了法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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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人/事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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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知识:
李维身上的配饰是我当年学物理中电学学傻的产物
李维的左手本有些残疾 但成为勤奋后左手变得十分奇怪 但至少是不愁停电了
目前状态:
(生命体征:存活)
(心理健康程度:健康)
【亚人】
为拥有动物特征的人的统称 他们也拥有不同常人没有的能力(因物种而异) 而亚人的前缀而因所属物种而改变(如羽族/兽族/虫族/龙族亚人…)
异化程度较低的亚人可以暂时隐藏起自己的非人部分 但情绪波动过大的时候 这些部分会不可避免地展现出来
【兽族】
亚人的分支之一 生活习性类似于兽类 但比虫族和羽族聪明些 受社会化程序也更高 下至熟知的长着兽耳的人(比如猫娘) 上至为直立行走的动物(简单说就是furry()其实都归属于兽族 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亚人特殊能力对应表(写了一部分)
犬类:嗅觉加强+直觉(狼:(额外)+月日之夜时会狂化)
猫类:跑得快+耐力强+夜视(虎/狮:(额外)+强壮)
鸟类:飞行能力+迅捷
虫类:行动能力加强+抗打
猴/猿类:更善于攀爬+思考能力变强
龙类:双形态+魔法天赋强化
【虫族】
亚人的分支之一 生活习性类似于虫类 但比虫更为高级 可相较于其他亚人种略愚笨
他们的手足关节为节肢状 未端可能为利刀或毒针之类的 也可能是利于抓握的爪子…部分虫族会生着翅膀或是尾巴 皮肤则多由甲壳结构所覆盖 生着复眼 舌头为能够吸食液体的类吸管结构 他们食性杂食 啥都吃
(ps:一些想法离谱的人类可能会将自己的部分肢体改造成类似他们的结构 因为那真的太酷了(?)
虫族之下又有拟态种和原生种两种分支
【虫族-拟人种】
比起原生种更接近于人类(仍保留嘴两边的虫齿和头上的须子)明白的也更多 能够更好地融入社会 保留着野性但在可控范围内
(相传有谣言说是拟人种实际上是由原生种披上先前所扒下来的人皮所伪装的(现已辟谣))
【虫族-原生种】
仅仅只有人形(手和足可能不止一双)或者干脆没有人形的虫族的总称 他们大部分没有智力 只跟从自身本能 小部分开智 能简单地理解和讲述人类的语言 但也仅此而已了
(在某些特殊情况下 原生种会小概率变为拟人种)
【羽族-重置】
亚人的分支之一 生活习性类似于鸟类 但比鸟更为高级 他们懂得团队合作及互相配合
手足为爪子且能使用工具 耳朵上生着耳羽 身上有着不同花色的羽毛和双翼用于保护自身
由于常年飞行的缘故其体力和耐力也比常人强些许(所以遇见成群的羽族还是快跑罢)
大多数羽族比起居住在城内 他们更喜欢偏僻的郊区或者野外生活
而不同地区的羽族生活习性又各有千秋(指一大堆变种 但我懒得写()
他们不理解某些人的“羽毛剪/拔了还能长”的言论 为止还可能付出实践(指把说这种话的人搞成秃头 而确实有这种事例)
一部分羽族会与人类有贸易关系 人类给予食物 羽族们则给他们自身自然脱落的羽毛或者是他们的打猎所得
为了延续文化 有些羽族会离开他们的故乡去城内学习新知识 由于其的灵巧性 他们大多数担任救生员/气象员一职 而人类也认可他们的努力
说明:本E-group是个人创作,不收人,进行二创请加入“神少女的愿望~CoincideBox”
神少女的愿望(Shinshoujo no Negai)
这是一群拥有着不可思议的能力的少女们的故事。普通的人类少女在觉醒神力之后,就会成为神少女。神少女们在变身后拥有不同的神装,以及各自的能力,而她们之间又会产生什么样的故事呢?
Adventure
这是一个允许神迹存在的世界。在这里,孩童的幻想不再是天方夜谭,而是触手可及的现实。故事就在缤纷的花海中展开。
Border
神真的存在吗?这份力量是神赋予的吗?如果神复苏了,一切灾厄都会消失吗?那样的话,为了神做到哪一步都不算过分吧!
C****
在这个充满剥削与压迫的黑暗时代,因为不愿受命运的摆布,所以奋起反抗,去颠覆那些残酷而荒谬的现实,创造一个光明的未来。
D******
追根溯源,终将抵达真相。这个重构的乐园并不是真正的理想乡。当意识回归的时候,世界也只不过是黄粱一梦。
E***
如果打开了门扉,就证实了另一种可能性。在门的那一边,被憎恶连接起来的天空和大地,究竟哪一方才是正义的?
F****
尽管梦境是如此温柔,可沉浸在美梦中的人,也不过是缸中之脑罢了。尽管现实是如此残酷,可为了抵达终点,也只能前进下去。
上初中后,大家逐渐步入青春期。本来应该是成长必经的一个阶段,可我却多了不少烦恼。
和班里的其他女生相比,我的胸部发育得比较明显,这给我的感觉就像胸前凭空多了两块赘肉一样,身体活动起来相当不自由,一旦跑起来感觉就跟有人对着我的胸口猛捶一样,特别难受。而且因为我发育了,就不得不戴胸罩,那种感觉就跟有人拿着一根绳子紧紧地勒着胸的下方一样,真的好难受啊。我实在是受不了,想要把胸罩往下拉,最好能拉到腰上,那样还能习惯一点,可是实在是拉不下去,只能忍受着这种难受的感觉。每天回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脱掉胸罩,因为实在是太难受了。更要命的是到了夏天,胸罩更是把我的胸捂得全是汗,热得我受不了,还会留下一身汗臭味。自然状态下,胸只要发育了就不会变小,一想到自己接下来的人生都要带着这两坨不方便的赘肉,我就想哭。真羡慕那些身体还没怎么发育的女生,她们的身体还是自由的。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做一个缩胸手术,要缩到根本不用戴胸罩的水平,那样才舒服。还有,下辈子我一定要投胎做个男的,这样就不用遭这些罪了。可是做男人就不能穿漂亮的裙子了呀,唉,真纠结。
如果只是身体遭罪倒还能忍一忍,可班上的个别男生就喜欢起哄,取笑女生的身材,我因为发育明显而首当其冲。我被他们起了很多难听的外号:奶牛、波霸、大波妹……我好讨厌他们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一开始我明确跟他们说过这样很冒犯,让他们别再说了,可他们却变本加厉,好像我越生气他们越兴奋一样,到最后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讨厌自己这副发育过快的身体,讨厌这过于丰满的胸,不仅给我带来了很多不便,还让我遭到嘲笑。如果胸小一点就好了,就不会被班里的男生肆无忌惮地开玩笑了。
这一天,班里那几个男生又在嘲笑我的身材了:“你们看祝言胸那么大,背地里都不知道被多少人摸过,真不要脸。”
“我没有!”我立刻站起来反驳,“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是它自己长的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又一次,那几个男生哄笑起来:“解释就是掩饰,你这么急着反驳我们,就说明我们说中了。”
我正因不知道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而着急,这时候门口传来了一个声音:“怎么能对女生说这种话呢,很没教养啊。”
啊,是我的朋友值藻,她来了。太好了,有朋友站在我这边我就安心了。
那几个男生很不服气:“我们就开个玩笑,你那么认真干嘛?看你胸也挺大的,你也被很多人摸过,为了掩饰才不让我们说吧?那我们偏要说!祈影是奶牛,奶牛!”
总觉得值藻气压很低,好像真的生气了……是我的错觉吗?
值藻好像在强压怒火一般,对他们开口:“这么做是不对的,现在立刻对我们道歉,以后也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凭什么要道歉?就不就不!我们才不向奶牛道歉!”那几个男生的态度很嚣张,真令人恼火。要是他们以后受到惩罚才好。
值藻只是瞪了他们一眼,随后便没有再理会他们的挑衅,朝我走了过来,小声对我说:“不用理这种人。你反应越大他们越高兴,把他们当空气他们自然就消停了。”
我点了点头:“嗯,谢谢你,值藻。”
幸好有值藻这个朋友为我撑腰,就算被欺负了也有人帮助我。我看了眼自己贴在书桌上的课程表,下节课是体育课呀,可以出去散散心了。
体育课上,老师领我们做了准备运动,在操场上慢跑了一圈,之后就是自由活动时间。整节体育课最喜欢的就是自由活动时间了,因为可以不受拘束地在校园里的任何地方玩耍。遗憾的是,这次值藻没有出来上体育课呢,不能像上周的体育课那样跟她一起打羽毛球了。不过那几个爱嘲笑女生身材的男生倒也没有来,这节课倒是顺心不少。于是我便和几个女同学一边散步,一边聊天。
“他们真是太没素质了,看到女生身材发育了就要嘲笑。他们妈妈没教过他们要尊重别人吗?还是说他们没有妈妈?”聊到那几个男生的时候,我忍不住抱怨。
“是呀,怜爱经常被他们嘲笑。我也因为长青春痘被他们不止一次起哄,他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接过我话的,是一个被他们称作“痘花姐”的女生。正是因为他们起的那些过分的外号,所以班里很多女生都讨厌他们。
聊着聊着就觉得口渴了,不巧这节课我没有带水,于是跟其他女同学说了情况后,我便往教学楼走去。在教室门外,我听见了异常的响动,像是重物敲击的声音。我小心翼翼地靠近教室的后门,朝门内窥探——我看见了值藻,还有在地上躺着的那几个爱起外号的男生。而且很奇怪,现在明明是夏天,我却感觉教室内正往外冒寒气……是错觉么?
值藻走到教室角落的柜子那里拿了什么东西,在她转过身的瞬间我看清了,她拿的是一把大剪刀。然后,她慢慢走到那几个男生面前,用跟教室里的气温一样冰冷的语气说道:“那好吧,既然你们不愿意悔改,我就只能为民除害,剪掉你们的舌头了——这样你们就再也说不出那么恶毒的言语,伤透他人的心。”
什么?值藻她……要剪掉那些男生的舌头?虽然他们取消别人的身材很没教养,但也罪不至此吧?而且要是真的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值藻也脱不了身的。不行,我必须阻止值藻!
我立刻冲进教室里,也是在那瞬间体感温度明显降低了。教室里怎么这么冷?但我现在也没空思考这个问题了,立刻对值藻说道:“快住手啊值藻,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吧?让他们道个歉,发誓以后不再起那些侮辱性外号就行了啊!”
值藻看向了我,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值藻那么冰冷的目光,简直能化作冰锥将人心刺穿。但我清楚,她并不是因为我而变得冰冷,而是因为地上那几个男生。
值藻向我解释:“在你们上体育课离开之后,我在教室里跟他们好好理论了,奈何他们根本不听,到最后还想动手打我。这样的人长大后也只会成为社会的祸害,指不定会让多少无辜的人受到伤害。与其放任那些潜在的伤害发生,不如将罪恶扼杀在摇篮里,让他们永远记住屡教不改的代价。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家好,是为了维护整个社会的和谐。”
说实话,我其实有点理解不了值藻,她想得也太远了吧?但我知道值藻现在这么做是不对的,所以我必须阻止她。
“可是做了那样的事情,你自己也要承担责任的!拜托了值藻,别把事情闹大,我真的很害怕……”我几乎是用乞求的语气对值藻说道。因为我不希望自己最好的朋友摊上那么大的事,如果她被学校劝退的话,我就不能在学校里见到她了。
值藻保持沉默,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我只能在未知中不安,也不敢开口继续询问些什么,因为我害怕会影响值藻的决定。
教室里的寒气,似乎正在慢慢散去。值藻转过身,朝着那几个男生走过去,那一刻我就知道完了,事情会朝着无可挽回的方向发展。
“今天这件事,你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不然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了,听明白了吗?”值藻冷冷地说道。
那几个男生连忙点头,不停地向值藻和我道歉,直到这时值藻的表情才稍微缓和了一些。她将剪刀放回柜子里,然后就像无事发生一样微笑着朝我走了过来:“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距离下课还有一些时间,我们还可以在校园里随便逛逛。我们走吧,怜爱。”
教室里似乎已经恢复到夏天正常的温度了,刚才的寒气现在也感受不到了。虽然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我并不想在教室里说,于是和值藻一起走出了教室。
“值藻,你刚才……是真的想剪掉他们的舌头吗?”这是走出教室后,我问的第一个问题。
“诶?那个啊,没有啦,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那么做的,只是吓唬吓唬他们,好让他们长点教训。”值藻温柔地向我微笑着,可我却无法相信她的话,因为刚才的值藻……实在太可怕了,我以前从未见过她那个样子。那个时候她绝对是认真的,如果没有我阻止,她会真的剪下那些男生的舌头的。但我也不好继续问下去,只好装作信服。
随后,我问了第二个问题:“值藻,刚刚教室里是不是变得很冷?好奇怪啊,夏天怎么会这么冷呢?”
值藻愣了一下:“啊,这个啊,我当时也感觉到了。据说是学校试着在一些教室里装了空调,正在调试呢。不过这个调试要挺长时间的,我们毕业前估计是赶不上了。”
“装空调?学校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以前不都一毛不拔的嘛……而且我们这届也享受不到,真是太气人了!”
“没办法,命不好嘛,什么好的都没赶上。”值藻苦笑着说。
我熟悉的那个值藻,好像又回来了,现在我又突然觉得之前看见的那个冰冷的值藻是那么陌生而不真实。或许那只是我的幻觉吧,也有可能是当时太紧张记错了。至少就目前看来,一切都很正常,我什么都没有失去,这样就够了。
翡翠埃找到了一个工作人员,走上前去搭话:“你好,请问你有没有见到一个青色头发,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女孩子呢?”
工作人员并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你们是她的什么人?”
“我们是她的朋友,本来在不同的展区参观,发现联系不上她了,才来求助的。”埃回答。
工作人员的表情顿时变得沉重起来,说:“这里人比较多,不太方便说,请跟我来吧。”
顿时,原野悠波的脸上挂上了严肃的神情,她小声对埃说:“恐怕不会是什么好事,做好心理准备吧。”
“我知道了。”埃沉重地点了点头。
工作人员将埃和悠波带到了一处角落,随后终于回答了埃的问题:“事实上,历史展区那边突然发生了爆炸,因为爆炸幅度很小所以并没有把太多人牵扯进来,但是很不幸,当时你们的朋友就在旁边,情况很严重,我们已经把她送到医院去了。”
“这样啊……好,我明白了。”埃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接受了这一事实。
“发生了爆炸,还要继续展览吗?”悠波感到不解。
“我们是打算慢慢疏散人群,然后在博物馆每个角落进行排查的,但如果直接把爆炸的事情告诉人们会引起恐慌,所以我们是打算以其他事情为理由慢慢疏散大家离开的。”工作人员回答。
“这样啊,工作辛苦了。”悠波点了点头,“可以带我们去那家医院吗?我们真的很担心我们的朋友。”
“当然可以,我们会派专车送你们去医院的。对于这次事故,我们感到非常抱歉,后续会给予补偿。”
接着,悠波看向了埃:“埃,你一个人去医院看霜可以吗?我就留在这边看看情况,要是又有什么突发事件也能帮上忙。”
埃点了点头:“可以的,而且我也很担心霜小姐。你在这边要保重,小心一点。”
“呼,到了,这里就是动物园啦。我的路线比你们的省了很多时间对吧?”在动物园的大门前,深海钩环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微笑着对其他神少女说道。
卯木音菱观察着动物园的内部:“这里就是动物园了啊,看上去挺正常的,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炸弹。”
而此时新枝结空盯着手机屏幕,说:“悠波发来新消息了,可以确定博物馆真的有炸弹,而且霜也受伤了。埃正在去医院的路上,应该能照顾到霜。”
钟矢姬千轮朝着动物园的售票处走去:“既然炸弹是真的,那我们就更有理由去找到其他的炸弹了。动物园的门票我来出钱,大家尽管去找吧。”
西城区,后日晒缶锈拎着满满一袋蔬菜和肉类,从菜市场走了出来,结果在转角撞到了人,缶锈一个没站稳摔在了地上,手里的食材撒了一地。
对方赶紧道歉,伸手去扶缶锈:“不好意思啊,不小心撞到你了。”
看见一只伸过来的手,缶锈下意识地闪躲:“没事没事,我自己能站起来,你赶紧走吧,我慢慢收拾。”
“啊?可是这怎么好意思?还是我来帮你捡东西吧,实在是对不住。”对方说道。
缶锈抬起头,终于看见了对方的脸,不禁惊呼:“哎,你不是萤吗?我在群里见过你。”
度乐萤愣住了,她看这眼前这位陌生的人,问:“请问你是?”
缶锈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我叫后日晒缶锈,是联盟的成员,在井莲上学。”
眼见萤弯下腰要帮自己捡东西,缶锈赶紧阻止:“啊,你不用帮我捡的,我这个人比较习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只要到旁边等等我就好啦。”
虽然对缶锈的这番话感到很奇怪,但毕竟是人家的习惯,萤也不好干涉,便照缶锈说的站在了一边。
缶锈捡完东西后,站直了身子,和萤搭话:“话说,联盟的大家都去东城区了,你怎么没有一起去呀?”
萤只觉得摸不着头脑:“啊?发生什么事了?大家都去东城区干什么?”
缶锈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萤:“东城区出事了啊,大家都去调查了,你没看群里的消息吗?”
萤顿时觉得气氛非常尴尬,只好解释:“呃,抱歉啊,我不怎么看手机的。”
“没事,已经去了很多人了,她们应该能把事情解决的。”缶锈摆出了轻松的表情。
萤听后也释然了一些,脸上的表情也缓和许多。随后她问了一个问题:“那后日晒小姐为什么没有去东城区呢?”
缶锈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啊,那个啊……其实是因为我的体质很特殊啦,不光自己倒霉,还会让周围的人也变得倒霉。因为担心自己的倒霉会害大家完不成任务,我就没有去。”
萤听后愣神了:“还有这样的体质吗?应该只是巧合吧?”
缶锈摊了摊手:“一两次是巧合,可是十次,一百次,就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吧?所以我才叫别人和我保持距离。”
“啊……每天都被厄运缠身,还得远离别人,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吧?”萤关心地问。
“诶?啊,还好,我已经习惯了。除了每次抽卡都要吃保底才能出,其实没什么的啦,我都不太介意的。想跟别人说话的话,在rine上联系就行了,这样就能隔开物理距离。”面对这意料之外的关心,缶锈简单地回应了一下。
萤眨了眨眼睛:“那我们加个好友,以后就在rine上聊天吧?不过我不太会用手机,不知道要怎么加好友……”
“这个简单,通过群聊添加就行了。我来加你吧,你那边通过一下就行。”说着,缶锈在手机上操作起来。
“请问好友申请是在哪里通过……”萤正盯着手机屏幕发呆,随后就在屏幕上方的消息通知中看见了好友申请,“啊,看到了看到了。”
成功添加好友后,缶锈迈开脚步:“以后有事在rine上聊就行,我差不多该回家了,再见啦。”
在去动物园的路上,深海钩环突然开口了:“哎呀,这不是唯良吗?刚才人太多了,没注意到你,真是抱歉。”
绘上松歌惊讶得睁大了双眼:“哈?你到底认识多少人啊?”
而西沙唯良只是淡淡地回应:“我没有主动和你打招呼,是因为感觉没什么旧事重提的价值。自我离开北城区之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早就不像以前那样了。你就当作是认识了一个新的人吧。”
“唯良,你的变化真的很大……”钩环喃喃自语。
初本霜盯着博物馆的一个角落看了许久,最终缩回脖子,摇了摇头:“这里也没有呢。还剩下一小片地方没调查过,马上就能收工了,加油!”
给自己鼓劲之后,霜又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也是在另一个角落,霜发现了不太平常的东西——在展品后面的墙上,挂着的装置闪烁着红色的信号灯。霜觉得博物馆出现这种东西很奇怪,于是凑过去仔细观察。突然间,信号灯闪烁的频率加快,同时连续发出了“嘀”的声音。霜顿时觉得情况不对劲,立刻想要跑开,只是没跑出几步,身后就响起爆炸声,霜也摔到了地上。
翡翠埃原本正在博物馆的各个角落搜寻,突然间听到了巨大的声响,于是抬起头来,发现周围的人群也因为刚才的声音而好奇。埃无法判断那声音究竟是什么,于是跟着人群一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到了事发地点,因为人太多,埃能看到的只有前面紧密的人群,根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没办法,埃只好询问旁边的人:“你好,请问前面发生什么了?”
青年男子回答:“据说是发生了爆炸,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受伤。”
听到男子这么说,埃第一时间愣住了。这里是霜搜查的区域,埃现在只能祈祷霜没出什么事。
这时,原野悠波的电话打了过来。埃勉强从人群中抽出手,接听了电话。于是悠波的声音在手机中响起:“埃,历史展区那边发生什么事了?我挤不过去,看不到情况,给霜打电话她也不接……”
顿时,埃放大了瞳孔:“你说什么?霜小姐的电话接不通吗?”
“对啊,她不是在历史展区吗,我就想打电话问问,可打了两次她都没接。”悠波说。
埃缓缓开口:“那个……我只听说这边发生了爆炸,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希望霜小姐不要被波及到吧。”
“哈?爆炸?难道真的有炸弹?”悠波惊叹。
埃回答:“不知道,毕竟我也没有亲眼见到。我这边也非常拥挤,看不到具体的情况,所以我先把电话挂了吧,等一会儿有新消息了再给你打电话。”
过了几分钟,工作人员开始疏散人群,埃跟其他人离出事的地点越来越远。但是埃正巧看见了窗外停着的救护车,立马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悠波也在焦急地等待着,随后埃打来了电话。悠波立刻接通了,急忙问:“情况怎么样了?”
埃沉重地开口:“我并没有见到霜小姐,但……我看到窗外的救护车了。所谓的爆炸大概率是真的,再加上我们无法与霜小姐取得联系,或许霜小姐真的遇害了。”
“这,这样啊……”悠波捏了一把冷汗,“这可不是小事,我们赶紧跟联盟其他人说一声吧。”
“嗯,好。我来说吧。”埃说道。
祈影值藻正走在东城区的街道上,还忧心忡忡地看向了紫藤亚平:“亚平小姐,有什么发现吗?”
亚平摇了摇头:“并没有。东城区太大了,像这样盲目地找很难找到什么线索啊。”
在她们后面的泷杏叶突然跑了过来,大喊:“喂,你们看看群里的新消息!”
“群里又有消息了吗?”值藻拿出手机,然后就在消息通知栏中看见了埃发在rine群的消息。
“炸弹……竟然是真的?”亚平看了群消息后,顿时寒毛卓竖。
值藻的表情瞬间变得相当严肃:“既然如此,那我们更不能懈怠了。我们作为神少女,必须保护好手无寸铁的居民们,阻止加卷。”
“所以……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杏叶走上前问道。
“在得到加卷相关的线索之前,继续寻找炸弹吧,注意防护。”值藻坚定地说。
“那要是碰巧遇上了加卷呢?把她暴揍一顿阻止她吗?”杏叶握紧了拳头,胸腔中已经满是怒火。
值藻赶紧摇头:“不,别把她逼得狗急跳墙,引爆炸弹。能用神力控制她不引爆炸弹最好,就算不能也要尽可能在心理上拖延她,争取把遥控器抢走。”
此时的博物馆内,人群已经散去,埃和悠波也汇合了。埃看上去相当无助:“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我根本就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
悠波叹了口气,问:“还是联系不上霜吗?”
埃沮丧地点了点头:“是的,我现在非常担心她。”
这时,埃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屏幕,发现是钟矢姬千轮打过来的,于是接听了电话:“钟矢姬小姐,有什么事吗?”
千轮开门见山地问:“你们现在联系上初本了吗?”
“不,还没有……”埃整个人很低落。
“去问问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吧,再怎么说你们也是初本的朋友,工作人员会帮这个忙的。如果被救护车带走的真的是初本的话,你们就问问工作人员她被送到哪个医院了,然后去照顾她。”千轮指挥着接下来的行动。
“那我们不用继续找炸弹了吗?我们还没有完全调查博物馆,要是又有一个炸弹引爆的话……”埃顿住了,她不敢去想后果。
“先去医院吧。刚刚闹了这么一出,博物馆这边肯定会加重警惕的,就算真出了什么事,这边的工作人员也会处理。比起这边,你们更应该去关心初本的情况。”千轮说道。
埃听后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上小学的时候,因为我不擅长写作文,爸爸给我报了一个作文培训班。今天练习的作文题目是:《我的母亲》。
我的脑中呈现妈妈的身影——与爸爸的白发不同,妈妈长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笑起来很好看。可是除此之外,我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就离婚了,我跟了爸爸。对我来说,妈妈只是记忆中一个遥远的幻影。那么我应该如何写这篇作文呢?编出一个有着鲜明特点的妈妈,然后把她写出来吗?这样的确容易到达字数,写出来的也会很生动。可是培训班的老师说过,作文必须写真人真事,所以我只能描摹记忆中那个模糊的轮廓。虽然写不出她的具体特点,但我可以写自己对她的怀念与爱。
可是我的这篇作文被老师批评了。老师说我写的作文太笼统,根本就看不出妈妈的具体形象,全是一些假大空的内容,是不会得高分的。可是我不理解,我写出来的就是自己眼中最真实的妈妈,对她的思念也是真实的,为什么会被认为是假大空呢?
培训班下课的时候,老师让我回去后重写一篇作文,下次来的时候交给她。我本来是打算回家后向爸爸倾诉这件事的,却在家门口听见了激烈的争吵声。
我首先听到的是爸爸的声音:“我是不会续约的,宝亘魔术剧团很快就会解散,没有商量的余地。”
而另一个声音,应该就是跟父亲签约的公司的人了。虽然他也在极力争取续约,可是爸爸看起来决心已定。最终,那个人在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话:“距离合约到期还有一段时间,在这期间我们随时欢迎您来续约。这毕竟是关乎你们家的大事,希望您好好考虑。”
直到那个男人离开,我才从躲藏的地方走出来,回到了家中。
宝亘魔术剧团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家里流传下来的剧团志上都写着。明治维新那时候,我们家跟上了西化的浪潮,向西洋的知名魔术师求教,然后将本土的戏法与学来的西方魔术结合,精心编排了独具特色的魔术演出,供名门贵族欣赏。那些名门贵族多数都是图个新鲜,但是他们打赏的金钱却是宝亘家的命脉。尤其是彼世靡家,因为家里有人就喜欢这种表演,所以资助了宝亘家不少钱,在时代浪潮的推动下,宝亘魔术剧团也变得小有名气。后来,在剧团演出就成了家族成员的不二之选,虽说老人会退役,但更多的年轻人会加入。可时代铸成了剧团的光辉,自然也能将其摧毁。战争期间,剧团被迫停止了活动,等战败后因为经济的衰败和人气的减退,剧团的演出不再受到追捧,就连曾经资助过宝亘家的彼世靡家也早已没落,剧团已经入不敷出了。大量成员退出剧团,找了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宝亘家只有小部分人还留在剧团。跨入21世纪,剩下的成员为了振兴剧团,筹划了一场极度危险却吸引眼球的大型魔术表演,一旦成功,剧团就能顺利进入大众视野。可是魔术失败了,参与了事故发生的环节的成员,不是死亡就是残疾。在那场事故之后,很多幸免于难的人吓得都退出了,虽说还有一些人坚持留在剧团,但由于人数的锐减,剧团已经很难开展大型表演了,那些人也因为微薄的收入而不得不退出了剧团。到最后,剧团只剩下了我爸爸,剧团的表演也成了他的独角戏。好在有公司找上了他,愿意为剧团提供舞台和资金支持,于是剧团才勉强得以维持运转。
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证过剧团的兴衰,但也为它的现状感到遗憾。明明是承载了家族众多祖辈希望的东西,如今却到了消失的边缘,这并不是我希望见证的结局。可是爸爸要停止与公司的合作,这么一来剧团很快就要面临崩溃的命运,事态会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所以我悄悄地靠近爸爸,问:“爸爸,魔术剧团……以后要怎么办?”
爸爸根本没有转过头看我一眼,只是用他一贯低沉的声音回答:“剧团已经没有出路了,等合同到期后,我就会解散剧团,然后走上正轨。新的工作我已经找到了,不用担心家里没有经济来源。”
听到爸爸的话,我只觉得鼻子一阵酸,眼眶也变得温热。因为无法理解,所以我发问了:“为什么啊?剧团明明是那么多代人传下来的重要的东西,而且也曾给很多人带去快乐不是吗?为什么非得要让它消失不可呢?”
爸爸摇了摇头:“现在的魔术行业,付出的成本与回报不成正比,而且市场也相当狭窄。我在剧团这些年来,收入一直很不稳定,难免要向朋友借钱。不光是我,就连长大后的你也应该找一份稳定的工作,起码不用整日担忧。”
我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不明白。为什么就非得放弃宝亘魔术剧团不可呢?难道找了工作,就不能花闲暇时间进行魔术活动了吗?我上完学都要写作业、上补习班,不就是减去一点休息的时间吗?有什么困难的?只要花一点时间能维持住剧团最低限度的运转就好,就跟课下花额外的时间去学习是一个道理。”
“胡闹!”爸爸突然发怒,一拳猛地砸向桌子,“我每天工作就已经很累了,你却还要我压缩休息的时间,说得倒是轻松!”
“我不只是说说,这是我实践过后得出的可行的结论。”我反驳道,“我也不喜欢上作文培训班的呀,可你还是给我报了。我都已经缩减自己的休息时间去上培训班了,已经身体力行证明这是可行的了。如果你觉得这样会让你不舒服,那你也别给我报培训班啊。”
最终这场争辩,以我挨了一个巴掌落幕。但我并不认为这是爸爸的胜利,他只是说不过我,便只能用力量胁迫我屈服,本质上并没有驳倒我的观点。大人都是这样,双标而不自知,一旦指出来他们就会气急败坏动用武力来强迫你闭嘴。可事实这种东西,就算没有人说出来,也不会自行改变的。等我长大后拥有了力量,就不用担心再被大人逼迫了。所以我希望快些长大,成为强大的大人。
虽然很不喜欢上培训班,但我暂时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乖乖去上。我真的好讨厌这个培训班,只要不按照老师的期望去写作文,再真实的感情都能被说成是假大空。我在家里又重新写了一篇作文,这次我胡编乱造出了一个妈妈的形象,都是根据作文书上妈妈的形象还有我自己的想象写出来的,也算是勉强凑够了字。老师看了后很满意,说我这次写出来的真实多了,写作文就是要表露真情实感。真是讽刺,把真的说成假的,把假的说成真的,如此看来作文真是一种无可救药的考察制度。
虽说得到了老师的表扬,可是我并不为此感到高兴,因为一想到接下来的几年都要在这样的教育体系下学习,我就感觉自己的前路一片黑暗。
临近下课的时候,老师接到了我爸爸的电话,通知我他临时有事,不能及时来接我,让我先在培训班自习一会儿。而下课之后,大多数孩子都被家长接走了,只剩下了我和一个橙头发的女孩子,我记得她叫——庭晓染。
我沉默着开始了自习。没过多久,庭就走了过来:“你好,宝亘同学,我刚刚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要不跟我说说困扰你的事情吧?或许我能帮上你呢。”
真是个敏锐的人。可是我并不因为自己的内心察觉到而高兴,而是觉得多了麻烦。我跟她并不是很熟,我也不想向她倾诉。但是直接拒绝又不太好,所以我就告诉了她一些模糊笼统的东西:“嗯,我总觉得根本没有人理解自己,就连自己做出的决定也不被认可,所以稍微有点难过,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想到庭坐在了我旁边的座位上,很耐心地安慰我:“嗯,可以理解,毕竟这对我们来说是常见的事呢。虽然不能替你做选择,但我还是建议你遇到这类事情的时候,坚持自己的想法,而不是一味地顺从大人。”
不是,她怎么还认真给起建议来了?我以为她听完后就会离开的……但是,仔细想想的话,她的建议或许确实对我有价值。最令我惊讶的一点是,我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支持我的决定,本以为自己是要始终在被否定和被打压中前进的。可是现在既然有人站在我这边,那我是不是应该努努力不辜负她的支持呢?
我站起身来,对庭说:“谢谢你的鼓励,我会铭记在心。”
庭露出了微笑,那双绿色的眼睛柔和而温暖:“嗯,能帮助到你就好,加油。”
她希望我坚持自己的决定,而我希望的就是宝亘魔术剧团的延续。既然爸爸不愿意继承剧团的话,那就只好另辟蹊径了。家族里的其他人多数都是曾经加入剧团,后来又退出的,他们大概率没有延续剧团的意愿,况且我也不能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别人。那么方法就只有一个了,就是由我来继承宝亘魔术剧团。毕竟,我自己也是宝亘家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