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日本帝国海军军舰拟人角色☆
去往墙外 再次相会吧 在地图未标注的地方!
ボーカロイド
少年少女前を向け!
这是一个选择数码兽,再以本人为原型加以装扮(包括配色/体型/发型的改变,可自由添加衣物,不管如何改动请一定要让大家看得出是哪种兽哦)并跟其他角色进行日常互动的活动!欢迎数码兽爱好者参加~(围脖和ELF同时进行,围脖的管理者是 @膝盖中箭珊瑚,这边是代开!企划书详见http://weibo.com/1909542690/B72ep7Eiw)
沒有wifi的時候玩的手動養成【斜眼
將會看到筆者大量精分一人樂
說到底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那個時候我放開了明里先生的手的緣故——沒錯,一定是這樣。
那已經是喪尸潮剛剛開始時發生的事了。
我和明里先生在職場上是作家和編輯的關係,因此除卻日常來往外,也有相當分量的工作交流。那天晚上,我的提議被明里先生拒絕了。本來也是普通的小事,但是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不合的開端。或許是因為之前積壓的不合沒能得到解決吧,平日溫和的他因為這樣的小事生氣了。
在爭吵之後,他甩開了我的手。我呢?因為生悶氣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沒有再聯繫明里先生。等到意識過來時,整個城市都陷落於喪尸潮中。
明裡先生的變化也很大,現在已經從百足蟲變成了形如人面蜘蛛的喪尸。不過,比起他原本的個性,現在的他只是不停地重複我們的回話的復讀機而已。既然籠子已經放不下他,我只好將他放在他的臥室內。
我也對喪尸的捕獵越來越得心應手。根據積累下來的經驗,我發現廣場的角落似乎最容易聚集起來喪屍。其餘的地方則包括老年中心的街角和學校。喪尸們日復一日的重複著自己生前的行徑,究竟是還有過去的思維呢,還是只是像本能一樣進行一日循環。
無論答案是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
而市郊這片區域暴民們所佔領的地方,則在超市的樓頂上方——那些人有槍,所以我通常避開那裡行動。至於他們是從哪裡得來的武器,或是他們以前的身份,我都一概不知道。
說完這些,說說明裡先生現在喜歡吃的食物吧。明裡先生比起女性喪屍的頭,似乎更喜歡吃男性的大腦一些。明裡先生在過去就是吃炸雞咖喱的時候把炸雞留到最後一口的人,根據我的觀察,他總是把男性的頭顱放到最後再吃。
大概這也像每天去老年中心和學校的那些喪尸的所作所為一樣,是生前遺留下來的習慣吧——不知出於何種自信,我相信眼前的“怪物”就是明里先生。或許是那些讓人無法不去在意的細節吧——他的眼睛、還有那些習慣,他偶爾停駐在窗前、神情裡匆匆掃過的思緒,都讓我更加確定他就是明里先生。
如果他不是的話,我還能做些什麼呢?
我注視著正在進食的明里先生。
現在,明里先生的外表又變化了一些。雖然總體而言還是像人類的頭顱嫁接在蜘蛛身上,但是被堅硬的白色外骨骼所覆蓋的區域又減少了一部分。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攏聚的肉瘤一般崎嶇不平的鮮紅色肢體。另外,不知道是不是好事,但是每次餵食後明里先生的脊椎都會伸長,隨著時間的發展已經慢慢長出了人類男性的胸腔。
“明里先生?今天的感覺怎麼樣?”我將為他捕獵來的肉食放在地板上。
“明里……還好……”
“我白天的時候一直不在家,讓你寂寞了,非常抱歉。”我看著明里先生抽動他那八條被肉瘤所覆蓋的腿,緩慢地移動再猛地扎下去啃咬人腦的模樣。這景象有些駭人,可是自從明里先生變成現在這幅樣子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顯露出要攻擊我的意圖。
果然,他就是明里先生吧。
“寂寞……唔……”
“是哦,寂寞……對了,明里先生以前很喜歡讀書呢,雖然現在這樣子要讀書有些勉強,不過,我來講講看故事吧……”
“故、事……”
“——明里先生以前講過的故事,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故事是這樣的:一個患有恐男癥的女性……”我回憶著明里先生講述故事時的神情、他的聲音和他的動作,明明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卻好像才在昨日發生那般鮮明。
明里先生靜靜地聽著,非人的眼睛似懂非懂。他的嘴邊還殘留著晚餐的碎屑,我便將那些東西輕輕刮了下來。明里先生並沒有要咬我的手的意思,只是伸出來勾狀的舌頭,輕輕舔舐起來我的手指。
“不行哦,這樣會感染的。”我抽回了手指,摸了摸明里先生的頭。明里先生被我的動作嚇到,縮回了墻角。
簡直是讓人聯想到小動物的模樣。
“真是的,別害怕啊……反倒是我應該害怕吧?”我向著明里先生說道。
明里先生好像要拒絕我似的,搖了搖頭。
“真討厭……”我為自己整理了明里先生的床,不過,現在我還沒有要在對方的床上入睡的打算。將臥室再收拾了一邊之後,我把臥室的門鎖上,回到了客廳休息。
躺在已經褪色的沙發上時我才想起來。今天忘了說晚安。
明明以前明里先生沒有對我說晚安,我是會對他生氣的,到了現在,反而是我不會對明里先生說“晚安”了嗎?……或許是我太累了吧。
抱著那份獨屬於自我的焦慮,我睡了過去。
做了奇怪的夢。
夢中的明里先生被割裂成了好幾片,過去的樣子,怪物的樣子,還有其他的模樣,每一片都不同,每一片都是他,每一片都在叫著我的名字。但是,夢中的我清楚,無論哪一片都不是真正的明里先生。不是的,明里先生不是這樣的,他應該是——
更加,完美的。
名為高野明里的那個男人在我的觸摸下化成了碎片。
更加,溫柔的。
第一次見到的明里先生是戴著眼鏡還是不戴眼鏡呢?
更加,可愛的。
眼前又出現了舔著我的手,被我叫做明里先生的怪物。
哪個都不是明里先生,哪個都不是明里先生,明里先生,明里先生,明里先生,明里明里明里明里明里明里明里——
從胸口傳來的是被重物擠壓的窒息感,鼻腔裡則滿是腐臭的氣味。越來越多的明里先生將我壓碎。我明白的,我明白的——
將我喚醒的是胸口異常的疼痛,隨後我看到的是既不是人類也不是明里先生的某物。
喪尸……!
我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高爾夫球桿在我睡覺前被放在茶几上——可惡,明明只有那麼短的距離,我卻夠不到。我試著將對方從自己身上推下去,但是,對方的體重比想象的要重,不能憑藉我的動作甩下來。
那隻喪尸不停地滴下唾液似粘稠的液體,濁黃色的眼睛盯著我看。
再這麼下去會被感染……果然已經不行了嗎,掙扎到這個地步,還是難逃一死。這樣的話……
明里先生,真的很抱歉……
就在我決定放棄的時候,從臥室的方向傳來的聲音將我們兩個的注意力同時吸引了過去。出現在眼前的是粉紅色雙眼、形如蜘蛛的明里先生。他冷漠地掃視了一眼我們,好像在看什麼事不關己的風景似的。
果然明里先生已經不是生前的明里先生了嗎,比起我,他會選擇眼前的同類吧?還是說,我們倆都不具備提起他興趣的要素呢,那個明里先生,會放任我被吃掉吧?
我放棄了繼續思考,閉上了雙眼。
然後,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被劇烈的物體運動所打斷,我不得不看清眼前的現實——明里先生跳上沙發,咬向了同類的咽喉,接著,他以人類無法想象的氣力扭斷了那名喪尸的脖子。已死之人脆弱的脖頸如同筷子那般被輕鬆折斷,隨後,從那具喪尸的軀體中噴濺出了大量污濁而腥臭的血液。
——這具尸體的模樣我認識,那是每次來明里先生家都會打上一句招呼的管理員太太。
明里先生撲向已經不動的尸體大快朵頤。我則矗立在遠地。
我被明里先生救了。這一定是因為他聽到了那個時候的聲音,從臥室裡趕了出來吧——我走近臥室門前,看到門鎖已經被破壞了,似乎是被明里先生撞開的。在夜裡,我除了被襲擊時並沒有聽到什麼特別的聲音——難道明里先生是在那時直接撞開門從裡面出來的嗎?
明里先生沒有受傷吧……我回過頭去,看向剛剛吃過了夜宵的明里先生。人面蜘蛛百無聊賴地躺在地板上,一點聲音都不發。因為他四肢顏色的關係,有些難檢查清楚她酒精有沒有受傷,不過看起來似乎並無大礙。
比起明里先生,更可能出問題的是我。
雖然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任何受傷的痕跡,但病毒也可能通過體液傳播——管理員太太不停地漏出體液,我說不定已經在不知道的時候被感染了。
或許到不了天亮,我也會感染病毒,變成喪尸。
“明里先生……”
明里先生並沒有回應我。說到底,就算我變成喪尸,現在的明里先生大概也不會在乎吧。不過,到了這種時候,之前的隔離反而沒有任何用處了。比起明里先生,我竟然是被完全不熟的人感染的……究竟之前在幹什麼呢,我?我自嘲地笑了笑,從後方抱住了明里先生。
明里先生大概是因為困惑而發出微弱的聲音。
“可以和你一起睡覺嗎,明里先生?”我輕輕問道,明里先生並沒有回答,我將那個當做是默許,牽著明里先生那未能發育出的人手,回到了臥室。
之前覺得髒兮兮的床鋪,到了現在也沒有再去在意污垢的必要,反而如同柔軟的搖籃一邊讓人安心。我維持著拉著明里先生手的姿勢躺了下去。明里先生起初想要離開,但是很快就安分了下來。
“明里先生記得自己第一次和我見面的時候,是戴眼鏡還是沒戴眼鏡嗎?”我看著被粉紅色黏菌所覆蓋的天花板。心情意外的平靜了下來。明里先生是回答也好,不回答也罷,也已經沒問題了。
“明里先生呢,之前就想問問看了,以後想要一起住嗎?”
指尖觸摸到了明里先生柔軟的、章魚般的腿部。
“一起住、好。”明里先生模糊地回答道。
“這樣就算結婚了吧……呵呵,一起住的話,明里先生喜歡貓,我卻有鼻炎,大概只能忍著了吧。明里先生呢?會想要孩子嗎?我不是很擅長應付孩子,但是如果是和明里先生很相似的孩子我倒是也沒有問題……”
真討厭,越說越停不下來了。
“孩子……”
“明里先生喜歡孩子的吧?”
“不喜歡……”
“那就不需要了,只有我們兩個,還有小茶(貓的名字)……一起住在這裡,好好地活下去……”
“你、休息。”
“在催我睡覺嗎?真是,明明平常都是反過來,也不早了,確實是該睡覺了……”儘管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可能就不是我了。我死去之後,明里先生會吃到我媽?還是成為同類呢?不論哪個是答案,那都是明天才需要考慮的事情了。
我不知為何,重新有了說晚安的餘裕。
明里先生有些驚訝地看向了我。
“晚、安……”
“嗯,晚安。”我輕撫著明里先生被肉藤覆蓋的四肢,合上了雙眼,期許自己能做個好夢。
……
粗糙而滾燙的什麼東西摩挲著我的臉頰,那東西的觸感和體積喚醒了我。睜開眼,我被淺灰色的什麼東西佔據了視野,那東西輕柔地蹭著我的脖子,繼續用粗糙的舌頭舔我的臉。
是明里先生。
“別這樣啦……好癢,你是貓咪嗎……”我嘟囔著推開明里先生的身體,緊接著意識到自己並沒有像想象的那樣成為喪尸,“放開我……”明里先生好像很委屈的樣子,但是並沒有說什麼話,只是磨蹭了一會兒爬下了床鋪。
我並沒有變成喪尸,而是繼續這樣以人類的形態活了下來嗎……我看向放在角落裡表面斑駁的鏡子,裡面的倒影與我平常的樣子無異——無論是雙眼還是皮膚,都並沒有受到感染的跡象。
明里先生擺動著蜘蛛似的肢體,好像要安慰我一樣爬了過來。他用那雙過短、未能發育為成人手臂的畸形肩膀碰了碰我的臉。
“怎麼了……要去吃早餐嗎?”我抱著不知什麼心情,開起了玩笑。
第一縷朝陽輕柔地穿過窗幔,天亮了。
我重新為自己整理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隨後,我開始打掃起來明里先生的住處。
明里先生在家裡養了一隻貓,事到如今也不見了。貓都是養不熟的生物,我猜是災難開始之後就跑了吧。我看著空空蕩蕩的貓籠,突然生出了一個想法。
——我費了些將明里先生(?)放進了巨大的籠子中,雖然這樣對他來說很抱歉,但是不這麼做,我也會很危險。
做好這些之後,我開始盤算今後的事。明里先生的住處處在近郊,比起我之前出逃的地方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人口密度少的地方,喪尸的數量也會比較少。這是活下來的倖存者們總結出來的規律。
乾脆就以這裡作為基地,一邊尋找生存下來的方法,一邊為明里先生找變回去的方法吧。一定沒問題的。
首先是周邊的地圖——我按照自己的記憶粗略地畫了畫四周的建築分佈。喪尸們通常喜歡待在一個地方,重複生前的生活規律——如果能夠記錄他們最常去的地點,就能省下不少力氣。
然後是武器——明里先生有打高爾夫球的習慣,我輕而易舉地就在陽台上找到了一根高爾夫球桿。有了這個,能夠很輕易地在喪尸接近之前將對方的頭部集中。
接著就是最重要的問題,明里先生被感染,飲食結構也一定發生了變化。我回憶過去見過的喪尸,幾乎所有喪尸都有想要將人類或是同類的大腦吃掉的慾望。
總之先去試試看吧。我拿著高爾夫球桿,帶好口罩,走出了明里先生的公寓。
除了自己的食物外,我也“打獵”來了明里先生的份。回到明里先生的公寓時已經是下午四點了。將那些東西平攤在地板上,細心地切割掉頭部之後,我將其遞給了籠子裡面的明里先生。
真的會吃嗎?我忐忑地看著籠子裡巨大的百足蟲。後者在觀察了一陣放在籠子中的大腦後,磨磨蹭蹭地走了過去。蟲類的口顎部緩慢地抓住喪尸的頭顱,接著快速地吞了下去。幾乎是一瞬間,籠子裡面的喪尸頭顱就不見了。
明里先生變成的蟲露出貪婪的神情,又看向了我這邊——是還想要嗎?我咽了口唾沫,將另一個喪尸的頭顱拋了過去。明里先生又張開他的嘴,將食物盡數吞了進去。無論我將多少東西放進去,明里先生的胃口就好像無底洞,無論餵進去多少,都沒有停歇的意思。
“……你真的是明里先生嗎?”我向籠子中白色的百足蟲問道,對方發出了一串微弱的咕嚕聲。
真是,會向喪尸蟲子問問題,我大概也是寂寞得瘋了吧。
在我餵食過明里先生之後,它很快就陷入了睡眠,靜靜倒在籠子的底部。看到趴在籠底的明里先生,我也決定去好好休息一番,擦洗一下身體。
“晚安,明里先生。”我向明里先生說過晚安之後,磨磨蹭蹭著上了床。
……
將我從夢境中拽出來的是從客廳發出的巨響。拜喪尸潮所賜,我的體質已經變成了無論發出什麼聲音都會馬上清醒的類型。
我抓起身旁的高爾夫球桿,盡力不發出聲音,繞開殘破的家具向著客廳走去。然後,腳不小心踢到了什麼物體。憑藉著我在睡前點燃的人力燈微弱的光線,我看到了……
——那是由鐵絲編制成的籠子的碎片。
明里先生……難道……我驚愕地抬起頭,看向四周,卻在哪裡都沒有看見白色的百足蟲的蹤跡。壞了。我抓緊高爾夫球桿,看向四周。
難道明里先生逃跑了嗎……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從陽台那兒發出來的微弱聲響。我順著聲音的方向,小心翼翼走了過去。
月下,我看到了奇異的景象。百足蟲盤踞在陽台的一角,然後從表皮開始碎裂,每一次的碎裂都會迸發出濃稠膽汁似的液體。就這樣,過了不知多久,已經膨脹起來的百足蟲徹底碎裂開了。
然後從裡面露出來的是,奇異的怪獸——那簡直就是將人類的頭顱鑲嵌在有著堅硬外骨骼的昆蟲上一樣。那頭顱——並不是我記憶中的明里先生,倒不如說像是高中時生物教室裡面擺放的肌肉人檯般赤裸,能夠輕鬆地看見表面的肌理。
“那個,明里先生……”
對方好像聽見了我的話,扭過頭來。
果然是明里先生嗎。
我的手松下緊握著的武器,不知為何感到倦怠。明里先生只是冷漠地轉動那雙渾濁的粉色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我。
“我做的一切,真的是有意義的嗎……”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得到答案,我向對方問道。雖然,我並沒有在期待明里先生能夠答話。
出乎意料的是,明里先生蒼白的嘴唇翁動著,重複了起來:“意、義……”
難道他能聽懂我的話嗎?我吃驚地看向對方,試探性地繼續問道:“能再說一遍嗎,明里先生……?”
“說……紅色……”
“明里先生還記得我嗎……?”
“記、……”
“明里先生喜歡貓咪嗎?”
“喜歡、貓。”
“明里先生的家人呢?”
“家人……”
雖然沒有明確的回答,但他確實是在對我所說的話起反應。究竟是為什麼——是因為我來了,還是因為我餵食給他了同類的大腦呢?無論是哪個原因,結果都很令人意外。
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暗示自己快些鎮定下來。隨後,收拾起來明里先生造成的殘局。明里先生既沒有攻擊我,也沒有走近,只是繼續待在陽台上,用那粉紅色的眼睛沖我投來冷漠的一瞥。
沒關係的,我想著。只要繼續這麼下去,明里先生他一定可以回來的。既然已經能夠確認餵食同類的方法有效,明天一定能有新的進展。
想到這點,我不忍對著粗略繪製的地圖露出笑容。
第二天早上,我在收拾好房間之後出了公寓。最先決定去的地方是超市。
儘管明里先生住的地方是近郊,但這裡的超市也已經像別處一樣,沒有食物可以掃蕩了。雖然還有少數狗糧之類的貨品擺放在貨架上,但這總不能說是一個好選擇。
就這樣,我開始了今天的狩獵。
第一章
那個人留給我的最初的印象是寬大、溫暖的手掌。然後是,非常溫柔的、好像能給人力量似的眼睛。接著,是明明看起來緊緊抿著,卻相當柔軟的嘴唇。是的,那個人留給我的印象就是這樣。
但是——眼前的卻不是。
躺在高野明里床上的那個東西,絲毫沒有屬於人類的特征,硬要說其實是昆蟲之類的玩意——不,可能連昆蟲都不是。那蒼白的節肢與腐臭氣味,還有床上溢出來的粘稠的液體,以及被黃色黴菌侵蝕的身體,看起來都像是外面行走的“那些玩意”中的一員。
要說與明里先生相似的就只有……
那雙粉紅色的眼睛。
“明里先生……?”我試探性地向著那怪物問道,對方不置可否地咕噥著,向我的方向湊了過來。
我看到那東西,不由得感到惡心了起來。不,不對,這怎麼可能……那個病,被簡稱為喪尸病的病毒,是不可能在短短時間內將人類的軀體改變到那種程度的。我在內心提醒自己,下意識地向後退去。“那隻”見狀,也並沒有追過來。
……
總之先在離開之前找找看明里先生留下來的東西吧。
明里先生的家我來過不下幾百次——之前的房間比起來現在的樣子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他明明應該是有條理、擅長收拾房間的類型,但是現在這裡卻……
且不提桌面上髒亂得看不出家具原本的顏色,廁所也被奇異的黴菌覆蓋了半壁,廚房——因為城市的電力供給已經消失,早就不能用了,只剩下一面被油煙染成了棕褐色的玻璃。除了這些外,家具就像是經過了地震一般,有不少已經到了完全不能用的地步。
明里先生生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不對,明里先生還沒有死。
我提醒自己,走向了凌亂的桌面。桌面上的紙筆出奇得亂,明里先生有收集墨水的習慣——其中一罐也已經被打翻了,粘稠的墨水乾涸在桌面上,將其中一張紙完全黏在了桌面上。
我的眼睛不經意掃到了桌子上的那張紙。
那確實是明里先生生前的字跡——但是,比起來他平時寫字所有的那種游刃有餘,這封信的字看起來相當凌亂。我試著將信從桌面上拿起來,但是乾涸的墨水意外的牢固。
再這麼弄下去,說不定會將紙張撕壞……這麼想著,我就放棄了將其從桌面上取下來。反正,放在上面也並不會妨礙閱讀。
“不知道會是誰看到這張紙。
我是高野明里,自由撰稿人。
但是現在,在外出的時候感染了那個病毒,恐怕能保有理智的時間不多了。
我誠摯地希望找到這張紙的人,能將其轉交給我的戀亻夕痛苦
死 要
……”
後面的字跡已經凌亂不堪,根本看不出那是有著一手漂亮字的明里先生所寫。
——那個人最後就是待在這裡,寫下了這封信嗎……那麼……在床上的“那個”……是明里先生的可能性,說不定真的……
咣當。從身後發出來難以讓人忍受的巨響。
我應聲轉過頭去。巨大的白色百足蟲在蠕動著,緩緩向我這邊走過來,似人卻非人的五官露出痛苦的神色,但是,我卻感覺到他在注視我。
“明里先生……”
那雙與明里先生無異的粉色雙眼正盯著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