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後本天天造訪,這個動詞之前甚至不用加上幾乎。
他真的是,雷打不動地,天天造訪。
安東尼自認活了這麼多年,除了手臂上那個意義突然轉變了的HIGH&GAY;——他真懷念那個Gay還只單純地代表快樂的年代——紋身以外,連褲腳的線頭都筆直筆直的,不會招惹更不可能吸引基佬。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無法理解了。安東尼放下抹布, 思緒短暫地從藍眼睛的年輕人身上移開,算起了各個甜品的銷售額來。
就算只是拿來洗錢的假店,也要做的像。拉爾夫在他加入的第一天就跟他說過:事情要做全套,不然只能蹲號,還會找不著套。
“你說,現在的年輕人都怎麼回事,”算來算去還是算不清楚,安東尼皺著眉,一邊擦拭刀叉,一邊對被佔用了一半桌子,并被強行好心幫忙的唐納德說,“我是說,喜歡什麼性別我管不著,但是一般不是都喜歡你這種乾淨的小年輕么?”
“不好意思,安迪,”唐納德將擦好的點心叉當著安東尼的面叉到自己的蛋糕里,然後把抹布往他臉上一甩,“我這種英國稀有物種不一定招人喜歡,更不要說洛杉磯過來的基佬警官了。”
安東尼差點握不住手裡的叉子。
“你怎麼知道是——”
“基爾城不小,”看安東尼一臉吃了過期食品的表情,唐納德笑起來,把剛剛弄髒的叉子放在他手上,“但是也沒大到哪裡去,夥計。”
“你是說…”
“你大概是沒有聽電台的習慣,”英國人啜了口茶,享受地閉上眼睛,“昨晚10點的節目相當精彩,就算是我七彩的祖國都不一定有這麼勁爆的內容。”
“上帝啊,”安東尼一手一把叉子不符合年齡地哀嚎著,他經歷過不少能讓普通人尿褲子的事兒,但是被一個年輕的同性——還是個條子,看在隨便什麼的份上——猛烈追求?他覺得自己一夜之間回到剛剛離家出走的16歲,或者讓他們再往前一點,還會尿床的6歲,抓著濕透了的被子不知所措,“我的清白!”
“我或許不知道你年輕的時候干過什麼,”唐納德不置可否地翻了個白眼,“但我相信你絕對與名聲清白毫不沾邊。”
“去你的,我是個正經的生意人。”
“正經生意能讓你臉上有疤?請,務必介紹我去做。”
“唐納德,你給我閉嘴。”
“不,我不閉嘴,真的,什麼正經生意要你拿著凶器跟別人互砍?殺豬也不會被弄成這樣。”
“操。”
“天啊安迪,你就是要我承認你是合法公民嗎?”
“不是,我是說,操。”
唐納德順著他的目光轉過身,一眼看到中年男人最近所有痛苦的源頭。
本手裡拿著他第一次踏入這家店時拿著的皮夾克,推開齊爾整潔的玻璃門。沒在柜台後發現安東尼的身影,他有些奇怪地四下張望,發現對方站在一張小桌前,雙手握著銀叉,正好朝他看過來。安東尼動作僵硬地別過頭,滿腦子是他這麼多年來學到的所有粗口,以及一句頗帶有上帝他老人家神聖回音的,俗得不能再俗的俗語——說惡魔他就到。
唐納德看了看一臉鐵青的安東尼,又看了看滿臉春風的本,雙手交叉往座椅上一靠:這下有好戲看了。
“這家店我倒是沒來過,”本身後穿著交警制服的男人似乎剛下班,抖了抖汗濕的襯衫沖旁邊也是警察打扮的金髮女性說,“你呢,唐娜?”
“我路過過很多次,”被叫做唐娜的人聳聳肩,抬手捋了一下垂在耳邊的劉海,“不過聽幾個來的勤快的同事說,這兒蛋糕不錯。”
“蛋糕我倒是沒什麼要求,”男人撇撇嘴,“比起這個我更想喝點什麼,今天真他媽的熱。”
“說到喝的,本你有什麼好推薦嗎?”唐娜盯著櫃檯上的價目表看了好一會,最終還是放棄自己做決定,轉向他們中的常客尋求意見,而她一轉頭,常客已經邁開步子走了老遠,“本?查茲,本他——”
“別叫,”查茲幾乎是立刻捂住她的嘴,他沉下聲音,眼睛一刻不離開走向腰間圍了白色圍裙的,似乎是店主的男人的本,“我想聽他們在說什麼。”
“你發什麼瘋,”唐娜打開交警的手,嫌棄地在他褲子上抹掉沾到手上的汗,也順著對方的視線看過去,“我操,那是……?”
“沒了個錯,”查茲貓著腰躲到櫃檯旁的盆栽後面,唐娜緊緊跟在他身後,“就是傳說中的‘小可愛’。”
“本好這口?!”唐娜掩飾不住也不打算掩飾自己聲音里的驚訝,“我是說,雖然白髮很性感,但是真的,他都能做他爸了!”
“別人童年受創你也管不著不是,”查茲回嘴,幾乎有點興奮過頭,“好了你閉嘴,讓我好好聽。”
“挪過去點兒,我看不到了。”
“你知道,”本來背對他們的唐納德終於忍不住轉過頭來,唐娜跟查茲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為自己的八卦行為做出解釋,對方就在豎起的菜單的掩飾下沖他們笑,“你們可以坐那兒,聽得更清楚些,”他隨手指了隔壁空著的桌子,好心地眨眨眼,“放心,按他們兩個現在的狀態,絕對不會發現的。”
偷聽被抓了個現行的兩個人抬頭,正好看到目光膠著在一起的兩個人——儘管與其說是膠著,不如說是安東尼不停地躲,本不停地追。
安東尼這輩子沒這麼窘迫過,從本朝他走過來——不,從本走進店裡 ——的那一刻起,他的好日子就到頭了。坐在桌前的嘴碎的英國佬無視他求助的目光,裝模作樣地豎起菜單,兩個躲在他盆栽(上帝保佑他稀疏的盆栽和兩位人民公僕稀疏的智商)后的警察更是挪到了他旁邊的空桌上坐定,也豎起菜單。不同於唐納德的是他們毫不掩飾菜單後的直直望向他的目光。英國佬也就剩這點良心了。本衝他露齒微笑,灰色T恤貼在身上隱約顯出肌肉的線條,連查茲有時候都不得不承認他身材確實不錯,安東尼此時則在對方堪比牙膏廣告的笑容下恨不得當場失明,他低頭折磨起圍裙跟餐具,仿佛一切都是它們的錯,而不是這個已經在他面前站定,象征身份的警用靴乾淨得惱人的男人的。
下次,他向自己保證,儘管自己也深深知道再也沒什麼下次,下次再開店,死也不干服務業。
“嘿。“
“嘿,“安東尼趕忙回復,心裡則是罵了一句”嘿你媽逼“,他擠出一點笑容,同時大大地向後退了一步,”要點什麼?“
“你有什麼推薦嗎,親愛的?“本本著主動進攻的原則上前一步,安東尼幾乎能聞到他身上乾燥溫暖的氣味,和一點兒汗味。
“沒有,“他翻了個白眼又退了一步,一字一句地,避免自己咬到舌頭地繼續說道,”還有,別叫我‘親愛的’,先生,我們沒那麼熟。“
“別這樣,安迪,“本一臉真切的受傷,他一手捂著心口,又向前跨了一步,“我只是來買點喝的,而且你瞧,我還帶了兩個朋友。”
“兩個朋友”探出頭來揮了揮手,笑得一臉燦爛和過分熱情。安東尼聽到唐納德嗤笑了一聲,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名聲算全沒了。
“不要叫我安迪,“他一邊詛咒本的大長腿和粗神經,一邊繼續後退,這個人到底聽不聽得懂英文?還是什麼時候起“不”這個字也有別的他不知道的意思了?“我歡迎你帶朋友來光顧,但是請你不要再騷擾我。”
“我可沒有騷擾你,甜心,”本一臉真誠,然後不出所有人所料地再次侵入安東尼的個人空間,接著他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臉上一下子露出意味深長的笑,“而且就算我是,你想怎麼著,報警?作為警察我會保護好你的,我可愛的安迪。”
啊去他媽的警察跟警察Kink,以後誰敢在他面前提警察情趣他就崩了他,今晚就開會宣佈。
“本,先生,警察性騷擾市民也是會被抓的。”他不得不挑明了說,同時又往後退。這次膝蓋撞上了桌子邊沿,安東尼一個重心不穩,一手舉著一根叉子踉蹌了兩下,等他站穩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對上一雙藍色的眼睛,手臂上還按了一雙帶槍繭的手,整個人幾乎被囊括在本的懷抱里,就差他小鳥依人地主動貼上去,構成一幅八點檔主婦劇場經典畫面了。
“哦,安迪,”本眨眨眼,頭還稍微側了側,接著向前湊上來,“你這是哪裡不舒服么?需不需要我——”
“不用不用謝謝我自己能行。”安東尼在對方的鼻息撲到自己臉上的瞬間醒悟過來,他動了動試圖退開,卻無法拉開年輕人緊緊抓握的雙手。操,他暗罵,同時低下頭避免不必要的意外,操他媽的要不是是個條子,他早就做了他,真是操蛋。
“別害羞,小可愛,我很樂意照顧你的。”
“本,真的,心領了,但是求你放手。”
“安迪——”
門鈴叮鈴地響了,在場的人不約而同地望向這個清閒時間進來的人,安東尼像是撿到救命稻草一樣掙脫被分散注意的本,他越過較高的男人朝門口一看,接著整個人呆立在原地。
如果有選擇,安東尼·吉爾伯特選擇從未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上帝拯救他跟他糟透了的運氣。
站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婭利克斯·吉爾伯特,他的親生女兒。
以折磨他為樂的人。
天知道她在門口看了多久才進來的,天知道她看了多少。
婭利克斯抬手,將垂到肩上的長髮撥到後面,藍色連身短裙緊緊包裹出身體曲線,10厘米的高跟在瓷磚地上叩出聲響,脖子上掛著的兩枚戒指互相敲擊,細小的聲音淹沒在手環碰撞發出的脆響中。她無視所有人的目光徑直走到本身前,直直地盯著安東尼。
“爸,”一陣沉默之後她開口,而這時安東尼想要阻止她已經太遲了,唐納德的身體開始因為憋笑而抖動;另一桌的兩個警察則倒抽一口氣,低聲討論起掰彎直男的可能性;本瞪大了眼睛,目光在婭利克斯跟安東尼之間來回,接著他稍稍退了一步,為父女兩人讓出對話的位子來——安東尼都不知道該感謝他好,還是該讓他回來好,只能幾乎是驚恐地看著婭利克斯揚起嘴角,抬高了下巴,說,“這就是你喜歡的那個警官?也不介紹介紹。”
她他媽強調了“喜歡”,他發誓,她強調了“喜歡”。
唐納德迸發出他從未聽過的大笑,金髮的女警幾乎叫出聲來,另一位則懊惱地抓著自己的頭髮大喊“我不吃警笛死也不吃”,本整個人就像插上電的燈泡一樣,亮的刺眼,他露出已經不能更燦爛的笑容看著安東尼,唐娜長吁短歎地感歎本眼神里滿滿的都是愛,被盯著的人只覺得那是惡魔的召喚。
他看著婭利克斯和她得意的笑容,有種殺了在場的所有人然後自殺的衝動。
“這下真他媽玩完了。”
本發現這間冷飲店根本就是機緣巧合。
那時候他剛追著污垢幫(Stain)的活動線索調到基爾城,活動範圍還局限在局裡跟上頭分配的公寓之間,小城鎮特有的悠閒與寧靜讓他總想找些事兒做——看在上帝的份上,這兒連線人都友善得難以置信。
那天太陽大得很,他把夾克掛在手臂上,有些無奈地看著硬塞給他一份基爾城地圖的線人走遠。蟬在曬焉了的樹上吵吵嚷嚷,空氣凝結在空中,白色棉T恤緊緊貼在身上,腰部凹陷處有汗水滑落,他忍不住伸手撓了撓,瞇起眼睛在街道上搜索著,試圖找到一個雪糕車,或者別的什麼,只要能提供冷飲。空曠的街道上只有稀稀拉拉幾個行人,讓人很難相信這就是小鎮的鬧市,不過本倒是能理解,這樣的溫度下,沒有誰願意離開空調的庇護。
他轉過街角,租來的車停在兩個街區外,這時他埋怨起自己的固執——拒絕唐娜和查茲,主要是唐娜,的路線圖,硬要開車到附近,迷路后摸索著問路找到約定地點。他一邊嘟囔著要找個咖啡廳坐一會兒,一邊用力抹去額上的汗水,一時間覺得大峽谷的烈日也不過如此。
一個店鋪門前的小黑板吸引了他的注意。
讓他停下來的並不是黑板特殊的設計和裝飾:它只是一塊普通的、宜家味十足的黑板。吸引他的是上面的插圖跟配字。
“齊爾(Chill)夏季冷飲新品,”他彎下腰仔細看了看,裝滿冰塊的杯子上擠了一行字,“第二杯半價。”
這真是上天的旨意。
本高興地吹了聲口哨,把夾克甩到肩后,推開冷飲店透明的玻璃門。木質門鈴輕輕地響了一聲,在只坐了三兩桌人的店內倒也足夠讓柜台後的男人抬起頭來,正好與他打了個照面。本一時間愣在原地,對方右邊臉上一道從太陽穴直直延伸到下顎的傷疤不能說明顯,但也足夠他在日光燈下看個清清楚楚。男人衝他友善地微笑,並從櫃檯后繞過擺放整齊的兩冰櫃甜品糕點走了出來,絲毫不介意他不禮貌的盯視。
“你好,”他一邊說著,一邊在他面前站定,本這才注意到對方年紀比他預估的還要大些——眼角的細紋,鬢角的白髮,還有那道陳年的傷疤——棕色條紋T恤跟牛仔褲是個很容易讓人判斷失誤的搭配,尤其遠看的時候,“歡迎光臨齊爾,我是店主安東尼。”
“你好,”本眨眨眼,握住了伸過來的手,它溫暖乾燥又有力,“我是本。
“本,”低沉的,帶了點粗糙邊角的嗓音重複了一遍,“需要我給你介紹一下我們的夏季新品么?”聲音的主人鬆開手,領他坐到角落的圓桌旁,本抵頭盯著自己的手,有些埋怨它自作主張地放開安東尼,隨後接過後者遞來的餐牌,衝他微笑著點了一下頭。
“看你一身的汗,這裡正好是空調口,你可以好好涼快一下,”安東尼開口,并從菜單中抽出一張卡紙,上面印了一杯綠色的飲品,透明的水珠附著在玻璃杯上,“容許我推薦我們的新品,冰凍薄荷,它能夠讓你在現在這樣的鬼天氣好好地涼快一把,而且第二杯半價,當然你要是不…”
他的聲音真好聽,本想著,在對方伸手指著菜單的時候裝模作樣地看過去,身材就他這個年紀來說也算好,不知道那個傷疤是怎麼來的?還有袖子下露出一小節的褪了色的紋身?
他專著地看著認真介紹招牌甜品的店長,卻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本,本?”本回過神來,安東尼收回在他眼前搖晃的手,挑著一邊眉毛問,“所以?你想好了么?”
“想好?”
“甜品,”安東尼指了指餐牌,“冰凍薄荷?還是你要來點兒夏季套餐?”
“給我來杯冰凍薄荷,”本大膽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再給我來一份夏季套餐,有焦糖奶凍的那個。”
“本來應該讓你在櫃檯點單的,”安東尼朝旁邊站了一步,躲開了本的手,本聳聳肩以示抱歉,“但是你是第一次來店裡——看你的樣子應該也是新到基爾城上——就給你破例一次。”
他沖他笑了笑,轉身朝櫃檯走去,本向後靠在柔軟的座椅上,強勁的冷氣已經讓他的衣服不再貼服在身上,但是內心卻絲毫沒有受到涼風的影響。他注視著在柜台後忙碌的男人——他不是他喜歡的類型,臉上那道傷疤更是不美觀,但是他克制不住。
安東尼端著甜品跟冷飲走來——正如餐牌上的彩圖,綠色的液體在玻璃杯中搖晃,水珠凝結在杯身上,裡面的冰塊晃動出聲響。本衝他道謝,并在對方放下杯墊與飲料后握住了他的手。
“多謝了,”他看向對方有些奇怪的藍色雙眼,拇指在安東尼還沒來得及抽開的手上磨蹭,“親愛的。”
安東尼一臉活見鬼的表情和可以說是落荒而逃的步伐更是讓他笑出聲來。
老大
原名:Anthony “Andy” Gilbert
出生年月:1970.8.23
年齡:45
身高:188
體型:年輕時還是很有肌肉的,但是現在不可避免地有了小肚腩
外貌:黑色短髮,棕色眼睛,現在鬢角會有些發白,右邊太陽穴上有一道直直往下,長到下顎的傷疤,身體左側肋骨偏下的地方有一個槍傷的傷疤,右肩跟右小腿上分別有一個彈孔。左手臂上有褪色了的紋身,是當年年輕GAY的意思不是基佬的時候紋的,很大的一個由GAY &HIGH組成的類十字架圖形,做底的佩斯里花紋上下到達肩頭跟手肘。這個紋身到後來想洗掉的時候又懶得洗了,就放著,幫派里一般沒人敢拿這個跟他開玩笑,除了女兒。
看店的時候穿普通的T恤,冬天則會加些外套,畢竟室內有空調,下身是方便行動的寬鬆牛仔褲跟皮靴。作為老大出門的時候就會換暗紅色襯衫跟窄紋西裝套裝,領口第一顆紐扣跟袖口是雕了幫派花紋的金釦(時常被女兒嫌棄品位低俗),暗棕色漆皮皮鞋,頭髮會整齊地向後梳。不戴結婚戒指,當初是因為防止被敵人知道自己的弱點,後來則是因為戒指被女兒拿走戴在了脖子上。
年紀大了所以視力有點不行,在家的時候會戴無框眼鏡,在外面會為了保持形象不戴,但是又不會戴隱形,所以有時候需要瞇起眼睛看東西。有空的時候喜歡守著HBO看電影或者電視劇,看的時候習慣性會吃奶油味爆米花和香草冰淇淋的混合物,經常被女兒說遲早高血壓。
污垢(Stain)幫首領,幫派主要從事毒品引進與軍火販賣,活動範圍遍佈整個Ohio,也有部分跨州業務,最近正在向南擴散,旗下幾個空頭公司,還有一個看起來八竿子打不著的物流公司。14歲母親去世,16歲受不了每天鬱鬱寡歡的父親離家出走輟學混社會,18歲在酒吧角落撒尿的時候不小心聽到當時老大Ralph手底下的人在討論過兩天晚上凌晨1點的毒品交易,於是在1點的時候躲到交易現場偷偷報警,趁警察來了三方混戰順走兩包【2KG】高純度海洛因,順的過程中被Ralph直接看到正臉,楞了不超過3秒就當機立斷衝到警察那邊躲在警車後面。賣了海洛因躲了一陣子后還是被抓到,在Ralph還沒來得及盤問他之前就搶先講了一堆哲學跟人生思考【屁】把對方繞暈,於是Ralph讓人把他帶下去自己好好消化那一串有的沒的的,三天后再帶上來,老大就想好了完全的計策【誤】,又能賺錢又能賺面子。Ralph覺著老大坑是坑了點但是還蠻有腦子的,就把他留了下來,並在死後將幫派過給他。老大28歲那年與老婆Rosa在墨西哥交易時認識,老婆當時跟自己的妹妹一手搞起Rosalita【主要從事毒品生產及販賣】,是個手腕很強雷厲風行的人,29歲【Rosa 30歲】結婚,30歲【Rosa 31】女兒Alexandra出聲,2008年【Alex 18歲】Rosa在一次毒品交易中因為談判不成,雙方火拼死在墨西哥的一片沙漠中【其實是隔壁幫派故意蓄謀除掉Rosalita領頭,然而逗比的他們忘記Rosalita除了Rosa還有妹妹Rita,所以後來還是GG了】。
Rita本來是要訓練Alex做下一任接班人的,而叛逆的Alex為了自己喜歡的樂隊的吉他手跑到了美國,跟樂隊過了一段時間膩了之後就跑去跟一個沒有名氣的雕塑家鬼混。雕塑家愛嗑藥,某天知道了Alex的真實身份【大毒梟】就求Alex給他點“帶勁兒的”,Alex就回墨西哥一趟哄哄滿世界找她的Rita姨媽,順手帶走了一點高純度海洛因。回去之後雕塑家逗比這輩子沒嗑過這麼高級的,一下子就OD了。OD之後Alex倒是沒在怕,就是嫌尸體臟,於是百年難得一遇地打電話給老大【一向都是老大打給她然後被掛斷】,老大女兒奴開著會呢都直接接電話,一聽女兒在那裡哭【其實根本沒哭甚至還打開了電視】整個人都不得了了,立刻找了最好的清道夫去處理,自己也親自到場監工,結果一到地兒打開門,發現女兒假睫毛都沒掉坐在那兒抽煙看電視,一身朋克就算了,看到他來了之後還把煙頭按滅在尸體上【還說:他死了,不介意的】,整個人都不好使了。他印象中的女兒還是13、4歲會拉著他的手喊Daddy的女兒,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女兒還朝他抱怨老頭子動作好慢你給老娘快點。
弄完之後老大問女兒打算怎麼辦,女兒愉快地表示爹我要跟你住,於是搶走了老大的房間吃光【一半吃一半糟蹋】老大最喜歡的零食從此跟老大過著幸福的父女生活【並不】。Rita定期帶一大票人上來要人,於是每次家庭聚餐都會變成——高級西餐廳裡一個人都沒有,小方桌旁邊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服務生上菜都不敢上。然而女兒就是不走,而且直到今天老大如果想說她什麼,就會一秒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說自己18歲那年心愛的男朋友在自己面前OD自己受到了嚴重的心理創傷。
老大現在白天開個冷飲店(冷飲+甜點+蛋糕啥的,情人節還推出單身漢套餐)——齊爾(Chill)——洗錢+賺錢+做偽裝,實際上照常遠程操控幫派事物。
然而他不知道這年頭冷飲店的大叔很受某位NYC基佬的歡迎。
16歲上街混之後就再沒回家過,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到底怎樣了。
字数:4081,发布时间:9/12 22:45
最近被梦100那个小妖精迷上了,绝赞颓废中❤
津岛隼×津岛洋三绝对是我写过的最爽的CP,我已经飞了(。
依然没有什么san值,请小心食用。
◆津岛隼篇◆
我远在天边的仁慈的父,托您的福,我竟然真的和那位津岛洋三成了朋友。宽恕我吧!我这可怜的约伯!(典出:约伯记2:11-13)就算给我三个朋友、三百个朋友,不,三万个朋友,也只是徒增痛苦。而我最终醒悟了,我除了能够向您忏悔以外,一无所有。
是的,我接下来要写的事情,就是我所做的一件恶事。但是,即使到了您的面前,我依然要说,如果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回到那个时候的话,我还会做出同样的恶事。我的选择并没有错,错的只是结果,我为那个结果深深地忏悔,然而,我不会为那个动机而忏悔。因为,我只是像您一样,做了为他好的事情。
自从认识了洋三之后,我就不再独斟独酌了。说实话,在喝酒方面,我还是蛮喜欢洋三那小子的。我能在他身上,看到十分坦率的对酒的喜爱。虽然他也常说,戒酒,戒酒,不过一次也没有实行过,时不时地,拿着酒杯露出带着一丝负疚心的羞赧的笑容。我看着他的那副模样,就仿佛照镜子一般,看到了自己。
不过,洋三一直都是那个样子。一旦进了商店,他那歌德一般的整张脸就变得像纸一样惨白,战战兢兢地对店员说着话,如同从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农民忽然觐见了王子殿下,不仅常常被坑,甚至失神到了忘记拿走买到的东西的地步。真是个完全没救的人。我看着他买回来的东西,心情简直无法用痛心疾首来形容。
“……洋三君,这把伞你花了多少钱买的?”
“……三……三百……”
洋三垂着头,躲避着我的目光,用蚊子一般微弱的声音回答道。
“你被骗了啊。”我指着伞柄上的价格标签,然后把伞往他手里一塞,“下次要好好看清楚价格再买。快去找店家说明情况,把钱退回来。”
“……”
洋三紧咬着嘴唇,一动不动。那苦恼的表情,仿佛他多收了别人三百元,正十分过意不去似的。
我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不论是多少钱,到了他的手上,很快就花得无影无踪,可是若问他,是在哪里、怎样花的,却完全答不出来。他若是那种穷奢极欲的少爷,反倒好了,可他并没有因此过上安逸的生活,也没有买到什么东西。而常常捉襟见肘,债务缠身。
我决意多多少少,叫洋三领教一下“生活”二字的含义。虽说他那种长不大的孩子的天真气是吸引我的所在,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和洋三一起出去玩乐的时候,我总是主动地把持了经济大权,洋三乖乖地跟在我的身后,不敢做任何多余的事。而我享受着这种控制权,以为自己已经稳稳当当地把洋三变为了掌中之物。
然而有一天,当我们散步路过玻璃之眼的时候,洋三忽然放慢了脚步。他望着那水幕中的雕塑,略带忧郁的眼睛低垂着,毫无征兆地说道:
“呐,隼君。你说,为什么会有人甘愿为了达成艺术而死呢?”
我的胸口猛烈地一震。我赶紧看向洋三,这样说也许有些奇怪,因为他本来就是在我的视野内的,可是,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语,却仿佛把我推到了百米之外。洋三从来也没有变得这样陌生、可怕过,甚至我要极尽目力,才能再次锁定他的身影,即使他此刻就在我的身旁,不超过两步的位置上,我却感到近乎绝望了——我也许可能攀上世界第一的高峰,却不可能攀上另一个人心头的篱墙。
我忽然就明白了。像洋三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的艺术家,根本是不会看得上我这种满身铜臭的商人的。即使和我并肩而行,他可不曾像我考虑他的事情那样考虑过我的事情!他始终是高居于天上的神之子,偶尔装模作样地对我表露出好意,我就为之神魂颠倒,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一切了。其实我并不了解他,也不知道他为何时常作出一副希望被人杀死的姿态。我仅仅是仰慕他而已。对,对了,他说过什么来着,“所谓朋友就像两条毛色相近的狗”,是吧?我只是一条走街串巷的野狗罢了,他打心眼儿里就瞧不起我。
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他会背叛我的。他会彻底地醒悟,发现我就是一个俗不可耐的人,然后觉得索然无味。我咬紧牙关,咯吱咯吱,为了这可怕的未来拼命祈祷。我的主唷!是我祈祷得不够虔诚吗?您为何要让那一天降临!
现在,我要动笔描述那可怕的一天了。天哪,您瞧,我的手在不住地颤抖。既然决定了要把它写出来,就希望您能认真地看到最后。是的,我保证下面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实的、清醒的。我是您悲哀的门徒,请千万不要怀疑我的虔诚。
洋三已经好几天没有约我去酒场了。那天,我酒瘾发作,敲了敲隔壁的门,没人应,于是就一个人晃晃悠悠地去了酒场。时间有些不巧,酒场里已经满是人了,我来回走着,寻找位置。忽然,在一个角落里,我竟看见了洋三。
“洋……”
我生生地把这个名字咽了回去。因为,我立刻发现,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女人。
完了,一切都完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念头猛地击中了我,并在我的脑海里回旋不去。我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可是我表面上却平静得不可思议。我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从背后接近了他,就像接近一只狡猾而又凶狠的猎物。正当洋三对那个叫做简的女人举起酒杯的时候——我的手准确无误地拍在他的肩上。
他的手一晃,差一点把酒泼了出来。
我却假装偶然路过的样子,很自然地坐在了他的旁边,和他们打了招呼,然后端起一杯酒慢慢地啜饮起来。
那种姿态,我现在回想起来,都感到害怕。我像一条蛇,悄无声息地蛰伏在这对伊甸园的男女身边,静静观察,伺机而动。不,这里绝不是伊甸园,是地狱,地狱。
因为我发现了,他发出的声音、他的眼中的色彩,全都透着某种前所未有的异样,我顿时就明白了!他那微显潮红的脸颊,浅泛泪光的瞳眸——啊,真讨厌!这件事,光是说出口来都令人难堪至极!
他,肯定是喜欢上对面的简小姐了。危险啊!他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果然,他也就是个俗物吧?靠着那种含羞的态度博得女人的同情和爱怜,然后用所谓的恋爱自欺欺人,演不下去了就逃离她们,或者不负责任地一死了之,啊啊,全被我看穿了,真是受够这种人了!
我的心中忽然燃起一阵憎恨与愤怒。这个人,眼前的这个男人,把我心目中的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之子全都毁了。他果然要背叛我了!然而,我啊,真是懊恼得很!我懊恼到恨不得抓胸挠肺!为什么我没有早点发现端倪……不,还不晚,还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我暗暗下定决心,要把洋三从地狱里拯救出来。
酒意渐渐上来,我歪着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说:“不好意思,我要去一趟洗手间。”然后使劲向洋三使了个眼色。洋三果然急急忙忙地跟了上来。我颇有些得意,就带着他一直走到了回廊上。
“洋三君,你挺厉害的嘛。才几天没见,身边就有女人围着。看来你的魅力不小。”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也许是酒精让我的头脑不清醒了,也许是怒火让我丧失了理智。其实,我本来是打算好言好语地规劝一下洋三的,谁知一开口便无法自控。莫非是由于我嫉妒了吗?正当我感到有些无地自容的时候,我看到洋三又偏过脸,露出了一副仿佛受难者一般的神情。
对,就是这个神情,忽然令我怒不可遏。这个人究竟要怎样才会醒悟?!他既不激烈地反驳我,又不爽爽快快地认错,只是露出一副仿佛在替人受难似的神情,又想蒙混过关。
“玩弄女人的恶魔,可是会下地狱的哦!”我恨恨地对他抛下了一句类似于诅咒的话,就转身离去。是的,您看,这样的人如果不下地狱,世间还有没有道理!我一转念,又产生的一个可怕的想法:反正这个人最终也是要下地狱的,那么不如由我来将他堕落。我从来没有见过洋三这么特别的人,我想我是被他彻底迷惑了,我有时恨他恨得入骨,有时又衷心地爱慕他。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毁掉他,就算要毁掉他,也只能是通过我的手。
我返回席上,一边喝酒,一边构思着计划。一个就算不能击溃他们,也能给他以警告的计划。以我对洋三的了解,他最近经济上尤其吃紧,平时喝酒只喝些啤酒或者清酒之类,可是今天却点上了排场很大的红酒和威士忌,真是得意忘形。我敢打赌,他绝对付不起这一桌酒钱。
那么,就从这里下手吧。
让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少爷,了解一下人间疾苦吧。了解一下,一直以来我们这些在泥土中匍匐的老百姓们,是如何为了一两枚小钱而竭尽全力地挣扎!
我的计划,成功了。洋三望着自己钱夹里的三枚小钱,一动不动,黯然失神了很久。而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毫无复仇成功的快感。
倒不如说,我毫无从痛苦中解脱的感觉。入夜,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辗转难眠。我不断地企图说服自己,应该高兴起来,洋三这样绝对会和简小姐分手了,自己成功地让洋三悬崖勒马,这当是一项大功德,就算到了神的面前也能面无愧色地陈述。
我并不是嫉妒。谁能理解我对洋三的苦心呢?不,即使没有人理解我也无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直的爱,不是为了证明给谁看的,纯粹的爱。
想到这儿,我才稍稍安定一点,困意也涌了上来。就在这时——
隔壁忽然发出了一阵猛烈的响动。
我不禁噌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个人究竟还要给左邻右舍添多少麻烦!!
已经是深夜两三点钟了,来自隔壁的魔音却此起彼伏,我焦虑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不行了,忍无可忍。我感觉自己像个正在被加热的温度计,水银泡呼地一下就冲上了极值。我拉开大门,寒风带着噪音哗地涌了进来,敲打在我的脸颊和胸膛上。我冲到了洋三家门口,开始敲门。然而,从屋里传出的撞击声仿佛在和我对抗似的。我愈发地狂躁起来,开始拼命地踢门。愿神宽恕!我那个时候的表情一定丑陋极了,像个完全的疯子。是的,我一定是疯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疯人的作为!那么再疯狂一些也没关系。我恨不得杀死洋三,然后我也死。
终于——咔嚓一声,门锁断了。
洋三的房间,猝不及防地闯入我的视野。
那是一幅怎样的景象啊。抽屉和柜子的门全部参差不齐地敞开着,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房间里几乎没有容人站立的地方,仿佛刚刚遭人洗劫一般。洋三衣衫凌乱,无助地跪在地上,出神地望着墙壁。他的面前是一片玻璃碎屑和水渍,几条金鱼在地板上跳动着。月光安静地洒了进来,映照得洋三的头发也泛着微弱的光环。他那孩子气的眼眸里,还含着闪闪发光的泪水。
一种神奇的力量使我平静了下来,刚才那个疯狂的我,已经重新受洗了,不复存在了。我的主唷,如果人间真的存在被称为天使之物的话,那么,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吧。我要向您忏悔!诚心诚意地忏悔!我差一点就杀掉了如此美丽之物。我竟用庸俗不堪的常识去衡量他,企图纠正他的谬误,其实我才是大错特错。他正是如此特别,才能成为神之子啊。
我怀着虔诚的心情,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直到在他身边蹲下。他的身体微微地颤抖着,如同祭坛上那无罪的羔羊。
不由自主地,我默默祈祷。
愿乞主怜,并宽恕我们。
*随便乱写,想到什么就写下来基本不过脑子,架空AU,半拟人向
*狂博合并设定,不接受就别点
在狂博派谈和合并之时,天火一点也不意外这个结局,其实无论是两派分出胜负或是两派合并他都不意外。作为一个博派科学家,在科研方面不断努力——为了和狂派对轰,他也曾在思考人生的时候列出过狂博两派的结局,当然,并没有什么卵用,最多给自己一个心理准备。
说到狂派的话,其实,天火是打心底想好好相处的。谁都不想天天与敌方打完嘴炮开始双方对打,而他日日夜夜蹲在研究室里对着作战计划的科研报告,捣鼓好上头需要的大杀器,然后过个几天红着眼顶着鸡窝头上交报告,等待批准试用,试完没啥问题后,行了,抬上战场吧,又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撕逼大战。有时,对轰过猛连科学家都要出战,天火连饭都没吃完/睡都没睡醒/澡刚洗一半就要被叫去坐上飞行器(他曾通过了飞行员测试,拥有坐飞行器的资格)上战场。这无论是谁都觉得心累。
天火完全习惯这种三天两夜吃泡面不睡觉搞科研的生活之后,春天终于来了,彻底停战,握手言和,狂博合并。
天火对此的第一反应:哦,能好好睡觉了。
然后他就真的好好睡了一觉,躺下后睡了一天半夜,后半夜是尿急急醒的。
这仗打了这么多年,也总算能安心睡一觉了。醒了起来后天火感觉满眼都是星星星星星星星……哦不是那个星星儿,那个星星儿在开战之前他们也彻底撕过一次逼,掰了。
唉掰了就掰了呗,这是战前无奈。天火解完小号这么安慰自己,又躺了回去独自惆怅起来。不过,感情还在是真的,只不过是人家先掰的,人家肯定对我没感情了。
果断地想着,他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停战的一个星期后,就是谈合并,那场会议天火代表科研组组长参加。照以往的一样,西装,大背头——天火只是觉得显得精神而已,居家时候还是耷拉着刘海的。看看镜中的自己,没问题,呼了口气,走人。
到达十角大楼的会议室外大厅时,他一抬眼就看见了他最熟悉的Seeker——没有什么比一开电梯门就对上了前对象的眼睛更尴尬的事情了。
顶着前任对象的目光走进大厅,尴尬让天火的CPU有些紊乱。他想要开口礼貌的说声早安,这是表现博派的友好最佳时机,可惜的是他的肢体并没有跟着他的传感神经运动,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他觉得他的眼角有些抽搐,估计是被看得太过紧张,大个子天火装作自然地抬起手揉揉脸。
红蜘蛛倒没有像天火那般的木纳,和自己僚机兄弟们正聊着,电梯门开时眼神很自然而然地看向来者,而正好,四目相对。
对于合并的结局红蜘蛛表示意料之内,不说合并,迟早有胜负的,但内芯多的是不悦,因为他没机会成为霸天虎的领袖了。
他想要的只有霸天虎,余外因素与他何干。
“嘿,早安。”
红蜘蛛礼貌性的对着向自己走来的前任对象表现出似乎不太大的反应,挥手,放下,语气依然平淡,嘴上的还是以往不变的冷笑。
天火深呼吸了一口大楼的空调冷气,他想说很多话,但在最后一刻他停止了对自己的挣扎,绷紧的全身放松下来,有种破罐破摔的感觉,他假装轻松地回答道:“早安。”
他不敢看红蜘蛛,这实在太尴尬,他恨不得跑掉这场会议。但红蜘蛛继续和僚机兄弟们聊自己的,没理那只在一旁尴尬成石头的鹅。
天火在想要不要去趟厕所洗把脸冷静一下时,他的僚机及时的出现救了他,他被钢鞭拉过一旁问话了。
“那不是你前任吗?”
“是啊。”
“是前任你还靠近!”
“……”
是前任就不能靠近了?
他没看见他被拉开后红蜘蛛对他的一瞥。
会议进行得算不上顺利,毕竟才刚刚停战,这些对战了多年的老对手难免会互看不顺眼,恨不得抓起手边儿的烟灰缸就糊人脸上。但至少会议还是开了下去,并且算是圆满结束了,签订和平条约,并讨论决定合并后双方的分配修改。当兵参军的,如若不退伍,最佳选择是分配到特警部队和星际警部队,仍然是要过拿枪拿炮的日子,但是对于这群曾经枪林弹雨就为了抢个东西的老战士们算什么,最多就躺会儿医院,是吧。
其实这只是名义上的合并,实际上哪派来的归哪派,该干嘛干嘛,只是辛苦这两派科学家们得同一屋檐下共事了。
于是天火就被分到了博派特警部队飞行系,并且同属于博派科研系部队队长,意味着继续制造大杀器,但是仅试用,然后藏着掖着等哪时候需要就抬上去一炮轰。现在比大杀器重要的,是将被他们打仗打残了的母星赛博坦修复重建并研制净化器,把弥漫在赛博坦几年的基佬紫毒气净化干净——大战期间,狂派曾投放过毒气来减弱博派兵力。
但是他有种不翔的预感。
下一秒擎天柱就告诉他,红蜘蛛归狂派科研系,同属狂派飞行系。
………………………我就知道!
天火内芯简直不知道该狂奔还是Sad。
前任!转到了!同一个科研系!!吓死个鹅!!是前任啊啊啊啊!
这意味着每天都要面对前任。
天火内芯的弹幕不断刷新覆盖不带重样儿,所有博派僚机都给他了一个“心疼”的眼神。
天火表示他要窒息了不想说话想静静。不是那个静静。
等天火揉脸揉到脸发红时他终于抬起头面对现实,一抬眼就对上了红蜘蛛瞥过来的眼神,他愣了愣。
我的火种源啊我还是不敢接受现实啊[再见]
最后他还是对红蜘蛛友好的笑笑。
红蜘蛛又把眼神瞥回去没看他。
如果天火没看错的话应该是get到了一个来自前任的白眼。
他内芯苦笑着摇摇头。
TBC
字数4175
啊不行乱七八糟的我也不知道写了啥(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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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
“亲爱的伊格,我很惊讶居然会收到你的信,要知道我连墓碑已经给你刻好了。”
伊格有点后悔,为何自己明知养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还要抱着一丝希望拆开他的信。
信使的无法确定是快是慢,在前往流沙之城前听说城内有寄信的业务,她便不抱任何期望的试着写了封回去,没想到却在前往下一个世界之前在驿站无意间瞅到了回信。
事出匆忙,这封一直没时间查看的信与当时被随手塞到了腰包底部,而它再次重见天日之时,便是一行人准备前往森林前的准备时刻。
忙着采购各式各样补给品的事情有同伴来做就足够了,伊格现在的任务,是看好队里最大的超龄熊孩子。
“屋子里好闷,莉芙要出去玩!”
只要睡一觉就立刻精力充沛的本领,大概是笨蛋的专属技能。
好困啊好瞌睡啊好无聊啊这类的消极词语从不会从莉芙嘴里蹦出,她不像别的熊孩子那样喜欢以噪音噪声缠人,她只是一击未中后,便静静的走到你跟前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发射“带我出去玩嘛”的祈求光线,直到受害者忍不住心软松口为止。
“哼,同样的招数我怎么会上当多次。”
伊格不习惯自己在看私人东西时旁边杵着人,特别是在那人是个散发着笨蛋气场的牧师的情况下,天可怜见,万一这孩子心情一好或是被弗雷亚一哄说点什么出去,估计这上面的内容就会在第二天搞的众人皆知。
个人信息被泄露倒是没什么,架不住自己养父脑洞大会瞎写啊!
“伊格伊格,私奔是什么?”
“哈……?”
歪着头的莉芙在伊格心里打着小鼓时“机智”的补了个刀,她的视线不偏不倚恰好投向信纸,而所注视的地方伊格还未来得及看。
——个子高就是好。
“多半是村里谁家的适龄男女去追求爱情了吧……”
“追求什么??”
“好啦好啦小孩子不懂的。”
一不小心把心里的想法轻声说出的伊格,随口掩饰了几句便重新将视线放回信件,关于这些年轻男女的绯闻她没什么兴趣,不过既然养父会写在信里,估计自有他的考量。
不看则已,一看鼻子气歪。
她再次深刻发现,自己又一次低估了猫男先生的思维发散能力和下限外加拉仇恨程度。
“哦对了,隔壁镇跟你交好的那个牧师也失踪了,你俩是不是私奔了啊?没关系我的观念是很开放的,你也是适婚年龄,这种行为自然界也有所以是符合自然之……”
剩下的内容越说越羞人,伊格看都不看就此略过。
刷刷刷。
“我发自内心的感谢你!我要将你的猫薄荷全扔了!”
远在绿都的奥连猛地开始打喷嚏。
莉芙目瞪口呆的看着伊格以从未有过的手速将信撕成小纸片并且揉成一团,那张原本总是表情稀缺的面孔头一次感情波动的如此明显。
她还没看完那封信呢,才看到“没有孩子”和“领养”而已,到底“私奔”后会怎么样啊。——会没有孩子?
——孩子是哪里来的?
——为什么自己和伊格要私奔?
三条问题在脑袋里盘旋,牧师原本就不灵光的脑袋更迷糊了。
“茶砖,吃了它,快。”
被咆哮声从午觉中吵醒的小狗夹着几乎没有的一坨尾巴,颇通人性的柯基已经意识到了眼前的伊格没有平时那么好说话,也没再就吃纸违反狗权上争讨晚饭加肉的权益,麻溜的打了个滚起身三两口将纸团吞进肚里。
“……刚才看到的东西不要给任何人说。”
证据毁灭,下来的事情就是让人证兼“绯闻当事人”不要四处乱说,要是真的被队友知道,伊格觉得自己说不定真的会从身到心愤世厌世外加干出什么可怕事。
莉芙没料到对方的表情会如此奇特,脸涨红到耳根不说,还在不住咬牙切齿咒骂着某个她不认识的人,她在自己一点也不充裕的词汇库中搜肠刮肚,终于找到了最为适合此刻伊格状况的形容词:
羞愤交加。
望着人涨红的脸,莉芙木木的点了点头。
“莉芙乖,刚才不是想出去玩吗?”
笨蛋牧师继续点头。
“那一起?”
笨蛋牧师拼命点头。
呆在房子里或许只会让刚才信中的内容记忆更加清晰,比起枯坐在此,带着人出去散散心效果会更好些,何况收买人不乱说话的筹码好像还不太够的样子。
“莉芙有什么想吃的吗?”
事已至此,她果断拿出哄养父的压箱底手段。
“蜜汁鸡翅!”
“只要不说出去,就烧给莉芙吃。”
“好——”
Part2
“人好多——”
双眼闪闪发亮的莉芙在人群中跑来跑去,每当要跑出伊格视线时,茶砖就会叼住人裙子防止走丢事件发生。
顺道一提,为了让贪嘴的柯基帮这个忙,伊格许诺它接下来半周内顿顿有肉。
拽住不安分的莉芙,伊格总算有时间来打量此处。
和静谧到可怕的夜晚不同,这座城市在白天可以用生机盎然来形容,若说绿都是环境优美的观光城市,这里则更接近于吟游诗人口中所传的战时堡垒。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带小孩子逛街,伊格便决定带着一人一犬去商业区转转,随便买点零食土特产之类的打发掉两个馋嘴家伙。
经过多次加固的石制坚壁和神迹一起将危险阻隔在外,其内生活的人们行色匆匆,在商业区尤为如此,喧闹声完全足以将呼喊掩盖,好几次伊格都生怕二人被人群挤散,莉芙也似乎意识到了这点紧紧拽住人手不放。
被挤得有些气闷,路中央突然出现的空白地带让伊格不由得脚步一停。
“感谢神明对我们的庇护……”
无意间听见老妇的祷词,对方几近于五体伏地口中念念有词,神情虔诚之至毫无一丝作伪。
路人纷纷从两旁避让开来神色自若,似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突然伏在地上祈祷的虔诚信众。
这座城市的信仰已根深蒂固。
不知为何,伊格突然想起约瑟芬那番慷慨激昂的发言:
“我,要把人类从神明的桎梏中解放出来。”
她,会采用何种手段呢。
伊格有些不安。
“圣女是能关闭护罩的,不过她做这个没意义啊?”
联想下光头教宗所说,这股不安感被再次扩大。
要打破固有的信仰,最好也是最直接的方法,是将用于寄托信仰之物毁掉,放在这里的话,估计就是将护罩关闭打破人们对神的信任感,与之伴生的信仰亦会随之倒塌。
约瑟芬像是那么疯狂的人吗?
若是她对“驱逐神明”这件事的执念已到达狂信的程度,那牺牲普通民众的生命,或许在她眼里只是割除恶疮一般必要的阵痛。
——人类真可怕。
伊格脑海中再次浮现出自己养父的口头禅。
——要去阻止她么?
伊格按捺下如是念头,光凭猜测她无法博取任何人的信任,更无法对约瑟芬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影响,哪怕假设是真的,她也没有自信去说服约瑟芬打消这个疯狂的主意。
何况,几乎与约瑟芬形影不离的亚伯拉罕在听到自己的言语后,肯定会挺身而出,用双拳来维护约瑟芬的名誉吧。
总之,这又是一个想再多也是白搭的僵局,一切的一切,只能寄希望于约瑟芬没那么疯狂了。
“伊格,伊格?”
她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拽了拽,听声音即知道是莉芙所为。
“抱歉,稍微发了个呆,这就带你们买吃的去。”
二人一犬兜兜转转,最终在家小孩颇多的摊位前停住脚步。
“啊,没想到居然是这个。”
烘焙好的姜汁饼干整整齐齐排在纸盒子里,从正浓的香味来看应是刚出炉不久,除了做饼干必放的甜味剂蜂蜜之外,上面甚至还撒了层薄薄的糖霜,估计正是因其增添的几分香甜味道,才让小孩子们趋之若鹜。
更勿论匠心独具的老板为了吸引顾客,特意将饼干用模具弄成微笑的小孩子笑脸模样。
莉芙也不例外,此刻的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饼干双眼眨都不眨,虽然绿都因气候原因能种植大量甘蔗不缺糖,但恐怕每个小孩子在散发着香气的美味前,都会或多或少丧失些抵抗力。
相应的,价格并不便宜。
尽管囊中不算羞涩,伊格也只给莉芙买了她那份,足够让她好好解馋,自己则和望着饼干猛吞口水的茶砖一起啃着街边买来的烤肉。
估摸着采购人员的归来时间,伊格适时阻止了玩心颇重的同伴横穿整个城市的念头。
当然一分价钱一分货,直到一行人回到旅馆时,莉芙还在心满意足的嗅着手指上残留的香气。
“伊格记得给我烧鸡翅哦——”
汇合后的小队再次分开,莉芙不习惯坐在马车内,便坐在驾车的伊格旁边啃着手指,小腿随着马车的颠簸晃来晃去自顾自的打着节拍。
——你怎么就记得吃。
伊格终究还是没说出来,以低低的“嗯”声作答。
Part3
坦白来说,伊格在预感应验的那一刻,完全不想去救约瑟芬。
匆忙赶来的侍女告诉他们约瑟芬被抓走的消息,约瑟芬肯定不会出城冒险,那最大的可能即是她主动打开了防护罩,看来对方终究还是为了贯彻自己的信念选择牺牲民众。
——不知道,她有没有做好为理想献身的觉悟呢?
伊格低下头,尽量不让同伴看到嘴角勾出的冷笑。
生命平等,既然约瑟芬可以为了自己的理想牺牲民众,那主动挑起祸事的她不为唤起民智捐躯一下也太说不过去了。
然而这个念头就被她随即埋藏,若是对方真的死于非命,防护罩就再也没有恢复原状的可能,照此下去死亡数量只会越来越多,最终定格为光看死亡数目便能感受其背后鲜血淋漓的人间惨剧。
直到城内最后一人被屠尽。
不得不去救厌憎的人,伊格觉得没有比这更令人憋闷的事情。
偏偏为了城内其余人的安危,她还需要和同伴一起全力以赴。
“要不然,在她关闭防护罩后……?”
恶念一旦滋生便难以抑制,伊格按住额角用指甲狠掐太阳穴才将其暂时驱赶出脑海。
抬起头来,迎上的是莉芙关切的目光。
“怎么啦伊格,不舒服吗?”
牧师笨拙的取出手帕替她擦拭额角汗水,眼神中满是担忧,伊格不由得庆幸在自己思考时同伴们已和二人拉开了一段距离,并不会探知什么破绽。
对方的手似是有魔力一般让她平静下来,伊格一瞬间有将自己想法朝着眼前人倾诉的念头。
刚刚萌生的念头便被掐死在摇篮之中,她不想给人平添困扰,何况,这种阴暗的想法若是说出来,肯定会被莉芙讨厌的吧。
“啊……突然头疼了一下,大概是没睡好吧。”
伊格躲避着莉芙纯净的双眼,心中有愧的支吾过去。
并不是因为恶念,而是因为她居然在如此清澈的目光注视下撒了谎。
“喂,快点上马车啦。”
同伴的呼喊传至耳内,伊格拽起莉芙转身欲走。
——脑袋被摸了。
如同小时候养父安慰自己那样,莉芙探出手安抚着眼前焦躁不安的德鲁伊,动作轻柔处仿佛换了一个人般,脸上所带的亦不是往日的傻笑,仔细看去竟是带着几分慈爱光芒。
“摸摸头烦恼就飞走啦——!”
——下一句话立刻破功,果然是看错了。
“好啦好啦我只是头疼而已,快走吧那边又在催了。”
不等人回答便再次拽住比自己高半头的笨牧师,德鲁伊叹了口气爬上马车。
——为什么会生出这种念头呢?
伊格在心中反复责问自己,找不出原因的她只能将此归结于被戾气所染,哪怕约瑟芬再过可恶,她也没有理由将其弃之不顾,毕竟人命为重。
——更别说生出剥夺其性命的想法。
坐在车厢内苦苦反思无果,伊格决定闭目养神以应付接下来的苦战。
既然己方知道下水道这条近路,吸血鬼亦全无未曾察觉的可能,说不定埋伏已经设好就等他们踏进圈内,好来个一网打尽。
咒骂不自觉脱口而出。
“这个脑袋有病的蠢女人……”
“哎?大家怎么都看着莉芙?莉芙怎么了?”
“……不不,莉芙不是在说你。”
“哦……那回去头不疼的话,伊格要记得给莉芙烧鸡翅哦!”
“……好好好一回去我就烧。”
披散的黑色大卷長髮,棕色眼睛,遺傳了媽媽的長睫毛,年輕時走朋克路線,現在平常出去的時候多穿暗藍色無袖連身裙,搭一件白色短裝半袖外套。右耳帶著媽媽的耳釘,脖子上是一對父母的結婚戒指,左手手腕上掛兩條金屬手環,一般拿著單肩小包。晚上出去浪的時候是大紅色緊身抹胸短裙加白色手包,不止一次被老大說這樣穿著像站街但是就是喜歡看老大痛苦的表情。基本搭配都是紅底恨天高,手包和小包都放有迷你手槍。
父親是老大安東尼·基爾伯特,母親是墨西哥黑幫羅莎莉塔(Rosalita)的頭領之一羅莎(Rosa),另一名頭領是羅莎的妹妹莉塔(Rita),也就是安東尼的小姨子【不
“你知道,人都是有壓力的,拿我來說,今天我的編輯天沒亮就來敲我的門了——對對,我是個作家,差點忘了說,不過這不重要,親愛的,別用那個眼神看著我,恩?我可沒有撒謊,真的。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我想想,銷量最高的好像是‘湖水與沙’?你看過麼?“
“……“
“沒看過也沒關係,上帝作證,我出版的那些小說糟透了,不像我自己私藏的那些,更不像我正在創作的那些。什麼?你想知道我的新作品?哦我不知道…我不應該提前告訴你,起碼珍妮——我的編輯——是這麼說的,看在神秘感跟宣傳的份上,她總是這樣說,看在營銷的份上。但是為什麼不呢?你看起來是個不錯的人,就讓我跟你說說我私藏的小說吧。
你應該聽說過的,這是長篇小說,第一部剛出的時候還引起轟動了呢,這個系列叫‘午夜花匠’,是男主的稱號。不不你別打瞌睡,它不是什麼暮光之城式的愛情小說或者植物學研究,我雖然解剖學滿分,但是植物不巧是我的死穴,這可是正兒八經的懸疑探案驚悚小說,很棒對吧?我感覺它可以達到現代福爾摩斯的級別,你怎麼看?“
“……“
“唔,我想你說的不無道理,我是有些自大了。畢竟,柯南道爾可是邏輯推理的創始,但是你不能怪我想與名家比肩的心。啊,話題扯遠了,抱歉,我最近經常這樣,壓力,你知道,讓我們說回來。我的編輯,對,她天沒亮就來敲我門,催我交稿。最近的讀者也太饑渴了,他們浮躁,看書就跟吃快餐一樣,一拿到手就迫不及待翻去最後看結尾,我敢打賭我的書他們大致掃視一遍就扔了,完全沒有仔細體會過其中的含義——倒不是說它們中有多少,但是拜託,我還是有認真寫的,看在這個的份上他們也應該認真地,一字一句地讀完它。有次我收到讀者來信,她連書里的情節都搞錯了,不騙你,真的,還自稱是我的頭號粉絲,真是好笑。“
“……“
“親愛的?你這是睡著了麼?“
“……“
“好吧,多謝你聽我念叨那麼久,我就不用你送我出去了,晚安,甜心。“
男人戴上帽子,跨過滿地的鮮血——面前椅子上的人全身是傷,小腿處甚至能看到慘白的腿骨,雙手被餐刀釘在椅子扶手上——帶上門,在清晨特殊的濕潤空氣中深呼吸。他彎下腰摸了摸在門邊溫順地躺著的金毛尋回犬,它正抱著一塊生肉啃食,尾巴歡快地搖晃。
手機在他外套口袋里震動。
“喂,珍妮?我發誓我沒有在躲著你,真的,什麼?寫完了寫完了,當然寫完了,我可沒說謊……“
多米諾骨牌立在原地,男人小心地繞過堆砌的圖形,牛仔褲磨損的褲腳離牌面僅有不到一公分遠。他微笑著拉下手套,橡膠啪地一響隨後被丟棄在鐵質垃圾桶內。
“你知道,我並不是針對你,”擰開水龍頭,他從容地擠出一點洗手液,清洗掉手上橡膠難聞的味道,換上柔軟的小牛皮手套,“就像你喜歡繪畫詩歌一樣,這是我的愛好。”
女人在他身後的椅子上哭泣著,還算漂亮的臉皺成一團,金髮胡亂地散開,淚水暈開了她的眼妝,黑色的線條劃過貼了銀色膠帶的臉,小丑一樣滑稽可笑。
“哦,別哭了,親愛的,”男人心疼地塌下眉毛,他走到她身邊蹲下,緊了緊她手腕上的塑料條,女人的手已經因為血液不流通而有些發紫,勒口甚至磨出了血,“看看你,看起來蠢透了。”抬起手的時候她猛地瑟縮,用力將頭擰向另一邊,他笑起來:“別擔心,小可愛,我不會傷害你,你是知道的。”牛皮冰冷的觸感讓女人從臉頰一陣顫抖,行兇者確實也沒有做什麼,他將遮在她眼前的頭髮撥到耳後,對待情人一樣用手背輕撫她的臉頰。
“只要骨牌不倒,你就不會有事,好嗎?”他抽出茶几上那束花中的一朵,“看,百合,你最喜歡的。”
女人只覺得一陣惡心,他將花舉到她面前,湊在她鼻尖,聲音還是那麼輕柔:“聞聞看,很香呢。”
滿臉淚痕的人只發出一聲啜泣,整個人掙扎起來,差點碰到就在她腳邊的第一塊多米諾骨牌,黑色的薄薄的牌身在地面輕微的震動下晃動。
“不想聞?好吧,我想我也沒辦法,”他歪頭可惜地歎氣,藍色的眼睛里反射出充滿恐懼的顏容,抬手將花別在她耳邊,捏著下巴左右看看,似乎對自己得傑作很滿意,“好了甜心,就這樣。”
他站起身來,穿上搭在沙發靠背上的外套走向門口,就像在自己家一樣自得,女人神經緊繃,她不知道對方會做出什麼,手指死死掐著椅子扶手。
“啊,差點忘記,”開門后男人突然想起什麼,回頭對女人善意地提醒,“別弄倒哦。”
然後他輕輕合上門,腳步聲漸漸遠離。
女人長出一口氣,腳邊的骨牌延伸到櫥櫃邊,一塊斜放的木板將它們載到流理台上,骨牌的盡頭是一根細長的木棍,棍子另一端抵在櫥櫃門上,她就坐在門的正下方,身體被放平,在椅子上姿勢怪異地躺在原地,電話就在她手邊,距離不遠,只要她能夠到它,她就得救了。
那個男人是來送花的,百合,來自一個仰慕者,他那時候笑著說。黑框眼鏡讓他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工讀生,但是她早該看到的,看到那個男人眼角暴露年紀的細紋,和眼底冰冷病態的笑意。
他的笑容讓她不寒而慄。
掙扎起來,她拼命彈動身體,一點點蹭向不遠的電話,幾乎失去知覺的手盡力彎曲,試圖夠到那個黑色的小方塊。
有什麼東西清脆地響起來,她卻來不及在意,她離它太近了,就差幾公分…她要碰到它了…還有一點…
手機終於握在手裡的時候她哭出聲,同時清脆的聲音停了下來。
木棍被骨牌推向前,櫥櫃門緩緩打開。
她驚恐地看著滿櫃子的刀具掉落下來,視線突然一片漆黑。
……
“操,你看這次的,”警官小聲沖身邊的同僚說,“那把刀劃到了她的頸動脈,她是流血致死的。”
“報紙怎麼叫他來著?花匠?”
“午夜花匠,這個他媽的變態。”
“對對,真是…上一個我記得是活生生被燒死?”
“別提,我現在都還忘不了那個味兒,以後別讓我吃烤肉,還有——”
“噓,頭兒來了,別說了。”
“…匯報。”
“是。被害人女,38歲,于今日凌晨……”
真名:Josh McCarthy(喬什•麥卡錫) 不明真相的媒體及警察及群眾稱他為:Florist of the Night(午夜花匠)
年齡:32
身高:186 cm
外貌:肌肉結實細長,看上去沒什麼肉,其實也沒什麼肉,但是力氣還是很夠的。黑髮,髮梢永遠保持在領子之上,頭髮全部整齊地梳到腦後。眉毛有些粗,藍眼睛,鬍子總是刮得很乾淨,時常帶著微笑。沒有固定著裝,什麼衣服能夠騙到目標就穿什麼,但是只有一個人,或者不作案的時候會穿整套的三件套,藏青底色白色寬條紋,深灰領帶打成雙溫莎,以及酒紅色的方巾,銀色的,上面有玫瑰花紋的袖釦,黑色布洛克皮鞋。隨身攜帶棕色的牛皮手套(方便作案時不留下指紋)。
作案方式:作案方式相當隨機,一般是周邊有什麼就用什麼,自己只會帶手套,但是每次作案之後都會留下被害人生前喜歡的花卉或者院子里有的植物,且一般獵物死亡時間固定在午夜前後1小時之內,被媒體稱“午夜花匠”。
作案前會詳細調查被害人的喜好和日常生活習慣,但不會與被害人直接接觸,最多擦肩而過,避免被查出,作案的時候極有耐心,有條件的話可以花一個下午甚至一天的時間佈置兇案現場,但是對被害人的死亡時間——午夜前後一個小時內——相當堅持,甚至到了強迫症的地步,如果過了這段時間寧願再等一天,都不要草率開始。作案過程中會一直跟被害人閒聊,不管聊的過程中對方是否還活著,反正就是一個人叨逼到最後。
性格:見到誰都會友善地微笑——起碼乍一看很友善,也總是很有禮貌。
職業:是個作家,專寫瑪麗蘇小說三十年,代表作《色彩的五十個度》(我才沒有在黑某雷的五十度SM呢)、《星光之城》(也沒有在黑某光之城)、《狼人日記》(更加沒有吐血鬼日記)、《99.5°F》(這個真的只是個瑪麗蘇小說)(題目來自二毛)。是個偶爾拖稿的好作家,編輯是個紅髮妹子——珍妮•塔倫(Jenny Tarron),關係挺不錯的,珍妮去上門催稿的時候也會思考喬什每天不在家到底幹啥去了,然而并思考不出什麼,而且喬什總以“在尋找生命的美好感悟”等屁話搪塞,在殺人以外的事情上相當隨性並且吊兒郎當。
是個科技廢,手機只會拿來接電話打電話,發短信都要發半天,稿子全都是手寫,字漂亮工整,所以珍妮幫他打到電腦上的時候也沒抱怨太多。因為人蠢沒藥醫身為一個現代人活的跟上世紀五十年代一樣,所以就算想以午夜花匠的身份調戲警察調戲媒體都不知道怎麼調戲。不會發無法追蹤的匿名郵件,又機智地知道如果直接寄包裹的話會被查到,所以半夜躲過攝像頭直接人工把包裹直接丟到電視台、報社、警局的門口。
外貌:身高185,體重73kg,金髮藍眼,因為年輕經驗不足時的失誤,左邊眉毛上有一道傾斜的傷疤,從額頭上延伸到眼角,左手手心也有當時遮擋眼睛留下的一道細長的,貫穿手掌的傷疤,右腿有從腳踝一直到膝窩的燒傷痕跡。右手腕上有褪色了的紋身,依稀可以看到紋的是花體的“Agnes”,現在常年隱藏在手錶下。金直髮整齊地綁起來,戴著木框眼鏡,到哪兒都穿著整齊的西裝,一般是黑色或者藏藍色這樣的暗色系,白色方巾,素面領帶,骨瓷領帶夾。手裡總拿一個黑色的老舊皮質醫療包,裡面裝了製造炸藥的零部件以及一個計時器。
簡介:人稱“牙醫“,媽媽是挪威人,爸爸是土生土長的德國人,還真是牙醫。興趣愛好除了研究炸彈,就是聽著歌劇研究炸彈。曾經有一個叫Agnes的未婚妻,但是後來她咋樣了沒誰知道,要是問他他會微笑著叫你滾蛋。從小就愛搞破壞,7歲誤打誤撞,趁他爹不注意的時候弄爆了汽車電池,從此愛上火花四濺,東西瞬間毀壞的感覺。幼年最喜歡的讀物是《我們身邊的化學》,大了點兒請高年級的學生從學校實驗室偷化學藥品回來,自己從來不偷,高年級學生被抓了就裝傻死不認賬,因此小時候也常被揍,後來自己鼓搗出強力清潔劑到社區裡兜售,拿賺的錢請了一些小混混做自己保鏢,導致曾經揍他的高年級變成他的小弟經常義務幫他幹事兒,上網買實驗用品跟試劑之類的,研究什麼樣的組合最容易產生最大效果的爆炸。從小就到處放火,17、8歲一不小心搞了個規模大於預計的炸彈,一間酒吧就這樣悲劇了,雖然沒人能證明是他還是怕被抓,因此逃到國外,在奧地利,希臘等地方都住過一段時間,能比較流利地說一些希臘語,精通英語、法語、西班牙語、挪威語。逃出去后就想著反正都炸開了,不如炸個痛,到處去炸些公共設施,從廢棄大樓到火車站都炸過,而且越來越能精準地控制用量,爆炸範圍絕對不會超過預計,可以說是想炸哪就炸哪,想炸死10個人絕對不會死11個那種。28歲就已經是界內名人,偶爾會接到委託幫忙去炸銀行或者炸人。成功炸過某國政府高級官員。後來接的委託越來越多,逐漸就是專門炸人炸房子過日子,沒有再怎麼因為任性所以去炸。
28歲在西班牙的時候認識的艾格尼絲•韋伯(Agnes Ida von Weber),妹子是一個科隆大學心理學的學生,在暑假去西班牙玩耍,結果耍的時候正好到了他要炸的地兒。在門口撞見聊兩句,施特凡覺得這妹子很投緣就藉口把妹子帶走了,兩人到幾個街區以外的咖啡廳喝東西的時候順便引爆之前留下的炸彈,旅遊期間充當免費地陪各種玩,兩周后艾格尼絲回國前確立關係。之後還有聯繫,斷斷續續在一起也過了三年,然後妹子終於攤牌說自己其實猜到他就是那個炸彈犯,但是一直沒有求證,也不想知道到底是不是,要求他以後不要再來找她,就這麼分了手。後來艾格尼絲咋樣了施特凡也不知道,倒是每次接了委託后會習慣性地打一點錢到艾格尼絲賬上。
自己不知道自己有個兒子,兒子弗蘭克•韋伯(Frank von Weber)反倒在知道自己親爹其實沒死還老給錢之後就踏上了爸爸去哪兒尋父之路。
性格:嚴謹,年輕的時候喜歡跟別人聊天,話題越哲學越高興,雖然自己不一定聽得懂。艾格尼絲離開后變得比較沉默,現在處於言簡意賅的階段。喜歡什麼事情都有所計劃,炸炸彈都數著秒炸,筆記本上寫滿了日程安排,準時準點到不行,一旦約好了要是對方遲到會不很高興,雖然表面上不表現出來。如果是委託人遲到那肯定會加收費用。
按下發送鍵,Aldrich長出一口氣。
收好手機,他在鍵盤上敲了兩下,顯示器構成的墻角落一閃,屬於監控室的畫面由原本他縮在皮椅上的場景切換成現在的——雙手平方在鍵盤上,認真查看錄像的樣子,剛才在錄播影像隱藏下的真實動作仿佛從未發生過。這不是他第一次與接頭人聯絡:進入研究所以來,他已經不定期地給接頭人發送了很多次資料,每次都是通過偷偷帶進來的手機——電腦畢竟是研究所的財產,不能保證資訊的保密程度。手機是很老舊的翻蓋式型號,裡面的屏幕已經有些花,鍵盤也掉色了,只配備最基本的信息傳遞功能。
越簡單,就越安全。
他喝了口咖啡,目前的調查仍然毫無頭緒,該死的能力又只能讀取隨機的記憶片段,他有種預感:在他能查清楚研究所“老闆”的所在地之前,他反而會知道所有成員的家底。這或許是個情報優勢,不過他還不確定。
從夾克貼身的口袋里取出一本小筆記本,黑色的皮質封皮因為長期使用而格外柔軟,裡面夾著各種紙條和標籤,他用身體擋住本子,安靜地在上面寫下新的資訊。
記錄攤在桌上,電腦的顯示器中,打到一半的報告上光標閃爍。
突然,工具包貼身的那面震動起來,那是手機所在的位子,貼著皮帶隱藏在工具之下。他奇怪地皺眉,接頭人從來這麼快給過他回應。
裝作在打報告,Aldrich將監視器再次切換到錄播畫面——這次是他打報告的錄像——低頭抽出手機翻開,有些變色的屏幕上信封的圖標閃爍著,橫在中央的半透明提示顯示他得到了一條新信息,但發件人卻沒有註明,甚至連號碼都沒有。這不是接頭人一貫的風格,那個幽默感與世界有巨大偏差的男人總是會篡改自己的名稱,弄得他經常收到華盛頓、富蘭克林等人的短信。
他從桌邊的紙袋里掏出一塊糖含在嘴裡,點開了閃爍著的圖標。
糖在牙齒間破碎,抓著手機的手指節用力到發白,他瞪著窄小的屏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知道你的身份——Julius”
他從未在研究所里聽過這個名字,新生的怪物也沒有可能具有這樣的智能,更何況是通過這樣老舊的媒介——在這個年代幾乎已經絕跡的手機——給他發送信息。他默念這個名字,不確定對方的意思,是研究所主人那邊的人,想要從心理上給他試壓,讓他預見他悲慘的未來?還是說,難得的,在研究所里,他找到了盟友?
塑料屏幕下由01組成的字符什麼也透露不了,簡單的聲明和堂而皇之的凱撒大帝的署名讓他無從下手。文字一遍遍翻滾,選項擁擠在他腦海里,每個都叫囂著聲稱自己是最佳方案。
糖果在嘴裡進一步嚼碎,一直到只能聽到牙齒互相碰撞的聲音,電腦主機隱隱地發出聲響。Aldrich回過神來,短信的收信時間提供了僅有的一點線索,他迅速調出十分鐘前研究所的所有錄像,屏幕上畫面閃動,在他臉上投下光影,眼睛四處搜索,捏著手機的手藏在胸腹跟夾克間。
第一次重播,沒有異常;第二次重播,沒有異常。他甚至不需要看完第三次重播就知道結果——沒有。這位Julius就像是研究所的幽靈,連活動的痕跡都不存在。
他低下頭,手指習慣性地擺放在手機鍵盤上。
只剩下一個辦法。
“你是誰。”
一直到手機再次震動,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為止一直小心翼翼地呼吸,就像幾年前的沙漠里,狙擊槍的槍托在他肩上印出痕跡,呼吸都跟大地一樣綿長而緩慢,幾乎看不到胸腔的起伏。
“我已經研究你的信息很久了,你值得信任么——Julius”
“如果確實是這樣,你應該知道我是否值得信任。”
“這裡不安全——Julius”
“從沒安全過。”
“你誤會了我的意思,電子設備不安全——Julius”
“你的意思是?”
“一場會面——Julius”
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第二條信息接踵而至。
“你可以考慮,想好給我回信——Julius”
Aldrich看著由字符組成的話語,沒有號碼沒有發件人的短信讓他有些無措,信息的強烈不對等讓他很不舒服——他似乎知道他的一切,而他連Julius是不是真名都不知道。他眉毛皺到一起,有些煩躁地撕開一顆糖,糖紙被隨意丟棄在一旁,硬糖與牙齒研磨發出細小的聲響,推開皮椅站起身來,他將監控室的門反鎖,躺到角落的沙發床上閉上雙眼,沉浸在黑暗之中。
他需要思考,這不是個能夠輕易做出的決定。
他的臥底身份已經暴露,這點他毫不懷疑,儘管不能確定具體曝光程度,也已經不再安全,在對方敵友未辨的情況下他不能輕舉妄動。於是,給接線員通報這一消息之後,他等了三天,儘管一天就足夠任何信息傳遞上去,知會老闆,并由他下令採取行動,但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除了吃飯他甚至看不到應該來清除他的處刑人的身影。第三天晚上,監控室的門響起敲擊的聲音的時候,他把槍抽了出來,認定門外站的是某位處刑人,拿著武器準備送他去見上帝,走到門邊他卻感覺不到任何與處刑人相符合的情感——暴虐,興奮,執行任務前的緊張…只有熟悉的平靜和普通的煩躁。看了眼監控,屏幕里清潔工對著攝像頭揮了揮手,不排除錄像被篡改,門口實際上是某個暗殺組的怪物的可能,Aldrich依舊握著槍,將門緩慢地打開一條縫,門外穿著藍色工裝的銀髮清潔工挑著眉看著他。
“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擠進來后,他放下總是提著的水桶靠在墻邊,詢問地看著他手裡的槍,“有人要吃了你?”
“沒什麼。”他回答,不想再說更多,收起槍拉了拉圍巾,坐回角落的沙發床上,Qynn甩掉工裝在他身邊躺下,打了個呵欠。
“我先睡了,”他卷了卷被子,手環住他的腰,“今天累死了,G-05的2號實驗室臟的讓人難以置信。”
他漫不經心地點頭,突然想到了些什麼:或許對方只是攔截了信息,卻不知道他的長相,這樣即使是敵對勢力也無法下手。而如果只有一個人,在G-05見面會讓情況變得更簡單——那塊區域攝像頭較少,覆蓋錄像非常方便,這樣的話他有信心能夠處理這次見面,就算最後的結果是......
他拉開清潔工的手——後者嘟囔了兩句翻個身繼續睡,呼吸平穩綿長——走到桌旁,從底層抽屜翻出自己平時就著錄像的影像畫的研究所平面圖,仔細研究G-05這塊算小的區域。Aldrich拿出手機點開最後接收的那條來自Julius的短信,手指迅速在鍵盤上按出回復:“今晚1:00,G-05。”
他回頭看了看,銀髮的男人睡得很熟,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動作。
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習慣性地咬著圍巾,他從沙發床底下拖出行李箱,備用彈藥在黑色的夾層里躺著,退出槍里的彈夾檢查,推入上膛,拿起兩個彈夾塞在腰包里,然後在監控前坐下,機械錶滴答地響著,指針一點點挪動。他耐心地看著顯示器,畫面無聲地變化,鏡頭那邊的人和怪物們都自顧自地忙碌著,有的舉止怪異又平常。沒有任何不對勁的,他皺眉,不過也不指望對方會在這最後的時刻露出馬腳。
分針轉過一圈,畫面里的人漸漸少下去,屏幕一個接一個進入夜視模式,他提起槍,沒有把它塞到原來的地方——小腿的槍套上——而是拿在手裡,半夜的研究所本就不安全,他現在要去的那個會面更加危險。最後再看一眼G-05的僅有的幾個錄像,他走出門去,沿著安靜的走廊邊沿走向目的地。
左拐,直走,再左拐...G-05并不遠,走道里堆放的雜物越來越多,昭示著目的地的靠近。他再次回憶那張自製的平面圖,確保每一個細節都已爛熟於心,看了眼表,這個時候系統應該已經按照設定開始自動覆蓋錄像了,他的一舉一動消失在所有畫面中,G-05的黑色字樣貼在右側墻上,Aldrich深呼吸了一下,從兩個長形木箱的夾縫中走進去。
有個人站在走廊正中,披風的下擺陳舊而破碎,白色的金屬鎧甲反射冷光,兩把長刀的刀鞘抵著披風,黑色的兜帽遮住大部分臉,鳥嘴從陰影中探出來,胸甲上的彈孔帶著裂紋,突兀而又莫名地契合。
“別動,”Aldrich舉起槍來,對方則抬起頭看著他,不屬於生物的冰冷視線讓他感到不適,他感覺不到任何情感,也不可能感覺得到,“你就是Julius?”
“我是,”仿真的人聲從鳥嘴下傳出,對方轉過身來面對他,移動的時候金屬碰撞發出聲響,“當然,你們更多的是叫我RWK。”
“我說別動,”他緊了緊握搶的手,向上威脅地舉了舉槍口,他不喜歡這樣,任何生物都能通過輻散的情感給他一點判斷的標準,眼前的人工智能則是一片空白,他煩躁地咬牙,白開水都不能比他還淡了,“把武器扔到地上。”
性別:男(異能者)
年齡:28
職業:表面上是監管者,事實上是臥底警察
個人履歷:土生土長的美國人,家庭背景不明,來到研究所前的所有經歷未知,四年前成為研究所監管者,低調得經常讓人忘記他的存在,不善言辭,因為身為異能者所具有的特殊能力而被上級派來潛入研究所做臥底,查出研究所的真相。每天神出鬼沒,更多時候是抱著一杯咖啡坐在監控室里盯著監控錄像。對電子設備很有一套,即使是不常接觸的儀器在損壞后也能修復,偶爾會去研究所外的小鎮上的酒吧里喝一杯,具體做的活動則沒人知道。
異能能力:對情感波動敏感,能夠短暫讀取一定範圍內的事物的記憶與思想,但是每次信息量不大而且混亂,因此即使有能力調查依舊艱難。
性格:看不慣研究所對怪獸跟其他實驗對象的對待方式,但是為了不暴露身份,不常出手幫忙,只偶爾不著痕跡地伸出援手。由於能力問題,經常受他人情緒影響,心情起伏不定,讓人捉摸不透因而不好相處,自己的感情一旦產生就很容易衝破理智,因此盡量孤立自己避免情感影響任務,但是平常總是帶著微笑。也曾經因為被他人感情感染而變得暴虐過。緊張的時候會咬東西,因此經常半夜摸進廚房偷東西吃,有時候也可以碰到偷偷煮咖啡的埃德蒙。目前最大目的是調查研究所掩藏的真相,並且抓到幕後人。
外貌:身高188,身材適中,金色短卷髪,綠色眼睛,稍微有點鬍渣,下巴上有一道大約2公分長的,豎直的,訓練中留下的傷疤,常年帶著一條暗紅色圍巾,黑色短袖外面套著一件古舊的棕色皮夾克,上面因為常年使用而在手肘處有細小的折痕,總是穿著牛仔褲跟皮鞋,喜歡把半張臉藏在圍巾里,腰帶上總是掛著幾個工具包,牛仔褲下的小腿上綁著一把應急手槍。
人際交往:因為對咖啡的熱愛而與養育者埃德蒙有了一種類似戰友的情誼,知道對方的異能者身份,同時也知道對方有時候對研究所有強烈不滿,內心正在叛變與否中動搖,因此正在試圖將他拉到自己陣營中。
年齡:24
性別:男(異能者)
職業:養育者
個人履歷: 英國人,家底殷實,小時候基本衣食無憂,18歲那年家人在一次出遊中遭遇襲擊死亡,自己憑藉異能者的能力躲過一劫,后被親戚收養,21歲加入康地研究所,表面上是一名新進的研究人員,事實上是里研究所的怪物養育者。認為怪物比人類簡單而且好相處,因此對怪物都比較溫和,但是對同僚也不會有太大態度上的差別,關係勉強算得上融洽。英式毒舌,喜歡哼著莫名的小調做事,經手的怪物因此對音樂比較敏感。保持中立,對老闆的態度時陰時晴,有時候會發現他坐在角落一個人思考什麼,或許會叛變,或許不會。
異能能力: 有熱視線,聽力極佳,能夠憑藉直覺判定他人對自己是否具有攻擊性,反應速度快,對應突然的攻擊能夠迅速預判躲開并有效反擊。
性格:早上沒有一杯咖啡就不能過日子,低血糖,喜歡抱怨而且毒舌,不過基本沒什麼惡意,外表看上去憤世嫉俗其實是個爛好人,經常溜進廚房給半夜鬧著要吃宵夜的怪物找吃的。逼急了也會爆發,隨手拿個叉子都能做點破壞性十足的事,要是叛變的話從就計謀上來說也不能小看。
外貌:暗金色的眼睛,黑短髮,身高1.85米,身材適中,恰好有點肌肉,實驗室的白大褂下面總是穿著白色的兜帽衫,西褲配黑色短靴,口袋裡常備一副眼鏡,儘管誰也沒見他戴過。袖子里塞了一把小刀,被問起就說是拿來切水果的,真實用途是防身。
埃德蒙每週週五都會溜出來到這間酒吧來,這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這絕對不是什麼高等場所,沒有成排的高腳杯和墊了暗紅天鵝絨坐墊的躺椅,只有一張張破舊的木桌和普通的高腳凳,有些甚至站都站不穩,坐上去會咯噠咯噠地搖晃,有些桌上還殘留著長年的污漬,酒吧蔓延著酒精跟油炸食品的氣味,汗味跟各式香水味混合在一起,絕不好聞,但是埃德蒙依舊雷打不動地造訪這裡,然畢竟在現在這種年代,也沒什麼可挑剔的。
他從後門進去,跟擦肩而過的酒保點頭示意之後脫下套在兜帽外的皮夾克——外面有些下雨,而奧德里奇又相當大方——換上酒保制服,這裡的老闆十分樂意接受他這個週五晚上接班的免費零工。省的我多給那小子幾個字兒,他第一次跟老闆說出他的請求時,老闆笑著拍他的肩膀,要知道,他技術可不怎麼樣。
“不用擔心,”他那時也同樣笑著不著痕跡地躲開老闆油膩的手,“我受過專業訓練。”
戴上眼鏡,他向廚房的老闆揮揮手后站上了吧檯,幾個認出他的熟客迅速從桌球臺前走過來,一向坐在角落的年老色衰的妓女也忍不住往他的方向挪了幾個座位。一杯瑪格麗特,兩杯長島冰茶,一杯曼哈頓,他微笑著接收訂單,排開他擦得锃亮的工具,一遍跟熟客們搭話一邊開始動作。
他技術確實很好,好到這群住在附近的貧民和靠槍吃飯的亡命徒們,都願意在他們不多的收入里勻出幾個字兒點一杯調酒,以此來看他的表演。
他洗淨雙手,用腰后插著的白布擦乾,從冰櫃中取出瑪格麗特杯,食指沾上檸檬油抹上杯口,另一手在空盤中撒上鹽,接著杯口落入鹽中,拇指食指捏著杯腳一旋,杯口就均勻地沾上了一圈鹽,他將杯子放回冰櫃冰凍——這個有著女性名字的酒需要的是冰冷的外殼——后擰開搖酒壺,依次加入龍舌蘭,君度,檸檬汁和糖漿。他抓著龍舌蘭酒瓶的瓶頸輕甩,瓶身旋轉著越過他的肩膀落到身後的手中,接著他反手一轉,瓶子便在手背上旋轉著跟著身後的手又移動到身前,小臂稍微使力,器皿迴旋著向前,在另一手在瓶子落到桌上的前一刻驚險地將它接住,角度恰好地使液體緩緩地傾倒入搖酒壺中。在酒客們的掌聲中,他拿起了君度和檸檬汁,兩個瓶子在他手上翻飛旋轉著,花式的變化帶來一聲聲歡呼。1.5盎司,1盎司,3盎司,又一個1盎司,一些冰塊,他從來不需要量杯,雙手早已經熟記它們應有的分量,糖漿瓶在空中甩了一個花之後放回桌上時,搖酒壺里正好五分滿。他啪地合上搖酒壺,手腕一轉將它旋緊,接著反手往後一拋,搖酒壺在看客們的驚歎聲中翻飛著,埃德蒙向後傾身,左手在胸前抓住了落下的器皿,接著手腕用力,不鏽鋼的搖酒壺旋轉著在兩手間交替,最後直立著落到桌上,他再次拿出準備好的酒杯,輕輕擰開酒壺上段,裡面淡藍色的液體優雅地流入杯中,毫無波瀾。
“瑪格麗特,請慢用。”埃德蒙微笑著將酒杯推向酒客,後者則停不下口中的讚美,他每次都是這樣的反應,似乎從未感到厭倦,當然,他也不應該,不可能厭倦。
“那麼,”他扶了扶眼鏡,擰開水龍頭清洗搖酒壺,金屬在水下寶石一樣閃光,“是哪位先生要了長島冰茶?”
*5725字
*股份不少,手动黑枪不接受反对意见w【跑【x
*企主喵要不要考虑通过这篇的剧情加点成就或者公共事件什么www【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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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欲来的阴天,并不是一个能让大多数人心情变好的好天气。
无名之城的角落,人迹罕见的小庭院,‘空白’的少女正坐在庭院的石凳上,在或许能让自己心境平静的阴云下,浅尝着被记录于书中的味道。
chant,并不偶然地再次脱离队伍,独享这片静谧的幽静环境。
只是,当她将书页翻至第234片页码时,
一只不速之汪骤然飞扑越过自己的顶上。
“汪汪别跑呀————!”
接踵而来的,是一个开心地追逐着小汪汪的陌生少女。过于的高兴投入使她在踏进小庭院的转角时,完全没有注意到地上隐藏在杂草堆里的完全有把握将冒失者绊倒的石头。
似乎是已经预料到接下来的结果的chant,平静地看着这个玩得忘乎所以少女如标准结局般拌上。她料到了开头,却并没有想到结尾——
被石头拌上的莉芙,在眼看着即将要亲吻大地的瞬间,奇迹般敏捷地挪过身形,以完全出乎chant意料的前滚翻顺利过渡,并以如小孩般强行假装帅气的超人姿势重新站起。
“莉芙大胜利!”
已经不只一次在玩耍中被绊倒的莉芙凭借熟练的经验顺利过关。翻滚得连脑袋都沾上杂草的她自信地朝平静注视的chant比出了高兴的‘V’。
chant依然在注视着莉芙。
有近似隐约能读取心思的气氛读取能力,chant却始终难以从莉芙的第一眼印象读取更多——纯净得只有一种颜色的人?这是chant罕见地为着自己自己难以找出答案的问题而陷入无法从出神中恢复的状况。
“哇!好厚的书!你也喜欢看故事吗!”
打破思绪的是莉芙已经接近至跟前的声音。这个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丝毫不会和自己保持距离的少女,正在大方地将脑袋凑近至可以阅读书本的角度,甚至于chant转过头恰好看见了一片在对方翻滚时被沾上至花环上的落叶。
“莉芙也有好多有趣的故事哦!要听听吗!”
因为夹带了不少文字而并没有完全看懂chant的页面的莉芙,再次以高兴的笑容掏出了她同样没有间断过记录的个人绘本。
庭院外,一对组合正在努力地寻找她们走失的队员。
“要下雨啦要下雨啦!chant不回来就要淋雨啦!”
元气到完全可以归类为吵闹的声音自‘眼镜’少女旁边响起。似乎已经慢慢习惯了声量的后者只是略带点无奈的苦笑应和一下,便继续用目光扫视范围内目标可能隐藏的地方。
终于,她们将目标锁定在了那处幽静的小庭院。但踏进去的两人却意外地发现,chant正在听着一个陌生的少女讲述着她绘本里的故事。
“额,那个……你好?”
因为对方过于活泼反而感觉略不适应的暝,终于是走近了朝乐在其中的莉芙打了声初次见面的招呼.
“你们也一起来听故事吗!”
完全不按暝的常识出牌,莉芙转过头来的笑容根本就完全没有任何陌生的意思。反而是活泼得似乎和莉芙对上了波长的煦,一下子举手应和了跑过去和莉芙凑到一块。
“然后啊!那个坏蛋就那样!砰的一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
“砰得就飞高高啦!”
“飞高高啦!”
完全吻合的波长让这两个初次见面的‘孩子’彻底在顷刻间形成了似乎只有她们两个听懂的结界。略为尴尬的暝看了一眼绘本上自己完全不能看懂的图画,无奈地转向了依然将目光放在绘本上的chant。
“chant……你能看懂吗?”
“恩。”
一秒钟的回答,平静地昭揭了当下只有暝完全没法融入气氛的悲惨命运。
终于,在风雨即将来临以前,伊格也找到了莉芙的所在。然而在莉芙和煦的抱团嚷嚷下,两支队伍也同时陷入了被熊孩子牵着走的困境,终究是在同一处活动会所里共同避雨。
也许是出于信仰同一个神祗的缘故,弗雷亚在初见leia时便友好地朝对方抛出了略带些妩媚的微笑。本应并不讨厌的leia却在读出了微笑里的妩媚后不觉轻轻打了一个寒颤。虽然始终是忍住了出口吐槽的欲望,但在知晓对方只是玩笑意图后随性地以嫌弃的吐舌回应回去。
零、伊格、暝和怜桑正在友好地交流着彼此的冒险见闻。虽然怜桑的笑容最为明显,但一直在旁边默然注视的埃德瑞普,在揣摩陌生人的恶意的惯性下,依然读出了与其他三人截然不同的些许危险味道。感受到埃德瑞普视线的怜桑却并没有就此报于任何,仅是在视线再次触及自己之时回以依然的制式微笑。
莉芙和煦,还有chant依然在远离大伙交流的小桌上说着自己的小故事。被煦打开了噪音开关的莉芙在彼此的玩耍中得到了与听话的安静截然不同的天赋,虽然两个熊孩子的音量客观上依然能盖过其他人正常交流的声音,但似乎两边都对各自的熊孩子毫无管教的意思。相反的离噪音源最近的chant不仅丝毫也不觉得恬燥,反而小声地跟着两人听起来似乎不明所以的拟声词应和。
“来尝点能够增添下雨天气氛的调剂?”
悄悄地调好了酒品的迪诺端着盛满杯子的盘子随性而至。无名之城的自由设施让他终于能够锻炼这项一直图谋已久的技能,虽然结果还是遭到了部分只能喝果汁的好孩子的抗议。
“说得很好呢,不如我们来玩一场游戏吧~?”
轻尝着杯中酒品的弗雷亚舔过下唇,自袖里翻出一副精致的扑克。
“弗雷亚要玩那个吗!”
看到扑克的瞬间莉芙马上高兴地举起了手。前一天晚上,弗雷亚正好教会了莉芙一种扑克的有趣玩法——抽鬼牌。
结局也没有其他建议的众人答应了弗雷亚所提出的游戏项目。不过依弗雷亚之言,为了提高游戏的刺激乐趣,她在规则上写上了一条关于失败者的隐藏惩罚。在五局游戏中每一局的失败者都会被列入惩罚的名单。
“惩罚或许是惊喜哦~”
多少让人感觉到危险气息的微笑,终于在发完牌以后开始了友善的厮杀。
第一局,手牌在回合开始前瞬间解完的是暝、埃德瑞普、伊格、chant。
解剩一张的煦自怜桑手中获得幸运的秒杀牌,继而弗雷亚、莉芙、leia、怜桑都先后过关。
手握一张手牌的零突然间凝起了专注的神,搭配上与生俱来的不怒自威,竟让唯一剩下来的迪诺感受到了彷如临战的肃杀气息。
“我感受到了风的流动……!”
骤然瞪眼,零迅猛地一手抽走了迪诺手中的正确卡牌,顺利一击脱险。
“喂喂,该不会真的什么场合都能使用逐风劲吧?”
苦笑着迎接败北的迪诺,率先抢在了leia之前无奈吐槽。
“不,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平静的零毫无破绽地给出了脱险的答案。
第二局,率先回合前解开手牌的是暝、莉芙,leia。
一上手就握着⑨张残牌的弗雷亚面不改色地以全中的姿态一帆风顺地顺利将手牌完全送走。煦、迪诺、零也先后顺利过关。伊格虽然和埃德瑞普意外地互相卡牌,但始终还是在他人的无意喂牌中有惊无险。
“是这张吗?”
怜桑指着chant左边的手牌,朝最后的对手微笑询问。没有回答的chant却意外地用目光向怜桑透露只有对方才能解读的情报。
然而,怜桑并没有马上采纳chant的目光。我有没有解读错?chant会不会是故意让我去抽鬼牌?这么想着的他却并没有过多犹豫地抽了与chant所暗示的方向相反的牌。结果却是在入手后徒劳露出惨败的苦笑。
“是我错了哦。”
放下最后的鬼牌,怜桑似是安慰般轻轻拍过chant的帽子。
第三局,率先解开手牌的是暝、怜桑。
莉芙和煦似是在比拼谁的声音更加吵闹一般边抽着牌边欢呼。结果两人都僵持到了战局的最后,直到伊格被动喂了煦好牌,才将这场有声的决斗及时中断。
惩罚是什么,弗雷亚出的主意必然不是好事。这么认定着,伊格突然认真地看向了留到最后的莉芙。
“鬼牌是哪张,乖,快说。”
“这张!”
然后就是毫无犹豫的一抽。
继而是围观者的短暂沉默。
“这样算犯规吧?”
忍不住转向弗雷亚的leia,抬手就指向了直接放下解开了的手牌的伊格。
“并没有这个规定……”
心虚的伊格顾左右而言他,留下了眨着眼微笑着似乎并不在乎的莉芙。
第四局,率先解开手牌的是暝、零。
众人的牌势都颇不顺利,互相卡牌的情况层出不穷。恶战在持续了足足十数个回合后,终于是留下来了两个苦战得最甚的男生。
“喂,你都输过一次了,干脆直接让我过关吧?”
并没有展示友善眼色的埃德瑞普紧盯着迪诺看似轻佻的神色,后者似乎是因为最后的对手竟是前者,竟故意地耸耸肩将右边的手牌突出出去。
“喏,拿去吧。”
太顺利了?并不是很相信迪诺善意的埃德瑞普开始了犹豫的挣扎。然而迪诺反而似是催促般挑了挑眼眉:
“怎么了?还怕我害你?那就抽另外一张好了,输了不要怪我哦。”
挑逗的发言无比有效,手中突出的牌瞬间被抽走。下一刻,同时在两人脸上浮现的是被骗后的不甘和得逞后的满足。
就连伏在埃德瑞普肩膀上的小乌鸦也不禁无奈摇头。
第五局,开局前似是发现了些什么的leia率先抗议:
“暝把眼镜摘下来。”
一头雾水的除了众人还包括暝。毕竟就算是弗雷亚也并未看出暝的眼镜暗藏了些什么机关。
结果,战局的发展也十分机关——利用强运在前四局强行秒杀的暝终于在这一局四处卡手,甚至在最后陷入了和leia的生死决战。
“看吧,没有了本体就是幸运E。”
尚未反应过来的暝手中的好牌就被leia利索抽走。面对这似乎都已经接受了这种设定的众人,暝也只好无奈地尴尬苦笑。
五局游戏全部结束,弗雷亚若有深意地注视上失败者的名单,惊天大阴谋即将上演。
风和日丽的第二天,无名之城的广场突然出现了一个临时架设的露天咖啡厅摊位。
路过的冒险者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更有很多女性冒险者就此停驻——全因咖啡厅的特色是,执事咖啡。
五个属性看起来截然不同的执事统一穿上了帅气英挺的华贵执事服,静候着顾客的青睐光临。
“……你是玩真的?”
完全没有开过这方面脑洞的leia转向了在后台俨然一副幕后妈妈桑样子的弗雷亚。后者却似是欣赏自己的杰作般上下扫视被精心打扮过的五人。
怜桑的长发在散下后被整齐地梳成了成熟的背头,更有单边的透明眼镜片予以辅助;迪诺本来并不柔顺的碎发被梳理至颇为贴服,甚至于连额前的刘海也很是整齐;埃德瑞普略为凌乱的头发却在加工下更显凌乱野性,脸上更是画上了一小块颇有图腾味道的小小脸妆。搭配他们的上妆更是突显了他们此刻的属性——成熟稳重、轻佻风流、野性孤傲。
至于莉芙和暝,弗雷亚更是祭出了她全副的装扮技巧——本来身材上就并没有什么料的两人穿起燕尾服来也颇为合身。并不算长的头发也被同样扎起垂至脑后,只是莉芙完全露出了她清爽的额头,而暝则是保留了被梳得柔顺的刘海,还被要求了全程戴上她那自称为护目镜却已经被彻底当成的眼镜的眼镜。在弗雷亚竭尽全力的帅气上妆下,两人显然已经成为了一名出色的伪郎,一个阳光活泼,一个知性儒雅。
“无懈可击~”
满足地拍着手掌,弗雷亚似是寻求认同般转向投来目光的leia。抱着臂的后者虽然也不得不肯定弗雷亚的技巧,但依然说出了为什么你不自己上的诸如此类的吐槽话语。
其实更让leia白目的是,弗雷亚甚至还备有能够让人短暂变声的药物,以至于在营业期间两伪郎甚至在声音上全无暴露。
“需要替您的咖啡加点贴心的糖分么?”
意外地驾轻就熟的怜桑,以无懈可击的优雅举止替诸位完全被他的魅力俘虏的女顾客上好一道道秀色可餐的茶点。从容应对女性投来的目光,甚至于恰到好处地保持优雅的适当距离,如果以入戏的标准来形容,那此刻的他完全可以一举拿下影帝的桂冠。
“美丽的小公主,您的美貌比之天上的繁星有过之而无不及~”
再次展现隐藏技巧的迪诺也颇为从容地应对女顾客们的光顾。无论是抛媚眼的技巧还是能够将天真的小女生捧上天际的言语都同样值得肯定,虽然客流量并没有怜桑的稳定且多但是合口味的顾客粘着度是不得不承认的高。
“哇!姐姐好厉害哦!”
并不会有人指望莉芙能理解当下的状况,但纯天然不含添加剂的纯真本色竟在此刻天衣无缝地彰显了自己的属性。许多富有母性光辉顾客不自觉地就和本来活泼的莉芙聊到一块,对于喜欢听闻新鲜事物的莉芙来说这份工作完全是轻松而愉快。
“那个……请、请慢用……”
完全陷入腼腆的暝全然不适应此刻的执事身份,但这种尴尬的违和反而在此刻催化出了意料之外的成果。乐于看她窘迫或者说完全是带着调戏的心态的顾客,偏偏就粘上了这个身高明显要较其他执事要矮的‘可爱眼镜弟弟’,让她忙于招架分身不暇。
“就连失败者都如此恰当,果然是命运的选择。”
点头的弗雷亚开始数起这一波顺利纳入囊中的银子。这不仅仅是娱乐,甚至还是另辟生路的赚钱方式。也正因为如此,最后众人始终是同意了这次的惩罚‘游戏’。
“不如来赌一下哪一个执事拉到的销售额最多吧?”
似乎胸有成竹的leia带着微笑一下子将金子压在了怜桑的号码牌上。
“乐意奉陪~”
下一刻,弗雷亚的金子也果断压上了迪诺的号码。
同一时间,并没有落败的两个人也并没有在此刻闲着。
换上了犹如保镖般的正装的零,正有模有样地在可视整个执事咖啡厅的位置看护着整个店铺的秩序。
吵闹的煦则在广场外的地方游走,以似乎并不会疲劳的声音不断地响起拉客的广播。
看似大家都在‘努力’的此刻,却有一个人始终是格格不入。
埃德瑞普始终是以冷淡的态度应对投向自己的目光。他很想就这样将客人都赶去其他四人那里,但偏偏就是有喜欢冰山属性的顾客,怎么赶都赶不走,越是冷淡,越是着迷。
其实光顾的除了女顾客,还有男顾客。男顾客当中当然不只是陪伴着女顾客同行的男士,毕竟喜欢男士的男士其实并不会太过缺乏。
这些前来光顾的男顾客,并没有人是故意来此处找碴的。但第一个或许能勉强算上引发意外的顾客终于是出现了——
一个满脸横肉,脑袋上稀疏地顶着几根毛发的猥琐大叔,一进来便马上抛出了一个似乎冒着紫色毒心的飞吻。
飞吻的对象是正处于恼怒,却恰好在此刻对上目光的埃德瑞普。
“……”
短暂的沉默,仿佛是给某根正要断掉的弦充足的准备时间。
“哟,可不要让客人久等哦~?”
憋着笑意的迪诺话音刚落,一个盘子就径直朝自己的面门飞来。
“这不特么全是你害的!”
生气地抛过盘子的埃德瑞普,却又在下一刻接过迪诺反抛回来的同一个盘子。
“愿赌服输,连这种赌品都没有?”
“那就来赌一赌谁先接不住!”
本想上前制止的零,却在踏前几步后发现这完全可以放任自由——两人只是隔着几个身位来回抛盘子,除此以外并没有进一步的任何过激举动。而顾客也并没有因此惊恐,甚至一部分的顾客观看得十分开心。
“年纪轻轻地就是爱折腾。”
坐在角落记录着眼前事物的伊格,装作年老的样子长吁一声。
“伊格不喜欢这些场面?”
同样坐在旁边记录的chant,闻见叹气后随之接过话语。
“不,我就随便说一下。”
得到对方平静的回答后,chant抬头直视上顶上不带有些许阴云的日光。
那是能令人感到愉快的和煦暖意。
最终,赌局的胜利彻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外——那些乐于调戏暝的顾客,毫不吝惜地买下各种茶点强行留住应接不暇的她。虽然在顾客数量上处于劣势,但在销售额上却以些微优势胜过了顾客数量大幅领先的怜桑和迪诺。结果暝也终于在打烊后获得了奖励的大箱冰棍,以补偿她几乎虚脱的一天辛劳。
“如果还有机会,不如拉上汪汪之风队的人一起去办吧~?”
看着满满的金币袋子,吃髓知味的弗雷亚突发奇想地联想到了一个特色的执事项目。
截然不同的远处,正在忙活着自己事情的黑德爱尔猛然打上了一个狠狠的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