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一
“第一個故事。”
“天空中有隻歌聲婉轉又善飛的鳥;他時而寧息於枝頭,時而展翅於青空,每日過著快活而日復一日的生活。若說生涯中還有什麼其他的事的話,大概就是生物本能的吃喝。”
宮城將寫空了的鋼筆插入墨水瓶中,看著透明的膠管將墨水吸入。然後,他再讀了一遍自己寫的東西。
還是不行。
這無法表達出來他真正想說的東西,而且,這個開頭不要說是達標了,甚至可以說是糟粕。宮城原本以為上島之後能從島嶼的風景中取得靈感,但自從來到這裡,不要說是寫出來好東西了,連思緒都早已亂做一團。
對了,要說起這個,他上島上的動機原本就是不純的。不光是為了靈感,更多的是為了——聲勢,門路,能夠保證他繼續寫作下去的資源,還有與戀人上杉能夠維持生活的費用。
一方面,想要追求自己的抱負,另一方面,也希望自己的戀人可以遠離“那邊”——宮城想起比自己小幾歲的戀人,便會感到還能對這世界保有些許期待。
上杉是他在幾年前認識的,因為莫名其妙的緣由,本來不可能有交集的人成為了戀人。在宮城看來,那個人十分純粹,他不是沒有私慾或是內心黑暗的地方,但卻能讓人感到清澈。但是,那樣的人卻在宮城不齒的黑道裡。
不想讓他再做那種事,宮城想要贏得島嶼的獎金,也有這一因素在。當然,身位作家的自己,也必然是想要追求寫作的巔峰的。
宮城將稿紙揉成一團,扔在一旁,歎了口氣。窗外,天空還帶著清晨的鼠灰色。因為偏頭痛的關係,宮城並沒有睡好,而是在四點半左右就起床了。
自上島至現在,也差不多有一周了。
初來的時候每天都顯得很漫長,基本不是在看書,就是在寫東西,說是那麼說,但也只有在船上寫的東西還能看。宮城拜託了島上的黑幫他將稿子寄到雜誌社,也不知道現在對方收到了沒有。
反正,自己寫的東西也不會被刊登吧。這麼想著,宮城苦笑了起來。過去也有人說過,自己寫的東西文筆尚可,結構也還不錯,只是其中缺少了什麼東西,那東西大抵是什麼,宮城還是清楚的,可是,對於該如何呈現出來卻一直沒有頭緒。
宮城看了眼桌上的鐘錶,已經五點半了。他進行了簡單的盥洗,便走出了房間,此時還差一刻就到六點了。餐廳的桌椅都已經擺好,隨意挑選一個角落裡的位置,看著陸陸續續走進餐廳裡的人,才想著他們各自的心性,在記事本上進行著記錄。
這是宮城青葉作為“作家”的每日練習。
觀察著所有人,他們的容貌、衣著、行為、語氣,然後,再從這些已知訊息中,猜測他們的故事和人格。宮城青葉從高中開始,便有做這種練習的習慣。
雖然並沒有什麼用,但是已經成為了習慣;既然成為了習慣,就很難改掉了,索性不改了。
早餐提供的很是豐盛,但宮城並沒有什麼胃口,大概是因為頭痛的關係吧。一邊喝著紅茶一邊寫些東西,就算結束了早餐。過了會兒,前些日子在吃早飯的時候遇見的另一位作家由貴也來了,向對方打了聲招呼后,由貴坐在座位旁邊,沉默地吃了起來。
提起兩個人的初遇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是因為自己寫東西被對方看見,便被叫去向另一位姓御幸的小姐解釋文學方面的事,起因似乎是御幸小姐想請教他些什麼。
說到御幸小姐的話,現在也已經來了。似乎是看到由貴和宮城,而選擇坐在旁邊。
御幸小姐和由貴都說不上善談的人,因此早飯吃的很是安靜。想象著他們心理的活動,宮城青葉將最後一口紅茶吞嚥入腹,然後環顧起四周。
座位似乎比幾日前空了不少,記憶中有印象的幾個人也沒再出現。因為有“練習”的習慣,宮城雖然不知道大部分人的名字,但行為還是能記得的。
是已經離開了嗎?
宮城並沒有看到島的碼頭有船駛遠,或許是在夜裡離開的吧。
是這樣的話也比較好解釋。
似乎不止自己一個人意識到了這件事,御幸小姐也提了出來:“感覺最近吃剩下的東西變多了。”
“有人離開了吧。”宮城小聲說著,看著茶杯裡殘留的紅茶渣。
也不一定是離開,說不定島嶼是某個超級大富豪建立的器官工廠,該官員和政府有很深的關係,所以島上發生的事情都被外界的媒體屏蔽了,而消失的人們,其實都已經遭遇了不幸……這就完全是宮城青葉的假想了。實際上,他也明白現實中完全不可能發生那種事。
說到底這種幻想不過是將社會的黑暗做一個具象化的處理,無法解決那黑暗於人心本身。邪惡可以被打倒,敵人可以被消滅,不幸可以被遺忘,但那份齷齪的黑暗卻無法消失,正因它無法消失,所以又會誕生新的邪惡、敵人、不幸。
……回房間以後把這段話記下來。宮城青葉想著,回過神來卻看到御幸小姐將手伸向自己的額前。
宮城下意識地將雙眼閉上。
然後頭部迎來的是那只手十分輕柔的撫摸。明白過來對方在做什麼事之後,宮城感到尷尬。被比自己小的女孩子像是長輩般摸頭,對於宮城青葉來說,是件說不上難堪,卻確實很奇怪的事情。
“御幸小姐……”
“……啊”對方似乎是意識到了這個舉動有些不妥,微微低下頭來,“抱歉,沒意識過來就……實在是抱歉……”
同樣被御幸摸頭的由貴反應過來:“嗯,沒事,讓你擔心了,謝謝。”
“真是抱歉……”
御幸小姐不停地道歉,不過,老實說,也不是什麼特別不得了的事……宮城剛想開口,卻聽到有人的聲音蓋過了一切。
在大廳的那頭,有個肥胖的中年男子走上講台,清了清嗓子。
“咳咳,諸位都能聽到吧?”
***
宮城青葉原本對於台上演講的肥胖中年男子並無多少興趣。是的,直到那個人說出“正因為人類乃分為三六五等的群居生物,這個世界才會需要領導者”為止,他都仍然只是把對方當做並沒有多少思慮、僅僅擁有大量財富的愚笨暴發戶。此前因偏頭痛而眩暈的頭腦也對眼前的前政治家起了興趣,而將注意力投放在了那男人身上。
然而,宮城也只是對那說法感到有趣罷了,對那種明顯是用來說服群眾建立統治權力的句子,宮城並不喜歡。但是,坂本所說的也確實是有趣的話,至少,以一個前政治家而言。以宮城本人的觀念來看,這種說法是令人厭惡的——它正是宮城想要駁倒、洗刷的“敵人”。
但是,確實是……宮城注視著演講台上的男人,中年男子以不急不緩、正適合將每個字打入腦海中的聲音繼續進行著演講。之後所說的東西,則都是與“慾望”有關的——那即是來這裡參加遊戲的每個人的理由。
客觀理性地分析的話,男人的演講水平確實很高——能夠從情感與邏輯上深入,從而使聽眾得到信服,合適的語調升降,以及片刻能有效地將聽者的注意力抓回演說上的停頓,當然,還有能影像視覺的動作……所有這些,都讓講台上的坂本榮一郎,成為一個如他自己所說,優秀的“政客”、乃至“領導者”。
自己之前完全輕看了這位幕後資助人。宮城為自己的先入為主而懊惱,繼而感到自己的愚蠢,他輕咬著自己的下唇。這時,坂本榮一郎的聲音忽而高了起來:“諸位,可曾聽說過國王遊戲?你們現在就身處其中。”
什麼……?還未等宮城理解坂本所說出的名詞的意思,中年男人便已經將演講繼續了下去:“1977年8月,國內某一個小山村內曾經進行過一場‘國王遊戲’……而那場遊戲的產物,現在已經和你們的細胞融為一體了。這並不是普通的國王遊戲,而是一種被稱作‘凱爾德’的病毒所引發的死亡案件。凱爾德病毒目前已被證實它可以操縱人的思維和體細胞,同時具有電子性和生物性。——而且它擁有自我意識。”(*此處引用企劃書)
哈?
宮城青葉感到自己的大腦停滯了半拍,隨後對這段敘說感到了可笑。想要抓住觀眾的注意力,也要有個限度吧。開這種笑話……
“五月十一日時,諸位登錄島嶼所接種的並不是疫苗啊!諸位,那正是凱爾德病毒。”
等一下。宮城青葉輕輕抹下額上的冷汗。
這種話也太過分了吧,只能引起對演講者的不信……不,不對,對那個男人來說,不需要做這種事。也就是說,只可能是……
“不要緊張嘛。它並不像一般的病毒那般會讓人立刻死亡——至少不是現在。在場的諸位,是已經通過了第一輪篩選的參加者。至於已經被淘汰的那群人……已經被我們主辦方好好地藏匿起來了。這場遊戲的目的,就是選出新的國王。由現任國王,凱爾德病毒選出。”
這種事有可能嗎。控制人類思維和行為的病毒,如果有的話,也太超出目前人類能理解的範圍了吧。雖然在大學裡並沒有學過病理學,但關於病毒的基礎知識,曾身為醫科生的宮城還是有一些的。不只是宮城一人這麼想,他聽刀人群中也有人發出了冷冷的嘲笑。
面對質疑,坂本榮一郎巍然不動。
“這並不是瘋言瘋語,尊敬的參加者。請拿出剛剛木津小姐發給你們的那台電子設備,叫做KT機,具體等之後再讓木津小姐解釋。現在,你們在場所有人的姓名和照片、包括這次你們專屬的號碼,都已經被凱爾德病毒記錄,放在參加者一覽裡面了。”
啊啊。這真是。
要是說這些話都只是瘋言瘋語,那個狠戾的女人陪著這位金主鬧也就罷了,做到這種地步,究竟是為了什麼,這位前政治家坂本榮一郎,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啊。
宮城並沒有什麼閒情去注意手上的KT機,卻聽到人群中有疑問,這時,發出了一聲騷動的聲音,宮城順著那聲音或過頭去,看到一個白髮的少年跌坐在地上,正拍著衣物站起來,接著,少年發出了很大聲的道歉。
之前那個白髮少年有坐在那裡嗎,宮城尋思著,對方的名字卻怎樣都記不起來。這也並不奇怪,原本,宮城在島嶼上的參加者中也不算特別好社交的,頂多能將特別有趣的名字記起來罷了。
這時,講台上的人說道:“那事不遲疑,各位準備跟隨黑和白一起前往下一棟建築吧。——畢竟這裡馬上就要消失了呢。”
被這麼說道,人群在愣了片刻之後,也不敢再遲疑,人們陸續走出了建築。宮城走在人群的邊緣,緩慢地移動著腳步,隨後,不經意間地抬頭看見了那位神秘的木津音衝著他們的方向露出一個狡黠的笑。
並不是在看我,而是沒有針對性的一視同仁的笑容。宮城想著,隨著人潮走出了建築。室外清新的空氣猛地灌入肺部,宮城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揉著太陽穴。大概是因為在室內人太多的關係,呼吸不過來,又或是坂本所講的事情太具爆炸性,宮城感到自己的大腦好像鑽進了什麼奇怪的生物,在其中不停鑚動。頭腦好像本身就是活物,在死命地掙扎著好讓自己過去的認知不被完全顛覆。
大腦要消化的信息過多了,要在短短幾分鐘內把坂本所講的話全部理解,也太過困難。
雖然坂本榮一郎並沒有將那些“被淘汰者”的結局詳盡地講出來,而只是以“被藏匿起來”一筆帶過,但從當時的語氣來看,被淘汰者們更像是……殺雞儆猴時所用之“雞”。
正因為不知道對方是死是活,因此還留在島上的參加者們,必然會對“國王遊戲”和坂本本身充滿疑慮與恐懼,如果被淘汰者們已經死去,那便可以確定坂本所言“凱爾德病毒”的存在本身不假,如果如坂本所說被淘汰者們只是被藏匿在某處的話,那麼這句話不過是讓剩下的參加者們留下來的手段。
宮城青葉更傾向於後一種可能性,雖然不知道坂本目的為何,但是要相信凱爾德那樣奇特的病毒在二十年前就存在,卻從未被曝光,並不符合邏輯。要是真有那樣的病毒,人類大概早就滅絕了。
但也不能排除坂本榮一郎既沒有說謊也沒有瘋的可能性。
宮城挽起和服寬大的袖管,注視著在登上島嶼之前被接種“病毒”的針孔處,白皙的皮膚上已經沒了痕跡,唯有青色的經脈藏在皮膚下,平靜地流動,只是此刻,那已經愈合的針孔泛出隱隱刺痛。那刺痛仿佛被火焰灼燒一般,在無聲地嘲笑著宮城的自以為是。
沒事的,沒有問題。宮城自我安慰道。他鬆開被捋起的和服袖,然後跟在人潮之后,走向坂本所說的新建築。
宮城之前並沒有過多地探索過島嶼的地形。被木津小姐引導著的人群在向著島的裡部行進之後,停留在了宮城之前並沒有注意過的建築裡面。
“咳咳,各位聽得到吧?聽得到吧?”木津小姐拍著手說道,“考慮到可能有人會覺得死過人的房子不乾淨,所以這裡是各位日後的住所吶。啊,行李應該沒有忘記吧?違禁品?違禁品我有好好收著吶所以安心安心~”
感覺很奇怪。好像被愚弄了、被當做小孩了。木津音的語氣,和小學校裡面管教學生的教師的事沒什麼兩樣,這讓宮城感到有些惱火。不,正常情況的話,宮城也不覺得自己會為這種小事生氣,只是……在被迫灌輸了那麼多分不清真偽的訊息以後,對木津的行為產生了不耐煩感。
“哦呀哦呀,不要緊張啦。國王的正式命令還沒下來之前大家都要和樂融融的吶?”
國王的正式命令——是指坂本會假借病毒之名,對參加者們發出指令碼?還是別的什麼呢。宮城抱著手臂,思考著木津小姐提供的訊息。人群發出小小的躁動,但很快平息了。就在沉寂了片刻之後,木津又再次說道“那麼接下來就發放另一份通知,要仔細看哦?”
宮城低頭看向KT機的屏幕,上面列出了新建築的簡介,以及自己的新宿舍。新的房間在五樓,按照自己的號碼,宮城的房間應該在最東。希望是件採光良好的房間吧。宮城想著,繼續看了下去,後面還有日程表,以及治療室的介紹。
都是沒什麼用的訊息。
似乎有不少人和自己想的一樣,但木津卻又說了句KT機很重要的話。
然後。
機器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響。
若是平常,那種聲音恐怕很容易就被說話聲,或是其他的聲音給蓋過去了。但是數十台機器同時發出聲音,卻讓耳朵無法忽略手中的機器。
“這是……”宮城青葉不可置信地看向手中的機器,就在剛才,屏幕上已經多了一條訊息。
“命令一。”
“這是你們所有人員一起進行的國王遊戲。”
*
“請隨身攜帶KT機,不能損害他人的KT機。”
原來木津音所指的是這件事嗎。
宮城青葉打開新房間的門,將行李放在床旁,自己則坐在椅子上。從剛才起,坂本榮一郎就沒有再現身,是以後都要通過KT機和大家聯絡,還是只是暫時離開群眾的視線?
要讓參加者保障聯絡方式,似乎也不是什麼特別的事。
第三條則是投票。對於那兩個名字,宮城青葉都沒什麼印象。因為覺得第二個名字更為有趣,所以投給了百井心愛。
只是投票而已,沒什麼關係吧。坂本榮一郎這麼做又是什麼意思。投票和那個男人所說的國王有關嗎。
再看向窗外,處在新建築的內部已經無法看到島的邊緣,宮城回憶著前一棟建築的位置和窗外的風景,意識到參加者們已經被坂本榮一郎真正留在了島上。
沒錯,就好像將小白鼠們聚在一起,關在玻璃箱裡面,觀察著他們各自的反應……坂本榮一郎在做的事情,和宮城過去在大學裡為了研究醫學所做的事情並沒有多少差別。意識到這點,令宮城感到恐懼。
被作為實驗體的他們,恐怕在坂本榮一郎這個“上位者”的眼裡,連小白鼠都不如。
坂本榮一郎究竟想做些什麼,把這麼多名參加者集結在這裡,是真如他所言,僅僅為了國王遊戲?又或是病毒的實驗?還是其他的事情?
感覺頭腦快要炸開了。
1、
——守护和征服,哪一样更难呢?
黑色的天空抖动起来,白色的沙尘四处飞散,目光所及的遥远地方,如同巨大的齿轮转动起来一般,天幕的开口缓缓扩大。瓦兰德抬头盯着那条黑暗的通道,感受着从中涌出的气流,再次咀嚼着这个问题。
久违地回到这个黑与白的世界那一刻,虚圈强烈的灵子风暴让他回忆起从亚丘卡斯成为破面的时候,千万条灵魂与错综复杂的记忆纠缠在一起,在身体内部涌动、撞击,好像要冲破胸膛喷涌出来一样的感受。
那之后,虽然头脑中仍然回响着嗡嗡的轰鸣声,眼前也模糊不清,他还是奋力挣扎着,像新生儿蹒跚学步一样,用自己的双脚站立起来,确认了“自己”的存在。
从取回了人类的意识和姿态以来,被赋予十五这个数字的破面,起初多半是凭借本能维持着自己的生存,但后来,随着意识和思维逐渐清晰,那混乱的记忆碎片渐渐拼合起来,像一团混沌中一道白色的丝线,标示着在这些相互吞噬的灵魂之中,作为统合的一个。
不是最有力的,不是最机敏的,也不是最强大的,只是少数几个具有整合性的灵魂中,将其他较为微弱的聚合起来,变得千疮百孔但还是拼尽全力逃脱了覆灭的命运的一个。
好像荒原上的野牛群聚在一起,围成密不透风的围墙,把角朝外,保护里面的新生或老弱一样。
混杂了其他人类和动物的记忆,如今的“自我”与叫做瓦兰德•艾尔斯坦的人类,已经不能称作是同一个了。但是,随着“第二次生命”不断向前延伸,他像看着彩色丝线逐渐织成织锦一般,看到了统御着这具身体的灵魂,生前的一幕幕景象。
在“他”还活着的时代,广袤的土地上时常回响的是金铁交鸣的乐曲,上演的是血与火的剧目,国家之间相互交战、吞并、联合、分裂、征伐。他曾随着远征军踏上别国的土地,也曾经守在家乡和入侵者作战,曾经亲眼目睹过各种各样的战斗。
为了土地与权力,将异国的国民从居所中驱赶出来,用刀尖挑着婴儿在火上烧,把老人白发苍苍的头颅撞碎在石头上,像飓风一样来去,像野火一样破坏一切的征服。
为了土地和利益,以谋略逐渐侵占领土,利用别国的危机,时而强硬时而柔和,在遗忘中像阴影一样蔓延至整片大地的征服。
为了自由舍弃性命,血战到最后一刻也要昭示己方主张的守护。
为了生存深深低头,在几乎失去一切之后还要忍辱负重的守护。
究竟哪一种更困难呢?
他多次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最终没有得到答案,出于不同的目的,同时受到国力、兵力以及能够使用的资源限制,征服与守护最终都走向不同的方向,并不是空有美好的愿望就能取得胜利。
但是,和理性的思索无关,破面再一次确认了自己灵魂的形状。
和那些与他一起降生到这片虚无的土地上的同伴一样,他也有着对某个目标狂热的追求,那并不是嗜杀者对血的渴望,也不是强大的战士对战斗的享受,也早已脱离了狩猎者追猎和吞噬猎物的欲望。
他想看到所有人都放弃的事物存活下来,因而选择了守护的力量。
就像这些戴着面具的残破灵魂,本来就是不允许存在下去的东西,不管是黑衣死神还是白衣灭却师,都想要让其消失,看到它们彼此咬杀,浑浑噩噩地相互攻击,他们一定会认为,这就是‘虚’的本性。
虽然深深怀疑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是谁,瓦兰德还是认为,目前这种局势是无论哪一方都乐于看到的。和几乎所有势力敌对的现在,想要守护同胞,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破面仰起脸,灵子的乱流吹散了他的额发,青绿色的眼睛在白沙形成的雾气中闪闪发亮。
——因为困难才有趣啊。
让那些自诩为“神”的家伙困惑吧、恐惧吧,就算被踩在脚下,也变成带着毒液的尖锐棘刺刺穿他们吧,就算被碾碎,也像漫天飞舞的虫群一样重聚起来吧,像岩石一样压碎、像大海一样淹没,像烈火一样烧尽这些听不见他们的声音,看不到他们哭泣和流血的愚神,然后全员一起回来,抬头挺胸地在自己的土地上生活。
——认为我们还能被随意驱使的家伙,一切不会如你所愿。不管多少次,不管满身鲜血还是沾满污秽,在你被拖进同样的深渊以前,我们都会爬起来和你战斗的。
破面的眼前隐隐约约地浮现出了一个影子,他站在黑暗里,似乎正在发出嗤笑。
在对那个身影施以最深的诅咒之后,破面也笑了。
那个笑容假如在阳光下,大概显得开朗而又无畏,但苍白的弯月给这个表情染上了凄怆诡异的色彩,仿佛露出獠牙的野兽一样。
2、
“唉,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瓦兰德看着自己的上级,他依然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四处打量的样子几乎带着点好奇。仿佛这只是一次普通的现世旅行
“虽然不想承认,属下也有同感。”
“诶……和我意见相同让你这么反感吗……好伤心啊……”
浅色头发的青年眯着那双形状优美的眼睛,一脸沮丧地打量着自己的从属官。他举起手臂,像猫一样伸了个懒腰。
“本来还以为能够悠闲地休息一下,女王大人真是任性。”
新上司无来由地让瓦兰德感到焦躁,他试图冷静地分析原因,是因为自己还沉浸在过去无谓的感伤中?是因为这家伙总是穿得花里胡哨?还是第一次见面就让女孩子,不对,少年出现在房间里?或者是那些古怪张扬的装饰品?不,对待同伴应该一视同仁,决不能因为个人习惯就产生偏见,也不能就此抹杀他的战斗力和领导力,但是……
——果然还是无法相处,这大概真的是本能吧。
瓦兰德放弃了思考,接着,他听到在屋顶上蹲下来遥望远处的柚希发出了提问。
“你觉得这次到现世和死神作战,她是怎么想的呢?”
“一直呆在虚圈的您应该比我更了解现任的一刃,大人。”
瓦兰德摆出职业性的微笑把问题顶了回去,柚希不禁抓起了头发。
“咿……”
百折不挠地想和下属搞好关系的上司真的有点可怜,于是瓦兰德还是开口总结道。
“以虚圈现在的情况,无论是谁都应该会选择蛰伏起来慢慢恢复,不管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是谁,必须站起来与之一战的原因不外乎两个。”
“首先是,要解救变成傀儡的同伴吗?”
“嗯,想要让我们所在的世界长久地存在下去,唯一的方法是放弃过去那种在短时间内相互吞噬的做法,尽可能地保存力量,如果能够找到解除破面被控制的方法,失去的同伴就能回来……虽然这不容易。”
“那么,另外一个理由呢?”
“这是更重要的理由。”
十五号感受到了飞速逼近的灵压。他把身体重心压低,做出准备冲出去的姿势,而四刃似乎也同样有所察觉,绷紧身体做出了备战的态势。
“要昭示我们是有自己的意识,有能力自己选择,不为任何人利用,不为任何人驱使,不会跪拜在任何人脚下的生命。”
“嗯……这样吗,说得有理,白蛇姬大人的确是这样的……
“对了,操纵虚和破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使他们能解析出操作的关键,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进行如此大规模的应用,我想,这一定是一开始就……”
柚希惊讶地抬起头,看到十五号突然转身,从两人所在建筑的顶端一跃而起。
“喂!你上哪儿去?”
“四刃大人是很强的,并不需要从属官保护,放心,假如您战败了,我会第一时间回来拿这个号码的。”
“真是够了……”
柚希哭笑不得看着自己的从属官侧身踏过大厦闪光的玻璃外墙,向某个灵压并不集中的地方奔去。
3、
现世稀薄的灵子让刚刚从虚圈回来的破面感到四肢像被粘稠的液体缠住一样,而胸腔似乎也在承受重压,他试图稳住呼吸,调整肢体各处分布的力量,想要尽力回复行动自如的感觉
——奇怪,原来在现世的时候,竟然习以为常地过了五年吗?
脚下是地面电车站、市立图书馆、购物中心、街心公园……作为人类开始生活的地方。
或许因为灵子或是地脉的关系,这里被作为死神从静灵庭到达现世的稳定通路。连灭却师也经常在这个地方出现。
作为破面,假如在一个地方停得太久,会吸引现世虚化的灵魂,自从那场战斗结束,为了不给周围的人带来困扰,瓦兰德便离开此地,在全国各个地方到处辗转。即使如此,这座城市的模样在他脑海中依然清晰可见。街道的分布,行人的流动,建筑的格局……一切都带着熟悉而陌生的感觉。
远处出现了几个相当强大的灵压,大概是队长级的死神吧。而来到现世的死神席官也大多聚集在那个方向。看来静灵庭虽然正在为自己的问题焦头烂额,还是把几乎所有队长级都派到了现世,而自从上次战斗过后,对于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原有实力的虚圈来说,这实在不是一场公平的较量。
为了这一点,不少二位数选择了前去牵制队长级,而战斗能力比较强的三位数和十刃则是先去击退副队长和席官,采取这样节约战力的方式。大家默默地达成了共识,这次战斗的目的不是消灭对手,而是为虚圈争取继续存在的权力。
像沉重的巨兵相互撞击再弹开一样,天边的沉雷开始鸣响。瓦兰德甚至记得其中的几个灵压。原来他们还活着,和自己一样再次踏入了这片混乱的漩涡。
周而复始,永无休止的战斗实在是太愚蠢,太令人厌烦了。就算是死神,假如虚圈不主动出击的话,也不是所有人都认为应该付出大量牺牲、花费大量战力将其消灭,这次他们的行动像是踏上了被谁一开始就铺好了的道路,让人觉得只是顺势而为。而那个背后的“谁”,应该不是死神的总队长,而是——
突然,瓦兰德感到身后有灵压接近。
挟着风势和冲击力,像出膛子弹一样飞速移动着,大概是身躯娇小行动敏捷的类型吧。对方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而是急于赶去众人聚集的战场。
“等一下。”
那个身影出乎意料地敏锐,在瓦兰德立起无形之盾的一刹那,便轻捷地向后弹开了,好像蜻蜓在水面接触一下,不,是还没有接触就远远飞离的样子。
女孩脖子上红色的围巾在空中飞舞,接着随着蕴含着活力的身体落地,她眨眨圆圆的眼睛,金色的瞳仁像黑暗中的猫儿一样闪闪发亮。
接着,她皱了皱鼻子,以与娇小外表完全不同的巨大力量举起斩魄刀向瓦兰德挥来。
——啊啊,这一点也毫无变化。
瓦兰德瞥见了她手臂上的队章。
“九番队?”
女孩迟疑了一瞬,眼里流露出困惑的神色,接着好像认为这是敌人迷惑自己的手段,继续挥舞斩魄刀,想冲破封锁了自己行动的层层防御。
但是,面前的敌人似乎带着悠闲余裕,在死神少女出手的瞬间向相反方向将那无形的重物顶上去,化解了斩魄刀劈砍和突刺的力道。大概是手臂被震得发麻,少女脸上明显露出了恼火的神色。
“叫京榊的副队还好吗?”
终于,少女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瓦兰德抓住这个瞬间用无形之盾卷起旋风,裹挟住就要刺向自己的斩魄刀,锵的一声,闪着青色寒光的锐利刀刃飞到了半空。与此同时,少女身体四周竖起了无形的障壁。
虽然身体还能够活动,但自己明显是被限制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死神少女立刻使用鬼道袭向四面和头顶的空气墙,然而苍蓝色的火花像光线射入水中一样,被那奇怪的盾墙吸收了。
“抱歉,我不想和你战斗。这场仗对我们和死神来说都毫无意义,请停下来,听我说几句话。”
敌人竟然以安抚般的语气开口了。少女鼓起了腮帮,带着生气,疑惑,有点好奇,又不想输了气势的表情吼道。
“你这家伙真是奇怪,我不想耽搁时间,有话快说,然后让开。我还要去找队长她们……”
接着她抓着头发皱起了眉,好像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最后自暴自弃一般地大声道,
“都是因为你刚才一直提她的名字!京榊大人是九番队队长,难道你和她交过手吗?居然还活着算你运气!”
破面眯起眼睛露出了微笑,露出了像是怀念的表情。
“你笑什么!不是要问问题吗?”
“啊,抱歉,抱歉,我叫瓦兰德,是破面十五刃,想问你们前往现世,是被下达了怎样的战斗指令?”
“什……当然是因为虚之王国的宣战啊!是你们单方面突然咬过来,我们当然要回击!”
“果然只是这样吗……有关破面被抓走,有人进而对它们进行了操纵的事情,你知道吗?”
“操纵……鬼才知道!难道不是你们先入侵静灵庭的吗,一次两次,完全不接受教训,既然这样我们也只有再把你们痛打一顿……”
少女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而青年只是微笑着打断了她的话。
“这样啊,确实不是从你们某个番队的实验中暴走产生的吗?”
“虽,虽然十二番的确是那种地方……那不可能,大虚是从外部入侵的……不对,你怎么知道?!”
“明白了,最后一个问题。”
“……”
一问一答进行得太过顺利,死神少女似乎一方面为后悔的情绪所笼罩,一方面正在努力回忆自己是不是透露了什么重要信息,她以一副宁死也不会再开口的表情瞪视着对方,结着手印准备下一次鬼道的攻击。
“请教你的名字?”
“诶?”
“我们不是不打架就活不下去的一群,和你们一样,我们不想出现无谓的牺牲,我们有一起行动的理由,有生活的地方,有要保护的东西。情势允许的话不想和你们成为敌人。现在我要想法让这场战斗在双方还没进入狂热状态的情况下结束,虽然听起来没什么意思,但是,啜饮鲜血喝醉了的话,不管死神还是破面都会变得很糟糕的。”
一口气说完以上的话以后,破面欠身低下了头。
“然后,受到了你的帮助。要致谢需要知道对方的姓名。”
“喂喂……”
具有压迫感的不明障碍像雾气一样消散了。斩魄刀回到了自己手里。死神少女叹了口气。
“鹭渊宫叶,九番队三席。”
4、
和预想的一样,交战双方渐渐进入了亢奋的状态,不管是追求一击制敌的杀手,还是追求单纯明快战斗的战士,他们的灵压彼此交相碰撞,迸射出飞舞的火星,黑色的白色的队伍交缠在一起,像浪花拍击着岸边的岩石,双方怒吼着,将力量全数灌注在自己的武器上。
宁可粉身碎骨,也要把战斗进行到底。无论是死神还是破面,灵魂深处深深铭刻的本能逐渐被唤醒,起初还在考虑着战斗的技巧以及脱身的机会,但慢慢地,他们忘记了一开始的目的,只是深深沉醉在战斗之中。尤其是对于破面,眼前的敌人逐渐幻化成了生前让其感到痛苦和遗憾的形象。他们不顾一切地向黑色岩石撞击着。
——对了,就是这个时候。
海潮和岩石为一阵飓风吹散,形状各异的巨大躯体冲进了这个战场。他们头部包覆着白色的外骨骼,双眼像两个黑洞,里面闪烁的目光绝称不上理性,而像幽蓝的鬼火一样。
这大概是最“符合”破面原本被创造出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杀戮,不存在什么同类意识,也不知道怎样群聚起来,不顾一切地疯狂攻击着眼前所见的一切——这些曾取回了理性的同类,现在又回到了浑浑噩噩的状态。
虚圈奔赴现世的破面与静灵庭来到街道上的死神们,一瞬间处于困惑和不知所措的境地。
就在这短暂的迟疑中,变得狂躁,似乎完全不知道躲避危险的白色野兽冲散了双方的队伍,让他们一步步不断后退。而破面们面对以前的同伴,似乎也不知该采取什么样的态度。
“已经不是原本的的他们了,只能战斗了!袭击过来的一律给我去死!”
不知是谁发出了这样的吼声。
于是,白色的潮水以更加强烈的力量反弹回去。
“所谓的理性只不过是这种程度,归根结底还是一群饿极了就会厮杀起来的怪物!清除他们!”
不知是谁高喊着这样的命令。
于是,黑色的衣襟继续在狂风中飞扬起来。
咆哮吧,奔跑吧,在天与地之间卷起狂澜吧。让暗红色的血雾给世间万物染上色彩吧。
结界里的建筑发出轰响,倾斜、崩塌,烟尘四处飞散,和以往的战斗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样下去,一切又会重演,现世会再一次遭到破坏,踩着过去同伴的尸骨建立起来的秩序和平衡,又开始崩溃散落,而造成这一切的人会回来收割战果。
瓦兰德在街道的角落发现了与对手陷入缠斗而身受重伤的十七刃,不知为什么,刚刚与他战斗过的两个死神的灵压都已经消失了。保护他前往安全的地方之后,十五刃再一次回到了混乱的战场之中。之前拟定的策略已经没办法继续下去了,不仅无法威慑作为敌人的死神,还莫名其妙地卷入了与以前同伴的战斗。
他看到被控制的破面队伍最前面,以惊人的速度向前奔袭,冲破人群把死亡带进敌阵之中的,正是之前在墨杜身边不离左右的从属官,一零七号伊诺克。
——啊啊,完全清楚了。
不管是一开始听到的还是现在看到的,暴走的同伴的种种行为,或者死神少女的说辞,以及战场的局势和死神们留有余地的攻击,一切都指向一件事,该与之进行战斗的对象并不是静灵庭,而是熟悉他们,创造他们,在他们身体深处埋下灾祸的种子的那个人。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假如一切已经无法挽回,至少想办法让他们清醒过来。
瓦兰德向伊诺克发动了攻击,而一零七刃立即做出了反应,双脚蹬地,弹跳了几下就冲了过来。
伊诺克和所有被操纵的破面一样,眼里闪着不正常的疯狂光芒。瓦兰德曾经看到过这种丧失理性的色彩,那只在首领的安全受到威胁时,出现过那么一瞬而已,而现在的他将手中的利刃指向了自己的同伴。
“献上灾难,神威。”
伊诺克的喉咙深处发出口齿不清的低吼,然而归刃语仍然有效,他的身体发生了变化,覆盖着头部的面具似乎伸展了,手脚变得更加颀长,手中的剑与手臂融为一体。他慢慢向瓦兰德走来,武器在地面上摩擦出火星,而地面被割开的部分开始产生裂痕,黑色的雾气向四周弥漫,泥土化为灰烬。这是带来腐烂、消解,接触到敌人就会让对方的肢体腐败的能力。
“喂,喂喂!你还能听到声音么?不管是你击败了同伴还是被同伴击败,‘大人’都会非常伤心,想起这一点的话就住手吧。”
瓦兰德躲过对方猛烈的冲击,倾斜着身体向后滑出去,接着在一片尘埃中直立起身体,冲对方大吼。
高亢的声音似乎震得空气都在簌簌发抖,然而伊诺克只是茫然地转动着头,向四周寻找声音的方向。面具上伸出的锐利长角仿佛切割夜色的利刃一样,微微闪烁着白色的光。
“放逐吧,黑羊。”
既然如此只能采取别的方法了。瓦兰德当即展开了归刃。晴朗阳光下的影子开始拉长、扭曲、变形,巨大坚硬的四肢垂落到地上,只有上身还保持着人形。白色的外骨骼从他的额角垂下来,遮住了面孔,长矛与盾的形状从空气中浮现出来,分别被左右手握着。
驱逐、拒绝,把恐怖和慌乱以及黑影散播到四周,这是十五刃原本的力量,现在的情形正是以灾祸消解灾祸,侵蚀的力量与蔓延的黑影交织在一起,黑影便逐渐褪去,高举的剑与高举的盾同时从空中落下,产生了剧烈的撞击,就像陡峭岩壁上长着大角的食草动物相互比试力量一样。
一次, 两次,三次。
剑从左方,右方,上方劈下来,带着锐利尖端的巨盾上面同样产生了小小的裂痕,灵子流仿佛带上了血液和尸体的腥甜气味,随着盾上黑色的条纹延展飞舞。
伊诺克的动作异常敏捷,仿佛意识到攻击一直撞上对方的防御,他改换了劈砍的方式,而是双手交握着剑,以密不透风的剑击向瓦兰德戳刺着,十五刃仰面躲过一击,向对手的下腹踢出一脚,但对方向一侧跳开,顺势将剑尖向瓦兰德的肋下刺去。
剑击的走向是从肋下到肩膀,假如躲避不及,身体会被斜切成两半吧。瓦兰德的脚下发出重重的响声,他低着头,利用反作用力向后弹开,地面也因为重击而崩裂。
即使这样,一零七的剑依然划开了他的钢皮,伤口迅速扩大、剥落,像点燃的纸张被火舌舔舐一样呈现出焦黑的颜色,几乎显露出下面的森森白骨。
十五刃开始显现出力不从心的样子。他只是一味地防御,退却,但对方却紧紧跟着不放。两人就这样以极快的速度交替前进,越来越远离刚才的战场。
长时间的持久战中,实力或身体状况的微小差距会演变成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就在一零七看起来就要给予对手致命一击的时候,动作出现了轻微的扭曲,破面细长的瞳孔剧烈上下抖动着,挥砍的动作也偏离了。
——是了,就是这样。
原本处于劣势的十五刃用长矛的一端向伊诺克额头撞去,一零七刃仰面倒下,向地面坠落下去。
5、
从刚才起所有被控制的破面,都是凭依着多个中心,以圆形的活动范围行动的,远离那个中心到一定程度,他们就不会继续前进,而是返回去聚集在一起。除了攻击“前”同伴和死神以外,这批破面彼此之间却不会互相攻击。
假使投入战斗,在狭窄的巷道中很难发现,但脱离战场之后,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这一点。正是基于此,瓦兰德才打算试试把一零七刃拖出那个范围。
果然,伊诺克的情况发生了变化,似乎有某种力量在他身上不受控制地奔走流动,之前仿佛牵引着他动作的无形之线在绷得过紧的情况下断裂了,这对他造成了很大痛苦,于是瓦兰德用这样的方式,让一刃的从属官暂时停止了行动。
处理掉那些“中心”,破面们很有可能就会恢复。瓦兰德想着。即使是“创造者”,凭借一个人的力量同时操纵如此众多的破面,也会是件麻烦的事情。他使用这样的方法,意味着目前他身边,并没有能够用得得心应手的“下属”吗?
战场的风向又转变了,有人发现了这位虚圈曾经的控制者,尸魂界高喊着“叛徒”,而破面们则咬牙切齿地想要向这位把黑白世界搞得一团糟的家伙复仇。
这家伙竟敢若无其事地出现在战场,除了来观察现在的乱局,并让它变得更加混乱,还能有什么别的可能吗?尸魂界和虚圈这次不合时宜又毫无意义的战斗,一定,就是那个叫做笹木悠生的死神一手造成的没错。
不知是不是还有其他人怀着和自己一样的想法,但现在不能寄希望于别人,只能凭一己之力一样一样解决眼前的困难。
瓦兰德使用了响转,像跃入水中一样进入了某一个正在涌动的漩涡。
——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
那里群聚着几只发出尖啸声,跨过墙壁、树木缓缓移动的基力安,它们环绕着黑色帷幔一样的身体在周围的楼房的玻璃窗上映出黑影,瓦兰德就在它们放出的虚闪中穿梭着。长矛在周围划出一道道雷光。
突然,某种从未见过,样貌怪异的基力安出现了。
那是一大团蠕动着的白色物体,比起坚硬的外骨骼,覆盖在它身体表面的更像是一层半透明的皮肤,有某种器官在其中搏动,液体聚集起来,又接着像四面八方涌动。
——丑陋的东西多得让人不耐烦啊。
没有丝毫迟疑,瓦兰德的长矛贯穿了那只基力安,它发出战栗一样的剧烈抖动,透明液体流得到处都是。
狂啸声一瞬间充满了周围的空间,但是,那声音逐渐低落下去,被控制的破面们放缓了动作,开始原地打转,或者迟疑地环视四周。
——也许,这样能行。
白色的影子一秒钟也没有迟疑,就那样一跃而起向下一个中心进发了。
解决了一部分破面的受控状况之后,瓦兰德发现,继续前进越发困难,从天而降的箭雨像光的瀑布一样,封住了他的去路。
啊啊,笹木先生又找到新的同盟了,怪不得没法有效地使用。灭却师们要守护戒慎恐惧,认为是毒物一般的存在,已经觉得相当厌恶了吧。
静灵庭,叛变的死神,灭却师,破面,被操纵的同胞……各方势力在瓦兰德的脑海里交织成一幅错综复杂的图景。有种东西在他胸腔里涌动着,让他越来越焦躁,越来越恼火。
——我的任务到这里,已经可以算完成了。即使不能拯救全部的同胞,也尽可能保存了虚圈的战力,应该尽快回到一刃身边,告诉她所发生的一切。
——但是,眼前挥之不去的是什么呢?
——像推倒的积木一样四散倾斜的建筑,连根拔起的树木,压扁的汽车和一地的碎玻璃。
破面看到了蔚蓝晴朗的天空下,云朵投下的阴影,浅色头发的死神正背着手站在那片阴影之中,抚着额发远眺脚下激烈的战斗。
笹木的脸上带着平和的笑容,表面看上去,那表情简直站在庭院里欣赏花朵,看着微风下波光粼粼的海面一样。
然而,老对手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兴致勃勃的神情。
啊,这边的气势弱下去了,不要被对方压倒啊?这边好不容易接近了,很可惜却被打碎了头颅呢。对了,让灭却师们轮流集中攻击双方,以维持他们的平衡怎么样?再努力一点,再愤怒一点,再表演出更精彩的角斗让我看看啊?
火焰烧灼着永远无法摆脱战斗的战士,他再一次意识到这个悲哀的事实,只要这家伙不消失,什么都不会结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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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1字,先这样吧。
感到了打打打的疲劳...擅自借用了各位的角色,如有OOC请戳;
下面接Melottia的出场~
——第五章——
二十四歲的澤儂已經繼承了那個蠟燭工作室,他跟很多貴族有生意來往。他現在又是一個人生活了,住在地下室裡面,早上便上樓工作,他的烏鴉養在工作室裡面,每天早上都會一邊叫一邊拍翅膀。那天是初夏的清晨,澤儂起得特別早,他要去港口買材料。
澤儂沒有想很多,這件事情他做了不下一百遍。於是他穿上大衣——已經不是四年前那一件了,他買了件新的,黑色的大衣——走出門。
清晨其實很熱鬧,各種店家都要進貨,準備開店,他一路上跟很多人打招呼,比如鄰居,比如士兵。澤儂一直都是那個很有禮貌的人,人們說他不像是一個工匠,他太得體了。
澤儂覺得這只是一個習慣。
總之他來到港口,運貨的大船剛剛靠岸,木板架起,就有很多水手上下。他挑了他需要的材料,付過錢後那些材料就會送到工作室裡,這時他已經可以回去,可是他並沒有。
事實上澤儂那天回到工作室已經中午了。
事情是這樣的,澤儂被海上突如其來的情況嚇到,烏雲從遠方飄來,跟隨的是高牆般的浪,浪撞擊在港口的大船上,連這樣巨大的船隻都向一邊傾斜搖擺。船上的水手和岸上的士兵也都嚇到了,士兵開始將人從岸邊驅離,正如四年多前那個商隊領隊看見的那樣。澤儂卻還站在原地,他似乎在浪花之間看到了什麼東西,於是他瞇起眼睛。
他很確信那是一個人趴在木板上,跟著海水浮沉。
於是他立刻跑回港口,彎身拾起地上的繩索的一頭,脫下大衣,不顧身後的士兵的阻止,直接跳進海裡。
就像之前說的,澤儂發現自己很擅長游泳,他不知道這項特長有沒有任何用處,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擅長游泳,直到現在這項專場才非常有用。總之澤儂現在在海裡,他覺得冷,但是他並沒有停下來。澤儂有點後悔自己想都沒想就跳下來,但此時也回不了頭了。
海浪在剛剛那一波後就開始逐漸平復,所以澤儂要靠近那個人很簡單,他已經碰到木板,便迅速地將繩索的這一端捆在縫隙裡。接著澤儂抹了抹臉上的水,另一隻手扶著木板上的人確保他不會掉下去。
澤儂的視線清晰後才看見手上除了海水以外還有血,他迅速地看向身邊的人,剛剛他沒有發覺,一隻魚叉似的的東西刺穿了那人的右胸,那人身上很蒼白,澤儂甚至不確定他是否還活著。
這個時候水手正在拉他們上岸。
“這是你救的第二個人了。”一個士兵在幫澤儂上岸的時候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們應該能給你個金牌。”
澤儂沒有回應,他還沒喘過氣來。
“你先跟著貨車回去吧,我已經跟他們說好了。”士兵又說,“那個倒霉的傢伙我們會送到醫院去。”然後他把大衣遞給澤儂。
澤儂點點頭表示感謝。
澤儂回到工作室是正中午,周圍的人都看著他從送貨的車上下來,全身濕透,還沾染了血跡。人們小聲議論,又偷偷地去問車夫發生什麼事情。
車夫將事情經過仔細地描述給他們聽,人們才鬆一口氣,他們的好鄰居仍舊是那個好鄰居。
澤儂下了樓,洗澡並且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他還是向往常一樣工作,也沒有把救上來的那個人放在心上。
沒過幾天那個人就會跟澤儂一起住在地下室裡面,他們最好的時候像是兄弟一般。
但那是以後的事情了。
事實上,澤儂過了好幾天才想起來要問那天那個人還好不好。“活下來了。”士兵說,“簡直是個奇蹟。”然後他說了他從醫生那裡聽來的情況:魚叉刺進肺裡太久,以至於一邊的肺沒法再用了,他失血又失溫,再拖個一兩個小時就救不回來,諸如此類。
“對了,我聽說那人今早醒來了,是個鄰國人,天知道是怎麼來的,你想去看看嗎?”
澤儂答應了。
格倫醒來的時候覺得很奇怪,是的,很奇怪,首先他覺得呼吸很困難,每一次吸氣吐氣胸口就一陣疼痛,彷彿他剛剛跟人打了一場架,而對方每一拳都打在自己的右邊胸口。其次他覺得很冷,比一般正常的天氣的冷還要冷許多。再來他發覺周圍圍著的都是外國人,隨後又驚覺自己才是這裡的外國人——他現在身處國界的另一端。他覺得腦子裡一片混亂,他記得他在暴風天出了海,但是為什麼自己要在暴風天出海。
這些是格倫記得的事情:
自己在暴風雨天出海。
船被打翻。
自己最後看見魚叉在海浪裡翻滾。
自己很害怕。
這些是格倫不記得的事情:
他的生命裡曾經有一個人名字叫做奧托。
奧托死了。
他很難過。
這也是為什麼他要在暴風天出海。
這些是格倫覺得奇怪,但是他說不出哪裡奇怪的事情:
自己自從父母去世後就是一個人生活。
他學會捕鯨,是一個捕鯨人。
似乎有那麼一個人,但是那個人像鬼魂一樣在記憶裡只有模糊的身影。
自己的心空空的。
關於禁海的傳說還有一個,那就是那些人魚一樣的生物會奪走人們的記憶,有些人會說那就是它們的食物,如果有水手闖入禁海卻沒有死去,他會在另一個地方醒來,忘記一切。
這個傳說也是真的。
格倫環顧四周,房間裡比稍早他第一次醒來的時候多了一個人,那個人就坐在床邊,低頭歇息,然後抬眼看了格倫一下,便站起身準備離去。
格倫不知道為什麼,可是見到那人的第一眼,一股悲傷在胸中滿溢,他第一個想法是自己認識這個人,而一個熟悉的人在陌生的環境裡是多麼重要。他幾乎是無意識地抓住那個人的袖管,彷彿那是他的本能,彷彿那是他當下最應該做的事情,儘管手指使不上力,但是也足以讓對方停下。
格倫開口,他真的覺得自己就快要叫出那個名字。
可是他沒有。
對方望著他許久,似乎在等待格倫說些什麼,畢竟是格倫張著嘴像是要說什麼的樣子,過了半晌的尷尬,卻是那人先說了話。
“你……還好嗎?”那個人問。
格倫愣了一下,慢慢地放開那人的袖子,“對不起……”他回答,說話的時候喉嚨燒灼般刺痛。
“我是澤儂,你呢?”
“格倫……”
澤儂移開了視線,有點不自在的樣子,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
“你……出院後要是沒有地方住的話,就到我這裡來吧。”
·七夕过去好久才写的一篇关于七夕的文章(……)
·写的时候脑子里不断浮现这首歌的旋律和歌词,写着写着到最后连我都会唱了ry于是干脆就用这做标题了,真的猴喜欢这首歌啊!!!
·最后一点点提到的melati,其实就是印度语的茉莉花!
·趁机丢个歌曲链接 http://www.bilibili.com/video/av2483135/index_1.html
几乎是在箭被射出的同时,身边传来了部员们赞许的掌声。
基础本就扎实的她这几天更是状态正佳,甚至已经可以说是到达了她弓道生涯中的一个小巅峰,这让雀森薰十分满意。
活动结束后十二神千夜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时间还早,薰之后要和我一起喝个茶吗?”
“还是不了。”她指了指在练习场入口附近等候已久的某人,“我们改日再约吧,如果你有空的话?”
对方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后一边笑着说道:“没关系没关系,今天比较特殊嘛,我们改日再约!”一边朝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并不知道其话中深意的雀森薰也跟了上去。
经过门口的时候,她拍了拍千叶纯的肩膀又小声说道:“我去换个衣服,马上就来,你先到外面等我吧。”
换上自己的衣服后她又将一度松散的辫子拆开来重新扎了一次,这时候在一旁的星野夏树突然说道:“啊果然还是穿自己的衣服最舒服了……训练服实在是太热了!”
岛屿一也连忙开口道:“就算开了空调也还是好热!”
“哈哈确实呢,有时候还会因为过于紧张而手心冒汗,为此不得不多涂一点滑石粉才行!”十二神千夜说着又看向她,“薰倒是真的一点也不怕热呢,之前过来指导我姿势的时候就觉得你的手凉得有点令人吃惊了,现在也是脸上一点汗也没有……”
雀森薰倒确实是一个不怎么爱流汗的人,即便是在盛夏,只要不出门,她的手就一定是冰凉凉的——这也成为了她的表妹时常粘着她的一个理由,解暑。
“雀森今天的短羽织好可爱呀……”和她一样总喜欢穿长外套的雾原希也加入到谈话当中“藏蓝色的矢羽暗纹和淡粉色的樱花配在一起感觉特别好看,也很衬你的气质哦?”
自打上次的聚餐以后,女孩子们之间逐渐变得熟络起来,雀森薰偶尔也会参与其中,但像这样成为话题中心倒还是第一次,这让她感觉不大习惯。
“我稍后还有点事,今天就先告辞了。”最终她还是选择了逃走,毕竟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从社团活动室出来以后,她本是想相跟对方道个歉的,毕竟对方从一个小时以前就坐在练习场里等她了——虽然是不请自来,却没有想到千叶纯抢先一步开口道:“累了吧,我们先去吃个饭?”
尽管她并不怎么觉得累,也感觉不到饿,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对于今天活动的内容和理由,她一概不知,也放弃了询问——千叶纯给出的答案,很少有符合常规逻辑的时候。不过还有另一件事情让她十分在意,这个总是出其不意的男子今天手里拎了一个大得令人在意的纸袋,从眼角余光里还能瞥见袋子里装了很多个小盒子,她还偷偷数了数,可以确定的是总数肯定在十个以上,至于更具体的数字,她就真的不知道了。
到餐厅以后,出来给他们指路的是上次餐厅特别活动时候的那个服务员。对方只要一看到雀森薰,就露出一副害怕的样子,甚至都不敢正眼看她。
她看见千叶纯在点完餐后又对服务员说了些什么,只见对方连连点头然后飞快地离开。
“你都跟他说了什么?”雀森薰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之后你就会知道了!”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说过话,这倒还真是头一次。
好在千叶纯所说的这个“之后 ”并不算太晚——上饭后甜点的时候服务员端过来一个差不多可以容纳得下一个八寸蛋糕的大蛋糕盒放在他们中间的餐桌上,如果不是千叶纯笑着将蛋糕盒往她这边又推了推,她一定会以为这个东西是上给千叶纯的,毕竟她没有点甜品。
“七夕快乐!”说着他又把那只大得令人在意的纸袋放到他面前。
她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今天餐厅里装饰着竹子还提供丝带和笔,这样也就解释了弓道部练习结束后十二神千夜那个意味深长的笑了,在此之前她是完全没有意识到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的。
“这是……”雀森薰将蛋糕盒打开以后看到了九块大小相同的蛋糕拼在一起组成的一块大蛋糕,“你做的吗?”其实她已经断定这些蛋糕不会是从外面买来的,一来她不记得自己刚才有在菜单上看到过这些蛋糕,二来这些蛋糕切得实在是有点丑,看起来制作的人并不知道切蛋糕之前要先把刀用热毛巾捂一下这件事。
对方不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又将话题岔开:“不再看看袋子里的东西吗?”
她随手从袋子里捞出一个小盒子,却看见包装上写着“给一岁的你”,紧接着她又捞起第二个盒子——“给两岁的你”,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一直到第十八个,尽管顺序有些混乱,但包装盒上的数字确实是可以连起来的,而且一个也不差,不多不少,正好十八个。
“一次性十八年的超豪华七夕大礼包,怎么样,有没有被吓一跳?!”
很显然,雀森薰确实又被吓到,但她并不想向对方承认这件事,于是她在短暂的沉默后又开口说道:“没有人是会从一岁的时候就开始过七夕的。”
“现在你成了世界上第一个从一岁就开始过七夕的人啦!”千叶纯想也不想就说道,仿佛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台词一般,“蛋糕呢,不吃吃看吗?我做的很用心的哦!”
雀森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蛋糕:“你觉得我可能一个人吃完它们吗……而且为什么是九块蛋糕?”
“哎哟你这个问题问得好,本来是想做十块的,毕竟十全十美嘛——不过后来我发现十块蛋糕切起来很丑,所以就改成了九块啦!”
然而你这个切件也并没有切得很好看,她在心里默默吐槽道。
千叶纯又开口问道:“不拆开你那十八件礼物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吗?”
“你希望我现在拆开吗?”对方殷切的眼神看得她有些发慌,于是她只好又从袋子里捞出一只长长的盒子,然后将其打开。
她拆开的这个盒子是送给“五岁的她”的,里面装着三盒仙女棒,还夹着一张小纸条。
——五岁的你应该已经能记得很多事了吧?说道有关夏天的记忆,那果然就是烟火了吧?
“怎么样喜欢吗?”
“不讨厌。”她又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样突然问道,“为什么十八岁的礼物薄得像是一张纸?”
“因为那里面真的就只有一封信啊!”不等她发问,千叶纯便继续说,“你看今年我都把我自己送过来和你过节了!”
“那我要是拒绝签收呢。”明明应该是句疑问句,硬生生被对方说成了带着冷漠气息的陈述句。
好在他早有准备:“一个人玩仙女棒是不是有点寂寞有点羞耻呀?”
“假设我刚才拆的不是这个盒子呢?”
“那可以一直继续下去,直到你拆到为止。”他也学着刚才雀森薰那样,做出一副十分霸道的模样。
雀森薰颇为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又说道:“那我们现在是要去玩仙女棒找回童年吗?”
“呃,这,先吃几块蛋糕吧……”
他们摸黑跑到游泳池旁边,令人欣慰的是,除了他们没有人想要在今天晚上燃放烟花。雀森薰拿起一只铁桶从水池里捞了一桶水上来,千叶纯则掏出打火机将仙女棒点燃。
这种时候似乎是十分适合说些什么的,于是她又开口说道:“其实我小时候并没有怎么玩过仙女棒,父母工作比较忙我都是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的,老人家还是喜欢安静一点的。”
“这么可怜啊——那烟火大会总是要去的吧?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的话总感觉应该会穿好浴衣精心打扮一番再出门?”
“哈哈哈并没有,我觉得穿浴衣挺麻烦的,一般都是披个外套就出门了,就像今天这样。”她指了指自己身上这件于几个小时之前被同社团的女孩子夸奖过的羽织,“不过我们一行人里,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是会穿的。”
“原来你还是有结伴去参加这种活动的朋友的呀,听你之前描述的校园生活我还以为……”意识到自己的发言有些不大妥当之后,他立刻打住,“呃,是同学吗?”
“不是同学。”她丝毫不在意似的接道,“通常来说是我,我表妹,还有两个是我爷爷的朋友家的孙女,我和她们也不算特别熟……不过我表妹还挺喜欢她们的,那孩子跟谁都能相处的很好。啊对了,她和我不一样,她特别喜欢穿和服,而且穿上和服后也绝对是一顶一的美女。”提起自己的表妹,雀森薰总是一副自豪得不得了的模样。
千叶纯已经习惯她这幅妹控的姿态,转而又问:“听说京都夏天活动特别多?”
“嗯,从7月份从1号开始一直到29号都是祇园节,4至16号的宵山还有17号的神轿巡行是其中的高潮。8月7至10号会在若宫八蟠宫举行陶器节,8月15日是五山送火节,在京都的五座大山上点燃五种不同字样的火焰以求祛病消灾,虽然并不科学,但至少很壮观。”她将一支燃尽的仙女棒插到盛满水的铁桶里,又摸出另一根点燃,“不过今年因为来这边参加这个莫名其妙的实验,等我们从这里出去的时候,京都的夏天就已经结束了。”
“至少你还可以迎接京都的秋天嘛,听说中秋的满月法式和献花礼也都很出名。十月份好像还有时代节?”
她笑了笑:“我觉得比起这个,还是同一天的鞍马火节比较好玩。十一月的第二个星期日就是岚山红叶节了,如果你有计划来小仓山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招待你。”
之后他们的话题一直都很跳脱,但即便如此,她并不感到厌烦,上一次像这样如此高兴地放烟火,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她四年级,她的表妹川下莲见刚刚上小学。爷爷的老相识家的长孙女姓望月,比雀森薰小一岁,和她们念同一所小学。至于望月满那个和她并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妹则跟着自己的父母在东京生活,放暑假的时候偶尔会回来玩上一两个星期。
人在小时候大抵总是过度活泼的,她还记得她们四个人曾经在街坊领居的鼓动下参加过夜来舞比赛——如果是放在现在,这种事她是绝对不会去做的。而且那次比赛结果也没有很好,只是拿到了一份参与奖,也就是几盒仙女棒和一直打火机而已。
最年长的雀森薰当然知道自己有义务向小妹妹们强调不要随便玩火,但她始终是架不住双人份的糖衣炮弹胡搅蛮缠的。不得不说,仓野尾枝织和川下莲见两个同龄的小姑娘合在一起,攻击力实在不一般,加之望月满又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从来不会站在她这边——这种状况哪怕是放到多少年后的今天,也依旧没变。
好在放假前学校有上过足够多的安全知识讲座,这才没有酿成什么悲剧。
那天晚上她们四个人也是和今天一样从天南说到地北聊了很多,聊到最后没有话题可以聊了又开始将牛郎织女的故事。
一向直来直去的望月满首先发表感想:“其实这个故事说白了不就是门不当户不对双方家长不同意嘛,真不懂为什么会被广为传颂……”
“姐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浪漫。”坐在旁边的仓野尾枝织也不甘示弱,“就是因为在这种爱上不该爱的大前提之下发展的故事,才会有看头呀!”
川下莲见想了想然后说道:“阳成天皇之母藤原高子和在原业平不也是这种状况吗,可惜私奔没能成功……不过如果哪天真的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该怎么办呀?”
可能是因为那时候年纪小,什么都会认真思考,其余几个人都陷入沉思,只有雀森薰首先打破沉默。
咦,可是那时候她究竟说了些什么来着?
她拼命想要回想起来,然而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就连在她身边的千叶纯都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薰?你刚才有听到我在讲什么吗?”
“呃,抱歉,刚才开了个小差……”她猛地回过神来,为了避免对方追问,她又说起另外一个话题,“千叶你说你给十八岁的我写了封对吧?”
对方点了点头,于是她继续说道:“你都写了些什么?”
“你就这么想知道?”他晃了晃手里的仙女棒,“但我觉得还是应该你一个人读这封信比较好。”
“你是不是不记得内容了?不会这么不走心的吧?”
明知这是激将法却还是往里跳的千叶纯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还记得内容这件事情一样,声音提高了好几度:“谁说我不记得了!我这就背给你听!”
雀森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双手抱膝坐在原地等着对方接着讲下去。
所谓“信”,不过就是将自己想要说的话写在纸上而已,现在想要说话的对象就坐在自己旁边,千叶纯自然也是面对着她讲的:“我很高兴这段时间里我们成为了朋友,虽然时间不长但我敢说我对你已经有了一定程度上的了解。你说过自己不是一个擅于交际的人,习惯了独来独往习惯了一个人包办所有,把话说得这么漂亮,把自己说得这么帅气。但我觉得,人心毕竟是肉长的,你肯定还是会有觉得寂寞的时候的,不过现在好了,我们是朋友了,我可以和你争吵,可以陪你过节,当然也可以在你感到孤独的时候和你聊天,所以请你试着多依靠我一下吧?”
她先是愣了愣,然后才开口说道:“既然你都这样请求我了,那我也会好好考虑一下你的提议的。”
“我之前就想问了,你的指甲怎么了?”千叶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又换了一个话题。
“啊这个啊……我是打算卸掉的,结果卸到一半发现时间要来不及了,就收拾收拾东西先出门了。”她看了看自己左手那剩下两个仍然保留了指甲油颜色的指甲,“本来就是莲见她拉着我非要给我涂的,说是这个颜色和我眼睛的颜色一样,涂上之后肯定很好看,不过我倒是觉得并不怎么符合我的性格……”
“你表妹还帮你涂指甲油的啊,你们感情真好。”
她突然之间想到了些什么,于是问道:“千叶你之前说过你高中的时候给班上所有女生都配过CP对吧,而且到了这里以后也经常随便给人小姑娘拉郎配……可是我怎么从没有听你提过给我拉CP的事情?”
对方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只是瞪大了眼看着她,什么也没说。于是她又接着说下去:“老实说,千叶,你是不是喜欢我?”
手里的仙女棒燃尽之后就熄灭了,短暂的沉默后,新的一根又开始继续发出微弱的“噼啪”声,不等千叶纯开口说些什么,雀森薰便自顾自地继续道:“哈哈哈你可最好不要喜欢上我才好,这实验马上就要结束了,从这里安全出去以后说不定我们就再也不见了吧……”
“不是还要招待我去小仓山赏红叶的吗?”
“我那是勉为其难的好吗?”
等到仙女棒全部烧完,他们又清理了 一下现场的垃圾,随后便走回了宿舍楼。
千叶纯正和对方道过“晚安”后正要关上自己的宿舍门,就被对方给叫住了。
“我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千叶。”浮现在雀森薰脸上的是,今晚从未见过的,严峻的表情。
这让他不由得有些担心:“怎么了?”
“呃,我好像忘记带房门钥匙了……帮我个忙呗?”不等他反应过来,雀森薰便已经提着她的鞋子走进了他的宿舍大门。
他站在阳台上一脸严肃地问她:“你的意思是你要从这边翻过去,翻到对面的阳台上去?”
对方毋庸置疑地点了点托,然后开口说道:“我们两个的阳台相距不超过半米,而且楼层又不高,放心吧,我以前也干过这种事。”
“以前?”
“高中的时候和爸爸妈妈住过一段时间,那天邻居拜托我们帮她照顾小孩,我妈妈答应了之后就出去买菜了,留下我和邻居家小孩独处。当时我正好在阳台晒衣服,那个孩子把我反锁在外面了,我没有办法就只好从我妈妈房间的阳台上翻到我房间的阳台上然后回到屋子里。”她摸着下巴,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那个时候我还一米七多没有,所以我觉得现在的我也一定可以做到的。”说完她便摆出了准备翻越阳台的架势。
千叶纯见状连忙阻止:“不行太危险了,要翻也是我先翻过去然后在那边接住你啊!”
“我对于你能否翻过去这件事抱有怀疑态度。”她盯着对方说道,“毕竟是个宅男。”
“可我比你高十一厘米,腿长!”接着他就真的翻了过去,他站在雀森薰房间的阳台上喊道,“咦,好像真的没有那么难诶……好了,现在你可以放心大胆地过来了,有我接着呢!”
尽管好像没有他自己也能做到这件事,但是他的这一举动还是让雀森薰颇为感动的。待到她双脚落地后,她立刻打开阳台门走进屋里,在书桌抽屉里翻找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拿起一个铁盒子然后将它交到千叶纯手里:“算是今天对你的谢礼了,尽管你并没有什么太大用处。”
“这什么?”千叶纯把玩着手里的铁盒子,他发现从这个盒子里,散发出一阵令人熟悉的香气。
“茉莉花茶。”她答道,“少喝咖啡,有空多喝茶。”
之后她又去千叶纯房里将今天他送给自己的一连十八年份的七夕礼物和豪华蛋糕套餐给拎了回来。
洗漱干净后她一个人坐在书桌前一边吃着剩下的没吃完的蛋糕一边拆礼物,她首先拆开的是对方写给十八岁的自己的那封信,她很好奇刚才对方到底有没有记错词。
可惜的是,对方没有记错词,他只是少说了一段而已——而且看来是有意少说的。
“今天一连送了你这么多礼物,其实就是想把我们还未相遇的时候,我欠你的礼物都补给你。想要告诉那个曾经在某些时刻里,因为寂寞而蜷缩起来的你,你并不孤单。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因为在你所不知道的某个地方,也有一个人,一直一直都在期待着与你相遇。”
啊,之前那次烟火大会的最后,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呢?
“如果是我的话,那我会立刻将联系两个人之间的红线给剪断,这样就不会留有遗憾了。”
含在嘴里的那块巧克力还没完全融化,甜味渐渐在口腔里扩散开来。不知道是巧克力的原因,抑或是别的什么原因,突然之间,她竟觉得好热,就连从阳台吹进来的风也让她感到燥热不安——热得她的眼睛都开始往外冒汗了,怎么止也止不住。
“还好刚才送的是已经晒干了的花茶。”她突然嘀咕道。
——切れてくれるな 心の系ょ 散つてくれるな 愛の花 ムラテイ
双子和射手的配对指数是79分。
下课的时候看到班上几个女生围在一起的时候黑木堇就凑过去看了一下,是最近女孩子间很流行的星座运势。
“小堇也来试试吧?”热情的女同学发出邀请。
黑木堇并不信这些,对鬼神之说也都是仅抱着敬畏之心,这时却是来了兴趣,活波可爱道:“都能算什么呀?”
女生把书递到黑木堇面前:“自己的性格幸运数字幸运颜色还有和喜欢的人的缘分啦,很准哦!”黑木堇心里咯噔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的想算一算自己和那个人的运势,又不想表现的太刻意,想了想问道:“和双子最配的星座是什么?”
女生给了黑木堇一个了解的眼神开始翻找起来,“在这呢,水瓶座,双子和水瓶最配!”黑木堇瞬间感觉失落,这结果并不符合她的期望,又不想直接问双子和射手的结果,就拐着弯问射手和哪个星座最配。女生也是乐得找这些,一边翻书一边八卦的问黑木堇:“谁是射手座啊?”黑木堇的脸蹭的一下红了:“没有啦我就随便问一问。”
走廊一阵嬉笑的声音,一帮人涌进班里,黑木堇顺着声音抬头看过去,一眼看到走在前面脑袋上戴着蝴蝶结发箍的人,连忙偏过头看窗外拙劣的假装看风景。
恰巧蝴蝶结发箍也看到了她,并且露出坏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黑木堇面前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脑袋:“小堇啊~在干吗呢?”
黑木堇做出要推开她的样子:“别靠近我啦你身上都是汗味!”心里却在嘶吼:“抱紧我!!!!!!!”
哟呵,小丫头还有两副面孔呢…(
“诗织要不要也算一算?”女生晃晃手里的书。橘诗织把球夹在腰间一手抹汗:“算什么啊?”
“星座哟~。”
果然,橘诗织露出一口白牙:“好啊,算一算,我是射手座的。”
这厢也是无比配合的睁大眼咦了一声:“好巧哦,刚刚小堇也让我查射手的运势呢!”
黑木堇简直想立刻晕厥过去。
橘诗织顺势把胳膊搭在了黑木堇的肩上:“这么关心我?”心里想着这身高真好,打球的时候小堇能去看就好了,中场休息的时候也能这样靠着她休息一会儿。
“我帮我朋友看的啦!谁看你啊少臭美了!”转头反驳却撞上橘诗织的下巴,该死的偏偏又比自己高了整整十厘米。黑木堇顾着把星座的重点转移也没意识到她这个时候差不多已经整个人在橘诗织怀里了。
“找到了!射手和狮子最配哦!”女生提高了声音,“狮子?”橘诗织想了想,“小堇什么星座?”
“…双子。”
橘诗织笑嘻嘻的看向女生:“有没有看我和小堇一起的呀?”
黑木堇几乎要听到自己的心跳,
“应该有吧…在好下面呢…”女生翻了一页开始念,“射手跟双子的配对指数是79……”
心顿时跟落入冰窖一样,黑木堇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橘诗织也是愣了一下,收回搭在黑木堇肩上的胳膊抓了抓头发:“满分是一百吗……?”
“当然啦。”
橘诗织倒是无限惆怅:“好低哦……”
黑木堇还是不说话。
“没关系啦,反正也只是测爱情的。”女生顺势应和,她以为黑木堇是因为这分数太低不高兴。
橘诗织笑嘻嘻的搂住黑木堇的肩:“没什么啦,这种事才不会影响我喜欢小堇呢。”
黑木堇低着头,心里酸酸胀胀的,如果说79分只是当头一棒,同学的那句话真正是浇了盆冷水。
对啊,反正也只是测爱情的……
连名正言顺的喜欢都没有……
连喜欢的心情得到回应的资格都没有……
黑木堇撇了撇嘴,眼眶发红,推开橘诗织:“可是会影响到我喜欢你!走开啦笨蛋!”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回座位,恨恨的拿下别在头发上的蝴蝶结塞进抽屉里。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黑木堇头发上,有几根稍短的头发因为刚刚的动作翘在空气里,垂下的眼睫轻轻抖动,嘴巴也紧紧抿成一条线。
橘诗织沉默的站了一会儿,走过去拉拉她的衣袖:“干嘛拿下来啦…我送给你的诶。”
“我不喜欢!”
“可是我喜欢啊。”
企划书中说,一个月没有日常/CP互动的角色就会被除名。此处的互动是双向的。如果A给了B互动,但是B这个月没有画/写任何互动,那么B还是会被干掉。
因为在企划中,你给某个角色辛辛苦苦画互动但是对方完全不理你,这种心酸的现象并不少见。CP互动更是如此,谈恋爱仿佛自娱自乐,你也得帮忙养亲家的孩子,非常辛苦也非常可怜。
因此CP互动中,如果对方一个月不理你,永暗就替你干掉那个负心汉,你就可以再找别人组CP。你的角色不会被对方耽误,完全不需要守活寡。爱是双向的。所以不要觉得有人给你画了互动就能安心,坐享其成是不可以的哟,请尊重对方的劳动。
而日常互动中,你只要有产出就行。A给B画了互动,B可以礼节性地回互动,如果不回互动但本月B自己亦有别的互动产出,那么B也不会被除名。
互动没有完成度要求。总而言之还是企划书里那句话,有互动就不会死。
【更新内容】
场内不可和场外组CP,但可以关联互动。场内互动必须和场内的角色互动才算有效,【单独】和场外角色互动不算在有效互动范围内。实在找不到人互动可以使用NPC。
(通俗说法就是:场内必须和场内的玩儿一次才不会死,单独去找场外的这种互动不算数,除非你拉着场内的某个角色和场外的一起玩才算数,实在找不到人陪你互动那么就找NPC陪你玩)
现代paro不算在有效互动之内。
C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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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爆字数到了8K+ ……实在是大场面苦手,作死作出来的,只是大致扫了一遍就赶快发上来了,因为本来说是昨晚就要交der,所以如果有错别字和病句还请多包涵 -▽-.......
还有……武器相关虽然稍微查了下资料,但还是BUG不可避,请以宽容的心对待我……
总之最后勉强算是和超市接上了!!之后再在超市里和其他人相遇的内容就交给斗木啦!!【递接力棒
P1
安静,像是整个世界褪色了一般的安静。
地面被冲击波瞬间击碎,视野立时就被飞散的路面残骸填满,那是隔着防护面罩都能感受到的冲击力度,但耳中却依然寂静无声。
脚下踩的地面好像变成了小孩手中揉捏的粘土,眼中的风景扭成了一团,平衡感不知逃去了哪里,就算努力想要站稳,却还是身不由己地翻倒在地。
他感觉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耳孔流了出来……抬手想擦才突然意识到现在自己还被包裹在防暴服里。
正挣扎着想要起身,右手却突然被人一把抓住,本能地惊慌让他用力的想要把手抽出,但对方的力气却出乎想象的大,正想要抬脚反抗,对方却非但没攻击他,反而是把面罩上的泥灰抹去了一些。
他看到对方把脸凑近,冲防暴服里打量了一下,然后对自己安慰性地笑笑,便又缓缓让自己躺回了地上。
……刚才那人好像是英雄中的一个?
他望着天空想。
空气中,闪烁扭动着的电蛇把灼眼的光芒从面罩上那块被抹净的空缺直插进他的眼底,他下意识眯起眼想要减弱强烈光亮带来的不适感,却发现应他呼唤而来的黑暗汹涌地超乎预想。
……刚才发生了什么?
还没来得及让回忆浮上脑海,他便一歪头……昏了过去。
P2
十分钟之前
才从居民区跑出来没多久,斗木就已经很快接近了英雄协会给出的地址。
然而,就在斗木抄近路穿过最后一个小巷,刚踏上事发大街,四处张望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黑影突然笼罩在了他的头顶。
“躲开!!”
不知是谁大吼了一声,听到警示的斗木眼都没抬,矮下身后不假思索地往前一个翻滚,还没等翻身站直,斗木就感觉到地面被一个庞然大物砸得重重一震。
“你这人怎么回事!没听到广播让赶快去避难吗,刚才差一点就砸到你了!”
看着路面上的大坑,正在这个思考从天而降的东西是什么时,斗木被一声和之前如出一辙的吼声吓了一跳。
“啊,抱歉!不过…那个…哈哈…其实我……我也是英雄。”
刚被吼,斗木的道歉便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但是仔细一看,向自己发难的原来是一个比自己还要矮一些的白发少年,斗木在心里暗暗感叹自己不争气,面上却还是尴尬地干笑两声报上了身份。
“是英雄啊!反正不是平民,那就算砸到也没关系啦~”一个听起来就显得嬉皮笑脸的的声音突然插进了两人的对话,虽然语气上好像毫无恶意,但内容却还是让人感到十分不快。
斗木有些不悦地转头朝人声处看去,发现声音的主人,是一个身后带着一众穿着防暴服的警察的橘发青年。摇头晃脑,甩着脑后的小辫子,看似十分悠闲地踱步过来。
……这人是怎么回事,难道也是英雄?
虽然心中好奇,但斗木本能地不太想理会走来的那人,稍作思考,斗木还是决定低头向身旁的少年搭话:“请问,你们二位也是英雄吗?我是今年新加入协会的C级英雄斗木,今天是第一次接到英协虎级的怪人警报,不过一路过来虽然遇到了疏散的人群,我却并没有见到怪人,不知道是不是哪里搞错了,还是说,地上的那个……”
“你也是今年新加入的英雄啊,我也是!我叫雨田。在那边的另外一个人其实我也不认识,不过应该也是英雄吧。我看警察似乎都认识他的样子”听到斗木是自己在英协的同期,雨田的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至于那边走来的橘发青年,看斗木似乎并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也就毫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转过身开始和跟着他的警察们说起了什么。
“哦,对了。”雨田指了指已经嵌进地里的黑色巨块“你说没看到的怪人,确实就是地上这一只,不过刚才被我一拳揍趴下了。”说着雨田挥了挥握成拳的右手,示意自己打败这个怪人根本没费吹灰之力。“灾害等级到虎的怪人也就只是这样的实力,实在是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原来如此……来晚了啊。”斗木听完叹了口气,脸上掩不住惋惜之色,有些不舍地看向地上焦糊一团的怪人残骸。
结果连英雄活动也没能赶上……
心里一边这么想,斗木一边再用余光扫过了被“过早”解决掉了的怪人,不过这一次,斗木却忽然发现这怪人尸体表面的焦痕看着十分眼熟。
“话说……虽然听你说的简单,不过看来你那一拳,大概也不是普通的一拳把?”斗木蹲下身仔细看了看怪人身上一个深深的凹陷,然后笑呵呵地将目光转向雨田。
“你发现了啊~”发现斗木注意到了这一点,雨田看起来十分开心。
“那个焦痕其实是……”随着一声清脆的响指,一团小小的雷光便出现在了少年的掌心。
“……电击!”发现确实如自己所想,斗木的情绪也被带动地有些兴奋起来,一挑眉,顺着雨田的话接了下去。
之前就听说同期里似乎有人能够使用雷电进行攻击……看来传闻确实没错。
“诶——你是看伤口猜到的吗?看来你还挺懂的嘛~”
“实际上,我也……”
斗木笑着亮了亮,右手的指虎,正打算说什么,却突然感到一阵猛烈地头晕,“哇”地一声就吐了出来。在“飞流直下”的瞬间,斗木的内心感到一阵绝望——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做出那么失礼的反应……永别了,良好的第一印象。
但是刚抬起头来就看到雨田也是一副目光涣散、站不稳的样子,心下顿呼不好。
果然,下一秒,怪人的胸口就已经对准了二人站立的位置。虽说体型巨大,但这怪人从嵌在地面之中到跳起来准备发动攻击,合起来都不到一秒,斗木和雨田原本就已经放松下了精神,猝不及防被怪人杀了一个回马枪,想要躲开,身体却不知道是被怪人下了什么手脚,不光双腿发软,平时还算得意的平衡感这下也已经不翼而飞了。
在斗木正要喊出【吾命休矣】的瞬间,一根不知从哪儿飞来的棍子重重地抽到了斗木的背上,让他不光差点咬了舌头,还把那四个已经挤到嗓子眼儿的字,又吞回了肚子里。
这一棍重得让斗木瞬间双脚腾空,狠狠撞在了雨田身上,接着两个人就像被全垒打了的棒球一样,直直飞了出去。
然而斗木最终却并没能听到自己砸上地面的“扑通”声,虽然这一下摔得着实不轻,但这点声音早就被暴怒的怪人那把柏油路震成齑粉的吼声掩盖地一点儿不剩。
虽然两人是躲开了这一记攻击,但是在身后的警察和那第三个英雄呢?
这个想法让斗木心下一凉,急忙转过去确认其他人的情况。
明显雨田也想到了这一点,才刚落到地面就已经不顾漫天的泥灰,凭着记忆里的印象往其他人之前所在的方向赶了过去。
看到雨田已经先一步跑了过去,斗木也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迅速选了已经完全翘起来的地面当做临时的掩体,然后摆好架势就死死地盯住了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的怪人。
与其两个人都过去确认,还是留一个人盯住怪人的下一步行动来的更安全。
“雨田,其他人没事吧!”斗木目不转睛地盯着怪人,然后提声询问另一边的状况。一是不敢让目光再次离开怪人,二是这时的尘土还没有降下,与其用眼睛确认,还不如直接大声询问来的快速。
“我不知道!这里只有两个人,虽然都昏过去了,不过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听了雨田的回答,斗木看着被翻起来又盖回地上了的地皮,感觉心里又凉了一点。
完蛋,不会被埋去这下面了吧……
“没事没事,其他人在我这边~那边那两位站的离我有些远,没能顾上,其他几个人我刚才已经拽到旁边了,现在都还活蹦乱跳的!”
忽然,一个声音像它最初出现时那样,又一次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看来剩下的警察已经被另一个英雄救下来了,意识到事情并没有太糟糕后斗木心情稍定。不过,还没放松多久,斗木发现怪人又重新动了起来,似乎烟尘对视线的阻隔于它来说毫无影响,笔直地就冲最后说话的第三个英雄的方向走了过去。
“喂!橘头发!小心点,怪人往你那边去了!大家注意都不要说话,我怀疑这怪人并不太依靠视力,似乎是听着声音来找到我们的!”
想到那橘色头发身边普通人是最多的,斗木连忙出声提醒,顺便试着吸引怪人的注意力。
果然,话音刚落,怪人不顾走了一半的路,转身就朝斗木的方向走了过来。可惜还没等斗木为自己明智的猜想在内心鼓掌,另一边就突然又响起了人声。
“我知道它是顺着声音寻找攻击目标啊!你为了告诉我这个你不就被它发现了吗,你是不是傻!”
对方一句话气的斗木差点没喷出一口心尖热血来浇灌A市沃土。
我目的就是吸引它的注意力啊!傻缺!
抱着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心态,斗木硬是把骂人的冲动憋了回去,然后再次张口提醒。
“我目的就是要让它冲我这边过来啊!你那边普通人比较多,不要再说话了把怪人吸引过去了!”看着原本又要转身的怪人,在听到自己声嘶力竭的大吼之后又转头回来,斗木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哦,好,我知道了!”
但没想到的是在听完斗木的提醒和说明之后,就沉默了一小会儿,对方竟然又回了一句。
虽然这一次怪人似乎没听到似的,仍旧在径直往前走,但愤怒的火焰还是瞬间烧上了斗木的大脑。不过,就在斗木即将口吐G为声母的经典一字脏话之前,他突然发现这句话声音传来的地方有些不对劲。
迅速地一回头,映入斗木眼帘的果然是之前那个嬉皮笑脸的英雄。
他什么时候跑过来的!?
我竟然没听到他的脚步声……?
斗木有些惊异地看着身后的人:相对这人吊儿郎当的外表,也许内在还是确实有些实力。
“不对啊!你过来了的话那其他刚才和你一起的人怎么办?”
斗木突然意识到这人就是一根光杆儿司令——赤条条的一个人就跑过来了。
“哈哈,你是说警察吗?别担心,他们还没那么脆弱,为了怕再出现一次刚才的情况,我让他们自己先找安全的建筑物休息一下,等我们结束了,再通知他们过来。”
对方看到斗木一脸紧张,忍不住笑了出来,一边解释,一边挥挥手示意他放松一点。
“这样……那就好。”斗木忍不住还是又往刚才这人过来的方向看了一眼,灰尘在谈话间已经沉下不少,斗木粗略扫视了一下,发现确实那边已经没有人影,才完全相信了这人刚才说的那段话。
“那你怎么要特意跑过来?按理说分散一点不太容易受到攻击才对,这位……呃……”说到一半,斗木突然意识到直到现在自己都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瞬间感到十分地尴尬。
“简芥,B级英雄,五年前加入的英协,要算的话还是你的前辈。”对方倒是毫不在意,呲牙一笑便做了自我介绍。
“嗯……简芥……前辈?”斗木听完这人的名字后,跟着对方念了一遍……但最后的前辈俩字儿叫的有些不情不愿——毕竟斗木怎么样都没法想象,这个怎么看都好像脑袋里缺根弦儿的家伙已经做了五年的英雄。
“恩恩,对,前辈!”这个叫做简芥的人明显对斗木的识相感到很满意,像是为了再感受一下这个敬称带来的快感,点了点头才继续说了下去。
“你问我为什么过来是吧?因为另一个黑皮小兄弟离我太远了,要过去他那边不现实。另外,小哥,你看这怪人的右手边,对对,就是右边腰侧那儿。”简芥凑近了斗木,用手指着怪人腰侧的一个黑块,故作神秘地说。“你看,他不管怎么移动,他的右手都几乎没有离开那个东西,说明它对这个怪人来说一定很重要。”
斗木顺着简芥的手指看过去,发现确实和简芥说的一样,虽然不明显,但确实隐约能感受到,这个怪人很重视它腰侧的那个东西。
“而且,再之前,虽然头晕的时候好像什么声音都没听到,但是估计也是这玩意儿搞的鬼,在那一瞬间,我看到它把手从那个东西上挪开了,喏,就这样把手张开了一些。”简芥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
“不过最初只有我一个人对付它的时候它却没用这一招。”简芥皱眉“要是在之前的对打途中突然被扰乱了平衡感,我估计现在也和这地面一样碎成渣渣了。”
对打的途中?听到这个斗木心中一动。
“说不定……只有在我们离它比较近,而且不太移动的情况下……那一招才有用?”
斗木小心翼翼说出自己的猜想。“仔细看看感觉那东西有些像收音机?刚才我们瞬间失去平衡感和恶心想吐的症状,现在想起来,和受到较强超声波影响的反应实在很相似,,要说是从那个东西里发出了超声波,似乎还是说得通的。”
“你和我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啊啊。”简芥一副没有兴趣的样子摆摆手“我只知道,总之离远一点总是好的,反正声波嘛,离得远了,只要听不到那就没什么用了吧~”
斗木有些无奈地听完,悄悄在简芥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我原本还以为自己的头脑已经够简单了,看来在这方面还是有点高估自己。
“对了,说到距离远……差点说忘了。”简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手指了指斗木的左手。
“干嘛?我左手怎么了?”斗木有些不明所以。
“不是说你女朋友,我是说……”“哈?女朋友……?”“不要在意细节,我是说,你左手上的枪。它最远射程有多少?”在斗木要反驳之前简芥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继续问起了自己在意的事。
“射程吗……近距离的射击相对准确一些的范围大概在70-80米以内,因为这个是我自己改造的枪,要比一般的手枪强不少,但要是再远一些……就比较容易偏离目标了。”
“这样啊……”听了斗木的解释,简芥从遮挡住两人身影的土块探出头迅速看了一眼“现在它大概距离我们有90多米,如果我去吸引它快速跑着过来,你有多大的把握射中那个东西?”
“呃……大概3、4成?”斗木考虑了一下风向和怪人奔跑时候对射击的影响,有些犹豫的给出一个答案。
怪人和藏身处的距离实在有些近,如果照这怪人之前的移动速度看来,从他被吸引注意力,到跑到两个人身前,整个过程大概就只有十秒不到。
“……要是有什么东西能让它既靠过来,又不会乱动就好了。”斗木想着不禁小声嘟囔出声。
整个街道十分安静,原本残留的几架无人机也在刚才的震荡中被怪人破坏了,所以包括两边大楼的屏幕上,也只是低低地发着沙沙声,闪烁着代表失去型号的雪花点。
正在僵持不下,突然一阵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音乐响了起来………一阵让斗木感到十分熟悉的音乐。
斗木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到怪人左顾右盼了一会儿,似乎也在寻找音乐的源头,没想到它张望了一会儿,竟然就径直冲着两人的藏身地点走了过来。
完了,难道被发现到了!?
在斗木把头缩回土块的时候,眼角余光这时却突然看到了不远处一个闪烁着的东西,音乐似乎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
………………
…………………………
我的手机!!!!!到底是谁非要这种时候打电话过来啊!!!让我知道是谁,回去不废了他!!
斗木迅速抬起枪,然后从瞄准镜里朝手机屏幕上看去……
啊,是房东……
斗木回想起已经欠下的房租数额,瞬间感到心中一片死寂,再无波澜……等到回去了,别说废了房东,最后大概只有自己被房东废的份。
不过比起房东,眼前逼近了的怪人似乎更加危险,正当斗木转过头想询问简芥,到底是换一个躲藏的地方,还是直接冲出去和怪人正面战斗时,却看到简芥在嘴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比划着像是要让斗木再看一眼外面。
虽然心中疑惑,不过斗木还是顺着简芥的意思又探出头往刚才手机的方向看去,却吃惊地看到怪人并不是像战斗时候那样快速地朝手机直冲过去,而是缓缓的挪动,然后把手机从地上抓起来往耳边放去。
它……在听音乐?
斗木感到有些惊讶,原本以为这个怪人虽然还会装死骗人,但也只是一个纯粹只会攻击人类的机器,然而现在居然如此安静地坐在地上听着音乐,露出一副享受的样子……要不是亲眼看到了,那还真是难以想象。
正在斗木吃惊于怪人的人性化的表现时,简芥拍了拍斗木的肩膀,让他转过头来。
只见简芥指了指怪人,又指了指自己的侧腹,然后比了一个口型——
“射它!”
斗木这才回过神来,确实,这个怪人现在正双手像小孩子拿着心爱的玩具一般捧着手机,举到耳边,要侧的要害直接暴露在了斗木的射程里。
然而抬起枪来,在瞄准镜里看到的怪人却让斗木迟迟按不下扳机……那怪人听的并不是什么特别好听的歌曲,只不过是一个斗木已经听到腻味了的手机默认铃声,效果并不好的手机喇叭里,单调地不断重复同一段简单的和弦。
……真的有必要就这么干掉它吗?
斗木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就在犹豫间,瞄准镜中因为斗木心神不定的而有些晃动,斗木看到了路面上被怪人破坏的大坑,看到了一只不知道什么人遗落的鞋子……电光石火间,在老家发生过的事,还有一路走到A市上所见到的怪人导致的惨况,还有自己之所以下定决心当英雄的原因,飞速从斗木的脑海中一幕幕闪过。
“咻”
子弹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便从枪膛滑出,毫无悬念的击中了怪人的腰侧。
怪人发现自己被射中,暴怒地发出一声大吼,伸手就想要把卡在自己身上得那枚子弹取下来。
不过这时候自然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一阵湛蓝密集的电光以子弹击中的地方为中心,霎那间就包围了怪人的半边身体,然后随着猛烈地电击,怪人腰侧的收音机也就此彻底化为了焦炭。
简芥目瞪口呆地看着怪人散发着青烟的身体轰然倒地,缓缓转过头看向蹲在地上在尘土里翻找什么的斗木。
“………我要是知道你一枪就有这个威力……谁还管你射不射得准啊,这要是一梭子弹飞过去,龙级都不一定躲得过。”
然而斗木却沉默着并没有接话,依旧在泥土里翻翻找找。
“你找什么呢?”简芥看斗木似乎是因为过分专心的样子才没听到自己说话,干脆也蹲下来学着斗木的样子开始扒拉地上的泥土“什么东西那么重要啊……女朋友的照片?超市的会员卡?还是说掉钱了?那我要先捡到那就是我的了啊……卧槽!你别吓我!”
本来简芥也就单纯是闲着无聊碎碎念,没想到刚说完掉钱,就被斗木用力一把捏住了肩膀。
“掉钱?我岂止是掉钱了,我根本是掉大钱了!你还一梭子弹?你知道刚才那一颗子弹就花了我多少钱吗!啊!那整颗子弹都是我攒了好久的钱买的特殊材料做的,我就只有那一颗!它就是我亲儿子啊!没想到刚才一激动手一抖就把我亲儿子打出去了……!我……”
“停停停听……也就是说你是在找这个吗?弹壳?”简芥被在斗木晃得感觉快要把前一天的晚饭吐出来时,赶快把刚刚才捡到的一个小东西放到了斗木眼前。
“话说你这比喻还真形象……打手枪把儿子给打出来了……”
斗木不理在一边开下流玩笑的简芥,赶快把弹壳拿回手里,吹了吹沾到的泥灰,又用衣服再擦了擦,才小心翼翼地把弹壳装进了口袋里……这下想要再做一颗同样的子弹,至少比从零开始要省了三分之一的功夫。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我正拖着那两个伤员要转移,突然就听见这边一声巨响,回来就看到它炸了,这次应该是真的干掉了吧!不过这伤口好像和我打出来的……有点像?”
忽然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斗木和简芥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了从一边建筑物里跑出来的雨田。
“嘿,我跟你说,这小哥儿……叫啥来着?哦,斗木!斗木他啊,刚才突然解开了自己体内封印的上古力量……”简芥看到雨田回来,一脸兴奋的就冲过去勾住他开始扯起淡来。
“别听他胡说八道……”斗木被气得哭笑不得,看着雨田还一副想要相信的样子,赶快出声制止了简芥的胡编乱造。
“那个……我再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好了,我叫斗木,C级英雄,使用的武器是电击指虎和电击枪,英雄名是雷光。”斗木满意地看到雨田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笑着把电击枪又收回了包里。
“哦哦哦!!!你就是我听说的同期另一个用电的人吗!好巧啊!那我也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好了,本名雨田,也是今年的C级英雄,武器是自身聚集的雷电,英雄名是雷神!”说着雨田又把一开始演示给斗木看的掌心电光做了一遍。
在两人正互相自我介绍着的时候,简芥却一反常态地十分安静,并伸脚悄悄往后挪了一步,但正想要脚底抹油时,却发现两人的眼睛都已经转向了自己。
“呃……我…我就不用了吧?这种像是网友线下聚会一样的感觉很尴尬诶。那什么,别看了,我是不会…”发现两人的目光依旧没有丝毫移动,简芥叹了口气,明白这次这一关是过不去了。
“好吧………简芥,B级英雄,使用的武器是可以伸缩拆卸的三段标枪……英雄名是……”
简芥顿了一下,看了看其余两人的反应,原本想说在对方不注意的时候蒙混过去,但果然两个人都还是十分认真的听着他的自我介绍。
“我先说好啊,我英雄名比较土,你俩待会儿要是谁笑了,我就一枪戳死谁!”简芥亮了亮刚捡回来的标枪,以示威胁。
雨田和斗木听完,马上都作出一副严肃的表情,然后按住嘴角,表示自己绝不会笑。
“……英雄名是……田径标枪。”
“噗————”“噗————”
“【噗】你们大爷!!!笑笑笑!!要不是我刚才把你俩打飞了,你们还能站在这儿【噗】!?这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好好好,嘿……咳嗯,不闹了,打电话让英协撤销警报吧,顺便派救护车来把伤员带走……田径标枪……噗,真是意外的……朴实。”斗木强忍住笑意,想要用正经事来打个圆场,结果还没等说完就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算了,作为前辈,和你们这些后生计较太落身份……”已经差不多习惯了别人对自己英雄名反应的简芥翻了个白眼,然后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就在这时,一阵风把一张纸吹着打到了简芥脸上,虽然纸张因为离眼睛太近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但简芥还是在隐约间看到了“特卖”两个字,然而在大脑把这信息处理完之前,简芥的手就已经条件反射的抓住了这张纸。
在简芥为自己这种可悲的本能悲伤了两秒后,便开始仔细看起传单上的宣传来。毕竟相较于无谓的尊严,还是便宜的蔬菜更加重要。
“你在看什么呢,那么认真。”雨田看到简芥从脸上拿下一张废纸都看得入了神,不禁有些好奇,于是凑过来想看看纸上到底写了什么。
“你知道这个超市在哪儿吗?”简芥粗略扫了一遍后,看到雨田走过来,便挥了挥手里的传单“我要去买点晚餐用的材料。”
“你要去超市吗?我也刚好要去,我看看,我应该知道是在哪儿……”雨田接过简芥手里的传单看了看“……下午三点到四点,全场一小时三折抢购!?现在几点了!”
“全场三折!?”原本站在一边摆弄自己手机残骸的斗木,在听到三折两个字的时候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听到雨田询问时间,赶快抬头看了一眼恢复播放的大厦屏幕。“我看看,现在……两点四十了!!”
“只有二十分钟了……”简芥看了一眼凹凸不平的地面还有远处塞满道路的车辆。“交通工具看来是指望不上了,看来只能跑了吗……从地图上看来,我们距离这个超市大概还有五公里,你们准备好…咦,人呢!?”简芥原本还想试着说一番鼓励人心的话,结果一抬头才发现,雨田和斗木早就已经往前冲百米开外了。
“都给我站住!!我不认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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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姬山千叶(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2255/)投稿数:1 【http://elfartworld.com/works/74852/】
共26人投稿。
【荒野里的旅人,匆匆而过。】
【未曾与我摩肩,亦未曾与我接踵。】
【空旷里回响着安宁的歌谣,附和的唯有层叠的石障。】
【旅人已不见了踪影,我迷失了方向。】
【多日之后我恢复了意识,我的四肢已经冰凉。】
Rac找寻着Ash的时候,疑惑起来自己何以要如此担心这个莫名多出来的哥哥,想着或许下意识的事情,不是他能理解的,遂不再深究。
跨过六七个街区,Rac才在一面满是涂鸦的墙下找到他。
他就这么直直的站在那里,身上的雪花几乎由于没有消融而堆起了厚度。如果不是墙面的涂鸦已经昏暗而污浊,实在是很难在这样的大雪里找到这个浑身上下都白的吓人的家伙。
对,也正是因为这个。Rac回忆,当年刚刚看到他的时候,他身上的伤疤与污浊格外的刺眼。而现在,他又总是喜欢穿着白色或者浅色的衣服,一定程度上,真是折磨人。
就好像,放大了无数倍的感知,不会如同期待中一样使人获得活着的实感,只会令人发疯。
【Ash?】
没有回应。
【你怎么了吗Ash?】Rac终于推了他一把,把Ash推出去一个踉跄。
【呃,诶?Ra……?……哦,我走神了……】Ash扶着额头。
演技不好就不要装,明明发生了什么,Rac非常看得出Ash那点心思,不过也没有当场戳穿,刨根问底的必要。过几天他就会像以前一样憋不住说出来的吧……大概。
【害我跑这么远的路来找你,以后能就在家门口……】
【我又不是狗。】Ash不想听他说完,哪有自己家里蹲叫别人也家里蹲的,Ash根本蹲不住。
【……。】
要是争论下去就太无聊了,虽然Rac一瞬间有无数句话可以接茬。
但是跟这个人的交流就仅限于此,或者谈谈天气和食物,再也没有其他。
Rac偶尔觉得,Ash这家伙,真是标准的绣花枕头。
-----转场-----
一个旧式的会客厅。
【您这么做是想得到什么呢,阁下?】一个小孩子的声音。
【我给你好处,你不感谢我,反倒质疑我,胆子真是不小啊?】对面的男人笑道。
【阁下给予我的援助我铭记在心,不胜感激。但是人做一件事情往往有其目的,如果方便的话还请您点明。】过于拘谨的语言,不像是这个时代,这个年纪的孩子该说的。
然而Amdar一本正经的说出来了,比起过去的很“痛”的生活,眼前这个人更让他感到不安。
【你不需要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你只需要知道——这笔交易对你来说已经是最值得的,就可以了。】对方说着这样的话,一边说,一边咧开了觜。【别让我失望,你明明知道接下来你该去怎么做,拿着这个,回去吧。】
Amdar皱了皱眉。【再次感谢您的援助,告辞。】
那过于压抑的气氛,让他感觉没法再在哪里多待一分钟,他切切实实的感到了害怕。他几乎是溜出来的。
但的确眼下也只有这一个选项。
【噫。好冷。】
-tbc-
7745字
“嗨嗨,我会负责起贯穿故事的任务的。” 语出 叹气的零(本体)。
——————
“你们……终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先想想你做了什么蠢事吧,傻X。””
弗蕾亚和迪诺同时耸肩,默契地把他们武器的刀刃砸进这个吸血鬼的脑壳里。
吸血鬼顿时彻底不动了——就算能复活,不过他已经只剩下半个脑袋在泥沼外面了,想必单凭他的蛮力是没法出来的。
说不定复活后会痛苦地在几分钟内再次窒息而死,这么来看,能想出用荆棘网+泥沼这种恶毒招数的伊格才是最可怕的吧?
不不,这是小事。
“总之快救那个解说吧……”迪诺松了口气,收刀入鞘。弗蕾亚也深深地叹了口气,把镰刀整理好后重新背回去:“他还有那个力气解说的话,想必是轻伤吧。”
虽然这么抱怨着,不过她还是走到那个猎人打扮的男子身边,用治愈的神术把他身上的伤给治好了——让弗蕾亚深感意外的是,他的伤并没有想象中的严重。再看看在猎人身边半梦半醒的莉芙,弗蕾亚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微笑。
“感谢你们,陌生人。”猎人的大风衣上不满撕裂的痕迹,不过却能看出每一个配件都是用最标准的方式佩戴的,足以让人觉得物主是个一丝不苟的人。
伊格虽然很想睡,但是她也庆幸着自己现在的精神状况让自己的面向看起来没平时那么凶恶,她试探着对猎人说:“这么晚了您还在外面冒险?”
猎人点了点头:“确实呢,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我也不会在这个时间还冒险出城——这个时间,啊,我的怀表打坏了。现在是几点了?”
零思考了一下:“可能……大概…夜里两三点。”
听到时间,猎人似乎焦躁了起来:“哦不,我迟到了。多谢你们的援手,但是我必须得走了。这该死的吸血鬼……”说着,他就准备动身往城门走过去。
零、埃德瑞普和迪诺对了个眼神,埃德和迪诺就主动迈出步子,稍微错开一些地挡在对方的去路前。
“亚伯拉罕先生,”零在这个猎人所能看到的地方——这是为了尽量不让他产生敌意的做法,“你获得宝石的路途还顺利么?”
顿了顿,零继续补充说:“请放心,我们并无恶意。虽然我们也接下了约瑟芬小姐的委托,不过我们并没有向她求婚的打算。”
“呃……你们是……?”猎人亚伯拉罕似乎对对方正确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感到困惑,他愣愣地向零提问到。
此时,莉芙正开心地用树枝戳着那个吸血鬼的脑袋——对方似乎还动了动,只不过这动了一动反倒让它又陷下去了一点。嫌弃亚伯拉罕啰嗦的伊格本想来看看莉芙在做什么,不过当她看到莉芙的行动以及那吸血鬼似乎痛苦地在泥沼里抽搐了一会儿就不动了后的样子,还是翻着白眼把莉芙手里的枝条给没收了:“……莉芙,和茶砖玩儿去。”然后就开始着手把这半颗吸血鬼脑袋给彻底埋了。
零考虑到对方说不定并不会相信自己这群人来自异世界的说法,姑且避重就轻地回答到:“我们是正在冒险的旅行者。我们所追寻的东西说不定正好在这次的旅途上,仅此而已。”
能看得出来,亚伯拉罕也明白零的回答是在敷衍,不过他也没有深究,只是平静地说:“那么正如你们所知道的,我必须尽快去见约瑟芬小姐。我已经迟到太久了。”
“那就让我们同行一程如何?至少我可不想大晚上的待在城外——会很没有安全感。”面对迪诺的要求,亚伯拉罕理所当然一样地点了点头:“那当然了,异乡的朋友们,请跟着我。”
注意到埃德瑞普和迪诺看着亚伯拉罕的眼神里都透着凶光,零走到两人身后,用手用力地捏了捏他们的肩膀。
“零?”埃德回头看了看,零只是摇摇头。埃德愣了愣,最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弗蕾亚继续问:“其实我很好奇,你拿到那颗宝石了吗?”
“当然了,我的行动完全成功——除了没甩掉那个尾巴。哈,这不过是一点小小的瑕疵罢了。”
零一边拿出新月,一边追问:“那他现在死在那里,算是甩掉了么?”
“我想是。但是那些家伙敏锐得可怕,我们在半夜的野外停留越久危险也就越大。”说着,亚伯拉罕指向了远方——映着惨淡的月光,只能看到模糊轮廓的布朗城堡。而零手中的新月发出的光线也指向了相同的方向。
众人随着亚伯拉罕的步伐一起往城市走了进去,卫兵看到亚伯拉罕身后的陌生人,本来想问些什么,亚伯拉罕则扬起手,介绍到:“他们是和我们一起对抗邪恶的勇士,放他们进城。”
“是!”
再次踏上前往宅邸的路,想到之前的经历,大家的表情都有些复杂。
为了以防万一,零开口问:“对了,亚伯拉罕先生。我们因为拿不出身份证明,一度被当成可疑人员。关于这一点您能帮我们想想办法么。”
“那是当然。”
听到可能在当前最关键的事情有了着落,零注意到众人似乎都舒了口气。随后,伊格就继续试图围绕宝石的事情开始提问:“那颗宝石会吸引它们吗?”
“我们也不知道吸血鬼为什么会想要得到它,但是它们确实为此而行动着。”亚伯拉罕没有回头。
“那颗宝石就是约瑟芬小姐要的最完美的宝石么?”弗蕾亚稍微扬起了眉毛。
“没错。我不知道它对于吸血鬼会有什么价值。”亚伯拉罕从内侧口袋里拿出宝石看了看,“它是一件稀世珍宝,但也仅此而已。”
零小声地“嗯”了一声:“说起来,您和约瑟芬小姐又是什么关系呢。而且,您应该知道之前的求婚仪式的事情的吧。”
亚伯拉罕转过身,开始倒着走起路来,他举起一只手,竖着拇指:“我是约瑟芬小姐忠诚的骑士!——至于那个仪式,那是……计策。有些人急切的想看到若阿基姆被迫落进其他人手里,而这将堵住他们的嘴。”
对有趣的宝物颇感兴趣的弗蕾亚无奈地眯起眼:“也就是说约瑟芬不是真想要那些酷炫强力的神器啊。”
“事实上……”或许是兴致上来止不住话头,亚伯拉罕继续说到,“那些神器要么只是虚无缥缈的传说,要么早已在若阿基姆的藏宝库之中了。宝石是最后一件可能性。”
“唔...可能性?她十分需要这些东西吗?而且为什么只是为了一个珍贵的藏品就派遣您去偷盗呢???”伊格抿着嘴,无数种在脑中闪现的不详推测困扰着她。
亚伯拉罕马上回答:“至于宝石,它本该通过正常的交易手段回到我们手里,却被吸血鬼劫走了。我要做的正是让它物归原主。”
一行人一路走着,一路聊,随着约瑟芬宅邸越来越靠近,众人也从亚伯拉罕的嘴里问出了许多东西。
伊格深深地叹了口气,在脑中整理起目前得到的资讯:
1、这个世界的吸血鬼似乎和自己从师傅那边听来的故事里出现的没什么两样。力大无穷,敏捷无比,拥有异能,居住在黑夜中以血液为食。碰到阳光就会灰飞烟灭。
2、若阿基姆家族在城市中影响力很大,约瑟芬的人望也不低。但是因为教会掌握着能从吸血鬼的侵略下保全城市的神迹,所以实质上影响力最大的是爱维欣教会。
3、这座城市终年乌云密布,被迷雾笼罩,是因为吸血鬼的始祖和王者,德古拉的邪恶法术。太阳诅咒了他,所以他也诅咒了太阳。
4、若阿基姆家正在进行某种试验,其技术能够产生出模仿太阳的波动。如果这个试验达成的话,很可能不依赖教会也能对抗吸血鬼了。
5、………………
“你顺势向约瑟芬小姐求爱试试吧。”零刻意打断同伴的追问,打趣似的说了一句,果然让亚伯拉罕害羞了起来:“这…………”
也多亏了零这一句话,让亚伯拉罕本来因为一行人一直提问而产生的疑虑消散了,之后的对话也无比顺畅,这让伊格更确信了这点:
这家伙在一谈到约瑟芬相关的事情时就会智商下降。
最终,一行人在折腾了半夜后又回到了若阿基姆宅。
门卫似乎换过人了,这让零一行人省了麻烦。
“我会让你们第一时间就见到约瑟芬的——不过,等她起床之后也无妨吧?”亚伯拉罕苦笑着说,不过当他回头看向会客室时,却诧异地扬起眉毛,“怎么回事,竟然正在会客?”
他快步走向正在门边侍立的女仆,在打听了一下后,不由自主地反问到:“教会的人?”
“有可疑的事情吗?”迪诺问。
亚伯拉罕点了点头:“不知道教会那些人又来找什么麻烦了——约瑟芬小姐本来就不喜欢他们……”
正说着,房间里传来了响亮的女声:“但我拒绝!约瑟芬·若阿基姆,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对自以为是的人说不!”
听到这里,亚伯拉罕再也按耐不住,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大胆地单手推开会客室的门——不过当他正要说什么时,却被零给拉住了。
房间里正在对话的,除了之前众人见到的约瑟芬,还有一个神职者打扮的秃顶男性,但是他那臃肿的体态配着他光溜溜的天灵盖却只让人心生厌恶,完全没有和他的法袍相称的那种虔诚。被约瑟芬瞪视着的他似乎有些站不稳,结结巴巴地吐出了难言:“可……可是………………”被约瑟芬坚定不移的目光盯着,他还是尽全力说出了自己的苦衷:“爱,爱维欣已经降下神谕,指定若阿基姆小姐您为新一任的圣女……”
“我对此毫无兴趣。”约瑟芬连头都不屑于摇,就回绝了这个神职者的请求。
零轻轻推了推亚伯拉罕的肩,而亚伯拉罕也像是有默契一样地,大步走到约瑟芬身边,猛地侧身指向神职者:“主教,收起你的花言巧语吧!我上一次已经说过,要是再看到你对约瑟芬小姐纠缠不休,你少掉的就不只是头发而已了!”
约瑟芬也双手抱胸,同样侧过身子和亚伯拉罕相对,充满气势地宣言:“况且,你不是已经放弃那不切实际的念头了么,为什么还要,而且是在这么一个时间,来自讨苦头呢!”
“所以说圣女到底是啥啊……”看着亚伯拉罕和约瑟芬两人头顶冒出的ドドドドド的文字,伊格一脸“这啥啊”的表情,喃喃着自言自语。
弗蕾亚和迪诺却精准地注意到,这个主教身上的衣服材质非常好——上面的每一个装饰都是金光闪闪的,心里萌生了同一个念头:教会似乎在觊觎若阿基姆家的财力。
胖主教满头大汗,如果说之前单独面对约瑟芬,只是像零众人的面对超然之美的畏惧,现在再加上面对亚伯拉罕,那自己无论心理还是物理上都处于彻底的劣势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一口气说了出来:“若阿基姆小姐,即使是为了布拉索夫的市民,你也不能拒绝啊!没有圣女所引导的爱维欣之力,布拉索夫的结界是无法持续的,到那时全城的市民都将成为吸血鬼的食量…………”
“那是你们自己的职责不是么!若阿基姆家也好,民众们也好,这些年给了你们那么多奉献,教会也到了该做事情的时候了!亚伯拉罕!”
“是的!我的女士!”说完,亚伯拉罕就粗暴地抓起主教的领子,一路半拖半扯地抓着他走向门口,最后把他丢出了门外。
约瑟芬松了口气,随后看向了在一旁等候的众人,当她看到迪诺和埃德瑞普时,先是惊讶,然后就微笑了起来,这弄得这两人十分尴尬。
亚伯拉罕则按照承诺得那样,说到:“约瑟芬,向你介绍一下这几位勇士…………”
总之,在经过了一系列自我介绍后,约瑟芬一直对着迪诺和埃德瑞普笑吟吟的。伊格则马上提出了自己的质疑:“请问一下,圣女到底是什么,没有其他的候选人吗? ”
约瑟芬收起笑意:“爱维欣的教会大约每10年一次的,会宣布根据神谕选择圣女,承担与爱维欣沟通的任务。而10年期满之后,则将荣升天界,成为爱维欣的天使。”
“天使啊……”伊格皱着眉,“啧,那个神谕有其他见证人吗...?还是说就是教会的单方面宣言?”
“就是教会的单方面宣言。”约瑟芬顿了顿,“更糟的是,从选为圣女开始,就没有教会之外的人见到过了。”
“神迹方面呢?……”越发感到这教会很可疑的伊格追问到。
“神迹的话,倒是有的。其中最大的一项,是环绕布拉索夫的神圣结界,它使得邪魔无法进入城中。”
零这时插嘴说:“该不会神迹其实是用圣女的生命来运作的吧…………”
伊格唔,地顿了顿,思考了一下后说:“没有人拒绝过成为圣女吗?被选为圣女的人有什么特征?还是说是被神迹挑中的那种?”
面对伊格的多重提问,约瑟芬也只是淡淡地笑着,有条不紊地回话:“此前所被指定的,通常都是朝不保夕的贫民,几乎没有听到过拒绝的,而且在上任圣女断绝尘世之前,教会还会帮助实现最后的愿望。此外,被指定的圣女,通常会体现出一些特别的能力……”
“噢,您也有这种能力吗?”零颇有兴趣地说,伊格也跟着一起问:“冒昧的打探一下,约瑟芬小姐的是?难不成是超人的魅力?”
“哈哈哈哈,请别说这种笑话了。”他人的赞扬之词虽然已经听惯了,不过约瑟芬还是感到有些高兴,她对众人伸出手,“要来试试吗?请放心,这能力完全无害。”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弗蕾亚轻笑着怂恿起来:“迪诺~埃德,你们不去试试吗?”
看着两个人都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的脑袋,约瑟芬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伊格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是握住手就好了吗?”
“是呢,其他各位请冷静,我绝无要加害你们的意思。”随着约瑟芬的话语,亚伯拉罕从怀里掏出了手弩:“约瑟芬,真的要来么?”
“这是我的命令呢?”
“……我只能遵命,不过比起把箭尖对着你,我还是选择握着你的手的那位吧。”
“你想做什么?”看到亚伯拉罕把箭尖对准了伊格,零猛地站了起来。
亚伯拉罕显得很局促,他非常尴尬地说:“请相信约瑟芬,我,我用我的生命起誓,在约瑟芬的能力下,这支箭矢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伊格苦笑着让零冷静下来:“没事的零……试试吧。”
零还是略显不安,只是站着看着事态变化,而亚伯拉罕也再次端稳手中的弩,扣下扳机。
随着破空声,一道银光瞬间飞向伊格的背后。
弩箭比起弓箭,虽然在射程上无法匹敌,但在近距离的情况下,弩箭的破坏力甚至可以穿透好几个人——而现在,在众人的面前,这么一支可以夺取两人性命的箭矢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像是穿过了空气一样飞了过去。
咔。
钉在了墙上。
旁观的数人都睁大了眼睛,像是搞不清刚才发生了什么一样,只有莉芙啪啪啪地拍起了手:“好厉害!箭直接穿过去了诶~!”
“诶?已经完事了?”当事人似乎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不过伊格注意到了自己握着的约瑟芬的手上似乎有些违和感,“手上的这个触感是……?伤痕吗?”
“……类似……变成幽灵的能力?”零小声地提出自己的疑问,而弗蕾亚直率地说出了自己的感想:“这看起来像是神力啊。”
迪诺嘟哝了起来:“这能力真好……我倒是挺想要的。”
面对众人的疑惑,约瑟芬再次报以微笑:“解释起来有点麻烦,就请当做只能持续一瞬的绝对无敌吧,是一种将自身的存在独立于世界之外的力量。”
“那,这个能力的来源又是什么呢?还有这个伤痕是…………”将自己的手轻轻抽开,伊格注意到约瑟芬的手心有一个伤痕。
约瑟芬收回手,略显敷衍地说:“因为一点小小的意外,我在受伤后就得到了这个能力。”
“受伤?”伊格不依不饶地打算追问,不过零轻轻拍了拍伊格的肩,打断她的话后自己先开口:“您不愿意提起的话,我们也不便多问。而且看来约瑟芬小姐身上的能力是货真价实的……一时半会也找不出替代您的方法。”
不,说不定方法是有的,只不过调包计在这次的行动里未知性太大,这种危险性让零不愿意提出这类方案。
“既然结界是用来防止吸血鬼入侵的,那么您有没有想过根除吸血鬼呢。”听到零的话,约瑟芬扬起眉毛:“亚伯拉罕已经告诉你们了吗?没有错,若阿基姆正在进行这个计划。”顿了顿,她继续说:
“拯救人类的终将是人类,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人们应该明白究竟该为谁立像,应该尊敬的究竟是什么。”
亚伯拉罕听到这话,不由自主地站得笔挺,零的嘴角微微上扬,赞赏地点着头,莉芙也两眼闪光地看着约瑟芬:“哇!大姐姐也是英雄呢!”伊格无动于衷,倒是遗都三人组明显地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不过,敬佩归敬佩,还是不能忘记一行人来到这个世界的主要目的,零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句,缓缓说到:“请允许我和我的同伴们向您表达敬意…不过,先不论出于敬佩能让我们为您做什么。我们这些人追寻的东西也在那个城堡里。既然最终目的一样,能否让我们互相帮助呢?”
“也就是说,您愿意加入我的一方了?”
零忽然沉默了,伊格大概能感到这是零希望其他人发表意见的场合,她率先表态:“……好咯,也没啥别的选择。”
“那莉芙也同意!一起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吧~~”
其他三人也都点了点头,零这才放松地说:“嗯,让我们先联手吧。”
“约瑟芬小姐,”看到约瑟芬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弗蕾亚再次提问,“神那么强大,为什么神力不直接摧毁吸血鬼,却要独守孤城呢?”
弗蕾亚似乎说到点子上了,约瑟芬双手相握,稍微前倾上半身:“所以神并不强大。困守几座孤城已经是叫做爱维欣的那个的极限了。而民众们就是缺乏像你这样的思考,才会被教会欺诈。”
“再说得不敬一些的话。”零说,“说不定蔽天的迷雾,就是教会搞的鬼呢。”
“这是个新奇的想法,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却异常有现实感呢……”约瑟芬的目光锐利了起来,“你很好地提醒了我,异乡人。让我想想怎么利用它……”
伊格眯起眼——她虽然一直配合着众人的思路,但是也在独立思考着,内心深处的一直有种隐隐的不安。
虽然由衷希望这种不安是错觉,而且比起教会,她也更愿意相信面前的女性——虽然以她自己的绝对标准来说,两者都不怎么可信就是了。
“总之,约瑟芬小姐有什么行动方案吗?”伊格看向她。
约瑟芬点了一下头:“刚才听零先生也说了,你们要寻找的东西也在布朗城堡里。那么再稍微经过几天,时机成熟之后,就让我们一同动身吧。”
“嗯?为什么特地过两天?”伊格挑起一边的眉毛。
“这两天我还得做些额外的准备——这段时间,你们也可以去做你们想做的事情,放心吧,我会尽量支持你们的。”
约瑟芬转移话题的功力相当深厚,零等人已经开始考虑起了该去做些什么,只有伊格满脸狐疑地看着约瑟芬,但是她的疑虑却全被约瑟芬自然的笑容给挡了回来。
弗蕾亚玩弄起自己的发梢:“噢~对了,在荒野之上除了吸血鬼还有怎么样的敌人呀?”
“其他的不过是无心智的野兽,或是吸血鬼的奴仆,全都不足为惧。——只有一件事,”约瑟芬顿了顿,“在最黑暗的森林深处,据说居住着不死的魔女。她们不属于任何阵营,危险又难于接近。就算是我也不清楚她们是否真的存在。我既不对她们感到好奇,也不希望她们出现在我的计划之中。既然她们已经隐世了那么久,就让她们继续保持这样吧。我告诉你们这件事的目的,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去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正当伊格打算就魔女的问题再问些什么的时候,约瑟芬似乎忍不住了,她捂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哈呼…抱歉,有些睡眠不足了。亚伯拉罕,带贵客们去他们的房间吧,希望你们能在若阿基姆宅度过愉快的时光。”
说着,约瑟芬就站起了身,并不打算留给其他人任何疑问的时间,用目光催促着剩余的众人。亚伯拉罕也勤快地为众人带路:“那,几位勇士,请跟我来。”
走在豪华的地毯上,透过窗户,可以看到远方的天空已经稍微变亮了一些。
亚伯拉罕把众人领到了客人用的房间,说:“那,这里几间各位都可以使用,好好休息吧——”像是要补充一样,他抓了抓头发,“——非常感谢你们。”
“你才是,帮了我们大忙了,谢谢。”零礼貌地致谢后,就先走进了其中一间,迪诺和埃德瑞普也在致谢后分别走进了隔壁的两间。
弗蕾亚主动选择了男队员们对门的房间,说了句晚安后就微笑着关上了房门。打着哈欠的莉芙则走进了伊格所指的房间,蹦跳着:“哇哇——好大的房间~伊格快来快来~~”
走廊上,只剩下伊格和亚伯拉罕两人。
“伊格小姐,做个好梦。”
“亚伯拉罕先生……你,是想保护约瑟芬的吧?”伊格对亚伯拉罕没走出几步的背影如此说到。
“那是当然的——我,自称是她忠诚的骑士,也会像个骑士一样支持她,保护她!”
伊格瘪了瘪嘴:“……亚伯拉罕先生,盲从的骑士会和主人一起犯错……我想你也希望能成为她的力量吧,所以啊……”
顿了顿,伊格不带任何表情对转过了身,脸上带着不解的亚伯拉罕继续说,“不要被爱情蒙蔽,如果你能拉着她的手脱离泥沼的话,那就不要犹豫——哪怕是她自己选择跳下泥沼。”
“……您在说什么。”亚伯拉罕的神色严肃了起来。
伊格摇了摇头:“没啥……不排除是我想太多了,做个好梦吧。”
硬是切断了对话,伊格走进了她和莉芙的房间,关上了门。
留下亚伯拉罕一个人在走廊里呆立着。
—————
晨曦下,肥胖的神职者在若阿基姆宅邸的大门失意地徘徊着。
他的秃头反射着微弱的晨光。
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
这幅景象, 又有谁能看到呢。
赫墨乌尔:你穿过长长的走廊和楼梯,来到了一个类似于大厅的地方,这里有向上的铁楼梯,已经腐朽到有点让人望而生畏了,不知道是否结实。一眼望去这里也有很多空荡荡的监狱,虽然看起来这个地方已经被废弃很久了,但是有些地方的灯管还固执着散发着微弱发黄的光芒,看来这个地方哪里有着发电器还在运作……不过比起考虑这些,你最先注意到的是,已经先你一步来到这个地方的两个人。
他们也察觉到了你的到来,转过身来警惕了拿起了他们各自的武器。
未来:“你是……?”
赫墨乌尔:“……啊拉,问别人名字之前应该先说出自己的名字才对……算了,我是赫墨乌尔,你们是?”
未来:(……不是‘兵团’和‘仆从’吗?)
未来:“……我叫未来,刚刚醒来不久的人偶。”
赫墨乌尔:(原来如此,同样是人偶啊。)
你盯着面前的两个人,眯起眼睛做出了一个无所谓并且没有意义的笑容。
赫墨乌尔:“恩,请多指教。”
看到你没有什么异动,也没有精神崩溃的样子,未来似乎是降低对你的警惕,将推出一些的武士刀再次推回刀鞘中。
咲也:“你好,赫墨乌尔君…嗯,我似乎还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呢,我叫sakiya…那么接下来就请多指教了。”
叫做“咲也”的人偶则更加干脆,直接放下了对你的戒备,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未来:“……”
他瞥了一眼一旁放松下来的咲也,也许是出于对咲也的信赖,未来将最后的一点对你的戒备也放了下来。
未来:“你好,赫墨乌尔,请问你也是在找这个地方的出口吗?”
赫墨乌尔:“恩,是这样没错。”
看来迷路的人不知你一个,你无所谓的抬起自己已经伤痕累累却感受不到一点疼痛的手挥了挥然后对他们说。
“不过说起来这里真是个危险的地方啊,稍微不注意手就变成这个样子……”
未来:“我和咲也是直接来到了这边,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吗?”
看到你那只已经被破坏的手,未来感到了一些忧虑,这让失去记忆的他非常的莫名。
未来:“……没事吧?对了……”
未来:“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赫墨乌尔:“恩……见过吗?”
完全回想不起来,除了自己和肩膀上的活死物的名字之外什么都会想不起来的你歪着脑袋看着未来,空白的大脑中没有浮现出任何景象。
赫墨乌尔:“……恩,抱歉,果然什么都想不起来。”
未来:感觉确实挺眼熟的,但是除此以外也没有别的记忆了……以后再说吧。
未来:“啊,没事……看样子你比我们先一些探索了这里,你找到出口了吗?”
赫墨乌尔:“恩……倒是找到了看起来像是出口的东西。”
赫墨乌尔:“但是好像需要钥匙,不小心碰了一下就变成这个样子啦!”
你又一次抬起坏掉的手,扬起了笑容。
咲也:“那还真是糟糕呢,手没关系么,赫墨乌尔君?”
赫墨乌尔:“没事啊,反正又感受不到疼痛。”
赫墨乌尔:反正是人偶,疼不疼根本无所谓吧。
咲也:“那就好呢…”
他听到这句话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未来:“出口钥匙……不知道这个地方会不会有钥匙呢。”
未来一边这样嘀咕着,一边打量起整个大厅。
提示:这个大厅还有可以向上的空间,铁楼梯以上除了一眼可以看清的监狱以外,还有几个别的房间的样子。
除此以外,大厅里有升降电梯,但是不能往上走,只能向下降,但是不知道还可不可以用,有点让人不安。
未来:“好像有一些具有探索价值的地方……”
赫墨乌尔:“先调查其他的房间吧,看嘛——那里的楼梯的楼梯好像可以上去的样子。
你用几乎不能使用的手指了指楼梯的方向。
【对话判定】【修正值+1】
【赫墨乌尔 对 咲也 的 独占 ,点数07+1,成功,狂气值●●○○】
【赫墨乌尔 对 未来 的 友情 ,点数07+1,成功,狂气值●●○○】
【未来 对 咲也 的 信赖 ,点数02+1,失败,狂气值●●○○】
【未来 对 赫墨乌尔 的 执着 ,点数10+1,大成功,狂气值●●○○】
进行更换依恋的判定,可以选择是否更换。
【点数06,更改依恋,未来 对 赫墨乌尔 的依恋变为 对抗。】
【咲也 对 未来 的 执着 ,点数03+1,失败,狂气值●●●○】
【咲也 对 赫墨乌尔 的 独占 ,点数08+1,成功,狂气值●●○○】
未来:“看起来不是很靠谱的样子啊……”
未来提着的合金提箱让他对走上这个锈迹斑斑的楼梯不是很有自信,他转头看向咲也。
未来:“咲也,要一起上去吗?”
咲也:“嗯,好啊。”
你们一起踏上生锈的铁板搭成的楼梯,虽然一开始很担心它会不会直接腐坏掉,但是真正踩上去时也只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提心吊胆,但是却意外的结实,就这样你们一起走上了二楼。
与其说是二楼,不如说是这个大厅向上的空间,你们相视一眼,掠过身旁积满灰尘的单人监狱,未来东张西望着不停观察这个地方,不知为什么,你也觉得这种构造似乎有点熟悉……不如说,这个监狱的环境比较让你熟悉……你以前似乎去过什么类似监狱的地方,但不是这里。
赫墨乌尔:“说起来你们一开始是在哪里醒来的?我一开始是在牢房一样的房间里醒过来的……不过也真是过分啊,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牢房里,而且还出了自己的名字之外什么都回想不起来。”
也许是因为太闲了你开始想和两个人闲聊,反正闲不住似乎是你的设定之一,不论他们有没有回话你都可以一个人说的很开心。
赫墨乌尔:”能找到的东西也只有这家伙。“
说着你抓起一只趴在自己肩膀上装死的金毛绵羊,叫做西恩的活死物瞪着双和你一样红色的眼睛无辜的”咩“了一声,活动着短小的四肢想要继续回到你的肩膀上趴着。
赫墨乌尔:”但是看在你挺可爱的份上也就算了,对吧?西恩。“
“咩。”
金毛的小绵羊叫的更无辜了。
未来:“啊,我和咲也也是在牢房一样的地方醒来的……不过我倒没有捡到什么像你这只小羊一样可爱的活死物。”
未来:“不过咲也的话,好像是拿到了一个布偶……”
咲也:“嗯,是这个哦”[拿出布偶晃了两下]“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布偶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不过要是我以前喜欢过的话也稍稍有点害羞啊…”[干笑了几声]“男孩子喜欢布偶这种事情……”
未来:“有什么好害羞的,我就喜欢可爱的事物啊……”
未来:……?
脱口而出的话语突然停了下来。
未来:“……诶,原来我喜欢可爱的东西吗……?虽然这么说了出来,但是……没有印象呢。”(冥思苦想状)
赫墨乌尔:”嘛,我也喜欢可爱的东西哦!正确的说是喜欢柔软的毛茸茸的东西。“
赫墨乌尔:”男孩子喜欢可爱的东西也没什么错嘛。“
咲也:“女孩子喜欢可爱的东西不是很正常的么…”
咲也:“嗯…未来桑你,是女孩子吧?”
未来:“…………不,我应该是男孩子。”
未来:“虽然没有确认过,但应该是男孩子……?你为什么这么问?”
咲也:“因为未来长得很可爱嘛…”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挠了挠头
赫墨乌尔:”未来酱,怎么看都是男孩子啊。“
赫墨乌尔:(可爱的男孩子哦。)
你略带同情的看着认错性别的咲也。
未来:“是吗,我看不到自己的脸……”
未来:“倒是从自己的身高上能感受到一点什么…………你们两个都好高啊。”
【对话判定】
【赫墨乌尔 对 咲也 的 独占 ,点数03,失败,狂气值●●○○】
【赫墨乌尔 对 未来 的 友情 ,点数08,成功,狂气值●○○○】
【未来 对 咲也 的 信赖 ,点数01,大失败,狂气值●●○○】
【点数05,更改依恋,未来 对 咲也 的依恋变为 爱恋。】
【未来 对 赫墨乌尔 的 对抗 ,点数08,成功,狂气值●○○○】
【咲也 对 未来 的 执着 ,点数02,失败,狂气值●●●○】
【咲也 对 赫墨乌尔 的 独占 ,点数09,成功,狂气值●○○○】
大厅之上的好几个房间门都是锁着的,即使砸开来看里面也是一片荒芜,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你们至少还可以向上爬两次楼梯,但是还是没有找到类似“钥匙”的东西。
单人提示:[有着兽耳的你,听觉比另外两个人偶都要好,你好像听到了什么。]
[似乎是有空气流动的声音,从身旁的墙壁里传了出来,但是这一块的走廊并没有门扉。]
“那个…稍稍打断你们一下。”
“我好像听到,这里有什么声音…”
未来:“声音……?”
未来:“我什么都没听到……是什么声音呢?”
“嗯……”用手摸了摸头上的兽耳,想了想“空气流动的声音吧……”
未来:“空气流动的声音……感觉很普通啊……这里是有通气口之类的东西吗?”
咲也:“在这之后…”抚摸了一下身侧的墙壁
咲也:“说不定我们和外界只隔着这堵墙……”
赫墨乌尔:”只隔着一堵墙吗……“
稍微有点想把墙踹飞呢,但是按照之前的情况来看在这里乱来估计也不会有好结果吧……根据就是你的手。
赫墨乌尔:”没什么哦,你继续说吧。“
你们随着咲也的动作看过去,乍一看上去你们身旁的这面墙壁没什么特别的,灰蒙蒙的全身灰尘和污垢,但是仔细一观察,眼力惊人的你们很快就发现了蛛丝马迹——
没错,这个墙上有着被水泥封堵的痕迹,咲也用手在上拍了好几下,有一块区域发出的声音和别的地方的声音明显不同。
看来这里本来应该有一个房间来着。
未来:“这里本来应该有一个房间吧……咲也真厉害啊,这都能发现!”
“啊……只是因为我这双耳朵啦…也没什么厉害的。”
未来:“不,咲也的耳朵不仅看起来更可爱,而且还很有用啊。”
赫墨乌尔:”让我捏一下可以吗?“
你还没有忘记你喜欢又软又毛茸茸的东西。
未来:“我也想摸……不对,现在好像不是做这个的时候吧!”
“可以的呀……”咲也温柔的笑了笑,“但是我们首先要从这里出去吧。”
赫墨乌尔:“哟西为了能够摸到咲也的耳朵未来酱麻烦你先往墙上来一拳。”
未来:“诶诶?为什么是我来啊……”
未来:“算了,我来就我来吧,既然赫墨乌尔的手受伤了……”
咲也:“其实我来也没问题的,不过我连个栏杆都破坏不了呢…”声音越来越小
赫墨乌尔:“恩,感谢你的善解人意。”
你非常开心的笑着。
这么说着,未来沉吟了一会儿,先是用手敲了敲墙壁,确定门的位置到底是在哪里,然后连刀鞘一起将武士刀从腰间的皮腰带抽了出来,用武士刀的刀柄狠狠的向大致是门的地方敲击下去。
“砰!”
人偶的力气是远超于普通人类的,从刀柄砸中墙壁的那一点开始,糊在上面的水泥块迸裂出一条又一条的裂痕,大概里面的门也受到了多多少少的破坏了,这已经是未来拿捏好力气之后的作为了。
用手生硬的将碎成一块一块但是依旧固执的生在上面的水泥块掰下来,即使连着一些木条碎块也没关系,反正你们的目的只是在于进入这个房间,房间的门最后变成怎么一个样子都没关系。
逐渐,一个破破烂烂的门呈现在你们眼前,没有门把,门缝之间已经也被水泥堵得严实,要不是咲也听得到里面有空气流动的声音,你们就要误以为这个房间已经被水泥堵满了。
接下来只要轻轻的一撞,这个门就会被撞开了。
赫墨乌尔:”找到了,要打开咯?“
虽然说着征求意见的话,但是在行动上你已经一脚就踹了上去,果然比起拳头你更擅长踹,所以之前才对自己双手受损这种事情完全没有在意。
赫墨乌尔:”打开了哦——“
咲也:“很厉害呢,赫墨乌尔君”
门板承受不住赫墨乌尔君含带着破坏的意图的踹击,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便倒了下去,激起了大片的灰尘,你们一时还不急于冲进去,盯着房间内等待灰尘静静的落下,灰尘形成的帘幕背后,出现的是——
【狂气判定】
【未来 狂气判定,点数08,成功。】
【赫墨乌尔 狂气判定,点数05,失败,对 未来 的 友情 ,点数08,成功,狂气值●●○○。】
【咲也 狂气判定,点数07,成功。】
红色。
红色,红色,红色,全是红色的房间。
小小的房间里几乎全部沾满了血迹,地板上,墙上,天花板上,微微暗红的颜色,几乎是由血给整个房间染了色,简直可以想象出死在这里的人是如何被惨绝人寰的杀死,扑面而来的全是浓重的铁锈味道,让人反胃。地面上集起来的血泊间还堆积着大量的肉块和白骨,筋肉相连却残缺得凄惨的样子让人不禁联想到大型野生动物捕食猎物之后,属于猎物那方的尸骨。
稍微偏转一下目光,被血漆成暗红色的办公桌旁边的墙壁上挂着的全是磨损了的刑具,天花板上还吊着可以让人被拷住的手环,挂着一截破破烂烂的血布,像是衣料。而咲也提到的空气流动的声音,大致是应该是房间内一个小小的通风口传出来的吧。
这个地方…………不是处罚和拷问犯人的房间吗!?
并不是讨厌红色,真的不是讨厌,毕竟这是和自己眼瞳相同的颜色——
当视线完全被红色所侵占,你不由得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当你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这里是个怎样恐怖的地方,你看着那地上堆积的白骨,看不出形状的血肉,几乎可以看得见红色的血的雾气。你看到悬挂在天花板上的铁链,沾血的刑具,以及那不知道是衣服还是人皮的残留物。】
一瞬间你觉得你的呼吸甚至是心跳都停滞了下来,明明对身为人偶的你而言这两者都是没有意义的东西,但是你还是本能的后退了两步,你甚至感觉大脑的伸出深处在隐隐作痛,随着那疼痛的加剧,你感觉你的耳边好像回想起了什么声音——
惨叫声,哭喊声,求饶声,悲鸣声……
一切的一切都被红色所占据了,红色的红色的红色的——
血的颜色,肉块的颜色,失去的生命的颜色。
还有你——瞳孔的颜色。
你抗拒着排斥着这个颜色,那对人偶来说毫无意义的心脏现在却确实的发出了恐惧的声响,但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移开视线,你注视着那堆积的尸体,那被扔弃的肉块,那沾血的刑具,那悬挂在天花板上还丁玲作响的锁链,眼前的一切就像是老旧电视机因为无法接收到信号一样,开始剧烈的颤抖。
同样的红色,全部都是红色的红色的红色的——眼前的影像似乎开始切换到其他的地方,似乎是以前去过的地方,和这里很像,但又不是一个地方,但又都是一样的拷问室,都是一样的尸体成堆,都是一样的令人作呕,都是一样的红色。
都是一样的地狱。
[记忆的碎片•密室]
你记得,你曾经待在一个全封闭式的地方,那个地方只有进没有出,你在那里待了多久呢……?
直到那一天,你躲在上锁的小房间里头。房间外头似乎有着什么人在四处找寻着你。
不可以被发现、不可以被发现……缩起了身体,你暗暗祈祷着。接着在门扉的前方,有着什么东西靠近的感觉。
然后……
人偶姓名:弗雷拉
玩家名称:略
享年:16
性别:男
身高:169cm
宝物:書
又髒又破的古老書本,是妳讀過無數次的一本書。現在寫在上頭的,只是失去意義的一團文字。
暗示:絕望
那可能是跟現在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慘酷日子。為了不要重蹈同樣的覆轍,有回想起來的必要……
宠爱点:0
类型:Holic/狂人
主要Thanatos/塔納托斯 武装1+改造1+4
辅助: Thanatos/塔納托斯 武装1+改造1
目标:1.获得记忆的碎片
2.???
—记忆的碎片—
1. 白色房間
白色的房間、藥物、注射、穿白衣服的人們。那對瘦小的手臂、那個竹竿似的雙腿,是屬於妳自己的嗎?雖然活著卻無法移動的自己;已經死去卻站了起來的自己,對妳來說哪邊才是……
2. 廢棄
那是壞掉之後遭到捨棄然後埋葬起來的記憶。受到殘酷的虐待,哭喊、憤怒、詛咒、最後終於放棄抵抗。這樣的情況,就算到了現在依然沒有改變,哪怕是未來、還有更遙遠的明天一定、一定……也不會有任何的……希望出現。
3. 戀愛之花
甘甜中帶點苦澀的戀愛回憶。妳已經忘了那個曾經愛戀的對象,不過那股情緒依然蕩漾在妳的心中。每每想起,那股心酸便會使妳的身軀無助地發抖。
4. 窗戶外面
對著窗戶外頭凝視的記憶。窗戶外面到底有什麼呢?說實在妳也記不得了。可是妳知道,窗戶外面的世界,是遠比妳所在的那個地方,還要美麗的世界。對窗戶之外的憧憬,依然存在妳的心中。哪怕只有一點也好,這裡都不是那扇窗戶的外面。
5.
6.
—依恋—
1.对 [宝物] 的 [依存] 发狂内容:幼儿退行 效果:妳的最大行動值減少2。
2.对 [滇子] 的[恋心] 发狂内容:自伤行为 效果:戰鬥開始與戰鬥結束時,各別選擇損傷個自己的部件。
最大行动值:6+3+3=12
初期配置:炼狱
—技能—
名稱:業怒
時機:傷害 消費:參照效果 射程:自身
效果:自身給予目標傷害的時候可以使用。以任意依戀的精神壓力點數+1做為消費,該次傷害+2。
說明:都是你們的錯!不可原諒、不可原諒、完全不能原諒!把你們撕成碎片、給我化成灰吧!
名稱:無限解體
時機:傷害 消費:0 射程:自身
效果:自身給予目標傷害的時候可以使用。在下一回合之前,對同一個對象的所有攻擊戰鬥行為,全部的使用時機都轉變成「傷害」。
說明:擊中對方的瞬間,妳將所有的攻擊手段全部發揮出來。這是對活死人用的完全解體戰術。
名稱:死神
時機:自動 消費:無 射程:自身
效果:白刃攻擊的攻擊判定修正值可以+1。
說明:揮動武器然後命中,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活化與爆發,為妳帶來死亡與破壞。
名稱:災禍
時機:傷害 消費:2 射程:自身
效果:自身給予目標白刃攻擊時可以使用。獲得「全體攻擊」的效果。這個攻擊不會給予自己損傷。
說明:妳是帶來死亡的龍捲,所到之處無不吞噬、無論敵我皆為毀滅。
名稱:殺劇
時機:自動 消費:無 射程:自身
效果:戰鬥片段時,同回合中攻擊姊妹攻擊過的敵方對象時,可以讓自身攻擊判定修正值+1,傷害+1。
說明:看準時機,同時攻擊,獲得最大的戰果。即使是早已停止呼吸的這副軀體,也還是能夠做到氣息合一的境界。
—部件—
头(攻击判定值10)
1.脑浆 时机:自动 消费:无 射程:自身 效果:最大行动值+2
2.眼球 时机:自动 消费:无 射程:自身 效果:最大行动值+1
3.下巴 时机:行动 消费:2 射程:0 效果:肉身攻击1
4.功夫 时机:自动 消费:无 射程 :自身 效果:最大行动值+1
5.肾上腺素 时机:自动 消费:无 射程:自身 效果:最大行動值+1。
6.反射神经 时机:自动 消费:无 射程:自身 效果:最大行动值+1
7.
8.
9.
手(攻击判定9)
1.拳头 时机:行动 消费:2 射程:0 效果:肉身攻击1
2.手腕 时机:裁判 消费:1 射程:0 效果:支援1
3.肩膀 时机:行动 消费:4 射程:自身 效果:移动1
4.斩骨刀 时机:行动 消费:2 射程:0 效果:白刃攻击2
5.有刺铁线 时机:追加 消费:0 射程:自身 效果:自身給予目標傷害的時候可以使用。白刃、肉體傷害+1。
6.割草机 时机:行动 消费:3 射程:0 效果:白刃攻擊3+連擊2。
7.名刀 时机:行动 消费:2 射程:0 效果:白刃攻擊2+切斷,攻擊判定修正值+1
8.
9.
躯干(攻击判定8)
1.脊椎 时机:行动 消费:1 射程:自身 效果:同一轮内下一回合战斗消耗-1(最低为0)
2.肠子 时机:自动 消费:无 射程:无 效果:无
3.肠子 时机:自动 消费:无 射程:无 效果:无
4.书(宝物)
5.
6.
7.
8.
9.
脚(7)
1.脚骨 时机:行动 消费:3 射程:自身 效果:移动1
2.脚骨 时机:行动 消费:3 射程:自身 效果:移动1
3足 时机:裁判 消费:1 射程:0 效果:妨碍1
4.鞋内暗器 时机:行动 消费:2 射程:0 效果:白刃攻击2,攻击判定修正值+1
5.
6.
7.
人偶姓名:日笠向阳
玩家名称:略
享年:18
性别:男
身高:177cm
宝物:人偶
可憐可愛的人偶。與現在的妳比起來,哪一邊才是壞掉的人偶呢?
暗示:幸福
暖心的日常、有人愛著的喜悅還有美滿的時光。那個幸福的日子,哪怕只存在於心中,也想要找回來。
宠爱点:0
类型:幕僚
倾向:(主)镇魂杀手 武装2+1
(辅)镇魂杀手 武装2
目标:1.获得记忆的碎片
2.???
—记忆的碎片—
1.甜蜜的唇
妳記得那個柔軟嘴唇的感覺。雖然妳一點也不記得到底是什麼時候、哪個地方、是怎麼做還有對方是誰。只是嘴唇上頭,還殘留著當時的感受。現在,在妳身旁的那些孩子,有沒有人的嘴唇,跟記憶中的一樣甜蜜呢?
2. 料理
下廚做菜。切菜、混合、打蛋、炒肉。妳記得一剛開始,什麼都還不會。不過隨著次數的增加,妳能做的料理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可是妳想不起料理的味道。到底好不好吃呢?
3.
4.
5.
6.
—依恋—
1.对 [宝物] 的 [依存] 发狂内容:幼儿退行 效果:妳的最大行動值減少2。
2.对 [黑部佑嘉] 的[恋心] 发狂内容:自伤行为 效果:戰鬥開始與戰鬥結束時,各別選擇損傷個自己的部件。
最大行动值:6+3+1=10
初期配置:乐园
-技能-
名称:冷静
时机:自动 消费:无 射程:自身
效果:行动判定修正值可以+1。
说明:沈着冷静的行动,可以为整个事态带来重大转变。妳专注的观点,正是重要的起点。
名称:魔弹
时机:自动 消费:无 射程:自身
效果:战鬥片段时,射击攻击的最大射程可以+1。
说明:死者并不适合举枪射击,然而妳不一样。距离平常还要遥远的敌人,妳都能让子弹命中,贯穿目标。
名称:死亡之手
时机:追加 消费:0 射程:自身
效果:任意1个攻击战鬥行为,可以转变为「追加」使用。
说明:妳的每发射击,都是驾驭白马的翩翩王子。当对手看到妳在绝妙时机迸射而出的子弹时,已经倒在妳的身后。
名称:摇篮曲
时机:自动 消费:无 射程:自身
效果:战鬥片段时,射击攻击战鬥行为的攻击判定修正值-1,消费-1(最低为1)。
说明:枪声无止无尽,特别是在战场上,这样的声音并非断续的清謳。而是连续、沈重,仅属于枪械的歌唱。
—部件—
头(攻击判定值10)
1.脑浆 时机:自动 消费:无 射程:自身 效果:最大行动值+2
2.眼球 时机:自动 消费:无 射程:自身 效果:最大行动值+1
3.下巴 时机:行动 消费:2 射程:0 效果:肉身攻击1
4. 功夫 时机:自动 消费:无 射程:自身 效果:最大行动值+1
5.
6.
7.
8.
9.
手(攻击判定9)
1.拳头 时机:行动 消费:2 射程:0 效果:肉身攻击1
2.手腕 时机:裁判 消费:1 射程:0 效果:支援1
3.肩膀 时机:行动 消费:4 射程:自身 效果:移动1
4.霰弹枪 时机:行动 消费:2 射程:0~1 效果:射击攻击1+爆发,攻击判定修正值+1。
5.狙击枪 时机:行动 消费:2 射程:2~3 效果:射击攻击1,攻击判定修正值+1
6.反物资步枪 时机:行动 消费:4 射程:1~3 效果:射击攻击5。
7.合金提箱 时机:伤害 消费:0 射程:自身 效果:防禦1+「爆发」无效化
8.人偶(宝物)
9.
躯干(攻击判定8)
1.脊椎 时机:行动 消费:1 射程:自身 效果:同一轮内下一回合战斗消耗-1(最低为0)
2.肠子 时机:自动 消费:无 射程:无 效果:无
3.肠子 时机:自动 消费:无 射程:无 效果:无
4.
5.
6.
7.
8.
9.
脚(7)
1.脚骨 时机:行动 消费:3 射程:自身 效果:移动1
2.脚骨 时机:行动 消费:3 射程:自身 效果:移动1
3.足 时机:裁判 消费:1 射程:0 效果:妨碍1
4.
5.
6.
7.
人偶姓名:黑部佑嘉
玩家名称:略
享年:17
性别:男
身高:173cm
宝物:壞掉的部件(不知道是谁的骨头)
依戀對象的一部分,或者是過去自己的一部分。緊緊抱著已經沒有功能的身體部份,看起來會比較像人類嗎?
暗示:喪失
妳曾經失去過什麼,就連現在也還在持續喪失著。這並不是性命或者記憶,而是更為……更為重要的什麼東西。
宠爱点:0
类型:Automaton/自律人偶
主要:Baroque/繁華無序 变异2+1
辅助: Baroque/繁華無序 变异2
目标:1.获得记忆的碎片
2.???
—记忆的碎片—
1. 操屍者
很重要的人死了。不!一定只是睡著而已!一定要醒過來、不醒來不行!因為妳都已經從死亡之中甦醒了不是嗎?可是那個人,現在又沉眠於
2. 死亡到來
妳不記得臉孔與名字。不過,有個很重要的人死了。那個人死的時候妳真的很悲傷,胸口就像被硬生生挖去般的空虛。可是在妳死而復生的今天,妳慶幸著那個人是真的好好地死去。
3.
4.
5.
6.
—依恋—
1.对 [宝物] 的 [依存] 发狂内容:幼儿退行 效果:妳的最大行動值減少2。
2.对 [日笠向阳] 的[依存] 发狂内容:幼儿退行 效果:妳的最大行動值減少2。
最大行动值:6+3+1=10
初期配置:炼狱
—技能—
名稱:亂來
時機:自動 消費:參照效果 射程:自身
效果:妳可以選擇任意1個基本部件毀損作為消耗,行動判定、攻擊判定、切斷判定可以進行重骰。
說明:如此殘酷對待自己肉體的結果,就是已經將自己認作死者的戰鬥方法。
名稱:異形存在
時機:自動 消費:無 射程:自身
效果:戰鬥片段時,受到攻擊的時候,只要敵方不是大成功,皆可以由自己決定命中部位(不過已經完全損傷的部位無法選擇)。
說明:這副身軀,已經看不出人型。也就是說,要當成一個人來攻擊的話,完全無從下手。
名稱:業軀
時機:自動 消費:無 射程:自身
效果:戰鬥片段結束時,可以任選2個受損部件進行修復。
說明:妳已經經歷過無數的彈襲、無數的切割還有無盡的破壞。就是現在,再多受點傷又有何妨?
名稱:狂鬼
時機:自動 消費:無 射程:自身
效果:肉體攻擊的戰鬥行為攻擊判定,修正值可以+1。
說明:妳的身體,在戰鬥時,受到自主作戰的戰鬥本能所支配。妳的視線染成一片鮮紅,妳的爪牙,將妳面前的目標化為四分五裂。
—部件—
头(攻击判定值10)
1.脑浆 时机:自动 消费:无 射程:自身 效果:最大行动值+2
2.眼球 时机:自动 消费:无 射程:自身 效果:最大行动值+1
3.下巴 时机:行动 消费:2 射程:0 效果:肉身攻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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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攻击判定9)
1.拳头 时机:行动 消费:2 射程:0 效果:肉身攻击1
2.手腕 时机:裁判 消费:1 射程:0 效果:支援1
3.肩膀 时机:行动 消费:4 射程:自身 效果:移动1
4.骨枪 时机:行动 消费:2 射程:0 效果:肉體攻擊1+連擊1
5.毒针 时机:行动 消费:3 射程:0 效果:肉體攻擊3
6.坏掉的部件 部位:肩膀 时机:自动 消费:无 射程:无 效果:没什么卵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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躯干(攻击判定8)
1.脊椎 时机:行动 消费:1 射程:自身 效果:同一轮内下一回合战斗消耗-1(最低为0)
2.肠子 时机:自动 消费:无 射程:无 效果:无
3.肠子 时机:自动 消费:无 射程:无 效果:无
4.心脏 时机:自动 消费:无 射程:自身 效果:最大行动值+1
5.拼接製品 时机:自动 消费:无 射程:自身 效果:戰鬥片段結束時,這個部件與1個損傷的基本部件都可以自動修復。
6.肉觸之鞭 时机:自动 消费:3 射程:0~1 效果:肉體攻擊2+連擊1
7.坏掉的部件:不知道是谁的骨头,放在口袋里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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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7)
1.脚骨 时机:行动 消费:3 射程:自身 效果:移动1
2.脚骨 时机:行动 消费:3 射程:自身 效果:移动1
3足 时机:裁判 消费:1 射程:0 效果:妨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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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姓名:滇子
玩家名称:略
享年:16
性别:男
身高:172cm
宝物:[布偶]
暗示:[丧失]
你曾经失去过什么,就连现在也还在持续丧失着。这并不是性命或者记忆,而是更为……更为重要的什么东西。
宠爱点: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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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向:
Alice/少女
类型:
主要: Stacy/活泼女孩 武装1变异1+1
辅助: Stacy/活泼女孩 武装1变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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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1.获得记忆的碎片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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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碎片—
1.火焰
被包围在大火之中。从晃动的热量团块中,你感受到了恐惧还有陶醉。真的好想要让那个火焰再一次燃烧起来、再一次沈醉于其中。可惜现在的世界,几乎没有能够拿来烧的东西……
2.道歉
你伤害了一个很重要的人。虽然知道必须道歉,却一句对不起也没有说过。当你意识到的时候,你已经死了、而且死而复生。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一定也是这样吧?必须要跟那个人道歉,一定要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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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恋—
1.对 [宝物] 的 [依存] 发狂内容:幼儿退行 效果:你的最大行動值減少2。
2.对 [弗雷拉] 的[厌恶] 发狂内容:敌对认识 效果:战鬥中,没有命中敌方的攻击,全部都会击中嫌恶的对象。(如果有在射程内的话)•
最大行动值:6+3+2=11
初期配置: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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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能—
•
名称:小公主
时机:伤害 消费:0 射程:0~1
效果:自身受到伤害时可以使用。指定的其他姊妹1人,下一个「行动」的消费-1(最低是0)。
说明:让这副身躯受到伤害,没有一个姊妹还能保持平常心。你是个需要让人守护的存在,这点大家都知道。
•
名称:蠢动肉屑
时机:裁判 消费:0 射程:0~2
效果:自身有部件处在受损状态的时候可以使用。妨碍3。
说明:遭到削落、飞散、粉碎的肉屑,依然照着你的意思蠢蠢而动,阻碍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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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称:肉盾
时机:伤害 消费:0 射程:0~1
效果:伤害附加的效果(切断、连击、全体攻击等)全部抵销。
说明:转瞬之间,你的身体化为盾牌,不让伤害继续扩大。这是因为已经有所觉悟呢?还是你的危机感变钝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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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称:庇护
时机:伤害 消费:0 射程:0~1
效果:对象受到的伤害转嫁到自己身上,1轮之内可以无限使用。
说明:你总是毫不犹豫,阻挡在姊妹与攻击之间。这样子的你,正是保护大家的盾牌。
•
—部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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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攻击判定值10)
1.脑浆 时机:自动 消费:无 射程:自身 效果:最大行动值+2
2.眼球 时机:自动 消费:无 射程:自身 效果:最大行动值+1
3.下巴 时机:行动 消费:2 射程:0 效果:肉身攻击1
4.兽耳 部位:头 时机:自动 消费:无 射程:自身 效果:最大行动值+1。当这个部件使用在行动判定上的时候,即使大失败也不会损伤这个部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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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攻击判定9)
1.拳头 时机:行动 消费:2 射程:0 效果:肉身攻击1
2.手腕 时机:裁判 消费:1 射程:0 效果:支援1
3.肩膀 时机:行动 消费:4 射程:自身 效果:移动1
4. 铁橇 时机:行动 消费:3 射程:0 效果:白刃攻击2,攻击判定修正值+1。
5. 狙击枪 时机:行动 消费:2 射程:2~3 效果:射击攻击1,攻击判定修正值+1。
6.布偶(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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躯干(攻击判定8)
1.脊椎 时机:行动 消费:1 射程:自身 效果:同一轮内下一回合战斗消耗-1(最低为0)
2.肠子 时机:自动 消费:无 射程:无 效果:无
3.肠子 时机:自动 消费:无 射程:无 效果:无
4. 酸液四溅 时机:伤害 消费:1 射程:0~1 效果:自身受到损伤时可以使用。这个伤害只能以伤害自己的对象作为目标。肉体攻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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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7)
1.脚骨 时机:行动 消费:3 射程:自身 效果:移动1
2.脚骨 时机:行动 消费:3 射程:自身 效果:移动1
3.足 时机:裁判 消费:1 射程:0 效果:妨碍1
4. 尾巴 部位:脚 时机:自动 消费:无 射程:自身 效果:最大行动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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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划界面:
【官方ELF主页】 http://elfartworld.com/projects/1267/
【官方ELF账号】 http://elfartworld.com/users/117671/
【官方微博】 http://weibo.com/ksmproje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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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划宣传:
【ELF】 http://elfartworld.com/works/69407/
【WB】 http://weibo.com/5671439687/CuXfJqs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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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划书:
【ELF】 http://elfartworld.com/works/73244/ 【已修正P8错误】
【WB】 http://weibo.com/5671439687/CyqCkkW8V 【错误未修正,企划书P8请移步E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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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C设定:
【ELF】
Arthur:(待补)
Guinevere:http://elfartworld.com/works/73224/ 【CID:32715】
Lancelot:(待补)
Merlin:http://elfartworld.com/works/73260/ 【CID:32718】
Percivale:http://elfartworld.com/works/73247/ 【CID:32716】
Mored:(待补)
【WB】
http://weibo.com/5671439687/Cytq7sS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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