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外报名列表请走审核号发的那张。因为主号小鸟的更新是根据审核的回复,所以可能更新上很慢+有时间差……给大家添麻烦了!
因为之前已经在公告里提过提前分组的部分,这里只是更新一下企划之后的内容:
人设小组仍然接受审核+投稿,有什么问题都欢迎私信小鸟或者移步QA。
目前已经完成分组的各位欢迎预热互动,确定了不更换对象一条BG线走到底的话也可以开始画CP球之类的。
正式开企以后小鸟们会在各自对应的牌阵tag下建立角色数值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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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设的第二轮分组会在剩余的场内满位以后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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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场外的玩法小鸟们的预定是【以2人一组的形式】,以小阿卡纳牌中的宫廷牌作为代号加入企划。如果想报名场外的话请私信小鸟2人CP中之人各自的UID。场外没有用户审核,来去随意,但是【需要报名】。可以和场内角色发生恋运之外的互动占卜,也可以玩场外限定的恋运占卜。唯一的限制是不能玩【经验值相关的卡牌升级系统】。大家玩的开心就好。如果对场外的部分有任何疑问欢迎私信小鸟,场外只需要完成P2的大头照+角色档案就行。谢谢大家对企划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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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设小组仍然接受审核+投稿,有什么问题都欢迎私信小鸟或者移步Q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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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个风投一下,就当做复健……基本都是废话,谢谢大家浪费宝贵生命来看……
《写手杂谈向二十题问卷》
跟普通的问卷不太一样,跟普通的二十题也不太一样。取用随意,请注明出处。
1.请写下喜欢的颜色
一直在变化,目前最喜欢的是日蚀和斗牛士……(彩墨狗
2.请写下一个喜欢的名词
薄荷冰治
3.请写下一个喜欢的形容词
干瘪的
4.请写下一个喜欢的成语/四字短语
静默不语
5.请写下最偏爱的季节,并写下一段关于这个季节的话
夏天。
一切都在燃烧,白天,夜晚,一切都是阳光与水蒸气的结合。冰凉只是为了突出炎热而可以被给予的恶劣参照,炎热使人无处遁形。抬头时只看见刺眼的光圈,仿佛一切追求的意义都在其中般闪耀。有人或无人都一样,每个人都并排走在街上,流汗的肩对着另一个流汗的肩,一言不发,默默地走着,走着。
6.请写一段间接表现“热”的段落
冰块在杯中因消融而发出了声响,外壁渗出的水滴沿着杯形向下滑着,它要出远门旅行了。它滑过杯口,这儿或许将成为某个人最先亲吻的地方;它滑过杯腹,这儿曾是它浸在翠绿色的内部时一直巴望的地方;它继续下滑着,到达了杯底,逐渐消失在视野中,最后一个拐弯,它啪嗒地一声,直直摔在了木头桌面上,痛得摔成了粉碎。
7.如何描述“光影”?
光是一条线。从遥远的地方被拉进我的眼眸,一切都因为这条线而有了区分。它将善与恶分别,将成功与失败分别,将天堂与地狱分别。它就是最终的审判师,因为它一切明媚,因为它一切暗淡。在它趾高气昂地兜兜转转指挥人界了一整日之后,它靠在山的边沿休憩。忽然,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伏在它背后,只一口就将它吞噬了。
从此我再看不见什么。
8.请随意描写一种植物
你有见过羊蹄甲吗?被沿街种植,一到春天的时候,三米高的树上就长出了或白或粉的花。我们都说它是穷人家的樱花,春天来的时候,一片一片地耀眼在这条破烂的街上,看的人总觉得有些愧疚,仿佛这样的美景不应当被他们这样的人所欣赏一般。
但事实是,那些在他们心中“配得上”这般美景的人,走过这条街时必然是行色匆匆,从不停下脚步抬头看一眼的。
久而久之,这条街上的羊蹄甲终于被这条街上的人所接受了。在他们背着菜篮子前行、用双手撬开牡蛎、用旧刀剖开鱼肚后,他们多会用塑胶手套没有覆盖到地手上臂擦擦额上的汗,再抬头看那花朵。
9.请以一段对话表现一个人物的性格/一段剧情
我一声怒吼:“┭弓虽孓,亇既橪橄姠我殺ㄢ特徔迋ㄊが掱,憱棏苻绌葙應锝玳價!绌棶,我ィ门決⑴sí戰!!_/~↘”
他一声轻哼:“╰→憱ィ尔?扌↓敗將,挖單挑ィ尔竾呒妨!_﹏ゥ”
杀家的未来!就在今夜决定!
(对不起我懒了……)
10.请摘录一段你喜欢的歌词/诗句/文章
这个太多了……目前为止最喜欢的作家是波德莱尔和余光中,其他的随时变动,余光中就不摘啦,摘一句波德莱尔《恶之花》里头的诗自勉一下:
凡人的眼睛在最深邃的时刻也不过是些模糊哀愁的镜子!
11.认为自己的文风最像哪首歌的风格?
之前LOFTER上被说文风像芒果班戟hhhhhhh
歌曲的话不好说,因为每天都在变歌单,我是个善变的人(冷酷
硬要说的话大概是《オレンジ》这首的风格?絮絮叨叨的没有重点但是一定要有个高音当做制高点的感觉……这样想想或许《そらのサカナ》也挺适合的,毕竟我是一个一直在追求一个点崩溃/炸裂/死亡这样的人……
12.写几句童话吧
不怎么会写童话,继续偷懒……请看这篇 http://elfartworld.com/works/70751/
其实想过一个穷苦女孩为了能让家里仅存的烂梨变甜变脆而祈求上帝整整一晚的故事,但是仔细一想这个脑洞跟童话完全没有关系呀!完全只是为了发泄我爸买的梨太难吃的报社脑洞……看来我还是不会写童话(泣
13.写几件很酷的事情
我想不出什么事能帅过我期末统计考了八十分……我是个贫乏且干瘪的人
14.描述自己曾经的一个梦
反正还是偷懒咯……http://elfartworld.com/works/68709/
个人很喜欢修女过断头台的那段,怎么说呢,我觉得很有宗教意味……(请不要报警
15.描述自己喜欢的一个电影镜头
看得时候都很有感觉为何如今想不太起来……
比较喜欢的是韦斯·安德森的《海海人生》最后一个镜头,虽然儿子在上一次出海时死亡,老船长还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跟海员们蹦蹦跳跳地登船出海了,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配着欢乐的BGM看着觉得很想哭,大概就是感觉到人生的无力的那种伤心吧……
16.描述自己喜欢的一个漫画分镜
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不过我喜欢那种描写细节小物件的分镜……有点chry前期画星轨某话封面时的感觉,非常家常的描写但是很戳泪点。
17.列出自己迄今为止最满意的几个标题
如果我说是《◥王のɡυ事◤》会不会被打……
要说的话我都不满意,我的思维很散,不擅长概括东西……
18.描述自己理想的伴侣类型
像我爸爸那样!(双手叉腰理直气壮
希望是个在他/她自己感兴趣的方面有建树的人,然后要是能理解我就更好啦,理解不了也就……呃,没关系。
19..你将来希望成为怎样的人?
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快乐的人,不管是表面上还是内心里。当然如果能变得厉害那么一点也就很满足啦。
还有希望自己将来能不要再失眠不要再失眠不要再失眠……每天都只能浅眠六小时我的精力完全不够自己去享受生活……
20.写写自己的生活
一个过着普通生活的普通人,百分之百天才恐惧症,在哪里都有点怕被注视。人生的终极目标就是吃和写,没了。
感谢填写!
From lofter@鬼谷三千
《写手杂谈向二十题问卷》
跟普通的问卷不太一样,跟普通的二十题也不太一样。取用随意,请注明出处。
1.请写下喜欢的颜色
薄荷绿,浅绿,抹茶绿。
金色。
2.请写下一个喜欢的名词
希望
3.请写下一个喜欢的形容词
无言的
4.请写下一个喜欢的成语/四字短语
日了狗了[bushi]
甘之如饴
5.请写下最偏爱的季节,并写下一段关于这个季节的话
对秋季意外的偏爱。
秋季大概是开学的日子,温度也刚刚好,穿着lo上街也不用担心会被热死,其余的话大概是因为能和……见面了,不过那也是我初中的时候才会想的事情吧……
6.请写一段间接表现“热”的段落
黑色的发丝散落在肩上,被汗浸湿捻成一缕一缕的,随着她大喘气发丝渐渐滑落。
商嫌弃地拉了拉自己身上的T恤,准备去冲个澡,T恤早已粘在身上,从背后隐约能看到被浸湿了的衣服下透出来的内衣带子。
[是的我是变态]
7.如何描述“光影”?
……并不会写,还不如让我画[捅胸口]
8.请随意描写一种植物
一朵花
没了,我也不会描写这种。
9.请以一段对话表现一个人物的性格/一段剧情
“是的呢,我也觉得你不太可能会去,本来想替你推掉,但是你仔细看看这这封请帖就知道为什么我推不掉了。”
“啊,我忘了请帖正在被我踩着,那么我就背给你听吧。”
“不死原 商小姐亲启
下周五18号晚18:30分在不死原家老宅将举行新任家主的候选,届时将会选出新一届的不死原家主。
希望您能准时到。
不死原 华子”
“如果你问我有没有看过这封请帖,那么我的回答是Yes。至少在半年前我也看到过一模一样的请帖。”
10.请摘录一段你喜欢的歌词/诗句/文章
浮生未歇
谁家的清笛渐响渐远
响过浮生多少年
谁家唱断的锦瑟丝弦
惊起西风冷楼阙
谁蛾眉轻敛 袖舞流年
谁比肩天涯仗剑
谁今昔一别 几度流连
花期渐远
断了流年
11.认为自己的文风最像哪首歌的风格?
呃搞笑风或者恋爱的吧
比如这首 君に、胸キュン。
先吃我安利再说话
12.写几句童话吧
小红帽敲了敲大灰狼的门,掏出一把菜刀把大灰狼杀了,却抱着外婆的尸体笑了。[欸?这是什么?]
13.写几件很酷的事情
那应该叫做约会吧,南钟的内心居然有一丝波动,犹豫起了明天穿什么好……
呃,就穿那件超喜欢的“I AM YOUR FATHER”的T恤吧。
南钟点了点头确定了完全没想到约会大概不适合那种衣服,Adonis,祝你幸运。
——穿这件衣服超酷的
男人已经将杯子拿在手中了,即将把嘴凑上杯沿的时候,我无法控制地大喊了一声:“放下!”
“嘭!”
伴随着一声脆响,杯子碎裂,众人的目光都向我看来。
发饰……一样……我的脑内划过了这句话,双手就不听使唤地握紧,酒馆内的酒瓶一个接一个地破碎。男人身边的一个瓶子炸开让他停顿并发出惊叫。
——捏瓶子也超帅的
14.描述自己曾经的一个梦
……和初中喜欢的人在大学相遇了。
有点耻我不写。
15.描述自己喜欢的一个电影镜头
复联2里出场一群人跨栏杆的镜头
16.描述自己喜欢的一个漫画分镜
大概是某企划里的一个星空有关的分镜
17.列出自己迄今为止最满意的几个标题
もう夢など見ないと言う
——一首歌的第一句话,我喜
京极同学,你命里缺我!
——呃坑了的组cp,虽然很喜欢这种直球的标题
18.描述自己理想的伴侣类型
大概是能陪自己一起玩,一定要是能被自己的追赶的存在啊……
如果不能比我厉害,我大概会没有上进心天天玩游戏哈哈哈吧……
兴趣相向才重要!才!重!要!
性格什么的我很好办的!我超耐心的[打
变成招婚启事了[打
19..你将来希望成为怎样的人?
能被人依赖并且有用的人吧……
20.写写自己的生活
咱在美帝读高中,累趴下,是JK+lo娘。
有时候画画有时候写文,现在大概更偏向写文。
玩企划快到一年了,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感谢填写!
From lofter@鬼谷三千
小鸟们的人际占卜:
【魔术师】-【战车】:有过一面之缘的同校生
友谊:0★,好感度:0★,触发机遇的物品:蓝色的东西
【世界】-【隐者】:默默注视着的彼方
友谊:?★,好感度:3★,触发机遇的物品:酸味糖果
【隐者】-【倒吊人】:无法忘记的旧友
友谊:3★,好感度:5★,触发机遇的物品:手帕
【正义】-【魔术师】:彼此厌恶的天敌
友谊:0★,好感度:-3★,触发机遇的物品:无
【倒吊人】-【战车】:一起学习的临时战线
友谊:1★,好感度:1★,触发机遇的物品:自动铅笔
【皇帝】-【正义】:争吵不断的恶友
友谊:3★,好感度:2★,触发机遇的物品:马铃薯
【战车】-【世界】:偶有争执的帮手
友谊:4★,好感度:1★,触发机遇的物品:恋运祈符
【女皇】-【皇帝】:互相无视的存在
友谊:0★,好感度:-2★,触发机遇的物品: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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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占卜结果仅为各位提供人际上的牵线参考,只要不使用触发机遇的物品,大家的角色默认状态都是:互相之间不认识/即使曾经认识近期也没有见面。如果触发机遇的物品为:无,那么人际线两端的中之人可以自由商讨人际关系建立所需要的物品/不使用占卜结果的人际。
谢谢大家。
花都快掉光了我才剛搞定前置。
反正是個養老企劃……就不埋什麼包袱啦,乾脆一口氣講清楚。不過最開始撿到的那個嬰兒身份沒征得當事人同意還是要保密一下的,為了保密就不響應啦……
老大這叫法的由來沒跟當事人商量,當事人說我可以隨意搞起所以我就隨意了,OOC請用力打我……
Elijah has a little girl little girl little girl……little girl怎麼好像有點多。(看教堂組人設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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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证一:所有命运都在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检证二:所有孩子都是神明所赐的宝物。
哲学家和诗人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开始为这两个问题争论不休,直到今天也没有定论。易莱哲在神学校的成绩并不算特别优秀,既不曾钻研神秘学也没有作诗的才能,但他深信自己在许多年前就已经知道了问题的答案——以一个奇迹的形式,神明将两个命题巧妙地联合在一起,在他面前作出了完美的证明。
那时候的易莱哲神父还是刚从神学校毕业不久的易莱哲见习神父,周围的大部分人对他的称呼也还是易莱哲君而不是易莱哲先生。被随机分配到的见习教区是一个有着幻想风格名字的闲静小镇,小小的教堂只有一个常驻神父,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浮现出几条不甚明显的笑纹,仿佛它们经过了一番艰苦的斗争才在原有的皱纹之中勉强找到一点可以容身的缝隙。年轻的易莱哲君好几次在清晨时分看见老神父颤颤巍巍地从通往后院墓地的门走出来,老前辈如此敬重死者的表现简直是神职人员之鉴,让他肃然起敬,可惜那扇门除了掌管钥匙的常驻神父之外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易莱哲不得已只好打消了效仿前辈每日为故人扫墓献花的想法。他还清楚地记得那是自己报到几个月之后一个秋季的傍晚,小镇传统的秋之收获祭刚刚结束不久,两个神父晚餐会话的主题自然也都变成了秋季的作物和料理。记得话题的最开始是今年收获祭的优胜作物,然后是获得亚军那家牧场的明星料理——哦哦,对了,说到秋天的美味料理啊,老神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乐呵呵地拍了拍手,说了这样的话。
“我跟你讲啊,长在墓地的松茸就是比其它地方种出来的好吃,我吃过很多家的松茸料理了,我说的,准没错。”
“卡特先生,在墓地种松茸是不是太亵渎死者了?”
老神父每天清晨出入墓地的原因就这么被轻描淡写地揭开了,易莱哲的回答倒是也很轻描淡写。毕竟在几个月的相处中他也发现了卡特神父属于那种“比起回顾过去还是向前看”的乐天类型,所以这个跟当初的猜想大相径庭的真相并没有让他太惊讶。同时塞进嘴里的米饭让他抛出的问句变得有些含混不清,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并不是值得提倡的行为,但反正这是只有两个大男人的饭桌,再说年轻人总归是不太在意什么餐桌礼仪的。不出所料,老神父丝毫没有在意的样子,只是拧出更多的笑纹往碗里加了点黄油。
“我是这么觉得的……易莱哲君,可能等你到我这个年纪也就明白了,不过你这么认真的性格也可能一辈子都会觉得不能理解吧,无所谓啦。我觉得呢,人死了也就是一捧养分比较丰富的黄土罢了,可能养料的成分跟普通的土不太一样,比较适合种松茸,不过……也就这样了,易莱哲君。没有什么区别的。”
老神父一边说一边还在大口吃饭,语调平和得像在讨论明天的天气,坐在他对面的见习神父易莱哲君却像是难以忍受这个话题一样,放下手里的餐具站了起来。
“……我去外面走走,餐具我回来洗。”
“怎么啦?还是没法接受?哎,不好意思啊,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想多……”
他也没有想很多,只是突然想到自己正在吃的晚餐是老神父做的松茸饭。
可能是因为路上一直在思考坚持教义和适应现实和松茸饭还真的很好吃之类的严肃问题,回过神来的时候易莱哲已经走到了女神之湖旁边的树林里。秋季的夜空晴朗如洗,周围只有不时掠过树林的风声和随之而来的簌簌响声,就普通的饭后散步来说自己似乎走得有些太远了,易莱哲正准备转头往回走的时候突然看到灌木丛的阴影处放着一个花布包裹。说不定是镇上的哪位居民忘在树林里的,虽然这里的治安很好,不过为防万一还是先带回教会保管吧……见习神父这样想着走过去拎起包裹,包裹扭动了一下,然后发出了响亮的哭声。
常驻神父看到外出散步却脸色铁青地带了个婴儿回来的见习神父,说出的第一句话是“你那样抱不对”,第二句是“你要养吗?”看起来从来没有抱过婴儿的年轻见习暂时把包裹平放在餐桌上,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困扰地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怎么照顾婴儿。”
“那就只能找人领养了,我知道一对夫妇一直想要孩子,跟我来。”
“是。……呃,请问,您不问点别的吗?”
“孩子没事,还有什么好问的?”
“……是。”
豪爽大方的牧场男主人打开门的时候看起来丝毫没有因为深夜被打扰而产生不快,老神父抱着婴儿进了屋说明完来意的时候女主人正好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他们只好再说明一次,见习神父注意到女主人的脸逐渐带上了忧郁的色彩。
“哎呀,伤脑筋……”
被女主人短短的一句话冻在原地的应该不止他一个人。他偷瞄了一下旁边的神父,老人似乎也一时不知怎么开口。女主人像是完全没注意到温度急剧降低的现场空气,一脸忧郁地接着说了下去。
“亲爱的,要是这孩子问起我们她的生日,我们该怎么回答呀?”
“………………就当是今天吧,日子挺好记的。”
男主人满脸通红地回答道。
这个可爱的小女孩(虽然见习神父既看不出可爱也看不出哪里像小女孩)就这样成为了牧场主夫妇的孩子。直至今日他也依然认为那天晚上发生的一连串事件是冥冥之中某种神秘力量的安排,而那个婴儿——他们直至今日也没能找到她的亲生父母——大概就是女神或者别的什么赐给这个小镇的宝物吧,检证一和检证二,Q.E.D。
在那之后不久,年老的常驻神父躺在了病床上。
“大概很快就会有新的常驻神父来了吧……”卡特神父乐呵呵地这样说着,指示易莱哲从他房间的抽屉里拿出了通往后院墓地那扇门的钥匙。是要让他把这个交给新神父的意思吧,易莱哲这样想着在床边坐了下来。
“新的神父可能不会在墓地里种松茸了。”
“哈哈哈,没关系,随他高兴吧。”病榻上的老人露出恶作剧成功的笑容,示意见习神父把耳朵凑过来,然后像在说什么重大机密一样悄然继续道:“我上任的时候……后院里种的是食用香草。”
易莱哲小声地笑了出来。
常驻神父的葬礼结束几天之后,见习期满的神学生回到了城里。又过了几天,新的常驻神父和他的行李一起乘着马车来到了镇上,看起来不太识字的马车夫一直把他的名字叫成“厄里加”,弄得来迎接的镇长以为他回城里其实是为了改名字。
打扫后院的时候他看着长了一地的松茸思考了一会儿改种点什么比较好,最后遗憾地发现自己并没有继承到前人的创造力,遂决定让它们继续欣欣向荣。何况说句题外话,松茸饭又真是蛮好吃的。
见习神父易莱哲君,从这一天起正式成为了神父易莱哲先生。
从那之后又过了几年吧,一个小女孩被送到了教会,说是希望由教会抚养。那时他已经习惯了教孩子们读书写字,也领悟了不少跟孩子相处的窍门,所以多一个孩子也只是多了个一起吃饭的人,无所谓了。抱着这样乐观的想法被领养下来的小女孩自然也没有受到太多管制,每天随心情学学读写或者逃学出去玩,晚上回来吃饭洗澡睡觉,所以某天下午小女孩一脸严肃地站在他面前宣布自己做了一个重要决定的时候,易莱哲也并没有很惊讶。
“神父,从今天开始我要叫神父做老大了!”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似乎被升级了称号的人眨了两三次眼睛,以思考他是否正确理解了小女孩的意思。
“嗯。为什么?”
“我从图书馆的书上看到的,老大比神父厉害,而且船上的神父很快就死掉了……”
“……嗯。哪本书?”
“七十二个海盗与被诅咒的金银岛!”
小女孩的表情非常认真,并没有上过海盗船的神父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短暂的思考之后,他终于还是苦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你喜欢就好,不过答应我,不要再穿着溅满泥浆的鞋子踩在地毯上了。”
现在想想,一切早在冥冥之中就已经定好,当年那个小女孩时不时用各种手段逃学溜出去玩,去到图书馆读的第一本书就是海盗冒险小说,这些说不定就是之后她成长方向的先兆。易莱哲推开从后院通往教堂的门,清晨的阳光透过花窗沐浴在已经长成青年女性的她身上,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那个还不到他腰高的孩子的幻象,所以他静静地带上门,朝她微笑着打了招呼。
“早上好,你是不是一定要在礼拜堂抽烟,安洁莉卡?”
即使如此,你也仍然是神明所赐的宝物。
为了目前为止的企划活动能顺利展开+不磨大家参企的兴趣,在群内和经过大家同意后,小鸟们完成了以“通过审核并已经加入官方群”的各位的塔罗牌为基础的企划第一次占卜。决定了牌阵I和牌阵II。
目前恋人分组如下:
牌阵I:
【3】女皇(R)《——》【7】战车(N)
初始恋运:3★
【11】正义(SR)《——》【9】隐者(N)
初始恋运:4★
——————————————————————
【4】倒吊人(N)《——》【12】皇帝(R)
初始恋运:2★
【1】魔术师(R)《——》【21】世界(N)
初始恋运:1★半
——————————————————————
虽然场内设定是全场角色除了恋人关系外都可以自由设定,不过根据大家的希望,小鸟会在日常那里补充一份人际占卜,为大家牵线搭桥。
当然这部分的投稿不做强求,大家玩的开心就好。
希望占卜之光为您指引的,是您所期待的相遇。
==14187字==
一阵熟悉的耀眼光芒宣告这次旅途尚未结束。沐浴于光辉之中,无名之城的景象渐渐消散,而一片令人不安的黑暗则从光芒深处逐渐显现,缓慢地淹没了众人的视线。
那就是这一个世界的模样,浓重的乌云掩藏了月光,只有些许微弱的光线透过乌云的缝隙,艰难地照射着大地。众人面前延伸出一片一望无际的荒野,几棵枯死的朽木痛苦地将光秃的枝干伸向天空,在微光的背景之下,凝结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阴影。一些低矮而怪异的植物在极其微弱的光芒和枯枝的庇护夏苟且偷生,满目尽是疮痍和衰败。更糟糕的是,两名生于自然的德鲁伊,敏锐地嗅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这预示着某些不属于生物的东西正漫步在这片荒野的某处。与不死者的相遇绝对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经历,即使是惯常于在危险情况开奇怪玩笑的弗蕾亚也收起了笑容,拉低帽檐,催促着众人快点决定前进的方向,好避开那些本能地搜寻生者气息的腐烂生物。只有永远弄不清楚状况的莉芙还在愉快地四处张望,在伊格捂住她的嘴巴之前,仍旧嚷着不明所以的欢快话语。于无名之城加入队伍的新人德鲁伊艾德,默默地放出与自己相伴的乌鸦,让它朝着荒野深处飞去。一向冷静的伊格在安抚了莉芙和自己那只低声吼叫的伙伴犬之后,很快就找到了一块竖立在一条早已荒废的道路旁的路牌。路牌上标示着一个城市的名字和与之相隔的距离,一条模糊不清的文字被写在城市名称的下面。
“布拉索夫”
“寻求庇护之所”
根据路牌显示的距离,前往城市所需要的时间不过数小时,伊格当即决定了前行的方向,领导着队伍的零默默地点头同意,招呼了一下在队伍周围保持警戒的迪诺,旋即指挥队伍沿着小路前进。
感官最为敏锐的弗蕾亚和迪诺走在队伍的前方,中间则是两位德鲁伊围着缺乏警戒心的莉芙,而零留在队伍的后方,担负着殿后的重任。
小路周围的风景几无变化,一样的衰败坍圮。默然前行的期间,艾德的乌鸦从远处飞回,带来的只有令人不安的恐惧和来自动物本能所觉察的危险。好在一路上并没有遭遇不死者的侵袭,不多时,地平线上出现了代表生命存在的点点灯光,众人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越靠近那些灯火,路况就变得越良好,直至小路终止于一道耸立的巨大城墙。城墙上遍布充满神圣气息的宗教装饰,仿佛是在阻挡某种不可预知的邪恶,但破旧和沧桑感已经渐渐地爬上了这些护佑着人们的圣物,这似乎代表着某种无奈。
城墙下驻扎着大量的卫兵,整齐有序地以固定距离为间隔分为数个小队,其中直通城门的道路周围的士兵尤其多。他们神情阴郁肃穆,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紧张,一瞅见沿着小路前进的一行人,立即厉声呵斥,让他们停下。
“你们是什么人!”
未等其他队员开口,莉芙便已挥着手抢先一步回应:
“我们是拯救世界的勇者!我们唔——”
在更多不合时宜的话蹦出来之前,伊格就捂住了莉芙的嘴。但是那些守卫城门的士兵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这些家伙是不是疯了?”
“拯救世界?就凭他们么?哈哈哈…”
随着议论的升级,一位穿着看起来似乎是士兵领队的人面容黯淡下来。
“够了!“
雄浑有力的嗓音让周围的士兵默默地闭上了嘴,收回谈笑的表情站回原本的岗位。那人旋即把目光转向站成一排的众人,以充满警惕的低沉声调问话: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请别理会这个女孩子,她脑袋不好使。我们是旅行到此地的旅行者,这里的荒野异常危险,我们希望进入城市中寻求庇护。”
伊格一边牢牢地架住莉芙,一边以清晰简明的话阐述他们的状况并回答那人的提问。同时,伊格注意到,士兵们身后的城门几乎被完全封闭,只有一个极小的,只能供数人出入的入口开启着。
听到伊格的回话,那人的脸上又添了几分怀疑的神色,但碍于伊格的礼貌,他也不便发作,只能简单地说明城内的情况。
“现在是特殊的时期,布拉索夫禁止可疑人员入内。除了布拉索夫的市民和若阿基姆的客人,其他没有身份证明的人一律不准进入。”
听到“身份证明”时,众人的心不禁悬了起来。那可是从未听说过的东西,他们不可能拿出来。正当众人一筹莫展,拼命思索的时候,队伍中响起了一个带着稚气的女声。
“身份证明是什么啊?”
伊格一下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状况极有可能因为这样一句话而变糟——而事实上,的确如此。面前的士兵领队几乎绷紧了全身的每一寸肌肉,腰间的银剑也已被握在手中,而他的身后,众多士兵也纷纷拿出了自己的武器,摆出一副备战的姿态。
“你们没有身份证明!?那是每个人出生时由城市颁发的证明!你们究竟是不是人类!”
众人下意识地把手按在武器上,同时向莉芙投以责备的目光,却发现莉芙正满脸笑容地蹲在地上逗弄伊格的伙伴犬茶砖。
而那个声音真正的源头是不知何时走到队伍前面的一袭黑衣的弗蕾亚。
“哇啊啊…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们不是在这个世界出生的人,怎么会有身份证明嘛。”
弗蕾亚一脸无辜地望着士兵领队,手背在身后,全然没有反抗的意思。只有同样混迹于遗都黑暗角落的迪诺,能够看出弗蕾亚的其实已经做好随时将匕首出鞘伤敌的准备。
面对弗蕾亚外在的年轻相貌和无辜神情,士兵领队紧张的神色稍稍缓解,一直沉默不语的零抓住了这个机会向领队提出了他的想法。
“我们无法提供证明,如果实在无法放我们入城的话,我们可以露宿在诸位能够警戒到的地方,这样既可以保证城市的安全,也可以保证我们的安全。”
“…是个好提议,但我无权做主。如我之前所说,今日是特殊时期,城市内有权作出决定的人都聚集在若阿基姆家的宅邸。”
士兵领队神色安定地将银剑回鞘,但是并没有放行的意思,场面似乎又回到了尴尬的僵持,然而此刻在伊格的心里已浮现出一个对于士兵们很重要的名字,而以此为契机拟定的策略也渐渐成型。不过令伊格意外的是,首先把它提出来的却是新入队不久,一直沉默寡言的艾德瑞普。
“何不让若阿基姆家的人见见我们,他们能够判明我们的身份。”
卫兵队长低着头细细思索了一会,尽管这位面色阴沉的小伙并不讨他喜欢,不过他的提议也并非不可取,而且放任无辜的人在野外任由那些不死者杀戮也让他于心不忍。
“这个提议可以考虑,不过我不能让你们直接见到他们,必须要经过他们的警卫间接传递消息,毕竟保护城里人的安全也是我的责任。请收起你们的武器,随我来。”
卫兵队长手按剑柄,步伐坚定地迈向城门,守护城门的卫兵有序地在道路两旁一字排开,众人默默地收起武器紧随其后。步入那扇开启的小门,愈发黑暗的天穹之下是一条直通内城的干道,周围遍布亮着守夜灯火的哥特式建筑,随处可见神情肃穆的武装卫兵,目光紧盯着每一个经过主干道的路人,即使处于卫兵队长的带领下,众人也能感觉到那一丝不苟的视线。主干道的尽头,是一大片风格迥异的建筑群,哥特式的建筑反而不太显眼,夜晚的灯火在这里变得格外灿烂,想必此处就是城内的居住区。居住区的正中央有一栋极为醒目的宏伟宅邸,内部大小建筑错落有致,装饰极尽奢华,上下透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权贵气息。一辆辆绣有各色纹章的豪华马车沿着宅邸前的道路进进出出,车轮的碰撞声交织着嘈杂的人声,一副热闹非凡的景象。弗蕾亚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在卫队长的正后方,荒原上压抑的死亡气息所带来的慌乱和忧郁似乎已经一扫而空,置身于这充满生机的点点灯火之中,这位欲望之神的信徒恢复了平日的轻浮和愉悦,一路上时时跟着好奇的莉芙一起探讨着这座城市的新奇,尽管卫队长频频皱眉,但在他心里却不由得对带着这两个孩童般的同伴的队伍放松了警惕。
不多时,众人沿着居住区的七扭八拐的道路来到了那栋巨大的宅邸前,这座看起来是城内最为豪华的宅邸不出所料地属于那个让卫兵们心生敬畏的若阿基姆家。卫队长神情严肃地警告众人:
“我去和宅邸的卫兵进行交涉,你们就留在此处,不可离开。”
说完,卫队长即刻来到宅邸的卫兵跟前,简单地向他说明情况,众人则有些焦急地等待着结果。就在此时,一队共计四辆有着华丽装横的四轮封闭式金属马车从他们面前缓缓驶过,正好将卫队长与他们之间的视线隔断。隔着经过面前的马车,众人隐约能够听到来自卫队长和卫兵之间的争吵声,显然卫兵因为卫队长带入陌生人的决定而不满,拒绝满足众人面见宅邸主人的要求,卫队长则因自己的决定遭受质疑而感觉到威权受损。二人之间的争吵逐渐升级,以至于脱离了本该是他们争论焦点的陌生众人,转移到二人之间的权力层级上,而双方的注意力也全然集中于这本不该发生的争吵,此时,一共四辆马车的车队刚刚行进至第三辆。
被晾在一边的众人中至少有三人敏锐地意识到了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迪诺当即整理好行装,以掩饰他风尘仆仆的旅者的身份;艾德和伊格几乎同时望向了被琳琅满目的装饰物吸引目光的弗蕾亚,而伊格则抢先一步开口了:
“弗蕾亚和迪诺,你们大可发挥一下你们的技巧,趁这个机会混进宅邸里。”
“什么叫混,我这是正大光明的进去。”
迪诺单手按剑,面带微笑地跟着马车进入宅邸之中,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一种贵公子故作深沉的气势。然而一脸茫然的弗蕾亚只是匆匆地扣上了风衣的扣子,甚至来不及收起她那顶破旧的遮阳帽。
“伊格说的是什么技巧啊?”
就在弗蕾亚还在为伊格的话而疑惑的时候,她自己已经下意识地跟在迪诺身后,以某种奇怪的身形绕过了周围来来往往的路人,与迪诺一起在周围访客浑然不觉的情况下进入了宅邸之中。
宽阔的宅院内分布着数个形态不同的建筑,道路复杂而有序,不过眼下,大量穿着高贵的宾客聚集在通往主宅的通路上,富丽堂皇的主宅闪烁着众多建筑中最为明亮的灯火,愈是靠近,宴饮的欢乐气氛就愈发浓烈,甚至能够听见杯瓶碰撞的声响,这里似乎在举办着某种宴会。迪诺和弗蕾亚没有多想,径直穿过拥挤的人群进入了主宅之中,毕竟时间紧迫,不知何时那位卫队长就会发现队伍中的二人失踪了过长的时间。
在宅邸中行走的侍从不时向迪诺和弗蕾亚投来诧异的目光,二人的衣着在众多贵族之间显得过于平庸,但也没有加以阻止。周遭的宾客注意到不知何时出现在宅邸中的格格不入的二人,一边带着或是惊异或是厌恶的目光,一边悄然从二人的身边退开,但他们先前所谈论的话题的种种片段已被二人听在耳中,众多宾客的闲言碎语汇聚成的图画在二人心中展开。
这座若阿基姆家族的宅邸正举行一场盛大的晚宴,其目的则是为现任家主约瑟芬小姐选择一名合适的夫婿。出人意料的是,约瑟芬小姐择偶的要求与男方的出身和地位以及财富都并无关联,而其标准将会在今晚的晚宴上得以公布,不过这倒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在这世界的诸多城市里,能够与若阿基姆家相提并论的人寥寥无几,苛求对方的出身反而会制约自己的选择。
这场晚宴本质上与众人的目的并无关联,但它是一个接见能够为众人提供庇护的家主的机会,自然是不应错过。正当迪诺抓着不耐烦的弗蕾亚考虑着下一步的行动,几个熟悉的身影从走廊的阴影中走出。
“我说,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正是原本在宅邸外留守的四人。
“卫队长和守门的卫兵大眼瞪小眼,傻子才会等着他们呢。”
伊格一脸不屑地耸耸肩,迪诺则是有种看到了某些人真实面貌的错觉,不过令他意外的是,伊格和艾德的动物伙伴也身处队伍之中,即使是在这栋原本只允许社会名流进出的贵族宅邸。伊格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简单迅速地解释道:
“家主约瑟芬名义上对征婚者毫无要求,但实际上只有权贵能从宴会厅的正门进入,我们只能走无人知晓的侧门。”
伊格说话时用的是平时那种波澜不惊的语调,迪诺确信刚才的脏话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未等众人决定下一步的行动,一连串脚步声伴连同车轮摩擦声渐渐逼近,守在队伍最后面的零毫不犹豫地将众人推入走廊上一扇带着些许灰尘的木门,内部似乎是一件许久没有人使用的仓库。嘈杂的声响伴随着一股食物的香气从门外飘过,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引得莉芙一阵雀跃。
“莉芙闻到了很好吃的味道——”
学乖了的莉芙用很小声的声音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挤在她身旁的伊格点点头,随即提出了她的行动方案——沿着着这条送餐通道,直接混进宴会厅之中。
这条专为送菜而准备的走廊一侧是可以看到屋外宅院景色的大片落地窗,另一侧的墙壁上点着昏暗的灯烛,和宅子灯光明亮的其他部分截然不同。不时有送菜的餐车在这条走廊上往来,众人则依靠着岔路和无人问津的杂物房轻松避过。缓步前进了约有数分钟,一阵欢快的音乐声从前方一处虚掩着的小门中传来,明亮的光芒穿过门缝照射在昏暗的走廊上,形成一条鲜明的亮线,指明了这扇门后就是众人的目的地。
迪诺领头推开了这扇虚掩的门,众人顿时被宴饮的愉悦快乐的气氛所笼罩。展现在面前的是一个奢华得难以置信的大厅,众多精心雕刻的水晶灯悬挂于天顶之上,向整个大厅洒下温暖柔和的光芒,衣着华贵的宾客们围绕着一张张铺垫着精纺红绸的长桌翩翩起舞,全然沉醉于这奢华的享受之中。空气中满溢着令人心神荡漾的香气,来自于那些被精心摆放在餐桌上的,众人见所未见的高档食物。
伊格按着心情激动,两眼放光的莉芙,而后者正拼命地朝桌子上千奇百怪的小点心伸出手。而让伊格始料未及的是,某个黑色的身影已经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消失在了人群之中,至于直至刚才为止还故作镇定的迪诺,也不知何时就坐在了其中一张桌子上若无其事地享受着佳肴,只有零和艾德依旧稳如泰山,倚着一根大厅中的立柱,遥望着这热闹非凡的宴席。
可惜一两个人的镇定无甚大用,纵使全员都摆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大家身上那格格不入,在某些人眼里算作“穷酸”的装束,已然在周围构筑起一道不可视的壁障,形成了一圈实实在在的无人区。不可计数的鄙夷的目光从大厅各处投射而来,在这些不可一世的贵族心里,此时此刻唯一的遗憾就是碍于约瑟芬小姐的规定,不能将这些明显不入流的家伙驱逐出这场宴席,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用自己的口舌对其进行毫不留情的批判。“穷酸”“破落”“丑陋”“不知廉耻”,诸如此类难以入耳的词汇流转在这些自诩为有教养之人的口中,他们希望藉此构成一种无形的压力驱逐这些不合身份的客人。
然而,不知善恶的神使只顾着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流亡已久的盗贼则沉浸于口腹之欲中,两位来自自然的德鲁伊自然不会在意伪善的贵族们的目光,而那位混进了人群中的黑衣少女,似乎在某种不可知的力量的作用下,被贵族们认作了同类。只有因身材高大而极为显眼,心理又极为正常的零,碍于这股压力,只能藏身在立柱之后,无奈地叹气。
这种尴尬的注视终止于宴会真正主角登场那一刻。
刹那间,水晶灯的光辉仿佛变得黯淡,在场的每一个人的目光都被那缓步上前的身影所吸引。
约瑟芬•若阿基姆,若阿基姆家族的家主,她的美丽绝非言语所能描述,亦无须她身着的奢华长裙与珠宝来衬托。倘若日月有幸一睹她的芳容,世界便要因他们的羞愧而坠入永暗,倘若花草有幸一瞥她的倩影,世界便要因他们的嫉妒而化作荒原。也许群星正是知晓了她的美丽,才叫来乌云遮蔽自己羸弱的微光,以示谦虚和崇敬。也许在她诞生前的一秒,高悬于苍穹的日月便已知晓这将是个多么美丽的灵魂,皎月以最为璀璨的银色月光编织出她的长发,旭日献出了最为明亮和纯净的光芒涂抹上她的肌肤,这份日月之辉交织而成的美丽,令日月本身都黯然失色。这绝非人间那庸俗的美,而是神性的,来自于至高天穹的超脱世俗的美;这绝非众生所渴求的美,因为欲望本身亦会为之臣服,归结于万物灵性最终的本能,只有源自内心的畏惧。
原本人声鼎沸的大厅陷入了超然的寂静,时间仿佛都交予了这位令人畏怖的美人。
“感谢诸位。”
樱唇轻启,她的声音犹如世间最为美妙的音乐,将众人从美丽的眩惑中唤醒。
“不远千里来此赴宴,只为我这样一位无名的女子,我甚感羞愧,难以入眠。”
“在此,诸位皆为宣示对我的爱意,为保爱的公平与忠贞,我冒昧地提出几个小小的要求,并请‘希望的女神,胜利的天使’为之见证。”
“愿爱我最深之人,得蒙爱维欣之赐福,能从未知的远方,取回我所寻求的事物。”
话音落下,一位女仆自她身后的一扇门中走出,托举着精致的托盘,来到众人跟前。盘中是五份装帧精美的卷轴。
“这五份卷轴所载之物,即为我之所求。”
她的手指抚过五份卷轴,众人的视线纷纷聚焦其上。
“第一与第二份卷轴所载,乃是北境之地寄宿精灵的剑与枪。长剑能因人声呼唤腾空而起,奋勇杀敌;投枪会因猛力投掷而化作奔腾的闪电,毙敌千里。”
“第三份卷轴所载,便是那令南方诸神争吵不休,只为赠与最美的女人的金苹果,虽自知不与之相配,我仍冒昧请求诸位为我带回。”
“第四份卷轴所载,是为世间最完美之宝石。若阿基姆家所经营的红蓝宝石,璀璨钻石,皆不能与之相比。它们的晶格是如此美妙,以至于光芒透过它都会变得更为耀眼。而它们之中最为完美,晶格最为规整的一枚,曾为古老帝国的皇帝所拥有,如今不知流落何方。我所期望的正是这一枚完美中的完美。”
“第五份卷轴所载,乃是上古先民以苍穹之铁所造的一副弓与箭,我们称其为欧帕兹。传说这副弓箭拥有自己的意识,能够自动寻找目标,以箭毙之。”
“诸位,我不会让神圣的爱意为命运所左右,因此,这五份卷轴只会在此期待着满怀爱意的勇士亲自将其拾起,无论勇士的出身与财富,只需要你有对我的爱意和拿起卷轴的勇气。”
约瑟芬静立于手托木盘的女仆身旁,目光凝视着身处大厅中的客人们。
贵族们面面相觑,却无一人上前,他们的神色写满了不安与顾虑。几个原本跃跃欲试的贵族青年,都被父母的严厉的目光喝止,只得默默服从。此时此刻,在这些贵族心中,令他们不安的已不是约瑟芬那超脱世俗的美貌,而是一个“利”,又或者,是一个“欲”。
无论谁拿了卷轴,并且完成约瑟芬给予的任务,他都能因与若阿基姆级家的关系,一跃而成为权力的顶峰。然而,倘若无法完成,便会因这冲动之举而树敌无数,无法在这昏暗之地立足。
选择放弃而保有自身的权势和地位,与冒着风险争取攀上权力高峰的机会,无论哪一个都与约瑟芬所寻求的爱意无关。
“啊哈哈哈~太有趣了,弗蕾亚从未见到过这样有趣的场面呢~”
置身于不安的人群之中,一袭黑衣的欲望之神的信徒发出了荡漾着甜腻气息的笑声。这若是一场献给菲诺的仪式,无论是那些挣扎于欲望的伪善贵族,还是约瑟芬口述的那五件宝物,都会得到那位女神会心的微笑吧。
“诸位既是带着对我的爱意来到这里,”
约瑟芬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失望,些许黯淡蒙上了她光辉熠熠的面容。
“又何必在考验面前退缩呢?”
“他们可不是在退缩,而是在考量,当然,最后胜利的一定不是物欲,而是——”
弗蕾亚一语未完,一位贵族青年毅然站到了约瑟芬的面前。
“我尊敬的美丽的女神啊,我怀着对你满满的爱意来到这里,为了这份爱我愿为你取来这世间你所渴求的一切——那些懦夫来到了您的面前,却又为自己的蝇头小利而畏缩不前,那么这第一个选择的殊荣就归属于我吧!我的名字是福康勃立琪,请您牢记于心!”
自称福康勃立琪的贵族青年在五份卷轴中犹豫了几秒,随后下定决心,取走了那份记载着金苹果的卷轴。
“您的美丽在我心中远胜于南方的诸位女神,我愿为您取来与您相配的金苹果,请您祝福我吧!”
福康勃立琪在约瑟芬面前单膝下跪,亲吻了她的手背,旋即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大厅。约瑟芬赞许地点点头,面带微笑的她将目光短暂地停留在弗蕾亚的身上,之后便扫过整个大厅。
“最后的胜利的,一定是爱欲咯。”
弗蕾亚同样笑着,低声补充之前未完的话语,便回到了身处大厅角落的众人身边。而此刻,大厅中一片哗然,争执之声不绝于耳,而下一个站在约瑟芬面前的人,更是让这些不知所措的贵族感到惊异与恼怒。
那是一位穿着清秀白衣,腰间佩剑的少年,嘴边淡淡的笑容流露着与众不同的自信,深邃的目光让人有种直视深渊的错觉。
“约瑟芬小姐,我并非贵族,因此也不懂贵族之间的客套,不过我相信,神所见证的爱是与身份无关的。因这份爱意,我愿为您取来世间最完美的宝石。”
尽管话语之间的称赞与客套并不如那位贵族青年,然而白衣少年温文尔雅的谈吐中有着与贵族完全不同的气质,约瑟芬露出了别样的笑容。
“我可否知晓您高贵的姓名呢?”
“您言重了,我那平凡的名字是——艾德瑞普。”
“原来如此,愿神祝福你,高贵的勇士。”
自称艾德瑞普的白衣少年躬身行礼,拿着卷轴转身离去。一位面无表情的黑衣少年紧随其后,来到约瑟芬的面前,他的衣衫有些破旧,布料显得粗糙而干涩,似乎只是为了防风沙而织造的。见到这样一位格调全然不对的来客,下面的贵族甚至开始怒吼“滚下去”“你不配”。
“…我是迪诺•加百洛涅。呵,多说无益。那副弓箭我会为您带来的。”
“我期待着您的归来,与众不同的勇士。”
自称迪诺•加百洛涅的黑衣少年取走了卷轴,没有行礼就离开了。约瑟芬的笑容透露着一丝满足,这一白一黑的少年似乎让她觉得颇为有趣。而台下的贵族开始不断地推搡,直至两个或许是勇敢,又或许是迫于压力而站出来的青年取走了剩下两份卷轴。约瑟芬在所有卷轴都被取走之后,向在场的众人行礼,随后便消失在大厅的后门中。
至始至终,立于大厅一角的伊格目睹了五份卷轴被取走的过程,当然,也包括迪诺和艾德互报对方名字取走卷轴这件事。不过,令她担心的事情并不是那些贵族逐渐升温的目光,也不是迪诺和艾德冒着危险取走卷轴。她的伙伴犬听到了不同寻常的脚步声,那是身着盔甲之人的沉重脚步,而且正在向大厅逼近。
“卫兵似乎来了,十成是冲我们来的。”
伊格低声把消息传递给了已经聚集在一起的众人,身材高大的零当即扫视了整个大厅,最后将视线停留在约瑟芬离开的后门,那里几乎空无一人,而贵族们正在热烈地讨论着约瑟芬留下的难题,目光也渐渐从这几个无关紧要的路人身上移开了,或许他们认为这些无权无势的小人物根本不可能完成任务吧。零当机立断将逃生的方向定为那扇无人看守的门。
众人依靠着格调不同而产生的天然壁障,绕开拥挤的人群,悄然靠近了那扇后门。轻轻地将门推开,门后是一条空旷的走廊,尽管走廊两旁的灯光将此处映照得十分明亮,却见不到任何人影。来不及细细思索,零催促着众人进入门中,随后便将门紧紧关上。而恰好在那一刻,他从门缝的余光中瞥见了卫兵从正门鱼贯而入的身影。
侥幸逃脱追捕的众人谨慎地沿着空旷的走廊行进,经过几扇紧闭的房门和几个通向宅邸其他位置的岔路,走廊终止于一扇装饰着花朵与树叶的木门,走在队伍前方的迪诺将其轻轻推开。门后正是整个宅邸的后院,种植着数不清的珍奇树木,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香气,一条条小路从门口向后院的深处延伸,而伊格仅仅朝着这些错综复杂的小路看了几眼,就朝着其中一条路进发。
“这条路上的足迹急促而有序,说明利用这条路的人往往焦急而且方向明确,其他道路的足迹随意而散乱,更像是用于散步的林间小路。”
在行进的路上,伊格如此解释,不过弗蕾亚却针对另一个不久之前产生的问题提出疑问。
“为什么迪诺和艾德要互换名字啊?”
弗蕾亚话音刚落,艾德就狠狠地瞪了迪诺一眼,而后者则带着一脸无辜的笑容。
“因为有趣啊。”
几句谈笑让众人之间紧张的气氛缓和了许多,直至小路终止于一道隐藏于树丛之后的小门。
艾德放出了自己的伙伴乌鸦,乌鸦迅速飞起,降落在后院的围墙上。数秒后,艾德抚摸着乌鸦的脑袋,确认了门外的情况。
“是街道,没什么人。”
伊格摆弄了一下这扇门的门栓,似乎是十分简单的内部上锁的构造,只需要轻轻地一推就能够从内部打开,而外部则没有进入的办法。这似乎意味着众人的逃亡之旅很快就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伊格推开门栓,打开了门,却发现门缝里夹着一封信,看样子是从街道那头插入其中的。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伊格将信封打开,窥见了里面那封字迹有些潦草的信纸。
就在伊格打算仔细观察信纸的时候,沉重的脚步声出现在了后院之中。
没有多余的犹豫,伊格迅速将信纸藏到衣服之中,并且从迪诺那里借来一张干净的白纸装进信封里,再用不知道从谁哪里拿到的胶水把信黏合,把信放回原本的位置,便带着众人推开门,来到街道,并且迅速地远离这座巨大的宅邸。
随着大家穿过一条条街道,沉重的脚步声渐渐消失,若阿基姆家的宅邸远隔于数个建筑之外,这时伊格才让大家停下了脚步。而当下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那张还未来得及查看的信纸。上面的字迹虽然潦草但是仍不失优美,似乎属于一位贵族的男性。
“亲爱的约瑟芬。我得到了德古拉的爪牙的消息,它们似乎正要将宝石运去布朗城堡。时间急迫,在你看到信时我已经出发了,匆忙之间写下这封信,希望这个孩子能将信顺利带给你。不过我想午夜之前,我应该就能胜利回来了吧。你的,亚伯拉罕。”
众人并不知晓这位亚伯拉罕是为何人,却对布朗城堡颇感熟悉。
“那个路牌的背面,布拉索夫市的反方向,不就是布朗城堡吗?”
经由弗蕾亚的提醒,那个路牌背面的景象在众人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布朗城堡”
“昏暗沉没之所”
与此同时,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拿出了那块指示碎片方向的弦月,那道指引方向的光芒——正指向布拉索夫市的反方向,也就是布朗城堡的所在。
“那块宝石,说不定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碎片?”
零首先提出了疑问,但是迪诺却拿出了约瑟芬的卷轴。
“这份卷轴所要求的也是一块宝石,或许只是这份卷轴上的宝石——但也不能排除它与碎片有着某种关联。”
“如果那个宝石与碎片有关的话,那么光线所指向的位置就不是布朗城堡,而是这个自称亚伯拉罕的人。”
伊格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疑惑不已,而伊格只是指了指信纸上的“午夜时分”
“现在已经过了午夜了…除非那个人没能把宝石带回来。不过我们能拿到这封信,或许也正说明了这人根本没能准时回来。”
众人一阵沉默,手中的线索完全中断,只剩下约瑟芬颁布的任务,但没有任何信息也无从完成。零不忍于空耗宝贵的时间,便决定先去搜寻落脚的地方,然而这座城市的情况远在众人的意料之外。
幽深的夜晚,没有任何一家店愿意提供住宿的服务,甚至没有一家真正在“营业”的店铺。他们似乎在畏惧着什么,或许就是那些装饰在城墙上的神圣装饰所想要阻挡的东西吧。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似乎已经临近午夜一点钟,但没有计时工具的众人也无从确认。
那些卫兵似乎已经放弃了搜寻,当众人漫步至城墙处,能够远远地望见那位带领他们的卫队长,脸上写满了懊恼和愤怒,周围的士兵都对他敬而远之,而众人自然也没有再一次招惹他的意思,正准备离开城墙另寻出路。就在此时,弗蕾亚注意到了整块覆盖着装饰物的城墙上有一处极为不自然的地方。
任何宗教装饰都代表着信徒对神的崇敬,可是在这面墙临近地面的部分,却有一个图案有些许不同的圣徽,在这个圣徽上,代表崇敬的十字反转了过来——若不是熟稔于宗教事务的人,绝对不可能发现倒转的十字和原本的十字那微妙的区别。巧合的是,这个圣徽位于这面城墙最为厚重的部分,所以这里根本没有卫兵把守,和最近的哨岗也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弗蕾亚怀着某种期待走了过去,轻轻地触碰了那个圣徽,冰凉的金属触感弥漫在手指上。她开始对圣徽施加压力,将整个徽记向一旁推动——仿佛是应着弗蕾亚的直觉,一个足以容纳数人的洞穴出现在城墙的内部,而洞穴的另一头,恐怕直通城外。
这个惊人的发现解决了众人不少的问题,包括夜晚的落脚地,但也带来了新的疑惑。因为当零无意中拿出弦月时,那道光芒从洞穴的正中央穿过,直至城外的布朗城堡,而弗蕾亚四处张望时也发现,城内的洞口正对着若阿基姆家亮着灯火的豪宅。
若阿基姆宅邸,城墙上的洞窟,以及城外的布朗城堡,连成了一条直线。这很难让人相信这三者之间没有关联,何况还有那封不得不考虑在内的信。最糟糕的是,众人依然没有关于这一切的,可以把握在手中的线索。
夜色渐晚,补充睡眠不得不成为众人的第一要务,而身体最为健壮的零被选为守夜的第一人。不过伊格下意识地觉得,这个夜晚绝对不会顺利…
果不其然,入睡没多久,一阵嘈杂的声响就从城墙外传来,惊醒了入睡没多久的众人。零轻轻地打开了城墙那一层的圣徽,出现在面前的是一望无际的荒野,还有两个在黑夜之中奔跑的人影。
其中一个,是身着铠甲,手持巨弩的骑士,而另一个——
“那玩意儿是什么?”
零的脖子上渗出一丝冷汗。
追逐着那名骑士的,是一只面目可憎的怪物。血红的双眼在夜幕之中格外的渗人,嘴角上露出的獠牙似乎表明了他的身份。
“吸血鬼?但是,感觉不太对劲的样子…”
弗蕾亚紧盯着那个怪物,异样的感觉弥漫在她的心头。正当她追寻着那个感觉的源头时,耳边响起了弓箭的呼啸声——伊格已经拉开了弓。
不远处,那个骑士不知何时已经跌倒在地,艰难地装填着手中的巨弩,而那只怪物则被伊格的箭延缓了脚步,朝着众人发出尖锐刺耳的咆哮。既然伊格已经出手,其他人也就没有不参加战斗的理由了,武器纷纷出鞘,零挥着拳头,打着头阵向那只怪物发起了冲锋。
弗蕾亚尽管将那把巨大的镰刀握在了手中,却对那异样感放心不下。在其他人发起冲锋的间隙,弗蕾亚低吟菲诺的祷文,一株黯淡的罂粟花在她的手背浮现,菲诺的神力开始弥漫在一块覆盖了那个“吸血鬼”的区域之中,探寻着“亡灵”的存在。
“…果然啊,那家伙不是亡灵呢,是彻彻底底的‘活物’啊。”
神力反馈回来的讯息全无结果,那片区域之中根本没有不死者的存在,弗蕾亚挥舞着镰刀,确定了自己对付这个怪异生物的办法。就在此时,首先接触到那个生物的零大嚷了起来:
“小心!这家伙身边有种异常的冷气!”
“怎么,一点异状就让你们这些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杂碎大惊小怪了吗?”
尖锐的嘲笑声自那怪物的喉咙中迸出,他一边向逐渐逼近他的零和迪诺挥舞他的利爪,一边不停地念叨着不堪入耳的诅咒。伊格的箭在他的腿上造成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复原,而刚刚挥拳击中他的零,手套上覆盖着一层清晰可见的寒霜。
迪诺并不急于发起进攻,而是一边闪躲那双不时向他袭来的利爪,一边寻找着进攻的机会。远处的伊格不停地搭弓射箭,尽管箭矢造成的伤口总会在数秒后恢复原状,但却能够有效地阻止他向那个倒地的骑士逼近。莉芙似乎想要做些什么,但伊格要求她和伙伴犬一起拖着那名骑士尽量地远离战场,她也只好照做。艾德搓捻着手中的吹箭,给它淋上一种散发着怪异香气的药剂,放入吹管之中,伺机而动。
已经确定了怪物身份的弗蕾亚,再一次低吟着菲诺的祷文,这一次,菲诺那漆黑的灵光弥漫在伊格的箭矢和艾德的吹箭上,让这些远程弹药带上了一股直奔敌人的异常冲动,而弗蕾亚自己则逼近了怪物,舞着巨镰挡下了它向零发起的一击爪击。
“孱弱的女人…只会向神祈求那卑微的力量!”
那怪物竟顺势抓住了弗蕾亚的镰刀,想要将它夺去。但就在此时,零一击踢击扫在了他的腿上,重心不稳的怪物紧紧握着镰刀的同时还在试图稳住身形,然而伊格和艾德抓住了这个机会同时发起了进攻,锐利的箭矢和荼毒的吹箭击中了怪物的左右肩,箭伤带来的刺痛和毒素产生的麻痹感让怪物大吼一声,松开了双手,想要向后退却,但他敏锐的神经意识到对手还有一人尚未发起攻击!他拼命地扭动着身体,在袭来的“不知火”前避开了要害,只在他的手臂上擦出一道焦黑的伤痕。
“杂碎小虫竟然敢戏耍我噗——”
意料之外的袭击,一根巨大的弩箭破空而来,插进了他的左臂,冲击力震得他差点摔倒——显然他忽略了某位先前一直被他追逐的朋友。怪物怒视着远处那位受伤的骑士,他正半坐在地上,在莉芙的帮忙下给手里的巨弩装填弹药。零没有留给他发怒的时间,趁着他被巨弩的震击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时候,一击重拳直接袭向了怪物的头部。但是零低估了怪物的反应力,尽管他成功击中了怪物的脑袋,却也被怪物右手的巨爪在肩头抓出一道可怖的伤口,而那股没由来的寒霜之气也给他的拳头造成了损伤。
零吃痛地向后跃去,怪物则因为脑袋遭受重击带来的晕眩感而无法追击,立在原地,挥舞着完整的右手阻挡可能从正面袭来的攻击——然而,一道血红的光影却绕过了它右手的防御,径直斩在了他的左手上,那是只有拥有巨大弧度的长柄武器才能做到的,而且如此强烈的伤害显然来自于非人的神力。
“嗷嗷嗷!你这卑鄙无耻借助神力肆意妄为的牧师!我要把你那孱弱的身躯撕碎!”
“闭嘴啦,神赐予你解脱,感谢菲诺大人的恩赐吧,冒充吸血鬼的家伙~”
一朵血色的罂粟花在弗蕾亚的镰刀上蔓延开来,逐渐消散,而那罂粟花的根部,似乎直插弗蕾亚的手腕,正在汲取她的血液。而怪物承受了镰刀斩击的左手,从弩箭刺入的部位整齐地断裂开来,那只利爪顿时失去了生机,落在地上变成一只没有生气的死物。
被剧痛和严重的伤害激怒的怪物朝着弗蕾亚怒吼着,右手以闪电般的速度直插她的胸口,保护着那里的只有一层薄薄的衣物,完全无法阻挡利爪的袭击,但弗蕾亚的嘴角却浮现出自信的笑容,轻盈的身姿朝着不可思议的角度晃动了一下,胸口擦着利爪的边缘闪过了攻击,而这本该令身体失去平衡的动作却没有对弗蕾亚造成影响,若隐若现的光芒托举着弗蕾亚的身体,令她能够在闪过攻击后重新恢复站立的姿态。攻击被眼前这个矮小的少女闪过的事实令怪物更为恼怒,迅速收回利爪,准备再一次向弗蕾亚挥砍而去,但此刻映入他眼中的却是远处端起巨弩准备射击的骑士和早已离弦而去的伊格的箭矢,逼得他不得不后退,尽力闪开骑士巨弩的轰击,用利爪挡掉箭矢。
一时间,战况又回到了双方之间隔着一段距离的僵持状态。伊格仍旧在搭弓射击,然而怪物惊人的恢复力尽管不能恢复断裂的肢体,但治愈箭伤却绰绰有余。
“我说,你这死爹死娘的丑陋生物。”
“你低等生物说什么!?”
伊格突然之间说出了一句极具挑衅意味的话语,而怪物则以怒吼回应。
“低等?你这种从身体到心灵都极为扭曲的生物,在大自然面前才是彻底的低等,连死人骷髅都不如,至少他们选择了拥抱彻底的死亡,你不如也去死一死怎么样?”
“你竟敢把我与那些低等不死生物相提并论!马上,我就会把你做成你希望变成的骷髅!”
怪物挥舞着利爪,不顾一切地朝着伊格冲锋而去,但首先迎上他的,不是任何一名曾经与他近战对决的敌人,而是一根实打实的,弩箭。他猝不及防,直接被击中了脸面,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他上半身瞬间后仰,而出现在他身后的,是伴随着弩箭一起奔袭而出的,等待已久的迪诺。
“听说你挺冷的,不过马上就热了。”
“不知火”猛然刺入了怪物的后颈,骤然迸发的火光吞没了怪物的头颅,与此同时,怪物周身缠绕的冷气也沿着不知火蔓延到了迪诺的手上,冰冷的刺痛令迪诺不得不迅速抽剑,闪身离开。
“咕啊啊啊啊!!”
惨烈的尖锐叫声刺痛着众人的耳膜,怪物的头颅正在不断的燃烧,由此产生的剧烈疼痛令他更为疯狂,与此同时,伊格也注意到,他身上的箭伤恢复的速度减缓了下来。
一时间,怪物狂乱地向四周挥爪,速度和力量都较之前要更为强大,靠近他的零、迪诺以及弗蕾亚都被这强大而杂乱无章的攻势逼退,但火焰模糊了怪物的视野,使得他无法确定众人的位置,只能沿着有人影的方向拼命前进。而一直在准备着什么的艾德,此刻终于有所动作。一颗种子自他的手中落下,伴随着一阵绿色的光辉,一连串的植物破土而出,缠绕在怪物的双腿上。
怪物感受到来自脚下的阻力,挥动着爪子试图破坏这些缠绕着他的植物,而就在他忙于摧毁植物的时候,艾德的脚下又一次闪现出绿色的光芒,紧接着一大团雾气释放出来,将怪物淹没其中。
“哇,这招弗蕾亚也很喜欢呢。”
“不过此刻反倒是种妨碍…嗯?也不一定。”
迪诺紧盯着那团雾气,尽管雾气掩盖了怪物的身形,但那团在他脑袋上熊熊燃烧的烈火却是无法掩盖的。而不远处,骑士手中的巨弩再一次完成了装填,伊格也将手指搭在了箭上。
两声破空之声,雾气刹那间消散,弩矢和箭矢狠狠地扎入了怪物的着火的脑袋,火焰顿时退去,而头骨碎裂的声响无比清晰。怪物脚下的植物不知何时也已经消失,但他此刻已无力再向前移动,一声嚎叫从他的喉咙里迸发而出。
“诅咒你们!我的主人会让你们如坠地狱,生不如死!”
而下一秒,伴随伊格和弗蕾亚的吟咏,全身缠绕着绿色与黑色灵光,肌肉猛烈膨胀的零以不可阻挡之势向怪物猛然冲去,在怪物身前纵身跃起,于半空中朝着怪物头颅连挥两拳,两声沉闷的声响,宣告着这个尖牙利嘴的怪物永远地沉默了。
半跪在地上的骑士望见怪物已经变为一具不能张口的尸体,顿时松了一口气,用那把巨弩勉强支撑起身体,行了一礼。
“感谢诸位勇士相助,你们的勇气犹如这黑暗世界中的一道光芒,在下亚伯拉罕,向你们致以无限的敬意!”
正在你睡得正好的时候,朦胧的听到了好像有人叫你的声音……有点怀念,有点感动,出乎意料的感情让你迷茫的睁开了眼。
然而并没有人在叫你,你坐起身来,在一片黑暗的环境里你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是却很敏感的察觉到了似乎有什么在离你不远的地方。
【“是谁……?”,使用部件眼球,点数6,成功】
很快,经过适应后,你能看清了黑暗中的事物了,阳光照不进来的晦暗房间,满是红褐色污垢的地板上全是灰尘,你正坐在崩坏的床铺上环视着整个房间,能够看到的是取代门扉的铁栏杆……看起来和监狱的牢房一样。
这里是哪里……?你为什么会待在这种地方……?
这里的感觉真不让人舒服……
【狂气判定,点数06,成功】
未来【“喂,那边的你!”】
听到声音,你立马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靠近这牢笼边缘,你可以看到附近的牢房之中,同样关着一个人。
咲也【“啊,你好!嗯……你也被关着么……?我们是同类……吗?”】
你模糊的记得自己应该是死了才对,为什么现在又突然从死亡中“醒了”过来呢?
仔细回想起来的话……似乎除了自己的名字还有一些、一些其他的有点难以理解的事情还留在脑海里,不过那些事感觉更像是被强塞进脑子里一样。
此时,站在对面牢房里的人,那张有点模糊了性别界限的脸因为你的话露出了有些疑惑的表情。
未来【“被关在这里……?也不算吧,我醒来后就在这里了,你也是这样吧,毕竟我醒来后就看到你躺在对面了。”】
未来【“不过我也是刚刚醒来……还有点摸不清情况,然后你就醒了……”】
咲也【“原来是这样啊……”】
啊……是女孩子么?所以怕生……?因为自己并不是一个人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你现在竟然有闲暇猜想着一些没用的东西。
那孩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抚上阻碍了他的铁栏杆,用着有些犹疑的语气说道。
未来【“这个看起来挺好破坏的……啊,断了。”】
令人惊讶,这本来应该是常人很难做到的事情,哪怕那铁栏杆已经腐朽了,也不应该是如此脆弱,毕竟从那孩子的语气上来看,他应该并没有使上多少力气……真是不可思议。
咲也【“…!你…超厉害的呀…!”】
未来【“看来很容易从这里出来啊,你也赶快动手吧……?”】
那孩子看向你,这份理所当然让你觉得有一点微妙。
为了逃出这里的话,那么……试一下,应该没关系的吧?
【拧断铁栏杆,判定点数5,失败。】
咲也【“啊…打不开呢,果然我没有你那么厉害……”】
你尝试了一下,但是手上却没有用多少力,又恰好可能是你手下的铁栏杆又比较坚硬,总之你失败了。
未来【“诶?不会吧?”】
那孩子从牢笼里走了出来,嘀咕着走近。
未来【“明明你应该也是人偶来着,不至于掰不开这么锈的栏杆吧……”】
说到这里,对方突然想起了什么。
未来【“啊,对了,我叫……我叫未来。”】
咲也【“你好…我叫…嗯…叫我咲也好了!”】
未来【“嗯……咲也(sakiya)吗……挺可爱的名字呢。”】
【对话判定,咲也点数5,失败。】
【对话判定,未来点数10,成功,对咲也 的 信赖 狂气值●●○○】
未来低下头来,放下他一直拎着的超大合金箱,去尝试掰你们面前隔着的这个铁栏杆门。
【拧断铁栏杆打开铁门,点数08,判定成功。】
未来稍微用了一些力气,很容易就把门弄坏了,让你有离开这个房间的机会,你正想走出这个房间,但未来却拦住了你。
未来【“别忘了你的东西。”】
咲也【“欸?我的东西……?”】
忘了东西……?你顺着未来所指的方向回头看去,刚才你躺过的床铺上内侧躺着一个布偶,看起来有些旧了,但尚还完好,布料的颜色都有点褪去了,但是与周围脏兮兮的状况不同的是,这个布偶非常干净,一点灰都没有。
没错,这个布偶确实是你的东西,你感到十分亲切,你赶紧回头将其抱起。
未来【“应该没有别的忘了的东西了吧?”】
未来向你确认道。
咲也【“嗯,大概是吧!我们走吧!”】
未来【“那好,那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这个像监狱一样的建筑的走廊很长很长,一眼望过去只能看到黑窟窿一样的远方,完全不知道两端的尽头是什么情况,未来看了看两端,随便选了个方向。
未来【“不知道选哪个方向好呢……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要不要先往那边走走看?”】
咲也【“可以哟,就由未来决定吧。”】
未来【“……”】
咲也【“什么嘛,你那种表情,好像我不该听你的一样”】
未来【“咲也你不会怀疑我吗?明明其实是陌生人来着,不会觉得我在骗你吗?”】
咲也【“嗯……不会呀,因为我相信未来呀?”】
未来【“这样啊……虽然我也相信你……但是我什么都记不起来,连我们两个有什么关系都记不起来,但就是觉得你是值得信赖的人。”】
咲也【“那样不就好了,我们之前可能是朋友吧?”】
咲也【“因为未来有朋友的感觉,很安心。”】
未来【“也许吧……要是能想起来就好了呢。”】
未来【“那么,就往那边走吧?”】
咲也【“嗯,好呀”】
你们顺着未来指的一个方向一直走,走廊仿佛没有尽头一样长,仿佛凝固的黑暗里只有你们两个的脚步声和衣料摩擦的声音,不停的循环,循环,就如同周遭的环境一样,没有改变,这种无形的压力让你们有点难受。
未来【“走廊好长啊……不会出现什么吧?”】
未来这么随意的感叹了一句,戏剧性的是他一抬头就看到了前方可视范围内,走廊已经有了尽头,那是一段向上走的楼梯。
未来【“啊,从这里往上走会不会就能出去了呢?”】
咲也【“试试看吧!”】
你们相视一眼,一起踏上了楼梯。
楼梯的空间不大不高,两个人一起上楼梯就会显得些许拥挤,特别是你自己,身材高出未来一截,明明年龄应该是差不多的,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发育水平总是这样有着明显的差距呢?不止是发育水平,人与人之间能有差距的东西自然很多,但是那些已经灭绝于战争的人类脆弱得不值一提,对比起你们这些精致的人偶来讲,大概提鞋都做不到吧——毕竟,你们可是我心爱的娃娃啊。
楼梯的长度和走廊的长度一样令人恶心,但你们两个一直没有停步的向上走,踏入一个相对宽广了许多的空间里。
未来【“这里是……大厅?果然是监狱的样子……”】
未来【“有些地方还有电啊……明明已经被废弃了很久了的样子。”】
你在一片朦胧的黑暗里沉睡。
其实说是沉睡,实际上你的意识却真正的就此永远沉寂下去,仿佛是被蒙了一层纱一样,你的意识就在光明与虚无之间沉浮,偶尔能听到水一滴一滴砸在底板上的声音,有时候似乎又听到了人说话的声音……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不知道过了多久,你怀着这个疑问,睁开了有点沉重的眼睛。
周围几乎是一片黑暗,你什么都看不见。
【赫墨乌尔 使用“眼球“部件,点数06,成功。】
身为人偶的你,有着比起常人更加强大的肉体,很快,几乎是几个眨眼的时间,你就能看清周围的环境了……
周围是……阳光照不进来的晦暗房间;身体躺在阴湿地板上;不知哪来的水滴声响;还有已然崩坏的床铺。房间一角倒着马桶以及碗盆,又窄又暗,令人作噁。你也不晓得自己在这里的理由。环视整个房间,能够看到的是取代门扉的铁栏杆。
赫墨乌尔:“……什么啊这里,是哪里来着?”
赫墨乌尔:“房间?看起来就像是……监狱啊……”
你理解到这阴郁的事实,突然陷入这样的状况,几乎使人崩溃……一般来说应该是这样的吧,然而你却对这种环境感到了微妙的熟悉感……等等,当你开始尝试回想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几乎什么都想不起来……
当然也没有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的程度,你自己的名字,你是人偶的事实,这个世界的某些“常识”,和一些琐碎的东西你还是记得的,但是偏偏自己的生平却忘得一干二净。
赫墨乌尔:“……这算是记忆丧失?”
赫墨乌尔:“不过说起来还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啊,除了名字……我的名字……赫墨乌尔,是这个名字没错吧。”
你如此分析着,虽然心里有点焦躁,但好歹还是能够保持冷静,这么想着的你抬起头,看向牢笼那令人不爽快的栏杆门,不知道能不能弄开呢?你这么想着,靠近了牢笼边缘。
赫墨乌尔【”这个……超级碍事啊……“】
赫墨乌尔【”能不能破坏掉呢?“】
【使用部件 拳头 ,点数7,成功。】
铁做的栏杆门上已经爬上了不少黑褐色的锈迹了,看起来应该会比较容易破坏,你几乎是本能的捏紧了拳头,估摸着用了不知道几成的力,一拳砸在了牢笼上。
“砰!——”
一根弯曲的铁栏杆飞了出去,在地面上发出了连续碰撞的吵闹声,在这个寂静的环境里回响着,你有点呆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明明是以肉身去碰撞铁栏杆,却毫发无损。看来直接将这种锈迹斑斑的牢笼直接扭开逃出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能够逃出这个小地方就行,你这么思考着,却突然有一种忘了什么事情的感觉,这种感觉强烈到甚至让你止住了往外迈的脚步。
是忘了什么呢……?
你回过身去,开始再次观察着自己身处的牢房,满是污迹的地板,倒着的马桶和碗盆,还有崩坏的床铺,黄色的棉花都大捧大捧的冒了出来……等等,那是棉花吗?
赫墨乌尔【“……”】
不是棉花……摸了一下,类似摸动物的感觉……?你将那团“棉花”拎了起来,才发现那是一团小小的、金黄色的小绵羊,咋一看上去还以为是布偶,但是偶尔眨眨眼的动作表达了其活死物的身份。
这就是你忘了的东西……你的宝物。
你想起来了……它的名字叫…………
赫墨乌尔【“它的名字是?”点数8,判定成功。】
赫墨乌尔【“西恩……”】
对了,它的名字是叫西恩来着啊……你恍惚的记了起来,西恩……好像原来另外一个人的名字来着,但是那个人似乎已经死了……不过自己应该也是死了吧?为什么现在又苏醒了呢?
赫墨乌尔【”……算了,想不起来。“】
你将西恩放在你肩上,确保它不会因为你的走动而掉下,再次确定自己没有忘了什么东西后,总算是出了那间小小的房间。
赫墨乌尔【”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走廊……正应了你之前所猜想的那样,走廊里都是牢笼的大门,有的敞开有的关闭,但是没有一个人还像你这样被关在其中,看周围的环境,满是灰尘与蜘蛛丝,和污垢,不知道这里已经被废弃了多久了。
赫墨乌尔【”哇啊……好多灰尘,还有蜘蛛网……“】
【“好像有什么声音……?”判定,点数4,失败。】
赫墨乌尔【“……是错觉吧?”】
本来感觉听到了什么细微的风声,但是仔细去听好像又没有了,没有多想,你快步离开了这个监狱走廊。
这个监狱一样的地方的走廊意外的长,在怀着相当一部分警惕心向走廊的一端前行时,你又尝试着回想自己的事情……但是不管怎么尝试,结果都是一样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要是遇见什么特定的事情或者到了什么熟悉的地方,说不定会想起什么吧。当然,现在想这些似乎也无济于事,你这么想着,终于来到走廊一端的尽头。
这是一段向上的楼梯,楼梯间不高也不宽,但也不会太过狭窄,你从楼梯上感觉不到什么危险的气息,便无所畏惧的踏了上去。
反正其他的地方也不像是有出口的样子,稍微往上走吧——你如此想到。
赫墨乌尔:“会不会出现什么东西呢……”
十分钟过去了,很遗憾什么都没有出现,楼梯走到顶,又是一段无聊的走廊,然而这一次走廊的尽头却确确实实的看到了光——就在那走廊的尽头的拐角!
有风从那边吹过来,这里应该就是出口没错了吧?
但是,阻挡在你面前的是一道阻隔了整个走廊的铁栏杆的大门。
可是与下面那些锈迹斑斑的货色不同,一眼看上去,铁门非常的新,每个栏杆也非常的粗实,如果想弄断估计要花一些力气。
【“观察铁门”,判定6,成功】
“那边就是出口?可是这个门好像打不开啊。”
“恩?这是什么……门锁?是要我去找钥匙的意思吗?”
铁门正中有一个很明显的南京锁,看来需要钥匙才能打开大门……但是与其花那些功夫去找钥匙,还是直接砸开来得实在。
正当你磨拳磨掌的打算动手时……
【你听到了滋滋的奇怪声音,判定05,失败】
你直接握上铁门,于此同时,你的手与铁栏杆相触的地方爆出一大团火星,你吓了一跳,赶快甩开手,但手掌以及变得一团焦黑……
原来……铁栏杆上通了电。
【赫墨乌尔 的部件 拳头 损坏。】
赫墨乌尔:(唔,坏掉了呢。)
感受不到疼痛,即使整个手掌甚至是拳头都被高压电烧焦损坏到完全不能使用的状态,也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这是当然的,疼痛是生物的特权,而身为人偶的你怎么可能会痛呢。
赫墨乌尔:“但是稍微有点麻烦啊,拳头坏掉的话做事稍微有点不方便……”
赫墨乌尔:“但是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好了,你说是吧西恩?”
被你放在肩膀上的绵羊一样的活死物咩了一声之后又缩回去当它的棉花装饰品了。
赫墨乌尔:“切,好无聊。”
既然出口这里暂时禁止通行,那么应该还会有能让这里通行的法子……钥匙……还有想办法让这个铁门上通的电也断掉,两者只要满足一个其中一个条件就应该可以从这里出去了。你这么推测着。
那么……之前那条很长很长的走廊,要重新走一次了。
赫墨乌尔:“……好麻烦啊……”
“Nairon!”Eleriel喊出他的名字时Nairon正皱着眉用叶子把玫瑰尖上准备开始织茧化蝶的毛毛虫包起来。
他抬起头往上看,差点以为她又要空降一次——毕竟Eleriel已经有四次从这里掉下来过了,他简直以为她是故意的,然而不是。“你可以从正门进来——Netha的猎犬今天被牵去外公家帮忙了。”Nairon拨开叶子让她看见那只黑乎乎的毛毛虫,“而且这位罕见的蝴蝶小姐看起来很需要我的帮助。”
“罕见的蝴蝶?”于是Eleriel探了半个身子出来。
Nairon眼疾手快地连着毛毛虫和叶子一起拔下,下一秒Elerriel便出现在他眼前。
“维拉在上……”他略略扶额,把手里的虫子放进保温箱中,“我本来还想叫Nethawen在这里帮我支个架子,不过看起来我得在这里改块草甸了。”“你上次就和我说过这件事情,”Elerriel熟练地从玫瑰丛后的灌木里找到了落脚点,“不过看起来你一直没有完成它。”“因为那只是一时兴起,但是似乎做出来也没有什么可以往架子上放的。”他无所谓地耸耸肩,“但是草甸看上去很必要。”
“那倒不必——我下次再注意一点就好。”Elerriel从矮花坛上轻盈地一跃而下,满不在乎地拍了拍衣袖,“这么说起来Nethawen没有和你说?”
“Netha?”Nairon愣了一刻,她明亮的眸子也望了过来。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神情有些困窘:“她没说?我拜托她转告给你的一个……请求。”“请求?”Nairon微微挑眉,“Netha什么都没和我说过。”
“啊,麻烦了……”Elerriel失落地垂下头去,直到Nairon关切地望了过来。“本来我想请你帮我做一只花环,因为今天我想见一个我……爱慕了很久的人。”她语速开始变快,尽可能不让朋友误会了自己,“我觉得我的朋友中大概最了解花艺的就是你了,所以上次遇见Nethawen的时候说了一声——可能她忘了这回事。”
原来如此。Nairon忍不住笑了笑,有点好奇她爱慕的是谁——当然他不清楚为什么听见这件事情的时候,心里闪过一丝茫然失措,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离开了他一样。错觉吧,大概,最近看的花有点多。他不住安慰了一下自己,轻咳了几声掩饰尴尬:“Netha最近在编织工艺上忙碌了一些——要知道上一次Nerdanel夫人无意中看过她的作品并赞赏了几句,那给了她极大的鼓励。”Nairon说这话的后半句时声音闷闷的,因为他开始用小锄头拆断那盆光叶蔷薇的根茎。
“你这是在做什么?”终于Elerriel在知晓他的用意后发出了一声惊呼,“它会死掉的。”
“做你的花环。”他回答得简洁明了。
“那你也用不着连根一起斩掉啊!”她这下急了,夺下了他手中的锄头。
Nairon听见这话换了剪刀,一刀下去把主根挑了出来:“你看。”
她凑上前去仔细瞧了会儿,才发现那根系早就被闷死了,发黑变硬,明显不能再吸收养分。
“我昨天在路边发现了它,事实上它是被一个工匠不小心泼了点玻璃水,”Nairon熟稔地拆下它的花枝,整齐排好束捆,“我试图用配置的土壤缓解,但眼下估计只有Nienna的眼泪才能救活它了。”
“你选择了光叶蔷薇。”Eleriel用手拂过它柔软的枝叶——与它的根系竟然完全不同,隐隐残留着玻璃反折的耀眼光彩,“我以为你会用百合。”“百合不适合你,”他继续捆扎那个快要成型的花环,手法她从来没有见过,但是更加华美精致,“那太过于浓烈了。”
他把那些橘黄色和白色的光叶蔷薇穿插编织,浓厚的花蕊快要压散了它的柔瓣。而后他开始往里面穿插天蓝色的满天星,Elerriel注意到从一开始他就为它们留了位置。盛满钻粉的盒子被打开,Nairon用枯叶捻了一撮用水调匀,喷洒在花环上。
Eleriel想把花环接过来,Nairon摇了摇头狡黠地笑着收回了手。
“让我为你加冕吧,以星光为冠冕的少女。”
艾维
逃课少女
最讨厌体育课
偶尔捡捡塑料瓶和易拉罐,也许是个环保主义者?
没什么朋友,动物最喜欢狗,但是没钱养一只
在各种事情上都很随意,有点不拘小节,穿衣品味也有点糟糕
尽管很讨厌体育课,但不是运动白痴,只是讨厌自己身处竞争和比赛中。
特别喜欢逃避不会做和不会面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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