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织朝阳时常想,那个时候远坂结菜的面容,比以往的任何一刻都要更加让他止不住心动。
那双眼睛如同宝石般闪闪发光,从中投射出的正是比黑色的烈焰还要更加灼热的怒火与憎恶,这宝石中印出自己贪婪迷醉的模样,也许他就在那时被这双眼睛抓住了也不一定。
少女的挣扎、反抗、惶恐、愤怒……他精心搭建了舞台,让对方在其上演绎出了一幕又一幕。
一不小心折断了骨头,太过兴奋割开了血管,被那强烈的憎恨感染,被身上对方赋予的疼痛打动,伊织朝阳低下头亲吻少女带着血腥味的唇,一只手破开胸腹,直接触及了那颗滚热跳动着的心脏。
一直到现在,他都时常感到自己的手上留有那时的灼热感。
少女已经无力再挣扎,眼睛却还睁得大大的,死死的瞪视着他,手臂艰难而微弱的抽搐着。
伊织朝阳一手轻抚上她的面颊,他的动作既轻且柔,满怀与他在对方面上留下的血痕不符的爱意,他的视线始终定格在远坂结菜面上,专注而疯狂。
“喜欢吗……高兴吗……满足吗……哈哈、哈哈哈……”
他虚握住跳动的心脏,感受其在自己的手中跃动,正如同对方本身,在他手中翩然旋转,在濒死的那一刻,还能够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他一定是被这双眼睛抓住了。
伊织朝阳猛然握紧了手中的心脏。
黑发少女咳出一口血来,四肢微微颤动,就如同发条转停的玩具一般,旋即不再动弹。
这样的场景就算事后无数次回想,也依旧使他感到心脏加速跳动,身上泛起热度,手脚因兴奋的余韵而颤抖,在高昂的同时,不禁感到了窒息程度的愉悦。
没有办法再一次看到那蓝宝石中闪烁的光芒,就算是伊织,有时也会感到有些许的遗憾。
凝津市在上一批到访者努力逃脱后约一年,终于再度迎来了新的住民。
金发青年看上去同上次到访时分毫未变,纱萝对于他的到来深感厌恶却又无可奈何,在仅有的一次交谈不欢而散之前,她想起曾经的那对双子,深深皱起眉头。
“那之后……你把结菜小姐怎么了?”
“杀掉了哟w”
这个问题立刻就得到了回答。这是一个纱萝毫不意外却深深感到悲伤的答案,她突然握紧拳头,毫无预兆的一拳砸在伊织朝阳的脸上。
对方并未躲闪,而是实实在在的收下了这一拳。
“你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
红发的女性不禁更加厌恶的抿紧了唇。
“因为猜到小纱萝可能会很不痛快,我可是相当体贴的……”
金发青年抹了抹被揍的一边面颊,低声笑起来,“不要摆出这么可怕的表情嘛,虽然的确亲手、愉快、满足的杀掉了结菜没错,不过这次搬回来住,她可是有和我一起来哟w”
“……什么……”
纱萝错愕的睁大了双眼。
伊织却不肯说更多,笑着扬长而去。
在外表普通的民宅最深处的某个房间内,厚重的窗帘被死死拉起,房门被打开一条缝隙,从门外照射进来的一束光线落在某个黑影之上。
那似乎是一只女性的手,肌肤是病态的惨白,身下是一把冰冷的钢铁座椅,光斑从手臂扩大至胸口,随着门被打开,黑暗中的人影终于完全暴露在来者眼前。
半身倚靠在座椅之上,双手规整的搭在扶手上的少女一头黑发松散的披下,似乎是熟睡般闭着双眼,秀丽姣好的面上异样的惨白,她穿着一条单薄的长裙,手臂突然从扶手上滑了下去,砸在椅面上。
就算如此也仍然没有苏醒的迹象,再度回复了一动不动的少女整个人都透出了强烈的违和感。
伊织朝阳对这诡异的一幕习以为常,他像是每天做的那样走上前,将少女抱起搂进怀里,自己在铁椅上坐了下来。
怀中一片冰冷,他却对此毫不在意。
“被小纱萝揍得稍微有点痛呢。”
既像是在同怀中人说话,又像是一个人自语,伊织仰了仰头,“也许你姐姐还在找你也不一定……不过没用的,因为……”
他说到一半,又低下头去看怀中少女的面容,目光在对方紧闭的双眼上顿了片刻。
“现在的你除了我,谁都不会有机会再看到了……”
金发青年伸手碰了碰远坂结菜冰冷的面颊,指尖轻轻落在她不会再颤动的眼睫上。
这双眼睛不会再睁开、不会再眨动、更不会再闪耀着令他炫目的光彩。
“稍微……有点遗憾。”
他少见的叹了口气,移开了视线。
谁都没有注意到,被他揽在怀中的少女如死水般的面庞在一瞬间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那双蓝眼睛突兀的睁了开来,在被任何人发觉之前,眼睑又再度缓缓落下。
好似全无异样。
“酒瓶上漂浮着逝者亡魂。”
他原本不是这样的人,他才不会犯这样的重复累赘的语病,他有清晰的思路,有流畅的文笔,一抬手仿佛就能写出世界。
但他现在整个人都醉醺醺的,他拿着高脚杯,手悬在半空中,眼神迷离地盯着面前的大肚子酒瓶,然后他说,“酒瓶上漂浮着逝者的亡魂。”
我摇了摇头。
他融在一圈人之中,他们说今夜要轮番讲述童话。
“从前,从前……其实也就是不久之前……”
他说了一个絮叨的开场。
已经有听众离场了。
“有位诗人居住在街角的二层楼上,每天每天,除了花在窗边的时间,他都在写诗。”
更多的人离开了,耐心被手中摇晃的酒精淹没。
“诗!诗使他的容颜布满了哀愁,像苦涩的Espresso,黑色的汁水总是堵塞着他的喉咙,他几乎不会说话。”
最后的听众也起身离开了,这个角落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我看到他的眼中泛出光芒。
“讨厌的家伙们终于离开了,”他对我微微一笑,“让我们开始今晚的童话吧。”
“从前,在一个落满了雪的小镇上,有一个女孩儿,她有位父亲,一位嗜酒的父亲,她从小就与那些玻璃酒瓶生活在一起。玻璃酒瓶有着很多的样式,大肚子的、长脖颈的、优雅小巧的、笨重粗大的、透明色的、泛着厚厚的棕黄色的、冷冰冰的深绿色的,女孩儿总是将这些玻璃瓶擦洗干净,收拾妥当,最后塞到阁楼顶上的大木箱中。”
“有天晚上,一个下着大雨,电光如白昼的夜晚,她窝在被窝里,两只小脚冻得冰凉,忽然,她听见头顶上方,阁楼顶上有人说话的声响。于是她裹着她的小被子,赤着双脚踩过吱呀作响的木地板,一步一步地走上楼去。她没有点灯,所以只能透过不时打响的电光往阁楼上瞧去。”
“那只放着玻璃瓶的大木箱不知怎的被打开了,一只只玻璃瓶在夜色中竟发出微微的亮光。凭借着对它们的了解,小女孩儿很快就认出了它们。那只透明的酒瓶,她称呼他为Oak,因为他的瓶身上的广告被磨损得只剩下这三个字母了;旁边那只绿悠悠的酒瓶,她称呼他为338,因为这是他瓶底印着的编号;最左边,那只胖乎乎的棕黄色酒瓶,她称呼他为Sunrise,因为透过他她能随时随地把太阳还原到日出时刻的颜色。只有这三个酒瓶注意到小女孩儿了,因为平日里她最喜爱这三个瓶子,对他们也关照有加。于是他们蹦蹦跳跳一路脆响地到了小女孩儿的跟前,跟她聊起天来。”①
“‘在变成酒瓶之前,我是一个优秀的水手,从遥远的东方而来,渡海三年,终于在二十场风暴后活了下来,我知道椰子和沙滩的味道,灿烂的阳光锁在我的体内,这让我时刻记着生前我还是一位水手。’Oak这样说道。‘我和你不一样,’338说,‘我原本是位牧场主,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我拥有一大片的牧场,牛羊成群,我的腹里有最为深红的血液,牛羊饮过我后肉质更加甜嫩。’Sunrise等他们都说完,顶了顶他的大肚子,缓缓地对小女孩儿说:‘我没有他们二位那样可以诉说的过去,我就是这条街上的人,你知道的,住在街口拐角,你路过时我还常给你坏得没那么厉害的苹果吃。’”
“‘我知道你,’小女孩儿开口,她有一些疑问,‘请告诉我,难道世界上的人死去之后,都会变成酒瓶吗?’”
“‘你说得不对,不过也差得不远了,’Sunrise回答道,‘我们不是变成瓶子了,我们只是作为亡魂悬在酒瓶瓶口罢了。’”
“‘那我能在这些玻璃酒瓶里,找到我妈妈吗?’小女孩儿问道,她已经不想再和酒鬼父亲一起住下去了。”
“‘我们可以试试看,孩子。’338鼓励她。‘是的,我们也可以帮你一起找你妈妈。’Oak提出了一个绝佳的建议。”
“于是他们在阁楼上行动着,外头雷雨交加,可这并不妨碍他们在阁楼上温温暖暖地寻找悬着女孩儿妈妈的酒瓶。但他们找了整整一晚,翻遍了整个大木箱,问遍了其中所有的酒瓶,也没能找到。”
“他们没有放弃,相互约定明天一早,等这场雷雨过后,他们就一同去镇上的酒馆继续寻找。可第二天天亮了,他们找遍整个小镇都没有任何关于女孩儿妈妈的线索,所有的酒瓶都说他们不认得有这样一个女人。他们只得作罢,338安慰女孩儿,他们决定等女孩儿再长大一些,就带她去更远的地方寻找妈妈。”
“他们似乎忘了些重要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超过十三岁的女孩儿就不会再见到这些神奇的东西了,女孩儿长得很快,十三岁的生日一过,她就再也看不见那些亡魂了。不论她怎样擦拭玻璃瓶身,不论她怎样敲击玻璃瓶底,不论她怎样吹响玻璃瓶口,她的朋友都不再回应她了。”
“女孩儿很伤心,可日子还在继续,女孩的长大是很快的,转眼间她就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家庭,也历经了一番磨难。”
“就这样,平稳但消磨人的日子转眼就过去了二十年,女孩儿也已经衰老。在一个夜里,她独自一个人坐在厨房里,昏暗的房里,楼上睡着她的两个孩子,一个因为青春期的生长痛而在梦里呻吟,另一个因为少不知事而在梦里吮吸自己的手指吮得香甜。她的丈夫不在家里,或许他正躺在两个街区外另外的某个女人身边。于是女孩儿只好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没开灯的厨房,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不是什么出名的酒,也就只是街角自家酿造的酒。”
“忽然她看见了约莫三十年前才见过的光景,有人影缓缓地出现在酒瓶口,一脸安详,发丝静静垂在锁骨边,她认出了那就是她曾经一直寻找的母亲。”
“她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的母亲。她的母亲闭着眼睛,神情像极了那画上的圣母,完全放松的脸颊上,尚未干透的泪痕还暴露在空气中。”
“她不知所措,只得低头饮酒。忽而想起她曾经的朋友,那名叫Oak的水手,和牧场主338,还有街角给她苹果的Sunrise,她疯狂地向见到他们,想回到过去,但她早已不知道那些酒瓶们去哪儿了。她只好再次低下头,一言不发地喝着杯中的酒。”
“所以,故事就这么结束了?”我不甘心地问他。
“结束了,不是个好故事吗?”他反问道。
“不,毫无疑问,这是个好故事……”我还在组织语言想要夸奖他,忽然他就蹲下身放声大哭起来。
“这不是我的故事,”他一边哭一边说着,“这是他的故事,我只是在酒瓶上见到了他,所以我才讲的。”
他抬起他惊恐的眼睛,望着桌上的那瓶酒。
“看呐,他就在那里,有他黑色的鬈发,打着漂亮的小卷,有他那被打弯了的鼻梁,有他那深深的绿眼睛。看呐,他就在那儿!就在那儿啊!”
他很激动地挥起了手,我想他是想要打破那酒瓶,好让那亡魂消失,我只好从后面抱住他,让他安静下来。
他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说了这个晚上的最后一句话。
“他死了。只有亡魂才会在酒瓶上悬着。”
他说得对,心碎者总是在酒瓶上见到令他们心碎的亡魂,我只好扛起他,把他送回了家。
①Oak=长岛冰茶,因、由长岛橡树滩客栈(Oak Beach Inn)的酒保发明;338=BIN338解百纳梅洛红葡萄酒,适合搭配牛肉,所以只后说他曾经是牧场主;Sunrise=墨西哥日出。
超级喜欢这个E组,希望我写的还算童话…………
感觉整个人都干巴巴的。
让我好好学好这周……【脸砸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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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见闻,一个优秀的作者是如何被Dota、麻将、手游还有百合改造成一个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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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都~没有!”
一只长着毛茸茸的猫耳的小女孩钻出这片月霜花的领地,用妖精那独有的肉爪抹了鼻子,随后打了个喷嚏。
“嗯。”寡言的精灵应答着,算是赞同了猫妖精的说辞。在没人注意到的时候,他把眼前的花摘下一瓣,放进嘴里——淡淡的甜味在舌尖花开,有点出乎意料。
看上去相当靠不住的战士从田间站起身,絮絮地说,似乎在埋怨这花海太大了。
“我们还是走吧,这里什么也没有。”
说话的白发少女腰间别着双剑,可是稍显瘦弱的臂膀让人怀疑她能不能把剑耍好……大概。
库勒不假思索就发表了否定的言论,然后一边不言不语的游荡者突然插话,“我觉得我们找了那么久,花在这上面已经够多了,再这样下去也没什么进展。”他语气有点冷,“如果你想吊死在这棵树上的话,我没意见。”说完,他轻轻折了几束月霜花,一簇捧在手里。
雪伦有点惊讶。“不要摘?”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也没有发生。唐撇了一眼有点尴尬而不知所措的女战士,笑道:“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走吧,去祭拜下那个墓碑。”
他走向了花田靠近城堡的一侧,其他人也跟着。库勒见自己的同伴们都放弃了找寻,也没再说什么,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
一路走过百花各异的庄园,先前被丢在城堡,不知墓碑为何物的库勒不停地追问另外的四人。唐•吉诃德听得不耐烦了,几乎能够杀人的目光投向某个没完没了的话痨,后者瞬间闭上嘴唇,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表示自己会停下的。可是没到三四分钟,他又不知觉地开始说话,于是游荡者把手伸进怀中,握住余留的两把银餐刀。
Yves见状,行到了他们中间,生怕两人就这么打了起来。
不知不觉地,走在浊褐的泥土上,远处却是一片绿林。
“等等,”唐觉得有些不对,“我们是迷路了吗?为什么会走到深绿的地界来?我记得我来的方向和最初没什么不同。”
他望向地面,混乱的褐土让他有点不自信。
“或许。不过、算了,也、回头、找……找不着。这里很、很奇怪。”巡林客结巴地说着,他想的倒是毕竟豁达。
“嗯。”雪伦应了一句。猫妖精和库勒点点头,同样对Yves的提议表示肯定。
深吸一口气,唐恢复冷静:“也对,继续前进比较好.”
再走了一段,他们见到了茂密的森林——那赫然是前不久,他们所见过的深绿色景象。
沿着不知道是谁踩出的小路,他们见到了许多散发着光华的未名之花,但树林本身是没有光的——这似乎就是从城堡一楼的窗户看去也能见到光辉的真正原因。
猫妖精突然从Yves的肩上站起,似乎发现了什么。
“前面那朵花!”眼尖的Zyme果然看到了东西。所有顺着她小手指向的地方看去,一朵虽然看着很平凡的花苞正舒展花瓣,然后在盛开时刻瞬间凋零。
“这东西好奇怪!”库勒咂舌惊叹,小跑着凑过去,然后他挖起了虽然枯萎不久,却若早已腐烂的样子的花,一颗小小的、绿色的种子落入他的手中。
“收着吧。或许会有用的。”雪伦提醒道。然后库勒把种子放进了口袋。
又往前走了一点。
“那是什么……”
库勒看着那束从高空垂下的天光,吃惊的嘴似乎能塞下一个拳头。
Yves一言不发,赶向天光所在的方向。
消失了。等到他们靠近天光的所在,迎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空气中残留的点滴气息,让库勒有点不安,他拔出自己的锈铁,掘着大概是天光照射到的地方。
什么也没有。
他有点不死心,仰望天空——而那里也一样,什么也没有。
Yves拍了拍他的肩膀,库勒看向巡林客,后者摇了摇头。“走吧……”他劝解着。
“可是……”战士看向精灵坚定的双眼,决定还是把挣扎放在自己心中,“那就走吧。”
泉声撞上岩石,变成了玉环相击的清鸣。他们看见一泓山泉流下,在这里的山崖汇成了小潭。美丽的女性披散金发,静静坐在水边,那背影看上去似曾相见。
众人临近,她便转过身来,满脸的不悦。
“又是你们?可是你们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果不其然,是之前见过的金发女性。
“嘿,早上午下晚好!”库勒无视了对面的糟糕的心情,爽快地打着招呼。
唐习惯了库勒看上去毫无逻辑而言的行为,用礼貌的口吻回答:“我们一路走来,便看见这里了。哦,能问一下,那边城堡的塔主您认识吗?”
“即使在这里,你们也会闯进来……”她喃喃自语一番,又转而回答游荡者,边否定地摇头,“不,塔主我并不认识。”
唐听到这回答,望向雪伦——而她也很默契地投来了目光。仿佛在瞬间领会到了什么,雪伦从口袋中掏出粉色地域中获得的碎宝石,试着提问:“那个……这个是你的东西吗?”
“这是钥匙。”女人的回答简短明了。
“可是……这好像少了什么……”
“它们用来打开中央塔,但碎的宝石不能用。”
这个话题到这里,好像没什么可继续的了。
唐想了下,问道:“我们也在找碎片,一种黑色的碎片,不知道您……”
“没有。”还没说完,女人就斩钉截铁地否定了。
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库勒忙不迭地问出自己的问题:“左塔里的吟游诗人!”
“那是住客。他被塔主邀请住在这里,已经很久了。”她摇头,也不知为何女人总是这样。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他被邀请的原因啊!”库勒的声音很大。
“不知道。”
女人看着,似乎有点烦燥。唐看着她,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您在找什么吗?”
“我没在找什么。”她挑了挑眉,“为什么这么问?”
“我们之前在湖边……”
“湖边?我没去过湖边。”
她更莫名其妙了,或许不止她,还有旅者们。游荡者信不过,他拿出一宝石,在女人眼前晃悠着。
“我没去过湖边!”
她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那或许是我们记错了吧……”唐只好作罢,“您知道一个叫做穆琳•马库斯的人吗?我们本想去祭奠她,可是我们找不到她的墓碑了……”
女子露出思索的表情,然后回答道:“我对这个名字没什么特别的印象。”
猛地一拍脑袋,库勒说出了自己突然想到的事情:“请问,刚才那道天光是什么?”
“不知道。但是你们似乎可以走了。”
“那就最后一个问题。”这个话多成灾的战士自作主张地决定着,他摸出种子,“这个应该种在哪里?”
这一次,她索性不回答了——“走吧,快离开这里。”
库勒听到她的劝告,一时摸不着头脑:“不,为什么……”
“离开!”女人的表情已经完全扭曲了,她懒散的坐姿也变成端正,厉喝着,“快离开这里!”
“哦,哦……”
所有人都被她突如其来的恶劣态度吓到了,雪伦警戒着拉开了一段安全距离,而游荡者就像是炸毛的猫抓住库勒的衣领往后退了一步,战士猝不胜防,失去平衡,只能顺着唐的力道而去。Yves脸色一变,护着Zyme远离面前将要变成敌对者的女人。
金发女子的身影渐渐离远了,唐紧盯她的一举一动,终于确认她没有任何想要追上来的意愿时,库勒似乎是对自己没有对她告别的事情耿耿于怀,热情地招呼着:“那就再见啦!”
唐•吉诃德一路上的积怨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他裂开了嘴唇,随着宛如崩坏的微笑将库勒•耶索德过肩摔,把他重重地砸在地上。
“啊!——”
可怜的战士,似乎已经晕过去了。
夢中的我是女性,夢中的同學老師都不是現實裡認識的人。
故事的背景是一開始學校帶我們去做學期旅行,天色很早,天空看起來還沒亮,我隨著同學們一起上了車。在車上,大家有說有笑,彼此談論著遊戲啊之類的感興趣的話題,班上有對感情很好的情侶,我們便對他們倆各種起哄,一邊哄笑一邊說著你們倆什麼時候結婚啊什麼的。情侶中的女孩子很害羞,男孩子則沖我們大吼大叫。但是哄笑聲並沒有停止。
中途停了一次車,老師說如果有想買的東西,就下車去7-11吧。我在店裡亂轉,什麼都沒買,同學們倒是買了不少東西。那對被取笑的情侶似乎也買了東西,回車以後大家紛紛取笑他們是不是買了避孕套。
接著車子又行駛了一段時間,我看到車子外的風景是個建築開發得很稀疏的小鎮。車子停在了一個度假村門口,起先我以為是賓館,後來意識到是有很多不同的建築和娛樂設施合建在一起的度假村。老師帶著我們進了賓館最外面的那棟樓,大家拿著各自的行李在大廳裡等候。大廳是西式裝修,有黃色的黯淡燈光,雖然華麗但是能感覺到已經有點年頭了。有老師在check in, 也有老師在訓話。我因為太過無聊,就開始四處亂轉,在途中上了五樓,敲響一個房間,房門打開後,看到一個胖子,被他邀請進去吃東西。
胖子似乎是賓館的管理員。我和胖子一起吃起東西,看電視,和他聊得很愉快,甚至玩了遊戲,但中途他突然性格大變。似乎是想強姦吧,我被他的舉動驚到,就踹門掏了出去。他追了上來,我用樓道裡面的消防用具砸了他的頭一下,跑開了。想到一直在樓梯裡的話遲早會被追到,不如隨便進一層試試運氣。
進入某層(?)後,在樓道裡遇到了班上的那對情侶,似乎是因為什麼奇怪的原因,兩人在相殺。之後我觸發了某個機關,他們就不需要再想殺了。他們解釋是他們倆在樓道裡被鬼困住,必須得出去才行。我和情侶兩人在樓道中選了個地方休息,情侶中的女孩遞給我一包吃的,說是她在中途買的,我就很不好意思,因為想起來來的途中大家見到她去買東西就起哄喊避孕套。妹子似乎察覺到了,就笑了笑。
之後我到處走,意識到大家是被困在一個無論哪個區域都在鬧鬼的度假村。沒有辦法出去,要出去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鬼都渡了。渡鬼的方法很簡單,就是承受他們的怨氣,也就是承受一次鬼帶來的靈異事件。當時還覺得這樣還算簡單。
接著,我打算下樓,在灰暗的樓梯裡行走時,不停往下走,但是不知為何樓層的顯示層數卻在逐漸升高,而窗外的風景也越來越小。我意識到這樣下去我可能會被困在這裡。糟糕的是在這時突然遇到了那位胖子管理員,他追上我,我就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想著自己只好往上跑了,跑著跑著,原本相反的樓道又變回了正常,而我已經被逼上了高處。在高層區域,我遇到兩位同學(後文稱為AB,都是男性,A戴鴨舌帽,B有眼鏡),兩人說這個度假村哪裡都有鬼,老師不讓大家離開,似乎一開始老師就計劃好讓我們把所有的鬼都渡了,但是告訴我們只要完成這件事我們就可以回去。
我和AB找到了一個能開能鎖的房間躲胖子管理員,男生中的A說好餓啊,我開了個食物的玩笑,他們就笑了起來。接著我們想起那棟樓似乎是個很高的旅館,在1、2層的時候我卻沒見到能吃東西的地方,B說是不是在頂樓啊,我就想大概是吧,於是我們決定一邊躲胖子一邊去找東西吃。上樓以後看到一個由玻璃落地窗包圍的風景很好的自助餐廳,但卻看不到遠處的風景。也有可能是因為我站得離窗子較遠的關係。
自助餐廳裡有除我們意外的其他客人,A拿了一個黃桃罐頭吃,吃到一半突然倒地吐了起來,我看到他吐出來的東西裡有巨大的蟲子。其他客人的眼光突然變得很怪異,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就勸B把他朋友扶起來我們最好趕快出餐廳。似乎是因為害怕電梯那種密閉空間裡面也有鬼,如果遇到的話逃不出去,所以我們三人決定走樓梯。A的聲音越來越弱,B攙扶著他慢慢往下面走去。
在不知哪層,我突然眼前一黑。恍惚間意識到自己遇到了屏蔽人視線和五感的鬼。不知為何,自己躲開了,但再睜開眼時看到同伴的兩位男生已經摔在樓道上,能看到出了血。一動不動。我確認他們倆是死了。
同伴死後我也沒法掩埋,只好等著有人發現,我出了高樓後在度假村的花園裡轉悠,看到地上有同學的尸體,是女性,娃娃頭,不過似乎不熟。之後我又遇到了情侶,女生這次手裡拿著某種看起來很專業的黑色利器做武器,我也叫不出來名字。她做的裝備似乎相當完全。他們跟我交換了情報,告訴我售貨機裡的水沒有問題可以喝,似乎是為了保證大家還有體力而做的準備。
我回到一開始大家在大廳等候老師checkin的那棟主樓,仔細一看這地方裝修得果然很華麗啊,就是不乾淨。我從後門溜進去的時候想找個自動販賣機時被老師C逮住,老師C是個頭髮半白的中年男子。老師C強迫我將主樓裡面的鬼除掉,我回答大家一開始應該除掉很多了吧,畢竟是一開始事發的那棟樓。老師說樓裡還有兩個,我像主樓的玻璃門裡一看,大家確實都在排隊要把那兩個鬼的兇狠破掉。
在和自己對話時,我恍惚間意識過來死掉的同學也會變成鬼。
也就是說要把鬼都渡了再逃出去的可能性是很低的,只要我們還剩下一個人,就一定會遭遇鬼。
我問老師C,我可不可以出去買衛生巾,老師說周圍沒有便利店。我向窗外一撇,外面已經變成了田地和荒蕪,看不見來時的小鎮。
我不敢再進度假村的主樓,因為害怕胖子管理員保護,並且在遇到情侶的路上做了奇怪的事情。依稀記得我所做的時候婦女與卵有關的事情。我躲藏在盆栽後,聽到老師在說話,把我抓回來的C老師在喝另外一個老師聊天,老師D說“今年(情侶裡面的那個女孩)似乎在來之前就預料到了事情的發展,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然後不知道是誰突然解釋了情侶裡面的女孩子家裡是土豪。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我也很驚訝。
老師們沒再說什麼,我偷偷溜出去,喜出望外地看到樓道裡有自動販賣機,結果看了之後發現裡面的產品是避孕套。想著罷了,我買了一盒用來吹氣球。
隨後夢便醒了。
安德烈提着装有蛋糕的纸盒,在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这个高级居民区位于市郊湖畔,周围也没有任何工业建筑。能住在这里的恐怕都不会是穷人。
“你还要跟踪我到什么时候?”安德烈叹了口气问身后人。
一个穿着执事制服的年轻男子恭敬地回答:“安德烈大人,请您见谅,我只是在保护您。”
“保护?”安德烈轻笑,转身望着这位名叫特洛伊的新管家:“是我姐姐派你来的?”
“不是,是我擅自跟来的。尊贵的主人外出之时必须要有执事陪同,否则会降低您的身份。”
“喔?看来你可比之前的鸽子有用多了,那个家伙根本不听我的话,整天围着姐姐团团转,还欺骗姐姐的感情,想想就觉得恶心。”说到这里,安德烈不免露出一丝厌恶的表情。
“请您放心,我不会做出违逆主人意愿的事,一切以主人为优先。”
“那也就是说,我叫你做什么你都会去做的咯?”
“没错。”
安德烈眯起眼睛,故意压低嗓音说:“如果,我叫你去杀人呢?”
特洛伊没有一丝犹豫,即刻答道:“杀人这种龌龊的事情,自然不用弄脏您的手,一切交给我来办即可。”
听到这么一本正经的回答,安德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真是个有趣的人。既然你是为主是从的类型,那我叫你现在给我回去,你也会乖乖听话的吧。”
“当然,但是我可否知道您来这里做什么?否则如果安莉大人问起我来,我却说不知道,恐怕这就是我的失职了。”
“啊,这个啊。我是来回收瓶子的。”
“回收瓶子?是安莉大人发给魔法少女的许愿瓶吗?”
安德烈赞许地点点头:“没错。你也知道吧,如果魔法少女愿望实现的时候,那个玻璃瓶会被填满。于是就需要把瓶子回收起来。”
“是为了下一次使用吗?”
“这么说也没错吧。但最主要的是,瓶子里的液体,是每一次战斗会产生的魔法精华液,而这种东西对于我们来说是很宝贵的材料。释放魔法或者制作魔法材料时使用,魔法效果就会得到增强。”
“原来如此。”
安德烈盯着特洛伊,像是在催促:“既然你知道了我来干什么了,你就可以回去了吧。”
“那我就此告退。”特洛伊说着,后退一步,消失在虚空中。
“哼,有时候太忠心也是个麻烦呢。”安德烈挠挠头,像是摆脱了累赘一样舒了口气。
他抬头望了望眼前的别墅,二楼的白纱窗帘正随着晚风轻轻飘动。悠扬的小提琴声从落地窗的缝隙钻了出来,随着院内的花香静静地落到了安德烈的身边。
“多么美好的夏日傍晚啊,”安德烈深深吸了一口气,敲响这座建筑的大门:“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吧,世界上的第一个魔法少女哟。”
第一条线索,记载于藏书室中发现的纸片上:
捕获女神的猫头鹰,令其[字迹模糊]这是伟大的[从此处开始字迹凌乱,无法解读]
第二条线索,记载于广场石碑下的花束包装纸(花的种类随着观察者的不同而变化)上:
[字迹凌乱]结束的那天,我们[字迹凌乱]来。有一个声音在我们的耳畔低语。他说:“让死人去[字迹凌乱]然有生命[字迹凌乱]下去,而[字迹凌乱]福。”那是如此令人怀念的声音……尽管从未见过他,但那对我们来说便如同久[字迹凌乱]。
这是吟游诗人口中,过去的过去——
“建立一个世界靠的不是梦想,它最终要诉诸于血和铁。”
由上古神共同创造的大陆【阿拉斯加】
在其上衍生出的种族们因为各种理由不睦已久,矛盾也日渐升级。在多方面的谈判与决议都无效的情况下,爆发了{种族战争}
{种族战争}席卷了整个大陆,如同死神的盛宴般,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
大陆失去了往日的安详和宁静,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疮痍和毫无生气的哀号
战争就是对生命的践踏,无论用多么美丽的词语来修饰,也逃不过这个现实。”
在战争绵延了数十年之后
各个种族的首领来到位于大陆的中心【中轴塔】,参与并签署了{和平条约}
{种族战争}终于终结。
大陆归于久违的和平。
————————新纪元从此开始————————
本章任务
创作自己人设的相关故事
和与其他人的互动
本章内容非本篇
没有篇幅限制图文皆可
不强制产出
时间从本日到8月23号
那么祝大家玩得开心——:3
【这应该是童话吧……?梗来自童话三十题
蓝的发黑的天上没有云,晚风带着草木的香气自大气层之下掠过,晴朗的夜晚大气层如同被擦的锃亮的玻璃窗,远在太空的星芒透过这窗将小小的光芒密密匝匝的投射在天空上,光亮忽明忽暗。
在隔着玻璃窗下,星点烛火也忽明忽暗的摇曳着,灰的烟自橙色的烛焰上上升,随着烛焰的摇摆摇摆着。
“你好啊。”远远的,空空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个声音很小很小,仿佛是跋涉了很远的路才传达到耳边的声音一样。
但是,这小小的声音,像是水晶一样,纯净透彻。
这个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呢?
烛火摇晃着身体,左顾右盼。
“那个,我在你的头顶哦。”带上了一点笑意,声音轻轻的,空灵的在烛火的上方,很远很远的响起来。
扬起头来是满天的繁星,一闪一闪的光芒明灭可见,白色的小小碎点撒在天上,远远的,那么的难以接触。
“你看到了我了么?我在这里哦,就在你的头顶上,一闪一闪的。”有些激动的语气从烛火的头顶传来,头顶的繁星像别处那样密密匝匝的拥挤在一起,但是这些密密匝匝的繁星中有一颗闪的很频繁,就像是要告诉人它在这里一样。
哦,是在这里啊。
烛火晃了晃身子,无声的看着那颗星星。
“你看到了我了吧,我叫星芒,呐,你叫什么?”声音里带了兴奋,就像是孤寂的孩子找到了同伴那样,星芒闪的更加频繁。
我叫什么呢?
烛火看着天上的星芒,整个天空都是星星,他那么小,仿佛要被满天的星潮淹没在黑的天里一样,弱小卑微的让人心疼。
“啊我想到了,你就叫烛火吧,你们这个地方,好像有很多称呼你的名字,但是这样读起来是不是很文艺啊?诶嘿嘿,实际上文艺这个词语也是你们这个地方的文化产物……这样的东西?”星芒一闪一闪,话语和他闪动的频率一样多,但是充斥着活力,全然没有宇宙寂静冷清的气息,仿佛他不是自宇宙里生活,而是生活在花团锦簇的天堂之中,温和善良,仿佛世界上一切好的形容词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啊,好啊。
烛火看着闪动的星芒,在心中默默的回答道,他不能说话,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的回答。
就这样,那个夜晚,星芒对着烛火,默不作声的烛火说了好多好多的话,像是要把自出生以来所有的孤寂全都倾泻出来一样,烛火也静静的听着,做一个最好的倾听者,慢慢的了解从星芒的出生到现在的一切。
听着,听着,时间就这样流逝过去了,烛火看着天空上的星芒,摇了摇身子,突然觉得星芒离他好远好远。
在时间的流逝里,他的寿命也要走到了尽头。
他自出生以来便注定了沉默的结局,他本该如此默默的燃烧至尽,直到星芒对他说‘你好啊’,然后他有了名字,拥有了一颗星星的历史。
当时他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但是现在他就要走啦,他的脊梁已经焦黑,能用以燃烧的物质已经成为了致他于死地的沼泽,柔和的晚风此时就像是狂风,对他来说全世界都是危险的,哪一点都能让他弱小的生命化作一缕青烟。
但是他已经不想死了,几亿个光年远的地方还有一个闪闪发亮的星星在看着他,在和他说话呢,在别人还在说话的时候就离去,不是太不礼貌了么?
但是由不得他。
所以烛火就在一瞬间,像是变魔术一样,剧烈的一摇,发出小小的声音,然后不见了。
只剩下焦黑的脊梁和青烟。
星芒突然停下了话语。
他再在天空中闪了闪。
然后彻底的僵在了天空中。
最后他像烛火一样,一晃眼的时间,泯灭在几亿光年以外的黑暗里。
再无声响。
由于之前在意向征集里发过了于是就把链接贴在这里戳过去看吧~
【企划书】http://elfartworld.com/works/68702/
【FAQ】http://elfartworld.com/works/69653/
【FAQ第二弹(8.18更新)】http://elfartworld.com/works/71094/
他们成为了这么多年来唯一逃出去的几个人,虽然同行的几位都已经死亡。
红发的少女站在路口目送他们远去,直至所有人消失在了一个转弯口。她呆呆站在那里半响,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民宿里面。
七天的旅程就像一个梦一样。
众人议论着许睿和老司机的关系,双子因为要吃什么口味的火锅差点打起来,德国男人意味不明地揽过自己小女儿走向房间,医生在人们哟哟哟哟哟的暧昧叫喊中固执的找南齐,莱迪一次碰灰一次靠近的向老板娘献殷勤,两个lo娘在作死这条不归路上面越走越远,猫儿少年和伪娘毫不顾忌单身狗心情的秀恩爱,袏在拼命打工,而草摩真一不停地在弧长。
之后又是日复一日的打扫卫生,发呆,等待着也许永远不会再来的小巴士,上面又会有十三个人,面带微笑地打着招呼。
日子好无聊。
当然如果没有看见少女的话会更加无聊。
无法解释为什么在第二天就死去的少女会在众人都逃出去或者死亡后依旧好好地在床上,眯起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笑得人畜无害。
“柏蒂拉小姐。”百般无奈之下还是认命地打了个招呼,基本的礼节还是要的。
“早上好哟老板娘,大家都走了吗?”口气依旧的轻佻和漫不经心。
“是的,都走了。不过我能问一下您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其实死不掉这个设定我也很苦恼啊。”少女偏头露出根本就不疑惑的疑惑表情“如果您早几天看看床底,您就会看见一根棕色的头发慢慢生长出一小块头皮,然后再长出第二根头发,然后是头骨,大脑,脊椎,肋骨,头皮会延伸至脸部,脖子,然后形成全身的皮肤。”
礼貌地回绝:“谢谢,我根本不想看见。”
“由头发开始长费点时间……但是我不想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之前剁掉的手就在边上。”
“……”我也不想看见早已死去的人还完好的坐在床上。
“嘛……让我去做一件事情。”少女起来走到窗户前面,然后坐了上去转头对着他,食指压在嘴唇之上:“做完了之后,我再‘死去’好了。”
然后纵身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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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来翻去,还是翻到了这一页。
“神啊!锡安的人都等候赞美你:所许的愿,也要向你偿还。听祷告的主啊!凡有血气的,都要来就你……”
诗篇65。
月光毫无保留地照在发黄的纸页上,将下面的一句映得闪亮而黯淡。
本以为再读的时候可以释怀,却一次又一次地更加回忆。
灰发的男子沉默了一会,收拾了一下东西,再拉上了窗帘准备睡觉。
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一个细小的声音缓缓地唤着:“路德维克先生……路德维克先生……路德维克先生……”
等到终于想起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他的睡意一下子消失。睁开眼睛后就看到棕发少女出柜顶上对他笑着,原本拉上的窗帘已经被拉开。
“……洛可可小姐。”
声音如此艰难地挤出喉咙,不敢大声,生怕就打破了这个难得的梦。
“路德维克先生,是我。”她笑了一下“我听到了哟,您替我念的那些。我很喜欢。白玫瑰,我也很喜欢。”
“……喜欢就好。”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完全不知道可以再说些什么。不想打破,也不想戳穿。如果这就是个梦,请让它不要结束……
“时间快到了,我也该走了。”月光通过血红色的瞳孔反射出一片虚无“我就是来告别的。似乎死的时候太着急了,连一句再见都没有说出来。
果然……人死不能复生,到底在期待着什么呢?
路德维克默默嘲笑了自己,然后如同少女还活着的时候向她微笑:“那么再见了,洛可可小姐。”
“再见了,路德维克先生。”
愿神怜悯你,愿神保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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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可可看着下面的男人抵不住药物的作用睡去之后便跳下了橱柜,床上的男人安静地睡着,圣洁的面容容不下世间的一点点肮脏。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俯下身去,在圣徒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用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低语道:“晚安,路德维克先生。”
然后拉起窗帘,轻轻走出了房门,再把门关上。
一切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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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入。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窗帘依旧拉着,门是紧紧地关着,橱柜上面还是没有人。
果然还是个梦。
他呆滞了一会,照常想起身,却看见了床头柜上面摆了什么东西。
是一株还带着露水的白玫瑰。
——3044字,新同伴加入啦!——
——中二不敌天然w【。——
空无一人的无名之城,空无一人的无名小巷,孤身前行的少年,本应拉长的影子被顶上的阴云紧紧遮蔽。
为着自己的理由拯救这个逐渐崩坏的世界,几乎是每一个冒险者来到这里的目的。
少年的名字叫埃德瑞普。他和其他冒险者一样,都有着要拯救这个世界的想法。
然而和其他冒险者有所区别的是,他至今依旧孤身一人。
只凭借自己的力量是办不了什么的。这几乎是被每一位冒险者知晓的告诫,却未能让这名少年有所改变。
尔虞我诈,不是图谋不轨,就是得意忘形。这个也是,那个也是。回想起曾经的“队伍”,少年的脸上不觉浮现出转瞬即逝的不快神色。
并不是单纯的一意孤行。少年初到无名之城时,也曾经尝试过和陌生的冒险者组成队伍,共同闯荡无知的世界。
——装作睿智的样子说三道四。
——装作成熟的样子指手画脚。
——到最后也只是些徒有其表的废物。
那一次以失败告终的冒险,少年坚信自己并没有做出错误的判断。但队友的不理解,自己的不妥协,终于是在最后失败回归之际愤然决裂。
【不要用你自以为是的手碰我!】
粗莽的战士被锐利的吹箭堪堪擦过耳际,伸出的手亦不觉徒然愣在凝固的空气中。从口角变为冲突,埃德瑞普的骤然出手完全震住了那几个平庸冒险者的嚣张气焰,毕竟他们并未有想在无名之城作生死决斗的觉悟。
但这样的结果是,埃德瑞普彻底地从队伍里离开。然而这件事所带来的后果不仅于此,那几个冒险者给埃德瑞普对同伴出手的‘恶行’加盐加醋,最终在冒险者聚集的酒馆里传开。
三人成虎,无论事情的真相是否正确,那些闻说的人也难免对埃德瑞普提起了几分警惕。不愿意作过多解释,更加不愿意让自己屈从的埃德瑞普,在几次并不愉快的交谈后,终于断绝了和陌生人组成队伍的念想。
就算不依赖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我也能够一个人去拯救世界。固执的埃德瑞普远离了寻找队伍的冒险者所聚集的酒馆,孤身寻找能够独自拯救世界的方法。
然而,自己并没有能够在优秀的冒险者中鹤立鸡群的卓越才能。埃德瑞普并没有全盘地自欺欺人,但倔强的自尊始终未能让此刻的他低头。
终于走出小巷,刺眼的阳光毫无防备地洒落上少年尚未从黑暗中转换淡薄瞳孔。片刻的视线遮蔽,重新映入眼帘的却是少年从无预想到的惊奇画面。
一个陌生的少女,一道和自身的灰暗身影完全相反的活泼阳光,正在面朝着自己,缓缓递出了——
一根狗骨头。
“啊!不对,不是狗狗!”
未等少年抗议,少女便恍然大悟般张大了嘴,继而匆忙地将握住狗骨头的手收回,却在即将抵达背后前神差鬼使地一滑,将狗骨头直接甩向了少年全无意料的方向。
“呜哇!骨头别跑!”
依然是未等少年反应,少女瞬即拔脚朝骨头甩开的方向飞奔,空留下起跑的阵风甩得少年莫名其妙的思绪彻底凌乱。
……这里不是好像完全没有不明状况的居民么?少年始终无法将少女和冒险者一词进行任何联想。那些再这座城市里瞥见的孩子,也不过是某些冒险者带过来的家属,但因为这座城市的特殊性,不会有监护人愿意让孩子离开自己身边,独自在这条人烟稀少的街道玩耍。
不对,那身形怎么看都不像是孩子……埃德瑞普看着重新飞奔回来的少女,默默地就两人的身高做了肉眼的对比——她并没有矮自己很多,甚至……她和自己是同一个年龄阶层的可能性相当大。
“初次见面!我是莉芙!”
重新抓回骨头的少女以活泼得让埃德瑞普稍觉刺眼的笑容,举高了初次见面的雀跃的手。
“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起拯救世界的同伴啦!”
——少年无法从少女身上感受任何恶意。
——少年无法从少女身上读出丝毫心机。
——那是灰暗的乌云,第一次碰见洒落在自己顶上的阳光。
“所以,这就是你选择我的原因?”
“恩!”
并排坐在洁净的石阶上,听闻了少女理由的少年,略显疲惫地将目光移向了悄然长出了青苔的道路前方。
这一定是谎言吧?
因为同伴的离开而将祈祷带入梦中,结果得出离奇的‘启示’,新的伙伴会在这个曾经和离开同伴玩耍的地方出现。这样的事情,真的不是从哪本消遣的冒险物语里掏出来的小段子么?
始终歇力让自己怀疑的少年,稍微将头转向少女朝自己微笑的方向,却在触及笑容的瞬间犹如阴暗的影子被刺眼的光芒直射般别开目光。
“你在看些什么哦?”
不可能意识到是少年在避开自己的目光,少女跟随者视线看向远方的庭院。本应没人料理的花圃,青草却顽强地迎风屹立,不在人前显露丝毫泄气的破败。
一定是装的吧?少年始终不肯接受自己竟会碰上没有丝毫空隙的存在,甚至于想尽办法从少女的言语中找出一丝破绽。
“你就百分百觉得我会答应你的请求?”
重新转回来的少年,毫不掩饰地皱起了让人不快的怀疑的眉。
“恩!”
笑容依然没有丝毫动摇,少女使劲地点了肯定的头。
“那你叫一声来让我听听吧。‘主人,我从今就是你的家具了。’”
没有退让的少年,终究止不住自己较劲般的恶意。
“哎?家具是什么意思哦?”
依然微笑着,少女稍微歪过不解的头。
“就是从今以后,你就只是我使唤的道具。就算用坏了,被我抛弃了,也不能有任何怨言哦?”
少年并没有真正让少女成为自己家具的意思。他在盼望着少女会就此撕开天真的脸庞,然后彻底驱散自己此刻在心底无声萌芽的歉意。
然而,
“不行哦,我们是同伴,莉芙不能当同伴的家具——”
少女的笑容,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啧。”
被拉断的弦刺耳地悲鸣着。
“你够了……”
不甘接受的失败,终于在厚积薄发后化作无法抑制的愤怒。
“不要自顾将人当成自己的同伴了!谁答应过你这个装模作样的家伙了!!”
莫名提高了许多度的声音,夹带着无处掩饰的愤怒,如山洪般涌向了眼前的人。
只是,
“因为我们就是同伴嘛——”
少女伸出了象征着胜利的‘V’,比上了怒气汹涌袭来的方向。
“爸爸是那样跟我说的哦!”
一瞬间,少年的怒气凝固了。
——警惕和提防,并不是曾经的初衷。
——少年几乎忘记了,那些足以让自己得到休憩的信任。
“即使我以后不听从你们的话?甚至背叛你们?”
那是少年所抛出的,最后的一道防线。
“不会那样啦!”
似是感觉到了少年的动摇,少女毫不陌生地握上了少年不觉攥起双拳的手。
“我们是一起冒险,一起拯救世界的同伴哦!”
“……不要随便碰我。”
皱起眉头的少年,利索地甩开了少女握上的手。只是,甩开的力度并不是让人反感的敌意。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哦!”
依然挂着如太阳般和煦的笑容的少女,再次将光芒射向阴影处的门扉。
“……埃德瑞普。”
终于,心扉开启了。
“埃德瑞普!莉芙记住啦!”
松开了拳头的手,被再次牵过。
“大家还不知道埃德瑞普的加入哦!先回去跟大家说说吧!”
未等少年反应,少女便拉过他的身姿,向来时的方向雀跃奔跑。
【我做的是正确的决定?】
——疑惑尚存,当时的少年,并没有得到正确的解答。
——只是,他悄然地盼望着。
——能够相信的信任。
“呵,看起来挺内敛的嘛,要不要悄悄交流一下狂野的感觉呢~?”
倚在吧台旁的弗雷亚,坏笑着打量了埃德瑞普俊俏的容貌。
“小心身体和钱包被同时榨干哦?”
坐在吧台上的迪诺,看似无心地插上了弗雷亚的戏言。
“啊,不好意思,队伍里的问题儿童比较多,一共两个。算上笨蛋的话,有三个。”
楸出凳底下叼走自己木匕首的黑犬茶砖,伊格无暇抽出接待埃德瑞普的目光。
“欢迎你的加入,相信我们会开启一段值得回味的冒险旅行。”
笔直地朝自己走来,零过分壮硕的身躯竟让埃德瑞克不觉眼前一抖擞,条件反射般握上了对方朝自己伸来的友好的手。
“大家记住了哦!他的名字叫埃德瑞普!”
在后面推着自己肩膀的莉芙,似是笑得越发灿烂。不仅因为新同伴的加入,还因为迦楼罗之羽的大家,已经在和秘银之风的散心玩耍中,几乎彻底走出了冒险失败的阴影。
为什么他们都这么相信一个笨蛋的判断?此刻的埃德瑞普尚未了解。
只是,他开始隐约相信,以后的冒险,会有着足以让自己倚靠的后背。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浅昼正在穿鞋。
浅昼沉默了片刻,他听到了敲门声,但依旧慢吞吞地系着鞋带。就好像他的脑子与身体各个地方的传输系统崩坏,只得缓慢且颇为艰难地转动着大脑。
前一天晚上与世海聊到很晚,浅昼本身又是嗜睡的人,现在给他个枕头恐怕随便都能在任何地方躺着睡着。他打了个哈欠,开始回忆自己为什么这个点儿不在床上,而在门口发呆。
安静了片刻后,敲门声再度响起。敲门的人有足够的耐心,至始至终都以同样的节奏叩门。
浅昼的大脑依旧空白,他想如果自己一直不理睬,对方是准备以粗暴的其他手段开门,还是最终放弃扬长而去,或者是一直持续到哪怕地老天荒?
真是一个荒唐可笑的念头。浅昼想他知道门的另一侧是谁。他当然知道。
门开后,浅昼看到音羽带着一成不变的微笑站在对面,仿佛过早的起床和长时间的等待都不能令他的心情变坏。
“早安,你可真是花了不少时间。还是我吵醒你了?”
“我早就起了,只是一直醒不来。”
说这话的时候,浅昼的声线比往常任何时候都更低。原本就没有什么活力的他,此刻无精打采的好似一个快要消失的幽灵。
音羽面露担忧,禁不住问:“你看起来很不妙,昨晚熬夜了吗?要不然我们改天?”
“都起来了……我可不想再起这么早。走吧,我没关系。”
见浅昼这么说,音羽也不再推脱,简单地说了下稍后准备去地方和路线,待浅昼锁好门后便带着他出发了。
凌晨的海边还染着些许凉意,海风吹过后浅昼终于觉得清醒了些。他和音羽相伴而行的同时稍微拉开了点距离,两个人都沉默着,背着各自的乐器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沙滩上。
天空还是靛蓝色,有颜色更深些的云层层地垒在天际。浑天然一色的海天相接,界限模糊的宛若一个完整的圆。
海浪拍在岸边碎成细细密密的泡沫,有风打着呼哨拂过海面,捧起浪花朵朵。整个海岸都是寂静的,仿佛世间万物都随着太阳的日落而息,在它再次升起之前决不会擅自睁开眼睛。
海滨的呼吸缓慢而平稳,就连一向只顾着向前的时间都不得不压着脚步,慢悠悠地踩着节拍,亦或者是踮着脚尖都怕将任何之物惊醒。
东边的天逐渐呈现浅色,音羽开始加快步伐,浅昼已经落下不长不短的一段距离,他看起来没心思追,而音羽也不会在乎。浅昼踩着音羽的脚印,他原本想避开,后来又不知想到了什么事情而作罢。
“看。”
沉默了许久的音羽突然说,浅昼停了下来顺着对方的示意望去。
远方浅色的天被蒙上薄薄的一层橙色的纱,并且有愈发明亮之势。在更靠近他们地方的天是已经开始转淡的蓝色,依稀还有几颗星散落地洒于天鹅绒的帷幕。
太阳即将升起。
“美丽的景色,不是吗?”
音羽带着一种微妙的表情眺望,他像是在与浅昼交谈,又像是自言自语。浅昼并不搭腔,只是静静地听着,看着。
“我想在这样的海边,这样的清晨进行演奏。原本在我的设想中只有我一人,但后来我改变主意了。”
浅昼挑起一侧的眉毛,他又有些犯困,于是脱下鞋站在海里。
海水薄凉,略微的刺痛感顺着脚面一路爬向大脑。浅昼突然想这真奇怪。他和音羽,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做这样的事。
这可真奇怪。
“我谱了新的曲子,有兴趣演奏——与我合奏吗?”
在发出邀请的同时,音羽径直递出乐谱,浅昼也不多言,接过来快速浏览。在看到最后一个音节时,头也不抬地问。
“这个时间?”
音羽浅浅地笑着,他明白浅昼指的是曲子的题目。
“还等什么,我的邀请吗?”
浅昼提着贝斯调音,音羽也架起小提琴。
这一曲,献给瑰丽旖旎的奇妙的夜。
即将结束,又在开始,还会相遇。
名为《夜之阑》的乐曲唤醒了今日的海。
企划书【http://elfartworld.com/works/62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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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内候选【序章】投稿记录【http://elfartworld.com/works/73331/】(定期更新)
那是如同臌胀的气球被毫无预料的戳破般的奇妙观感。
将手中的匕首向前推入,顺着刀锋流下的赤红色沾了满手,有人在耳边发出愉快的笑声,有趣有趣,夹杂着咳嗽和喘息的笑声挥之不去。
同样沾血的手从她的后脑抚过落在背上。
远坂结菜猛地睁大双眼,用力拔出插在伊织朝阳胸口的匕首,毫不留情的狠狠向下捅去——
一次两次三次。
少女双目赤红,终于颤抖着停了下来。
自己背上的那只手无声无息的滑落,躺在地上的人面上还带着扭曲的笑容,但、确实,已经不会再动了。
结束了。
她赢了。
……她……
远坂结菜维持着压制对方的姿势愣了片刻,浑身骨血皮肉逐渐松懈,神色却一点点呆滞起来,过了好一会,才僵硬的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被粘稠的血液染遍,同那个人一般无二。
她垂头看了片刻,一点点咬紧牙关,突然触电似的抖了抖,猛地扑上去伸手绞住了伊织朝阳的脖子。
这暴行的对象自然毫无抵抗,结菜却像是丝毫未注意到一般,目眦欲裂面若恶鬼、双手骨节苍白青筋暴起、十指嵌入皮肉,她盯着尸体惨白甚至微微变形的扭曲面容,猛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来。
嘻嘻、哼哼哼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有些喘不上气,身子前倾,半伏在了对方身上。
最终连那笑声都渐渐低了下去,如露水般消失了。
黑发少女悄无声息的蜷起身子,两手不知何时已松开了对方变形的脖颈,她紧紧的贴着尸体的胸口,面颊触及已微微凝固的血液,感到尚且还有一丝余温。
她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哽咽,比先前更加用力的拥住名叫伊织朝阳的青年。
“…………”
“…………………………な…………”
“ゆ………………な………………”
“………………………………………………ゆいな!!”
耳畔传来呼喊的声音。这声音似远似近、朦胧不清,似乎有一道壁障隔断了联系,只因太过强烈,而从薄弱处透出一线来。
这呐喊呼唤的人是谁?……被呼唤的又是谁?
结菜模模糊糊的思考了片刻,随着呼声越来越强烈,胸中也有某种感情重新复苏,越发活跃的跳动起来。
除了伊织朝阳、除了伊织朝阳、除了杀死伊织朝阳——
她还有……对了……
还有阳菜啊……
黑发少女缓慢的直起身子,一点一点拖起沉重的四肢,她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愣了片刻,又低下头去看脚边金发青年。
“…………はる、な……”
她似是无意识的念了一句,终于收回了视线,缓慢的朝扔在呼唤着她的那个方向走去。
“はるな……”
越是走、声音就越是清晰,结菜甚至能听出对方语调中的着急,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她隐约感到有什么不可视的阻挡在她周身碎裂,阳光一瞬间照遍全身,她同阳菜之间从出生起便共有的某种联系,终于再次搭建起来。
看着猛然出现在面前,满脸错愕旋即变为惊喜的阳菜,结菜勾起唇角,露出了多日来的第一个笑容。
“……阳菜,我回来了。”
已经哭着冲上去抱住了她的阳菜却没能看到,任由她抱住的结菜的面容上,那抹笑容渐渐扭曲变质扩大开来,变成了某种她们都熟悉的东西。
——那是属于伊织朝阳的笑容。
這個世界上存在著由不同的種族而繁生出的文明,而其中以人類與亞人的文明最為昌盛。
本文將講述大陸間所有的智慧種族。
•人類•
“名為人類者,生自巧匠之手”
人類是故事中最為昌盛、人口眾多,同時也是文明發達程度僅次於星辰的智慧種族。他們在這片大路上建立城邦與王國,並且是貿易最多的種族——貿易也正是他們發明的。人類有文字、有紡織的技術,也發明了火藥,這片大陸上最為強大的軍事力量來自人類的帝國。但也因人類的數量過多,人類在這片土地上分裂成了三個王國。
在人類自己的傳說中,他們是被靈性的工匠仿照著神的模樣造出來的。
•米諾爾•
“在平原的腹地,那裡有著生有牛頭的蠻族”
米諾爾,也作牛頭人,他們的外貌如同生有牛角、牛耳、牛尾的人類。米諾爾的社會為部族制,實際存在上百部落,以酋長為部落的最高領導者,而酋長是世襲制。他們衣著暴露,同時只有交流的語言而無文字,但是在帳篷、在人之間裡,已隱隱生出了名為文化的東西。米諾爾有著最為野蠻的戰士,也有與自然相依的祭祀們。
在米諾爾的傳說中,他們是在百萬神靈的祝福下誕生的種族。
•星辰•
“自天上而來的閃耀者,他們叫星辰”
無論在哪個種族的傳說中,他們都是世界樹的果實•星粉碎時,跌落在地上的星屑碎片。這些碎片化為人的樣子,在地上也閃閃放光。他們有著知曉世界的睿智,聖潔的容貌和幾乎永恆的壽命。星辰並無生育的能力,並且會在死時回歸天上的星光。
對大多數種族來說,他們是神秘的學者和國士。
•邊緣住民•
“自世界邊緣而來、冠以邪惡之名的白骨”
邊緣住民是遠古的邪惡之子嗣的代稱——對其他所有種族來說。他們有著堅硬的白色外骨骼,或是身體的某部分骨骼外露。他們在被神擊敗的邪惡之骸骨中誕生,擁有自己的神智與文明。儘管他們認為自己並非邪惡,但其他所有種族仍然將他們視作敵人。他們有象形文字,卻並沒在種族內部推廣起來。
他們自己的神——即是其他種族神話中的邪惡。
•行木•
“於世界樹的落枝誕生,行走的樹木成為守護者”
行木,或稱樹人,是在世界樹幾近枯萎時,從落枝中生出的世界樹的保護者——儘管如此,他們原本的種類是多種多樣的。在行木中,個體的體態各異,從接近人的軀體到枯木再到花朵,其中也有化作野獸身形的行木。在他們的信仰裡,世界樹占更重要的地位。
行木在大多數情況下,對不涉及世界樹的其他種族的紛爭維持著中立的態度。
•深淵住民•
“世界背面的來客”
神秘的、與人類相似的種族。他們有著毫無血色的灰色皮膚和金黃色、橙色的雙眼。傳聞他們是從平面世界的背面偶然來到這個世界的。有些人相信他們是惡魔,也有人認為他們並沒有惡意。
他們似乎有語言和文明,但學者仍在破譯。
•歌者•
“與鳥兒賽歌的種族,森林中的可愛歌者”
歌者是森林中身材嬌小的種族,他們看起來像孩子,男性不長鬍鬚,生有鼯鼠一般可以進行短途滑翔的透明翅膀。一些學者認為他們甚至稱不上智慧種族,只是喜歡群聚的生物。他們的語言在人類或其他種族聽來更像是在歌唱。
實際上,歌者的發音中有很多是其他種族聽不到的。
起先什麼都沒有。
然後在一片虛無里,神誕生了。神在一片朦朧中醒來,與他一同誕生的光在他的頭上舞動著。他注視著那光,然後有了意識,神將自己的肉體與意識分隔開,意識更輕些,也更高尚,於是意識便開始上升。神的肉體撿起了地上的一段樹枝,然後畫了個圓。那圓形便是陸地,陸地外的則都是海。
神的肉體又用樹枝輕輕劃開了天和地,神的意識飄離得更遠了,成了天空的一部分。他的肉體則留在了地面上。
然後,從世界的邊緣那處,有邪惡襲來了。
邪惡是無形的,也是有形的,他們從世界的邊緣而來,想將光吞噬,但神阻止了他們,他用那顆樹枝擊退了所有的邪惡。
然而邪惡卻侵蝕了神的肉體。
神的肉體在痛苦中,決定結束自己的生命。然而神的生命是永恆的——那甚至說不上生命,而是存在,起始于虛無的東西,自然是不可能終結的。沒有開始的東西,自然也無法結束。於是神的肉體在精神的幫助下,陷入了永眠。
這是一切的起始。
那根劃分了天與地的樹枝,在神的軀體上開始生長,其即為世界的中央。後人稱之為世界樹。
世界樹上生出了三個果實。
較大的、赤金色的果實,名叫日;銀色的、純潔的果實,則是月;最小的,最為冷漠的,也是最為美麗的果實,名為星。
日貪戀星的美貌,即使是姐妹也環抱著愛慕與嫉妒之情。某一日,日與星做了賭約。若是日能夠在速度上賽過星,便可與星同行。
日使用了計謀。她用世界樹的紙條編織了天空上的橋樑,自己通過橋樑行走。星發現了這日所用的橋樑,也一併前行,卻沒想到日已經將橋樑斬斷。於是星墮落了下去,摔得粉碎——然而神的精神可憐她,邊讓她依然保持著那光輝。
從此,星只與月同行了。日——永遠無法見到她的姐妹了。
在星粉碎之時,她的一部分掉落在了大地上。在泥土和光中,名為星辰的東西誕生了。他們擁有永恆的壽命,和光輝一般的美貌。
神的精神見他們是好的,便賜予了他們智慧與魔力。
這就是世界上最早的文明——星辰的文明。
在時間將石頭磨成砂礫,又將海水灌入盆地之後——
新的種族誕生了。
起先是從世界邊緣而來的邪惡怪物的子嗣開始活動。
然後,落枝生出了世界樹的守護者。
在平原的草地裡,名為米諾爾的種族開始興旺。
接著是,最為昌盛的三國人類。
不知不覺間,森林中多了名為歌者的種族。
最後,從世界的另一面,深淵的住民前來此處。
然而正如Drariata這個名字一般,世上所有的生物誕生於此,不過轉瞬即逝,這片大陸——
不過是棲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