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之前-
我也終於克服拖延症(土下座)
開心地被中之人抓住!!!
6300+字,果然這是核動力級別⋯(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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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如我忘寫BGM!
farewell-花倫、傲寒-馬頔
其中第一個不要管名字,第二個特蘇,蘇死,看(文裡的)歌詞(躺平)
祝食用愉快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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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
逃走吧,有時候我甚至會冒出這樣的想法。
天氣還是很好,從週一以來一直都是晴天,據說即將到來的週末也是如此,連多雲都不會有。四月末、北緯四十來度、海濱地區,為異能者開設的學校圖蘭朵就坐落在這樣的環境裡。單單從生活條件的角度來看,這裡真的很舒適安逸。
可我並不是很想待在這裡。
我看著手裏的藥瓶,保健室的老師剛剛出去了,臨走前沒忘記再囑咐一遍「吃完觀察半小時再走,記得在病歷上簽字哦」。藥片躺在手裡,圓圓的兩片,白得刺眼。抬頭再看看窗外,陽光也是一樣,清亮得眩目。
身不由己。我想到了,色空不也是被這樣關起來了嗎?都說「男怕夜奔,女怕思凡」,師傅也是這麼念的。身段繁重、唱腔細膩,還要有閨門旦的含蓄,師傅跟爸爸媽媽說的好像是最後一點吧——那孩子,唱旦角有點微妙地不合格。
⋯⋯那不妨現在再試試看吧?反正四下裡沒人,那邊病床的簾子也是拉起來的,像是沒人的樣子。
我走了幾步碎步:「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師傅削去了頭髮——」
——還好,還沒忘詞。
「每日裏,在佛殿上燒香換水,見幾個子弟遊戲在山門下——」
——不對,聲音暗沈沙啞,根本沒法聽。
「他把眼兒瞧著咱,咱把眼兒覷——咳咳!咳!」
喉嚨裡火燒一樣的疼,疼得我只能坐下來,抓起桌上的杯子大口灌水:不僅聲音難聽——都是火災害的,而且我也感覺到了⋯⋯
「火災⋯⋯」我摸了摸脖子,從咽喉到胸前,燒傷後留下疤痕的皮膚皺皺的,摸起來粗糙的很。醫生當時拿著病歷在我床邊站著,左看右看,後來好像是在和旁邊的護士嘆息「小小年紀就要留下這樣的疤了」。
——並不僅僅是這些傷疤啊!
「算了!算了!」抓起藥瓶,再倒出兩片——不如把下個月的份也吃掉,就不用再來了!剛要把瓶子放回桌上,身後突然刷地響起簾子被拉開的聲音。
「嘿!你還好吧?」
「嗚啊!」也是小孩子的聲音!手一抖,藥瓶就從掌心裡滑落下去,眼看就要掉到地上:那可是玻璃瓶啊——
嗯?
是時間系的能力嗎?就像是電影裡的慢鏡頭一樣,藥瓶在空中晃晃悠悠地慢慢下降,被一只戴著手套的手穩穩接住。剛才被簾子遮住的床上躺著一個紅頭髮的男孩,這時他已經從被子裡坐起來,頭上有點冒汗,但笑得卻很燦爛。
他剛才在看我。
「我叫赤也!你也覺得難受嗎?」
「伶生!」
成功地追上他,走得也太快了,考慮一下我剛剛打完點滴啊——不過他應該不知道。十米開外,魏伶生站住腳,等我走過去。「赤也?你在這裡啊?我下午打電話給你,怎麼也打不通。」
我摸出手機,是有幾個未接電話……哎呀。「啊抱歉,應該是我睡著了。」
「又去保健室了嗎?」伶生一秒就反應過來,他知道我有這樣的習慣——在保健室待著的話,除了看書就是睡覺。做了個理解的表情,他輕車熟路地拉過我的手——當然是平時用來埋針頭的左手,「怎麼了?」
「單純的低血糖而已。不用擔心,已經完全沒事啦。」我拍拍他的頭,果不其然地被回了一張撇嘴擰眉的臉,那就再拍拍好了。已經是六點鐘,各個年級的學生都在向食堂的方向湧去,我們也被裹挾在中間。「今天要吃什麼?」
伶生一臉抱歉:「吃不了了。下午下課的時候被研究小組通知,晚上要開討論會⋯⋯不太想去啊。」「你打電話是要告訴我這個吧?我猜猜,很沒意義嗎?」
「對。」他很頭痛的樣子,「明明沒什麼進展,卻硬要做出很忙活的樣子。最後還得由總在幹活的那幾位來出成果,照這麼說我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反正總會有辦法啦。」我們繼續往前走,時近六月,晚風已經帶了點夏天的味道,潮濕而附著海的鹹氣。看著伶生嘆息似的臉,這未免有點沒精打采啊。「不過我怎麼覺得除了這個你還有別的原因呢?」
「什麼?」他轉頭看我。
「比如說,『想偷懶』啊、『想多和你待一會兒』啊⋯⋯之類的。」
臉有點紅咯。「什、什麼啊!我完全沒想偷懶的!」
「那也就是說,不否認後一項了?」
「⋯⋯」
逗他真是太好玩了——黑了又紅、眉眼帶點低垂的弧度,這麼可愛的臉,哪像是平時一貫遊刃有餘的最高年級啊。「開玩笑的。晚上我也會去圖書館自習,到時候帶麵包給你吧?然後我們一起回宿舍?」
「嗯。」他臉還是紅紅的,補了一句,「我要紅豆餡的。」
「OK。」圖書館已經在眼前了,可以看見三樓的討論室已經陸續亮起燈來。伶生站在台階上:「那我先走了。」
我點點頭,他轉身要走,卻被一把拉住;在樹冠的陰影下,我吻了他。樹葉在夜風裡沙沙作響,縫隙間露出奶黃色的月亮。
笑著放開他之後,看看那張燒得通紅的臉,結果可想而知。「⋯⋯不要這麼突然啊!」
「怎麼?只是額頭而已啊。」
「說起來我還想問呢,為甚麼是額頭!」
「因為我比你高啊。有一釐米呢。」
伶生不甘心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如果時間就在這一刻不斷回放,其實也很不錯啊。
赤也放下手上的書,轉頭看見我盯著藥瓶,於是也盯起來。「你好像每個月都只有這天才來保健室呢。那個藥,是要定時吃的嗎?」
「是的。一個月一次,一次兩片。」
「那還真是有點麻煩。我是說,處方藥要在校醫的看護下服用什麼的。」黑瀧赤也說著,伸手擰了擰點滴的速度調節鈕,一副久病成醫的樣子。自從那次他用能力幫我拾起藥瓶,我才知道原來保健室有這樣一個比我高一年級的常駐民。也許是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交談起來倒也挺愉快,更何況赤也總能找到我想說的話題。不過就算健康狀況比我要糟得多,他看起來倒不怎麼在意。
「反正,總會有辦法的啦!落下的課也是,病也是。」他拿著我剛剛服下的藥,讀了讀包裝上的說明,「抑制排斥反應的藥?還真少見。和你的聲音有關嗎?」
怎麼這麼一針見血。「是的,火災把聲帶毀掉了。還有左胳膊的傷疤也是那個時候的⋯⋯」
赤也想了想:「火災?」
「嗯。我十一歲的時候,家裡起火了。變成這副樣子。」
不好。我心頭突然警鈴大作:即便再怎樣,赤也終究只大我一點,只是個十四歲的小孩子。而小孩子的好奇心,一定會令他追問那些事情——我實在不想再想再說的那些事情⋯⋯
「唔,原來是這樣。」讓我驚訝的是,赤也看起來似乎並沒有想再問什麼的意思。他笑起來:「不過,明天一定會活得比之前好的,對吧?」
反應不過來,這是哪門子的道理⋯⋯但不知道為甚麼,我使勁點了點頭。「赤也不問我嗎?火災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家裡變成了什麼樣子之類的。」
「如果你不想說的話,那我就不問。大家都有不想說的事情嘛。」他點了點頭,又去調點滴落下的速度。我坐在床沿上,突然很想把所有事情一股腦都說出來。
「畢竟,我也是沒有父母的人嘛。」赤也說。
他全猜到了。
那天我們說了很多,直到食堂開晚餐我才開始收拾帶到保健室的東西。赤也精神很好,困擾他好幾天的頭疼似乎也消失了。從食堂出來,我們約好下週一再一起吃飯:那個時候據說會有新的菜色,很美味的樣子。
可是他食言了:那天中午他沒有來。而一個月後,當我走進保健室,那裡已經一個人也沒有了。
我想了想:「我好像還欠你個道歉呢,這麼說起來。」
「你確實欠我一個。」伶生點點頭,但顯然並沒想深究,「我幾乎都不抱希望能再見到你了。那兩年,你休學是因為住院嗎?」
「是啊。」我從盒子裡摸了塊點心,小賣部最近在供應應季的和果子,看店主的樣子應該是反響不錯,其中就包括這一份銷量。「那兩年我都在醫院裡待著。好無聊啊,雖然知道身體總會好起來的,但是每天只能在院子裡轉轉,病情還時好時壞,也挺難熬的。」
我們坐在宿舍裡,肩膀靠在一起。考試周告一段路,所有人都出去玩;本來我們也是這麼計劃的,卻趕上兩個藥罐子所能想到的最大悲劇——不適。伶生坐在床沿上——他好像從初中就總是這樣——脫掉了校服外套,整齊地疊好放在床頭的圈椅裡。今天他穿了件淺紫色的立領上衣,顯得他臉色亮了許多。
「然後後來我就在保健室再碰到你。」他摸了摸下巴,「怎麼每次都是保健室⋯⋯」
「大概就是命運吧。」我開玩笑地說,伶生似乎想皺眉,卻又輕輕笑起來,「我記得那次你是扭傷了腳,一瘸一拐地跳進來,然後差點一頭栽到我床尾。」
「哪有那麼嚴重!」
我確實說得嚴重了點——實際上我記得很清楚,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記憶怎麼就如此完好地保留下來,最後在今天被我們挖掘。那天是個星期五,我回到學校沒有幾天,明明剛從醫院出來卻還是總躺在保健室裡。再見到從前的同學只能潦草地打個招呼,而新認識的同學?開玩笑啦,哪有人會認識天天請假待在保健室的人——不過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什麼事都會有辦法的。
就像我曾經想過的,「總有一天能再見到魏伶生的。」而具體是為甚麼才會有這樣的念頭,直到很久以後我才明白過來。
而事實上也應驗的很快。保健室的門吱呀一響,然後是一輕一重的腳步聲,光聽就知道是腳受傷了。反正也無聊,我從被子裡坐起來,打算聽聽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的床位靠近處理台,腳步聲越來越近,而一股莫名的期待漸漸從心裏湧出——
「哎!」一把拉開簾子,在整座屋子裡釋放精神力,那個趔趄了一下的人影站住了——還好趕上了,不枉我一會兒會頭疼。他的臉轉過來:自然系的校服,身高好像和我差不多;黑色短髮,淡青色的立領⋯⋯
「⋯⋯伶生?」
「然後你就害我逃課了!」伶生轉過頭來看著我,把嘴裡的點心咽下去,「說什麼『難得再遇到就和我一起逃課吧』,你可是請假了,有什麼資格叫『逃課』啊!」
我笑:「但是那天你逃課逃得也很開心啊。你要否認嗎?」
他想了想,敗下陣來的樣子,「好吧,確實⋯⋯我挺開心的。除了後來被老師記下以外。」聲音突然變小了,「因為是你嘛。」
這可真突然,考慮一下我的心臟啊。「難得這麼主動呢,你。」拉過他的胳膊抱住他,這副肩膀還是那麼瘦,就算覆上一層衣服也能觸摸到分明的骨骼輪廓。
我把臉湊過去。伶生的眼睛瞪得很大,從綠色的虹膜裡可以看見我的臉:單從顏色來講,他的兩頰已經和我的頭髮可以融為一體了。「你,要幹什麼⋯⋯?」
一點也沒變。
「你說呢?」既然這樣就再近一點好了。臉移到他耳邊,把嘴脣貼上去,然後是舌頭。剛剛吃掉的點心一定很甜,並不是說我那一塊,而是伶生的呼吸裡似乎都帶上了砂糖的味道。
「住手啦⋯⋯」他說,但並沒做什麼。
才不要。裝作沒聽見,我繼續。
「住手,赤也,不要啦。」
舌尖掃過耳廓,再向裏。伶生有點不安地扭著身子,一個重心不穩,險些兩個人都仰倒下去。
終於他忍不住了,滾燙的氣息撲在我臉上。「我叫你住手啦!」
出乎我意料地,並沒有被推開——取而代之的是頸側上奇妙的觸感,有點疼又很吸引人。看見我呆住而停下動作,伶生笑起來:我頭一次見到他也有這樣的壞笑。「哎呀,你也有弱點啊。」
什麼弱點,分明是被你嚇了一跳啊。「好好,我認輸。」我摸摸脖子上剛剛被半咬半吻過的地方,看著他的眼睛,「我只是想和你說一句話啦。」
「嗯?什麼?」
窗外,天完全黑下去了。
「那時候能再遇見你,我也很高興。」
伶生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三月的圖蘭朵,正值櫻花樹漸漸吐出花苞、漸漸開放的季節。雖然不能說是春色襲人,但漫步在校園中,由星點漸變成成簇的粉色也足夠令人感到賞心悅目了。
然而他卻沒這個賞櫻的心思:不光是因為三年級的課業問題,還因為此刻走在他身邊的這個人。
「唔,怎麼了伶生?」
「不,沒什麼。」
想到這一點就令人哭笑不得。不再說話,伶生暗自思忖,卻仍然找不到答案;就連一向能為他帶來各種消息的風,這次也攤了攤手,表示毫無辦法。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赤也的?
就算是一點點在記憶裡向前回溯也無法明瞭。不過如果說是「什麼時候開始意識到的」,那應該就是在一團亂的學園祭之後吧。
那天他和赤也好容易才幹倒那個時間系的暗部,然後相互攙扶著回到宿舍:保健室不知道現在是哪一派的天下,貿然進去說不定就會掉進虎口。赤也實在走不動了,而他也被腿上的傷口拖累得快要跪下;把自己摔進宿舍的鋪蓋裡,兩個人躺在床上拼命喘氣。
「赤也,對不起,我——」
他想為之前的事情道歉,卻被對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看見他笑起來。「你看,我就說。總會——有辦法的——吧。」
伶生就是在那一刻感到心跳漏了一拍。
我喜歡這個人,超越友情的意味——這個想法在他心裏破土發芽,瘋狂地生長起來;藤蔓攀住了肌腱,纏住他,幾乎要令他窒息。
他從來沒有發現自己可以在意一個人到這種程度:早晨打招呼時一側的頭髮亂亂地翹起,午餐的菜譜是什麼,晚上在圖書館面對面地坐下自習,會看見他手臂上又多了一個打點滴留下的針孔。
會很疼嗎?想要伸出手去揉一揉傷口,給他一個擁抱,這樣的念頭幾乎想讓他拔腿就跑。
讓他想要逃跑的並不單單是諸如此類的念頭,而是隨之而來的焦慮感:我喜歡他,而他也會在同等的意味上喜歡我嗎?我們會擊掌、搭肩,可是這能代表些什麼呢?更何況,「愛上一個男生」,這是連我自己都未曾考慮過的議題啊。
所以當赤也抓住他的手的時候,從動作到思維,他一時間完全被凍住了。
赤也覺得再也不能拖下去了。
距離他和伶生吵架又和好已經過去一月余,按理說應該早就像沒事人一樣,然而情況卻在往反方向一步步滑去:小他一歲的三年級生與他的距離越來越遠,從和他搭肩而行變成現在連書都不想讓他幫忙拿。如果他硬要把手圈上去,換來的只會是一條僵硬的脊背。
果然是被討厭了吧。
赤也並不是很清楚這種情況下他該做些什麼,又或者有什麼好辦法——雖然他堅信總有一天事情會出現轉機。但現實是,他已經等不到了,一點都不想繼續等下去。
被喜歡的人疏遠,誰能受得了啊。
赤也想了想,我開始在意他的事情到底有多久了呢?也許是從那次有驚無險的試膽大會吧,又或許是更早。最初只是覺得作弄一下他應該很有意思——畢竟從認識的時候來看,那是個對什麼事情都很認真的小孩,可後來怎麼就成了這樣,那就是他也回答不上來的問題了。
怎麼就成了這樣呢?還是因為學園祭的事情吧,他找不出別的可能。的確那個時候他完全沒考慮到自己,只是單純地覺得這學校並沒有不能接受異雙的理由;但伶生那麼生氣的臉他還是頭一次看到:不是為了別的什麼,而是因為他。
他一直記著這件事情到現在嗎?赤也知道伶生並不習慣和別人有什麼身體上的接觸,似乎是因為什麼不好的回憶;他不想說的話,那就不要問了,就算在摟住他的肩膀而沒有被拒絕的時候,他也是這麼想的——反正,總會有辦法的。然而現在,他卻非常想知道究竟是什麼讓這症狀突然對他發作起來。
特別是在他隱約覺得也許對方也有著同樣的想法的時候。
猶如被火烤一樣,他覺得背上直冒虛汗。三月末的林蔭道,路過的學生寥寥,他從不知道短短幾十米卻也能這麼難熬。
所以當他抓住伶生的手的時候,就連指尖都變得滾燙而顫抖起來。
「赤也⋯⋯」
「唔,怎麼?」
「⋯⋯沒什麼。」
然後就是再一次的沈默。
你為甚麼要叫我?又為甚麼要拒絕我呢?
你為甚麼要答應我?又為甚麼不看著我呢?
再也忍不了了。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赤也一把拽過伶生的手,後者下意識地後撤一步。對方的臉逼過來,他不由得吞了口口水:是洋紅色的眼睛,裏面倒映出一星深綠——那是我。
赤也盯著伶生的眼睛,暗暗吸一口氣:「你討厭我的話,就推開我。」
隨之而來的是嘴脣上柔軟的觸感。有點乾燥,又有點潮濕,從嘴角到唇峰都是滾燙的,還有一種他說不明白的香氣——是赤也的味道。
——他吻了我。
太陽從雲層中悠哉地穿出來,透過樹葉,在林蔭道的地面灑下斑駁的金黃色塊,也把熱度洒在兩個人的臉上。一切都沒有聲音,直到他們分開。
伶生看著退開一步的赤也,仍然微微張著嘴,而直到一分鐘後他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抓住了他的外套下擺。「赤也,你⋯⋯」
「我喜歡你。」得到的只是這樣簡單的一句告白,「不如說是,我愛你吧。」
如同在頭腦中被引爆一顆高爆炸藥,伶生一時間完全無法呼吸。他剛才說了什麼,「我愛你」?那麼之前,他所說的和我所想的⋯⋯
想想就令人感到哭笑不得。
「⋯⋯怎麼可能會推開啊!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就算不去摸也能感覺到臉像燒紅的碳一樣燙,顏色可能也差不多吧——但既然已經離得這麼近,那麼再怎樣也無妨了。拉著他的外套,一點點走近,伶生看向他的眼睛:「對,我想了很久了⋯⋯我喜歡你。我也愛你。」
回答他的是一個擁抱和在頭頂上的輕拍。伶生把臉埋在赤也的頸窩裡,沒有抬頭:就算他不說話,不用看也知道,他現在一定笑得有如蜂蜜一樣,甜美的開心吧。
赤也看著我:「這首歌你是不是會唱啊?」
「啊?」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想了想才明白他指的是什麼。借著學園祭的餘熱,各個活動裡提到的歌在校園裡迅速流傳開來,不乏見課間時哼著曲調的學生輕快地走過。
「赤也怎麼知道的?」我問。
他順了順頭髮:「怎麼知道的?好像前兩天聽到別人唱的時候,你歪了歪頭——是不是因為熟悉而聽出了什麼?」
真是敗給他了。「什麼都瞞不過你⋯⋯有一個音稍稍高了。」
六月初的陽光已經開始發燙,但風仍然是涼爽的。我們剛剛從保健室出來——對,還是保健室,但這次是他陪我去檢查——然後順理成章逃掉自習,在學校裡四處閒逛。
肩膀突然被赤也從身後圈住:「唱給我聽好不好?」
「啊?什麼?」
「你剛剛說到的那首啊。如果是你,不會出現音准的問題吧。」
看我不說話,赤也點點頭,「不想的話就不唱了,沒事的。」
——從那以後,好像就再也沒有人對我說過「想聽你唱歌」了。
「⋯⋯那你,別笑話我啊。」
我清了清嗓子。哎,就連咳嗽的聲音都是渾濁的。
「你不知道我的名字。聽我唱著一首永遠望眼欲穿的生活⋯⋯」
沙啞,軟弱。不僅是損壞的聲線,就連機能也有些許退化了。
「⋯⋯你蒙上物是人非的眼睛,那是沒有離別的風景⋯⋯」
但我可以感覺到赤也的體溫,和他的名字一樣溫暖。我現在好好地生活在這裡,一切都闖了過來,而且還有他在。
我想讓他知道這件事情。
「⋯⋯還有我們的故事,自始無終。」
整天待在保健室裡雖然可以避開不喜歡的課,但沒有人說話也怪無聊的。同年的朋友還沒下課,要拿到筆記還得再等上幾個小時——除了繼續裹上被子睡覺或者翻翻書,似乎沒有別的選擇了。
而今天情況大有不同。小我一歲的風系男生坐在我床邊,手裏握著剛剛險些摔碎的玻璃藥瓶。「我叫魏伶生。剛剛真的謝謝你。」
從頭到腳都非常整潔的感覺,我托著下巴,看他把藥瓶放回架子上,一筆一劃在病歷上籤好字,然後坐回來,蜷起腿。「黑瀧學長是身體不好嗎?」
「是啊,不過我倒不覺得有什麼啦。」從手背上輕輕拔出針頭,我往他的方向挪了挪,「反正功課也過得去嘛。」
「但是,不會覺得無聊嗎?沒有其他人在這裏什麼的⋯⋯」
臉很清秀,剛剛唱的好像也是女孩子的唱段吧?但是就算不從聲音來說,隔著一道簾子,我也可以知道這是個男生。
他好像對此很苦惱的樣子,但我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畢竟那就是「自己」嘛。
也許是我不知道的什麼難題吧,那就不提了。我爬起來坐到他正對面:「你不是在這裡嘛——我們來聊天就好了。
「因為你看起來也有點寂寞嘛。」
窗外,最後一絲晴轉多雲的跡象也消失了——看樣子,又會是一個晴朗的下午啊。
-fin-
“所以,奈伏。我们现在,该干什么?”
“……从罗宾先生的指令来说,我们和大家分开后应该跑去政府大楼那边。”
今天的天气不错,万里晴空,一望无际。
是个适合出来工作的日子。
可是,说是这么说。
“那我们现在坐在这里干嘛。”
奈何和Sea正无所事事的坐在奥斯普尔金区的某公共长椅上望着天空。
也不能说是无所事事吧,毕竟两人身上是有着跑到政府大楼去刺探情报这个重要的任务的。
只是他们现在遇到了一点点麻烦,暂时让原本准备好的计划搁浅了而已。
真的只是一点点麻烦。
“罗宾先生说,让我们从奥斯普尔金区潜入,根据D4C1C4的路线进入瓦拉莫区,再根据C2C3B1的路线跑到政府大楼附近……”
“然后呢。”
奈伏很少见的露出沮丧的表情,双手抓着写着具体行动顺序的笔记本一遍又一遍的翻看着。坐在旁边的Sea则是大喇喇的靠在长椅上抬头望向天空。
“奈伏忘记把地图带过来了。”
“奈伏你到现在才想起来吗!!地图是很重要的东西诶!!”
“抱抱抱抱歉Sea哥……”
奈伏在过了大桥之后神情就一直不怎么对劲,可神经大条的Sea并没有发现奈伏的不对劲。等奈伏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一脸沮丧的反复翻看笔记本,Sea才知道奈伏遇到了麻烦。
这个任务对F团来说至关重要,但是望眼F团里的留守人员,就只剩下身形娇小而且相对熟悉上城的奈伏和比较熟悉上城的Sea两个人能够胜任这项工作了。
虽然算不上是不情不愿吧,罗宾在叹了一口气之后把详细的计划表交给了奈伏。
之后就发生了奈伏忘记带地图的麻烦。
“想再多也没用……先到处逛逛再说吧。”
“嗯。”
总之先行动起来吧,Sea这样想着,拉着奈伏从长椅上起来往公园外面走。
不管怎么样,任务都要继续。既然没有地图,那就只能靠着记忆往里走了。
奈伏对奥斯普尔金区没有什么了解,听说大部分乞讨者到上城乞讨的时候会选择比较靠近政府大楼的几个区域,事实上奈伏也只对瓦拉莫区和加德诺比斯区有印象。
“啊啊……我也只记得奥斯普尔金区的几个地点啊……比如公园和餐厅。”
“说的也是呢,Sea哥是属于那种知道玩乐的废柴人吧。”
“才不是!小心小爷我给你施加拉肚子的诅咒!”
“这个还是算了……”
两人走在奥斯普尔金区边缘的大路上,通过不断地向路人问路来慢慢的向着瓦拉莫区前进。说实在的,去刺探政府情报的F团成员居然在向市民们问路……这还真是难以言喻的感觉。
比较让奈伏意外的是Sea在路人面前还是很有礼貌很正常的。
“明明只是一个废柴人?”
“你再这么说我就真的要让奈伏你尝尝什么是拉肚子停不下来的快感了。”
*
“Sea哥,肚子饿了。”
“说的也是啊……都大中午的了。”
好不容易前进到瓦拉莫区之后,时针已经从左边指向了上面。
在大太阳底下走这么长时间,就算Sea和奈伏是经过一定强化的异能者也难免消耗了不少能量。虽然相比个别使用能力之后需要大量进食的异能者,他们两个的异能还算是代价比较轻的了。
“那奈伏要吃这个。”
“等等!为什么是我付钱?!”
奈伏一边笑着指了指街边那家热狗摊,一边拽了拽Sea的胳膊。本来准备去付钱的Sea突然反应过来他和奈伏本来应该是同事关系而不是哥哥照顾小弟弟一样的关系而一口回绝。
说到底的为什么会这么自然的让我请客啊……果然是谁把这孩子惯坏了吧。
……F团的各位,是谁没事给奈伏喂东西吃的?
“因为奈伏为了出任务没带钱包。”
“这个理由实在是太敷衍了!”
Sea这么说着,却还是从口袋里把钱包掏了出来,嘴里嚷嚷着‘真是的,下次奈伏你接到活我一定会坑回来的’的同时,向店家要了两个热狗。
秉承着吃饱了才好干活的这个原则的两人,站在热狗摊旁边的路灯下不紧不慢地进行着进食作业。对Sea来说午饭吃快餐街边摊之类的东西早已是习以为常的事,但想到奈伏还只是个孩子,心里就有点过意不去。不过转念一想奈伏从小就没能好好吃饭,便释怀了。
奈伏的身材和同年龄段的孩子比起来还是瘦小了一些啊……
“老板,两份热狗!”
“怎么了?奈伏?”
来热狗摊的一位小姐的声音让奈伏一下子就停下了吃热狗,Sea正奇怪奈伏居然会放下手中的吃的去管别人,可仔细一看的话,就会发现那位小姐穿着的是GN的制服,大概是负责这篇巡逻的人员。
但奈伏看她的眼神并不是警戒,而是十足的仇恨。
“…是劳务塔姐姐。”
“劳务塔?”
以前稍微有听说过,奈伏在乞讨的时候是跟着一位姐姐的。
不过后来这个姐姐去了GN,而奈伏来到了EP。
话说回来……罗宾先生给的资料里有写着这两天负责巡逻的GN人员名单……
负责瓦拉莫区的人是叫……劳务塔?
“奈伏……你的那个姐姐。”
“奈伏会忍住,奈伏知道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Sea从没见过奈伏的脸上挂着这么阴森的表情,之前奈伏在讲述自己的经历的时候,Sea还没察觉到奈伏的感情。
现在他是明白了,恐怕奈伏是恨着她的。
恰巧这时劳务塔小姐察觉到了他们两人的视线,转过头来看了一眼。Sea则是对着劳务塔摆了摆手,一副三好市民的模样。劳务塔也只是以一副奇怪的表情看着他们,摆了摆手。
忘了奈伏了吗……算了,记不起来也是一件好事。
“走了,奈伏。太阳下山前要完成任务。”
“嗯……。”
*
“进去吧,周围没人。”
“嗯。”
打开政府大楼背后的某个通风管道口,奈伏和Sea从中钻了进去。
事前大概了解了一下这里的构造,不过还是要依靠手机里的3D地图来前进。这张3D地图也算是罗宾先生费了很大力气才从别人那里拿到的,在交到Sea和奈伏手上的时候,再三的嘱咐这次任务一定要完成。
幸好奈伏只是忘记带纸质地图,这个保存在手机里的3D地图要是忘记带或者是弄丢了,今天的任务也只能以失败告终了。
即使是干净整洁,定期有专人打扫的政府大楼,它的通风管道里也难免被灰尘覆盖。
奈伏和Sea以尽量不发出声音的动作在通风管道里前进着。在爬到半途的现在,可以说是毫无阻拦的就接近了资料室。
“奈伏,还有十分钟三点,他们马上要换班了。”
“嗯,Sea哥你在上面蹲着,奈伏马上回来。”
政府大楼资料室的戒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森严,除了24小时有人常驻之外,连对内摄像头都没有设置。
估计上面的大人物们也是觉得没什么人会来资料室偷这些古旧无用的资料吧?
可这些地图、人事、管理资料对于Fire来说恰恰是当下最需要的一线情报,如果能够得到这些资料的话,在下周的行动中,Fire的大家或多或少能够多一分胜算。
奈伏沿着绳索慢慢的爬到了这台电脑的上方,将手机的数据线接在了电脑上。
“接下来就拜托你了……外部的程序员!”
默默的祈祷一声后,电脑的屏幕上显示出密密麻麻的字母。一排一排的程序码快速的划过屏幕,下方的进度条也从0%开始缓慢的向100%递进。
奈伏和Sea本身都不擅长这种和程序有关的工作,这时候就只好靠设备和外部的程序员一起转移电脑里的数据了。
“还有两分钟,他们要结束休息时间了!”
“(好了)”
Sea在上方的通风管道里紧紧的抓着连接着奈伏的绳索,并时不时的用表确认着政府人员的换班时间。
奈伏向着Sea比了一个大拇指,示意结束。同时把手机数据线拔下,收到包里。
接下来只要沿着原路返回就是了……
“咦,你有没有听到声音啊?”
“什么?你的错觉吧。”
下面的政府人员们也就只有这么点程度的警觉,哪怕是听到了通风管道里的声音,也绝对想不到长期无人管理的通风管道里会有Fire的人。
按他们的想法,大概是觉得给Fire的人一个天大的胆子,他们也不敢跑到满是特事区异能者的政府大楼来吧……
“这就是所谓的聪明反被聪明误。”
“罗宾先生说的对。”
坐在加德诺比斯区外缘的一处栏杆上,奈伏将任务完成的信息报告给了罗宾先生。
总算是赶在行动开始之前拿到了重要的情报,这一次的潜入花了这么大的阵势派出两组人员进行佯攻的策略也算是没有白费。
“可我总觉得,太顺利了。”
“没事没事,Sea君你多虑了……我们这次的行动迟早会被发现,而你们在通风管道里的脚印就是最好的证据……”
————这只是他们什么时候发现,发现早晚的问题罢了。
话落,电话那头的罗宾先生已经挂掉了电话。
今日,我躺在床上。没有开灯,房间一片漆黑。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房间外有一个焦虑的脚步声来回来回。
他说,你找到了吗?
我说,不。
他不甘地继续走了两步,最后扫兴离开。
事实上对于小向导是核心这一点我毫不例外,在我的记忆之中,只有他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但随后小蜘蛛也出现了,不,小蜘蛛出现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小向导更合理。他被强制地人际关系连接给了小向导,但如今他们很幸福,而我也无法干涉,就这样也不错!我默默地在一旁看着也好了,至少小向导是个不错的好孩子,他对于核心和世界的认知想法,都来自于一个最正确的角度,这没有任何的问题。
向导,是蛇。
这是他告诉我的一件事。一个世界如果混了一条蛇,那么这个世界就还是在“梦”中,被干涉的“梦”。沮丧又绝望。对于我来说,不管这个世界是否是虚构的,人心最重要。我想,就算是虚构的人,对于爱的热情仍然是最真实的,这就是人心的重要的部分。然而不管是否虚构,总有一种规则和理论能够解释,他的存在必然合理。这也是我对于科学的一种敬畏与爱。不错!令人敬佩又可笑的神。人就算发现自己的世界包含自己都是虚构的那也没有什么办法改变,不如就这样继续享受,享受自己感觉到的真的感情,这也是人心。一种复杂的方式。有趣!所以我对这很有兴趣,似乎能有一种科学能解释,又似乎不成立。
“有一个我还没找到核心……那条蛇也很不对。主要来说,蛇是高于所有神的真正的神的一部分。也就是那个神把自己给分尸了,悄悄的在梦里咔嚓掉了。所有的蛇都有他的一部分,外貌也是很重要的一点。……这个不是什么重点。”
他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能游离在不同的世界,这真是我完全没想过的事情,想必他的人生肯定不会存在什么枯燥无味,真是太有趣了!“简单的说,也就是这个蜘蛛网的中心。”他在纸上画出了一个难看的正六边形,慢慢连起对角线,他们相会的点上被画了一个圈。“你看,核心。只要我们的世界崩溃的话,你们也就完了,完全没有交际。也就是说,你们变得孤独起来了。”他把一个点叉掉,“如果还有核心的话,这个世界还能继续。也就是说,就算你们的神死了,你们也会继续活着。如果没有核心,你们的神爆了你们也会跟着乖乖的爆。”
“噢,那最后你们爆炸了怎么办?”
“当然是——我们都死了。我们都死了。最好别发生,我燃烧的求生欲不允许这种事情。你也是一样的吧?”
当然了!世界五彩缤纷乐趣无穷,活上一千五百光年(此处作为时间单位)我都不会腻!我很乐意接受这个命运。当你无力反抗的时候不如愉快地享受,况且乐趣无穷!世界就像一个会周期扩大的主题公园,这是一种恩赐。
“你的任务是记录。我已经见过蛇了,他对于核心不会有太多的动作。……那么,我要回去看我的小可爱了。再见。”他轻车熟路地准备好一个莫名其妙的程序,“我很喜欢你呢,下次再见。”
诶诶,可是我没有打算谈恋爱的意思——可能谈一场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不用每夜都躺在床上时不时莫名地心悸一会,可以和恋人甜蜜蜜想想都让人嫉妒。或许谈恋爱真的很不错,我应该试着做到完全苦中作乐,只是这个世界真的太奇怪了我还没能找到能托付一生的对象。
于是我从办公室走出来,刚好遇见了在空中浮游的水母前辈。“哎呀!S前辈!”水母前辈的脸微妙地变化着露出了嫌恶的表情,“为什么要叫开头字母,直接叫名字不好吗?有事请快点说,我还有事。”我或许是被他讨厌了,但我至今没有弄清楚我为什么被讨厌,我只能一个人伤心几秒默哀我和水母前辈的友谊。“没什么,个人习惯,噢,我只是打个招呼。”虽然想叫水母前辈,但是这样可爱的外号一旦叫出来,水母前辈就会完全扩大出讨厌的表情了,他似乎并不喜欢这样的印象。他对于自我本身简直是厌恶无比!某种意义上十分糟糕的人。真让人心疼。并且我对这样的表情完全没撤,要是摆出来我一定会同情心泛滥然后继续被水母前辈嘲讽和鄙视。我并没有讨厌他。我很喜欢他的。相反,水母前辈的任务小章鱼是个可爱的好孩子。小章鱼。当我听到他和水母前辈同样是触手怪的时候差点喷出一脸茶。不过很可爱!他们两个都是很可爱的人。尽管大多时,水母前辈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人”,小章鱼看得比较开,毕竟是不小心被我影响出来的。这个世界真是恶趣味,想活的人活不长,不想活的人偏偏又死不了。这个世界的神究竟是一个多么恶劣的人啊,我若是能遇见他,定要谴责他一番。
我喜欢用动物的名字称呼大家。我想,这又准确又可爱。名字显得如此冷漠,你无法否认你会在某一天能遇见与你有同一个名字的人。如果是这样的称呼,或许显得更特别一些。我想做一个特别的人,大概,就是能让大家记住我的人吧。
其实我更想做一个默默无闻的人,相比之下兔子先生比我做得好多了。“食梦的兔子”。他本身就是一个不容易被记住的人。他就算不刻意地去安静,也还是会变得没什么存在感。他就是干这个的。对于我他似乎显得有些棘手,看上去不太开心的给了我一副眼镜,“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能戴上么?”“为什么不是你自己戴?”兔子沉默着犹豫着,“我觉得你戴眼镜比较可爱吧。”奇怪的理由。因为他只有我一个朋友。没有朋友的兔子太过寂寞,我怕他某天会直接奔到顶层仰望星空,然后祈求宇宙让她丢下一颗流星直接把他砸死。他就是这样充满浪漫又极端的人。没什么朋友。他是故意没什么朋友的吧,也许。真是一个坚强的人。我要在我的记录本上写着他的名字,然后圈上圈,批注:最温柔的人。
于是在某一天,我们都死了,结果我们都死了。世界总要慢慢腐烂掉。虽然小向导不会那么做的。水母前辈在碰到核心的那一刻死了,然后再也没有死过。不,他活过一段时间,然后就突然地死了。精神上的。他似乎找不到活着的乐趣,就算小章鱼给他推荐一些不那么无聊的文艺杂志,放一些小音乐家的歌,水母前辈还是淡淡地看着静静地听着,面无表情地说一句“此曲不错”,然后循环播放直到播放器坏掉也说不定。他就是这样的人。非常的认真。他似乎更喜欢写数学题。我想也是,我也是的。算术总是有一种平静的感觉,什么也不用思考,这样也挺好的。
而火蚁,我的好朋友。在属于他自己的世界里闪闪发光熠熠生辉,实在让人羡慕。似乎是好朋友,大概吧。只是我单方面依赖也说不定。我喜欢这样能够发光的人!他是世界的宝藏。神创造了这样的人,一定是用来给予我们救赎的。
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事。我只是想说说。现在的我在别人印象中几乎就是一个笑瘫,唉,罢了。要是心里难受,不如就在这里,找一个洋葱慢慢剥着玩好了。就这样吧。我躺在床上,不想开灯,思考着明天去植物园摘一包洋葱回来。慢慢剥,继续剥下去,直到终于舒服,感到自己活过来了。也许不会的。我和洋葱都是好朋友,我们什么也没有。那还是继续等着下一次的到来吧。在这之前,我还是继续去写着这一些废话,等着世界腐烂,等着我们都死了,不过我估计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活了。我要在这本本子封面写上“我的眼是受害者的眼,我的手是加害者的手。”神一定会在哪里嘲笑我们。但我喜欢这句话。因为我们的结局都是世界终将毁灭。
天刚蒙蒙亮,初生的阳光支离破碎地撒在天空。外面的静谧被一些商铺开拉门的声音给打破了。送货的卡车从路上碾过,犹如地震,玛利亚在床上都能感觉的到。她不情愿地睁开双眼,伴随来的是一阵剧烈的头痛。她捂着头从床上坐起来,晕眩感随之到来。每天起床都是如此,玛利亚烦躁的想着。
她回想起昨晚做的梦。梦里的她和他的男朋友大吵了一架,因为她头很痛很烦躁拒绝了和他唇齿纠缠。之后他打了自己一巴掌,伴随着他的唾骂,揪着她的长发把她的头一下一下地撞在柜子上。她在痛苦中越来越烦躁,当她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时醒了。
玛利亚皱着眉头,放下捂着额头的双手,整理了睡乱的黑色蕾丝睡衣,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床单,发现上面沾上了斑斑血迹。
又来例假了吗。她想着,上次的例假像是不久之前的事,她的例假很久没有这么紊乱了。玛利亚像是反射一般,踏着软绵绵的地毯——好像比以前还要软——走向衣柜拿出换洗衣服和一片卫生巾。
当玛利亚走到门口时,感觉有什么东西非常硌脚。抬起脚一看发现是他的手指,修长,白皙,就这样安分的摆在地上。
她和她亲爱的格雷在这间单身公寓度过了无数个早晨,格雷这么安静是第一次。
看着面朝地板睡得又香又沉的格雷,玛利亚如此感叹着,以后她也可以过上今天这样的早晨,可以过很久很久。她想到这里笑了笑,如醉如痴。
玛利亚蹲下身,开始收拾格雷身边的鲜花。这些红花鲜艳欲滴,有红罂粟,红蔷薇,还有他最爱送给自己的红玫瑰,红的发黑。玛利亚揪下一些花瓣一片片地放在嘴里,无一片不是入口即化,化作冰冷浓稠的液体在她温热的口腔中流淌下肚。又咸又涩,还有一股铁腥味。但是是格雷送的,她最爱的格雷送给她的东西她都喜欢。
收拾干净后,玛利亚把睡得沉沉的格雷拖到了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往小小的浴缸中放热水。她脱下身上黑色的蕾丝睡衣,再褪去格雷身上所有的衣服。玛利亚拿起他的短袖闻了闻,是男性特有的荷尔蒙味和汗臭味,但是没有格雷身上特有的柠檬香味。
她喜欢闻格雷身上的味道,尤其是他的柠檬香,玛利亚每次闻到后会感到安心感,让她很放松。
她又闻了闻格雷的脖颈间,也没有,只有一股冷冷的腥臭。
玛利亚褪去自己的内裤查看,没有找到任何血迹。玛利亚觉得很奇怪,还是把它和睡衣分开洗了。
在水池里的哗哗声中,玛利亚站在窄小的长镜中看着自己的胴体。脸色黄暗,眼袋一直没有消掉。额头上还有一夜之间爆出来的粉刺和之前留下的暗疤。她喜欢自己的眼睛。大而有神,在阳光下呈现出水灵灵的棕褐色。她经常欣赏自己的眼睛欣赏很久,她很喜欢看着自己虹膜上的纹路,唯一不足的就是自己不了外双眼皮而是内双,经常被自己的同事嘲笑成没有眼皮的女人。
一米七的她身材不像那些白骨精,肤色呈一种暗黄白色,体态略显丰腴,肩膀向下塌,因为溜肩她的单肩背包只能用手提着。胸部有些外扩,是因为自己从初二开始发育一直到高中后都还在穿小背心的缘故。大小刚好是一掌就能握住的尺寸,下面还有被胸罩勒出的红痕。像大部分普通的女人一样,胳膊的皮下脂肪储量可见。腰腹没有什么赘肉,这是玛利亚最自豪的地方。常年坐办公室导致的臀部丰满,腿部的粗细不像那些年轻女孩们一样匀称。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大腿粗,但是格雷喜欢,一捏,肉乎乎的。
玛利亚把自己泡在浴缸里,打开淋浴头为睡得太沉的格雷清洗身体。他们已经不止一次赤裸相见,但是玛利亚还是会害羞。水蒸气充斥着小小的卫生间,玛利亚的脸庞也变得嫩红,眼眸也沾上了水汽变得朦胧。她细细的为格雷洗着身上的每一寸,她知道格雷喜欢她这么温柔的对待他。
她为格雷洗干净身体,将他靠在瓷砖墙上并且给他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她开始清洗自己的身子,牛奶味的香波抹遍全身后用热水冲洗,洗发露和香波混在一起,整个卫生间都是化学成分的香味。
玛利亚穿上了她最喜欢的袖口有镂空花纹的白色衬衣,搭配上她最喜欢的浅色收脚牛仔裤和裸踝高跟鞋。
空旷的小屋子内回响着"咚——咚——"的声音,越靠近厨房声音越响。那是玛利亚在剁骨头的声音。她要把昨晚买的肉骨头拿来炖汤,把撒落在骨头上的鲜红花瓣收集在一个小瓶子里作为纪念。
今天她要做一顿丰盛的早餐来庆祝自己难得愉悦的心情。
香喷喷的肉汤用可爱的瓷盘呈上餐桌,旁边摆着玛利亚拿手的溏心煎蛋,两片精瘦肉展现着诱人食欲的暗红色,在汤汁的沐浴中散发着香味。碗中放着自己最爱吃的法式面包,再配上一杯燕麦牛奶,简直是自己向往的幸福。
[简直就是小女人追求的幸福嘛!真希望每天都这样!]玛利亚自言自语着。
格雷没有食欲,玛利亚可以私吞整锅肉汤。精瘦肉在她的齿舌间驰骋,富有嚼劲的口感让她停不下来。虽说这个肉有些干涩,但是她并不在意。很快,玛利亚把一锅肉汤都吃进肚,她拍了拍鼓鼓的肚子,满足的笑了笑。
八点的钟声在客厅敲响。玛利亚放下手中刚洗完的碗碟,擦去了手上的洗洁精泡沫。[难得的休息日,今天我带你去看海吧?]玛利亚说着。明明是疑问句,却不容得格雷发表任何意见。她亲自为她最爱的格雷挑选了深色的衣服,[这个深色的适合你!]再亲自将他包裹其中。
在玛利亚画上淡妆后,在等身镜前欣赏了一下自己,她看着自己艳丽的红唇好久好久,这是格雷为她挑选的口红,所以她今天也要将它装扮在身上。玛利亚幻想着今天将会如此如此美好,开心的背上她最喜欢的深蓝色小皮包,帮格雷提起他的黑色布包——因为装的东西太多了所以很沉——然后拿上车钥匙和手机,锁上门,去度过她最愉快的一天。
“报告,B1正常。”
“收到。”
向上头报告了暂时的巡逻结果,哈特关闭对讲,叹了口气。
“哈特你看啊!这个裙子好漂亮!"
“哈特!这个!这双鞋我也好中意啊!”
“喔——卖场打折啊!”
“哈特你是不是想要这个游戏来着?”
“哈特——”
真是受够了……哈特阴沉着脸。明明是出来巡逻,这个女人到底怎样把巡逻当成逛街的啊……我也想逛。
但是工作第一。哈特还是打起了精神,和lauta在B1区的街上慢慢走着。
自从那次事件之后,上头立刻下达命令要求加强巡逻,维持社会的秩序并防卫那些可能随时来自frei的袭击。各区的巡逻次数和兵力也是往常的一倍之多,甚至各巡逻小组的人员一天都可以在外面根本不用回去。哈特所在的小组分成了两拨人开始巡逻,就是现在为什么和lauta在一起的原因。
不过说起来无论是上头还是组长都不会让自己单独行动,总会有一个有攻击力的队友跟着自己。
果然自己的能力还是……
就在哈特想着这些的时候,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后背。
“这个地区讨厌异能者的人还是这么多啊,哈特,怕不怕?”lauta笑着打趣道。
“……好好工作。”
lauta摊了摊手,大摇大摆的走在哈特前面,就像个小队长一样神气十足。
听到lauta这么说后,哈特还是有偷偷观察了下旁边的路人。身上穿着特事区的制服十分显眼,简直就是在大街上正大光明的说自己是异能者。刺人的目光也是不断地投过来,扎的哈特从内到外都不舒服。有的人不小心和自己对上了眼神也会很快移开,就像看见了怪物,如果多看两眼生怕怪物会吃了自己一样。
也很正常。人类对于和自己不同的生物总是充满了好奇和恐惧。
或者是想要消灭的心理。
“上头让我们在工作的时候尽量不要和民众冲突……我倒是觉得他们也不想和我们扯上关系吧。”
“……”这不是废话吗。
“而且啊——怎么想Frei的人也不会穿他们的制服正大光明的跑出来说自己是frei的,就算真从我们身边路过我们也察觉不到啊。”
“……”虽然是这个道理但这是工作啊。
中午的太阳高照毒辣。现在这个气候实在是烤人,哈特习惯在短袖衬衫的制服里穿背心,现在也已经是被汗水浸湿,衬衫的背面更不知道什么情况了。即使把头发绑高也似乎凉快不到哪去,哈特把领带扯送松了些,拉了拉衣领像是想散发出衣服内的热气。出来巡逻身上肯定没有扇子之类的,就连广告单都没有人会发过来,毕竟制服就能说明一切,就连去室内的空调暂时避暑都不太可能。
“中午了啊……哈特,吃热狗么?”
“要番茄酱加沙拉酱的。”
站在房檐的阴影下,看着lauta跑到一个小摊上去买吃的,哈特用手扇了扇不断流汗的自己,用手一挡,抬头看了看根本看不清的太阳。
今年的夏天比以前还要猛烈,阳光的照射让哈特有些头晕目眩。
不会是中暑了吧……哈特这么想着,低下头,看看四周,视野转到就看到lauta所在的那个小摊子。
……她是在发呆?嗯?是不是有什么人……
啊,挥了挥手……
“怎么了么?”哈特接过来lauta递的热狗,随口问了句。
“没啥,总觉得……Hart你还真喜欢吃甜的啊。”
“……是吗?”
“是哦。”
-
咖啡厅在室外摆放的深色桌椅,即使被遮阳伞挡着也是滚烫的。Lauta坐下的瞬间表情扭曲的对哈特说觉得自己屁股要熟了,哈特轻轻笑了笑没说什么。即使天气这么炎热也没有路人会在此休息,就算本来有一两个,看到了特事区的制服后很快就离开了。咖啡厅的室内开足了冷气,少数人在里面享受着美食咖啡,消磨这最炎热的一段时光。有人从咖啡厅里出来时,从门口泄漏出来的冷气正对着lauta。那一瞬间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是享受的。
“可恶……等我脱了这个制服我也要来享受!”
“……先好好巡逻。”
“哈特你真是的——”
太阳最烈的时光要过去了。哈特和lauta准备开始下午的巡逻。此时从上头传来了联络讯息。
“哈特,你们那没有异常吗,听说有小队见到了……”
“没有,长官,目前一切正常。”
“是吗,那就好。晚上你们就休息吧。”
“是。”
阳光逐渐退去热情,向西行去。Lauta走在哈特的前面,依旧这逛逛,那看看,喋喋不休地和哈特说着话。然而哈特并不怎么说话,在路人眼里lauta就像是在自言自语,看似很享受这个乐趣。
“姐姐,姐姐,我还想再玩一会——”
“不行喔,已经到回家的时间了。”
“诶——”
Lauta像路边的一对姐弟看了去,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看那个样子像是有什么隐情吧。哈特想着,但不会多问什么。
傍晚的阳光暖而不烈。天空的云彩一大朵一大朵,连成一片,天空在一大片橙红色中阴了下来,仿佛会有小雨亲临这块土地。一下午就这么度过了,就像平常一样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点都不像临战前的生活。
“啊。”
“怎么?”
“哇啊终于到下班的时间了啊!走走走赶紧回去换衣服!”lauta拉起哈特的手臂往特事区的方向跑了起来。
“!?你干什么去!”
“陪我逛商场啦哈特!”
“……天已经要黑了啊!”
“真是的!我今天还没吹空调喝咖啡吃好吃的呢!快点啦——”
“……”
-
头顶传来了隐约的轰鸣声。
看来是场雷雨啊……
不带伞不行了呢。
=早乙女学园 公告=
根据校规,现因以下同学没有如期进行考试,给予以下同学退学处理,特此公告。
松本桐真 S
仲天高原 S
中村時廣 S
史賓塞·馬特希茨S
太刀川蓮見 S
稻村麥芽 S
春日野莉莉嘉 S
白木真帆 S
中村由加理 S
笹原希 S
鹿田寶理 S
源氏花 S
雨宮翼 A
大久保士郎 A
小玉匠 A
婓可·畢安奇 A
竹內汐也 A
黑澤新 A
月之瀨二葉 A
竹野內夢久 A
片山沙希 A
上杉凜 A
朝烏真夜 A
鴉川澤 A
仁藤汐里 A
草鹿椎 A
丹羽幸枝 A
森田栗 A
筑山海燕 B
千木良行 B
相馬瑛 B
愛野芥 B
藤堂凔冬 B
市川雅希 B
朽木真咲子 B
千千岩魅古 B
仙石憂 B
北川阿普爾 B
羽稻灰音 B
高坂若葉 B
此外,S班的森野葵同学由于特殊原因,本月起离开学园。
上学期到此结束,祝贺各位通过考试的同学。期待各位同学下学期的成绩,以及学年末的毕业演出。
同时也祝福离开了学校的同学,愿你们也能有光辉的未来。
【退学的同学将会被移除出企划。人工核对,恐有错漏,如对以上结果有疑问,请私信告知。】
·共6004字,真的起不出有文化的标题了,于是随便找了首歌名儿(……)感觉自己十分睿智
“所以……你真的有在谈恋爱吗?”坎蒂丝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周围一点恋爱的气氛都没有!”
奥蒂蕾特摸了摸脖子“也不是只有像你和欧恩那样天天黏在一起才算恋爱的啊!”
“得了吧,从小就这样,一说到尴尬的话题你就用手摸脖子——”团子头的小姑娘不依不饶地追问“那么,你们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唔……那大概是我让他不高兴了吧,没事,我能解决的。”
“你们天蝎座啊,办事情总喜欢迂回婉转,要我说,弄这些山路十八弯九曲十连环的又有什么意思呢?花时间又花精力,还未必能够达到预期效果——谈个恋爱搞得跟下棋一样,精打细算,步步计较,不累吗?”
“坎蒂丝,不快一点的话会赶不上路德教授的草药学的哦?”她停下来指了指手腕上并不存在的钟表“如果因为迟到而被处罚的话,就没有办法和欧恩约会了吧?”
坎蒂丝听后气呼呼地跺了跺脚,然后开口道“你呀……”之后有顿了顿,将本打算说出口的后半句话吞回肚子里“那你自己解决,不要拖太久就好!”说完就抱起书本朝着草药学教室的方向跑去。
轻轻在门上叩击三下以后,便熟稔地将门把向右旋“我进了哦?”然后再轻轻地将门合上“教授下午好。”她看着坐在办公室沙发上的男人笑了笑。
秋日午后的阳光淡淡的,轻柔而和煦。光线开始带有几分透明的初秋的风微微拂过窗外已经快要变得金黄的树叶,也吹起了摊开的还未批改完的作业的一角。桌上刚泡好的红茶正冒着热气,透明的茶杯的内壁上挂满了水珠。
他也抬头看着她,笑了笑“你来啦,今天比平时晚一点。”
奥蒂蕾特很自觉地走过去,和他坐在同一张沙发上,但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个微妙的距离,约莫有一把尺那么长。
兰斯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一样,然后又愣了愣,想想还是换了个话题“今天我上课讲妖精叛乱的时候居然没有人睡着,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厉害——毕竟你都那么认真地备过课了,我就说不会有问题的嘛!”她察觉到刚才兰斯的那个小动作后也没有多加追问“所以说,要对自己有点信心嘛!”
大概这就是坎蒂丝之前说过的“毫无恋爱的感觉”的样子了,只是像这样交换一天里的所见所闻,确实只要是稍微要好一点的朋友之间也能够轻易做到的事情。
“今天上占卜课的时候,尼夫教授教我们用水晶球占卜未来将会发生的事情,不过包括我在内的大多数同学都失败了……”奥蒂蕾特将手里的茶杯放回到桌上的托盘里“教授你有想过未来的事情吗?唔,不是说明天或者后天,是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后的事情这样!”
年轻的魔法史教授眨了眨眼,然后说道“二三十年后我都要四五十岁了,可能那个时候就死了吧?”
“啊?为什么?!你是有什么家族遗传病还是说呃……正常人寿命怎么样也得有个七八十年吧,加之如果用上魔法,活几百年都不是太大问题,为什么要这么早死啊?”她异常失态地睁大了眼睛略微不安地问道。
“四五十岁的时候都已经是一把年纪的老大叔一个了呀!”兰斯反倒是显得有些平静过头,就像不过是“明天天气如何”这样的无关紧要的话题“那样的话,奥蒂就不会继续喜欢我了吧?所以不如在那天来临之前,先死掉好了。”说着又呷了一口茶。
“才不会变成那个样子啦!”奥蒂蕾特激动得几乎跳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我约了花花还有事,我先走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现在要这样疏远呢?
兰斯笑了笑“路上小心。”
她在走廊上看着手心上凹陷下去的红色指甲印叹了口气,怂包,太难看了。
第二天的保护神奇生物课,破天荒的,一向将学生们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的年轻的女教授竟然主动与校长协商,并获得了在课上带学生去禁林或校内其他地方观察野生的神奇生物的许可,这让所有人都兴奋起来。
“好了孩子们,如果记住了并保证能遵守我刚才说的规则的话,就把你们手上的无趣的课本放下,等活动结束之后再回到教室里来拿!”
不过虽然说是去禁林参观,他们也只是被允许在林子里前面一部分与一些危险度数不太高的神奇生物互动,但与在教室里看着课本和图画,空洞地想象着那些具有较高危险性的神奇生物来说,这样也算是十分有意思了——权当做是一场短暂的秋游吧!
王花花面对报丧女妖露出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样后,她躲在奥蒂蕾特的身后说道“天呐这只女妖哭得实在太凄惨了吧……简直哭得我头都要炸裂了!”
紧接着一阵真正让人心碎的叫声从学生们的头顶上传过来,一只神情哀伤,全身呈绿色光泽的瘦小黑鸟正展翅飞翔。
“估计是要下雨了啊……”奥蒂蕾特看着那只外形有点儿像是营养不良的小秃鹫的卜鸟说道。
人群之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只身体圆滚滚的像一个大皮球一样的,全身覆盖着绒毛的鸟正滑稽地从灌木丛里走出来。它那憨态可掬的模样赢得了不少女同学的喜欢,也有几个男生企图去抓住这只无辜的小可怜证,以证明自己的英勇。但很显然,这个计划最后必然是以失败告终,那只鸟在察觉到危险后飞一般地跑走了,是的,它并不会飞行。
这样看起来,明天是要下大雨了,奥蒂蕾特这么想到。
活动结束后,菲斯给奥蒂蕾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等下去自己的办公室一趟。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最近好像很容易就跑到教授们的办公室去做客喝茶,但是和菲斯教授,这就已经是第三次了,不知道和教授们喝茶是不是可以让自己的O.W.Ls考试分数比平时再高一丢丢呢?
“奥蒂,你知道你们院七年级的那位杜波瓦先生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菲斯有些犹豫地开口问道。
这可真是吃了一惊啊!女性特有的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里面有八卦的味道。
“您是说郁特学长吗?”她饶有兴致地盯着菲斯的双眼“郁特学长的话,虽然看起来总是板着一张扑克脸,冷冰冰的不太好接触的样子,其实只是不大擅长表达自己的情绪,并不是什么总在生气的坏人角色。教授您对他有兴趣吗?”
菲斯吓得一口茶就给呛住了,连忙摆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对他有印象是因为之前有学生在我的课堂上胡闹,然后他帮忙制止了。我昨天整理名单的时候发现,他没有交上一次的作业,但是在我的印象里他并不是那种会贪玩偷懒到不交作业地步的孩子,所以就想问问你……”
奥蒂蕾特金色的眼珠子“滴流滴流”地转了几圈,她猛然想起之前郁特和马修曾经凑在一起神神秘秘地嘀咕些什么,事后问起马修,他也拒不回答——她很快就猜到了些什么有趣的东西,于是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教授您既然这么好奇,为什么不亲自问问他呢?兴许他是遇上了什么难题也说不定呢?”她凑近了些继续说道“需要我帮教授把他请到这里来吗?”
菲斯低头思考了一下“唔……那就麻烦你了!”紧接着又话锋一转“奥蒂你觉得今天的活动怎么样?”
“环节生动,内容充实,神奇生物们真的都挺神奇……”很显然,她的心思已经飞到了八卦上面,根本只是随口应付一下菲斯现在的这个问题“啊,还有!我觉得明天会下大雨!”
“嗯?因为今天看到了卜鸟吗?”
“不只是因为这个!今天我们不是还看到了球遁鸟嘛……!”
菲斯眨了眨眼然后问道“这又关球遁鸟什么事呢……?”
“唔……球遁鸟又被麻瓜们叫做渡渡鸟啦!”奥蒂蕾特向菲斯解释道“教授您看过一本叫做《爱丽丝梦游仙境》的麻瓜童话书吗?渡渡鸟第一次在里面出场,是在第二章的时候,那一章的标题是……”
“是《眼泪的池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没等她说完,菲斯便抢先回答道“我小时候在麻瓜世界里生活过七八年,这些我还是知道的……于是呢?你凭什么说看到了渡渡鸟就能够猜测明天要下大雨?”
奥蒂蕾特继续说道“是因为爱丽丝哭出了一个池塘,于是渡渡鸟才会出现的嘛……所以我从小就认为,如果渡渡鸟出现了的话,一定会下雨,虽然这并没有什么科学依据哈哈哈哈……加上今天又看到了卜鸟,所以我推断明天一定会下大雨!”
“那你还记得第三章的标题吗?”
“当然记得了,是叫《一场会议式赛跑和一个长故事》没错吧?怎么了吗?”
“记得清楚‘会议式赛跑’的具体内容吗?”仿佛是没有听对方回答的意思一般,菲斯继续自说自话似的背诵道“前先,它划出个比赛路线,有点像个圆圈,它说:‘具体形状没关系的。’然后,这一大群家伙就在圈子内散乱地站着,也不用说‘—,二,三,开始!’而是谁想开始就开始,谁想停下,就停下,所以,要知道这场比赛的结束是不容易的。它们跑了大约半个小时,衣服大体上都干了,渡渡鸟就突然喊道:‘比赛结束了!’听这话,它们都喘着气围拢过来,不停地问:‘谁赢了?’”
“那么,到底谁赢了呢?”菲斯又问道。
“没有谁赢谁输,所有人都是赢家,而且都有奖品,奖品由爱丽丝出,最后她也得到了一枚回形针,当然了,来自于她自己。”奥蒂蕾特笑了笑“换言之,往不好的方面想——大家都是输家。”
菲斯满意地点了点头“觉不觉得这个和你最近在烦恼的问题有些许相似?”
“是坎蒂丝告诉您的?她怎么这么爱讲八卦的!”奥蒂蕾特摸了摸脖子,想起那个总是对这种事情十分热衷的发小,内心里一阵无奈。
“以前还在念书的时候,多萝西就跟我讲过你们这一辈的很多事情。”菲斯的眼神显得异常慈爱“如果说多萝西是个威风凛凛的决策者,那坎蒂丝一定是个精灵古怪的联络员,奥斯维德肯定会是一个有勇有谋但偶尔会被迷惑的勇者,伊凡杰琳是个杰出的参谋官,桑莱斯则是一个严谨踏实且不在乎外界变化只闷头研究自己感兴趣东西的疯狂的研究者,至于你呢,你恰好就是那个总是勇气可嘉热血十足的实干家,想到什么都一定会去试一试。”
“可是你看看你现在哪里像你自己了?既不勇敢,也不诚实,只是一味地自我怀疑和懊恼,这样根本没有办法解决问题对吧?等熬到最后都熬干了,可就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哦?”
“但现在,这个爱丽丝仍旧处于那个说圆不圆,说方也不方的怪圈子里,她或许不用不停地绕着这个圈子奔跑,但她也没有从里面跳出来。而且她也并没有遇到给她讲一个长长的故事的老鼠呀?故事里,是因为她向老鼠说了非常失礼的话,气跑了老鼠,然后又提起了她那只名叫‘黛娜’的猫,惹得鸟儿们一阵恐慌,四散逃跑,最后她才能为了寻找老鼠然后离开那个圈子里。”
菲斯突然问道“你看过迪士尼1951年做的那个动画片吗,也是叫这个名字的。情节和原著故事里有所不同,爱丽丝没有遇到老鼠,只是不停地绕圈跑而已,但后来她看到了白兔子,于是为了追赶白兔子她又另外劈出一条路来,然后她就离开了那场‘会议式赛跑’。这样讲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是说,是那只白兔子领到她走出了那个怪圈。”
“您的意思是,您就是我的白兔子吗?那我想,您一定是个长着兔耳朵的教育家了,您比我们六个人里任何一个都会讲道理,而且简直是个谈话方面的天才,您或许天生就该做教授也说不定。”奥蒂蕾特格外认真地看着她“我明白教授您的意思了,我会见机行事的。”
“哈哈哈我的阿尼玛格斯可不是兔子,而是毛丝鼠呢!”菲斯看了看位于左手边的大摆钟“时候不早了,再不回去就到宵禁时间了,级长是不好违规的,对吧?”
奥蒂蕾特点了点头,然后便准备往外走去。
不过白兔子,也是有它所不得不到达的目的地的呀。
“奥蒂——记得帮我给郁特带个口信!”菲斯突然想起来这茬,又开口提醒道。
看吧,女性的直觉向来是很准的“知道啦,教授晚安!”
“晚安!”
紧接着,新的一天在瓢泼大雨中到来。
一连好几日的光朗朗的晴天,终于在这天睁眼醒来时便结束了。天空被厚厚的乌云遮蔽得不见一丝缝隙,好容易爬上地面的太阳早在被夺去固有的温煦与光辉后,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阴沉沉的,讲台上的魔法史教授也显得面无血色——尤其是在他那平日里显得骚唧唧的发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苍白。仿佛随时打个雷,他就能应声倒下一般。
下课后,她十分主动地走过去帮忙搬书,倒是让兰斯有些犹疑。
“你都要倒了,我来吧。”她说道。
没想到对方回了一句“没事,不重。”
“就是因为不重,所以我来也没有问题啊!”她从桌上拿起了最后一本用羊皮纸包好的厚厚的课本。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兰斯一直不停地打着喷嚏,奥蒂蕾特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你早上过来淋了雨吗?”
“呃……幻影移形到了城堡外的草地上,然后突然就下雨了,出门也没带伞……”
“飞路粉,你安心与信赖的选择,两个银西可一勺。”她在办公室门口停了下来“你现在会不会连门都打不开的?如果是这样,那我就用脚踹了啊?”
兰斯被吓得一个喷嚏就缩回去了“别,开个门还是可以的!”
办公室里的壁炉在魔咒的作用下烧得正旺,尽管对于它来说现在这个工作时间有点太早了,但毕竟这就是它的工作。
火光一闪一烁,却并没有能让兰斯苍白的脸上带来多少血色。
“要不要去找夏普教授看看?”
“不要!我怕死他了!”
“那找本格教授看看……?”
“会不会又太逊了一点……”
奥蒂蕾特颇为急躁地皱了皱眉头“啧,那你先别动。”她凑过去撩起兰斯的刘海,然后把额头贴上去探了探温度“唔……也不烫?不如说有点低,你冷不冷啊?说不定是处于体温上升期,不行,我觉得你还是得去找夏普教授看看……”
“呃,我以为你还在生气的……”兰斯弱弱地说道“就前几天那个事……”
她想起了昨天晚上和菲斯的谈话,然后说道“啊,那个啊,是挺气的,现在还在气呢。可是你知道我气什么吗?”
“最让我觉得生气的事情不是我将放入了我整个的人生规划里,你十几年后的未来里却没有我存在,真正让我觉得不高兴的事情是,你对我没有信心,觉得我会在漫长的时间里渐渐变得不喜欢你。可能是我说得还不够明确,你对我来说是可以用肉眼确认的爱,是自我诞生以来头一次遇到的神。我不止一次问过自己,我喜欢你什么。我花了很久很久去想,但是什么也没有想出来。我只能把这种行为归结于天性,可能我是从相遇之前,就一直酝酿着想要见你,我会喜欢上你,是神恩赐于我的荣誉。假如你能找出三个我不继续喜欢你的理由,那我一定也能找到一百个继续喜欢你的理由。所以你为什么要怀疑呢?”说到激动的地方,她忍不住就哭了,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吧嗒吧嗒地打湿了衬衫领尖。奥蒂蕾特是第一次当着兰斯的面儿哭,他慌了,她比他更慌“我其实都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也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可是啊,既然你选择了喜欢我,为什么不肯直接跟我说呢?如果你不跟我说,那我又怎么知道我下一步棋子该往哪里放?”
“我会刻意疏远你,是因为你是教授,我是你的学生。光是想着要能帮上什么忙,就已经竭尽全力了。如果我总想着粘着你,会给你添麻烦。”她胡乱用袖子抹了把脸“如果我今天不这样做,是不是你就要一直憋到时间都熬干了,我们两个人有一天不再讲话为止?”
“所以我说啊——为什么宁可一直陷入悲伤的自我嫌恶中,也不肯相信我会一直一直喜欢你呢?我是真的很生气,气我自己多于气你。我之前没有想过我会让你想到这些,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你会这样对我没有信心。像是走进一个怪圈,让我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错的,突然之间情绪里的欢愉、喜悦都被剥夺得一干二净——就像是被摄魂怪亲吻过一样。你让我有了这么不好的体验,你有想过要怎么补偿我吗?”
他凑过去,轻轻吻住了她。
像是被小猫崽用柔软的头毛蹭着手掌心一般,心里痒痒的。
“你……你耍赖!”奥蒂蕾特捂着通红的脸说道“我还没哭完呢,你哭什么呀……”
“那是因为我间接亲吻了摄魂怪呀。”他笑笑。
我是我,而你是你,这之间本来就存在着无限的可能性,所以啊,只要像寻找最大公约数那样,找到最适合的相处方式,这样不就都好了吗?
雨停之后放晴,放晴之后又转为多云,总之从今往后,就一直这样下去吧,我和你,你和我。
第一次实验
“体重35kg,身高138cm,年龄10岁。属于生长发育较慢。”一个冰冷的女性合成音回荡在一间白的发黑的房间里,少年赤裸着身体蜷缩在惨白而冰冷的地板上。眼睛微微张着,瞳孔没有聚焦。一旁像玻璃监狱的房间里面的女人惊恐的望着站在少年旁诡笑的男人。
第二次试验
“来,把这个喝了。”男人用手轻轻抬着少年的后脑勺,然后将一瓶装了发着奇怪荧光的绿色液体的试管倒进了少年的微张的嘴里。因为药物的原因,他只能静静的看着男人把那个东西倒进自己嘴里。“不!不许你这样!不!”女人在这个房间的一块玻璃上拍打着,她看不下去了。
第三次实验
少年躺在医用的床上,像只羊一样任人割宰,他无神的瞳仁凝视着依旧惨白的天花板。“不!!!”女人的眼泪鼻涕一塌糊涂的糊在脸上,像个疯婆娘一样。“不要!!”这么喊着。但是已经开始了。血泵咔咔咔卡的响着,这种声音像催眠曲一样,一点一点啃噬他在药物下仅存的意识。那种混含着化学药剂的。“不!!”
13岁,最后一次试验里,他被换了血,有着那种药剂的血。任何机器都检查不出来的…违法实验
对于父亲来说,他是他的宝,他爱他,因为他是试验结果。
第一章開始時間為8月15日,到當日就會發出更詳細的資訊,請敬情期待!
01-02 盲晴不分季节(3)
·2060字,这周肯定写不完,我划个水
·手癌求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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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突如其来的战斗搅得惊魂不定的众人一番商量过后决定往回走,还没进城堡,就看到库勒百无聊赖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到他们回来兴奋地挥舞双手。
“哎呀你们可算回来了,我一个人在城堡里逛了好久。”他特别夸张地叹口气,双手抱胸吊儿郎当地站起身,“那位女仆小姐超级狠心,我在门外站了一个多钟头嘴巴都说干了也没有套出什么有用的情报,那个在塔顶的吟游诗人可就更过分了,我追着他问啊问啊问啊,问了半天他就和我绕圈子,什么乱七八糟神神叨叨的玩意儿真是半个字都听不懂,还不如干脆不搭理我的那个女仆呢blabalblabla……”
唐吉诃德被吵得头都快爆炸,简直想一棍子抡死这个叽叽喳喳的战士。他想起在遗都拼酒时听人说起过什么“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的形容,真心觉得创造这句话的人应该和库勒认识一下——双方对比,在库勒面前五百只吵闹鸭子在人心里都能像五百只冷艳高贵的天鹅。
天……鹅……
听到zyme开始和库勒搭话,唐吉诃德绝望地捂住了耳朵,在这一刻深切体会什么叫来自世界的恶意。
zyme还是小女孩。他安慰被自己分分钟打脸绝望的心——人家还只是个小女孩。
他看了眼yves,脸上的表情归结一下大概是:你快想办法让那个熊孩子闭嘴。
遗憾的是yves接受信息后满脸茫然,表示自己解读不能。
在无意识中唐吉诃德抿着唇勾起嘴角,让一旁不小心捕捉到这个表情的雪伦没由来抖了个哆嗦。
在库勒和zyme的唠叨大合唱下一行人心累地赶到了粉红色区域,凑近后才能看到从花骨朵与地面中凭空钻出来的粉红色泡泡,一眼扫过去还挺规整,每一个都差不多有猫妖精的爪子那么大,粉红粉红的场景和猫妖精甜美明媚的发色相得益彰。
Zyme马上被它们吸引了视线,转眼把库勒丢到了脑后面。她伸出爪子想要触碰那些泡泡,结果被yves眼疾手快地阻止了。半透明泡泡倒映出zyme的脸,在耀眼的阳光下自个儿“噼啪”一声碎裂了。猫妖精打了个喷嚏,后知后觉地发现并没有水滴溅到自己鼻子上。
对于zyme一连串的举动,其他人有些无奈又带着纵容。雪伦和唐吉诃德环视着周围,正好站在库勒两边,而库勒抽出他的剑——姑且称作那块锈迹斑斑的废铁叫剑吧——戳破了一个泡泡。
视线一花,他便在朦胧中看到了一位正在歌唱的男人,他与左塔的那个吟游诗人看起来非常相似,而看不见面容的金发的女性走过去与他拥抱,如果是其他人看到这景象,大概凭着这个背影也能认出,她正是之前在湖边莫名其妙发狂的女人。
“库勒?”
在他沉迷在幻境的同时,唐吉诃德眼疾手快扶住了歪倒的库勒·耶索德,几秒后对方迷迷糊糊清醒过来。
“我猜我看到了记忆……那些粉红气泡是谁的记忆。”他推开唐吉诃德站直身子,“我看见了左塔的那个男人,还有一个金发的女人。”
说着他在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再次弄碎了眼前的一个泡泡。唐吉诃德顿了顿,只来得及又一次伸出手,领着库勒的后衣领,没让他摔下去。
这一次库勒看清了金发女性的脸,她头歪靠着吟游诗人的肩膀熟睡,后者轻轻拨弄他手里的七弦琴,嘴角含笑目光柔和地注视蹭着他肩窝的恋人,两个人在音乐中就那般靠在一起,宛如天作之合。
库勒睁开眼觉得脑袋有些发胀,把自己所看到的东西和其他人说了一遍,一边说视线一遍漂移,最后几个字还没讲完,手就已经触碰到了一个粉色泡泡。这次其他人倒是有所预料,但唐吉诃德笑呵呵地拦住了雪伦已经抬起的手,注视着对方扑通一下躺在地上。
库勒看到金发少女在图书馆阅读书籍,她用手轻点着自己的额头,一个符文从她的额头浮现了出来。接着,女人侧过身,目光笔直地注视到——她本应该根本感觉不到的库勒·耶索德。下一秒,库勒就像被轰出来一般抽离记忆之中。
马上,比之之前加倍的疼痛席卷而来。库勒反射性抱着头喘息着,眼睛都还没睁开,却还坚持开口唠叨,“那个女人,我推测她是塔主……那么,女仆小姐的称呼就能肯定了。吟游诗人是骗子,爱情的骗子……”
Yves面色古怪且不忍,因为库勒闭着眼所以并不知道,他所说的那个存在于记忆中的女性,此刻正半透明飘在半空中,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看着之前在湖边暴走又消失的女子,其他人都快速抽出了自己的武器戒备,雪伦手里拿着唐吉诃德从湖边离开后递给她的银质刀具,而唐吉诃德手中拿着的是最后一把。Zyme的拳刃和利爪一起弹出来,yves的弓同一时刻稳稳瞄准了对方。
只有刚清醒的库勒还迷茫着没有反应,左右看了看。结果女人对瞄准她的武器视若无物,光盯着库勒·耶索德瞧,那态度真和城堡休息室里看书的女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们看到了啊……”
“哈?”
没有任何攻击,话音刚落,女人的身影消散了。
“她到底是搞什么鬼?”唐吉诃德没忍住抱怨了一句。
“就是鬼啊。”雪伦回应了他。
“……”
…………
“噗……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气氛莫名沉默半分钟后,唐吉诃德痛苦地捂住肚子发出一阵狂笑,笑得还咳嗽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说不定比正在头疼地库勒还要痛苦。
如果是陆仁萨米尔他们在这的话,八成要为这人十年如一日的谜之笑点怜悯摇头。而现在,其他人只是被吓到一般看着唐吉诃德抹眼泪,要不是猫妖精眼尖,恐怕其他人也不会去注意——女子身影消失之时粉色的泡泡也全部破碎,此刻地面只留下一块从天而降的心形钥匙状碎片。
本来应该是很正常的。
“呜啊……怎么回事,又开始痛起来了……”
缠着绷带的脖子隐隐作痛。
自从来到这个学校,脖子总是时有时无地痛着。
以前就觉得这所高校不对劲,现在——证实了。
“嘁……果然是这所高校哪里出问题了……”
头还是好晕。
四周暗暗的,没有一个人。整栋校舍散发着不寻常的味道。
靠手支撑着地面费力地站起来,把手电筒的灯打开,寻找着其他人。
前面有光。
是出口的光吧?不,好像是手电筒的光。
我慢慢走去,想跟那个人打个招呼。
“救……救我……”
“咿咿咿咿咿咿!!”
我吓得叫了出来。
骗人的吧……这种。
躺在地上的人用微弱的声音发出呼救声,嘴里不断吐出鲜血,四周围着的人在狠狠地撕咬着躺在地上的人。
因为我的尖叫,四周的“人”的眼神朝我这边望去了。
要逃走要逃走逃走逃走逃逃逃赶快逃。
脑内充斥着奇怪的景象。
“可不能……被他们抓到啊……”
头越来越疼了,脖子也是。
谁来,救救我吧。
【字数3675】
“三月梦境”
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智慧生物,无一不知晓这个词。
这是奇迹,是上帝仁慈的赐礼,是世界的新生——
——也是曾经那残酷而又绝望的旧时代消失的标志。
“.....唔......”
不知道过了多久,Lynn终于从睡梦中脱出。
尽管如此,Lynn的大脑却还是昏昏沉沉地像是太久不工作而生锈的机器一样,就连自我意识也都无法组织起来,连那铁锈皮中唯一的玻璃所透出的奇妙光景都无所察觉,只是在重复地回忆着那绵长而又虚幻的梦境——
他记得的,在双眼闭上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自己的父母。父母的面容正如他幼年时见到的一般,全无他在葬礼上透过被泪水朦胧的双眼看见的那番衰老与消瘦;而自己也没有穿着在这里工作的衣服,而是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穿过的日常装,连在父母离开后因为过度使用眼睛而戴上的眼镜也都没有,就像是尚未承担起整个家庭时的自己。
而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的少女与男孩站在他的身后推着自己,“快点了啦。”他似乎听到他们这么说,而面前的,正是他的父母。啊啊,明明是最喜欢、最思念的父母,在此时此刻他却连直视他们都无法做到。
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犹豫的呢?是因为当时没有去协助自己父母的工作而愧疚,还是因为将自己的至亲在那个了无生机的城市扔下而感到后悔?
但在他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母亲就已经如往常一般温柔地笑着,用那Lynn无比熟悉的声音说了话:“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哦,Lynn.”而随着话语一起来到头上的那份熟悉感,是母亲那双略显粗糙的手。
很久以前也是这样的吧,自己因为什么而感到沮丧,而母亲则微笑着抚摸自己的头,用那温柔的话语安慰自己,让自己很快振作起来。
这份感觉,虽然因为时间的流去而变得陌生,但他知道,这一定就是母亲的手。
“但是.....我.....”在这份熟悉感前,就连已经无法脱下的微笑面具都已经出现了裂痕——Lynn压着声音说着,往常能掩饰得很好的感情已经无法掩盖,泪水在眼眶里回转着,虽然没有落下却已经足够看出声音主人现在的心情。
“不需要担心什么的,”对方忽然稍稍用力将Lynn往她的方向拉过来,毫无防备的Lynn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被扯入了对方的怀抱中。他所熟悉的母亲独有的香味袭来,连着过去那温暖的记忆一起在脑袋中涌上。
”你永远是我们的、你的亲人的骄傲。你做的已经足够好了,不要在勉强自己了....我也,你的爸爸也,还有弟弟妹妹也是,所有人都不会责怪你的....Lynn....”
在这份温柔下,演技铸成的假面终于破碎。
Lynn在那个梦境中、在失去父母这么久之后、在浸入狂气中这么久之后,终于第一次地,发自内心地嚎啕大哭起来。
而梦的后续,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发锈的脑袋还在半梦半醒中。啊啊,这份记忆,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梦境呢。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啊。
浑浊的眼眸还停留在梦境中,没有被整理起来的正装略微的碍事,意识朦朦胧胧,窗外的小鸟许久不见的欢快地啼叫,阳光透过绿荫照到了房间里散发着微微的温暖.....等等,绿荫?
“天哪啊啊啊啊啊啊啊!!!!!!!”
某人响彻天际的嚎叫声彻底地将Lynn拉回了现实。
“....这、是发生了什么了,前辈...”
梦醒后的世界,比梦境中的美好更加让人无法理解。
往常只会让人看见窗外荒凉的窗户外不知道为何出现了美妙的绿荫,窗户打开后青草的气息伴随着清风流入,真实得让他连怀疑这只不过是某个人无聊的投影恶作剧而已;而睡前应该是随意的放在了床头柜上的水杯中不知道为何积满了灰尘,就像是很久没有人用过了的样子。
‘明明昨晚我还用着的...?”不仅是水杯,在他身边的种种东西,甚至包括他身上的衣装都显现出了很久没人使用的样子,天花板上的电灯泡甚至已经变成了无法使用的状态,无论如何操作都无法发出光芒。
但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想更多了——研究室那边传来了就像是敌袭一般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很多他所熟悉的人不知道是惊慌还是绝望的尖叫声——“求你了...千万,千万不要是敌袭啊....”他向神明祈求着,如此确切地祈求着。
这些他所曾经恐惧着的人,现在或许已经成为了他最后的容身之处了吧。
失去容身之处的这份恐惧,让他连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不符合他所学习到的逻辑的异变都没有发现,只是凭借着这份感情不断地、不断地往他的前方,往他所熟悉的那个地方跑去。
“你们!!没事....吧.....”
到达那个地方之后他所看见的,是比敌袭还要更为不可思议的场景。
黑色的团状物质包裹着什么,从声音上判断的话里面应该是某个研究人员——好像就是上次劝架的那个人;而混账前辈的双胞胎弟弟则是一脸慌张的想要驱逐那团黑暗,却只是在挥手的时候凭空制造出来了好几个宛若闪光弹炸开一般的巨大光点,惹得研究室内又是一次尖叫;在这时,又有人出于本能举起手想要保护自己,却莫名其妙的变出了一阵风将研究资料吹得七零八落。
一切的一切,都不符合他从出生到现在所形成的常识。
“.....这是.....怎么回事.....哇?!”Lynn的大脑尚还未能理解眼前的情况,只能够下意识地操控身体往后退了一步以免自己被混乱波及,但这一步正好让他撞上了什么人,混乱的难以运作的大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第因为恐惧而大喊了出来。
而对方却是像往常一样恶劣地笑着,就像是完全没有被这个混乱波及到一样轻松:“哦呀哦呀www没想到Mr.Wright你这么胆小啊居然就这么被吓到了,我还没用那种神奇的力量来玩‘猜猜我是谁’之类的游戏呢wwwwww”
“....你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是因为在刚刚那个漫长的梦境中脱下了假面一时还没有戴上,还是因为脑袋已经完全只顾得处理眼前的混乱了呢,Lynn尝试着压抑自己的愤怒,却完全没有压下去,倒不如说表情完全都写在了脸上。
而与此同时的,不知道是从哪里出现的水从天而降,就像是要教训这个什么时候都恶劣至极的人一般,将这个前辈浇得浑身湿透——虽然尽管如此他还是挂着令人不爽的笑容,但也已经足够大快人心了的。
“阿拉阿拉有必要这样对我吗——”前辈像是已经知道这些水是从哪里来的一般轻松地说着,一边将已经湿透的外套脱了下来顺便甩了甩他那湿透后会粘在脸上挡住脸的刘海,“以及你的‘魔法’是水吗....对机器很危险啊,你还没熟练使用前还是别靠近这里好了ww”
“魔法.....”Lynn将对方话语中这个尤其醒目的词再念了一遍。“魔法”这个词确实很适合他眼前的场景,但是在科技高度膨胀的现在,魔法这种荒诞的存在明明已经是被证实了是不存在的、虚幻的东西而已了的。
不过比起这个.....Lynn轻轻皱了皱眉:“你怎么好像对现在的情况很熟,一副幕后黑手的样子。”
“别这么怀疑我嘛我也只是普通的人类而已啊www让别人拥有魔法什么的我可也做不到啊,我只是适应力比较强而已。”对方轻轻地摆了摆手。
“比起这个,我有更重要的消息要说哦,”对方还是那副就像是坐在王座上看好戏一般的皇子的表情,语气却忽然严肃了不少。他吸一口气,提高声音接着自己的话继续说了下去:“我们被政府和人民们抛弃了哦——”
刚刚还十分嘈杂的研究室,一下子归于寂静。
就像是那位前辈所说的字面意思一般,已经回归了绿色的世界不再需要他们这些长生技术的研究者了。在绿色回归这个世界时,人类就不再那么容易死去,而长生的技术自然已经不再被需要——当然,归根到底地,是因为这些长生技术的研究者们都或多或少地参与了战争中的人体改造。
还残留有人类面貌的改造还算好,有些人类在被改造后简直是变的面目全非,连原本的人型都无法看出。就算身体能力变得更加优秀,寿命也因为身体的增强而些许延长,但用这种丑陋的姿态苟延残喘,实在是令人无法高兴起来。
于是在这个绿色重归的世界里,被接收人体改造的人与他们的声音响彻,而政府,在已经不需要那些研究者的情况下,也确确实实地作出了回应。
只要继续留在研究设施里就不会再做什么,这或许就是政府对这些研究者们最后的那么一丁点的仁慈了吧。
但就算是这样,就算是被狂气沾染的研究者们,他们也确确实实地有着他们所思念的人。或是亲人,或是爱人,或是一生的挚友也或许是托付给他人的宠物,研究者们为了自己所重视的东西再次见面,为了与自己的思念拥抱,陆陆续续地离开了这里。
有的人会趁所有人都不注意时偷偷离开,就连最后的离别语都不说就这么消失;有的人在离开前则会正正经经地与每一个人道别,然后再挂着泪水与笑容消失在这个偏僻的研究设施外的一片绿色中。
但无论离开的人以哪种方式离开,想要留下的人也都不会挽留他们。他们知道,这是想要离开的人们自己的选择,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道路,就算阻止,也是没用的吧。就像他们一样,如果被想要离开的人邀请一起离开,估计也是无论怎样都会拒绝的吧。
于是逐渐的,研究所里的人越来越少,大部分人都冒着危险回去寻找曾经属于自己的一切了,只剩下少数人还留在这个无所不有的研究设施中——Lynn是其中一员,当然那个前辈也是。
“啊真是的这么少人完全不有趣嘛——今天来聊聊治疗魔法能不能制造出能够无限复活的改造人如何啊Mr.Wright.”
“闭嘴你这个让我们被排斥的最大功臣。”
“阿拉阿拉真可怕啊wwww”
但是,留在这里的人,就不思念在过去陪伴着自己的人或物吗?
答案是理所当然的否定。
但是,他们是知道的,Lynn是知道的。
就算回去了,也是什么都不会得到的,什么都无法找回的。自己是已经被打入地狱的罪人,是永远无法再获得新生了的,企图去寻找尚在人间的亲人的话,也只会是将他们拖下水而已。
所以,这辈子还是不要再见到他们了吧。
为了他们。
尾声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就连那令人烦躁的前辈都挥挥手消失在地平线后时,Lynn离开了那个地方。
这个研究设施虽然经过多年的洗礼在外表上已经破旧不堪,但内部还保存的很好,在不知道多久以前所遗留下的长生的科技,在现在依然保存完好。尽管这个世界出现了许许多多的灾难与神奇的事情,这个研究设施却还是如他们离开人们视线时那般。
Lynn离开前用手轻轻抚摸那扇略微生锈了的铁门,往事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来。
尽管已经经过了时间的洗礼,但回忆的苦涩,却还是如同那时一般。
现在的世界,已经改变了吧。
...自己也终于,不用再担心会伤害到谁了。
毕竟他们也早已,在彼岸与父母们相遇了吧。
与贪生怕死的、接受了手术而活到现在的自己不同。
自己说着“想要见到世界的发展的更多”而接受了手术,但实际上不过也只是害怕着死亡而已。害怕着死亡后并不会到达彼岸,并不会与自己最重要的亲人相遇,甚至是与自己一起度过漫长日子的同伴也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是无尽的孤独。
但就算是这么说着,他最终还是在这个研究设施内蜗居到了现在。
但现在,在已经没有人记得旧时代了的时候,自己终于得到了解放。
现在就应该像当初说的一般,用自己的这双眼睛去看看这个世界吧。
这么想着的Lynn,走出了大门,
♚ Cinderella……楔子
在这个时代,跟上潮流前线在一个女孩眼中,简直是难上加难。
这个女孩子是我们的主角Cinderella,她长得很漂亮,但是在她住的地方,没有钱,就代表了 你不在上流社会。
她自幼丧母,被父亲一直看待为掌上明珠,但是到了她十七岁那年,父亲去世,继母成了一家之主时,悲情女主角的各种事都发生在她身上。早上五点钟必须起床开始做早餐,随后清理家里三层楼房,烧饭,打扫,一切杂活通通交给她。只有这样,继母才会给她上学的机会。
Dior,Jimmy Choo,Chanel,红底鞋……诸如此类她在的上流社会的东西,她通通都不可能买。自己两个姐姐可以说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什么都有。
C很漂亮是真的,当然也有一些男生很喜欢她,但是她自己在学校里是被瞧不起的,原因么,自从学校里不可一世的两个姐姐Claier,Kate指着鼻子骂过后,自己也不想找麻烦。男生也渐渐对她冷淡起来,从此,她也没有人去睬她。
但是,C的内心当然不是这样想的,她想要进入上流社会。她也有自己喜欢的男生,他是学校里的活跃分子,唯一一个和C还讲话的人。他叫Johnesen,人人喜欢的男孩子,对C说过总有一天会让她笑的赌约。他的朋友劝他不要接近C,结果是那个男生再也没有讲过那样的话,过程么,具体我也不知道。
总之,C的这一年可谓硕果满满。
ps 这篇是在e站上第一个作品……写的有点仓促,目前思路也很不清,写的不怎么样见谅〒_〒,下一篇预计三天后(๑•ั็ω•็ั๑)
本企划报名采用审核制
报名时间:8月15日0时~9月10日24时
报名方式:私信企划主填有文设与图设的人设纸【图设可以是草稿,但需要标注发色、瞳色等指定色】
※特殊场外请在私信的同时说明要报特殊
人设纸【http://elfartworld.com/works/67251/】
“我想看日落。”
坐在公園長椅上的孩子這麼說道,金絲般的頭髮在午後的陽光裡面閃閃發光。蒙太古坐在他身旁,看著男孩漫不經心地數著花壇裡玫瑰的花瓣。
“我想在一天裡看四十三次日落,大哥哥。”
“好啊,我可以帶你去最好的地方看,可是一天只能看一次,對不起。”蒙太古回答他,他對那金色小腦袋裡面藏的想法捉摸不透,孩子,尤其是想法獨特的孩子,總讓他難以面對。而上次遇到這樣的孩子,已經是……他忘了,他只記得那個少女問他“你快樂嗎?”“有沒有嘗過雨水?”
“為什麼一天只有一次日落呢?”男孩問他,摩挲著白皙的雙手,臉上的表情好像在問什麼特別的事情似的。
“因為這就是規律,是我無能為力的事情,也是你也無能為力的事。對不起,萊翁。”蒙太古回答道。他在幾個小時前遇到這孩子,對方自然而然地向他攀談,毫無對陌生人的戒備和擔憂。然後他們坐在這張公園的長椅上,開始說些那孩子感興趣的話。
“這些玫瑰真美,但她們遠不及馴化我的那個。”萊翁眨眨眼,指著其中的一束,“她們生著刺。”
“會扎痛手指。”
“可山羊能吃下去。”男孩賭氣似的鼓起來面頰,像是在說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似的,“蒙太古哥哥,山羊能把玫瑰吃下去。”
“這有什麼要緊的呢?”蒙太古困惑地問道,他跟不上這孩子的思維,對方好像是團棉花裡埋了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引爆,可他仍然是個有趣又可愛的孩子,這點蒙太古不否認。
“這很要緊,因為它是我在意的事情,也是我在意的玫瑰,因為那玫瑰和我建立了馴化的關係,所以在那麼多、那麼多的玫瑰里呀,”男孩在長椅上轉了個圈,將手的方向指向花壇,“我最愛她,我只愛她。蒙太古哥哥,你是個大人,所以這麼簡單的事情你不懂。”
“我在以前,似乎也遇見過你這樣的孩子。不過她比你要大些,她隨性、自由,是個令人憧憬的人,若是你稍稍長大些,大概也會變成她那樣……”蒙太古並未被對方否定了自己而惱火,他緩緩說著,直到看到小男孩環起他的臂膀。
“不是的,因為那個姐姐和蒙太古哥哥你有關係的緣故,你才會覺得她是特別的啊。”萊翁說著,跳下了長椅,皮鞋在水泥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乍一聽是頗為有道理的言論。蒙太古想,他以懇首默認了對方的話,然後再看了眼表。
“你還想看日落嗎?時間快到了,我想我們該早些去。”
“好啊!蒙太古哥哥。”金髮幼童笑了起來,他張開雙臂,做出個好似飛鳥展翅似的動作。蒙太古拉著那隻軟而細小的手,向樓頂走去。這片區域最為高的樓便是四方的居民樓了,他想,對自己所挑選的地方頗有自信。他們進了電梯,因萊翁夠不到最高層的按鈕,蒙太古便代勞。
樓頂空曠無人,風聲呼嘯著吹卷而過,已泛出赤紅色的天空上,斜陽緩緩西墜。萊翁似乎很滿意這地方,他嬉笑著跑過去,伏在頂樓的欄杆上。
“小心點啊……”蒙太古向對方提醒道,但那孩子並不大在意他的話。也罷。蒙太古搓了搓自己的鼻子,跟在那孩子身後走了過去。
蒙太古曾居住過的城市並未臨海,也未臨山,他還沒真正見過太陽垂下地平線;過往曾見過的夕陽,不過都是沉在樓群裡,再過會兒才被藏藍色的天空吞沒。可這次不同,大概是這區域周圍只有四棟建築的關係,又或此處地勢平坦,他看到那太陽一點一點地沉下去,連帶著四周不可能反光的水泥上也泛著粉紅色了,可那藏藍色好像還離得很遠。
萬物如同著了火,萬物正著了火。它們染上紅橙色的光,明明已經傍晚了,卻讓人覺得熱,好像心臟都要被灼燒至焦黑似的。
原來夕陽西下是這麼美的事嗎。蒙太古想。他不經意間犯了他所討厭的那類錯誤,他的節奏脫軌了,他早該多留意些的。
“真漂亮。”他喃喃道,萊翁聽到這話,回頭看了眼他。
“這是無論大人或是孩子都能欣賞的美,它短暫但永恆。”
“真是奇妙,我想我大概能理解了。”蒙太古倚著欄杆,他拍了拍他身旁孩子的肩膀,“你是我所知道的那類‘反社會’的人。”
被這個說法似乎不能讓那孩子理解,金髮男孩疑惑地看了眼他,但沒再問話。
“你所說的大人,大概就是我的普通人,又或凡俗者吧,很遺憾,我也只是個普通人而已,我是個希求思想的普通人……世界偶爾也需要像你這樣的脫軌的‘反社會’思想,我想是這樣。”
蒙太古看著那輪在晚霞中反而發出白色耀眼光芒的太陽,其遲遲未落下,只維持在地平線那一方,仿佛凝固的蛋白。明明直到方才為止,太陽落下的速度都還說得上肉眼可見。
“馬上就能看見星星了,蒙太古哥哥,在那些星星裡,有一顆是我與玫瑰的小星星。”
“你真是個奇怪的孩子。”
“大人們總是這樣說。”
蒙太古抱起那孩子的身體,他再看了眼夕陽。
而後太陽一躍而下,如黑天鵝絨般的天空轉眼覆蓋了大地。他抱著那個金髮的小王子,好讓對方看得更清楚些。
“把你的星星指給我看吧。”蒙太古說道,萊翁遲疑了會兒,伸出根細細的手指,指向它們中的其中一顆。
“是顆漂亮的星星。”蒙太古做出如此輕率的評價,然後將孩子放了下來,“咱們走吧,雖說是夏天,但在夜晚的高處,也是很冷的。”
“好。”男孩答應了他,他們回了公寓,蒙太古送萊翁到房門前,再向對方揮手道別。他踏上電梯,看著電梯間裡反射出他面孔的鋼材,想著自己的事。
又變回了大人。
图书室从今天起对外开放,于是丁汐趁着午休来到了图书室。
门口的墙上挂有一张油画,看起来似乎是与在舞蹈教室所看到的那张是一样的。
只是…
这张油画上之前似乎被人涂抹上了额外的颜料,颜料被抹去了,但是留下了痕迹。
油画的一旁贴有装修暂停的通知,或许颜料是在装修时不小心抹上的?可是怎么说,装修也应该用的是油漆一类的啊…
算了,反正颜料也被人抹掉了,不影响画的美感,而且这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学校的宣传手册的话…
丁汐随意翻了一下柜台上的一份夹在板子上的笔记,笔记的内容是纯英文,字迹有些潦草,生词很多。愣了半天没看懂后,丁汐把它放回了原处。
大概是借阅记录一类的?既然看不懂,先自己找找好了,学校的宣传手册一般都是摆在柜台附近的吧。这样想着,丁汐把一旁摆着的书都大致翻了一下,没什么特别的,大都是些老师推荐的畅销书。不过,在其中某两本书之间,丁汐发现了一张纸条,“切记,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相信世界所带给你的表象”,纸条上写着这样奇怪的话。或许是某人在书上摘抄的句子吧,只是这种句子有什么可取之处吗?丁汐仔细读了几遍后笑了笑。倒像是某人留下的警告呢,只是这样被留在书堆中,是在等某个特定的人发现的话,这种方式存在太多不可掌握因素了。万一被看到的人扔掉而所要传达的对象没有看到要怎么办?
嘛,也说不定写纸条的人是想追求机缘巧合之类的。丁汐想了想还是把纸条按原样用书夹好,反正这样莫名其妙的话也不像是给我的,希望纸条所要传达给的那个人能够看到吧。
………
自己干劲满满地在图书室里翻了那么久起到什么作用了吗?并没有。
终于从管理图书室的老师手中接过所要找的宣传手册的丁汐,此时心中是百感交集。
说是‘因为莫名的感动感觉要哭了’的话似乎夸张了……
但是怎么说也是终于拿到了,虽然最后还是求助了老师。
翻开宣传手册,上面的介绍用语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但至少如陈老师所说的,手册上真的附有校长的照片。照片上这个淡淡笑着的黑发年轻女人大概就是我们的校长了,穿着的话…也确实是中世纪风格的服装,倒是很像诸多传言中所描写的魔女的服饰。只是cos的话,连学校的宣传手册的照片也打扮成这样…
对于服饰风格上的坚持来看,校长对那个混乱时代的文化……
自称是魔女,还写信警告我们,而且近几天梦中模糊看见的那个女人…是她吗?
如果真是她的话…那么如她所说,我们经历过一场火灾,而她把我们复活了。
可后庭一点痕迹也没有,而且同学们的反应……
‘…啊,对啦,昨天的火灾大家还有印象吗?没错,就是薇尔我做的哦——因为那时候心情不太好。’
希奥薇尔…广播…谜题?
…火灾?!
太多的事情了,最近。不行,思绪怎样都串通不起来…
………
“啊这位同学,抱歉你能让一下吗?”有些稚嫩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一回头,粉色头发的少年正努力踮起脚探头探脑,神情看起来有些羞涩。
“Anight同学?啊,挡路了吗?抱歉。”丁汐合上了手中的宣传手册,退到一旁。
“唔欸,是丁汐同学吗?”Anight歪了歪头,小心地问道。
“嗯。图书馆今天开放,于是就趁着午休来借书了。”
“抱歉抱歉!诶嘿真爱学习呢,是什么书呀?”说着他就好奇地探过头来,眨了眨眼睛。
不过挡路了的是我,为什么要道歉呢?丁汐忍不住笑了笑,这孩子…还真是可爱呢。
“只是学校的宣传手册而已,对学习没什么帮助呢。”
“咦嘿,丁汐同学真奇怪呢。”他天真地笑着,还是忍不住凑过来看了一眼。
觉得我的行为奇怪吗?想到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了呢。这样的性格…让人很难做到对他发火吧。而且,行为奇怪,不,大概整个人都很奇怪,我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呢。
嘛,也没办法吧。
“奇怪?啊,大概是呢。Anight同学是来借什么书的?”
“嘻嘻,因为历史不太好所以来补下习呢。”说着Anight偏移了视线,用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
真的是来借有关学习的书啊…
唔,说起来我最近的学习也…算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好了。
“这样啊。Anight对学习真是用心呢。”
“啊啊哪有,完全不想啊。啊呀…”正说着,他转了转身子伸了个懒腰。
“哎,下午自习课翘了吧。”Anight眨了眨眼,凑到丁汐的耳边小声说道。
“啊,有事吗?”下午的话…
“唔没有啦,不想上课啊最近这么多事……”说着他露出了有些苦恼似的表情。
啊,那么翘课的话,去做些什么事好呢?
对了之前没解决的问题,还没能去问问保健室的两位老师呢。
那就…
“这样吗...啊,其实我本来也是打算翘掉下午的自习课的。不过是因为有些事想要问问老师。”
“啊找老师吗?是哪个老师呀?”Anight同学一下子打起了精神,所投来的询问的目光,倒感觉像是在闪闪发亮呢。
“是去保健室啦,不过我并没有生病或是受伤之类的。只是...啊,就是去打听些事情而已。”怕他会误解,丁汐急忙补充说道。
“啊保健室……我也是呢?!唔……要不咱们一起?不过我没什么事啦只是不想上课而已。”说着说着,Anight忍不住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小心地观察着丁汐的反应。
所以说,不用那么紧张的呐。
“一起吗?可以啊。”
“欸好啊!!谢谢你!”他甜甜地笑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右手伸进口袋翻找。
“给!”突然伸到眼前的手,掌心躺着一颗圆滚滚的糖果,玻璃纸的包装反射出柔和的光芒。
“糖果吗?谢谢。”一开始有些惊讶呢。丁汐微笑着接过了他的糖果。
“以后也请多指教啦--!”Anight这么说着,挥挥手走向了一排排书架之后的那扇门。
“嗯,好。也请…啊,等等,那里不是出口。是学校禁止进入的藏书室哦。”少年大概是没注意到,门上的贴纸分明写着“藏书室,请勿进入”。
“诶嘿?抱歉抱歉!!”少年苦笑着鞠躬。
道歉的话也不该是向我啊…
“出口的话,还是要从之前进来的地方出去呢。”
“这样啊,咱还是第一次来不太了解啦抱歉抱歉。”他挠了挠头,“那么再见啦丁汐同学。”
“嗯,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