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
老旧的书的味道,潮湿的味道,蜡油的味道。
鞋跟无规律地敲打着地面,房间一端传来交配的声音,另一端则是有规律的翻书声。
血仆的喘息声变得急速,牙齿紧咬着下唇,明明下面已经一塌糊涂了。Charles放下手中的书,走过去,把针头扎进血仆的静脉处。
“愿为主人效劳。”压抑不住的喘息声,达到高潮的那一瞬间,拉动活塞,把抽出来的血放到酒杯里,拿起血仆的手腕,把上面残留的血液舔干净。血仆的眼睛里满是雾气,凑了过来,Charles伸手挡住了,并没有说些什么。拿着酒杯,重新坐在沙发上,把书摊开。
“记得别弄脏地毯。”
Charles伸出舌头添了一下血液,满意地闭上眼睛,像常年的瘾君子一样,把杯中的血液一饮而尽。
一滴不剩。
“无聊……”
都活了四百多年了。
》
“你迷路了吗?”
小女孩“哇唔”一声哭了出来,冲过去抱住了Charles,还把鼻涕蹭在了Charles的袍子上。“别怕,我会带你回家的。”一把抱起小女孩,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把女孩脸色的泪痕擦干净,让她枕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会带我回家吗?”
“会的。”
Charles询问着过路的人们,顺着别人指示的方向,找到了女孩子的家。他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伸手敲了敲门。门开了,一个妇人探出了头。
小女孩从Charles的怀抱里跳下来,扑向了母亲。
“朱丽叶…你终于回来了。谢谢你啊神父先生,我还以为我再也找不到我的女儿了。”
“不用谢,这是我的荣幸。”Charles微笑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感觉到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角,是小女孩,“谢谢你,大哥哥。”Charles再次揉了揉她的头,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
转过身时,好像发现街角处有个身影,定睛一看,又消失了。
“估计是睡不好吧。”
》
作为神父的Charles并不怎么收人待见,天生的白发以及习惯性总会让人联想到不吉祥的东西。
白化病,怕光,弱视,身体虚弱以及不少的并发症,包括先天性心脏病。每次发病时,只能蜷成一团,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待着死神的来临。却又一次又一次地徘徊在地狱边缘。他有时想要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
死亡
“但是,我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呢。”
自嘲地笑了笑。
因为那是他的愿望啊,是那个温柔的男人的愿望啊。
Charles看着乱糟糟的房间,摇了摇头。昨晚忙于工作,资料都堆在桌面上,风一吹,散落在一地。Charles 弯下腰,开始收拾地面上的东西。
“吸血鬼……”
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是一篇关于现在城市里已知的吸血鬼。
“那些杀害人类且生活在暗处的生物,一点都不值得可怜。”然后把那份资料塞在书堆的最下面。
有一声轻微的猫叫声,Charles猛然想起自己昨天捡回的那只流浪猫。它藏在桌子地下,发出的声音非常微弱,“抱歉啊,差点忽略你了。”Charles打开了橱柜,里面还有自己喝剩下的牛奶,把牛奶倒进碟子里,放到了桌子底下。猫只是舔了几口,停止了。
它是要死了吗?
就像自己一样。
开始剧烈的咳嗽,手指紧紧的捏着衣服,眼前景物模糊一片。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倒,额头碰上了桌角。
好疼……
》
“那个,我不喝酒了,而且不必要去酒吧那种地方吧。”
“你居然还没学会喝酒啊。”
“不许笑。”
Jupiter是Charles小时候的玩伴,也是唯一一个玩伴。后来他成为了一个远航的商人。今天他归来了。
Charles不喝酒不沾女色,拽着Jupiter的手像个无措的小孩子。
“你的病还好吗?”
“还好。”
Charles微咪着眼睛点了点头。之后谈了很多事,关于远航,关于教会,以及吸血鬼。
“Charles,那个人总是看着你。”
Charles顺着Jupiter的眼神望过去,是个年轻的东洋男人,很熟悉,却不记得那里见过。对方像是察觉到自己的视线,转过头向Charles点了点头。
Charles不得不承认,在人群中,那个年轻的东洋男人对自己笑的瞬间,就像春天的花开了一样。
“Charles你认识他?”
“不认识……”
》
晚上又是工作到很晚,Charles脱下来外套,爬到床上,摊开了《圣经》。风把窗帘吹开了,溜进来的风从衣领的缝隙里钻进去,一抖。只好赤着脚走过去,风再次吹开了窗帘,米白色的窗帘后站着一个人。
不,应该是吸血鬼。
年轻的东洋男人。
“年轻的神父,你愿意成为我的猎物吗?”
Charles终于可以看清他的容貌了,不同于西方人的小麦色偏灰的皮肤,亮棕色的瞳色。他知道他着迷了,对一只吸血鬼着迷了。
“所以,这位神父,你是要站在这里成为我的食物吗?”东洋男人跳了下来,凑到Charles跟前,笑了笑,两边的獠牙露了出来。
他已经无法逃走了。
“可怜的神父啊,我不会杀死你的,即使你期盼着死亡。”
“我想要你成为我的同伴。”
Charles只记得脖子上有点痛感,继而是吮吸的声音,还有东洋男人身上的香味。
“睡吧,我亲爱的神父,我以后还会拜访你的。”
“请记住,我叫Jack。”
》
昨晚就像一个梦,突然到访的东洋男人,掀起的窗帘,还有淡淡的清香。但脖子上的牙印却是事实。
明明吸血鬼不会放过他们的猎物的,死去的人们,被吸干了血的人们。
为什么?
为什么要夺取健康人类的生命呢
Charles并没有去做祷告,他半趴在地板上,翻看着资料。然而关于东洋男人的文字描述却寥寥无几。
难道只有等待东洋先生的再次来临吗?
Jack……
他提早爬上了床,手里依旧拿着那本有些老旧的书。但是心思却完全没有放在上面,而是回想着昨晚的事情。手指摸到牙印处,还有丝丝的疼痛。但是在阅读了将近一百页之后,却听不到他的脚步声,他也许不会来的。
但抬起头时,被吓了一跳,Jack站在一旁,抱着手看着自己看书。
“神父先生,晚上好。”他笑了,耳朵挂着的羽毛晃了晃。“神父先生还真是毫无戒备。”他扳过Charles的脸,拉开了衣领。Charles没有挣扎,感受到Jack的舌头在自己的脖子下游走,最后刺穿了皮肤。
“为什么?”
突然,脖子处传来剧烈的疼痛,Jack像疯了一样,开始啃咬。
“放开。”
Charles开始挣扎,双手被压制住,只能用膝盖朝Jack的腹部用力顶去。Jack却反手抓住了Charles的脚腕。
“放过我吧Jack,我还不想死。”
Charles放弃了,转过头,眼泪无意识地渗入白色的枕头里,产生了沉重的倦意。
在快要闭上眼睛的时候,Jack停下来了,凑到了Charles的耳边:
“抱歉了。”
然后消失在夜色中。
月光清澈透明,对面的屋顶处站着一个人,望着床上哭泣的男人,很久也没有离开。
Charles想起了那个死于吸血鬼误杀的主教,他留给自己的信中,仅仅只有抱歉了三个字。
还真是温柔得让人哭出来。
》
接下来的几天里,Jack都没有出现。而Charles也因为身体虚弱而待在房间里。他会把椅子搬到窗户边,捧着一本书,似乎期待着那个吸血鬼的再次来临。但是,他没有再来了。
“多虑了……”
有时窗帘被吹起的时候,会以为他来了,但是转过头却发现窗外空无一人。
门外的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用力地推开了房门,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谁…”
“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这里。”
瞬间放大的脸,沾有污迹和暗红的血液。突然被扯过领子,被对方用力地吻了一下。
“好的…”听到了骑士团地脚步声,迅速的关上了门,等到Jack彻低藏好后,才假装成认真阅读的样子。
但是心脏“扑通扑通”的快速跳动着。
有人敲了敲门,Charles 跑过去打开了门。
“神父先生,请问有没有见过一个正在逃跑的东洋男子吗?”
Charles摇了摇头,“是逃犯吗?”
“并不是,他是一只吸血鬼。我刚刚看见了他好像进入了您的房间检查一下吗。”骑士团的士兵似乎执意要进入他的房间。
“抱歉,我真的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或者是吸血鬼。”他捂住嘴巴咳嗽了几声,“也许他已经往上逃了。”
“那打扰神父先生了,神父先生请安心修养,大家都需要你的。”士兵们开始往楼上跑,待他们全部跑到楼上时,Charles迅速地关上了门,并上了锁。他站在窗户变,看着士兵们空手而归并完全离开时,他才把橱柜的门打开。
“出来吧,他们都离开了。”
Jack比起前几次到来的时候显得更狼狈,乱糟糟的头发,有些破损的衣服,只有那双眼睛还是神采奕奕的。“我饿了。”
Charles东张西望,想着有没有剩下的食物能够提供给他。猛然想起,他是一只吸血鬼。Jack站在他的面前,但仅仅只是看着他的眼睛。
“要怎样随便你。”
Charles拉开了衣领,闭上了眼睛,跟以前一样的过程。心里却好像有什么开始唱着哀歌。
神啊,请原谅我。
》
“我想要你成为我的同伴。”
Jack站在Charles的面前,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你可以食用我的血液,但是我不会成为想你这样的恶魔。”
Charles闭上了眼睛,在胸口画着十字。
“恶魔吗?”
“你知道那些死去的人们,手上沾染的都是肮脏的血吗?”
“他们才是恶魔。”
“所以恶魔来杀死他们了。”
Jack耸了耸肩。
“人类也不过是如此脆弱而已。”
“所以你们连一个无辜的主教也不放过吗?如果不是你们,他就不会离开我了…”
Charles的声音有些哽咽,跪倒在Jack的面前,双手掩着脸,泪水顺着手指间的缝隙留下来,滴在地板上。
“所以你在恨我杀了他。”
Jack转过身,跃到窗户边上,回过头,一字一句地说:
“只要我愿意,我会让你陪我下地狱的。”
》
每晚,Jack都会来取血,而Charles从不说一句话,也不提起任何关于那晚的事。
沉默的取血过程,拒绝任何亲密的行为
饱食完后,Jack都会站在对面的屋顶上,看着Charles带着浅浅的呼吸声入睡。又或者半夜病发时,用手轻拍他的背部,却什么做不到。
》
这个冬天异常的冷,突然爆发的传染病让整个镇子里的人开始惊恐,一个接一个地病倒了,人们开始恐惧着出门。Charles尽职地为人们祈祷,祈祷着希望的到来。
但是自己的病情却在不断地恶化。
Charles把花拿出来,把开始发臭的水倒掉,装上干净的水。
花瓶摔在地上,水洒了一地。
心脏开始剧烈的疼痛,不规律地加快跳动,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眼前开始发黑。
他感觉到自己快要死了。
闻到熟悉的味道,最后一眼看到的是Jack有些惊恐的脸。
》
有液体滴落在自己的口腔里,浓烈的铁锈味,却燃起了想要更多的欲望。
那是血吗?
睁开眼睛时,Charles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地狱,但是仔细看看,仍然在自己的房间,躺在冰凉的地面上。视力比以前好了,然而心脏却停止了跳动,身体也是冰凉的。
我变成了吸血鬼了吗?
站起来,发现Jack坐在自己的床上,身边躺着一个睡着了的女人,察觉到了自己的的动作,转过头,
“你饿了吗?”
Charles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只是看着他。Jack笑了笑,咬开了女人的手腕,把血滴在酒杯里。鲜红的血液,却让Charles感到恶心,渴望着又抗拒着。
“喝下吧,你饿了。”
Charles惊恐地一手打翻了酒杯,鲜血洒满了一地,他想要呕吐,但是却吐不出任何的东西,为什么?
“还真是浪费了。”Jack执起女人的手腕,食用着剩下的血,“Charles,你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现在的你,和我一样。”
“和我共赴地狱吧。”
》
Charles参加了“自己”葬礼。
失踪的神父不再归来,人们哀悼着。Charles看见了Jupiter,混在人群里,看不清他的表情。人们会开始遗忘这个神父,而自己将会一直生存下去,以一个吸血鬼的身份。
好讽刺啊…
Jack开始教导他,但是Jack并不是一个称职的“爸爸”。他们不停地吵架,再和好,再吵架,和好。Charles不愿意与Jack一起去捕抓人类,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饿了之好偷偷地去吸食家畜的血液。
Charles没有办法接受现实,他不习惯没有阳光的生活,不习惯铁锈味的血液,不习惯杀人。
他快要饿疯了。
Jack回来了,肩上扛着一个人,把人直接仍在地上。
“杀了他。”
地上的人腹部被Jack砍伤了,整个屋子里弥漫着血液的味道,刺激着Charles。
我不能杀人……
“Charles,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倒在地上的人挣扎着爬起来,只要擦干净那张脸,可以知道那是Jupiter。Jupiter像是领悟了些什么,表情迅速扭曲,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你们这些肮脏的生物,为什么不下地狱呢。”抄起身旁的一个玻璃瓶,向Charles冲过去。
Jack拦住了Jupiter,一脚踢飞了Jupiter手中的玻璃瓶,抓住Jupiter的右手,使劲地往后面一扭,清晰的听到了骨折的声音。
Jupiter依旧在说着恶毒的话,而Charles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无论在什么地方,也是会被人类所厌恶的。那么放弃吧,你已经不是一个人类。
Charles张口咬住了Jupiter的脖子,牙齿划开了皮肤,贪婪地吸食着,男人不再挣扎,在心脏停止跳动的前一秒,Charles放开了男人。男人的尸体沉重地落在地上,逐渐冰凉。
顺着嘴角的血流下来的血,染红了白色的领子,就像
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
Charles慢慢接受了自己的身份,但他并不喜欢跟着Jack频繁地出现在人群堆里。他开始在意Jack的去向,在意Jack的每一句话。
就像初恋的女孩子一样
然而他并没有跟Jack提起过这件事,只是偶尔醒来时,会爬到Jack的棺材里,抱着他入睡。
他们不会在一个城市里待很久,他们不断地旅行,遇到合适的城市就会停下来。Jack很喜欢与Charles讲以前的事,而Charles也喜欢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并不发表任何意见。
“你不恨我吗?Charles。”
Charles摇了摇头。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
“我…”
》
无论是谁,都会有厌烦的一天。柏拉图式的爱情,Jack已经无法从里面得到任何乐趣。
Charles是个迟钝的人,与Jack之间最亲密的行为也仅仅是接吻而已。
“我们分手吧,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教会你了。”
Jack站在逆光的地方。
“为什么?”
Charles手中的书掉在了地上,沾上了灰尘。果然,被讨厌了。
“因为一百年前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是另一个东洋男人吗?比自己高的东洋男人。有时会看到Jack把他带回家。所以
瞒着自己和他交往了一百年。
“我会离开你的。”
“谢谢你。”
他不知道Jack在笑还是在哭,Jack已经不再是他唯一的。
他开始了一个人的旅行。
》
“一杯黑咖啡,不加奶不加糖。”
“好的,先生。”
咖啡端上来了,Charles用勺子不断地搅拌着咖啡。
玻璃门推开时,铃铛敲在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金,晚上好。”
“Charles,晚上好。”
大概空寂了一百年没有交过朋友,也许也要适当地交个朋友吧。
“说起来,Charles以前是教徒吧。”金佰莉看到了Charles衣服下隐隐若现的铜制十字架。
“是的呢,还是很虔诚的神父。”拿起杯子,抿了小小一口,虽然苦,但是很适合自己。
“初拥的时候,对你有很大的打击吧?”
“就像昨天还在祈祷着不要见到吸血鬼,然后第二天就变成吸血鬼了。”Charles笑着再喝一口咖啡。
“我那时候也是,一下子都蒙了。不过,现在也接受了。”
“金以前也是信徒啊。”
“很虔诚很虔诚的信徒。”
“初拥时,就像天都塌下来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
黑暗处
似乎有什么在骚动
有什么事情快要开始了
笑
朋友说没交代大的设定不好脑洞……那我就整理整理……
然而其实真的没有太多设定,不想把很多事钉死,也怕限制思维
就当沙盒游戏来玩吧,以下设定只供参考,也欢迎引入新的概念
一句话总结:开放式世界,画什么写什么都行,只要别有外星人……
开心第一,严谨第二
-
-
-首先-
●参考阿西莫夫设定的部分
1.机器人学三大法则,即:
——第一法则: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或坐视人类受到伤害;
——第二法则:除非违背第一法则,机器人必须服从人类的命令;
——第三法则:在不违背第一及第二法则下,机器人必须保护自己。
2.正子脑
3.机器人心理学、基本教义派……等等概念
-
-
-然后,即使是开放世界也有一点小设定
●世界背景
科技高速发展的近未来地球,时间为21世纪中后期。(说是这么说……但时间线是可以随意跳跃的,往前往后都行……反正是开放世界……
为了防止设定失控,这个世界上尚未发现外星文明,可以理解为人类是宇宙的奇迹。
为了防止人类被机器人干翻,这个世界上的AI水平尚且无法发展到超人工智能的程度,可以理解为科技遭遇了瓶颈。
●人口组成
普通人:种种原因没有成为以下任何一种的普通人类……占人口的大多数
生化人(cyborg):一般是一些有特殊需求或者富得流油的人的选择。本质上还是人。跟枪要上证一样,生化人往身上安武器也要经过认证,不然算非法改造。活的比普通人更久,但仍然抵挡不了脑科疾病(。
改造人:主要指经过生物改造的人类,包括人造人。没什么详细设定请尽情开脑洞……
机器人:主要指具有强人工智能的机器,分为普通机器人和正子脑机器人。以服务人类为生,该不该有人权目前还在争论中
●势力斗争
国家与国家之间,执法者与违法者之间,民众与政府之间……等等一切现实世界中存在的斗争,再加上反对机器人甚至生化人的基本教义派和科学信徒们的斗争
●主线
并没有(。)剧情随意开,争取做到一人手里N条线,这样才比较像一个宽广的世界
●架空设定
因科技发展起来的新城市,新兴运动等等,以后会陆续放出……有想法可以一起讨论~
-
-
-最后是补充和名词解释-
【正子脑机器人】比普通的机器人更聪明,可以在短时间内精通任何人类已知的科学知识,具备独立思考能力
【机器人心理学】研究机器人、尤其是正子脑机器人思维方式的学科
【基本教义派】新时代的卢德分子,反对机器人介入人类社会的激进派
【电子毒品】针对生化人的生理结构所制造出来的新类型毒品
-
-
暂时先想到这么多……赶紧来脑洞把大家不要再让我一个人霸屏了sad
【末班车,手癌多
【3209字
00.
林郸翼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随机恋爱搭档是男性。
怎么也不会想到。
或许说,参加这个“交流生”活动本身就是个错误,对于他自己来说。
挑开档案袋上的绳子,取出内置的几张单薄的纸张,上面简洁而又粗暴的告知这个室内的全员,也包括他自己在内,接下来的一百天该做什么。
与人相爱,或者死亡。
“什么鬼。”
独属于夏秋季节转换的凉爽天气,阳光温暖而明媚,随便翻翻图书馆借来的的书籍便产生困意。
可自己却和一群年龄相仿的人站在体育馆中,被告知了噩耗。
恋爱?就是喜欢上人?
伊藤透棕金色的眼瞳微眯,透过镜片去看那个刻着名字的小小名牌。
怠惰的猫咪眯了眯它金色的眼瞳准备再次陷入睡眠。
名牌被挂上手腕,随手将档案袋塞入包内,走出体育馆。
无聊至极。
为了他人的幸福而把自己的东西统统让出去。
“回去睡觉好了。”
01.水色夏日
如同往日一般,将从父亲那里得来的题目完成。
“游乐场……吧。”带着犹豫语气说出,男人伸出那几乎可以覆盖住他头顶的大手揉乱了那孩子的头发。镜头里的少年抓着气球与男人一同坐下,男人吩咐几句后便离开了镜头,剩下少年坐在那里。
——因为父母亲太忙导致孩子长时间都是独自一人,而最终,他们终于抽空来陪他们唯一的孩子来一次游乐场,可到了中途,又因为一个电话而放下孩子在游乐场自己去工作了。早已习惯的孩童坐在木椅上紧抓着父母给他买的气球安静等待着。
父亲想拍下最后的那个画面。
透努力扮演着父亲故事中所说的那个孩子,让父亲拍到他所心意的效果。尽管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一半,思绪也逐渐飘远了。
“妈妈,气球!气球!”淡金色发的孩童大声喊着,刺激着即将睡着的神经,伸长了手试图触摸因手中绳子束搏而停滞于半空的气球。
“你已经有红色的了,那是别人的。”与孩童脸庞极度相像的妇女尝试控制住孩童的渴望,毕竟这并不属于他的东西。
终究也是无用功。
“但是,我就想要那个水蓝色的!”
年幼的孩子起初还气势汹汹地喊叫,但越说越小声甚至最后喃喃自语带上哭腔,呜——的哭出声来,粉色的双颊啪嗒啪嗒地淌着眼泪。
淡金色的发丝在阳光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 ,小孩尚未发育的嗓音尖锐不已。透皱起眉,还带着少些婴儿肥的脸都皱成一团,他讨厌这种刺眼的颜色和吵闹尖锐的声线,甩甩手把没有实感的东西塞到他手中让他安静下来露出笑容就好了吧。
始终都是没有实感的东西,露出笑容的孩童得意挥舞着绳子,可最终还是挣脱了双手升上天空。
淡蓝色卡在一片墨绿之间,几乎要被那绿意吞噬。
只要稍微失误掉下去也足够自己疼几个月了,在这种连地面湖面都能够看清的高度上落下,透并不指望自己能摔得毫发无损。
脚下纤细的枝条发出清脆的响声,再怎么伸长手悬着的绳子就在一指之间。
“咔嚓”
啊,抓到了。
象牙白的细绳从指尖中滑走,失重感从脚尖传上大脑,父母脸上都是惊慌的表情,透在心中独自暗叹父母脸上原来会出现这种表情。
水蓝色的气球倒映在透的眼瞳中,它最终挣脱了那抹绿意升向天空。紧接着水便漫上视线,水涌入耳廓,沿着湖水传来的虚虚实实的水浪拍击湖面的声音,狠狠地甩上湖面,把这些剔透的水晶摔成尘雾和碎沫。水泡逐一破裂,回归原始。
口腔内的空气沿着嘴角空隙悄悄爬出,挣脱着冲出水面。湖水随着空气爬出也争先恐后的挤进,争夺每一丝空隙。
——让人讨厌的,夏日。
他闭上了眼睛。
00.
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在那时曾不断的这样问过自己。
然后每次都只是,呆滞地,像放弃挣扎、抵抗地沉入海水一般。
睁着眼,看着,想着。
沉迷着。
大概已经记不清视野里到底留下过什么,飞扬的衣角,棕色的眼瞳,还是浮现在熟悉脸庞上的极浅笑容。
记不清了,甚至觉得或许那些都不太重要,除了那个。
银白的戒指,银白的戒指。
银白的戒指。
令我就这样心甘情愿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只是一介旁观者而已。
做着明明到不了想要到达地步,却一步步的,一点一点的,伸手去触碰。
即使是一点点也仅仅足够,甚至溢出。
然后,也许会有一天,自己想起来也能对着回忆偷偷傻笑几下吧。
02.金红的夜空
夕阳落下之后的金红,响彻在耳边的鸣笛,火辣辣的皮肤。
躲在湿透的薄被中的身躯不断颤抖,乌黑的烟雾自门缝中泄露。红色和金色瞬间覆盖了视线,火舌吞噬着身边的物品,热气舔舐着皮肤。炎热气流毫无预兆攀爬上双颊,来灼伤那双瞪大的金色。
墨蓝的夜空画布被火焰晕染上绚丽的色彩。
比起纯白的病房,他更适合回到他自己暖色调的房间中。
扯开椅子,椅腿在地上拖出细小的声响。
“……父亲?”
护士有告诉透他的父亲来了,可他看不见,他察觉不到,父亲和他一样走路也都轻手轻脚,不发出一点儿声响。
所以再细微的声响能听到的话他都打从心底期待。
伊藤先生再次见到透时,明明是合适的病号服在他身上显得过于宽大。他在透身边坐下,然后男人一如既往地惊讶于他在身边看起来是那么小只。的确,他瘦小得不合他自身的年龄,比起同性同龄人他远远矮过他们一截,加上他天天跟在高他两个头的外语老师身后,这一切的一切都显得他更小了。
透在他眼里终究还是个16岁的孩子。
他应该在他出生的岛国上健康成长,而不是随着父母踏上陌生的土地上,随波逐流,磕磕碰碰地说着绕口的外语。
不再是流利的外语说出的名字,而是刻在骨中怀念的母语。
“透你……想过回去日本吗?”
伊藤透已经沉默了五年了,他在此期间不再说过想要什么想要得到什么。
五年间他第一次说出:“想。”
00.
那时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呢。在那时曾一遍遍这样问自己。
失去光明,如同一个初生婴儿一样重新跌跌撞撞摸索道路,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障碍来阻挡去路。慢慢熟悉了这个小小的黑色空间,牵着比自己大了不知多少的手,一步一步,从零学起。
我知道你从未离开过,在这里,在这里,从未离开过,谢谢你在这里,谢谢你。
明天也要来啊。约好了。
说不寂寞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已经约好了。
时间是飞逝,转眼又能重新看见。
第一眼看见父母是喜悦,第二眼看见色彩是欢呼,第三眼便期望与你相见。
没来得及穿鞋便跑下楼,光脚踩在柔软草坪之上脚心被嫩嫩的草尖扫过,有点痒痒。
多日待见的人在自己面前,不愿待见的人在自己身后。
——不、
想起我啊,一瞬间也好。
站在你们中间,你冲我身后的人笑着,我抬起手,你越过我拥抱了他
——不要。
我在,期望着什么呢。
03.
迎着夕阳的落下,黑夜也走上天幕。
白日懒惰瞌睡的猫儿于这时苏醒,夜间才是猫咪最好的活动环境。
从体育馆出来后按着地图直接走回宿舍,装有书籍和行李的三个箱子放在玄关,随手放下背包便倒床上,柔软洁白的布料亲吻着皮肤,何时沉浸熟睡之中也无从得知。
清醒之时入目的便是布满繁星的璀璨夜空
自动贩卖机闪烁着冰冷的光芒,透简单按下几个键站在一旁等待咖啡掉下来。梦到了不好的回忆整个脑子混混沌沌的,身上冷汗粘着衣服整个粘糊糊的。已经过了晚饭时间,现在还有学生在街道上简直奇迹。
当透余光瞥见自家搭档拖着行李箱从自己身后经过时他猛地收回了前言
“你好同学,你是找不到路吗。”透咬住罐子发音含糊不清,流利的中文从口中溜出“宿舍就在你前面啊。”
当林郸翼露出非常神奇的脸色时,透觉得这个后辈在以后的一百天有的玩了。
帮忙将行李搬上楼,透算好时间转身回房。
衣服意料之外被轻轻扯住,透愣了愣转过头去看他的搭档。
“前辈啊,”从见面开始就一声不吭的人开口了,嗓音意外的好听。
“我想活下去,我不想死。”
随着眼帘开阖逐渐转慢的节奏,金色的眼睛就要快闭上了。
“请给我希望。”
气氛莫名的再次沉寂,随后透笑出声来。
“我答应你,后辈。”
或许是因为透有些唐突的笑声,专注于手机荧屏的人略微移开了视线,去看那个笑着的人。
于是他凑近了林郸翼的脸颊,轻而柔的吻上他的额发,嘴唇抵上对方的额头,声音轻得只有在两人之间的距离才能听清。
“我会给你那‘不会死去’的希望。”
淡淡的咖啡香味环绕在鼻翼之间。
“就如你所祈求的那般。”
00.
猫咪在夜晚也需要短暂的休息。
真当金色的眼睛闭上之时。
黑暗吞噬了他们,他落入了他的怀中。
独属于人类温暖四处扩散的躯体。
神啊。
百日之后,他还能触碰到这股温度吗。
第五肋间隙充满生命活力的心脏。
百日之后,他还能倾听到这段搏动吗。
小镇的清晨。
某一户人家的卧室里传出了闹钟的响声,却又被人快速的摁掉。
睡在床上的人把被子拉过头顶,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现在是周一的凌晨,六点钟。
盛夏的蝉继续它不知疲倦的哀鸣。
.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的人突然坐起身来。
如同机械一般开始洗漱,生火做饭,一口一口认真得吃完枯燥无味的早饭——也许那已经不能称之为早饭了,穿戴整齐,扎好头发,拿起餐桌上的信件。
极其无聊的内容,如同中二病一般的语气,也许会引起不少天真孩子的幻想吧,但是所谓的魔女与勇士,她一点也不在乎,谁会管这是童话还是母亲吓唬孩子的话语,谁爱管谁管,反正不是她。
在十年前,她父亲的酒瓶在母亲的头顶上炸裂开来的那一瞬间,她就再也不相信任何美丽的童话了。
把信件揉成一团仍进垃圾桶,少女打开门,刺眼的阳光让她忍不住闭上眼睛后退几步,等待了一会儿之后才拿起家里堆积满了灰尘的黑伞,用着平淡的声调说着。
“我出门了。”
没有人回应。
.
少女撑起伞,独自离开了这间房子。
今天又是无聊的一天。
现在时间是周一早上十点二十分
.
汽车轰鸣着从少女身边开过,带起一阵热流卷向行人的小腿,尾气与扬尘混杂混杂在一起,模模糊糊可以看到不远处十字路口的绿灯开始闪烁,少女犹豫再三,还是迈开腿跑动起来,试图在换灯之前跑过马路。
绿灯跳转,刺眼的红色亮起,汽车缓缓开动,然后越来越快,带起一阵风,撩起少女的发丝。汽车的轰鸣与蝉鸣混杂,鸟儿尖叫着飞离了电线杆。灼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
周一,今天也是晴天,没有雨。
.
现在是周一早上十点四十分。
少女抵达了校门口,躲在门卫看不见的角落,偷偷地观察着学校。
铁质的栏杆门紧闭着,就算欺骗门卫说自己请假的孩子也一定会被抓住盘问,那样太麻烦了。
少女的混黑的眼珠滴溜溜转了两圈,最后弯着腰顺着围墙一直走到了学校旁某个不知名的角落。虽然有点费力气。少女这样想着小心翼翼地翻过围墙,无声地跳下,落入草丛中。那至少比和人打交道要方便的多。
现在是周一早上那个十点四十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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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第三节课是音乐课,现在,教室内空无一人。
少女感到过度地无趣,在趴在桌上试图入睡无果之后,她大摇大摆地来到了学校一楼的走廊。
走廊上一如既往地挂满了公告,诸如:“今日最具有爆炸性新闻!陈泱老师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最近陈泱老师总与一名学生来往密切,目前正在调查此名学生的身份!
......”之类的更是数不胜数。
无趣。
少女看了看便移开了视线,转而望向窗外。
樱花正美丽的盛开着,蝉鸣穿透玻璃传达到耳边。
现在是周一早上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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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奈落桑早上又逃课了对吧。”
少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似乎是同班同学一样的女孩子正站在她面前,似乎是很生气的样子。
奈落不免感到有些烦躁,又或者参杂了些许尴尬。
“我……”
长时间没有说话喉咙难免有些干燥,她犹豫着是否应该继续说下去,还是应该清一清嗓子,但这样似乎不太礼貌。
对面的女孩子却没有管这么多,而是自顾自地开始对奈落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所以说,奈落桑以后不能老是睡那么久啦,你看,错过重要的信息了吧,校长要求我们自习课去除草,说是……不过奈落桑很有可能不去吧,不行啊,这样偷懒的态度可一点都不好。所以,下午,请你务必要来除草。”说完,少女定定地看着奈落,好似要看到她真的跑去除草才肯离开。
奈落抿了抿有些开裂的嘴唇,轻声说了句。
“好。”
少女这才离开。
是叫丁汐的孩子吧……昨天也来说话了。
奈落屈起自己的身子。
好麻烦。
现在是周一早上十一点二十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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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周一中午十二点四十分。
午休开始了。
“奈落桑,今天早上听广播里说的好像泱老师好像和校长很熟一样,你说校长是谁啊,这么神秘。”
午休时间,教室里面浑浊的空气令奈落有些难以入睡,丁汐却看准这个时机跑过来,小声邀请着奈落陪她去找老师。
奈落眯起眼睛,浅绿色的头发,有点晃到她眼睛了。
于是她说
“好。”
经历一番寻找,终于是在后庭的树下找到了陈泱。
丁汐她到是很热情,一上去就抓着老师问这问那。奈落只是语气平平地向老师问了个好,就躲到一旁的樱花树下了。
中午灼热的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樱花柔化,放空的大脑隐约可以听到旁边传来丁汐的提问声。耳朵本能地捕捉到“莉莉亚”、“中二”、“魔法”这些词汇,但眼皮却越来越重,似乎是有人正在和自己打招呼,但是整个人都沉入了虚晃的光影里面,连蝉鸣都逐渐遥远,恍惚如隔世。
“奈落桑,该醒醒了。”
有人轻轻摇晃着自己的身子,奈落挣扎着撑大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的事物。
阳光照射着浅绿色的头发,错落的光影投射下来。
“奈落桑,要上课了哦。”
丁汐站起身来,向着奈落伸出手。
“去上课吧。”
“嗯。”
现在是周一下午一点三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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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下午第一节就是体育。”
看着班上的同学陆陆续续离开了,奈落依然坐在座位上,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教室,上课铃声都想起了,奈落才磨磨蹭蹭离开了教室。
“好麻烦。”
她这么说着,顺着一楼走廊拐进了后庭。
作为学校庭院最常光顾的人……也许是之一,后庭对于奈落象征着明媚但不灼烈的阳光,可以依靠着入睡的树干,与寂静、无人打扰的世界——她如此认真的相信着这里的一切的美好。
穿过鲜花组成的花环,欧洲风格的路灯和木牌就出现在她的眼前,木牌上爬满了植物,盛开着鲜花,写着……
“最终的审判即将降临,谁也无法逃脱流淌在血液中的原罪。”
“!!!”
奈落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却发现只剩“后庭”二字。
小池子中的水浅浅,被微风荡起一阵一阵涟漪。樱花的花瓣落在水面上。奈落微微抬起头看着美丽的樱花树,感到有些口干舌燥。
现在是下午两点三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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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落桑。”丁汐握住奈落的手。“这次,不可以逃课了哦。”
“嗯。”
奈落点点头,仰首喝下最后一口水,“我答应你的。”
她将最后一本书放进包里,拉好拉链。夏季的蝉又开始尖叫了。
后庭里是与平时不同的拥挤,三个年级的学生都挤在一起,空气中充斥着令奈落窒息的味道,她忍不住轻轻皱起眉头,蝉的厉啸声不绝于耳。
几乎是在老师宣布开始宣布拔草的一瞬间,奈落就忍不住蹲下身子干呕起来,大家都在专心致志地拔草,没有人注意到她。对于奈落来说这是绝佳的机会,她偷偷躲到大树下的阴凉处,空气中多了一丝凉爽,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这样连续几个来回后,她才感觉大脑中有了一点清明。
今天的一切都显得如此诡异,心脏剧烈的跳动,喧闹着挣扎着仿佛是不甘心于肋骨的囚禁,要跳离胸腔。背后不断传来的视线如芒刺在背,从下午开始,一直一直一直一直,没法解脱的苦痛。
奈落眯起眼睛,刺眼的光线,睁不开眼,她想起了很多,早上那封来历不明的信件,其实一天前就已经放在那里,但她却毫无察觉,被刻意涂抹掉的信息,焦躁不安的鸟儿,刺耳的蝉鸣,神秘的校长,奇怪的话语,还有灼热的天气……
混沌与不安让她无法喘息,她爬上树希望远离人群可以使她清醒过来。
空气开始躁动不安,线索无法连接,太阳穴传来一阵又一阵刺痛。
奈落昏昏沉沉的闭上眼,母亲惨烈的死状又浮现在眼前。
现在是周一下午……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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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传来烧焦的味道。
有谁的身影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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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字数2795
文中有很多描写是奈落的主观感受。
拔草这种事,你有太过足够的经验。在一天疾风骤雨令人手足无措的文化课后,这熟悉的机械劳动几乎成了对你的某种慰藉。
不同于正午烈日下的蔫头耷脑,夕照里的草丛披戴着荡漾的橙色光芒,显出柔和的无辜。
稍微一侧脸,视线便不可避免地撞进墙边一片恣睢绚烂的粉。恣睢到惨烈,绚烂到险恶。
樱花静默如谜。
即使已经是第二次来后庭,你还是无法避免地在这份别有深意的绚烂中陡然僵硬了脊背。
午休时分,你已经来过这里一次。禁止靠近的墓碑,浮现诡异语句的路灯,老师闪烁的眼神和意味深长的笑……你知道这些不寻常中隐藏着或许重要的线索,却仍无法抑制地对一树普通的樱花感到介意。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这种强烈既视感。是在哪里见到过?你从苏醒后就丢失了的那段童年记忆?还是那场模糊不清、光怪陆离的长梦?你定定地睁大双眼,一眨不眨盯着樱花,盯住虚无中的某一点。
头又开始痛。幻象纠结攀升。
你站在草丛里,世界醉舟般摇晃。樱花在已然失焦的视野中兀自绚烂,晚霞里更有一种生动的惨烈。夕阳浓稠的金光仿佛一张粘稠巨网将你层层包裹,灿落色泽几乎烧灼你的眼。视线内铺展着大片大片连绵无垠、浓丽有如油彩的粉,须弥之间盛开凋零复又重绽,花瓣以疯狂的速度凌舞,恣然挥霍着生命的轮回。
……到底是什么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曾见过!
旋转,密密匝匝被樱花挤满的天空在你的眼前旋转。尖锐疼痛在大脑中敲击着鼓点,耳畔也开始嗡嗡作响——不,这嗡嗡的鸣声没有经过空气的媒介,而是直接作用在你的脑海,如蝉,如蜂,如丧钟。你怎么了,终于要死了么——还是已经死了?……旋转,急速地旋转,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太阳穴内一突一突的,是血液在涌动么——还是被封印的魂灵在哀号?别吵,很累了。别吵,别吵,你想静一下,你很累了……
呐,你怎么了呢?
纤弱清脆的嗓音,在天旋地转的世界里苇草般轻柔。你强忍着几欲炸裂的头痛猛然转身。
从这个高度望下去,首先撞入视野的是少年软软的粉色头发。比樱花稍浅,衬着水汪汪的金色眼睛显得无辜无害。本能在一瞬间迅速对来人做出评估:很弱,构不成直接威胁。你面无表情收回目光。
又一阵疼痛突然汹涌,你几乎踉跄,幸而左手摁着从未松开的红伞狠命一撑地面。下垂的目光刚好撞上他伸出的手指,在你阴郁的凝视中颤了颤,怯怯地收了回去。
你微不可见地皱眉,右手不经意间攥紧了裙子,努力克制着本能的攻击冲动。
别动,别动,没事的。你努力安抚自己,像被千百次教导过的那样。这个人很弱小。不需要主动出手。一个正常的人类不可以随意攻击弱小。
少年仰起头才能与你平视,纤弱白皙的脖颈暴露在空气里,平白显出一股楚楚可怜。引颈待戮的白雀。确信自己可以在瞬息间完全制住他,绝对的力量对比,你终于稍稍放松了神经。
对这静默中一切暗流汹涌少年仿佛浑然不觉,金色的眼眸眯起来,露出刻意讨好般的热切笑脸。
你好——要喝吗?
奇怪的小盒子被举起到你下颌。你垂眼,看着少年努力向斜上方递出的手指。白嫩的,柔软的,以温和的方式演绎着邀请。
很奇怪。这初见。
——粉色的盒装饮料,有着儿童画般的包装,与眼前稚气十足到雌雄莫辩的少年相性完美,可怎么看也不该和你出现在同一个画面。或者,倒不如说,这少年和他所代表的轻快柔和的世界,与你本就格格不入。
很奇怪。这个人。
——许是见你久久未有反应,少年笑容微微一僵,深吸口气,想了想,收回手熟练地把吸管剥出来,插好,再次举起到你眼底。少年金色的眼眸奇妙地糅杂了尴尬与挑衅,却始终没有躲闪你沉默的凝视。
很奇怪。这里的一切都很奇怪。从清晨到现在,从拄着拐杖笑容明朗的少女到眼前站着的高举桃汁的少年。
你突然有些烦躁,顺应着心里陌生的躁动接过桃汁,只想尽快结束这奇怪的剧目。
对着夕阳残照,晃了晃,嗅了嗅。接下来,只要一饮而尽就可以了吧。你作势举起手臂——
喂,你在干嘛——等一下啦!
少年睁大眼睛,几乎要跳起来阻止你。又怎么了。你发现自己真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这里这些奇怪的人群。你面无表情地盯着雌雄莫辩的少年,无意识中收紧了握住盒装饮料的右手,却在下一秒感到手上滴落了冰凉黏腻的液体。
你、你看,这样粗鲁会很容易漏出来的吧……总之要好好喝啦!尊重桃汁!
少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背过手,一只脚在地上碾来碾去。
……嗯。
勉强挤出一声低沉的鼻音作为回应,你僵着手努力以合适的力度轻轻捏住盒子,吸管含在嘴里,无意识地咬来咬去。
头痛不知何时已经舒缓,退隐到“日常”的背面蛰伏起来。无端无由的烦躁却越演越烈。你忽然丢开身后目瞪口呆的少年转身离开。
斜前方草叶上有什么细小物件亮光一晃。你用伞尖挑起。
是颗闪闪发光的小星星。
江南最大的皮革厂倒闭啦 老板吃喝嫖赌欠下12450 带着他的备忘录跑了 我们没有办法 只能拿tj的小说抵债 原价都是912的小说 现在只卖450
序幕
关于五元钱买回来的卷轴突然有人从里面跑出来了该怎么办急在线等件事
漆黑的空间中 有谁不安的睡着 梦呓的声音静静的在这片世界中传播开来 就像在水面层层荡开的波纹
他的身边散落着卷轴 数量几乎要把他掩盖起来 普通的模样与普通的颜色 但是还是能感觉到些许的不同存在 比如说 他手中所握的那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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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准时在黄昏前敲响的下课铃 白发的少年整理好书本 向着与热闹街市相隔一段路的跳蚤市场去了
喧闹的吆喝声 混乱的交谈声 刺耳的争吵声 少年在那里悠悠的漫步着 眼睛偶尔扫过两旁的店铺 不过几秒 便又收回了视线
时近黄昏 少年终于在某家店铺前停下 拿起柜台上所摆 一根色泽古朴的卷轴 询问价格后与老板进行了等价交换
然后 少年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单身公寓 放下手中的卷轴后 它仿佛迫不及待似的 自动延展开来 漂浮在空中 任凭微风浮动着它的卷面
那是色泽如同茶渍般的纸张 少年的脑中刚刚接受了这样的信息 随后 便被像是要刺伤眼睛一般的光芒吞噬了
当黑暗终于将光与自身调和 少年睁开了眼睛 他面前的是 绿发青年模样的人 微闭着眼睛 同色的睫毛颤动着 然后慢慢的睁开了
“..........且问 汝就是吾的master吗”
少年有些惊讶的看着这样的非现实场景 不自觉的退后着 直到自己发抖着的后背接触到了墙壁 才发现了自己已经无路可逃的事实
发抖的声音吐出的句子每一个词语都无比清晰的在自己耳边响起 更加刺激着少年脆弱的神经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青年依然微闭着双眼 头轻轻的向右歪着 好像在理解着少年话中おn的意义
“请问....你是我的master吗?”
“我....用五元钱买回了你”
少年愣愣的说着不对问题的回答
习惯似乎让他找回了些许理智
才能如此准确的抓住算是重点的东西
“不对吧 重点是你究竟是什么鬼啊.”
“那是..什么?”
青年依旧满脸的困惑 而他着急想得到的是 另一件事情的答案
“我...只是想知道 你是master吗?”
白发的少年颊边有晶莹的水滴不停的滑落 太过冲击性的事件发生以及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召来了这泪水
“所以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因为哭泣而变得沙哑的声音 少年依然的颤抖着身体 而绿发的青年只是不解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或许他除了自己想要得到答案的问题之外 不关心任何东西吧
“好可怕...”
少年用手背抹着不停掉落的泪水 它们浸入了他脸颊上的纱布 腕间的绷带
青年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他说着今天以来最长的话
这足以让少年忘记了划过脸颊的咸味液体 让泪水忘记了它还要掉落 仿佛有能够让人安定的法术一般
“我是 付丧神”
并没有注意到他突然的安定 青年只是停止了漂浮的状态 与少年一同坐回了桌前
“所谓付丧神...或称九十九神 既是物品存在九十九年之时 便会可能产生意识 比如就像我一样”
青年睁开眼睛 露出了有些羞涩的表情
“其实我也只知道这么多了”
结果他注意到 那个少年沉浸在震惊中 完全没有听到自己后来的话
这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呢
“master的话 我 呃...大概可能..也许好像是...其实..我也不知道”
少年呆了几秒钟才像是思维缓和了一般 愣愣的回答着
“....”
青年轻叹了声 又闭起了眼睛 像是这个世界的阳光很是刺眼一样
“现在是..多少年?”
还处在惊恐中的少年庆幸着对方终于不去追问关于master什么的问题
“今年是..2015年”
“啊...”
他突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少年却仿佛比他受到了更大惊吓似的 以超乎常人的速度躲在了门后
“那我现在...需要换一身衣服了吧..”
他又恢复了安静的表情 同少年寻求着答案
少年只是颤抖着翻出了自己的衣服
小心翼翼放在他的不远处 而自己躲去了更远的地方
青年换好衣服 有些别扭的扯了扯过长的衣摆 叹息着接近了少年的方向
“你不需要这样害怕 我并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 况且”
青年推了推眼镜 又拉开了一扇门
“这样我也会害怕的”
在这个房间隔壁的某处 响起了闷闷的声音
“不 我没有 害怕”
然后便再也没有声音传来
青年终于踱步到了他所藏身的壁橱前 弯起食指轻轻的敲击着橱门
“我已经从卷轴中脱离了 如果你不与我签订契约的话..我也无处可去了 ”
他的手指搭上了橱柜的拉门
“我希望你能负责”
少年被这威胁一般的话语吓得声音颤抖 他紧紧地捏着手中的枕头 像是这样能给自己一点勇气一样
“如...如果和你签约 会有什么好处吗..”
青年思考了半晌 接着十分自然的拉开了橱门
“我并不知道什么是我能做到的 如果你说出来自己所希望的 那么我会试试”
青年双手架着少年把他从壁橱里抱出来带回之前的客厅中
“好 来说吧”
少年依然有些不安的看着他
“啊...那 你去做个饭吧..?”
青年进入厨房之前转过头来询问着他
“对了 请告诉我你想要吃的东西”
少年似乎也习惯了他的存在 并不像一开始那样的恐惧了
“那么 咖喱”
“了解”
在桌前等待着的少年 昏昏欲睡似乎快要陷入沉眠 有什么味道像是定时闹钟一般唤醒了他的精神
面前摆着装有咖喱的盘子
马铃薯 胡萝卜 洋葱 并没有普通咖喱一般的肉类 有些好奇的少年小心的尝了起来
“好吃诶!!”
青年手持着盘与汤匙站在他的身旁
“那么 你还有什么想让我去做的?”
“唔 把咖喱给我”
青年用汤匙吃起了咖喱
“可以啊 把你买来的那根卷轴 请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 这样 咖喱就就可以给你了”
于是少年展开卷轴 在许多名字的最后 签下了自己的姓名 回到桌前 咖喱已经摆在桌上 那青年不知何时来到了放卷轴的地方
“检查无误....白桦”
青年的左手按住了贴近心脏的位置
“是....?”
“我的名字是錚 今天开始 请关照了.”
第一幕
关于完全搞不懂我家付丧神在做什么的事
“于是 你还有什么想要我做的吗?”
錚冲掉手上泡沫解下围裙十分自然的把碗筷递给了身旁的白桦 而他也配合的把手中的碗碟摆回橱柜
“嗯....”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
“那你去写作业”
“作业....是为何物..?”
錚翻看着白桦拿给他名叫作业的纸张后 有些困扰的闭上了眼
“普通的写字的话我倒是会的...可是这东西...我 从来没有见过啊..”
白桦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失望
“那这要你还有什么用啊——”
他仰起头看着天花板 发泄似的喊着 随后重重的把自己摔在了床上
“......既然这样的话”
錚沉默了几分钟
“那么明天开始 我会跟你去学校”
床上的少年没有任何反应的翻了个身 手中作业簿被他挥舞着 传出令人烦躁的声音
“好啊好啊 那么你替我去学校吧”
錚笑了起来
像是穿行于三月的竹林之中时偶然瞥见的狐狸一般 留下狡猾的微笑然后下一秒便无踪的隐去
“只有你一个人能看见我 如果我代替你去学校的话 是会被记旷课的”
“噢噢噢 那这样的话 带你去学校完全没问题啊”
白桦兴奋的对他伸出大拇指
而錚也只是端着茶杯席地而坐 沉默了起来
———————————————
“..我完全听不懂他讲的东西呢...”
白桦坐在一如往常的教室里 头顶摇摆着的吊灯上 传来錚的声音
“.........”
他慢慢的向声音的来源处转移了视线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然后 他的眼睛对上了那里
“啊.........?”
錚就坐在他头顶的吊灯上 摇晃着双腿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他妈在做什么啊快点给我滚下来啊!!!”
声音传遍了整个教室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这一处 他们随着白桦的视线一同看去 除了轻轻摇摆着的吊灯 还有什么其他的呢
“那里...有什么吗?”
有人小声的疑惑着 并没有人给他回答
只是白桦被赶出去教室了而已
“你为什么要惊慌呢?”
浴衣的下摆被风拂动着 天空有些阴暗 是初秋的凉爽清晨 空气中散布的是无名果实的香甜气味 与勉强撑过夏末继续着苟延残喘将的死之虫无力的鸣叫混合着 或许在这一场雨之后它们的生命就会如同那飘落的枯叶一般逝去吧
少年白发下的绿影摇动着 于颊间投上一片深色
顷刻间 骤雨即将来临 錚也不再开口 只是反手关上了白桦身后的窗
乌云令人不安的翻滚着 像是野兽的低吼般
“啊..”
少年刚想回答些什么 远方沉闷的雷声如邀般响起 身体似乎比头脑更先做出了反应 于是他只好沉默着 颤抖着身体
天空在一瞬间开始变得发白 窗外树叶被摇动的声音开始更加的密集 与白色闪电一同坠落的是 炸裂般的声音 与少年无法控制的惊叫同时响起
头脑一片空白 他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贴上了他的脸颊 錚的双手来到了他的耳边
“安静点.”
这么说着 然后錚把他揽进了怀中
白桦就这样保持着在他人看来忽视重力倚靠着空气的可笑姿势站立着
冰凉的手指不可思议的阻挡了雷电的入侵 可白桦依然听得见錚的声音
以分钟为单位来说 大概沉默了一万年之后
錚不知抱着何样的心情 开口了
“...别去想那东西 要是做不到的话 ....我来给你讲故事吧.”
还没等白桦回答什么 他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从前..有一只小青蛙....嗯 它 的妈妈不见了....然后..嗯”
十分勉强的讲着说是故事不如叫扯淡更好的东西 然后这时 白桦终于想起来了 自己要说的话
“那个..是蝌蚪才对吧.”
“......哦”
忙着用手捂住脸的付丧神 以及失去庇护后继续惊声尖叫起的少年
继续在走廊上一直站到了午休.
第二幕
没名字 没写完 想不出 任性
“然后,那个,你明天能不能不要跟着我去学校了....”
白桦手指颤抖的写下了最后一个字 有些心虚的瞟了一眼离身旁不远处的付丧神
“.......唔,我还是蛮喜欢那里的。”
錚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而是说了这样一句
“虽然,我听不懂你的老师都在讲什么。”
“你到底是喜欢哪里?!”
“嗯,风景。”
既答.
关键字 雪女 所属之物 藏书阁
一个平淡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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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
冷彻骨髓。
无花,无草,无树。
惟有阶阶长满霜花的汉白玉石在冷雾间若隐若现,直延伸至穹顶下青云上,目力不及之处。
这便是饕餮去往所在。
一点黑色在白中显得尤为醒目,男人青丝几近及地,华丽繁复的玄袍下摆与地面长久相接赤边早已染上淡淡白霜。他却不甚在意继续前行,周身隐在宽袍中,只伸出一白净的手胡乱绞着胸前的碎发,于是发缕间愈发凌乱。
-
“此便为汝之愚样。”
晶莹剔透的冰球静静悬浮于一绝色女子身前,明明四周汉白玉已替成了闪烁幽蓝的冰晶,女子敛眉静跪,饕餮环臂安立,球面映出的却是他此前路上的一举一动,似乎独立于世,不受外扰。
雪女双眼被一白布蒙住,樱唇微抿,饕餮挑起寻常的笑容欲开口,却被女子所言噎住。她的声极清冷,字字清脆,敲入人心。
他皱眉想了想,还装模作样地眯起眼打量,一会张嘴仍是个妖媚的笑:“此不还英姿飒爽么?”
“……,汝来为何。”女子疲于搭理他的调笑,话锋一转直切主题。
“来确认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饕餮实话实说,也没必要说谎,“就放我进去喽——嗯?”他原本只是伸手指指妖异身后古朴别致的阁楼,回去时又挑起一缕她自亮银晕开冰蓝的长发,惊异地发现手指仿佛是从地上抽丝,源源不断地拉出柔软冰凉的发。
“哦呀,才几百年不见,愈发长牢了呢。”
“多嘴。”雪女仍是淡淡的语气,连调子也不变一个,“还要这手就尽快放开。”
“是是——反正和我也没关系,”饕餮感觉指尖温度急剧下降,忙放手讨饶。这儿可不是他的地盘,和这个老妖女吵起来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应付的,“这么说就是同意了?我们交道也打了不止几百年了不是,看我辛辛苦苦走上来打发时间,就可怜可怜我呗?”
“不要破戒。”
“自然。”
饕餮笑笑,眼角两抹红影晃动。他上前一步轻车熟路推开木门,侧眼看着雪女用来蒙住双眼的布条神情复杂地摇摇头。
多半是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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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内算是低温,正是保存书籍适合的温度。可雪女在内不敢设任何结界,气温与外面比仍是骤然升高,饕餮刚伸手解开脖间细带任袍子落在地上,就听见门外雪女声音清楚传来。
“拾起。”
他抬头看看书阁尖顶,然后撇撇嘴将袍子撂在手臂上,也不管它又在地上拖着了,就这样走入排排古籍间。
-
“还是不能带出么?”
饕餮将手中的书本翻来覆去地看,脊背靠在木门上,感受逐渐从外传来的凉意。
“自然。”
“哦,为何——?在下可是好奇已久。”
“不已明说,此阁并不为我所有,是…所属他之物。”
正如饕餮所料,女子的声音终于有了微微颤抖,又迅速隐去。他耸耸肩,继续对她废话。
“你就不问问我找什么吗?”
“史册耳。”
“眼睛真亮,”饕餮笑得开心,“前几日老头子翻旧账,说我千年前还灭了个国。可我完全记不得了,这老头硬说我狡辩,所以特别来看看。那个人只收原本,我想该不是骗人的吧。”
“本就是你。”
“这话说的——看来是的。不过我的确是不记得了,唉,不过一点人命,何必放在心上,你说是吧?”
门外没有搭腔,饕餮于是登上阶梯把书放回原处。临走前又抬头看看鎏金花纹的顶而后推门出去。“完事啦,”他哼着刚从天庭舞女那学的曲儿披上袍子低头看向跪坐的女子,眼中不带丝毫感情,“我看你还能再撑个几千年吧,到那时——这藏书阁就赠予吾吧,如何?”
“做梦。”
饕餮吃了瘪有些不爽,顺手理理被自己打乱的碎发,“有些事你我都心知肚明。再等下去又有何用,还不如去去看看这山脚下那座镇子呢,被你祸害的很是惨啊。你该不会也忘了吧?”
……
雪女完全沉默了,气息隐于冰冷干燥的空气中,垂手正坐如同一座冰雕。
似乎说过了。
饕餮思付,摸着下巴暗想下次先该怎么讨好。思来想去还是准备拍拍屁股走人。
“那我就先走一步,下次也多关照,毕竟我们还要打不少交道呢。”
“ 。”
-
夕阳西下。
男人依旧满身慵懒行于染上殷红的石阶,霜花晶莹间黑与白似乎不再分明,只是一味的红。
有些事又怎么说得清呢。
他忽然想。
可路到头了。
-END-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这次的关键字是 雪女 藏书阁 所属之物 算是有点题吧
但我更深层的是 命 守 眼
命 是命令的命 也是生命的命 还是命运的命
守 一指守护 二指守誓
眼 嘛 雪女的眼睛不在她的眼眶里,在哪儿呢~
雪女为了一个人的命令 把一座山变成了文中的样子。她的力量从何而来?
她永远不会踏进那座藏书阁(一进去书就会坏,所以她的结界刚好在藏书阁门外 用外面的温度正好保存书。
为什么饕餮在藏书阁一举一动雪女都知道。
饕餮有些话中的意思。
伏笔应该都在文里面,希望能在我发出第二个故事前有人解答出来:3。
最后“殷红”意指血 什么意思 咱们不必明说。
路到头了 则是 饕餮出了雪女的结界 就懒得再想这些和他无关的事了
(被遗忘,所以不存在。(煽情的
可能有补充。一开始脑洞挺大的。
So 二刷吗?
我们雪女的一生及其漫长,充斥着无数次的轮回。
藏书阁里的书上,有很多来自人类世界的书籍,他们对于我们这些雪之精灵抱有无限美好的幻想。然而却不尽正确。
雪女是水的精灵,生于极寒之地,化作灵体,却依旧失不得水的天性,更是带有责任的存在。
每一次轮回,我们会化作云雨朝露,降临世界,融入山川河海。期间我们看到了各种各样的风景,见到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它们一寸一寸的融入到我们的记忆里,而我们在世界的山川河海之中洗涤自己,化作最纯净的灵体重新回到我们诞生的地方,记录下我们所见所闻,放入这个不为人知的藏书阁里。
我们是没有记忆的,我们只有来自整个世界的记忆。
我们的先人无数次的在他们漫长的一生中奔波,在一次一次的轮回中记录下世界的一切,勤勤恳恳的让这个世界留下时间流过和过去的痕迹,最终他们有的因为污浊再也难以出现于世间。那些累了的,最终抱着一样带着某一个伟大故事的物品沉入到这片极寒之地的深处,如同入了最后一次轮回一般再也没有回来。
在这片冰层下的,除了无数先人的骸骨,还有一件件象征着沾染着时间的痕迹,经历过无数故事的物品。人类管他叫宝藏。
……
我们雪女一生只有这一个责任。
单纯的就像是我们的颜色与我们的一生。
……
极寒之地的藏书阁在一座不知名的雪山里面,冰雕的书架爬满了整座山的内壁,上面晶莹的书籍似乎从未沾染过时间的色彩,亘古不变的携带着前人的笔记静静的站在那里。
书架下面便是正在奋笔疾书的人们,她们刚刚回到这里,就已经完全投入到记录中去。雪的精灵无需生活之必要的物品,在极寒之地便是长生。
我找到了属于我自己的那本书,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坐在我旁边的女孩并不是和其他人那样的奋笔疾书,我看了她一眼,她的刘海挡住了眼睛。衣服有点灰。
她也抬起头,示意性的跟我打了个招呼,低头继续写着自己的那本,她有些不太一样,写一会,想一会。
后来过了很久,她合上书,起身到外面去透气。我顺便也出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问她。
“小明”她道。
我看着她那有些灰色的衣服。才确定了她的衣服并不是阴影的颜色。而是真的脏了。
“你的书快写完了吧”
“嗯”她看着外面的大雪,点点头。
“下面,你又要去哪里呢?”我和小明在山洞口坐下来。极寒之地的漫天飞雪于我们来说只是清风拂面。
“想去……去人类世界吧”她答
我又看了她有些发灰的衣服一眼。
“为什么想要去呢?”
“我也不知道”她撩开自己的刘海,刘海下的白色眼瞳闪着我不太明白的光芒。“觉得在那里会很幸福吧。”
“那我希望你会幸福吧。”我虽然不明白,但是我还是祝福她。“但是你的衣服已经有些灰了”
不干净的水,不配化作精灵,更不配踏入这片纯白的极寒之地。
小明没有说话,只是刘海下的眼睛渐渐暗淡下来,倒不是失去了希望,似乎是在回想什么。
我不太明白她的所思所想,只是单纯的想找个人聊聊天放松而已。看见她沉浸在回忆里,我也就起身进了里屋,继续写着属于我的那本书。
……
小明在我身边合上了她的那本书。郑重的放在了书架上。
“你打算走了?”我看着她。
她站起了身,“恩”了一声。
“我送你”
我没有什么多想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觉得,或许只聊了几句,但应该去送一送。
我们走到了太阳升起的地方,她在日出的阴影里朝我挥了挥手,化作了一团云越飘越远。
……
后来我花了几天写完了自己该写的。又到了太阳升起的地方化作了一团云。
我一如既往的飞过世界的很多地方,记下应该记下的东西。
我的意识化作了雨水落入水中,又汇入了小河,几番辗转我又回到了太阳下山的地方。
我在那里看到了一个人。
……
小明在极寒之地的屏障之外,呆呆的站着。
我过了很久才把她认出来。
她的衣服变成了黄绿色,整个人带着一股臭气,身旁归来的同伴们都不再看她,一头钻进了屏障里。
她看见我来了,只是看着我,刘海后面的眼睛暗淡儿没有光彩。
她这个样子,是一辈子也不可能踏入极寒之地的。
我坐在她旁边,和她聊天一直聊到天边渐渐发亮,太阳将要升起的时候。
“你都经历了什么,你去人类世界了吗?”
“去了”她过很久才说出话来,声音很沙哑。
……
她化作了一团云,飞过了很多地方。在一座城的上空,她化作了一场飘雪,破碎的意识随着雪花飘飘扬扬的落下来,后来又被聚拢在了一起。
那是她第一次在外界恢复了自己的意识,睁开眼看见自己被搭成了一个雪人。
一个小男孩搓着通红的双手笑着看着她半天,把自己的红帽子摘下来戴在雪人头上。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雪人啦!”
当时她很开心,小男孩天天都会找她来玩,有的时候带上其他的小伙伴在一起蹦蹦跳跳,有的时候上完课,放学路上坐在她旁边歇歇脚,唠唠叨叨的说他一天遇到的事情。
冬天很短,后来小男孩寒假结束了,上学期间也没有时间来找她了。
她觉得小男孩很忙,于是就天天在老地方等他。
后来天气渐渐的暖和起来,其他的雪人都化掉了,她想,小男孩还要等她,于是就没有让自己化掉。
后来等了好长时间,小男孩都没有来,有路过的人看见她,就叫上其他的人过来,一起把她打碎,扫到了下水道里。城市里的污水流动缓慢,水网密布,到了现在才得以脱身,然而她再也不能干净回来了。
“他明明说了,我是他的雪人呀”小明怔怔的说“为什么他丢下我了呢”
她手里抓着那个红色的帽子。
“你不是说,雪女死后都能带着一个东西沉下去吗?”她说“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干什么?”
“我想回去”她说“但是我肯定回不去了,我就多看一眼诞生的地方就可以了,回去帮我把这件事情写进书里……顺便帮我把这顶帽子埋了”
“它很重要吗?”我看着那顶帽子
“我觉得很重要,至少我这一生手里能交给你的,也只有这个了。”她眨着眼睛,似乎还在思考什么“可能是我灵智不足,想不清楚个中缘由,你要是以后想清楚了,记得写进书里”
“可是我也不懂”我歪着头,接过了她手中的帽子
“虽然回来的大家越来越少,但是我相信将来一定有人会明白的吧,我到时候让她帮你写好吗”
小明点点头。
我转身进了屏障,回头的时候,太阳刚好升起,她的身形化作了一滩浊水,静静的融入到极寒之地干净的冰川里,再也没有留下痕迹。
她就这样永远的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
……
帮她埋帽子,替她写书的时候,我只是觉得她挺可怜的。
我想我是不能够明白,这件事情到底是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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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最大的悲哀是有一个损友。
比悲哀更悲哀的事情是这个损友天天坑你。
以上是早见浅昼的肺腑之言,作为一个活生生被亲友坑的例子。
当浅昼在活动名单上看到自己名字的时候是讶异的,虽然像往常的任何时候一样,板着脸就像全世界都欠他的钱,然而依旧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波动。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为了最终确认浅昼还是在午休的时候问了世海,然后得到了意料中的答案。
“我的锅,我背。我这不是看你太无聊了吗?适当的参加集体活动对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少年有好处,信我。”
世海信誓旦旦,浅昼只说了一个字。
“呵。”
浅昼站在跑道上,开始感到眩晕。不论是高温的天气还是热情的人群,都令他有种热浪扑面而来的错觉。当夜未和今野得知他要参加项目,并且是障碍赛的时候,都表现了不同程度的震惊。当然,后来两个人都表示一定会去看他的比赛,即便他声明来不来也无所谓。
下意识地松了松领口,浅昼觉得护腕因为吸满了汗而变得沉重。然而这只是错觉,他的肌肤就像一条蛇,冷冰冰的几乎连一滴汗也没出。
浅昼调整好护腕的位置,用余光看到世海在对自己打招呼。他翻了个白眼表示我懒得理你,然后在枪声响起的同时率先冲出起点。
一切都快快快。在经历了数个匪夷所思的项目后,浅昼终于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最终轮的抽签处。白鸟老师正笑眯眯地等着他,等着所有人。浅昼犹豫了片刻才走向对方。
“哎呀,抽到的是‘乐谱’呢,”白鸟圣良双手合十,以一种看上去十分开心的口吻说,“在场有很多作曲系的同学,这个题目还是很容易的。”
白鸟圣良在笑,浅昼面无表情。他没有发表任何对对方说辞的看法,只是静静地盯着她看。
“怎么了早见同学,不再快一点的话输了也没问题吗?”
“……只是一项娱乐活动而已。”
“但也是竞技比赛,不是吗?还是说,因为怀抱这样的心情,所以连考试都是相同的样子?”
握着纸条的手下意识间加重了力道,纸张起了褶皱发出隐隐的啜泣,关节也变白表示了抗议。浅昼依旧没有更多的表情,却开始在心底深呼吸。
是我的问题。
是我的吗?
浅昼折起纸条塞进口袋作势要走,走了两步后又转身给白鸟老师轻轻点头行礼示意,白鸟圣良保持着同样的微笑挥了挥手,浅昼这才跑了起来。
事实证明,并不会因为是作曲部,就有无数多的人在体育祭还兢兢业业拿着乐谱满校园跑。至少浅昼就没遇见任何一个。他开始觉得厌烦。他讨厌事情超出掌控,也讨厌输。眼下的情形结合了他所厌恶的两点,浅昼放慢了奔跑的速度。
笑声、欢呼声、呐喊声、音乐声。
所有的一切突然间变得刺耳,就像指甲划在黑板上,引发可怕的感官刺激。
浅昼觉得自己像是被捕上岸的鱼,或是被带到51区的外星人,总之像一切原本在自己的世界呆着好好的任何物种,突然间被粗暴地拽到另一个次元。
“百变小樱!百变小樱!撒旦赋予你荣光!战斗吧高昂的战士!”
将浅昼带回现实的是今野的呼唤,他抬头望去,看到拉着夜未的今野异常兴奋地挥舞着自己的手。在她一旁的夜未有点不敢与自己直视,不停地用手搓头发。
吵死了。浅昼想。
接着又小声说了一遍。
吵死了。
世界一直都是真实又残酷。努力也许什么也改变不了,但不努力却绝对原地踏步。因为惧怕失败而什么也不做,所以止步不前永远是浅昼所唾弃的,为了改变命运他甚至可以——
……可以什么?
门、门、门。
断了弦的贝斯。
门那边的呼唤。
透过小窗投在掌心的微弱阳光。
“百变小樱——汝何故而犹豫!快,你也来,你是他姐姐吧,在关键时刻为弟弟加油鼓劲难道不是姐姐应该做的吗?”
强硬地将夜未推到前方,浅昼看到对方涨红了脸。
啊,还是和那个时候一样——
几乎是同一时刻,浅昼看到了夹着文件夹路过女生们的音羽,对方正因为好奇而看着他们。浅昼追了上去,看到他的目光的音羽善意地停了下来。在经过夜未的时候,浅昼听到了对方如同耳语一般轻盈的“加油”。他想看她的脸,但又不能停下来,只好一直向前。
“乐谱,你有带吗?”
耳边始终萦绕着夜未的那句加油,浅昼突然觉得自己涌现出无穷尽的力量。
音羽又温和地笑着扬起了手中的文件夹。
“下午有歌曲部的合奏,为了更加熟悉我会随身带着练……”
“借我。”
脸上有一闪而过的诧异,但是很快又恢复了笑容的音羽径直拿出乐谱递给浅昼。浅昼接过后看也不看转身就跑。
“对了,忘了说,”停下步伐的浅昼看着音羽,对方一如既往笑的温润,“不想笑的话就别笑,否则就算是我看着也很别扭。”
音羽看着拿着他乐谱远去的浅昼有些愣神,但片刻后又无奈地笑了。
歌唱部的活动比想象中的更受欢迎。站在人群中的浅昼百无聊赖,他当然不喜欢这种活动,但知道音羽会参加后还是来了。托对方的福,浅昼好歹是将指定的物品在规定时间内带到了终点。等在那里的白鸟老师依旧笑得纯良,浅昼却没了脾气。
表演开始前今野找到了浅昼,她跌跌撞撞穿过人群来到他的身边,然后与他一起观看表演。音羽的琴声如同往常般优美,甚至变得更优秀,浅昼在今野眼里看到闪烁的星屑。
浅昼想这可真是个傻女孩,心里想什么统统都写在脸上。
然而也就是这个傻女孩,在他迷茫的时候意外地推了他一把,即便她自己也毫不知情。
现在这个女孩郑重其事地向自己道谢,为了自己连做了什么都不知道的事情。
这可真可笑。看来生活不仅充满恶意,还有不期而遇的惊喜。世界真实又残酷,却时不时在转角处给即将绝望的人留下了温柔与希望。
那个时候,那个人在一步之遥的地方对自己道歉,断断续续地道着歉,并且直到今日也没有原谅自己。
但是最初做那件事的人却是自己,想要拯救所有人的也是自己。低估了对事情正确看待的人是自己,做出了决定最终却失败的还是自己。
是了,就是这样。
所以请不要再责难自己了。
我并没有生你的气。
遗失的记忆开始逐渐找回,残缺的拼图即将变得完整。却依旧缺少最关键的东西。
看着今野逐渐跑远的身影,浅昼突发奇想。
现在似乎也不赖。
音羽来的很轻,浅昼依旧很快就感受到。他躺在树荫下,音羽一言不发地在他的身旁坐了片刻,然后问:“你醒着吗?”
“睡了。”浅昼没好气,他翻了个身,但又不是真的生气。
“刚才的演奏如何?”
“不错,我喜欢。是你的水准。”
虽对创作严苛,但也不吝啬表扬。浅昼严肃地点头,称赞着音羽。
“谢谢。不过美中不足的是,我的小提琴弦断了。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有什么可以代替。并且在最开始的设想中,这部分由贝斯来演奏应该比小提琴效果更好。”
音羽笑眯眯地看着浅昼,浅昼仰起脸问:“你希望我试试?”
“如果你不反对的话。”
“那还等什么。”
猛地坐起来的浅昼看着音羽:“看来又要借你的乐谱了,艾德。”
“乐意之至。”
今野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浅昼,她有一个秘密急需和别人共享。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可以进行“分享”的人,并且也几乎快要以为今后也不会有。但是现在不同了。
交往真是个好东西。今野想。
不过浅昼在哪儿呢?似乎找遍了整个校园都找不到他。
什么地方传来了优美的声音,今野觉得耳熟,她循声觅去。浅昼和公爵正在进行合奏。她想不出用什么词儿可以形容这美妙的音乐。
比如太阳升起之际齐格夫和兰妮从湖面浮现,比如荆棘公主睁眼双眼之时全部的蔷薇与之盛开,再比如王子攀着长发与莴苣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刻。
不过好像都不对,今野开始变得沮丧。就像是魔法一般,究竟要用什么词来形容呢。
“那就是‘魔法’吧,音乐的魔法。使音乐变得饱含吸引力的人,是所谓的创造者哦。”
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畔的白鸟老师柔声说,对着想要开口的今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今野捂住了嘴。
原来是,魔法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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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开了主线剧情就犹如脱了缰的野马无法掌控,好在艾德及时出现拯救了我【屁。这篇文同时揭露了主线和为将来剧情做了铺垫,真是一石二鸟的好方法,我真棒【滚!别问为什么今野想到的都是那个调调的形容,她……你懂【邓瑶
木棉树
木棉种子,发芽,成长,长成一颗树。
开花,结果,历经四季轮回。
那是一段很漫长的时光。
至少对一个人来说是段相当漫长的时光。
……
……
绯川第一次见到少女时,她还是只是个屁丁点大的小鬼,被上一任的主人带着从种满木棉树的树林下经过。
当然,也经过了绯川本体的那棵木棉树。
正值初春三月的这条道路上,木棉花铺了一地,远远看去像是一条绯色的河川。
在如此密集的落花之下,脚步很难不去踩到一朵花。所以一一“咔嗒”,木棉花朵被踩碎的声音是十分清脆的。
“真是个不温柔的小鬼啊!”木棉树抖了抖枝叶,一瞬间又有不少的花朵掉落下来。
要知道,花可是植物的生殖器。
虽然脱离了本体的树已经毫无感觉,但是对人类来说生殖器被踩碎掉那可不是普通的疼啊…… 哈,“咔嗒”的声音是不是非常响?
可是木棉树的抱怨小鬼是听不到的,因为她已经走远了。
再次见到少女,那已经是很多年很多年后的事情了。
说起木棉树,木棉树这种植物,是随四季变化的,会开花结果,它的种子包裹在一团并不怎么白的棉絮里,风一吹就飘得到处都是。
而木棉的花,既不香,也长得不好看。只有盛开成一大片不见绿叶的那个时节,才会隐隐生出红艳得壮丽的错觉。
盛夏时的木棉树的枝叶倒是很茂盛,大概展示出葱茏的绿意时才会比较讨人喜欢吧?但是那种绿,常常被淹没在夏天的植物园里。
到了冬天,木棉树不开花,也不长叶子,只有干枯的枝干纵横交错,没有一点生气,整棵树像是死去了一样。
所以木棉树,在这满是植物的植物园里很难吸引到管理者的注意。
少女再次经过这片木棉树林时,依然是木棉花开得红火的时候。
这个时候的少女,已经正式成为了植物园的新主人。
而木棉树,还只是一棵普通的木棉树而已。
“是一位非常称职的主人呢!”植物们都这么说。
“哼,也许吧。” 木棉树轻哼,然后歪着头,看着少女从它面前经过,走远。就像小时候一样。
“哼,看过来呀,至少看我一眼吧!” 木棉树不满的摇了摇树枝。 绯红的木棉花再次啪哒落满一地。
木棉树一生非常的挺漫长啊,和普通的人类对比起来……
唔,大概人类会羡慕树的长寿吧。
可是木棉树却十分羡慕少女。 至少她能看到很多美丽的事物呢!
“能这样走来走去真好呀……”不像它,只能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伫立在这里,面对着一成不变的风景。也许就会这样没有任何意义的度过一辈子。
“不,才不要呢!”木棉树尖叫起来。
于是当少女第三次经过树下时,顽皮的木棉树不甘寂寞地向少女抛出花朵。
火红色很有分量的花瓣撞在后肩胛上发出啪哒的声音。
“喂,你倒是看过来呀!”
于是少女就真的回望过来,漂亮的脸蛋上微微流露露出的困惑下一刻就被温暖的笑容代替。
“你是想要和我做朋友吗?”
……
「你是想和我做朋友吗?」
……
对着一棵树说这样的话好像很奇怪,但木棉树在少女的笑容中沉默了。
……
木棉树后来回答了什么,其实它自己也记不清楚。不过也无所谓了,因为即使说了什么,少女也是听不到的。
只是当它回过神来,这个已经从小萝莉变成少女,有着一脸暖冬的笑意的女孩子就成了它的常客。
她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倚靠着木棉树粗壮的树干。
这让木棉树升起一种“自己被需要了”的满足感。
少女有时候会哼着好听的萤火虫的歌谣,有时候会讲述着摇曳在深蓝海底的传说,或者是来自自由天空的幻想。
这些奇妙有趣的东西,让木棉树的世界变得丰富多彩起来了。
“啊,那个女孩又来了。”木棉树忍不住的心情愉快。
“今天会讲什么样的故事呢……”木棉树忍不住地期待雀跃。
然而今天少女比往常沉默多了。
“我的主人,你怎么了,不开心?被人欺负了吗!”不懂得怎么安慰人的木棉树束手无措的抖了抖树枝。
那些鲜红的木棉花不受控制的啪哒掉落,砸了少女一身。
少女愣了愣,扑哧笑了起来。
你很特别,少女说。 花朵的颜色很漂亮呢!别的树都掉光花朵了,你还是满树的木棉花呢!
“……”木棉树有些难为情。现在这个季节掉光花朵的话,就会光秃秃的,即使少女不嫌弃它,它也会很沮丧的。
啊,给你取个名字吧?就叫你绯川吧,好不好?少女一脸笑意的自顾自的说。
“哼,随便啦。”
这么说着。其实木棉树心里却很高兴。
“被夸漂亮了”,“我很特别呢!”“咳咳,以后我就是绯川了,嗯,绯川!”
树的自言自语少女是听不到的,所以木棉树使劲的晃了晃它的树枝来表示雀跃的心情。在那些安静又稳重的木棉树群里,它这么晃来晃去的行为,会被当成蛇精病吧?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木棉树就是觉得高兴。
少女带着一脸的笑意,回去了。
之后少女来的次数变得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她的脸色似乎一次比一次苍白。
绯川这才注意到单薄的少女似乎总是都是独自一个人。
是啊! 植物园的人们从几代前的人丁旺盛,到现在,早已剩下了孤零零的少女一人。
这里的植物园分为森林和温室两个区域,植物园第一任的主人是植物的爱好者,买下这块土地时,也不过是想各种植物能得到照顾。并且在植物园里植物的长势确实不错,植物园可以说是植物自由成长的天堂。
而到了后来,在森林里的和种植在温室区的植物无论是数目还是种类都相当的惊人。拥有各种稀有植物品种的植物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得到它,就是拥有一笔庞大的财富。
贪婪的人多了,合格的管理者却越来越少,到了这一代,只剩下少女一个人。
“我常常在想,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们该怎么办呢?温室区的植物很难存活下去吧。”少女低垂着头。
绯川焦虑的抖起树枝。
“对不起,我没事。”少女接住一朵掉落下来的木棉 花,开口说。
“爷爷和我说过,很多植物都有灵,我非常相信这一点呢。如果赋予你们生命,你们会高兴吗?”少女问。
“……哼。”
少女笑了笑,带着寒冬里太阳的那种热度的笑。
和往常一样,少女说了一堆话,就离开了。
之后再也没有来过。
后来绯川得到的,是少女病逝的消息。
“怎么可能呢……”
木棉树的树枝颤抖着。
“骗人……”
好难过。
“骗人的!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我会在这里,等着你回来,少女……”
01番 佐伯 孝哉
02番 铃木 裕里
03番 有栖川 朽目
04番 观月 鸴
05番 岸神 晴
06番 反光(清水 远)
07番 立花 芥
08番 伊藤 竹轩
09番 小田切 九目
10番 花江 卡特
11番 白川 伊
12番 夕立 久央
13番 名取 优里
14番 屉世 兰丸
15番 西木野 英树
16番 真宫寺 樱
17番 樱井 暮也
18番 小野 百合子
19番 夏木 春
20番 洛 加诺
21番 城户 秋成
22番 织田 达也
23番 森川 佑介
24番 楠木 莺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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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成功报名场内的同学们可以转移到场外来一起玩>
名字及其含义:父名Estel(Hope) 母名[Q]Lótessë/[S]Lothron(May)
种族:诺多(母亲为泰勒瑞族)
所属:费诺家族
效忠者:Maedhros
武器:长剑/匕首
身份:战士
外貌:金发,黑色瞳孔,身高五英尺九英寸。
结局:第一纪元结束后离开Beleriand,前往蓝色山脉以东,后不详。
补充说明:
·出生在维林诺,母亲是泰勒瑞族;诺多族出奔时,她的母亲并未随她父亲与她一同离开蒙福之地。父亲同为Maedhros麾下的将士,很少陪同年幼时的Estel,因此成为她心中的阴影,也一直渴望回到西方与母亲团聚。
·由于出生在五月,母亲为她起名为Lothron,在昆语中为Lótessë。回到中洲大陆后以此名为人熟知,不爱使用父名Estel。
·惯用左手,近身作战时使用匕首。善于潜行,不好歌舞,喜爱在海水中漫步,或在星光下阅读书卷。一度是Maedhros的近侍,后经常被派去打探敌情,因而行踪不定,偶尔回到Himring。长期独自行动让她变得孤傲,不善表达情感。自称Erya,“独行的”。
·母亲是Olwe的族人,因此被允许通过美丽安环带。曾在Menegroth遇到辛达族精灵Gloranthir,与他彼此相爱,最终依旧不辞而别,随后再也不曾再次踏足Doriath。
·父亲在泪雨之战中战亡,她也在这场战役中受重伤,随后一蹶不振,向Maedhros请辞,后在大海边广袤而荒凉的土地上游荡。在凡尘之地行走的岁月让她对这片大陆产生了难以割舍的情感,同时也羞于回到维林诺,因而第一纪元结束后越过蓝色山脉以东,随后她的事迹便再无人听闻。
在被Hilda生拉硬拽出音乐教室后,沈行灿提议分头行动。至于后来张贴在一楼走廊公示栏中被撕下一半的八卦消息和对称摆放半真半假的盆栽,都被他归为暂时没用的消息而抛在脑后。
现在重要的是,打探一下是否真的还有“勇者”存在。
沈行灿踩着下课铃声冲进男厕所,在老师拖课和学生从教室走到厕所的时间内将那身繁琐的新手白装换成常服。高三A班下节课是可以发生很多互动的家庭课,他裹在陌生的人流中,心安理得地走进了不属于自己的教室。
——然而事情并不顺利。一进教室,他就觉得自己被人盯上了。
就像冰凉细腻的指尖轻轻掠过脖颈,一股诡异的酥麻感流向四肢百骸。虽然沈行灿不会被这种感觉影响太多,他还是循着某个方向看去,找到了视线的源头。
盯着他的女人看起来大概二十岁,无论是年龄,黑色披肩的卷发,还是欧洲人般线条分明的五官和藏在高耸眉骨在眼窝处投下阴影中的绿色双眸,都使处在一群生气蓬勃的高中生之间的她显得不怎么和谐。她神情阴郁,就算被沈行灿发现也没有丝毫要移开视线的意思。
正在沈行灿思考怎么解决的时候,上课铃响了。那个女人就在这时起身,并在铃声结束的那一刻正好来到他的旁边,坐下。
然后继续盯着他看。
“……”这学校里怎么净是些奇怪的人!他想了想,向女人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家庭课是按小组活动的吧,你有组员了么?能不能带我一个?”
女人没有开口,继续盯着他看。
“哦呀,没能糊弄过去呢。”略带遗憾地低头嘟囔了一声,转而摆出和刚才一模一样的笑容来。“我是高二年级的沈行灿,只是觉得你们的课程很有趣,不是什么危险人物。”说罢递上随身携带方便贿赂高中生的品牌巧克力。“所以,如果我不给大家添麻烦,能不能在这里待着呢?”
和他演对手戏的人终于有了点反应,如果把她的视线比作激光笔,那个小红点从沈行灿的脸到胸膛再划过手臂,停在了巧克力上。并且长久地没有移动迹象。
“……”沈行灿的内心翻涌起无数类似于“到底是怎么把视线实体化的啊”“你丫居然无视我”“吃货还这么不坦率”“我没时间和你玩”的大号字。正在他抬手想把巧克力丢到对方身前的桌子上时,对方却迅速出手把巧克力抢了过来。
原来只有移动才能引起反应吗?!原来这个女人是青蛙啊!沈行灿在脑中小笔记中划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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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课老师正是想象之中的丰腴大婶,还特地迟到了一分钟。小猫跟乘着大质量辗在木质讲台上的吱呀声不由让人有些心惊胆战。“今天我们来做比较简单的蛋包饭吧,大家两人一组,自由分配。材料已经为大家在料理台上准备好了。那么现在开始。”
话音刚落,沈行灿立即将手高高举起。老师朝他点了个头他便起身,全班的视线都集中在这个有点脸生的矮小男性身上。“老师,没有菜谱可以参照吗?不会做怎么办?”
老师的眼睛微妙地向左转动了一下——大概是那里果8手机的屏幕亮起来了——然后亲切地敷衍道,“可以找会做的同学问啊,增进同学感情的大好机会。”说罢她拎着自己的果8走出了教室。
全班同学:“……”可以向学校申请辞退她么?!
不过,既然材料是现成的,做一顿蛋包饭也并不费力,大家还是纷纷动身去取围裙。围裙被划分成男生的深蓝色和女生的粉色,由于沈行灿需要通过观察大家来行动起身得较晚,轮到他时柜子里只挂着男女围裙各一件了。他毫不犹豫地向深蓝围裙伸出手——却发现另一只手和自己同时抓住了它。
他顺着那只手的方向望去,一头熟悉的橙毛跃入眼帘。
“你怎么会在这里?!”
眼前的人显然是在他近些天的探索中频繁偶然出现的Hilda,由于这个世界画风清奇,他甚至要以为这是自己命运的女主角了——虽然对方平坦的胸部和见鬼的增高鞋让他果断地将这个念头扔进了垃圾桶。
“好问题,不过在那之前,你先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Hilda没有轻易松口,同时也没有发现已经系好围裙的众人纷纷开启围观模式。
中二之火可以燎原,为了贴合设定沈行灿回答得拐弯抹角。“因为有些在意的事,想提前和高三的大家接触一下。”他把女式围裙摘下来扔给对方,“还是这件比较适合你。”
“我能拒绝吗……这粉色有点那个啥……”Hilda眉毛绞成一个不对称的结儿,嘴唇抿得特浮夸。
“这件让你也可以。不过你得帮我个忙。”
“嗯……那说说看吧。”
此时尽职尽责的欧洲女人仍在一旁盯梢,沈行灿就凑到Hilda耳边一本正经地低声道,“在班里打听一下那个总是盯着我的姐姐的身份。对了,你也是偷跑来的,找到组员了么?”
“我?我有老姐在这里啊。”
“Rano么?那打听起来倒也方便多了。”他转头在教室里找到了Rano,向她挥了挥手。对方向他露出友好的笑容。
“嘛,基本信息的话还是没问题的,那就成交,蓝色围裙归我了。”小情报员开心地抢过蓝色围裙并把粉色的交到沈行灿手中。后者把粉色围裙挂回柜子里,一身轻松地和女人回到料理台前。
之前为了抢围裙并且有些期待对方穿粉色围裙而答应了对方的小情报员:“……”
————————————————————————————————
“蛋包饭,你知道怎么做吗?”沈行灿回头问他的组员,左手把胡萝卜转得跟自动铅笔似的。
女人的表情生动了一下,指指灶台道,“你来。”
“这下可伤脑筋了。”他把胡萝卜竖着戳到案板上,让它在众多食材中变成了个小塔尖儿,骄傲地俯视那些躺得七扭八歪的火腿蘑菇。这举动并没帮上什么忙,只是让他觉得自己更不适合料理了而已。要不看看别人是怎么做的吧?沈行灿抬头,看到与他们正对面的料理台前站着一对个子相对较高的男女。
男性身高有一米八五,棕色头发松散地搭到肩膀,还将上半部分的头发扎成小辫子,露出几只耳钉。沈行灿曾经几次在学校和这人擦肩而过,比较在意就打探到了他的名字——爱月爱人——然而对方并没有看到他。此时这个高大的男性正围着围裙把一边把各色食材放在水盆里搓来搓去,一边听身边的女性说话,并时不时发出“哦哦是这样吗”的感叹。
他们的和谐持续到爱月爱人拿起刀准备切火腿的那一刻,刀刃在外表有点黏糊的火腿肠上一滑,险些切到他自己的手。
身边的齐刘海女生连忙阻止他,“你还是别动刀了蛋包饭不能放人肉的……洗菜明明很拿手哎。”
“打下手的话交给我还是没问题哦。”他还是挺有自信。
“好好好。”女生灵巧地抢走爱月爱人手中的菜刀,将其放到雷区一米开外的地方。
沈行灿看着这一幕,觉得自己的刀技也不是没药救。
继续扫视四周,视线掠过Hilda和Rano组合,定格在了旁边,在那里有让人震撼的景象——一个与爱月爱人刀技成鲜明对比的男性正以美食动画般磅礴的气势将需要的食材切成大小适宜的小丁,随着刀刃与案板相击发生的整齐声响,那些小丁在空中划过小小的抛物线,在另一边堆成小山。
“……”沈行灿揉了揉眼睛,想确认抛物线是不是加了特技。然而此时那个米色短发上套黑色针织帽的男人已经把菜切完了,手脚麻利地将不同种类的食材收进小碗里,严谨得像是在拍“家庭主夫教你做菜”节目。
由于他总和爱月爱人成对出现,沈行灿也打探了他的名字——名冢千名。也许自己可以去问问他?放躺手中的胡萝卜坐过去,沈行灿停在千名旁边,让自己尽量看起来有礼貌,“你好,能打扰一下吗?”
千名仍在忙着做饭,头也没抬地回道,“什么事?”
“我觉得你真的很熟练,相比蛮擅长这些的。能简单地告诉我步骤吗?我们那边现在……还没什么进展。”
“用爱去炒菜不就好了。”虽然语气平淡,但这字数已经让被欧洲女人搞得头痛的沈行灿得到了治愈。他正想再说点什么,千名再次开口,“这节课根本不是你该上的课,比起关心蛋包饭还是好好回去上课算了……”
“哦呀,原来前辈也发现了呢,不过既然逃出来了,我想做出成果来。”沈行灿眼珠一转,视线落到了正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的欧洲女人身上,“而且和我一组的也是高三的学姐,就当是对同学的关心,指导我们一下如何?”
千名终于抬起头,皱了下眉。“哪有你这样理直气壮的逃课,最近逃课已经成潮流了吗……”
听到这话,就连沈行灿自己也没意识到,他的双眼眯了一下,一个少年漫反派胜券在握的表情转瞬即逝。
“逃课的频率的确太大了。难道前辈没有发现些什么吗?”
“你不是要做蛋包饭吗我教你。”千名加快语速,连标点都省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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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教导,一到案板前就自带家庭主夫属性的名冢千名差点一手包揽所有项目。有些内容是沈行灿没想到的,比如胡萝卜丁开炒之前还得过一遍水——他一直以为只要把油,切好的食材和调料顺次加进去翻炒就是做菜的全部了。
和千名一组的是个漂亮的白发女孩,似乎并不在意主力组员的调动,一直在把不知为何出现在蛋包饭材料中的草莓往嘴里塞。
“然后,你说的‘发现些什么’是指?”
“今天中午你和对面那个高个子去了后庭吧。而且,想翻过栅栏去那座墓看看。”沈行灿不紧不慢。
千名朝对面看了一眼,那对组合仍在进行轻松愉快的日常,像是根本没意识到对面多了个人似的。“你这么说话不怕被他听到吗?”他将声音放低了些,似乎在暗示沈行灿说话也小声点。
“怕不怕他听到,那要看大家是否有相同的境遇了。”沈行灿手里的胡萝卜只剩下半根,却不阻碍他像握着权杖柄般的从容,“我猜,我们询问了陈老师相同的问题——”他故意不把话说完。
“我就直说了,我和爱人到那里去是为了调查一件事。给我们寄信的人,莉莉娅 ·德尔维希的事。你也是吗?”千名的眼睛是好看的蓝青色,就像被画手在色轮调上千八百遍而终于满意的色彩,而现在这双眼睛正认真地看着沈行灿,让他联想起广阔草原上薄阴的天空。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他莫名地松了口气。“看来我猜得没错,你们也是心里提到的‘勇者’。”
这时,视线一直集中在沈行灿身上的欧洲女性把目光移到了千名身上。
“那种词别随便说出来。”
“那么现在你们得知了多少人的身份呢?”他用眼神示意千名有人在盯他。千名全然不在意,对欧洲女性笑了一下——这个动作多少让女人的眼神游移了,但最后还是将视线确定在之前的位置。
“知道的不是很多,两个人,就是那边的爱人和美野里同学。”两人一起向对面望去。
高个二人组没有新的动向。
沈行灿似乎想发表评价,这时一个之前从没出现过的女声突然接入频道。
“其实我也是。”那声音软软的有些可爱。
沈行灿和千名却皆是一惊——不知什么时候,和千名一组的白发女孩也来到了他们身边。千名直接一根萝卜掉到地上,“……你说什么?!”
欧洲女性的眼神盯住萝卜,直到千名把它捡起来才重新盯回人。
沈行灿觉得掉萝卜这个设定还是别重复的好,震惊地回头看向到刚才为止存在感都不高的少女。
千名转头朝对面的休闲二人组发话,“喂爱人,侑同学说她也是勇者啊……?!”
爱人也觉得掉萝卜这个设定还是别重复的好,于是他把一双筷子掉到了地上。“小春日井?!你可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啊……?!”他那头松散的毛一颤一颤的,不结合台词看起来像一只大型犬。
结合台词,他一看就是因被自己女儿拒绝吐露青春秘密而玻璃心碎一地的蹲墙角老爹。
“你们至于吗。”美野里倒是淡定,看起来像是会怂恿女儿打扮漂亮出街的女儿她小姨。
“……也是因为我们之前没说这件事吗,侑同学也是勇者也真令人意外啊。”千名扶扶帽子,看起来像是贤惠能干的女儿他妈。
爱人把修长的大手伸进头发里揉了揉,“……这学校到底有多少人收到信了啊……”
千名迅速瞥了一眼沈行灿,“这个……也挺意外的。”
沈行灿:“……”他是该感谢对方没有无视自己吗?!孩子妈什么的待遇太高了,降级到给家族设定做饭的长工!
他深深地觉得自己没法接入到交流和谐四人组之间,便趁着混乱朝Hilda的方向望了望。原本Hilda在看着这边的混乱没有插手,接到沈行灿的目光后便溜了过来。
“打听得怎么样了?”
由于现场混乱,Hilda也不在意控制音量了。“嗯,那个前辈叫Ecila,今天刚从英国转学过来。虽然还没有详细的情报,但一直是独来独往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对了,他们刚才的讨论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因为一直在关注这边。不过这个班的勇者略多啊,那个魔女到底是以怎样的密度在发信啊。”
“这样看来,没准我们班的勇者也不在少数,只是还没被发现而已。”沈行灿若有所思地踱步,“要不要回去多注意一下呢?”
“嗯,现在看来是有必要的。”
这时爱人走过来以绝对身高差拍了拍沈行灿的肩膀,他这才发现原本凑在一起的人已经开始散开了。“老师在看着。总之我们先好好上课吧。”丢下这句话,他也回到了对面的料理台。
料理老师拎起手机,角度特正地来了张自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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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故事发展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前提是房间里没有草莓制品。
“咦……春日井同学,你拿的那是什么?”沈行灿看到那个正被伸向锅边的红彤彤,头部带点白色渐变的去梗物体,不确定地问。
“……草莓啊。”白发女孩不明所以。
“要放进锅里吗?摊着蛋的那只?”
千名似乎刚刚发现春日井拿着草莓并不是要放进嘴里而是想扔进锅中,不由一阵紧张。“等等,你们要干什么?”
“没有草莓怎么吃。”春日井轻轻摇头,觉得大家的想法很奇怪。
“……喂?草莓?你不是真的想要加进去吧?”千名努力地想让春日井认识到自己的问题,然而长工劝说大小姐的过程往往可以按Shift键跳过。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就在旁边的料理台,即将发生更加可怕的事……
“放草莓?好像很有创意的样子,那我试试草莓酱吧。”沈行灿去料理教室里那个仿佛多啦A梦的口袋的柜子里果然找到了草莓酱,本来想控制着力道少加一点进去,却手一滑倒了超多上去——草莓酱落在热锅上迅速咕嘟起粘稠的泡来,整个教室里弥漫着见鬼的被加热草莓的味道。
爱人前辈,手滑不是你的错不是我的错——
千名冲过来看到锅里一堆冒着诡异气息的红色胶状液体,顿时爆发,“你搞什么——!!”
“喂千名那边发生什么了!!”爱人捂着鼻子朝这边张望。
“我闻到了化学课的味道……”美野里端着刚做好的蛋包饭,却无法阻止它被草莓味的空气侵蚀。
但最紧张的是造成这种情形的沈行灿——“我不懂料理啊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到底用什么魔法才能把这些草莓都消除!”
爱人拍拍美野里的肩膀,“小由良你要保护好我的蛋包饭!”说罢朝灾难现场赶来。而千名则眼疾手快地关了火。“那就别随便乱加东西啊!”虽然嘴上这么说,他还是和爱人一起想把这锅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掉。
“好险啊。真是谢谢前辈们了。”沈行灿发誓自己这句话里有百分之一百二的真诚度。
“中二病。”美野里朝沈行灿摇头,“需要找老师来处理吗?”
“学姐你也别吐槽我了——糟糕,老师已经来了……”
后来,老师对沈行灿进行了一番批评教育,由于高三的大家都在各忙各的,并没有人说出他乱窜班上课的事。家庭课就这样愉快的结束了,沈行灿与Ecila组的蛋包饭成了单纯的炒饭,名冢千名与春日井侑的蛋包饭旁边点缀了几个可爱的小草莓,爱月爱人和由良美野里的蛋包饭上用番茄酱歪歪扭扭地挤了“MANATO”和绕着盘子的巨大爱心。相比起来,Hilda和Rano做出的蛋包饭外形最为正常,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将其吃了个精光。
啊——又是和平而美好的一节课呢。
“嗨,我回来了。”
Sion没有回答他,这让Megrez感到有些奇怪。
他挂好了湿漉漉的伞,有些不安地想着是不是过了门禁所以Sion生气了还是怎么样,即使他从没见过Sion生气——他大部分时间还是个好脾气,不如说是旁观者态度。不过家长都不喜欢自己的小孩过了这个微妙的时间……关于安全生命还有其他。Megrez更是被要求更多,他都能感觉到逛街的时候身后好像有背后灵似的,……当然,只是军队的人要监视他有没有乱传播血液或私下偷卖他的血里的那玩意……Megrez自然不可能(现在也做不到)。总而言之他现在能有那么大限度的活动也多亏了Sion。如果他过了门禁……嗯,后果大概已经想象到了。
“嗨……?过了9点了?”Megrez小心翼翼地伸出头瞄了瞄时钟,嗯,8点刚过,安全时间段。
Megrez安下心来,蹦跳着大喊:“Sion——”
“干嘛。”
从书房里传来了Sion有气无力的声音。
“你在这里啊,……不对,你在这里干嘛?”
这显然是让Megrez有些吃惊的地域。Sion几乎都不怎么进过书房,——毕竟里面的书都是他没什么兴趣的,嗯,他看不懂的书。唯一进来过几次也是因为叫出去抽血,然后晃了晃看了看书,皱着鼻子又游出去了。
书房没有开灯。Megrez寻着客厅里漏出来的光,和窗台外五颜六色的七彩霓虹灯摸索台灯的位置。他隐隐约约看到Sion的影子摇晃在窗帘附近,“你怎么在这里?”他又一次重复道。
“看书。”
室内迅速被暖黄色的光环绕住。Sion一脸苍白地蹲在窗台边。楼下的斑斑点点,飞速越过的车,商店门上斑斓的彩灯,被不耐烦地反射在他的眼镜片上。Sion仍漠不关心地望着什么地方出神。
就算是看书也会跑到研究室里开着亮堂堂的大白灯慢慢研究完全一丝不苟严肃刚正的家伙、为什么会来没开灯的书房营造这种有点文艺忧伤气息的气氛啊。
“你又到了忧郁的繁殖期吗?”Megrez打哈哈地靠近窗台,结果差点摔了一跤。
“也许吧……”
这可不太对劲啊。Megrez捡起那些让他脚底一滑的书,拍了拍。唔,《科学杂志》,《世界之中你不知道的事》,《燕子周刊》……《如何正确看待世界的美好》,《关于我的生命的价值》,《心理小测试》……前面几本是他经常看的,后面那几本又是什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对这种书有兴趣了?”看上去还是新买的。这家伙明明一直都是“怎么样无所谓”的五月病态度,居然开始关心这种事情了吗?
……果然还是很不对劲嘛。
“……”
Sion没有回答,一副完全反常的全身心放松,有点沮丧的感觉。
“你怎么了?”
楼下的汽车烦躁的滴滴的喇叭声。
“所以到底怎么了?”Megrez想,自己也是有一些心理辅导员的天份。毕竟也是读心好手,虽然这能力毫无人权被抛弃了,也经常自我吐槽“你这家伙是觉吗”。然而Sion还是郁郁不欢的沉默不语,完全没有搭理Megrez的意思。
过了半分钟,Sion终于用像他助手的平淡的电子翻译器一样的声音回答:“不知道。”
“……你不说出来的话怎么会明白啊。”
“真的不知道。”Sion说,看起来有些奇异的懊恼,“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我现在的生活有没有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这可不是普遍的烦恼问题吗,“当然啦,你想想,世界多美好啊。”Megrez想了想,继续说,“可能我说着没什么说服力,但是是真的,世界当然是美好的啊。生命多璀璨……你光是活着就很有意义呀。”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活……我活着我就活了……这是有些悖论的。”Sion有些惘然地自言自语,“生命真的毫无意义。真的。”
Megrez无言地看着他杂乱的碎语:“……也许你比我还适合做个诗人。”
Sion稍微把眼球转了过来,平静得好像平时一样的冰冷。
“好了好了,嗯,我们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到底怎么了?”Megrez很高兴Sion能够打起精神还嘲讽了他一会,即使是嘲讽了他一会……但能恢复就能让他稍微从那种未知的不安中拉回来。这样的Sion让他感到有些手足无措……毕竟是从未发生过的突发状况。
Sion把视线转移回窗外繁华的世界。“……我想试试死。”
啊呀——这不是超级糟糕吗。
Megrez做好了长时间心理辅导的准备:“为什么啊。”
“不知道。”Sion干脆利落地回答,“闲得无聊吧。”
“这可不是什么好理由。”Megrez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到了Sion的对面。“你又不是那种像我一样感情主线人物,想干什么都要有想嘛……那什么。”因和果的东西。
“……时间轴的因果关系或者本能的排斥和心理影响。”Sion靠着窗玻璃,很快上方的小水珠被他的毛绒绒的头发抹掉重新变得透明。
Megrez有些头大地揉揉自己的袖角:“所以你为什么想死?你总是要有个什么理由才会这样做的吧。”
“我也不知道。我也许没什么理由想死,”Sion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只是我又死不了,你看。”
Sion拔开笔盖,里面不是钢笔,是把小刀。他把小刀举起,然后迅速地捅入脖子里,发出了像木棍一把插进湿润的沙子里的奇怪的声音,然后又继续用力地往一边拉,虽然有些阻力,但整个过程几乎才用了不到3秒。Megrez从他拔开笔盖就开始有点愣,直到Sion把他半个脖子都割了Megrez才发出了愤怒的惨叫声。很快鲜红的血液开始像条发了疯的狗一样冲出来,不过Sion把刀子卡在了一个微妙的地点,所以才没有直接喷得Megrez一脸红色。“你就不能提前说一声吗——你上次把我的稿子喷得要全部重写一遍!我差点赶不上死线就要被编辑杀了!”Megrez怒视着跳起,从书桌上抓过一块手帕扔给了Sion。Sion艰难地把头按住,接过手帕盖住了那一条线。过了几分钟,手帕被移开,原先那条淡粉色的线几乎要消失了。他把手帕抵住刀子插在的位置,慢慢把刀拔出来……顺利地一扯。
Sion抹去脖子上的血迹,一脸淡然地把手帕还给了Megrez,同时一本正经地说:“洗洗还是能继续用的。”
“你下次能不能不要那么突然地给我搞自残啊?”Megrez有些无奈地垂下肩,“之前先告诉我一声嘛,这样不好处理的啊……”
我拒绝。Sion想着,却沉默着什么都没说。
结果又只有“呼呼”的车略过时的摩擦声。虽然很想问什么但是自己的事情果然还是由自己说出来比较好。Megrez也一言不发地认真地盯着Sion看。
过了第十五声滴滴后,Sion才慢慢地张口:“……活的越久,其实越能意识到世界多么无聊。”
“生命毫无意义?”
“只有孤独一人。”Sion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脖子之前的伤口的位置,但是已经完全的消失了。“……你看,我死不了。”
“所以就什么都不管啦?”
“唔。我又谈不了恋爱。”
Megrez不赞同地说:“短暂的恋爱也是青春嘛!……虽然你已经不是青春了。”
“恋爱这种东西是不能轻易改变和放弃的吧。”Sion非常严肃地说着完全不存在的经验谈,“我不想让别人比我先死掉,不过我也不会死,所以也不存在别人不会比我先死掉的可能啊……先死掉的话我会很难过的。”
“说得你好像恋爱过似的。”Megrez嘀咕道,“恋爱就是短暂而绚丽,长久的东西是——爱情——”
Sion露出了一张迷茫的脸。
“……有区别吗?”
Megrez垂下肩膀:“或许没有。我也不知道。好吧,你继续吧。”
“……所以我活了那么久,都不知道要干什么了。”
“不是总说好死不如赖活嘛。”Megrez说,“你可以试试谈恋爱,虽然你太过认真了,一直坚持一样东西不舍得放弃的话真的不是什么好事嘛。”
为什么不是什么好事?Sion眨眨眼,一直坚持的话总会变成自己的东西……有限的时间和他是不能相比的。Megrez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耸耸肩不继续说了。
Sion继续默契地转移话题。
“我想死试试看,不过我又不会死。而且这样莫名其妙的想死简直不是我的风格。”
Megrez赞同地沉默。
Sion想了想,说:“或许恋爱真的是个不错的选项。等我的恋人死了我也许就会伤心得心灰意冷,于是就有了想死的理由了。”
“……不要以找死为前提的恋爱啊。”恋爱这种神的恩赐的东西为什么会被这个人这样理解啊。
“总而言之生命毫无意义。”Sion终于结束了两人都不擅长的恋爱话题,“好比……一个不会变化的满月,和一阵流星雨。月球一直在天上,众人都觉得它很无趣。一阵罕见的流星雨,众人都觉得它……美好璀璨?
“……生命就是个不可控的动点。”
Sion无精打采地蹭了蹭水雾玻璃,好像沉淀了那么久,Megrez的致幻剂终于起了作用,让他开始迷迷糊糊地进入了传说中艺术的境界。
“说活腻了都是有玩笑的。但我果然是活腻了,反倒觉得悲哀得不得了。”
“你之前是怎么活下去的?”Megrez突然想起了什么打断道。
“……前600回……我都是一直在看书研究呢。”
“兴趣?”
Sion转换成了一副很严肃的大学教授般的脸:“科学是信仰。”
“……那文艺就是我的生命!……既然有信仰,那么为什么现在不继续?”
“……未知的东西总之想让人搞明白嘛。”Sion稍微把双腿往后挪一些,头安定地靠在低温的膝盖上。“……即使每天都订了报纸,其实也对报纸的内容没有任何兴趣。科学这种复杂的难懂的结构式,总能消耗更多的时间,……不是。我好想知道啊、好想知道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这样的话……”
“掠夺了最后的兴趣?”
“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就能给自己找个比较合理的理由了嘛。即使死掉这种事情从来不需要太多的理由。”Sion说,“我就是这样偏执的家伙,活着真没意思,还非得证明出为什么没意思……没有兴趣了就会地想死了吧……?”
Megrez笑出了声:“人类嘛……兴趣和期待的推动就能够继续有活下去的意志了啊。”
“……就算是我这样也算人类?”
Sion僵硬地说。
“那么我又算什么嘛,真的是外星章鱼吗!”Megrez哈哈地露出了灿烂闪耀闪耀的笑容,“这个世界看上去真是完美无缺,但是果然还是有哪里不太合理,我们只是这些正常普通的世界里正常普通的一份子,沾上了那么一些不合理,但我们还是一个普通人嘛,Sion,我们都是人类啊。”
“……就算是这样也没有死掉的理由……”
“Sion啊——你说,人类为什么会有爱呢?”
Sion眯起眼睛开始回忆。Megrez甚至可以看到他脑子里转动的公式和各种专有名词。“停,我不是说科学啊!”
“你问一个科学家这种问题就应该预料得到这种回答。”Sion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爱是本能下的错觉。或者是说服欲望的理由,谁知道呢。麻烦的东西。”
Megrez笑了。“因为人不完整,所以人才有爱啊。”Megrez微笑着,坐在Sion对面,静静地看着他,“曾经,地球也是,不完整,所以产生了四季的变化。太阳也,有着不同的距离,所以世界在变化啊。人也是一样,人是不够完美的,所以人也在变化。爱就是变化的过程中,产生的最完美的东西。里面混合了太多太多美好的事物啦。你想想吧,Sion,有了爱,人得到了什么?”
“不知道。”Sion想也没想就回答了。文艺的东西完全不想思考,反正思考也思考不出大概来。
“……你可真是个无趣的人。”
“所以我才会想死。”
这下又要没完没了了。
“……那么,我呢?”
Sion抬起了眼睛。
“如果我死掉的话你要不要跟着一起死试试看?”
※
4k左右以前的文,删了,忘了为什么删,老买说喜欢,那我再发一次
当年还挺喜欢这两个伪父子就写了,但我果然还是只会发牢骚,对不起
写一写忧郁的水母,这家伙其实也挺浪漫的对吧
以前写这个结局大概意思是“章鱼:要和我恋爱吗w”
现在看来是“章鱼:反正你很无聊要不要跟我陪葬w”
不管是哪个都很糟啊同学
不会起题目,随便起了一个
谢谢你的阅读
一、世界观相关类:
1.A:企划内人物的生活有什么特殊要求吗?会有学校、医院、图书馆之类的场所吗?
Q:基本可以沿用现代世界观背景,需要的设施在各个区都有,当然适当加以发挥也是没有问题的。
2.Q:关于人设的整体基调有什么要求吗?
A:近未来科幻题材的人设即可,可以参考一些SF题材的作品,当然如果是近现代日常系的形象也没有问题,这是一个开放的时代,可以看作另类复古。
3.Q:角色可以采用什么样的高科技?
A:只要不是太开挂的高科技设置都是没有问题的。
4.Q:可以携带武器或是增加战斗要素吗?
A:这毕竟还是一个法制的社会,请最好不要随意的携带武器上街,另外战斗向元素的话可能会希望尽可能的避免,因为毕竟杀戮相关的内容在世界观来看只是很少一部分而已。
5.Q:关于六个区的功能设定有什么规划吗?
A:第一个建立的经济政治中心区域是1区并且有一定的居住用地,2区作为主要工业区域,3区主要是居住区,4区是农业区;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1区因为开发过度逐渐变得陈旧,环境也越来越差,因此建立了悬浮于空中的新的政治中心7区和商业中心5区,这两个区中也有一些高等住宅和高收入居住区。而1区逐渐沦为破旧的废旧都市,并出现了很多贫民窟。3区也一定程度的产生了隔离现象,比如靠近1区的那边产生了一些特色街,有黑道出没,而中等收入居民则靠近5区那边居住中间的部分还有一些华人街和日本歌舞厅的街道。4区渐渐变得没有居住,所有的农业生产变为机械化生产,而2区的工业区人也相当稀少。
(之后会以图片的形式放出,感谢墙头草随风倒同学提供了宝贵的意见)
6.Q:企划案中提到的“核”变得残缺是指原本完整的人突然变得残缺了还是指诞生了残缺的新生儿?如果是突然变成残缺者的话,那之前他是作为普通住民生活着的吗?
A:是让之前完整的人变得残缺的意思,也就是说随机范围内的普通“住民”的“核”由原本的完整变为了“残缺”,并不局限在任何年龄或者是阶层,老人也可能会残缺,新生儿也同样有可能。
在成为残缺者之前同样是作为普通住民活着的,残缺者的决定可以类比无序随机抽样。
7.Q:可以设置拥有机器脑的人设吗?
A:可以,不管以哪种存在形式,只要拥有独立的人格和意识就能作为住民取得住民资格。
但是作为场内角色,从游戏公平性和与他人互动角度出发,不建议采用太过偏离人类的角色和形象。
8.Q:融合契约的缔结需要双方都有缔结意识吗
A:通常情况下最好能够有缔结意识,但是如果在被欺骗、隐瞒、强制的情况下缔结也没有问题,请与需要缔结的里之人商讨。
9.Q:人物有自然死亡的说法吗?
A:人物死亡会有自然死亡的说法,但是遗体的处理统一在中央处理系统进行再利用,可能和当代的道德传统有一定的悖离还望理解。
10.Q:请问残缺者是怎么被发现的?
A:因为BUG是周期性的,所以每一次发生残缺者的时候(会有特定事件)住民都会检查一下自己的印记,如果成为残缺者大概会伴随一定的不适现象。
11.Q:残缺者既然已经要和正常社会隔离开,是说所有人都回被集中到隔离地点吗?
A:残缺者不强制隔离,秉着平等自愿原则,在极限存活对战之前可以选择过普通人的生活,但是由于自身的(体能下降及记忆残缺)可能会受到其他人的排挤或是难以适应原先生活状态的情况。
强制集中只发生在极限对战的时间里。
12.Q:如果核融合成功的话,因为核残缺失去的记忆会恢复吗?造成的体能意识下降呢?
A:无论是融合成功或者是吞噬了他人的核,只要核重归完整,体能和意识都能够恢复到残缺之前的状态,记忆会恢复并且能够保留残缺状态下的记忆。
13.Q:夺取之后是CUA的一下就得到了对方的核,还是有什么可见的过程?
A:在对方死亡之后,将会有执行官将对战双方带入(极限对战为战斗场所,其他时候为特区中央系统的)小黑屋进行完整的吞噬,以确保附近没有其他残缺者。在没有实体的情况下,核会自动逐渐转移到最近的残缺者身上。
14.Q:请问货币单位是多少?
A:货币单位暂定为K,衡量大小请参考美元。
二、规则相关类:
1.Q:如果两位残缺者希望“核”融合的话,他们还需要参加极限存活的对战吗?
A:只要在极限存活对战前完成“核”的融合就不需要参与,“核”融合和“核”吞噬只要一种方式使得“核”重归完整即可。
2..Q:“核”融合契约具体是怎样的契约呢?
A:会采用一种特殊介质(类似拧成一股的蚕丝)将需要融合“核”的残缺者的印记链接起来,即完成契约,不相容的话介质会崩裂,残缺者会失去意识、“核”和“核”的印记,成功的话,介质会消失,残缺者的的“核”融为一体并形成相同的“核”的印记。
3.Q:如果要参加企划的话是先私信人设呢还是投稿人设图呢?
A:两者都可以。如果先私信人设地址可能需要另外的传图媒介,而先上传人设的话可能会因为需要修改设定而损失一部分评论,不过一般只要不是太过悖论世界观的设定都会予以通过。
4.Q:可以设置角色为政府相关角色吗?
A:理论上可以这么设置但是毕竟还是特例,如果执意需要设置政府相关的角色的话,可能一定程度上需要配合企划主相关工作并不能随意设置职务(类似NPC待遇)
5.Q:执行官会对破坏对战规则的残缺者进行抹消吗?如果是伪装成残缺者的住民呢?
A:会的,执行官所代表的最高裁决会会对破坏对战规则的残缺者进行强制抹消。
另,残缺者无法由住民伪装,请不要试图这么做,这是一个高度信息化的社会,所有人的资料自出生起就持续更新于电子数据库。
6.Q:写手可以参加吗?
A:可以,但是为方便交流,最好能有具体形象的人设图。而对战的时候,公平起见会尽可能将写手随机到一起。
7.Q:投完场外人设如果之后想要修改为场内角色可以临时修改吗?
A:场外人设可以在人设截止(即31号之前)通过私信报名和审核之后修改为场内人设。
但是场内人设不允许修改为场外人设。
8.Q:残缺产生后的一段时间住民还是普通生活着直到10天的极限存活对吗?
A:是的,当然作为残缺者也可以自行寻找想要吞噬的角色进行约战(里之人层面),角色层面只要是逻辑可行,符合世界观的发展都是允许的。
9.Q:场外角色可以被场内角色吞噬使对方获得核吗?场外角色可以和场内角色融合核吗?
A:不可以,为了公平起见,场外玩家除了日常交流之外不可以在主线上对场内玩家产生影响。
10.Q:要杀死几个对手才能让自己完整?
A:通常情况下一个就可以了,但是如果同时和多位残缺者队对战的话,也可以吞噬多个。
etc.
当父亲为自己画完唇时,自己所看到的却是父亲那有些哀伤的面容。在大喜之日却露出这样的表情,真是……如何让人放心离开呢。
“父亲请您笑一个吧?”她抬起手轻轻抚上父亲的脸颊,汐音笑着轻声说道,“今天是我出嫁之日,不是吗。所以笑一个?”
“汐音……不后悔吗?”
他此时突然发出的提问让她有些惊讶,但这也并非他第一次这么问自己。她双眸微垂,在抬眸时亦算是再次坚定了自己的意志。她笑容依旧,此时俨然一副幸福新娘的样子。
“我看起来像是会后悔的样子吗?这可是我的选择啊。”
“老夫不希望之后你会对这件婚事感到后悔。老夫……老夫只是希望你能获得幸福。”父亲牵起她的双手而后轻靠于自己的额前,他轻声说着“如果你不能幸福,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椿,去见柳和菖蒲”,声音轻到如同是说给自己听一般。
“………父亲。”
看着父亲在自己面前低下头,仿佛祈祷一般的紧紧握住自己的双手,她更是注意到了父亲那曾经乌黑的头发如今也已逐渐变白,父亲正在老去。看着这样的他,汐音此时只觉得自己的内心因此动摇。
若说不后悔那一定是骗人的。
在各种挣扎过后,自己最后的勇气与希望也已经在那个人的温柔的话语下化作泡沫消散无踪了。已经到了梦醒的时刻。
虽说如今这个时代已与往日不同,但实际上与其他人相比,到了这个年纪还未结婚甚至连婚约都没有的女子必定会成为他人闲谈时的话题。
她自身、她的婚姻、她的工作都已成街坊的谈论话题,就连父亲都因此受到牵连,也成了他们的议论话题。
这样的日子不是她所想要的。
于是她再次做出了选择。
笑着接受了父亲友人儿子的提亲。
哪怕这或许会成为她一生中最后悔的选择,她也不愿看到在之后的某一日父亲会因为他人的言语受到伤害。
“您是我的父亲这件事……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
仪式结束以后便是简单的宴会了。
已经成为自己公公的父亲友人似乎很开心,他坐在父亲边上,一遍又一遍的与他喝着酒,口中还念念有词,看着父亲那些有无奈的笑容,或许只是一些无关紧要却又有些让他感到头疼的抱怨的话吧。
成为了自己丈夫的男人在交谈过后再次回到了自己身边坐下,他是与一之茂先生完全不一样的人。年轻、仍有些热血,这两年从父亲那里独立后便自行经商并已小有成绩的人类男性,伦样貌也只是稍逊色于一之茂先生。但从他的眼中能看得出他对自己怀有恋慕之情。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向自己提亲吧,然后自己也因为这个原因而接受了这门婚事吧。
现在,自己真的已经成为别人的妻子了。
“为什么在哭呢。”
“诶?您在说什么……”
还未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的时候,他的手指就已经触上面颊,轻拭去自己不知不觉中落下的眼泪。
他的手指感觉有些冰冷。
他看着自己问道:“这是喜悦的眼泪?还是……是为别的人而流下的眼泪?比如那个男人。”
面对他的提问,她发现自己也不明白此刻为何会落泪。沉默片刻,当她想要对此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听到了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
『汐音。』
『汐音。』
『汐音……』
一次又一次的。
那是她十分熟悉的,让她有安全感的声音。就好像是那个人在呼唤自己一般。
……那个人?
她慢慢睁开了眼,感觉有些恍惚,一时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汐音,你醒了。”
温柔的声音。
她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看到的是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的觉二郎。在与他对上视线的那一刻,汐音觉得自己清醒了许多。
“怎么了……觉二郎さん。”
在想要撑起身子起来的那一瞬,他便已伸出手扶自己起来了。就算是这样一个小细节也满是他的温柔。
“中途醒来的时候想着看了你一眼,结果发现你在流眼泪,看上去像是做了个悲伤的梦的样子,于是我便叫你起来了。”当觉二郎小心的用指腹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时,汐音才注意到自己与方才梦中的自己一样流泪了。
“为什么……”
一意识到这一点的汐音不知为何感到了满满的后悔,不过一瞬,她便压抑不住心中这苦闷的感情而低声哭泣起来。见状,觉二郎将她搂进怀中用他那温暖的手轻柔的拍抚着她的后背。
自从二人在一起之后,汐音在他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的次数渐渐得多了起来。就好像是终于找到了能够哭泣的地方一样。但每一次她却又是那么安静的哭泣着,这让他忍不住去想象,过去的她是否总会躲在宗次郎先生看不到的地方,独自一人无声的哭泣着。
“是做了个悲伤的梦吗?”
他轻声问道。
然后觉二郎感觉到她在自己怀中点头,于是他就这么安静地抱着她,等待着她停止哭泣的那一刻。
当夜再次归于寂静时,她已停止了哭泣。
觉二郎再次安抚过后,便是起身离开了房间去打了一盆水好让刚刚哭过的她洗个面,能感觉舒服一些。再放下毛巾以后,她已然一副无事人的样子,不过眼角仍有些发红,再过一会儿或许就会褪去。
“……谢谢。”
“谢什么呢。”从汐音手中接过毛巾的觉二郎将毛巾连同水盆一起移到了确保不会被打翻的地方,然后回到了她的身边,钻进了她的被窝,搂着她一起躺了下来。
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汐音觉得这里才是现实真是太好了。
“梦到了什么?”
“该怎么说呢。”她的手揽上了他结实的腰,“我梦到了被你拒绝了以后的我……的未来吧。”
“嗯?被拒绝是……”
“梦中的我得到的回复是拒绝,我似乎因此消沉了呢。”
汐音苦笑了起来,有些自嘲的说道。
“我有点脆弱呢,就这么败给了现实。明明是自己决定要嫁给只见过几面的人却还是感到了后悔……但总有一天会对此麻木的吧。”
“……”
汐音不知道觉二郎此时的沉默代表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听了这些话会想什么。只是他微微收紧了搂住自己的手臂,这让汐音想起了去年祭典时,他抱着自己时所感受到的强而有力的手臂。
完全没有变。
“觉二郎さん接受了我才是我的现实……真的是太好了。”
“谢谢,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