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都已经长大了呢。”
顺着医者的视线侧头看去的塔纳托斯嘴角微扬,笑看着在院子里玩耍的家人。
“如您所说,维克和尤娜再过几年就成年了,最小的格雷也快满百岁了。有了孩子以后就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啊。”
“不过他们倒是都像父亲,这点我倒觉得有些可惜了。像你的话就都是漂亮的孩子了。”
“瞧您说的,像他们父亲也很好,他们父亲倒也是很英俊。不过都是“红色的”我倒是觉得有些可惜。”他轻轻的抚摸了垂在胸前的发辫,注意到他动作的医者再次打量起了自己面前这个年轻的族人。他的头发原本赤红如血的部分正在消退,取代的是如雪的白色。
他的全盛期正在逝去。
为爱如此折腾自己的在族内他还是第一个,医者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您为何叹气呢?”
“不、没什么,塔纳托斯你无需在意。”医者推了推眼镜,在脑内稍稍总结了方才的诊察结果后,才将情况告诉了他。
“你体内的火之元素正在消失,这代表着什么你应该很清楚,你的头发也是元素消失的证明,眼睛也是,迟早有一天你会变成‘纯白色’的。而且在经历了三次‘变化’以后,你的寿命或许已经跟那个青年差不多了。”
“如果我想要再一次‘变化’呢。”
“……塔纳托斯,若你对‘雄性的自己’并不执着的话,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想法好。再经历一次的话,或许就会死了。”
“这样啊……我明白了。我不会再想这件事了,我还不能离他们而去。而且能与他一同逝去反而比较好呢。”
不用再一次看着所爱之人先行一步。
“你能这么想是最好的。然后关于怀孕这件事——”
医者顿了顿,他转头看向了院中陪着孩子们玩耍的青年才继续说了下去。
“按照你的身体状况和年龄推算,下一次应该是你最后一次受孕的机会了。原本我们一族就不易受孕,你的情况已经算是特例了,第一胎是双胞胎,只隔了百年就诞下了第二胎。如果想要第三胎,就得从现在开始努力了。”
“但是也无需特别在意这件事,不然这或许会成你的负担,这对你的身体并不好。”
“……”
“那么检查就到这里结束了,有需要再叫我就好了。”
“一直以来都在麻烦您,真不好意思。”
“这不算什么,原本我和你父亲就是好兄弟,我也是看你长大的,早就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了。现在你父母不在,我不过代替他们稍稍多关照你一点罢了。”
“非常感谢您。”
“那我走了,再见。”
“再见。”
“结果怎么说?”
刚才还在配孩子玩耍的某位红色的父亲此时出现在了塔纳托斯的身后,将他禁锢在料理台与自己的双臂之间。
“我的全盛期就要过去了。”他放下菜刀,将刀与菜板往前一推,而后转过身,双臂环上唐纳修的脖子。
“保持现在的性别对我比较好,其他都很好。”
“这样……吗,塔纳,我想念你原本的样子。”他紧紧抱住怀中这个娇小、柔软的身体,亲昵的亲吻着他的发。
“我也是。”
“其他还说了什么吗?”总觉得不单单只是说了这些的唐纳修不肯放弃的追问着,思索着维克和尤娜都已长大且料理手艺不错,便索性就这么抱起塔纳托斯往他们的房间走去。晚饭什么的让孩子们自个儿发挥去吧。
现在让爱人对自己坦白才是最重要的。
回到房间,唐纳修小心的将塔纳托斯放在了床上,然后自己坐在床沿,伸手将塔纳托斯垂落的头发撩至耳后。
“塔纳告诉我,梵先生还说了什么。”
顺势握住了唐纳修的手的塔纳托斯将脸贴在了他的掌心,然后微笑着看向自己年青的爱人。
“唐,你不觉得三个孩子都像你太不公平了吗?而且都还是‘红色的’。”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不过确实……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也想要个像你的孩子,‘纯白的’,一定会很漂亮。”
“你和梵先生说了一样的话。”
“那就说明一定是这样的。”唐纳修也笑了起来,他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现在的塔纳托斯并未和原本的他相差太多,但是成为人母以后,总觉得塔纳托斯变得更漂亮了。
“梵先生说了,下一次就是我最后一次受孕的机会了。说实话我也很想要一个像我的孩子呢,唐。”
看着听清自己所说的话以后张大嘴傻傻的看着自己的唐纳修,塔纳托斯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从床上爬起,然后推倒了唐纳修,继而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手抚摸过他的脸,一路向下,最后停在了他的胸口。
“不准备努力一把吗?我年·青·的·丈·夫❤”
——南风穿过树林
——树荫覆盖着小路
——忘记从何而来去向何方
——不知何时我已身在此处
——遮住脸庞的阴影
——不祥的金色双瞳
——连神龛都毁弃的村庄里
——奇异的孩子仍唤起了噩梦
——不记得家乡也全无过去
——连生身父母都无法忆起
——从遥远遥远地方到来的流浪者
——曾让灾难降临这片土地
——海潮升,海潮落
——苍白的月影沉入海波
——海鸟高鸣着展翅飞翔
——拂晓的天空染上了青色
——不像同龄人那般健康活泼
——瘦弱的身躯也没有力气
——双脚踏入海水那一瞬间
——鱼群惊慌地四散而去
——“不过是做事笨手笨脚”
——“这般大时我还远远不及。”
——肤色微黑的采珠少女
——为我拭去脸上的污泥
——早已习惯孤身一人
——就连温暖都让人困惑
——然而几度几度伸出的双手
——驱散了身边的黑暗和寂寞
——海潮升,海潮落
——山中隐隐闪烁起篝火
——海鸟高鸣着展翅飞翔
——拂晓的天空染上了青色
——那天起狂风肆虐不停
——屋檐下雨水织成瀑布
——海水的颜色如同鲜血
——船只为巨浪翻卷倾覆
——古老的神明啊
——请将怒气平息
——曾经给予的恩惠
——吾等并未背弃
——若这无用之人从此离开
——可换来风平浪静的大海
——愿登上海岬陡峭的岩石
——为她的村庄祈求安泰
——“世代靠双手奉献与索取”
——“从未失去对大海的敬意”
——“接受异乡人就要受到惩罚”
——“这样的神明还不如忘记。”
——闪电照亮了海女的面庞
——雨水从黑色的发梢滑落
——想起来了,接受祈愿的日子
——想起来了,翱翔云天的时刻
——比金石更铿锵比沉雷更悠远
——高亢的龙吟将涛声冲破
1、
书桌上的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铅笔在纸上划过的响声。
铅笔依次划过五线谱纸和白纸,在上面留下痕迹,间或停下来以某种节奏敲击着。
突然,那支笔在一口气书写了两行十个小节之后,被啪嗒一声丢到一边。握笔的手抓起一块橡皮,在纸上沙沙地擦起来。
擦掉、书写,再次擦掉,如此反复几次之后,谱纸上已经变得模糊一片,随着一声轻轻的叹息,那张纸被揉成一团,丢到了书桌下面的纸篓里。端坐在书桌前的身影站起来,打开房门,轻手轻脚走进了大厅。
似乎是为了给学生创造可以全心投入课业的条件,早乙女的宿舍与普通学校相比大得近乎奢侈,就算把自己住的房间原封不动地搬来仍然绰绰有余。
然而对于这个余地,铃原绀月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太贪心了。
除了房间里的两个书架,书也入侵了公共空间,大厅一角摆的临时置物架已经堆满了书,剩下的被横放在地上,当时把它们搬进来颇费了一番力气。
幸好室友看起来是个开朗随和的人,没有发出“只有一年用得上这么多?”、“以后还要继续增加怎么办?”、“考虑搬进来就没考虑搬走吗?”之类的疑问,也没有露出有苦难言的嫌弃表情,而是颇感兴趣地一边帮忙搬行李,一边翻看着那些新旧不一的书。
“不光是作曲理论啊。”
“哈哈,大多是不知所云的闲杂书籍。”
绀月一边把两本厚书插进书架的缝隙,一边转身看着背对着阳台上的窗站着,正翻看着一本植物图鉴的室友。落日余晖斜射进来,对方的短发被那光线照得通透,闪烁着美丽的光泽。
“书中的世界很有趣吧!了解了那些,一定能创作出出色的作品!”
个子和绀月差不多高,手脚纤长皮肤白皙,像男孩一般的姬宫羽纱希,拍着她的肩膀,露出了非常耀眼的笑容。
2、
绀月的手指在黑暗中划过那上下两册的《金枝》,在附近的《奄美大岛风俗志》的书脊上停留下来。
阳台上的窗敞开着,清爽的夜风微微吹动窗帘,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地板上。
突然,绀月身后的日光灯发出嗡嗡声,接着啪地一下,地上被窗棂切割成规整形状的月光,被明亮的室内灯光吞没了。
一时间觉得那光线有些刺眼,绀月眨了眨眼睛,看着大喇喇地穿着背心短裤,端着一杯水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室友。
“哇,吓了一跳。”
羽纱希揉揉眼睛,打量着站在房间角落的绀月。
“没开灯,我还以为房间里没人……”
“抱歉,打扰你了。”
“不会啊,我觉得口渴所以起来了,倒是绀月怎么还没睡,失眠可是美容的大敌哟。”
羽纱希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水,把空杯子放在靠墙的矮柜上,接着弯腰拾起了地上的东西。
“这是夹在书里的吗?”
“啊……谢谢。竟然掉下来都没发觉,真是不好意思。”
绀月双手接过那张照片。照片的取景很不熟练,而且稍微有些失焦,但拍摄的场面还是能够看清。
夜晚的篝火前面坐着几位老人,火光映红了他们的脸,其中一位圆脸的婆婆,正用右手托着一位穿学生制服的少女白皙的小手,那布满皱纹、枯枝一般的手指,支撑的正是对方脉搏跳动的位置。
“这是……什么时候的假期旅行吗?”
“嗯。国小的时候,在德之岛。”
绀月凝视着那张照片陷入了回忆。
3、
——请再多唱一点,不,再多说一点也好,再说一些吧,哲子婆婆!白姬大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呢?天上降下的金色雨水,后来怎么样了呢?
——哈哈哈,后来怎么样了呢……有点想不起来了……
——哈啊……好困啊,姐姐。
——……
——而且虫子好多。
——下次,下次阿月和阿星你们来的时候,婆婆一定会想起来的哟。
老人的右手干燥柔软,虽然瘦弱但非常结实,让人感觉安心而又温暖。随着那婉转悠长的歌声,手指轻轻叩击出节奏。歌声随着篝火毕毕剥剥冒出的火星,在黑夜中旋转着,上升着,一直升上夜空,越过难得一见的皎洁月光与闪烁的星辰,消散在清澈幽深的苍穹之中。
温暖多雨的岛屿上,即使在冬天,榕树和橡树仍然带着润泽的绿色,为云雾笼罩的山上有潺潺清泉,也有在岩石上溅出珍珠一般飞沫的瀑布,在开阔的地方,可以俯视浪花拍击的悬崖峭壁和岸边弯弯曲曲的白色沙滩。在那之后,则是一望无际的蔚蓝海洋。
比起在喧闹的城市里,山中的夜晚更加寂静,但是躺在床铺上的绀月完全无法入睡,她兴奋地睁着眼睛,捕捉着从黑暗中传来的各种声音。
——可以听得到远处的涛声呢。
——草丛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该不会是蛇吧。
——那个“呜呼”、“呜呼”的,是什么样的鸟儿呢?
啊,有一个声音从空中降临,起初像试探一般轻轻地敲击着,接着渐渐变得急促起来,然后就那样一直一直以一个节奏持续下去。
——下雨了。
虽然还想努力保持清醒,但在柔和的沙沙雨声中,女孩的意识逐渐模糊,刚一合眼,绀月便进入了沉沉的睡眠。
四天三夜的假期旅行对国小的学生来说算得上十分尽兴,其他孩子每天都沉浸在爬山、温泉、游泳等等各种各样的活动中,晚饭后不久就累得早早休息了。只有铃原姐弟在欢迎式上听过民宿主人高木哲子的歌之后,就每天缠着她不放。
哲子婆婆是个喜欢热闹的小老太太,因为儿子女儿都在外地工作,感到寂寞所以开办了民宿,一方面可以在忙碌中排解无聊,一方面在旅游旺季确实能带来一笔可观的收入,雇佣的帮手一多,半山腰几栋连在一起的房子也显得生气勃勃了。
但是,旺季一过,临时的帮手就会离开,山里又变得十分寂静,所以对于这个时候来访的孩子们,哲子婆婆是非常欢迎的,尤其是当她发现居然有城里的小孩喜欢岛歌,自尊心似乎得到了很大满足,后来,就连附近的老人也觉得有趣而参与进来。
弟弟天生对音韵和旋律十分敏感,只要听过一遍就可以默默地哼唱出来,不过那个年纪的男孩子精力太过旺盛,很难长时间在一件事情上集中注意力,而岛歌重复的部分通常很多,于是,往往等不到冗长的歌曲结束,白星就因为疲劳或者无聊,跑开到别的地方去玩了。
而姐姐则深深地被岛歌的歌词所吸引,那是以她的年龄读过的,任何一本书上都没有记载的传说。故事不再是简单的片鳞只爪,而是以非常细致、生动、富有感染力的方式呈现在眼前。她不知疲倦地听着、问着,就算和同行的孩子一起行动时,有时也会突然停下来,望着为青苔覆盖,巨大而古老的树木发呆,或者眺望着海上的灯塔,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刷刷地涂画着什么。
出发的日子雨终于停下,被雨水洗濯过的树林显得更加青翠欲滴,晨光穿过树林,投下斑驳的阴影,露水在草叶上闪闪发光。孩子们站在泥泞的道路上,依依不舍地与哲子婆婆告别。
——呜呜……明天就喝不到腌蘑菇味増汤,也吃不到新鲜的海贝杂煮了!!
——你都在关心些什么啊。
——海贝就算了,腌蘑菇的话,婆婆可以寄快递……
——这家伙说的话不能当真啦!
——一定要再来唷……不管是海味还是歌谣,都会准备好等着你们。
——为了这个我也会努力!一年都不要生病,然后提前节食一周!
——嗯,一定会的,假如我是神明大人,也会选择生活在这个地方的。
4、
“那个长长的故事一直延续下去,每一次都在快到结局的时候停止,于是每年寒暑假我们都会抽几天去拜访哲子婆婆,平时和她也保持着书信来往。但今年年初还在计划行程的时候,我们得到消息……”
绀月低着头,额发在脸庞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已经没有下次了,即使再去德之岛,也无法从她那里听到结尾了。”
“……”
“我们身边的人会老去,会离开,他们手里拥有的某些事物也会随之流逝,只有为其赋予名称,人们才会意识到它们的存在,只有为其赋予声音,才可以理解它们想要表达的情绪……起初只是想收集散落在各个角落、这样的事物,后来想创造配得上它们,能让人们一听就记住、喜欢上它们的乐曲,再后来想要自己把故事写下去……”
绀月将照片放入书本封底的夹层,抬头看着面前的室友。
“但果然还是力有不逮……从韵律开始就无法把握,怎么也无法还原出那种百转千回的曲调,歌词也无法继续……”
“诶,是岛歌吗?”
羽纱希睁大了眼睛。
“我想要听!现在写到什么程度了?”
“才刚刚开始,不,根本还没有成形……”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看到绀月创作这种类型的曲子是第一次呢!完成的时候一定要让我听听!”
“等等,能不能作完还……”
“我啊,作曲的时候,总有‘一定要传达’的事情。拼命挣扎也好,样子不好看也好,无论如何都要让它从一片混沌诞生出来,因为我相信,一定有谁在什么地方听着,总有一天会和我并肩站在一起,让它变得更加完美,让这声音进入更多人的心。”
“……”
“我想绀月一定也是这样,虽然是从重要的人那里听来的,但是经过你的双手创造出的乐曲,就是属于你的,绀月只要好好想自己渴望的结局,然后想像着歌手会以什么样的姿态演唱就好了!”
羽纱希目光炯炯地盯着对方的脸,热切地说。
“啊啊……”
绀月把纤长的手指插进蓬松的黑发用力揉着。
“败给你了,不愧是‘王子’,真是有干劲啊。”
她长长地吁了口气,右手握拳和对方的拳头轻轻撞了一下。
“多谢了。一定会完成的。”
5、
带着铁锈味的赤色海流不再翻卷咆哮,而是渐渐平静下来,云层被穿了一个大洞,层层叠叠的厚重云雾向四周散逸,露出蔚蓝的天空。阳光从那里照射进来,穿过重新变得透明的海水,一直照进海底色彩斑斓的珊瑚礁。
她抬头看着那如太阳一般耀眼,又如月亮一般美丽的银色生物,一瞬间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听得到吗?听得到吧!跟我一起来吧!”
——那是带着笑意的,心满意足的清澈声音。
原来是你啊。不可思议地,少女仿佛早就知道了这个结局。像曾经抚摸少年的额头一般,她一边向那对白珊瑚一般的角伸出手,一边微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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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互动其实大部分还是在写自己的事和回忆杀,真是不好意思
*擅自揣测室友的反应,如有OOC请务必告知
*弗雷泽的《金枝》很好看【【【
*其余的部分都是乱掰的【【【
说到东节岛歌就是元千岁的《春のかたみ》了吧http://www.xiami.com/song/356121?spm=a1z1s.6659513.0.0.r8kqVo,大概还会更雄壮一点的样子,请原谅音痴【【【
ELF老吞空行,多次修改被AT打扰的话得罪了!
回过神来,云居野发现面前出现了文学院院长的脸。
“我知道了。”
而且,在云居野还没弄懂眼下状况的时候,嘴巴已经按照大脑的指示说了这么一句话。可是,我知道了什么?云居野原本想问,但看到院长肥肉横生的脸已经露出“没你的事了马上给我滚出去”的表情,他只好背起不知为什么摆在腿上的背包,顺从地走出了院长办公室。
为什么我会被叫进去?
在离开前,云居野用不可思议的目光再次看了看那道门,同时思考起原因。专业课的成绩普普通通,虽然不是低飞过关但也并不出类拔萃,再说最近也没有考试,所以不是这个;本身没有不良嗜好,身正影直,除了上课睡觉之外就没犯过什么错——
“啊。”
云居野摸了摸下巴。他想起来了。他刚睡过去的那节,好像就是院长的课。
“所以才会单独把我叫过来训了一通……原来如此。”
他从裤袋里掏出手机,点亮屏幕一看,果然,已经下课半个多小时,难怪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对自己点点头,塞好手机,一边捂着嘴打呵欠一边往外走。
+++++
“喂——云居野!这边!”
刚走出办公楼,云居野就听到附近有叫自己的声音。他向声源望去,看到同系的柏木正往这边挥手,便想也不想地走了过去。
“你还在啊,柏木。”
“当然,就为了等你这帅哥!”
柏木嬉笑着搭住云居野的肩膀,重重地拍了几下。
“今晚有个联谊,对方是私立女子大学的大小姐们,据说漂亮得一比,你去不去?对于你这整天钻图书馆的书虫来说是不可多得的把妹机会吧?对吧?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云居野斜眼看着他。
“实话实说,缺几个人?”
“就缺一个。拜托!冷场也没关系只要人数够了就万事OK!”
“行,我去。”
“好兄弟!”
柏木重复了好几遍集合的时间地点后才松开手。他指着重新背好背包的云居野再次强调:
“绝对不能迟到,知道吗?最好是早到十分钟、不,我们提前半个小时在那里等吧!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最重要的!你快点回公寓换一身衣服!就我之前帮你搭过的那套,记得吗?不要按你自己的喜好搭,听懂了没?行,回头见!记得提前半个小时到集合地点!”
“好,好,好。”
云居野不知道柏木有没有听到这句回复。不过对方看起来也不需要,当他说完时柏木已经跑得快没影了。云居野又扯了扯快从肩膀滑落的背包带子,才跟着慢慢地往校门的方向走去。
“总而言之,先去一趟超市。”
+++++
晚上八点半,车站前。
“我觉得,柏木,你被耍了。”
车站前的时钟是著名的约见集合点,向来就多人,这时间更是多得几乎只能看见人头。因此,柏木在约的时候约在车站前广场入口右边的第三盏街灯下,也算是颇有头脑。
按柏木的千叮万嘱提前半小时到达集合点的云居雁好运地抢到了街灯旁的长椅座位,没多久就看到柏木兴奋地一边朝他挥手一边走过来,后面跟着的是同系的二宫。明显一脸嫌弃的二宫干脆地占了长椅另一个位置,柏木却毫不在意,就那么站着开始对两个毫无干劲的人巴拉巴拉地说个不停。
然而,过了集合时间足足两个半小时,约好的女孩子们连一个都没出现。
正当柏木额头冒汗地在LINE上猛传信息时,二宫推了推眼镜,冷冷地说了开头的那句话:
“我觉得,柏木,你被耍了。”
闻言,柏木浑身一颤。
“可、可是!这次我已经很耐心了!我忍耐了足足一个月才开口约她啊!而且约了足足一周她才点头!再说了这次这位由希小姐可是私立女校的大小姐!按照道理来说不会随便放人飞机吧!”
“所以你传了一个半小时的LINE,她有回你吗?”
“……说、说不定是来的路上交通出现了什么问题……”
正在这时,柏木的手机响了一声。他像看到救星一样马上点亮屏幕,下一秒却露出了仿佛看到世界末日的表情。二宫站起来,探头看了看。
“喔。恭喜你被拉黑了。”
“恭喜——”
云居野一边伸懒腰一边用快睡着的嗓音附和。柏木狠狠瞪了两人一眼。
“你们就一点失望啊愤怒的情绪都没有吗?!一个大好的把妹机会就这样在眼皮底下溜走了,喂、喂、喂!表现得更像个男人一点啊!”
“我本来就不感兴趣。而且柏木,”二宫一副完全没有听到柏木哭诉的样子,“当今社会本来就是这种风气,有多少人还会去恋爱啊?你没看报纸吗?就连结婚人数都在跳水,不想花时间交往的人海了去了。”
“就算是这样!这也太过分了!那干脆从一开始就别理我啊!我都说过好几次我是认真的!我可是以结婚前提去认识交往对象的啊!”
听到这里,云居野喃喃自语:
“所以才把人吓跑了吧……”
“云居野你闭嘴!”
“好,好,好。”
云居野回答完又打了个呵欠。二宫环起双臂,思考了一下,说:
“算了吧,难得来车站前,去吃个拉面怎么样?我知道附近有一家新开的店,网评还不错的,正想找个时间去一趟看看。”
“也太悲惨了吧!联谊被放了鸽子的三个男大学生竟然约一起去吃拉面!”
无视于捂脸惨叫的柏木,二宫转向看起来快睡着了的云居野:
“你去吗,云居野?”
“唔,去吧。”
“那你呢,柏木?”
“……去啦混蛋!这种时候别丢下我啊!”
+++++
联谊被放了鸽子因此只好一起去车站前的人气拉面店吃面的三个悲惨男大学生很快就解散了。不知是被地狱拉面的辣椒呛到还是发自内心感到凄惨,总之踏上归途时柏木已经眼泪汪汪,走同一方向回去的二宫皱着眉跟他拉开了微妙的距离。云居野目送这奇妙的双人组消失在人潮中后,才耸了耸肩。
云居野租的单身公寓距离车站前广场不远,走路二十分钟就能到。所以,当他回到自己房间前时,连晚上十点都不到。
“……”
云居野瞥了一眼从门缝底下漏出的灯光,叹了一口气。不出所料,当他开门进去后,一眼就看到有个女人随意地坐在三叠大小的主生活空间里,背靠着床一脸无聊地翻着他的书。听到响声后,她抬起头,原本无表情的脸立刻泛起了微笑。
“你回来啦,狩。”
“你怎么每次都能找到我藏备用钥匙的地方,姐?”
“因为你是我亲弟弟啊。”
云居野默不作声地脱掉鞋,走到门边的料理台接了一杯水,一边喝一边走向桌子。他的姐姐——半个月前因结婚而改姓了的源夕桐利索地把书放回原位,附身向前托着下巴注视着弟弟的脸。
“你好像又瘦了?”
“才没有。”
“别想骗过我的眼,你就是瘦了。我来的时候看到你桌面上摆的一大袋零食和泡面了,你还是高中生啊?”
“你扔了吗?”
“为了保持我们良好的姐弟关系,我把零食都收到八斗橱里,只把泡面全扔了。”
“……好吧。”
“然后呢,为了补偿你被我丢掉了的主食,我在房东太太那里预支了你一个月的餐费。往后这一个月,你就乖乖地每天早午晚去她那里拿便当,知道了吗?”
云居野差点没把喝下去的水都喷出来。他皱着眉头看向一脸得意洋洋的夕桐,问:
“这是姐夫想出来的办法吧?”
“对。之前我居然都没想过还能这样做,亲爱的真是太厉害了。”
“替我问候一下姐夫,狠狠跺他脚一下。”
“真失礼,我们都是真心替你着想的啊,狩。”
夕桐换了个姿势,交叉双手摆在桌上。云居野放下水杯,没有回避她直率的视线。
“我这次来也给你带了很多东西。你搬来这里的时候几乎是空手吧?所以至今也只有最简单的生活用品,连个待客用的杯子都没有。不用找箱子,我都拆箱帮你整理好了。这样你才能好好生活,明白我的意思吗?”
“谢了,姐。”
“在这件事上你姐夫也支持我喔。”
“……帮我谢谢姐夫,狠狠地跺他另外一只脚。”
夕桐苦笑了一下,伸手去揉了揉弟弟的头顶。云居野弓着腰盘腿坐着,看起来感觉比平常更年幼了些。
“惟独对那个人一点都不直率,你也真是的。”
云居野摇摇头,用毫无起伏的声音回答:
“这也是我喜欢他的表现。”
“就当是那样吧。”
话音刚落,夕桐的手机就短短地响了一声。她看了一眼,笑了笑,就把它塞进手提包里,拎着包站起来。云居野抬起头。
“这么快就走了?”
“真难得,你不舍得我走?你还是像小时候那样粘我粘得可爱呢,狩。”
“明明平常是你赖在这里一个多小时都不肯走,这次姐夫一叫就马上跳起来了……”
“咦——?你刚刚说什么了吗?”
“我什么都没说。”
云居野站起来,把夕桐送到房间门口。当他正打算打开门时,夕桐拍了拍他的肩膀;云居野回过头,垂下眼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姐姐。
“就算我结婚了,我的打算也和之前一样。”
夕桐用坚定的语气继续说:
“你什么都不做也无所谓,我和你姐夫有足够养你一辈子的能力。但是只有一点,我希望你能做到。不是为了我们,是为了你自己。”
云居野的目光忽地变得黯淡。
“再认真一点生活下去吧,狩。求你了。”
“别担心,姐。”
云居野破天荒地对夕桐微微一笑。
“我有在好好生活啊。”
闻言,夕桐叹了一口气。
+++++
次日。
“云居野君?你怎么来教室了?”
还没走进教室,云居野就被古典文学课老师叫住了。他规规矩矩地站住,等那位发际线绝赞急速后退中的中年男人走过来。
“因为我今天有课,所以就提前一点过来了。”
“啊——我不是问你为什么会来教学楼而不是图书馆啦。你不是应该在收拾行李吗?难得院长特别给你准假了,你就好好待在家里做准备吧。”
云居野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准备?”
听他这么说,老师反而一脸诧异。
“昨天院长不是找你说了那件事了吗?三个月的交换生计划,你忘了?那间大学可是名牌的国立大学,据说任职教师全都是教授级别的,连我们老师自己也想跟着过去体验一下呢,哈哈。”
“这样……”
“你怎么了?看你一副什么都没听懂的样子,该不会真的忘了吧?”
“很有可能——啊!”
云居野猛地想起来了。为什么当时背包放在大腿上?当然是因为拿下来了。为什么要拿下来?不是因为礼貌,而是因为要往里面装东西啊!
他慌忙把背包拿下来,拉开拉链,果然看到了他记忆里没有的那个薄薄的文档袋子。他把它拿出来,手略略发着抖从里面抽出印满了资料的纸,视线快速地一行一行往下扫。不到两分钟,他就读完了里面的内容。
“……”
直到这时,云居野才发现自己一直微微张着嘴巴,合也合不上。老师皱着眉头在他面前挥了挥手:
“喂,云居野君?”
“……抱歉,我没事。”
云居野一边回答,一边迅速把资料重新塞回文档袋子里,就那么拿着,一脸手足无措的样子,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小上几岁。
“我先回去了,一条老师。”
不等老师作出反应,云居野用力攥住背包带子,转身大步地离开了。他走得那么干脆利落,以至于没有人能听到他从牙缝里挤出的低声自语:
“为什么偏偏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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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
No.180
生日:不详
身高:147
兴趣:不详
喜欢:苍
讨厌: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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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实验材料
组织:研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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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族:龙族
属性:冰
武器: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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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不知为何原因在研究会工作。 怕冷。
初登场:2015年-79号《图书馆》-[16岁]
原文是在群里半夜讲的,我可以名正言顺地打上溟山夜话四字[。饕餮是企划互动用,青衿和道士就是来虐你们哒XD以饕餮之口讲述的故事梗概,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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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王母座前有两只青鸟,反正我只认识两只。一个叫青衿,一个是青泠。我比她们大,差不多是看着她们长大的,青衿更沉稳,青泠比较活泼,所以我和青泠比较熟…哦对不起说了点题外话嗯。所以老太…西王母总是派青衿下人间。大约是这样才在凡尘惹了什么孽缘罢,不过这话要说的很远了,已经是我到溟山时候的事了…诶呀呀,你在听吗?
好啦,这个酒真不错。嗯…那天我正好很闲,在停云里慢慢温酒喝。忽然青泠就急匆匆的来了,我还吓了一跳呢。她其实也没说什么,大致是青衿在凡间与一个半仙几个眉来眼去就喜欢上了,偏偏遇着个西王母。老太婆就爱拆散人,你看看牛郎织女多惨,还老是唠唠叨叨…不好又说多了。咳,青衿为了能与这个道士长相厮守…唉,你说这不是做梦呢?便失手打碎了老太婆的琉璃盏,鉴于她这一段时间精神恍惚,老太婆就罚她轮回九世,一世比一世惨。可那道士…咦,叫什么来着,算了,便叫他道士吧。那道士道行也是不浅,已经离了轮回,再修炼个年月说不定就位列仙班。他硬是花上多年,找寻青衿的每一世,偷偷护着她。青泠在天庭看着,也是颇感动,可惜好景不长啊——其实也就是被老太婆发现了,她便问青泠事情缘由。青泠不好违命就和盘托出了,她也不知道撒个谎…咳,然后,然后老太婆就暗里下拌子,第四世时这道士再也寻不着青衿了。
偏偏这时人间大旱,青衿又投胎在贫苦人家,于是便被弃了。青泠看不下去,偷偷跑来找我。我也不好做个恶人,就答应她了。她走后我立刻赶去人间,要是迟了估计青泠这小丫头要记恨我许久。找她又费了我大半日,我是解开封印才在傍晚寻着的,当时她也颇惨,被一摞冤魂缠着,我正好肚子饿,吃了那些鬼魂之后便带她回停云了。
这之后啊…嗯,我就把青衿带在身边护着,说起来她和以前一样爱管事。可不知为何,或许是青泠告诉他的吧,那道士竟找到溟山来了。也不知青泠受罚没有。好啦,废话有点多…虽说老太婆过分,我也不好怎么惹她,道士来了我总是把青衿遣出去,也算是尽了情谊。没准是前世结下孽缘,道士与我也只是下下棋喝喝酒,青衿竟心许了他。这我可也没办法了,老太婆要把青衿召回身边,这道士先是抵抗了一阵,可他毕竟没脱凡尘,连我也拦不住,何况老太婆呢?最后他实在不忍看青衿心伤,答应老太婆与青衿这一世结为连理之后就放她回去,再不相见。
哦呀,这酒凉了,我先温一温。…之后还能有什么呢,青衿被召回老太婆身边,忘却关于道士的一切,道士停止修行,余生隐居山林,不久便死了。你说他可笑不可笑,你,可笑不可笑?孩童讲到这,忽然抬头看向棋盘对面的一具白骨,眯了眯眼划出一个与外表不符的微笑。白骨右手执一棋子,似在犹豫如何落子。
“我念你之前与我下过几局,特来看你一眼。你是人,她是神,你们要如何美满呢?到头来只得空守一厢独怨一盘残局,何必呢?”他摇摇头,将酒盏留在桌上毫不留情起身背手走了。他走后,莹莹白骨指间的棋子再也停不住,啪地稳稳落到棋盘上。
此子一落,满盘皆输。
父母不详
曾用名 渡边直郎
尚在襁褓时被孤儿院收养,名字是孤儿院的阿姨取的
当时同样有一名身份不明的外国孤儿,都是金发,阿姨开玩笑说也许是兄弟呢,所以取了同姓
儿时与渡边清一同龄,关系很好,直郎小时候比较调皮
某事暂定
12岁,清一死亡后,直郎被佐佐木家收养,改名佐佐木直郎
佐佐木家并非双生,只有一个女儿
性格上是个不正经的逗比
ooc还请见谅,改不掉的对话流√文笔渣还请温柔地对待作者,有bug请告诉我,我会努力地改改,部分资料来自百度,对不起大家说是互动结果各位的描写并不多,弓道部的话我只写了几个记得的人设,再后来的人设我就没再翻过了,如果没写到很抱歉,没去约互动就写了的真是不好意思,不想被我写到的话请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不必介意的我会改掉的【没写到的话请庆幸,毕竟我文笔渣又ooc】,只出现了一两句的同学我就不打扰了,以及我私心里偷偷单方面痴汉了一下我男神,然而已经被发现啦……【自暴自弃的脸】
正文:
【初章】
茶水滚动的声音如松风之声。
和室中跪坐在榻榻米上的银发男性擦拭好茶具后,从茶罐里取出茶末二三勺置入碗中,而后注入已烧开的水,再用茶筅搅拌成泡沫状。动作有着舞蹈般的节奏和飘逸。他以左手掌托碗,右手五指持碗沿,轻轻将茶碗转两下,将碗上花纹图案对向客人,举起茶来,送至对面的人前。与他面容相似的白衣绯袴的少女接过茶来,轻轻转上两圈,将碗上花纹图案对向敬茶之人,然后也举碗至额,以示感谢。
她放下碗,又重新举起,却并没有使茶汤在舌间滚动,吸啜有声,表示称誉,也没有说一句话。
饮下一口后,她将茶具安静地放下,垂下眉眼来,不言不语。
地炉里的香散发着白梅的香气,清冷浅淡。
梅香与落雪,相杂如无别。 花雪不须分,花枝不必折。
银发绿眸的青年模样的男人穿着的是雪白的狩衣,笑容温和,声音也轻柔如风,低声说着古朴之语:“追其本源,茶事之会,为一期一会。千夜,此行珍重。”
少女沉默不语,将面前的茶席扇取来,一根根打开,将那只有五寸长的扇子掩在面前,动作流畅而优雅,她澄澈似鸽血红宝石的眼睛微阖着,轻声念了句诗文:“轻涛松下烹溪月,含露梅边煮岭云。”
她这样赞叹着眼前的茶,不肯应答那句“珍重”。
来自东方古国的诗曾是那些平安京的贵族们的必修内容,他们以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为豪,以能看得懂汉字所书写的篇章为基本课。
作为世代相传的神社的继承人,那些平安京所残留的风雅也许还能稍微在他们身上找到。
而男子只是用温柔平和的眼神注视着她。
少女在这平和的注视下溃不成军:“……我明白了,父亲。我会去的。”
“只要这是您的愿望。”
十二神苍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十二神千夜的头发:“乖孩子。”
在他这句话下,十二神千夜的所有坚持都会崩塌。
时常会做那样的梦。
被害者轻柔地拥抱着凶手,笑容干净而纯白,没有丝毫阴霾与谴责。
“要怎么办啊——留下你一个人。”
而那个凶手,只能不知所措而又贪婪地汲取着这最后的温暖。
她是凶手,尽管所有人都说这不是她的错。
但她仍然无法将所背负的墓碑放下,那个雨夜指尖渐凉的温度,是她沉默的原罪。
与生俱来,无法解脱。
时间才是留在我们身上真正的伤疤。
神社的继承人,却并不信奉神明,这真是个可怕而荒诞的黑色幽默。
“这世上哪里有神?”
“如果有神的话,那他为何不来惩罚于我?”
“如果有神的话,为何……死去的不是我?”
小小的姑娘在雨夜里蜷成一团,没人听见她的质疑。
而唯一能回答她质疑的男人,只会沉默地拥抱她。
“不是你的错,千夜。”
然而即使只是这样,也足以被救赎。
记忆中你的笑容,终究模糊成了一片纠缠不清的痛。
你既是加害者,亦是被害人。
不愿承认,不愿忘却。
因为忘却意味着背叛。
【Gris】
十二神千夜走在学校里,她拿着地图,查看着弓道部的位置。
“接下来该是……左转……诶?”银发少女顿住了脚步。
小小只的金发男孩坐在饮料机面前发着呆,从背影上看是非常幼小的孩子。
这些描述都没有用的话,只要这样说就可以了——只要看到了,就完全没法不去管。
“失礼了……请问需要帮助吗?”千夜走过去,站在他的背后,小心翼翼地出声。
“哇——”男孩像是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惊呼了一声,似乎对于他人释放出的善意非常的惊讶。
而后他意识到了处境,放松了下来,才开口说:“嗯……想要那个。”
男孩子隔着饮料机的玻璃指了指里面的可乐。
这时千夜也看见了对方异色的瞳孔,左眸如融化的阳光铸成,右眼却是浅浅的鸢尾花紫。
不会……用饮料机吗?
十二神千夜摸了摸口袋,从口袋中掏出了硬币投了进去,而后选了罐装的可乐。
“哐当——”的响声后,她从饮料口取出了可乐递给他,毫无意义地感叹了一句:“喜欢可乐的人越来越多了啊。”
“嗯……因为啾啾喜欢,所以……想喝喝看。”
所以说啾啾是谁啊?
千夜有些苦恼地想,但是还是露出了笑容说:“我的名字是十二神千夜,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嗯……我是歌利。”男孩子盯着饮料机,头也不回地回答。
而后,他做出了出人意料的举动。
他从包中拿出了工具箱,又打开了工具箱拿出螺丝刀来,准备要把饮料机拆开的样子。
“等……等等!歌利君这样做是不对的。”
“啊,不可以吗?”歌利仰起头来看着千夜,一副震惊的表情。
【间章】
十二神千夜走过路口,看见了一个黑发青年坐在长椅上,他带着耳机,微阖着眼,仿佛沉浸在什么音乐之中。
透过方框的眼镜可以看见他黑曜石的瞳仁,阳光下,那眼瞳色泽温润而华贵,显出琉璃的质感来,他的面容沉静而美,神色平和却无笑意。
十二神千夜看了他好一会,直到他若有所觉之时,才平静自若地移开眼神,转身离去。
【月宫理花】
从这里拐过去的话——
“打扰了,可以请问图书馆怎么走吗?”
十二神千夜看见了这样的字迹,非常漂亮工整的字迹,这是她的第一印象,然后她将视线上移,看见了亚麻色头发的漂亮少女。
看见千夜正在看着她,姿容秀丽的姑娘似乎有些慌张地眨了眨棕色的瞳仁,才将本子又举高了些。
不会……说话吗?
千夜怔了怔,有些迟疑的张了张口,但最终还是闭了嘴,而后伸出手来,略生涩地比出手势。
从这里的话,向前走,第二个路口……
左拐是怎么比划的来着?
少女看见这手势有些愕然,神色忽然就放松了下来,她摆了摆手,笔在手中转了个圈,文字飞快地从笔尖流泻而出。
“不介意的话,请说话吧。”
而后将本子翻转过来,示意给千夜看。
“呼……”千夜小小地出了口气,而后将手边的地图取了出来,指给了她看。
“从这里,然后左拐,再然后……”
“真的非常感谢。”
面容精致的女孩子,笑起来的样子,简直是——“夕颜凝露容光艳。”
交换了名字之后,十二神千夜看到自称月宫理花的沉默少女笑起来时,脑海中第一时间闪过的,便是这样的和歌。
美不胜收。
【间章】
为什么不说话?银发的青年温柔地问。
小小的姑娘抬起头看着他,抿起了唇。
澄澈的血色眼眸中,盛着的全是倔强与绝望。
不肯说话,用手语好不好?最后,青年叹了口气,妥协道。
【雀森薰】
来到了弓道部,已经有人开始训练了。
千夜昨天递过了入部申请,看到有人开始训练,觉得自己有些失礼,匆忙进了更衣室换上弓道衣。
社里的标配是竹制的弓与箭,千夜戴上鹿皮的护手袋,拿起弓箭来到近靶场。
这个护手袋是她从家里带来的,用了很久,但是并不显得陈旧。
基于筈羽的旋转方向不同箭有"甲矢"与"乙矢"之分,而完整的弓道比赛中弓手必须以一支甲矢配以一支乙矢为一组箭组作赛。
比起剑道,十二神千夜的弓道可以算是烂到一定境界了。
手不抖,眼神也很清亮专注,姿势更是标准地可以充当教科书,看得出练了很多年的基础,然而很不稳定,不是脱靶,就是在7、8环的样子。
“啧……”千夜听见了一声轻轻的感叹,“真看不下去。”
她身旁同样是银发红眼的女性似乎犹豫了一下,微微拧了眉问:“需要指导吗?”
千夜看见她的靶子上,箭矢几乎都在8环以内,看起来就非常厉害。
“如……如果不麻烦的话……”还没说完,她就搂过了千夜:“看着靶心。”
她将抽出箭来搭在弓上,“打起し”之后,她将箭拉到水平位置。
瞄准,松手,一气呵成。
8.7环。
“好厉害……”十二神千夜忍不住发出赞叹。
“雀森薰……”她略显冷淡松开手,拨了拨刘海,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我的名字。”
“啊啊……那个,您好,我是十二神千夜,请多指教。”
“嗯,多指教。”
“如……如果您喜欢喝茶的话……不介意的话我略通茶道,有时间您……”
“茶吗?我有时间。”雀森薰飞快的回答。
【间章】
弓道,是为道。
悲伤损肠,忧郁伤神,七情者「喜、怒、忧、思、悲、恐、惊」。
七情太过,所伤者即为「射箭七障」。
【弓道部】
“哟,看起来相处的不错嘛。”浅褐色头发的男生在背后忽然说道。
“啊,部长。”千夜手一抖,箭射出去又脱靶了。
“弓道还真烂啊十二神。”弓道部的部长伊集院响挑起眉,凑过来这样说道,尽管是事实但这么认真的说出来果然好伤人啊部长。
“部长,这样说很不好。”副部长橘苍树冷静地指出,他沉默地站在千夜身后忽然出声,“手抬高些。”
“啊……谢谢。”
“哼。”伊集院响听见橘苍树的话后,非常不满地发出了这样的声音。但他也走到了千夜的面前:“就是这样啦,射箭的时候看着靶子,什么都别想哦。”
“脱靶了……”另一边的星野夏树甩了甩手,她刚刚射出的箭插在了靶子后的安土上。
“可是你姿势很标准啊?”水蓝发的男生温柔的安慰道。
“谢谢,虽然弓道很帅气但是射不中靶子有什么用。”红色短发,乍一看甚至像个帅气的男生的星野夏树,叹了口气回答。
“是啊,星野同学很帅气。”温柔的二之宫光只是微笑着,这样回答。
——啊啊,能加入弓道部,真是太好了呢。
【间章】
她根本就不想,也不配得到幸福。
得到了幸福的话,又该如何赎罪。
赎清那深重到足以将人的一生都钉死在祭台上的罪愆。
——你可以忏悔,但无法解脱。
【清水言】
千夜换好了衣服,她坐在回宿舍的必经之路的长椅上发呆。
而后有什么人靠近了她,千夜猛然抬起头,黑发的可爱男孩子看起来简直像是初中生,他看着她,眼神有着担忧。
正要伸出的手里还拿着罐装的牛奶,那牛奶在下午的光中能够清晰地看出冒着微弱的热气。
“虽然很失礼,但我总觉得你很苦恼的样子。”
男孩子将牛奶贴在千夜的脸上,这样的举动使她不由自主地接过了牛奶。
他坐在了千夜的旁边,笑起来的样子可爱又温和:“呐呐,希望这样会让你好一点。如果有烦恼的话我不介意听你说的。”
“当然啦,我并没有强迫你的意思啦,女孩子还是笑起来比较好哦?”
“嗯……”千夜抿了抿唇,露出了微笑,“非常感谢。”
叫做清水言的男孩子是非常擅于找话题的类型,跟他说话绝对不会冷场。
最后,男孩子站起来身来,笑眯眯地说:“看到你似乎开心了一点真是好呢,不过我要先回去啦,失礼了哦?”
千夜赶紧摇了摇头:“承蒙您的招待,非常感激。”
“不用谢的,有什么烦恼的话都可以跟我说哦?”
——真是温柔啊,清水言。
【间章】
千夜喝完了牛奶,坐在长椅上发呆。
隐约能听见清越的钢琴声,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随着另一声部,数个声部的相同旋律依次出现,交叉进行,互相模仿,互相追逐和缠绕,而声部几乎是单调意义上的重复。直到最后……最后的一个小结,最后的一个和弦,它们融合在一起,永不分离。缠绵至极的音乐,就像两个人生死追随。
平凡的韵律脉动着瞬息万变的生命力,让人迷醉和沉静。
十二神千夜站了起来,循着音乐声走去。
远远地看见了音乐室里,侧脸清寂出尘的少年将修长好看的手指搭在钢琴键上,方框眼镜下,眼神不明,他的表情平静而肃淡。
是……之前遇见过的那个少年。
“Canon(卡农)”千夜喃喃念出这样的一个名字。
她不会乐器,唱歌也会跑调,但是单纯的鉴赏还是能拿到高分的。
“ひかる(光)。”她这样轻声说,声音被掩盖在音乐声中,“山下勁風拂花落,散花吹雪亂繽紛。”
那个人弹钢琴的样子,简直像是会发光。
【Gris】
天色渐渐暗了。
“等等!歌利同学你在做什么?”
“啊,十二神。”金发异瞳的少年站在饮料机旁冲千夜挥了挥手,“我改装了下饮料机,输了个程序进去。”
他伸手按了个什么数字:“就像这样。”
“哐当——”歌利从饮料口中拿出了一瓶可口:“原理了解了之后改装还是很简单的。”
——天哪这样真的好吗?!
【终章】
回忆是无翼之鸟,是无根之萍。
“我的名字是千夜,十二神千夜。”
千夜此名来自于那个阿拉伯的民间故事集,在那个遥远而古老的东方国度中被译作《天方夜谭》而在本国内被译作《千夜一夜》的故事集中,国王迎娶了宰相的女儿,那个睿智的女子为了挽救本国少女的性命而嫁给了这个暴君,每天给他的丈夫讲述一个没有结尾的故事。
一千零一夜后,他爱上了她。
而在那之前,他是个每日都会迎娶新的妻子而在次日为她送上死亡之礼的残酷君王。
即使是这样的人,也可以得到幸福。
“千夜,你不需要救赎,因为你没有罪。”
“但若你坚持,那么我告诉你,你是被宽恕的。”
“以我的名义,或是神的名义。”
时间是不枯的海洋,回忆在其中咋咋作响,你的微笑淹没在其中,成了不灭的光。
镜子的与谁相似的面容模糊了真实,那是……无法再次俯下身来拥抱的记忆。
我是十二神千夜。
这是您赋予我的名字。
以我之名,我会得到您所希冀的生活。
因为那是您的愿望。
只要是您的愿望,我都会为您达成。
——承蒙关照,真是万分感激。
暴风雨即将来临,
此刻的安宁不过是虚伪的假象。
正如巫女所言,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那可真是凄惨的景象。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少女的手无力的搭在地上,任凭尚且温热的红色液体沾污了自己雪白的皮肤,如此艳丽的颜色,与她的服饰风格格格不入。若是平时,哪个姑娘会放任自己的身体被玷污丝毫呢?
这一切却确确实实的发生了,而且是在她哥哥面前。或许娅米是知道这里有一对兄妹的,这样一来杀鸡儆猴的效果就越发显著,如同告诉所有人:除了死亡威胁,还有亲情、友情牵绊着你们。如她所愿,这的确威胁到了几乎所有人,但只是几乎。青发少女静静地伫立在人群的最外沿,如墙角的蜘蛛一般窥视着所有人。人际关系之类的冲击几乎没办法伤到她丝毫。
因为血浓于水的亲情,是不存在于天野未来身上的。
至少,那已经是过去完成时了。
躁动的人群开始安静下来时,天野才走到莉莉身前。她退后几步,在于森诧异的目光下鞠了一躬,然后蹲在于森旁边轻轻的问:“很难过吗?”
“怎么可能不!”于森有些激动的喊起来,此时听见这种话他还没有动拳头,代表他的性格够温和了。半晌,他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是在迁怒于人,他把头转回来,叹了口气,“怎么可能不难过……”
“这样的话,想说就说想哭就哭就好了啊。”天野有点不解的偏着头问他,“为什么要要压抑自己?”
于森听闻惊讶的挑眉,依旧沉默着。
“这样的话,莉莉酱不是更可怜了吗?”见于森没有回答的打算,天野继续自顾自地说着,到有些像自言自语了,于森还是懒得理她。
天野有些无趣地,目光在莉莉身上游走,突然她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东西。莉莉身边的不远处,一块晶莹的绿宝石静静的躺在地上。这是莉莉的项链吗?再仔细看她项圈的正面,果然有一小段金属环断裂开来,大概是娅米不小心划到了吧?女孩子对漂亮的东西天生就是没有抵抗力的。天野向宝石伸出了手,却意外的碰到了另一个又小又软,质感和宝石完全不同的东西——Kloi光滑的皮肤。
Kloi握紧了宝石快速收回了手,她捏着裙角,看起来是对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感到不知所措,她目光游离了一会,还是小声的开口了:“我是Kloi喔,lo……你好。”
“lo酱……想要这个吗?”天野站起来,蹲了半天她的腿已经有点麻了。
“…嗯,很漂亮,所以不想让给你…抱歉lo。”Kloi低下头有些犹豫地回答,她将石头局促不安地抓在手上,生怕谁把它抢走。
“lo?!”天野上前一步,一把抢过幼女手中的宝石,Kloi那种程度的力气对天野来说好比蚍蜉撼树,根本起不到任何用途。Kloi惊叫起来,一时不知所措。
天野却只是从口袋里掏出手绢,小心的把宝石包好,揉搓几下,放回了Kloi手里。
“给,这样就更好看了。”
“lo..?啊..那个,谢谢。”Kloi似乎还没从惊吓中回过味来,她愣了一会,才向天野道谢,把石头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天野要去打扫吗lo?”
根据娅米的意思,他们的确是要打扫那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古宅,不然的话就不给饭吃的样子。尽管天野并不是那么在意食物,不过当下还是根据娅米的话来做比较好,毕竟在陌生环境里,力量占据了绝对优势。
“嗯。娅娅很厉害的样子,不听话不太好呢。”
“诶?娅娅..娅米?”Kloi捏了捏袖口,“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可以好好相处呢lo!”
“lo酱很喜欢娅娅吗?”
天野回忆起娅米头上一对毛茸茸的耳朵,那的确是有点可爱来着。
“也没有喜欢..吧,或许除开立场不一样的缘故也只是普通的人lo。”
“这样啊....lo酱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呢,看见这样的事情会害怕吗?”天野扭头瞥了一眼血肉模糊的莉莉。
“害怕…?”Kloi想了想,随后坚定的回答,“嗯,是会害怕的喔,但是lo只要有姐姐在就没关系了!”
姐姐啊。是个有亲人的孩子呢,真好啊。
在这样的安心之中,夹杂了天野也察觉不到的小小的嫉妒。
“虽然话是这么说,不过也不要太勉强自己哟。”不知不觉的,天野的眼睛里蒙上了一片奇丽的色彩,竟让Kloi觉得有几分可怖。
“好的! 那、lo先去找姐姐了,也请天野小姐打起精神来喔lo!” Kloi奔向姐姐的怀抱。
天野注视着这一切,光影在她脸上施了凡人无法破解的魔法,连她自己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哈,这是讽刺吗?善于看穿别人的她却无法窥视自己的内心,直到脑内充满了他人信息才觉察自己也身为一个“人类个体”。她盯着一黑一白两个幼女,脸上只是漠然。她无数次劝诫自己不要沉湎于过去,然而终究不过是自欺欺人。
罢了。她垂下眼帘。
不过只是些无聊事。
她转身离去,皮鞋在光滑的地板上踏出清脆的声响。
从小出生于一个亲戚关系复杂的家庭,是个普通的家庭,家中除了他之外,还有一名兄长。一秋与兄长的关系十分亲密,而他的兄长也是相当出色的人,因而被年纪尚小的一秋深深仰慕着。
小秋小时候并不是十分出色的孩子,而家里人也并未因此给他太大的压力,只是偶尔感慨一下兄长的出色,而由于小秋本身也为了自己并无直系血缘关系的兄长骄傲着,因而并未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模仿兄长,甚至渐渐成为了他的影子,名字前也大多冠上了XX的弟弟,有马一秋,这样的形容词。
在他10岁左右时因为工作上的失误,小秋的兄长被捕入狱,而由于工作性质的缘故,在社会上也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影响。原本闪耀着难以企及光芒的人一下成为了众矢之的,人们开始纷纷议论小秋兄长的事情,各种嗤笑嘲讽源源不断地出现,许多原本无足轻重的小事也被无限放大,诋毁、谩骂成为了小秋那段时间听到最多的,关于自己曾经崇拜的兄长的话语。而家里人也开始绝口不提兄长的名字,只是用一种担忧的目光看着原本一直跟在兄长背后的小秋。
一种莫名的情绪滋生了。
“我和他,是不一样的。”
自从花了一年左右的时间走出阴霾,于初二第一次尝到了“演技”所带来的甜美果实以后,就愈发地热爱起了角色扮演,表面上是很单纯的人,实际上对于自己的每个行动甚至表情都有理智的指令操纵——绝对冷静是他一直深深铭记付诸行动的原则。
单纯或是将情绪外露的人实在太愚蠢了——过于单纯的人太容易被操纵,毫无乐趣,而情绪外露的人多半容易被捕捉内心,想要找到漏洞击溃也只是时间问题,毫无挑战力。
只要表现得足够出色,足够吸引人,就能轻而易举地操控他人的感情,赢得喜欢,被单纯的人用仰慕的目光注视着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味了。
然而征服毫无难度的目标,根本毫无兴趣嘛。
如果人生一直有若古井无波,就会令人感到索然无味,唯有新鲜感和刺激,以及被全新的感情包围着的人生,才能给人以活下去的动力。期待著新的事情的發生,正當他這麼希望著時,剛好被捲入了“強制戀愛令”裏——
在别人眼里看来,一秋是个十分有魅力的人。
成绩优异,嗓音温柔,行为举止得体,懂得乐器,待人接物彬彬有礼,懂得倾听,掌握进退分寸。既能在平时与同学打成一团,又能在必要的时候撑起大局,转换成工作能力非常强的角色。
因而这样的他被多数人喜欢着,哪怕是偶尔的迷糊,也成为了对人有强烈吸引里的“萌点”存在。
这样的角色当然同时被老师挂在嘴边,但即便如此,由于其强烈的个人魅力,并没有被同学们讨厌。
几乎从没有人见过他真正失态的一面,即便是所有人都哭作一团的时候,他也是那个及时出来稳定局面,安抚大家,带来积极向上力量的人。
虽然被很多人喜欢着,但从未谈过恋爱,大约是因为对这种需要投入的感情不感兴趣。
精于的是人情世故,以及角色扮演,對人心也挺熟悉,偶尔会坐在一旁观察人类的行为举止。
钟爱看書,涉猎范围大多是心理相關的書籍,還有散文,以及一些暢銷書吧(不是小說,成功學之類的)
喜爱甜食,但是是长不胖的体质,因此遭人嫉妒(不)。
因为在饮食方面有着独特的要求,所以练就了一手十分出色的烹饪技术——特别是在制作甜品方面,经常能弄出十分有创意的花色和食材搭配。
心情好的时候会做一些可爱的小点心分给周围的人,当然口味也非比寻常。
出人意料的并不是叛逆的人,而推崇规则。
在音乐方面擅长小提琴,但却并不是循规蹈矩的演奏者,而更向往有鲜明个性的演奏方法,经常随着心情或是场合进行一些细微的修改——这也是十分奇怪的地方。
对于将来并没有明确规划,爱好众多,但是还未确定方向。只是原本就是聪慧的孩子,因此在成绩方面表现出色,表面上看起来乐于助人,对于别人请教的问题也会用心回答,人际关系十分好。但事实上小秋心里有一个小本,在观察到A,B,C做的事情的同时会在心里按照自己的规则默默打分,对待他们的真正态度完全取决于这个本子上的最终得分,他会真正稍微投以注意力的,只有排位靠前的人群。
独立,有强烈的隐私意识(但并不容易被察觉,因为自我保护得很好),看起来是十分热心的人,实际上内心对很多事情都漠不关心。
*正文总字数1133
*练手意味,把握了一点性格之后,这个小团队还是挺萌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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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弓弦,利箭立刻呼啸着飞向了还在进食的兔子,后知后觉的兔子竖起的耳朵抖了抖,刚想跳开,就被箭矢射中了后腿。我快去走上去拎起兔子用随身的小刀轻轻一划,血液就从脖子处以令人惊讶的速度喷射出来,把林地染成了一片血红。
把兔子尸体拎在手上,我便快步离开这个血腥味弥漫的地方,回到河边,渔网正以相当有力的气势震动着,于是我把渔网和兔子一起拿着返回了营地。
今天的午餐看来能吃顿好的。
“我回来啦!”远远地看到营地和里边晃动的三个人影,我挥了挥空着的左手,加快了脚步。
结果以同样的热情回应我的只有艾沃尔一个……恩,一只猫而已。我一边抬起左手把鱼高高拎起来,防止艾沃尔用他只有在这个时候显得很多余的敏捷身手把大家份的鱼全部叼跑,并且用右手按住试图抱过来然后用什么奇怪的手段夺走鱼的艾沃尔的脑袋。
接着用力一推让她伴随着“喵”的哀鸣咕噜噜地滚成一个球溜到一边去。至于那金色和绿色的异色双瞳中流露出来的哀求的感情……唔,这里就无视无视。
好了好了,做饭。
熟练地搞定了午饭之后,把大家都叫回来吃午饭——
话是这么说,我看了一眼从刚才开始一直就在一边流口水的艾沃尔,意识到如果我离开的话怎么想鱼都会很危险,恩……还是让他出去叫人好了。
于是,以没有午饭作为威胁,成功的让艾沃尔“不要的喵——”这样跑出去叫人了。
……其实还挺好使唤的嘛。
在艾沃尔花了十几分钟去找卡利亚结果垂头丧气地回到营地却目瞪口呆地发现卡利亚已经坐在那里敲着碗等饭之后,午饭终于开始了。
今天的午饭时间依旧很和平……
卓蕾子的进餐动作完全合乎于我所知道的那些精灵礼仪,想必我不知道的那些也是挑不出一丝问题的执行着——除了她吃饭的时候也没有老老实实解除魔法坐在已经铺上毯子的地上,甚至灿烂的金色长发都没有跟地面有一丝一毫的牵连之外。
在另一边,卡利亚的进餐则是可以说跟风度丝毫不搭边,看起来就像是那些老油条冒险者一样以松散的姿态吃些饭,并且从艾沃尔的碗里以非常盗贼的速度顺走了一大块鱼肉然后飞快的侧过身去飞快地撕下了很大一部分,而气的直跳脚的艾沃尔却注意到卡利亚的碗里已经几乎空空如也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报复的。而卡利亚把剩下不少鱼肉的鱼丢给了肩头上的鸟,鸟儿以非常敏捷的动作接住然后把鱼肉爽快地吞下了肚,接着衔着半截鱼骨头对着艾沃尔挑衅地扇了扇翅膀。
眼看着艾沃尔就要炸成一个喵米花,我把留下来准备最后吃的两块鱼肉……先吃掉一块,然后另一块放到了艾沃尔的碗里,揉了揉他毛绒绒的脑袋,看到他的尾巴十分欢喜地晃悠起来之后,拿起放在一边的锅子准备去河边清洗。
……说实话,好想摸一下那个尾巴啊,不过猫尾巴好像不能随便摸的吧,不知道猫妖精是不是一样呢?还是找个机会试试看好了。
饭后,稍事休息,我们重新踏上了前往普勒镇的路,看这个样子,傍晚的时候就能到达了。
长达十多年的战争结束了。
索菲尼亚vs艾伯尼
镜湖战役中罗琳女王所自傲的近卫队
圣堂骑士团 因为索菲尼亚的内应而被撕开了缺口
原本的尖刀阵型解体
战役结束后圣堂骑士(战法师)十不存一
退出了历史舞台
黑龙王温莎与大魔女缪卡一见钟情
双双消失在战场上
(另一方面传闻是 柯兰大公
想要强行进行政治联姻
结果招致了与温莎王的决裂)
失去军部支持的柯兰大公迅速倒台
原本的皇太子埃拉大公回归
迅速整顿了倾颓的局面
制定了循序渐进的蚕食计划
一步步拖垮了失去高端战斗力的艾伯尼
但在最后的攻城战中
却失去了冰霜女王罗琳与她的近卫骑士长的下落
有人说他们已被索菲尼亚秘密处决
而比较浪漫的说法则相信魔女的天性发作
他们在硝烟与战火中相恋
最终归隐于这片大陆的某一处
不知为何
索菲尼亚政府没有就此任何表态,
甚至没有抑制流言的传播
索菲尼亚vs常夏
常夏的领土即是申的根须覆盖范围
山民们不踏出国土一步
外来者亦无法深入这片土地
多次碰壁无果后
埃拉大公选择与神明申缔结条约
来换取书面上的臣服
即成为附属国
承认了常夏的独立与自主性
承诺如果抓住盗猎者将被索菲尼亚放逐
交由常夏处置
并且出售常夏奴隶将在本国视为违法行为
承诺寻找并交换【树皇太子】莘蛊所寄宿的妖刀·斩骨
其他
维奇因为王女的暴政招致了起义
最终获得龙族友谊的星流亡归来
成为了新国王
迎娶了流亡途中一直跟随自己的混血小龙女
隐村因为柯兰大公的愚蠢命令
被屠村
与女神沟通的双子祭司失去下落
然而此时
谁都还没发现这一隐患
更有外来的阴影,盯上了这个世界
No.180
生日:不详
身高:150
兴趣:看书
喜欢:纯
讨厌:被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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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图书委员
组织: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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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族:龙族
属性:火
武器: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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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为了寻找弟弟在图书馆打工中。 怕热。
初登场:2015年-79号《图书馆》-[10-16岁]
独生女
11岁那年直郎被其父母收养
直郎的义妹,并不待见直郎
在父母面前称呼其为“哥哥”,平时称呼全名“佐佐木直郎”
不苟言笑,几乎没见过她笑
先放設定文,後補人設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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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泉(いずみ) 静(せい) 18歳 9月25日 天秤座
身長 156cm 体重 45kg Bcup
外貌特徵:清爽的中短髮 面癱臉 眼鏡 灰色女西裝 私服是清爽簡單裝著舒服,但又不失品味的打扮為主
家族構成: 母 和泉 霞(旧姓 晴川) 40歳
父 和泉 雅人 42歳
猫 小信(しの) 14歳♀
家政婦 洋子阿姨 56歳
性格(別人的印象):
低調安靜,有點冷漠。表情比較少,沒啥必要不會說話。
雖然平時給人感覺有點生疏冷漠,不過當與人接觸時也挺能說話。
除了班級活動以外很少自己主動與別人接觸。
不過微妙地對吃的很執著,而且很講究,當說起哪裡有好吃的時候會默默湊過來聽。
邀請去一起吃東西時也微妙地顯得開心。
雖然很少流露其他感情,但一旦觸怒了會超能說,被教訓的人會被教訓得再起不能。
關於戀愛的一句話:
“戀愛是啥?能吃嗎?”
跟家族的關係:
父母幾乎每天吵架,一見面就會因為各種大事小事而吵。
自從父母開始經營公司以後(大概4,5歲),就變得很少在家,最多早上出門跟晚上睡覺前會見一面的程度。
平時照顧靜的都是家政婦的洋子阿姨。
母親在小靜四歲之前是專職主婦的關係,母女兩關係還不錯。
在小靜無心對母親說的一番話的影響下,母親也出來工作了。
母親為了讓小靜自己在家不會太寂寞,領來了家裡第三個成員 小貓小信。
到目前為止的經歷:
靜從小就一直都很聰明很懂事。
因為語言能力的發育非常早,還沒滿一歲就會說話,不知不覺地還沒到兩歲就學會了看字寫字了。
母親也為此高興過,抱著自己孩子稱讚自己孩子是天才。
上幼兒園的時候,因為發現自己跟其他的小孩非常不同而感到疑惑,
當問道母親的時候,母親回答道:“當然不一樣,因為你比他們優秀。”
也因此,心理無意識地將自己與其他人劃開一線,將自己與其他人區分開來。
因為父母平時吵架為日常,於是剛開始跟其他小孩子接觸時很容易發生爭吵。加上小靜本來就比較聰明,口齒伶俐,
每次都是她吵贏結束。結果被其他小孩討厭孤立了起來。看到大家一起玩那麼開心,而自己只有一個人,
於是詢問老師,得到的回答則是“吵架是不對的。會讓別人不高興。也會讓你自己難受。”那為何母親經常跟父親吵架呢? 心中感到不解的小靜在與其他人接觸的過程中,發現其他家庭的父母是很少吵架的。
於是為此去特地問了下母親的想法。結果母親回答“我跟你爸爸意見不合。無法溝通只吵架了。”“那媽媽你是不是討厭爸爸?”“討厭啊”“那為什麼還在一起呢?”“因為作為母親我沒法扔下女兒不管”
——因為作為母親沒法扔下女兒不管。
為何要扔下我不管? 我不能跟媽媽在一起嗎? 還是我妨礙到媽媽什麼了。
揭開了一個疑問,又萌生新的疑問。但是這次她並沒有問出口。雖然她還不太懂,但無意識裏知道,如果說出來,跟媽媽的作為母女的關係就會斷掉。
自從這次談話過後,靜開始思考很多東西。去思考父母是怎樣的人,自己是怎樣的人。以後應該怎麼做。
為了逃離這個疑惑,小靜再次問媽媽都跟爸爸都在吵什麼。媽媽就回答,爸爸經常忙於工作不回家啦,對家裡人冷淡啦,沒好好做一個父親責任啦,等等。於是小靜想都沒想就說“我不知道爸爸在忙什麼,只知道爸爸每天回來都很不開心。媽媽看到爸爸不開心,媽媽也不開心。我看到你們不開心我也感到不開心。爸爸不知道媽媽在家做了什麼,媽媽也不知道爸爸在做什麼。要不要媽媽也跟爸爸做一樣的事情,或許就能明白什麼了”
媽媽發現自己女兒意外地成熟有自己的想法,覺得自己女兒說得也有點道理。於是就打算出去工作看看。家務事就請給跟媽媽很熟的洋子阿姨來照料,害怕女兒一個人在家太寂寞,也領養了一隻小貓回來陪伴。
母親出外工作後,就喜歡上工作,結果父母兩都很少回家,小靜基本上都是自己一個人跟一隻貓渡過……
雖然母親少了回家,不過看到每天都過得充實的母親,雖然夫妻吵架照常運作但吵架內容從家庭問題變成工作問題後,比起以前看起來好了不少。
在父母兩人工作囤了一些錢後,大概在小靜6歲左右,靠雙方的關係開始經營自己的公司。然而卻讓兩人爭吵變得更加激烈。小靜也在父母爭吵的內容中逐漸理解兩人吵架的內容。以及摸清父母性格。母親行事謹慎合理力求完美,而父親則會辦事衝動,總是說一些不著邊際的理想論,還容易與客戶發生爭執,結果每次都是母親收拾收尾。
直到某天,因為父親把錢借給了關係好的工廠結果一直礙於人情面子沒回收,結果讓公司經營而出現經營破綻,而面臨破產。父親還在母親不知情的情況下借了錢,結果被追債的追到家裡來。最後讓公司起死回生的,把追債的趕跑的則是母親的決斷,以及母親的律師朋友的援助。這一件事徹底地改變了一家人。
父親再也不會滔滔闊論,在母親面前也抬不起頭,無法反駁。而小靜也因此對很多東西看法都改變了。
錢,人情,法律,這三樣東西,既是摧毀一個家庭的兇器,也是拯救一個家庭的保護一個家庭的武器。
習以為常的平穩的日常,則是比任何東西都要重要的。
本來就在小學裏不受人待見,被人欺負,經過這些事後,小靜也學會了保護自己。雖然不太願意,但也開始去配合別人。也學會低調做事。懂得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懂得這個世界最後也只能靠自己。
雖然不擅長與人打關係,但也不會跟別人關係很差。雖然假笑也還很假。經過多年與人接觸,不知不覺到高中時候就出現了自稱是朋友,閨蜜的人。生活也慢慢安定下來。直到遇到“強制戀愛令”……
角色詳情:
本質是大陸內被隔離在深山裏的湖水。 雖然表面上風平浪靜,沒啥波浪,實際湖水非常地深,湖水深處聯繫著其他水脈,激烈地流淌著。
總是想得很長遠,深思熟慮保持冷靜,行事謹慎的孩子。
基本上只要自己開心就好,自己過的好就好,儘量不靠別人依靠自己的能力而活。
有時候也會為了達到自己目的(維持自己的平穩生活)而不擇手段,但一般不會做太過份的事情。
如果被逼急了,還是會做出非常冷酷殘忍的事情的……(如果,還沒發生過)
內心相當堅強,雖然聰明,不過在人際關係上卻顯得非常笨拙。
覺得自己能力高,比他人高一等,自尊心也微妙地高,但也懂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只是當發生一些意料不到的事情,例如覺得本來比自己差的人偶爾做得比自己好的時候,就會無法應對而動搖起來。
人際關係上十分笨拙,對他人基本上沒啥興趣漠不關心,相當被動,不過當別人纏過來時也不會感到厭惡拒絕。
雖然口才很好,洞察力分析力也強,只是辯論的話無人能敵。但說到演技,說謊,或者用語術來討人開心之類的,就相當笨拙了。但經過多年練習,日常交流起碼不成障礙,跟同學關係還不錯。偶爾也會一起出去吃東西。
不過相對學習,活動幹事等就變得相當積極主動。除了把自己的部分做好,有時候也會默默地照顧下其他人,甚至默默地在大家玩兒的時候就把剩下的工作做完了。而且從不邀功。就算別人問道是她做的嗎,也會模糊应答。經過小學時候因為做事太出格被聯合欺負後,就變得低調很多了。
對吃的很有研究,而且非常講究。不好吃的還會不屑吃。跟爹媽一樣,嘴特別刁。據說爹媽也是因為在吃這方面口味喜好等一致而開始的……
不過比起味道,更加注重營養價值跟健康。這點則是老媽影響的。(老爸偏重於味道口感)
原來是打算長大要做收入跟生活都得到保障的工作(例如公務員)。不過在家裡公司出問題之後,以及一些比起法庭演出偏向事務演出的一些律師相關的電視劇的影響後,就開始對律師的工作感興趣。也在高二左右開始自學法律,大學直接進入了法學系,還開始在週末跟假期去母親熟人所屬的法律事務所打工學習。
覺得律師自主性更強,雖然開始時候不太穩定,不過等人脈做好了後就會變得穩定,而且收入高,只要不做爭議過大的工作,還是挺安全的。萬一家人或者自己攤上什麼事也能自己通過法律這個武器來解決。
基本上沒啥特別喜歡討厭的東西。
雖然算不上興趣,為了學習以及知道更多的東西,每天都會看本書,以及看看新聞。
另外喜歡咖啡味跟黑巧克力,抹茶口味的甜品與零食。
對小靜來說,戀愛是會抹殺理智,打亂自己內心平靜的東西。
(初中時曾經單戀過一小段時間,不過很快就恢復理智然後就結束了……)
對戀愛的想法基本上就是“戀愛是啥,能吃嗎?”
覺得自己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所以沒有結婚的打算。甚至覺得談戀愛結婚會打亂自己的生活節奏。
覺得只是為了繁衍後代的話,只要有男人精子就足夠,為何一定要犧牲掉自己平靜的生活而跟誰結婚才行。
更別提談戀愛。
赢家为:夏天音,楚萱,郁直宸,以及朴友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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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http://elfartworld.com/works/590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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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的契机是短短的几天后。
发生变化的人是洛。
“呐,我好像有超能力了。”那天早上,他忽然开口这么说道。
众人听到他的话,都是各自愣在了那里。
接着,首先反应过来的是麦克:“哈?你在说什么呢?你是发烧了吗?烧糊涂了吗?”
“说了有趣的话呢。”高文则是反问起来,“说说看,是怎样的超能力。”
“怎样……我也说不清……好像是可以指挥乌鸦的能力。”洛支支吾吾地答道。
“指挥乌鸦?”麦克看到高文很认真地问起来,于是也开始正经地讨论,“听起来是很不起眼的能力嘛。”
“果然,是……这样呢。”洛也叹了口气。
然而高文却发表了不同的意见:“不错呢,这个能力,很有挖掘的余地……”
“诶?”麦克诧异道,“是么?”
“是啊,在我们这儿乌鸦还少么?”高文说道,“如果这样的能力发挥得当,那可是平白获得了一支免费的军队啊。”
“这么说也有道理……”麦克听到高文这么说也点了点头,虽然乌鸦相对来说不会太影响几人的生活,因此常容易被忽略,但的确有着相当的数量,“嘿,洛,快来演示一下你的超能力吧,如果是真的有用我们说不定可以干一票大的?”
“一票……大的?”洛皱了皱眉头。
几天后,离几人基地不远处的东南片区,发生了一次暴动,大量资源被夺走,这件事震惊了整个城区,因为参与行动的,只有十几个小孩子,但是,不知为何,却有成百上千的乌鸦,像是他们的友军一样阻挡着所有去追赶他们的人。
“莫非他们中有人能够操控乌鸦?”这样的谣言很快广为流传起来,并且迅速地演变成了恐慌。
“和计划一样呢。”高文一如既往地坐在了一张桌上,向面前几人讲述着,“比起实际的效用,这种威慑力其实对我们更有用,这样多来个一两次的话,我们就可以确保立下威信,能够拥有一片自己的地盘了。”
高文的发言一如既往地有着足够的说服力与煽动力。
拥有一片自己的地盘!这是被赶出自己原本住处的洛和麦克几乎做梦也想达成的愿望。
“到时候,不仅我们几个能过得更好,还可以把上次那些叫来帮手的家伙们也一起绑上战车,有这点人,加上洛的超能力,就足够守住一个片区了……咳咳咳,然……咳咳……”说到一半,高文忽然咳嗽起来,同时,脸色也苍白了不少。
“哥哥!”丽泽利特看到哥哥的病兆,也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咳咳咳……没事的,丽泽。”好不容易缓了过来,高文立刻安慰起来妹妹,“一天总要咳个那么十几次的,早就习惯了。”
然而,没有任何一人的表情因为他的安慰而缓和下来。因为虽然高文自己这么说,但所有人都看得出,他的病,是越来越重了。
“这件事稍后再说吧,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比起什么地盘,你的身体更重要。”洛皱着眉头沉声道。
同时他也从原本的雄心壮志跌回了现实中来。
是啊,比起什么远大理想,守护好身边这几个家伙才是最优先事项才对。
在丽泽利特陪着高文去休息之后,剩下的三人才继续讨论起来。
“弗雷克,我们的存粮还剩下多少?”麦克先是问道。
“呃,按照之前几天的吃法的话,还能吃三四天,省着点的话能撑一周。”
“唔……三四天啊。”麦克沉吟了起来,“为了防止断粮,现在就该准备出去干一票了吧。”
听到这话,洛略微皱了皱眉:“不妥,上次的事情影响还在,不知情况是好还是坏,等风声过去一些再说吧。”
“那你是要让高文和丽泽挨饿么?”麦克忽然一拍桌子提高了音量,“尤其是高文,要是身体受饿肚子影响又恶化了的话怎么办?”
“……”洛也是一阵沉默,最近高文的身体情况的确不容乐观,几乎是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恶化的。
深吸了一口气,洛将手放在了麦克肩上:“再等几天,这几天我们几个就节约一点,让丽泽和高文继续吃点好的,这样能再撑个五天左右,这五天里有足够的时间再拟定一次大行动,有高文在,危险性会小得多……”
“……啧。”麦克听了洛的话,虽然勉强接受了他的意见,但依然一副十分烦躁的样子。
“先好好休息吧。”洛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也需要保存精力,在高文制定好计划后要有足够的体力去执行才行。”
弗雷克在一旁点了点头,麦克也闭上眼睛表示默认。
虽然还有些担心,不过洛也不方便再多说什么了。
这一天,下起了雨,雨下得很大,好在麦克和洛以前加固过这里的屋顶,倒是并没有漏雨,不过低温和潮气似乎仍然对高文的状况产生了一些不好的影响。
“咳咳咳,呵……”一边咳嗽,一边艰难地喘着气的高文,抬头看向床边刚刚坐定的身影,挤出微笑说道,“哟,你来啦。”
“身体怎么样?”洛问道。
“老样子……”高文耸了耸肩,答道。
洛也不多追问,只是点了点头:“今天有考虑什么课题么?”
“嗯……当然。”高文说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就顿时提起了性质,“今天的课题呢,是因为你的超能力的原因才考虑的哦~”
“哦?说说看?”
“嗯……还是先用例子开头好了。”高文稍微坐了起来,“说起来,你的家乡好像是那个国家来着呢……”
洛点了点头,他的全名叫洛羽闲,洛这个单字是姓氏,羽闲两字则是名,这种命名方式只有他故乡那个东方古国以及周边国家才会使用。
“在你们那儿,我记得乌鸦是有着不好的寓意来着,对吗?”在得到洛的再一次点头确认后,他又继续说道,“而奇妙的是,在你们的邻国,有一个国家将乌鸦看做是吉祥的象征,有着相反的好寓意。”
“不仅如此。”高文继续讲述起来,“龙在你们那儿是代表性的图腾,拥有各种重要的含义,然而在我们这儿却代表了邪恶,同样,凤凰也是这样,不死鸟在我们这里也一样是邪恶的象征。”
听着高文讲述,洛逐渐皱起了眉头:“这代表了什么吗?”
“这不是很有趣吗?”高文笑着回答,“同一件事物,竟然在不同的地方有着完全相反的寓意,这在我看来十分有趣啊。”
“我完全不这么觉得……”而洛却断然否定道,“那些寓意,只不过是人们擅自加在那些事物身上的,和那些事物本身并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人们自己擅自的想法而已。”
听到洛的答复,高文十分欣慰地拍了拍手:“非常正确,这就是我想说的。”
“哦?”
“不管人们觉得是好是坏,乌鸦还是在那里一如既往地生存着,不会因此产生任何改变。”高文解释着,“我所思考的课题正是这一点:他人对于一件事物的看法到底能影响这件事物什么?答案正是什么也不会影响……但是。”
“……但是?”
并没有过度吊胃口的意思,高文很快便回答道:“……但是,这个看法会影响其他人的看法。”
“一个人认为乌鸦是邪恶的,很快,其他的人也会这么想,接着,就变成了所谓的‘常识’。即使,那并没有任何道理。”
因为话题稍微沉重,两人一时之间沉默了下来,不过很快,高文又开始继续讲解:“嘛,总之,既然理解了这一点,我们就要尽量避免这一点对吧?不管别人有什么看法,我们都要以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事实为根据才对。”
洛认真地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观点。
就在这时,弗雷克忽然跌跌撞撞地冲进房间:“不,不好了!麦克他!”
洛的眼皮一跳,立刻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麦克,竟然因为担心存粮问题,烦躁地静不下心来,于是独自一个人冒着雨出去说是看看外面情况去了。
“那个莽撞鬼!”弗雷克刚刚讲完,洛几乎连一秒钟都没有等,立刻冲了出去。
自从听说外界的谣言,洛心里一直隐隐担心着什么,而在听了高文刚刚的话之后,这种担心越发抬高起来。现在,他只希望这种担心不要印证在麦克身上。
瓢泼的大雨加上乌云遮挡下昏暗的光线,让人的视线很难看清远处,而满耳的雨声更是让其他声音消弭殆尽。
在这样的环境下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
而且,这时连他指挥乌鸦的能力也排不上用场了,一来乌鸦不会在这样的天气飞行,二来他根本无法命令乌鸦做任何复杂的动作。
于是,他只能冒着雨一处一处,用自己的脚走遍所有麦克可能会首先去的地方。
他花了很久。
最后,他找到了。
倒在泥中,奄奄一息的麦克。
他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各种各样的伤口布满了全身。即使大雨冲刷,也看得见地上残留着他的血痕。
“……麦克……”跪倒在麦克身旁,洛颤着声音呼唤道。
“咳咳咳……”麦克在感受到有人在叫自己,缓缓地睁开眼睛,咳了几声之后,开口说道,“哟,洛,你怎么也来了。”
“啊……是啊,我怎么也出来了,明明下着这么大的雨。”
“抱歉呢……咳咳咳……还是一个人偷偷跑出来了。”麦克笑着说道,“哈哈,真是好笑,像这样被咳嗽打断话不是高文的专利么。”
洛没有回答,只是颤抖地更加厉害。
“啊,高文说的没错,他们的确开始恐惧起你的能力来了,但是……你说的也没错,这种恐惧,还不足以让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啊……他们比起让一块地盘给你,更准备干掉你一劳永逸啊。”
“别说了……我先带你回去,高文懂很多医学的,先把你的伤给治好。”
“放屁吧你就……”麦克笑着摇了摇头,“在这地方谈什么医学,这啥都没有的破地方……我清楚的……在这片垃圾城,像我这样,就代表彻底没救了。”
洛咬了咬牙,却是无法回答什么。
“呐……洛。”麦克忽然提起了一些精神,抬起手伸向洛的脸,“你……不是恶魔吧?”
“啊……说什么呢,当然不是啦。”洛抓住了麦克的手,放在自己脸旁,答道。
“哈哈……我就说……他们胡说……你……怎么可能……会是……恶魔呢……”麦克喘着气,表情却越发平和起来,“以后,没有我了,你和弗雷克,也要好好照顾丽泽利特啊……”
“好……我们会的。”
“哦……那就好。”麦克笑了一笑,“晚安,兄弟……”
“嗯,晚安……”
对话,归于沉寂。
雨,越下越大。
那一天,有人说见到了恶魔。
有着乌鸦爪子的恶魔。
那一天,东南片区死了二十一个人。
二十个人都是为了一个人殉葬。
那一天,名为洛的少年再也无法走回原来的轨迹。
一切,都向着某个注定的未来前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