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炸还是炸?】
跟苏分开之后帝宴打算上楼找黎岸,直接用钥匙来换他的鸡蛋炒番茄。虽然看起来是件简单的事情,但是对于这只龙崽来说,说不定会干出什么。
帝宴本来没有注意到对方,但是因为淡蓝发色的女子似乎先做出了反应,所以才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位陌生人身上。“泥号?”因为用手捂着嘴,所以幼龙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
“你……你……好……”女子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右脚稍稍向后挪去,看起来不想多说什么。“……先、先生?”,但注意力并不在眼前的人身上。
这些小动作并没有摆脱幼龙的眼睛,他摆出好奇的表情看着面前行为有些奇怪的女人,“泥.....”他刚说出一个字,但是觉得对方可能会听不清,于是把手从脸上拿了下来,“你打算打开这扇门吗?”一次性的说完了整句。
“咦……咦……啊啊”似乎根本没有注意眼前的事情。女子用着仿佛看见鬼一样的表情断断续续的回答着。“……是……的。”
“实际上我刚刚在苹果派里捡到一个可恶的钥匙!”幼龙张开嘴,里面的一颗犬牙正流着血,“在食物里放凶器真是太狡猾了!”他摆出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你要不要试试这个钥匙?”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了那个小钥匙递给对方。
“唔、唔……”女子的表情有些疑惑,听着帝宴的解释,小心翼翼地捏起来了钥匙,随后又露出了异样的表情,“……谢谢。”
幼龙看着对方准备开门,突然想起了什么,模仿黎岸伸出爪子,“我叫帝宴,在梦里做一条龙!你呢?”
“哎……哎?”女子的表情更困惑了,“龙……”她重复了一遍这个字,呆立了一会儿。
“……我、我的名字是……津轻直……子”直子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声音已经微弱地几乎听不见。
“没错!是龙!”幼龙开朗的笑着说,双手做出了抓的动作!“钥匙不是这里的吗....”他看着对方似乎并没有把门打开,疑惑的追问。
“啊……”直子回过神来,匆匆忙忙地转过身去擦拭钥匙然后试用,因为动作太过仓促屡次滑了下来,最后一次试着插进去却并没有转动,再试了试也并没什么动静,“似乎……不
似乎……不行……龙……君?”
咦?居然不是这扇门吗?帝宴从对方手里拿过钥匙,然后自己又试了试,拧不开之后他又向可怜的门踢了几脚。“的确....的确不对呢....”他发自内心沮丧的说。
“……要是、有东……西能……炸开就好了”直子断断续续地组织着语言,将最先想到的方法说了出来,但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妥,“不过……门那边要是有易碎品的话……就不好了”她慢慢地似乎没有了在和别人对话的紧张感,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不过……不行吧……神大人的屋子的话。”
“炸碎?”幼龙歪了歪头,他摸了摸戒指小指上的那个戒指,察觉了什么。“神大人?”接下来是装傻,他的呆毛也跟着歪了歪。“提到炸!我想起了以前楼下的炸鸡!!味道特别棒!”是的,只不过某天味道变了,厨师也换了而已……仅仅是这样而已……
“炸鸡……”直子看起来对这种食物并不熟悉,“是……是吗,龙君……喜欢的……?”
“是的!......直子没吃过吗?炸的东西味道都很不错呢!!”幼龙提到食物,精神了很多。
“啊……确实……没吃过呢,是吗,‘炸’……好奇,想……试试……”直子小声地应付着,她看着对方的表情突然亮了起来,有点担心。
“这么一说我也想...做了,不过他们说我会炸掉厨房。”帝宴犹豫着说。他想起了以前的经历,那种破坏力让他呆毛又软了下来……
“哎……这、这样……”直子似乎觉得这是件很厉害的事情,她犹犹豫豫的说, “炸……炸掉厨房、很…厉害哦……”
“很厉害......”幼龙想起了以前某人带着嘲讽的脸也这么说过,结果是他满怀感激的说了谢谢然后换来了一段精彩绝伦的嘲讽。“......谢谢?”会不会被说成笨蛋啊...幼龙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嗯,是,好事……”直子看着对方的表情渐渐有点不妙的意思,补充道。“那、说明……龙君、很擅长炸吧……”
“炸和炸,我好像都不是很擅长......不过我打架和画画很在行!”幼龙说着比划了两下。他既不会下厨房,也不喜欢被炸碎的肉块。蟒蛇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他也不喜欢。
“打架和画画……吗……龙君、真、真厉害……画画……我完全不行。”
“啊,莫非你也擅长打架?!!!”幼龙很擅长在对方的回答中找到一些奇奇怪怪的重点,他自认为找到了朋友,所以不自觉的向直子靠近了两步。
“不……不……不是那个……打……打架也完全不行”直子看着幼龙逐渐靠近差点吓得哭了出来。
“是....是吗......”幼龙有点失落,他看着对方似乎受到了惊吓的表情,疑惑的回头看了看。“我身后有什么吗?”明知故问的淘气幼龙有点期待对方的反应。
“没……没……那个……我……对不起!!!!”直子说着边哭边跑掉了。
“啊.....是我的问题吗.....我今天很可怕吗.....”幼龙想着之前捂着脸跑出去的天野,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还是感到自责....低头的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腿上的伤口,那个原先大概只是淤青的伤口,不知道何时流出血来。粘稠的红色液体顺着小腿滴到地板上,然后透过地板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以为是幻觉的幼龙甩了甩头,但是伤口并没有为此消失,痛感也是真实得冲击着幼龙的神经。这是说谎的惩罚吗?这么想着的幼龙一瘸一拐的走向了图书室,挪到门口的时候他看到了里面走出了一位抱着书的女孩子。幼龙眨了眨眼睛,注意力被对方怀里的书吸引了。
4.
【Я хачу жыць!】
Faulse一出门就遇见一位少年稍微有些惊讶地“啊。”了一声,对方似乎对自己刚找到的书有些兴趣,不管怎样先打声招呼:“哟,你好。”
“你好!我叫帝宴,在梦里当一条龙!”幼龙说着伸出爪子。又忘记了自己上楼来的目的。
“....中二病吗。”粉色头发的女孩毫无顾忌地直接说了出来,“我的名字是Faulse!”她礼貌性地握了握幼龙伸过来的爪子,“呐,对这本书有兴趣吗?”晃了晃手中的书后笑着说道。
“中二病是什么?一种病吗?”明知故问的幼龙歪了歪头。“faulse很喜欢读书吗?”
“不知道中二病是什么意思吗?嘛算了。”Faulse随即把书的封面对着对方,“倒不是很喜欢读书,只是这本很特别。”然后她问道:“想看吗?”
“特别?里面会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图片吗?”幼龙好奇的凑过去。会有一排一排的小黑人和长着牙齿的甜点吗?
“大概是个绘本吧。虽然看不懂字,但是看图的话应该是讲什么人和塔罗牌的故事。”Faulse一边翻开书给对方看一边说道。
“会走路的塔罗牌吗?”帝宴扫了几眼图片,但是因为看不懂就放弃了,“人和塔罗牌?是人被塔罗牌吃掉的故事吗?”他自顾自的开启了脑洞。因为死掉的人被塔罗牌吃掉了,所以吃人的塔罗牌才会有新的力量出现。他想了想自己口袋里的,貌似的确这样可以解释得通。
“......噫。”Faulse显然有点被帝宴的脑洞吓到,“如果塔罗牌会吃人的话我们现在早就被吃掉了啦!!....不对我为什么要回应你这么奇怪的脑洞。”她的思维好像被正在偷笑的幼龙给带跑偏了。
“你看,那些和莉莉一起玩耍的人不就是被塔罗牌吃掉了吗?”幼龙淘气的指了指天上。“因为吃掉了其他人,塔罗牌才会变得更强啊。”他用开朗的语气解释。
“......” Faulse眼看着对方脑洞越开越大,自己也差点被绕进去,“你以为这是什么RPG游戏吗少年。”最后她只得出了这个结论。考虑到对方不懂才没有再一次说出“中二病”一词。
“rpg反而会不妙啊,因为龙一般都是坏蛋吧......”幼龙小声嘟囔着,“我可不要被勇者砍死。”啊……不过坏蛋在哪个故事里都没法好好活下去吧?
“所以说你脑洞为什么这么大。”Faulse摇摇头对帝宴感到无奈,“龙也不都是坏的啦,而且你真的把自己当龙了吗,既然这样等我集齐七颗龙珠实现我愿望好不好。”她已经放弃了用正常模式和眼前奇怪的家伙对话。
幼龙沮丧的低下头,“抱歉……我不是神龙,也没办法实现别人的愿望。唯一的优点就是不用龙珠也能召唤了……”只要喊声什么的,我就可以出现帮忙的。虽然大多处都是在帮倒忙就对了……
“所以沮丧个什么啊少年!死中二果然没药救么。”Faulse踮起脚用书拍了对方的头。
突然被打帝宴缩了一下脖子,不理解的眨了眨眼睛,被书压瘪的呆毛重新翘了起来,然后他蹲下来,“faulse好矮啊。”把恶意藏起来,幼龙用单纯的语气感叹。
“哈?”Faulse稍微不爽地看着对方,转而笑道:“嘛虽然自称是龙却是条瘸腿龙呢,这么不堪的龙还是头一次见呢。”算是还击地,她回复道。“还有,给我站起来。”
幼龙想要站起来证明自己不瘸,刚刚用力却被自己绊倒,又摔了一跤。他面无表情的爬起来,对着木质的门踹了一脚,直接把门踢出了一个大洞。然后摆出了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这样就会被认定是无害的笨蛋了吧,他想了想,看着自己还在滴血的腿。
“噢....厉...厉害....噗哧。”Faulse最终也还是没忍住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把自己绊倒这种事也太蠢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低下头,幼龙沮丧的在地上抱成了一个球。
Faulse蹲下来戳了戳帝宴,“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厉害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接下来,笑声被扭曲了,然后越来越遥远。朦胧的黑暗中,帝宴再次看到了那只机械龙。它破破烂烂,的被堆在枯黄的草丛间,满地都是散落的零件。连色彩都被夺走了的那条可怜的龙,嘴巴却还在一张一合。
“Я хачу жыць!”
“Я хачу жыць……”
幼龙轱辘到faulse的脚下,恶作剧似得在她的脚面上不轻不重的压了下,然后嘟囔着“为什么是白色”快速的轱辘进了图书馆。
一个蓝绿色的球轱辘到了图书馆的角落里,在kloi的旁边停住了。静止了一会,帝宴拍了拍灰爬了起来,看着自己摔倒时受伤的手臂,沮丧的蜷在了墙角。
“……lo?”kloi把视线从没有钥匙的门那里收回,仔细打量着刚刚用着十分奇特姿势来到墙角的帝宴。“你..好?”
“我不好。”从语气里就能听出不开心的帝宴并没有把头抬起来。他把额头抵在膝盖上,看着腿上似乎失去了自愈力的伤口。
“诶?”kloi眨了眨眼睛俯下身去,用安慰小孩子的方法摸了摸对方的头。“怎么了吗lo?”
“被嘲笑了……”幼龙委屈的说。虽然这个大概并不大能称得上是什么原因。“因为腿受伤了……”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
“真糟糕呢lo…。对了、帝宴先生知道有关钥匙的东西吗?”kloi不抱希望地例行询问了一下对方,对着打不开的门陷入了苦恼之中。
“钥匙?”幼龙歪了歪头“能打开苹果派世界的大门那个?”他还是没有抬起头,面前这个小女孩给了他很奇怪的感觉。
“..不是啦lo。”因为意料之中的答案kloi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帝宴先生不知道的话就算了..”
“既然不是的话,那我也不知道了。”要说是什么原因的话,帝宴接着陷入了低沉的状态,大概是因为又饿了,所以才会变得多疑起来吧。
“那lo先、先走了……”感觉继续打扰下去不太好,果然还是让他好好静静..吧?kloi小心翼翼地后退了几步去寻找姐姐。
休息了一会,帝宴打算去厨房再碰碰运气,说不定还能在角落里翻到一些可以食用的食物。
他抛着钥匙四处闲逛,看到之前被他顺手观赏的厨房门开正着,幼龙藏起钥匙顺道走了进去。“你在找什么?”他眨着眼睛问。
“啊。”syloi听到身后有他人的声音响起,急忙回过头来,看着面前的少年笑了笑,“稍微有点饿了pion~过来看看厨房还有没有东西哦pion!”
“大概没有了,因为苹果派被我吃掉了。”幼龙想了想那个难吃的东西,“不过水可以喝。”他指着水龙头。如果在我走之后没人下毒的话……
“哎——?”syloi吃惊地眨了眨眼睛,“速度好快噢!像鲸鱼一样呢pion~”黑发的小女孩用出了不明所以的比喻,他跑到橱柜旁边取出两只玻璃杯来,打开水龙头接满之后递过去一杯,“给pion~这里连一点零食都没有了吗pion?”syloi一脸惋惜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不是鲸鱼是龙!”幼龙不客气的纠正,他接过杯子但是没有喝,而是把那个小杯子放到了一边。“没有了!我的零食雷达告诉我的!”
“零食雷达那是什么嘛pion!是什么不得了的黑科技吗?”syloi一本正经说着胡话,随后她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好奇地盯着对方,“——啊,对啦……为什么是龙呢pion?”
“为什么不能是龙呢?”幼龙歪了歪头,反问。反正仅仅是在做梦而已,赋予自己什么样子的形象都不成问题吧。
“不知道呀——?因为没有见过龙喔pion!”syloi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曾经看过的绘本里并没有提到关于龙的事情,而关于某个东方国家自称龙的人也只是略有耳闻……
“嗯…这么说我也没见过活的呢。”幼龙陷入两人沉思,“不过我大概是只有3对眼睛,没有腿的奇怪龙种吧。”他自顾自的幻想了起来,不自觉的把自己和那只悬浮的机械龙关联到了一起。
“哇——好厉害的样子呢pion!”syloi点点头,一脸认真地提问了,“那么一定会飞得很高很高吧——?”
“虽然长着翅膀但是并不会飞哦,龙可是悬浮的!”幼龙陷入了奇怪的脑洞中,“所以要到想去的地方大概会特别费力吧。”他若有所思的解释。最后只能留在原地被利用着运转直到坏掉。
“唔——。那龙可以做些什么呢pion?”syloi似乎被关于龙的事情所吸引了,她顿了顿顺便补充了自己的,“小鲸鱼的话~要去哪里都很方便pion!但是会有坏孩子来阻拦呢pion……。”
“可以抢金币!可以随风漂!还可以.......还可以,吃掉危险的人!”帝宴扯着鬓角的那小撮头发,思考着。“不过最后大概会被勇者杀掉吧……”他的眼神黯淡下来。但是我想活下去。
“还有勇者这样可怕的东西吗——?那勇者也应该是危险的家伙呢pion……”syloi也想要揪揪那撮头发,不过个子不够所以还是算了。她点点头把这条新知识记住了,认真地准备一会儿见到Kloi的时候把这条消息告诉她。
“不不,勇者可是好人呢!是大家的希望啊!”幼龙意识到对方误解了什么,赶快补充。“虽然在有些东方国家龙是神一样的存在,不过不巧我诞生在西方呢!在西方,龙可是大坏蛋啊!”的确是大坏蛋,欺骗,说谎,伪造,杀人,没有一个好人会这么做吧。
“哎?!是这样吗……!那样西方的龙不是很可怜吗pion?”syloi忍不住拍了拍对方的手臂算作是一种安慰,忽的眨眨眼睛,她吐了吐舌头笑道,“有机会的话……”如果可以完好无损地从这里出去的话——“我和Kloi一起去帝宴桑的国家看一看吧?感觉跟我们以前呆着的国家相当不同呢pion~”
“很…可怜?其实也不是哦,被称为神就要天天倾听人们的愿望,可是我们不用,我们只要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可以啦。”帝宴在听到对方要来时眼睛亮了一下,“随时欢迎!”他觉得如果到那时候他没有被勇者杀掉的话,一定会全力招待两人的。
“嗯!”syloi用力点点头,随后将杯子里没喝过的水顺手倒掉放回橱柜里。“差不多也该去找Kloi了pion~今天在帝宴桑这边知道很多事情了哟,要回去好好告诉她才是。”她冲着幼龙眨眨眼睛。
“唔……”帝宴也眨了眨眼睛,“pion!”他模仿着对方的语气说。
“噗噗!好可爱!”syloi捂着嘴忍不住笑了出来,踮起脚对着对方挥挥手之后轻快地跑出厨房 。
幼龙梦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至少对他来说是这样。他梦到了变得奇怪的声音和满身都是伤口的自己,从外翻的肉里不断的流出着红色的液体,但是幼龙却感受不到一点疼痛。他身后站立着那只奇怪的机械龙,头顶上是仿佛带着重量的月光。废墟的阴影里藏着对着他的枪口,一个微小的信号就能把他贯穿。
“агіда”机械龙的声音响了起来,“Я хачу жыць。”余音在空气中打着转,就像烟雾一样聚集,消散。
下秒,帝宴伤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机械龙变得破破烂烂的。从那些被破坏的金属里流出了蓝绿色的液体,在帝宴的脚下汇成了一大片水流。然后,枪响了……
“Я хачу жыць!”
听到了脚步声,幼龙迷迷糊糊的从厨房的角落爬出来,眼睛半眯着还没完全睁开,“早……”
“?!”余岚听到背后传来有些幽怨的声音,他有些被吓到的转过头去,“啊……早……不过你为什么在这里?”余岚发现是帝宴之后余岚稍微的放松了一下,顺便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幼龙从瓷砖上爬起来,拍了拍灰,为了让自己更精神使劲甩了甩头。“因为我…”他努力的回想,“……因为我不小心睡着了。”
“你还真是在哪里都能睡着啊,哈哈。”余岚忍不住笑出来,“如果你要是继续睡的话,不如回房间去睡比较好。”他四处望了望。
“不了,现在我很精神!”幼龙露出了虎牙,开朗的笑着。“大家都回去了吗?”他看了看窗外昏暗的的天色,若有所思。
“晚餐早就结束了啊,大家也基本都回去了,我现在也只不过是出来随便走走。”余岚顺着也过去望了望外面的天空,“嘛,我倒是也想赶紧归去喝一点冰茶。”自己嘟囔着。
“冰茶?”帝宴歪了歪头,在大脑里自动把茶和冰块拼在了一起。“那个有点苦里面带着冰块和干叶子的东西?”并没有真正喝过,他靠想象拼出了这样一幅画面。
“差不多,不过我喜欢泡成甜的,你要喝吗?” 似乎是猜中了,余岚回问。
“嗯……”也许是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情况下真的有了危机感,帝宴犹豫了片刻才开口“来一点吧!”
“那走吧,我回去给你泡一点。”余岚向幼龙招手,转身准备离开。
“好!”帝宴这回答应的很痛快,他回头看了看自己睡觉的那个角落,然后快走了几步跟着余岚并排往外走。
“说起来,帝宴曾经也是逆位吧。”
“咦?”帝宴脚下一滑,差点再被绊倒。他偷瞄着余岚的侧脸,表情变得有点慌张。“的确是……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是被看到了吗?还是?
“因为,总感觉你也杀人了……”余岚一边走一边思考着事情,“大概是直觉趋势。”
“不过居然用也……莫非你也杀人了吗?”幼龙的智商终于找回来了一点,他敏感的察觉到了重点。但是表情依然是一脸疑惑,语调就像在闲聊。
“嘛,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似乎是那样。”余岚并没有停下脚步,他坦然的承认了。
“是吗…”幼龙转过头,低头看着脚下。冰凉的空气在两人之前旋转……
余岚转头看了看帝宴,思考了一下,“你应该不是有意杀人的吧。”他停住了脚步,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跟我完全不同啊。”
“……哇!这个超厉害!你的直觉好准!和我以前见过的人一样!”并没有刻意的转换气氛,幼龙发自内心的觉得不可思议。
“嘛……”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夸自己,但是余岚没选择继续问原因,反而转回去继续走自己的路。
幼龙看对方没有说话,反而接着问,“你觉得内疚吗?”这大概是很久之前,有人问过幼龙的话。幼龙那时正拖着半死不活的小偷,准备去叫醒饿了一周多的蟒蛇。
“……”余岚并没有回答,只是忽然停在了自己的房间门口,许久之后他叹了口气,“哎……我说不好,只能说我真的什么都记不清了。”
虽然到现在幼龙还是无法重视起别人的生命,但是他有听说过伤害别人之后会产生一种叫愧疚的感情。他有点担心的看着余岚,拍了拍他,“冰茶多放点糖……”看起来就很纯苯的转移话题,不过有时候说到这个程度就够了。
“好。”余岚笑着回答道,然后注意到门缝底下似乎加着什么东西,他俯下身子,捡起来地上的一张纸。
“?”这是传说中的信件吗?幼龙好奇的凑过去看。
在帝宴凑过来的一瞬间,余岚将纸捏成一团然后揣进兜里,“没什么重要的东西,还是不要看了。”他说着打开了屋子的门,“还是进来喝一点茶吧,我一会有点急事。”
“…那张纸……杀气都要透出来了。”幼龙小声嘟囔着,跟着进了门……
余岚从柜子里掏出杯子开始弄冰茶,弄好之后放在帝宴的面前,“喝吧。”一边说着自己也拿起另外一杯开始喝起来,“在门口的时候有点失态,让你见笑了。”
味痴的幼龙并不懂得品尝,他把杯子里的液体一口气喝光,“?我没有笑。”
“嘛……这里的见笑是指出丑让你看见,并不是指你笑了的意思。”余岚解释着,看了看帝宴喝光的杯子,“再来一杯吗?”
“谢谢!”幼龙把杯子推了过去,“原来是这个意思吗,我记……啊不,我知道了!”
重新倒了一杯冰茶,余岚又把杯子推了回去。
幼龙接过杯子,然后又一口喝掉。“你打算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吗?”他的语调轻快,丝毫没有一点严肃的感觉。
“没打算做什么,只是去给某个人一个答复而已。”
“是吗…那加油!”帝宴看着灯发呆。
“……啊啊,会活着回来的。”余岚说着起身,将杯子放好,走向门口,“那么我先走了。”他说着打开门走了出去。
“啊,等等我!”突然发现自己这是在别人家里的帝宴,跟着跑了出去。
“Я хачу жыць”这句魔咒一样的话今天也继续在幼龙的耳边响起。
(五)
第五格都是水,湖面绵延在爱丽丝和小鹿面前,湖上飘着浓浓的雾,白茫茫的一片,怎么都望不到边。
她们在湖边发现了一艘小船,于是她们决定划船穿过面前的湖。
当船行进到湖中央的时候,爱丽丝看见远处一枝闪着荧光的灯心草。
“看!”爱丽丝叫了出来,“好漂亮的灯心草呀。我们可以用它当作灯笼!”
说着,她就要往那边划过去。
但是小鹿却拦住了她:“那可能不是灯心草,而是鮟鱇鱼的触角。”
爱丽丝被吓了一跳,手里握着的桨差点掉到湖水里去。
“那……”她迟疑着,“我们是不是不要接近比较好?”
小鹿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我们一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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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佐见爱子正趴在办公室的桌子上睡午觉,金色的发丝水草般纠缠,在沉稳的呼吸和起伏中震动着。平光镜被放在一旁,由于爱子单手摘眼镜的坏习惯,眼镜呈现出只有一只镜脚叠起,而另一只斜斜地伸出的样子,一反工作状态时认真严肃的形象。
爱子午睡的习惯是近些天才有的。一是因为最近NOEA带来的宗教流行,记者的工作量陡然增多,经常需要熬夜;二则是……和理苑交往之后,爱子比起以前要放松多了。
神在理苑拎着两人的午饭,踮着脚走进来,轻轻地把从便利店买来的便当放在桌上,然后鬼使神差般将一缕斜挂在爱子脸颊上的发丝拨开,又不餍足似的将鬓角的头发尽数拢到她耳后,露出微红而微微颤抖着的耳朵。
理苑不由得舔了舔唇。满怀爱意的视线被炽热簇拥着,在肌肤上缓缓扫过。
“咳咳。”
忽然门外响起尴尬的咳嗽声音,理苑这才想起自己似乎忘了关门,立刻慌乱起来,缩回手之后又挣扎了一阵,才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可掩盖的事情,只能强掩尴尬,面对走进屋里的上司。
“平井前辈,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理苑已经编好了解释刚刚状况的数种理由。
身穿西服的中年男人无奈地挠了挠头:“办公室恋爱也不是不行啦……不要影响工作就好。”
理苑完全没料到上司说出的是这样的话,愣了愣神之后,只能用小孩子被抓了现行般的语气,低头说了声“是”。
宇佐见和神在交往这件事情,在报社里已经传开了。虽然两位当事人并没有隐瞒的意思,不过成为舆论焦点,让两位多少有点害羞。
“宇佐见在午睡吗……”上司一副不愿开口的样子。
“是什么事情呢?”
神在察觉到上司的不对劲,追问道。
但是上司还是躲躲闪闪,“算了,没什么事。”
“不用了,我已经醒了。是什么事情?”
爱子拿起眼镜戴上,重新恢复了那副严肃的工作状态,但一边的头发依旧别在耳后,看得理苑心中一阵悸动。
“这话我来说大概不太合适,”上司犹豫了一番,叹了口气,还是给宇佐见的终端发了一个地址,“有一起很麻烦的事件……警方施压说不要报道。”
对于这个从旧时代过来的老前辈来说,对新闻事件的好奇是远高于警方的命令的。
“我明白了,我会自己判断的。”
这一组的两人心理系数都很稳定,在以往那些怪异的事件中也表现出色,因此成为平井的首选。
“恋爱会让人脆弱啊……”
走出门的时候,他忍不住咕哝了一句。
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咕哝了这一句,或许,他是在害怕某种因自己而导致的结局,又或者,“脆弱”是在说作为旁观者的自己。
他生出了不想让她们身犯险境的念头。
“毕竟是后辈啊,”他一边想着,一边踱到另一间办公室门口,抬手想要敲门,转念又直接推开了门。
“真的要一起去吗?”
尽管在当代的日本,汽车几乎全都是自动驾驶,可能是出于对自动驾驶的不信任,也可能是源于某种内疚,爱子依旧紧紧抓着方向盘,目光锁在路面上,逃避着目光。既然是从神烦上司那边拿到重要的情报,说明事态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那么。她没有办法压抑自己的好奇心,却不愿意自己的女朋友陷入险境之中。
在这个Sibyl统治下的世界里,社会部记者的工作非常危险,色相恶化,犯罪系数提高,沦为潜在犯——她不由得想起了由依。这对她来说,依旧是一场梦魇。
理苑将手覆上了爱人的手,温度自手心向手背传递。
“我不会放手的。”
爱子立刻想起了,自己曾经抱着怎样的爱意和希望说出的话。
——“我不能和你一起吗?”——
爱子知道理苑所指的是什么,知道理苑以怎样的勇气说出了这样的话,因此,几乎立刻地,松开了方向盘,捧起了理苑的手。
“A、Alice?”
爱子将手捧到胸前,一歪头靠上了理苑的肩膀,头发清幽而柔和的香味柔柔地钻进鼻腔,让紧绷着神经放松、舒展。
“……好好开车啊。”
“不用担心,我有在看着。理苑……谢谢你。而且——”
理苑一直觉得,在这种两人独处的时候,爱子总是会露出被她掩藏着的一面:慵懒、爱撒娇,还有——
“我喜欢你。”
十分狡猾。
两人来到了事发的地点,不出意料地,已经被警用Drone封锁了。滑稽的吉祥物形象手拉着手,充满了掩盖罪恶的荒谬。
爱子投影出证件:“宇佐见爱子,朝日新闻社社会部所属记者。”
“对不起,您没有进入权限”的无机质声音,却宣告着无力和失败。
“你是……上次的记者。”
回头看去,发现了一头白发,身着西装的干练女性。
“南宫监视官……对吧?”
自从上次的“超级燕麦过敏事件”之后,爱子也认识了不少公安局的人。
“这次的事件特殊,不能报道,这点我们应该已经和各报社说过了吧?”
监视官立刻摆出了官方的腔调。
“我们并不是为了报道——”
“那么是为了什么?”南宫转向理苑,“这种危险的事件,是由公安局负责的。身为一般市民,就要有一般市民的自觉。”
“公安局也不是什么都做得来的吧?就算是市民……”
南宫头也不回地走向警用Drone,声音冰冷得几乎要裂开:“并非Sibyl所判定的适格者,就算参与到案件之中,也只会带来不幸罢了。”
“对Sibyl的判断那么有自信吗?如果没能及时抓到犯人——”
“Alice!”理苑一把拉住了爱子,“别说了。”
南宫停下了脚步,流畅地拿出Dominator,转身,瞄准,目光凌冽——
爱子的心脏陡然一紧,下意识地拉住了理苑的手,在想要把她推开之前恢复了冷静。
Dominator也亮起了红光。
“犯罪指数62……快点去治疗吧。”
爱子看着转身离去的南宫,喃喃道:
“这是……认同Sibyl的判断的意思吗?”
理苑握住了爱子的手,“我们走吧。”
爱子犹豫了一下,顺着理苑的脚步,慢慢地走着,手被她牵着,指尖的悸动仿佛都传递得过来。
“那个人,有难言之隐的样子。因为她的原因,让谁的色相恶化了吧。”
爱子默然垂眸,半天才说出一句无法传达的“对不起”。
理苑停下了脚步,抱住了爱子。
“Alice……太紧张了吧,平常的你的话,肯定是能注意到的吧。”
爱子将头埋在理苑肩头,忍住几欲夺眶的几滴泪水,闷闷地答了声。
“嗯。”
“之前的记者吗……这次又来做什么?”
虽然对方一副认识自己的样子,不过爱子对面前的警官并无任何印象。不过,在这种状况下,还是不要暴露出这一点比较好。
爱子和理苑刚刚在附近的一家甜品店约会的时候,看到公安局的车辆开走了。但是警用Drone还没有撤走,两人便决定过来碰碰运气。
因为这个原因,理苑手里还提着没吃的芒果班戟。
“能看一下尸体吗?”
面前这位米色头发,看起来戾气十足的执行官粗暴地挥了挥手。
“不行不行,那东西要是流传出去可不得了。”
“哎……很可怕吗?”
“就只是背上凉飕飕的……等,你们快点走,不会让你们进去的。”
“神户,怎么了吗?”
拐角后探出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绿发女子,一副分析官的样子。
“没事!就是上次闯进公安局的记者……”
爱子饶有趣味地审视着执行官,后者似乎因分析官的出现而显露出难掩的局促和兴奋。
“你们好。”分析官浅浅地点了点头,“是想要协助我们调查对吧?请进吧。”
“不、不好吧,秋山。”
秋山歪了歪头,用颇无辜的眼神望向了神户,眨了眨眼:“没关系吧?再说我们也解不开。”
半是因为没有办法抗拒,半是承认调查陷入僵局,神户挠了挠头,把两人放了进来。
“谢谢您的帮助——”
“要道谢的话还是等等吧,没准会后悔进来了。”
抢在秋山回复之前,神户带着不情愿开口。
转过拐角,一具尸体伫立在角落里。
伫立这个词并不准确,尸体跪在地面上,因为皮肤都被剥掉的缘故,仿佛保健室里的人体模型一般。双眼只剩下空空的洞,下颚被拉到极限,看起来几乎要脱臼的程度。最诡异的是双手,分别向两边伸出,托着心脏和大脑。
“呜!”
“理苑?!没事吧?”
血腥而诡异的场景让理苑一阵反胃,头皮发麻,可她还是强压下了恶心:“没事。”
爱子体谅地看着她:“要不要……”
“我没事。”
看理苑如此倔强,爱子便也不再坚持,目光转向了诡异的尸体雕塑。
“黄金的果实……”
“张嘴——别躲啦!”
爱子瞥了一眼这不合时宜的吵闹的来源,翻了个白眼之后专心观察着尸体。
芒果班戟已经作为礼物送给了两位警官。她们正在坐在后面不远处的树荫底下,恩爱地分享甜点——在这样一具尸体面前津津有味地吃东西,甚至还有闲情雅致给对方喂食,该说真不愧是潜在犯吗?
爱子一边腹诽,又瞥了一眼理苑的脸色。
“有想到什么吗?”
“哎?……这具尸体,是天平吧?”
爱子点了点头。
“心脏和大脑……一边是生命、感性,另一边则是理性,或者——”
爱子直起身子。
“Sibyl……吗。”
刚刚在一旁休息的两位警官也加入了讨论,秋山补上了爱子没有说出的后半句。
“天平……啧。”
这种无法用暴力解决的问题,让竭力思考的神户有些烦躁。
“希腊神话里司掌法律和公正的是女神忒修斯,为了判决的公正,忒修斯用布条蒙上双眼。为什么却是挖去了双眼……”
理苑声音里塞满了苦恼和痛苦,向后靠在了爱子怀里。
“是讽刺吗?看不到公正……而且为什么嘴要张大到那个样子……”
爱子抱紧了怀中的恋人,在发丝上留下轻柔地一吻,犹豫着吐出了一个名字:“《呐喊》。”
“是说蒙克的……”
爱子点了点头:“那种苦闷和痛苦……是不是想要表达这个呢?”
一阵默然。
“那……黄金的果实是什么呢?”
秋山指着尸体旁边的地面上,艺术品的标签一样的血字。
“黄金的果实,是说金苹果吧。希腊神话中的荣耀之果与纷争之果……但是,对这具尸体来说,有什么意义呢?金苹果为特洛伊带来了灭国的灾难,是在表达这样的威胁吗……”
爱子扶了一下眼镜。
“说到苹果的话,还有圣经里的知善恶果——人类受蛇的蛊惑,吃下了知善恶果,违背了神的旨意,从而必须承受劳动和分娩的痛苦……这是违背神的旨意的下场吗?这个神,究竟是指……”
“金苹果的话,还有一个。北欧神话中,伊登女神掌管的金苹果,具有返老还童、永葆青春的作用……不过,大概没有什么关系吧。”
因为提起了北欧神话,爱子想起偶然得知的理苑中二时代的黑历史,糟透了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还有,一个问题。”
爱子盯着死者空空如也的眼眶。
“死者是谁?”
秋山犹豫了一下,将死者的身份告诉了爱子。
“体力劳动者……”
“想到什么了吗?”
“不……这具尸体想要表达出的内容,似乎和尸体没有关系……”
“就是说,犯人仅仅是把尸体当作无差别的工具……”
“不,如果是想要表达什么的话,肯定不会这么随便……”
爱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声调都高了起来:“能不能检查一下尸体的腹部?”
趁秋山应付的时候,神户偷偷地拿出了Dominator。
“犯罪指数83,非执行对象,扳机锁死。”
(洛丝芬奇 火晶石大陆)
000.
乘风降临在燃烧的篝火前时,她的视线被那舞动的绯红所吸引。炎色的粒子在半空中飞舞,浅蓝色的风穿过由火粒组成的珠帘,然后在这片空旷的土地上落脚。
正在狂欢的人们围着高大而美丽的火柱起舞,少女的裙角仿佛点缀着夜色的蝴蝶,那随着舞步飞扬而起的姿态,是如此动人心扉。
“这里是哪里?你们在做什么?”她询问端着美酒畅饮的老人,凝视着他脸上灿烂的笑容。那笑容那么的幸福而愉快,以至于有着非凡的感染力——她原本平静的脸上,逐渐浮现了同样的笑容。
“这里是‘炎’。”老人将酒杯塞进了她的手中,与他脸上皱纹不符的,散发着活力与欣悦的眼睛是那么明亮而睿智。
“今天是向火色的神明请求降临的日子。我们称之为——”
“Rosefinch。”
001.
洛丝芬奇——她用自己到来的节日为自己命名——成为了炎镇的客人。她坐在广场的水池边看着人们熟练的运用魔法清扫着昨夜盛典的痕迹,心里不禁感到愉快。成年人们正在进行清扫工作,而他们身边的孩子却恶作剧似的,用燃烧完的灰烬相互作弄着。天空飞过几只鸽子,安详的日光静静的沐浴着这个城市。
炎是个节奏适中的地方。气候也温和,人的性格也不错。昨日的狂欢和今日的井井有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且看样子,这里的生活规则已经设立的差不多了。
一个正在和朋友嬉闹的男孩注意到了洛丝芬奇的视线,他看了看朋友,比了个暂停的姿势,然后走向了洛丝芬奇。
“早上好,可爱的女士。”有着漂亮的黑色头发的少年走到她身边,对着她优雅的行了个礼。他的举止那么优雅灵动,阳光在他的发丝上跳跃,他海蓝色的眼眸清澈如同宝石。洛丝芬奇兴致盎然的看着他的动作,虽然不知这是他们的礼仪,但是她从心底感到愉快。
“早上好,活力十足的少年。”她站起身,学着昨天在盛典上见到的女孩子一样行了个礼:“我的名字是洛丝芬奇,请问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少年似乎愣怔了一下。他呢喃了一遍她的名字,然后笑了起来:“我的名字是尤西亚。洛丝芬奇是邻镇的人吗?”
“啊啦,为什么这么觉得?”
“嘿嘿~虽然我才十五岁,但是我对自己的记忆力可是很有信心的。”尤西亚有些得意的扬了扬头,伸手用手指刮了刮自己的鼻翼:“这炎镇上的人我都知道,上到八十老奶奶,下到才出生的婴儿——我可是个百事通哦。”
“真是厉害呢。”洛丝芬奇微笑:“既然这样的话,相信尤西亚对炎镇——甚至于其他的镇子也非常熟悉喽?”
“嗯!”尤西亚点了点头,俊俏的小脸上浮现少年独有的青春活力:“洛丝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哦——不如说,让我带洛丝来认识一下我们的家?”
洛丝芬奇惊讶的眨了眨眼。她下意识的伸手撩了撩耳畔的头发,然后笑了起来。
“我喜欢‘家’这个词。”她说:“那么就拜托你了,尤西亚。”
002.
“这个是炎的上一任镇长画的地图。”尤西亚将一张纸摊开:“你看,很有趣吧!炎镇是被其他的镇子围在中间的......一共八个。”
“嘿~好有趣呢。”她挑了挑眉。
“哈哈,对吧~”尤西亚笑了起来,抓起旁边的水杯往口里一灌,然后精神满满的继续开口:“洛丝你仔细看。”他的手指落在了几个被标出的红色点上:“这个呐,我们称之为火晶石柱。这个柱子是集合了纯净的火元素经过很长时间形成的......从图上我们可知,一共九个柱子,只有炎镇是独占了其中的一个的同时,还和其他镇子共有了四个的。”
“嗯,看出来了。”洛丝芬奇点了点头。
包围着炎镇的镇子一共有八个,分别是位于正北的千日,位于西北的文心兰,位于正西的藤蔓,位于西南的黑松,位于正南的扶桑,位于东南的火鹤,位于正东的牵牛花和位于东北的百合。
九个火晶石柱子的分布很有趣,已知地图的最外围,分别是千日和文心兰共有一个,藤蔓与黑松共有一个,扶桑与火鹤共有一个,牵牛花和百合共有一个。而在与炎镇接壤的内围,则是文心兰-藤蔓-炎共有,黑松-扶桑-炎共有,火鹤-牵牛花-炎共有,百合-千日-炎共有。
而炎单独又拥有一个晶石柱。
“这里之所以命名为炎,是因为有很多火晶石柱的原因么?”洛丝芬奇好奇的询问:“其他镇子不会想要夺取这独立的一个而进攻么?”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尤西亚有些歉意的挠了挠脸颊:“虽然大家都能操纵炼金元素,但是这样巨大的晶体石柱可以说是神迹了吧?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包括炎在内的九个镇子,都觉得这些火晶石柱在什么时候会起到巨大的作用......而且,我听爷爷说,当初九个镇子建立起来的时候,就是以晶体石柱为界线建立的。”
“原来如此......”
也就是说,火晶石的柱子从某种意义上类似于国界线了呢。
“对了,你看,炎基本上拥有其他镇子所拥有的地势哦。”尤西亚有些兴奋的开口:“你看,炎主要坐落在平原,北方有高山,东西森林,南边山岭和平原......虽然没有扶桑那样临海的地方,但是也可以算是集优势于一体了吧!”
“诶诶,你说的没错。”
以炎为中心来看的话,千日红位于正北,高山居多,南临近平原;文心兰则在西北,靠近西边,环境包括高山和森林。扶桑在正南,是沿海地带,北边临近平原;火鹤的话,在炎的东南,然后东南沿海,东方森林,北方山岭——基本可以算是除了炎的另一个聚集了已知地貌特征的镇子。
藤蔓位于正西,森林为多,东方为平原;黑松在西南,靠近扶桑,周围是森林和部分沿海。百合在正东,森林为多,西方为丘陵,与千日红接壤;牵牛花镇主要在东南,地貌以丘陵为多,还有部分平原部分,与火鹤接壤。
洛丝芬奇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
“呐,尤西亚。”
“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炎所拥有的知识比其他镇子多很多吧?”
尤西亚睁大了眼,然后点了点头:“是的!”
“你觉得是为什么呢?”她笑意盎然的对着这个聪敏的孩子提出问题:“炎所在的位置那么微妙,却拥有比其他地方更多的知识——”
“因为炎有认真的吸收其他镇子的知识啊。”尤西亚认真的说:“虽然炎确实被围在中间,看上去挺不利的——但是反过来,它接触到的可是八个镇子的文化。而且因为就近接壤,所以炎得到知识并且消化吸收的速度,是其他镇子不能比的。”
洛丝赞赏的点了点头。
“换句话说,炎其实也是传播知识的纽带吧。”她挑起眉:“周围镇子和炎的关系如何呢?”
“都挺好的——虽然火鹤、扶桑和文心兰本身就是比较悠闲的地方,而黑松一天就忙着和藤蔓打情骂俏。千日和炎的关系挺亲密,因为百合和千日关系好,所以百合和炎的关系也挺不错。牵牛花的人感觉都挺和善的,简直就像个慈祥的老奶奶。”
“那还真是不错呢......”洛丝芬奇点了点头。
但是炎的位置确实微妙。如果周围的镇子有想要吞并炎这个镇子的意向的话......必须得确保周围的镇子不会做窝里斗的行为呢。
她盯着那份地图看了好久后,转头看向了黑发蓝眸的少年。
“呐,尤西亚。”
“嗯?”
“我想要去这些镇子看一看。”她说:“但是我需要一个人引路。尤西亚能帮我找一个吗?”
“嗯......如果要出门的话,我可以引路哦。正好我也想出去到处看看。”少年疑惑的看着她:“说起来,刚才我就想问了,洛丝不是来自于其他镇子的人?”
她笑了起来。
“不是哦。”洛丝芬奇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脑袋,然后抬头看向窗外蔚蓝的天空:“我的家在遥远的天际......已经回不去了。不过最重要的是。”
“——这片大陆,或许会成为我的家。”
FIRST·END
——苍蓝月光笼罩的高崖上
——是山之民(Rountania)的国度
——漫天星斗沉落的水面上
——是海之民(Marenia)的国度
——峡谷之间烈风呼啸
——大海扬起惊涛骇浪
——长枪和战斧交错迸发怒吼
——破碎的躯体在波涛中摇荡
—— “祖先的灵魂(Anima)必将不再漂泊,安息在富饶丰茂之处。”
—— “肆意掠夺的潮水(La Marea)必将退却,大地(Tyaera)会把她的子民守护。”
——La battaglia! La battaglia!(战斗吧!战斗吧!)
——Il giudizio finale sta per essere emesso(最终的审判即将到来)
——错综复杂的世界
——如风暴海流一般翻卷
——背井离乡的流浪者
——如今回到了生长的地方
——从岩石中诞生
——由泉水浇灌孕育
——得到夜之祝福的银色蔷薇(Rosseta)
——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凛然绽放
——“倘若驱散那盘踞地底的恶魔(Undomir)”
——“山与海的歌声将再无阻隔”
——“寻求黄金果实(Iich Diarpir)的双手”
——“拾起刀剑前会紧紧相握”
——箭矢呼啸,宝剑长鸣
——血液在黑暗中失去了温度
——骸骨之座上的王者(Thorritan)轻轻嗤笑
——“‘人’之枷锁怎能轻易打破”
——最后一线希望消逝的时刻
——浓云之中落下雷霆
——苍白的火焰自地底升起
——将黑影和亡灵烧成灰烬
——月光与星光终于交汇
——墓园的碑石籍籍无名
——而夜莺吟诵着传说中的花朵
——述说深红之海曾经是一片白银
1、
“阿星,阿星!”
浴室门外传来不耐烦的敲门声。
“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快出来!”
“哼,区区人类是无法突破这道障壁的!”
淋浴喷头仍然哗哗地流着水,但一直回荡着的低沉吼声停了下来,变成一声大喊。
门前的人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呜啊!好烫!”
终于,流水声也停止了,一脸意犹未尽的少年腰间围着毛巾,皱着眉头打开了门。
“可恶,竟然切断了冰系魔法的魔力供给……”
面孔微微发红,头发还带着潮气的少女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摆弄笔记本电脑。她戴上耳机,头也不抬地把沙发上的T恤衫丢给双胞胎弟弟。
“这个月的水费从你的零花钱里扣。”
“唔嗯……”
白星露出像吃了没熟的橘子一般的表情,一边嘟哝着“居然不肯光明正大地战斗”、“卑鄙,下次一定与你一决胜负”一边向客厅一侧的餐桌走去,他胡乱擦了几下头发,抓起两把椅子其中一把椅背上的短裤,把腿伸进一只裤管。
这座公寓离市中心还有一段距离,乘地铁到姐弟俩就读的高中也需要不短的时间,但因为紧挨大学城,周围绿树环绕气氛幽静,设施也颇为便利,两人还是选择留在这里而没有去学校宿舍居住。远在异国的监护人对于刚刚考上高中的他们,除了按时提供生活费,偶尔打电话或发电子邮件问候以外,似乎有点过于放任。不过姐弟俩的个性都相当独立,能够很好地照顾自己。
——至少有一位能够照顾对方。
“接下来又要去封印的遗迹吗?”
白星探出身体,好奇地打量着姐姐的电脑。
“嗯,社科图书馆的出入证需要重新登记,我去一下,顺便在那里坐坐。等我回来做晚饭。”
绀月摘下耳机回答道。
“哦,不愧是博闻的探求者,向你致以崇高敬意。以这种气势,进入贤者之塔不成问题。”
白星双手抱胸看着姐姐。
“哈,哈,借你吉言,就算有九成九的把握,旁边的大学也不是光凭气势就能进去的,不能太悠闲。”绀月抬头笑着说,“倒是阿星你,高中这段时间就算了,假如到了早乙女学园还是这副模样,搞不好会被中途退学嘞。”
“……”
突然,白星像被什么击中了一样,呆呆地在客厅正中站定。
“好了,上传完毕……”绀月最后敲了几下键盘,把笔记本合上,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以你的个性,说不定只有在那种地方才能交到朋友。”
“老姐……你刚才,说什么?”
“嗯,同意了。同意你报考早乙女学园,本来打算一两年后再告诉你,后来想了想,还是提前做做准备比较好。”
“唔哦哦哦哦哦哦!”
少年在屋子里跳跃起来,把手里的衬衫挥来挥去,然后做出吉他的拨弦动作。
“毕竟你也挺拼命的,但是,不要高兴得太早,考不上可是要连本带息偿还这几年的生活费……先穿上衣服,门铃响了。”
绀月站起来,以非常敏捷的动作打开了走廊外侧的房门。
门外的短发女孩眨着眼睛,目光从笑嘻嘻的绀月脸上移开,接着瞥见刚把T恤衫套在头上的白星,马上红着脸转过身去。
“是蔷薇啊,进来坐吧。”
2、
身材娇小,脸庞线条柔美,微笑的时候眼睛会稍稍眯起,显得优雅温和的高柳蔷薇,是同层隔着一户的邻居,与外表不太一样,她其实是个活泼而富有冲劲的女孩。
最初来送社区文化节的调查表,敲开铃原姐弟家房门的时候,蔷薇迟疑了一瞬便指着白星说:
“啊!夜里披着床单在阳台上练空气吉他的……”
当时的白星似乎比现在还要羞涩一些,只是叫着“不可视结界居然被击破了”就躲进了房间。绀月对这个看起来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女孩挺有好感,于是在门口和她闲聊起来。
“咦……高柳,高柳蔷薇?续借了好几次那本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就是你吧。”
女孩很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还在图书馆一楼的折价书店留了地址,要求《激斗!Gunslinger X Sword Dancer》一到货就通知你?”
出人意料地,蔷薇这次完全没有感到不好意思,而是激动地抓住绀月的双手。
“你,你也看过这部漫画吗!”
绀月大笑不止,马上把对方请进家门,拿出冰箱里的水羊羹作为招待,当然把白星那一份也顺便吃掉了。
蔷薇这次来,带着不少学校的宣传册,似乎是打算请教升入高中的问题。
虽说是请教,一直热切地说着早乙女学园条件和设施,以及偶像科老师事情的她,看起来早就心意已决。于是绀月只是一边帮她考虑些生活上的建议,一边随意翻看着学园的画册。
“年龄不是问题,我家弟弟还打算毕业以后就考这所学校,蔷薇在学校剧团的表演获过全国奖项,凭才能和努力应该可以通过入学试……另外是不是还需要比较有力的推荐,以及需要考虑毕业之后的方向如何……”
突然,绀月的手指停留在宣传册其中的一页上。
硬朗的线条勾勒出织锦一样的图案,异国文字书写着《卡莱瓦拉》的序诗:
——我的渴望簇拥着我,我的智力驱赶着我,我得开始我的歌唱,我得开始我的吟哦。
——我要唱古老一族的歌曲,我要唱芸芸众生的传说。歌词流到我的嘴边,立刻轻轻地坠落。我的舌敏捷地转动,言语从齿缝间逃脱。
“那个,是和X大民俗学系合办的教学项目,据说毕业以后还会组织全球采风,宣传页的作者似乎很喜欢Amorphis,感觉挺适合大魔王呢。”
蔷薇捂着嘴笑了。
“哦,真的,我拿给他看看。”
绀月拿着宣传册站起来,走向白星的房间。
因为门被反锁着,而弟弟一定一如既往地带着耳机,在贴满海报的屋子里做着登台演出的动作,绀月敲了几下门以示通知,接着用力用肩膀朝门撞去。
“打——扰——了——”
草草装上的锁再一次被撞开,绀月打开宣传册举到被吓了一跳的白星眼前,那是完整版的《Tales From the Thousand Lakes》专辑封面插图,横跨了两页的蓝色湖泊周围,隐隐有人影站在树林里。
“唉,弄不好,早乙女的学费得要双份了。”
3、
终试之后一个星期,两张面孔同时出现在公寓的信箱后方。
白星首先一脸凝重地取出了上面那封信,把它塞进姐姐手中,接着小心翼翼地举起下面一封,对着光线反复观看。
终于,他忍不住撕开了信封的一角,再慢慢地把整个封口撕掉。
从里面取出信,把信打开,读了至少五遍之后,白星终于欢呼起来。
“老姐!通过了!入学考试终于……”
想要说出的后半句话凝固在喉中,白星看见绀月背对着他,肩膀正在微微颤抖。
“老姐……怎么了?不会是……”
——没有通过?
不可能,虽然说着“兄弟姊妹才能差距很大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通不过就去普通学校的秋季入学试”,“或者干脆复读一年”,“不如自费去采风好了”,总是爽朗地笑着的姐姐,其实努力的程度不输给任何人,这点自己再清楚不过,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说不定是信件送错了地址……
“这可麻烦了啊……”
“?”
“本来只打算考过分数线……”
绀月擦着额角的汗。
“居然被分到S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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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兰民族史诗《卡莱瓦拉》、死亡金属Amorphis的部分稍有修改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是《论演员的自我修养》
*其他全部都是乱掰的
*曲风参考http://www.xiami.com/song/1771671705?spm=a1z1s.6659513.0.0.V2wyUY Schicksal-Grief
*拼尽全力地中二了,木哈哈哈哈哈
*设定大概是入学两年多以前,擅自写了白星和高柳,对于OOC和冲设定的地方,在此下跪谢罪【【,终于可以开肝校园生活了……
帝宴还跟在身后,余岚不是太懂他为什么跟着,只是忽然在这个时候,余岚想到了自己的家人,他觉得自己这么一去似乎就再也回不来了。
大哥早些年一直不在家,妹妹余莫被大哥带走也是几年不在,二哥和三哥总是不肯露面,姐姐们不是忙于工作就是盲目的寻找着大哥,唯一剩下能跟自己讲话的也就只有余鎏了。
虽然说大哥在三年前回来了,家庭的关系也终于和睦了,但是一年前的家庭聚会,最终以自己被绑架而告终。
真是可笑,明明是难得的家庭聚会。
余岚在心里骂道,手扶上了即将决定自己结局的门,转头示意帝宴,“就到这里吧。”然后他推开了门,同时反手将门锁了起来。
抬起头,黑发的男子眼中映射着自己平淡的脸。余岚确实也很平静,他盯着林雀手中的匕首,眨了眨眼睛,深吸一口气,同时,他也注意到男子周围不断泛滥而出的杀气,就像是怨灵一样,不断的扩散,抓住自己的身体,勒紧,宣泄着对他的愤怒、悲伤、悔恨还有复仇的欲望。“嘎巴。”手臂重新接起,习惯性的弯曲手指,确认自己的右手已经可以重新使用,他抬起右手挠了挠脸。
“虽然就算现在解释,估计你也不会听了,若是一定要分出个死活的话,那么就去做吧。”
不像是自己会说出来的话,却在此时从口中脱口而出。
“但是依旧是那句话。”
“我不觉得你能够杀死我。”
ああ神様、あなたは本当にお馬鹿ね。無駄の神様あ、死ね。
この僕はもう殺しあの娘ね、今この男と僕に、絕對まだあ人は死ぬ。
さあ、この人は誰?
好久沒有寫短文了...中間卡稿好嚴重(躺
雖然有寫道室友但是不知道有沒有寫崩了我好害怕,如果繃了請盡量鞭我別客氣(大半夜的你振作點
雖然從小在弦樂器的包圍下長大,但是他依然還是對長號的聲音情有獨鍾。
飽滿厚重的音色,還有深淺不一的金屬色澤,比起小號那樣透過按鍵來變換音高的高音銅管,長號的聲音相較之下來得更圓潤溫和。
斐可坐在宿舍的床上,看著面前的樂器盒,黑色的絨布裡躺著還沒有組裝起來的長號,玫瑰金色澤的長號是住在隔壁巷子裡教他長號的大哥一年前幫他挑的,和一般澄亮的金色或者稍微沒那麼常見的銀色不同,那是非常漂亮的顏色。
和母親留下來的鋯石非常相襯的玫瑰金色澤。
他打開樂器盒前端的小盒子,拿出了有些沉重的吹嘴。他一直都保養得很好,只是難免會有些長期使用之後留下的痕跡。
冰冷的吹嘴貼在唇上,斐可輕輕地吹起了一直耳熟能詳的民謠。
義大利的民謠《歸來吧!蘇蘭多》是很可愛的曲子,父親在打磨提琴的時候喜歡哼著這首曲子的曲調,而姊姊喜歡的則是《西班牙姑娘》。
他自己喜歡《負心的人》更多一些,可愛的卡塔麗,負心的卡塔麗。
斐可拿下吹嘴,輕哼起了那可憐的被負心的男人對卡塔麗的質問和悲泣。
❖
奧格斯格回到寢室看見的就是哼著失戀情歌的室友一臉若有所思地擺弄手裡的長號吹嘴,旁邊還擱著敞開的樂器盒,長號好端端地躺在裡面沒有組裝起來。
「……你被哪個女人拋棄了嗎?」
「哎?」斐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奧格斯格說的是甚麼,「沒有,只是突然就想到了那首曲子。」
「這樣啊。」看了斐可一眼,奧格斯格似乎也沒打算繼續多問下去,視線轉往擺在床上的樂器,「這次的考試你打算用長號?」
順著室友的視線看向自己擺在床上的長號,斐可看著玫瑰金色的喇叭口上倒映出的自己的臉。
「或許……還不會吧,暫時想不到合適的曲目。」
長號畢竟不是一個像是鋼琴或者小提琴那樣的獨奏樂器,這讓他在選曲時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翻找起了聲樂的曲譜。
「聲樂的話--奧格斯格有甚麼建議嗎?」斐可拿起乾淨的紙巾將吹嘴擦拭乾淨才又放回樂器盒裡。
他抬頭看向留著白色長捲髮的奧格斯格,順手將樂器盒的蓋子闔上的時候卻差一些失手把自己的手也蓋了進去。
「《花之二重唱》怎麼樣?」奧格斯格露出了漂亮的微笑,這麼建議著。
嗯,女高音的曲目。
斐可維持著臉上的微笑,即時用另外一隻手撐住了樂器盒的蓋子沒真的把自己的手蓋進去,「你鬧我的吧?」
❖
最後斐可還是選了女高音的曲目,拉赫曼尼諾夫的《練聲曲》,作品編號第34第14首。
雖然是女高音的曲目,只是他降了一些音調讓自己能用女低音的音高去詮釋。練聲曲並不像女祭司拉克美的詠嘆調那樣華麗漂亮,簡單卻也優雅的旋律讓他想起父親曾經說過的遙遠的北方,寒冷但是美麗的俄羅斯。
優美卻也帶著一些淡淡的憂傷的旋律,似乎是許多斯拉夫的樂曲都帶有類似的風格。
說起來俄羅斯的民謠也大多有點這種感覺,雖然是輕快的曲子卻也有點憂傷--《雪球花團》就是這樣。
斐可很喜歡那樣的旋律。
「重新編成低音的版本了嗎?」蘇我記得學生交上來的曲目是《練聲曲》,那是一首相當著名的無言歌,「聲音很不錯。」
「……謝謝。」
斐可眨了眨眼睛,下意識地覺得班主任還留了後半句話沒說,他看著蘇我在手裡的評分紙又寫下了一些東西才又繼續開口:「不過可以試試看多用一些自己的聲音來唱,你的高音稍微有些……以前教你聲樂的是女老師?」
「是的--我會多注意這部分。」
是發音嗎?
斐可接過蘇我遞回來給他的事先錄好伴奏的光碟,看著光碟上自己的筆跡,有些遲疑地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開口詢問。
男聲和女聲的發音方式差異會很大嗎--他本來是想這麼問的,只是感覺又有些不確定自己想問的到底是甚麼。
他的啟蒙老師還有之後的聲樂老師都是女性,當然他有聽過許多男性聲樂家的演唱,但是並沒有接受過他們的指導,對於這方面他並不是很確定兩者之間的差異大概在哪裡,是發聲的方式、又或者是其他的地方有甚麼不同,這些他都沒概念。
……或許之後再找機會問看看吧。
斐可將光碟夾進課本的書頁當中,然後才又抬起頭對蘇我微笑道,「謝謝老師的建議。」
余岚望着厨房里,希望能找到一些食材偷偷摸摸拿回去,然后他就清楚的听到了厨房角落的声音,几乎是下意识的一脚踢在另一个角落的架子上,引出更大的叮当声,以此来试探到底是老鼠还是什么。此时,余岚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旁边爬了出来。
帝宴迷迷糊糊的从厨房的角落爬出来,眼睛还没睁开的样子,同时还带着疲惫的语气,”早......“
“?!”余岚有些被吓到的转过头去,“啊……早……不过你为什么在这里?”发现是帝宴之后他稍微的放松了一下,顺便发出了自己的疑问。这大晚上难不成帝宴也是来找吃的的?这个厨房也就有点食材吧,真没觉得有什么吃的比我自己的好吃。
帝宴爬起来,拍了拍灰,为了让自己更精神使劲甩了甩头。“因为我....因为我不小心睡着了。”“你还真是在哪里都能睡着啊,哈哈。”余岚忍不住笑出来,“如果你要是继续睡的话,不如回房间去睡比较好。”他四处望了望
“不了,现在我很精神!”露出了虎牙,开朗的笑着。“大家都回去了吗?”看了看窗外昏暗的的天色。“晚餐早就结束了啊,大家也基本都回去了,我现在也只不过是出来随便走走。”顺着也过去望了望外面的天空,“嘛,我倒是也想赶紧归去喝一点冰茶。”自己嘟囔着。再说,这里似乎连食材也没有的样子,恐怕物资还没有自己储备的丰富,所以早点回去早点解决一切,对于他来说再好不过。
“冰茶?”歪了歪头,“那个有点苦里面带着冰块和干叶子的东西?”
“差不多,不过我喜欢泡成甜的,你要喝吗?”
“嗯....来一点吧!”
“那走吧,我回去给你泡一点。”
“好!”帝宴回头看了看自己睡觉的那个角落,然后跟着余岚往外走。
喂喂,真把那个地方当成自己的窝了吗?余岚忍不住继续在心里笑道。不过这个人,身上的感觉,应该没错吧……
“说起来,帝宴曾经也是逆位吧。”
“咦?的确是....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帝宴惊讶的语句让余岚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总感觉你也杀人了……”余岚一边走一边思考着事情,“大概是直觉趋势。”说是直觉,倒也是没错,但其实现实的依据很少,只要帝宴否认的话,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来证实。
“不过居然用也.....莫非你也杀人了吗?”帝宴依然是一副疑惑的表情。也用了“也”的说法,余岚也是很细心的,当这个“也”字说出口时,就相当于帝宴承认了自己杀人的事实。
“嘛,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似乎是那样。”余岚继续走着。
“是吗....”转过头,低头看着脚下。
==========================================
……看来跟我不一样呢。
==========================================
余岚转头看了看帝宴,思考了一下,“你应该不是有意杀人的吧。”他停住了脚步,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跟我完全不同啊。”
“......哇!这个超厉害!你的直觉好准!和我以前见过的人一样!“
“嘛……”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夸自己,但是余岚没选择继续问原因,反而转回去继续走自己的路。
看对方没有说话,反而接着问:”你觉得内疚吗?“
“……”余岚并没有回答,只是忽然停在了自己的房间门口,许久之后他叹了口气,“哎……我说不好,只能说我真的什么都记不清了。”发病期间失去意识,记忆模糊,只能勉强的记得自己对别人下手了,智能机的自己扭断了,某人的颈椎骨,知道这个人是戴米还是来源于林雀的仇视。
帝宴有点担心的看着余岚,拍了拍他,“冰茶多放点糖....”看起来就很失败的转移话题。
“好。”余岚笑着回答道,然后注意到门缝底下似乎加着什么东西,他俯下身子,捡起来地上的一张纸。 当看到纸条上的字,他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扭曲,那是一张威胁信,要求他去大厅迎战。
“?”帝宴好奇的凑过去看。然而余岚在帝宴凑过来的一瞬间,将纸捏成一团然后揣进兜里,“没什么重要的东西,还是不要看了。”余岚说着打开了屋子的门,“还是进来喝一点茶吧,我一会儿有点急事。”
”......那张纸......杀气都要透出来了....“身后的人小声嘟囔着,跟着进了门。
余岚没有废话,只是沉默的从柜子里掏出杯子开始弄冰茶,弄好之后放在帝宴的面前,“喝吧。”一边说着自己也拿起另外一杯开始喝起来,“在门口的时候有点失态,让你见笑了。”
帝宴直接一口气喝光,“?我没有笑。”他的疑问总是稀奇古怪的,余岚扯了扯嘴角,保持一个微笑,“嘛……这里的见笑是指出丑让你看见,并不是指你笑了的意思。”他解释着,看了看帝宴喝光的杯子,“再来一杯吗?”
“谢谢!”帝宴把杯子推了过去,"原来是这个意思吗,我记....啊不,我知道了!“重新倒了一杯冰茶,余岚又把杯子推了回去。他注视着深褐色的杯子里叮叮当当装着杯壁的冰块反射着灯光,有些发亮,却十分的小,就像是星星一样。
帝宴接过杯子,然后又一口喝掉。“你打算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吗?”
“并不,只是解决一些麻烦。”
“是吗...那加油!”帝宴躺在地板上看着灯发呆。
“……啊啊,会活着回来的。”余岚说着起身,将杯子放好,走向门口,“那么我先走了。”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啊,等等我!”突然发现自己这是在别人家里的帝宴,跟着跑了出去。
思考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余岚决定先出门去走走再回来把花拿上,最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地送过去,这样还能避免一点事情。
“啪嗒。”余岚打开门一头撞上一个人,他抬起头看了看,才发现一位金发的男子,“啊,不好意思,撞到你了。”他轻声道歉着,嗓子稍微有一点哑。刚才和那么多人说话他本来就不是很好的嗓子更加的发干。
“啊没事没事”苏看了看眼前的少年,”你是...病了吗?”对方似乎试图关心一下余岚,不过余岚并没有怎么在意,只是抬起了头望了望他。又是一个记不清楚的人,而且恐怕对方也没有记住自己,否则应该知道自己是病人的事情。
“我本来就是病人啊。”余岚眨了眨眼睛望着他,“对了,我叫余岚,你的名字是?”想起来还没有自我介绍,余岚干脆率先开口,当然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减少多余的麻烦。
“我叫苏!...余岚既然病了不好好在房间休息,在这里做什么呢?”
“苏吗?”余岚低头思考着自己是否见过苏,但还是马上回答了苏的问题,“病人也需要运动一下,总得出来走走。说起来,光站在门口聊天也不是太好,要不要进来喝杯茶或者果汁?”他转头指了指自己的屋门询问着
虽然不是太想继续聊天而是赶紧出去走走,但是毕竟就这么站在门口实在是太突兀了,而且,情报的收集也是很重要的,这个人,应该跟那个组织有关系吧。
“好啊!”苏透过门缝向里面看了看,好像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就答应了。
余岚打开门,邀请苏进来,然后又随手关上了门,同时给苏沏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我只有红茶,没关系吧。如果你要喝果汁的话,旁边的冰箱下面有。”指了指冰箱又指了指沙发,自顾自的坐在了另一个沙发上,“接下来,可以稍微谈一些东西吗?”
余岚并不喜欢过多繁琐的事情,能简简单单来最好,麻烦的事情越少越好。
“红茶就很好。”苏接过红茶坐到沙发上,“那么……我加入了黎岸那边……虽然不知道娅米说的“倒也不全是这样”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有逃离的办法这一点应该是可以肯定的吧?”有逃离的办法吗?
“是吗……”余岚思考着,“我不打算加入任何组织,所以可以问问看,你们都做些什么吗?哦对!要是涉及到隐私的问题可以不用告诉我的,毕竟不能勉强你就是。”他说着,静静地抿了一口红茶,顺便打开了一个笔记本又拿出了笔,似乎打算做一下笔记。
苏开始缓慢的说出一些组内所涉及的问题,将一些基本通常的问题都告诉了余岚,余岚也十分认真地做着笔记,手中的笔一直抖动个不停,几乎都没有停止过。
“所以……我们现在大概就是这样。”苏把基地组的情况大概告诉了余岚。不过,余岚在看了看自己的笔记,再加上听苏那么说后,明显对组队更没了兴趣,“总感觉好麻烦,让病人劳累可是大罪。”他揉了揉太阳穴,拿起自己的药片吞了下去,“啊,抱歉抱歉,刚刚到了我必须吃药的时间。”意识到自己忽然毫无先兆的动作可能会吓到对方,他赶紧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只是到点吃药。
“啊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苏站起来,关切地看了看余岚,走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再见。”余岚轻声回复道。
然后他贴在门上,听着楼道里苏的脚步声渐远,然后似乎进入了一个房间,余岚才放心又一次打开了自己的门走了出去。
那么去旧馆的厨房那里看看吧。
送走了双子,余岚关上门继续吃着自己的饭,吃得差不多了,刚坐在床上打算睡一下,然后再把剩下的才收起来,他似乎又听到一阵敲门和门被打开的声音,他抬起头看向门边下了床,顺便把手里的牌收了起来。当看到门口进来一位少女时,余岚眯了眯眼睛,开口问道:“你是谁?”
Faulse看了看余岚说道:“诶我只是看到有人不在于是来烦...呸,看一下为什么而……”Faulse的话还没说完,瞟到了桌上的饭菜——比起娅米给的看起来真的好吃太多了。“为什么你这家伙会有这么好的饭菜啦?!”Faulse不满地叫了出来。
来……来混饭的吗?余岚内心里吐槽着。
“因为我是病人。”简单的原因脱口而出,“病人的待遇怎么想都应该比一般人好一点,毕竟是为了康复。”余岚想了想,但没有阻止Faulse的进食,反而转身从柜子里掏出自己的零食放在桌子上。“你过你还是饿的话,就继续吃吧。”说完就拿起一边床头柜上的《哈姆雷特》继续读起来。
“我并不饿啦。”Faulse习惯性地说出反对别人的话语,接着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告知对方自己的名字,随即便补充道:“以及,我叫Faulse。”Faulse说着走向余岚,低头看着对方手里的书问道:“这是……?”
“Faulse吗?你好,我是余岚。”微笑着看着Faulse,然后举起自己手中的书给她看了看封皮,“这个是《哈姆雷特》,是上次帝宴在旧馆那里给你们添乱意外掉下来的,因为他看不懂,所以干脆交给我了,不过可惜的是这本是未译本,不过我有看过译本,所以读起来不是特别困难。”他说着,似乎想起来什么,干脆起来给Faulse倒了杯橙汁。
“谢谢。”Faulse说着拿起了橙汁,“……《哈姆雷特》吗?倒也是听说过。我记得里面哈姆雷特说过:‘人类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杰作!在行为上多么像一个天使!在智慧上多么像一个天神!宇宙的精华!万物的灵长!’用来形容全人类未免太夸张了点。”Faulse喝了一小口橙汁后笑道:“不过用来形容我倒没错。”
唯物主义吗?余岚忍不住想到了在医院的时候, 自己的一个姐姐让自己补习学校的知识,虽然知识也是必要的,但是赖在医院里还真是一点都不想学习,但是看看名著啊或者故事书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你这是想形容你自己是灵长类吗?哈哈哈。”忍不住笑出来,“啊,抱歉抱歉,我不是有意这么说的。嘛,反正,人类本来就是灵长类。说白了也都是猴子。”余岚继续看着书,拿起了一块点心自顾自的吃起来。
“反对。”Faulse皱了皱眉,接着不依不饶地回击道:“人类就算是灵长类也与猴子有根本上的区别。”然后Faulse笑着看向余岚:“况且你这样说的话不是也把你自己定义为猴子了吗?还是穿着绿衣服的……绿毛猴,噗——哈哈哈哈哈哈”自作主张地给余岚取了个绰号后,Faulse便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啧,被反将了一军。绿毛猴……幸亏没说蓝毛猴,但是我要是换了衣服,穿了一身七彩的,他不得叫我彩虹猴,那我还不如彩虹猫去喵喵喵。
“同理,那么你是粉毛猴吗?”余岚看了看Faulse,这么回了一句后依然保持着微笑,“小心我给你塞香蕉。哈哈。”心想着,还是顺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新鲜的帝王蕉放在桌子上。“如果你要吃的话就吃吧,吃饱了,如果要走了就记得关上门。”
“诶——还真是猴子居然还有香蕉!”Faulse选择性地无视了“粉毛猴”这个绰号,作出相当吃惊的表情面对着余岚,“所以香蕉还是留给猴子先生吧,我并不饿哟。”说罢便走到门前欢快地告别:“那么再见啦!绿•毛•猴•先生♪”
“再见……”余岚望着她Faulse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嘟囔着,“明明都是猴子……”然后掰开一个香蕉开始吃,同时也翻开了书的下一页。
不过余岚本质上也并不讨厌互相有绰号可以叫,这样子到是挺让他怀念以前的校园生活,尽管,并不是十分的有趣。
干完活有饭吃,天经地义,但是眼前放着跟打扫卫生那会疑似一样的食物,真是,让人感到莫名的作呕。
娅米似乎在说着什么,余岚对他说的并不感兴趣,于是他一直盯着碗里的饭,他试着尝了一口,然后默默地在心里骂了一句,难吃。相比于平常吃的食物果然不符合自己的胃口,何况一直有个视线紧盯着自己,这才是更让人对食物难以下咽的原因。
余岚静静地站起来,似乎所有人都在专心听娅米说话,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所以他也是很顺利的回到了屋子里。余岚静静地拿出冰箱里的蔬菜,又翻出来锅和电磁炉,然后开始做饭,简单的炒了两三个菜,同时也热了一下剩下的米饭,然后开始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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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我似乎扭断了什么人的颈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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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岚思考着,试着回忆自己做过什么,然而他能从自己手上的感觉察觉到自己似乎,在发病而失去意识的期间,杀了人?
忽然发病也是吓了自己一跳,但是一旦发病意识都是模糊的,倒是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不过林雀在饭桌上对我的表情和那种仇恨的视线,不会错了,看来我杀了戴米。真是没想到,反而惹上了一个更麻烦的家伙,总而言之,尸体肯定像是莉莉那样已经被处理了,就算我去看也没有什么用。
他抬起头忽然注意到柜子上放着的一捆花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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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岚哥哥,真的对不起,全都是我的错,呜……”跟自己长得很像的女孩子把那束花放在自己的柜子上,眼泪一直不断地从眼眶中溢出,她一边哭着一边不断地重复着道歉,最后爬在余岚的床铺上泣不成声,余岚静静地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没……事的,我可是你的……哥哥。所以啊,余鎏,不要哭了。”沙哑的声音,说出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嗓子就涌上一股血腥味,被称为余鎏的女孩子只是继续哭着,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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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会对不起余鎏找来这些花,但是总得意思一下。
正在这时,房门的声音被敲响,几乎是下意识的,余岚猛地站起来回头看向了门。
“哪位?”余岚擦了擦嘴打开了门,“你们是?”本来就记不清楚人,更何况一打开门还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明显有些烦恼。说起来,的确饭桌上有一对双胞胎来着?
“……诶?!是kloi、喔?”因为没有预料到自己出于礼节性的敲门会得到回应向后惊诧地退了几步,“……余岚先生还在..但是刚刚娅米说过不在餐桌上的都死掉了呢..lo。”手忙脚乱有点慌忙地解释着,歪歪头看向明显在烦恼的男性。
Kloi……?哦哦,想起来了,是Kloi和Syloi,这两个人就是那对双胞胎来着。
“呀——你好pion!” Syloi从后面扶住妹妹的肩膀往前探了探头,笑呵呵地看着不知为何有些烦恼的男性,“还活着吗pion~太好啦!”表现出一副自己安了心似的模样夸张地拍了拍胸口这样说道。
“lo?……pion?……”余岚有些奇怪两个人说出来的词汇,“嘛,死倒是没死,去了之后发现娅米做的饭菜并不好吃,于是提早回来了。”转身让开了门的位置,抬起左手指了指屋里面,“站在门口也不好谈话,要进来吃点东西吗?”啊,说起来我的桌子还没有收拾,余岚想着,但是毕竟话已经说出去了,也没办法。
“原来没有事吗…那太好了lo。” Kloi犹疑地探出头看了看屋内,再回头打量了一下对方最终迈着小步子走进房间内部不知所措地环顾四周。“病、病房?”迷惑地看了看四周的摆设,“但是很豪华的样子lo?”
“是这样吗——”Syloi得到对方的回答才明白过来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谢谢——打扰了pion——”扶了扶帽子轻快地钻进房间,看到与自己的房间不一样的装修稍微愣了愣,“啊——好漂亮——咦,是病房吗?身体不好吗pion?”随即向余岚投去有些好奇的眼神。
看来其他人被传送过来的时候房间都不一样啊,估计都是自己当时待着的地方。
“谢谢。不过再怎么说,我是病人嘛,加上家里人都比较有钱,所以病房就好很多。”余岚关上门,打开了冰箱,“随便坐吧。说起来,你们想喝什么?唔,我这里有果汁,牛奶,冰咖啡……还有一些凉茶。”余岚讲冰箱里的饮品一一拿出,放在旁边的小桌上。
“可以吗..?” Kloi在接受和不接受之间考虑了很久,最后大概是出于不想让对方尴尬的心态终于打破了沉默的气氛。“那lo就果汁..谢谢!”她走到茶几桌的旁边,拿着尚未开封的果汁瓶四下打量了几下,伸手试图将瓶盖拧开却以失败告终。
Syloi则是在小范围内走动着,欣赏着房间内的装饰有时还发出“嗯——”这样恍然大悟似的声音,听到男性的声音后回过头去愉快地点点头,“谢谢!那么我就选牛奶了pion!”刚拿起牛奶盒,看见打不开瓶盖的Kloi之后迅速放下了牛奶,帮她打开了果汁之后塞进她手里,“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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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瓶子好难打开哼唧!”
“余鎏你总是软软笨笨的!看姐姐来帮你打开!”
“唔!明明是余莫姐姐太男子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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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余鎏和余莫的身影恍惚着出现,余岚一时间有些怀念这两个妹妹。
余岚看到另外两个人关系那么好,忍不住笑出来,“总觉得看到你们这样,让我想起来了我的两个妹妹。”余岚拿起一瓶冰咖啡,用两腿夹住,然后抬起左手拧开了瓶子,扔掉瓶盖猛灌一口,“然后,娅米在餐桌上还说了什么吗?”
Kloi在听到妹妹的时候有点意外地看了看对方,“妹妹..?”随即想到关于家人的话题并不是总令人感到愉快,在触及到“家庭”范围时感到心脏有点异常地抽动起来,当对方再次开口时像是找到了台阶一样迅速接话。“嗯、有说喔lo!..大概是关于两个人已经死掉了。”想到不久前还在大厅见过的两人,这种异样开始不断连续地蔓延,“还组了队!是黎岸先生带领的,余岚先生应该没有赶上……”她回忆了一下自己在门牌上看见的名字,随即将话继续下去。
反之Syloi听到关于余岚有妹妹的消息,则是惊讶地挑了挑眉,她忍住了想要继续询问关于余岚桑妹妹的事情,转为补充Kloi的话,“死掉的是巫尾桑和戴米桑噢pion!戴米桑其实很可爱的——真可惜呢pion。”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话题被自己带的有点偏了,顿了顿才又问道:“余岚桑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pion?”
“组队吗……说实话我不喜欢组队这种事情,唔,死掉的还有一个人啊……是谁杀掉的呢……”余岚拖着下巴思考着,但是立刻回过神来,注意到自己似乎把气氛弄得有些僵,“啊,不过接下来最主要的还是尽量的保证自己的安全吧,一直呆在自己房间里也不错。”余岚看了看房间的冰箱还有自己储存零食的柜子,示意自己并不缺少生活必须的食物。
“待在自己的房间……应该也不错、lo。” Kloi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他储存食物的地方:如余岚所说,这里确实不缺乏维持生活所需的事物。“但是、娅米说过有办法出去的..大概lo?”克萝伊回想了一下,“比起在这里待上下半生不如寻找出去的办法——lo是、这么想的。”为了转换话题,她在房间里转了两圈,“余岚先生真的不知道戴米是怎样死掉的吗?”
“嘛,如果我说是我杀死的呢?”余岚笑着说,然后继续喝了口冰咖啡,“……不过我的记忆也是很模糊,具体是怎么回事,我根本记不清。”余岚揉了揉脑袋尽力的去思考自己到底做过什么,然后又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没有继续说什么。
“……诶?”因为得到了太过震撼的消息,Kloi怔在余岚的对面,发出质疑一样的声音。“但是、林雀先生会不会来找你..。”报仇。话即将进行到末尾时被强硬截止,她回想起常常结伴行动的两人,用不可置信的语气发问道。
“是吗……”余岚思考着,“其实怎么样都无所谓,对于我来说生或者死,都是一样的,如果林雀要来的话,还是要看它能不能对我怎么样。”他微笑着,将瓶子放在桌子上,一脸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的表情看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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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也不认为他一定能杀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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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Kloi像是下了决定一样,抬起头用力点了点。“余岚先生是很好的人,所以一定会没事的lo。”她用着坚定确信的语气,脸上是庄重、严肃的表情。
“……”余岚愣了愣,紧接着笑了出来,“哈哈哈,真是奇怪的人,明明是第一次见到我,就说出这样的话。嘛,不过谢谢你。”他擦了擦不小心因为笑得过猛而溢出来的眼泪。
低垂的眼眸猛地抬起,从恍惚的发呆状态之中回过神来,迅速扫了眼两人,有些无奈地撇了撇嘴——“来吧,Kloi,先走了哦?”牵起Kloi的手站起来,对着余岚桑鞠一躬,“谢谢你的果汁和牛奶pion~”扫了眼没有喝过的饮料罐,“这边要先告辞了哦pion。”
“啊啊,那么下次见。”余岚只是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什么。
“……再见lo。”跟着syloi向门外走去,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对方。
01
于是那天晚上,我终于,终于睡了个安稳觉。完全没有做噩梦,虽然第二天早上我还是早起去厨房做早饭(主要是已经习惯早起了),但是我做饭切菜时居然切到了手指。
我检查了一下伤势,只是切了一个小口子,我就没怎么在意了。
我吃完早饭,就照例穿上校服,准备去邻居家叫连晨起床上学。
可是当我打开邻居家的房门,我的邻居穿着睡衣正在自家沙发上边喝酸奶边看电视。
我们两个对视了一分钟。
“我说月城啊………"
“啥事。”
“今天周末。”
好吧,我没看日历,今天是周末,我可以选择在家里度过一天,去打工,或者去河边的公园逛一逛。
一般情况下我会选去打工——毕竟我是面包店的收银员,而且周末的话人也会很多,上完早班后通常是下午,还可以顺道去河边公园逛一逛,逛完公园回家吃饭,晚上写作业,多么美好的周末……可惜只持续两天。
在我还在邻居家的厨房里为连晨做早饭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哦,来了。”连晨听到门铃声,兴奋的不得了,立刻开门了。
那是一位白发的邮递员,此刻她正拿着一封信。
“是连晨小姐吗?”来人这么问道。“这是您表哥寄来的信。”
“噢噢噢,大哥总算给我回信了!”连晨更加兴奋了。“月城你帮我把信拿过来怎么样?”
“呵呵,我现在想亲切问候你娘。”我哭笑不得地穿上鞋,拿起那封信。当我准备回屋拿给连晨看时,那个白发的邮递员开了口。
“你…手指上有伤口,看起来还是被切到了,”
“哦,是说那个吗?那是小伤,不要在意。”我有看了看右手食指上的伤口,虽然还是有点疼,但绝对没问题。
“还是不要掉以轻心的好。”她在口袋里拿出一个创可贴,贴在我手指上,拿出信递给我,就走了。
我看着食指上的创可贴发呆。
“喂~月城?再发呆我就把你那份也吃掉咯?”
“啊,好,我这就去吃早饭。”
03.
吃完早饭,我收拾了一下自己家,就出门打工了。
“早啊希尔比。”
“早上好,月城桑~”希尔比正在忙着把新出炉的蛋糕拿出烤箱,看见我来,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幸好我能在周末过来打工。”我这么感叹着,“不然不会结识到这么好的队友啊w”
“哈,你这么说是我的荣幸。”希尔比忍不住挠了挠脑袋。
“说起来…你,不怕我了?”我这么问着。
这个家伙以前有着严重的女性恐惧症,我第一次来这里打工的时候,他看到我就躲进后厨,虽然最后被店长叫出去和我打了个招呼,但此后的四天内都没有主动和我说话。
“啊,是呢。”希尔比笑了笑。“毕竟都是工作了几个月的人了,不认识你也说不过去呢。”
“哈…你这是变相说我没有女性气质吗?”
“不www我没那么想。”
“你们两个,上班时间不许闲聊好吗。”店长从里屋走出来,默默吐槽一句。“…你俩年龄相仿,我不介意给你们牵个红绳。”
“……牵你妹夫。”我默默换上打工的衣服去前台开始工作了。
要说打工是什么感觉?首先数学要学好,虽然有收银机这个玩意但是找钱还是你自己找零,只要你少给了五毛就会遭到顾客的吐槽。其次要微笑待人,不要一脸冷冰冰的看着顾客………欠钱不还或者扒手除外。还有,遇到面包控买那么多面包,要保持冷静。不要吐槽他们吃得多,可能是他们要养家糊口,这时你就想着“面包店的生意就靠这些人来维持”就好了。
…当然路语除外。
这家伙一进来就买长棍面包,卖完也不走,直接找个座位吃,不买饮料,还很快就能解决掉。
“卧槽,这家伙不会是莱昂德转世吧?”我忍不住这么吐槽一句。
于是我看到,路语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眼镜。
“……你怎么知道的。”他紧接着转向我,问道。
“啥?”
“我的游戏ID啦。”
“……哦。”等等,哪里不对吧?!这家伙原来是莱昂德吗?!
短暂沉默了三十秒后。
“…你,不会是提拉姆吧?”路语先开了口。
“我还想问你嘞,你就是莱昂德吧?”我一脸汗,这个家伙的身高明明比我高为什么还要设定成一个矮子?!
“结果你原来是长发吗,扫兴。”他小声嘟囔了一句。
“怪我喽。”马尾辫有什么不好的吗,你看看你自己的头发都还扎着小辫成吗…
不过,可以在现实中遇到网游的伙伴也是一个好事呢,干什么都方便起来了。我这么想着,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今晚七点半,茶会任务约吗?”
“干嘛不约?精灵族公告板见。”路语嘴角上扬,也举起自己的手机。
“好,就这么定了。”我点头示意了一下,继续忙我的,顺便得到了路语的手机号。
04.
中午,接班的人过来和我打了个招呼,我就回家休息了。
今天的午饭是面条,连晨意外的喜欢吃面条。
“对了,月城,你父母怎么样啊?”连晨一边专注于面条一边问我。
“嘛,就是亲切慰问我而已。你大哥呢?”
“嘿嘿,他给我寄了明信片~不过这家伙为啥把明信片放在信封里啊。”连晨把那张明信片拿给我看,图片是南方的一个小岛,沙滩椰树海洋都具备,就差没有穿着比基尼的美女了(?)。
“你大哥估计是想让你收集明信片?连内容都写在信封内侧了。”我查看了一下,信封是她表哥自己做的,正面是信封,反面则是写给连晨的信。“为了装逼?”
“说得太直白,差评。”
“呵呵。”
“呵你个头…"
“难得我有时间,来陪你玩UNO牌?”我在自己房间的抽屉里找到了一副UNO牌和一副真心话大冒险牌。“输的人有惩罚。”
“好啊,看我不把你输的心服口服!”连晨很感兴趣,从她家搬来折叠椅和折叠桌。我们开始玩了。
第一局。
“UNO。”
“卧槽?!好吧我抽。”
连晨败给了我,她不爽的抽出一张真心话卡牌。
“我的小癖好是什么……唔,会画一些关于猫女的故事。"
确实,以前进她房间叫她起来的时候,她桌子上确实放着一些草稿纸,上面画着一位猫女。虽然画的有点不成人体比例,不过那画上画的猫女却给我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也许是我多次看过她的画的缘故。
“是吗。”所以听到这句话的我并没有惊讶。“好,我们继续。”
第二局。
“UNO!哈哈哈月城我报仇了赶紧给我抽卡片!”
可恶就差一点!我默默扶额,在连晨的嘲笑声中抽出一张真心话牌。
「你有忘记什么吗?」
一瞬间,我在卡牌上看到了这么几个字,我读了出来。
…但是,我以前玩的时候完全没有抽到这张卡片。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我愣在那里,半天没说话。
说实话,我总觉得我可能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但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
“忘记的东西……?”连晨也是愣了一下。“啊………!我又忘记把数学作业带回家了!!!游戏停止,我去学校取一下!!!”
……记性真好啊,连晨。
我忍住拿出手机汇报给连晨父亲的冲动,把UNO牌收了起来。
吃完晚饭洗完碗,到了愉悦的七点半。
我告诉连晨今天晚上要赶作业不能受干扰,所以让她交出了我家钥匙(为了防止特殊事件发生而备份的),其实是怕她知道我也玩网游的事实,因为我发现她也玩这个网游。
长话短说吧,遇到绿的第二天早上,我和往常一样去叫连晨起床,发现她正睡得很香,头上还带着个头盔,绿色的。当时我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了她头盔的左耳那边有个插槽,仔细一看里面插着一块绿色晶片。
…那是空想神域专有的晶片。
之后?我在校车上问她关于游戏的问题,她解释说她被那个都市传说吸引住了,然后拿出自己攒了一年半的零花钱(说实话她一直以来没用过那些钱),买了最便宜的头盔睡梦机,又人品爆发的在买杂志的时候被老板娘赠送了晶片和游戏账号。
“你人品真好,明天放学去买彩票吧,我就不信你不中奖。”最后我是这么吐槽的。
一切安排妥当,我把放在床头柜的晶片插入手表中,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05.
于是登入游戏的时候我就在初始之树底部了。
说来也怪,这里一直以来人都很少,今天人却多起来了。
“我的孩子,欢迎回到这里。”初始之树温柔的朝我笑着。
“母树,今天这里的人很多啊。”我试着问了下母树。
“因为现在有我花了三天三夜才想出来的任务!”母树依旧微笑着,眼神里有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孩子们都很期待着呢!”
哦,这就是公告板所说的茶会任务。
“那么母树,我现在能领取任务嘛?”
“唔......可是,你是一个人呢,要开茶会需要至少两个人哦。”母树为难的看着我。“你没有找到朋友吗?”
“呃,朋友我当然有,我去找他!”
于是我快速跑到了精灵族公告板,在人头攒动的公告板前,我看到了......
一块面包的顶端,貌似还是法棍。
哦,是莱昂德和我的接头暗(mian)号(bao)。
于是,我也高高的举起我的弓,作为接头暗号,不过,因为这弓有点重,所以抬起来手臂很疼。
“于是,我们要在初始之树那里领取任务,走吧走吧。”我立刻邀请莱昂德加入我的队伍【茶会双人组】。
“组名听起来真老土。”莱昂德淡淡的看了我一眼。
“我不太会取名字,怪我。”我尴尬的挠了挠头,毕竟我语文不好,人家的队伍都有个吊炸天的名字,就我这边队伍的名字和路人一样普通。
好吧这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找初始之树领取任务!
于是我们被迫在初始之树下等了将近十分钟,总算来到了初始之树底部。
母树依旧是一脸微笑的看着我们,问我们是否领取茶会任务。
我们点了点头,她就在藤蔓上拿下两个餐具递给我们。我分到了勺子,莱昂德分到了叉子。
“那么,孩子们,我想拜托你们在魔族的死灵森林里收集20块蛋糕。”
“好的母树,任务完成之后在哪里交任务?”莱昂德问道。
“在我这里就可以了,孩子们要注意安全!”初始之树目送着我们走到了树内部的传送点。
“嗯,红色的传送点,会传送到魔族主城,利菲特岩原。”莱昂德和我介绍了一下魔族的基本情况。“嘛,我去精灵族主城买东西的原因就是因为魔族的东西贵。”
看来魔族是属于商业区,东西的价格照比精灵族的要贵上许多,但是一分钱一分货,那里的东西都很不错,不过对于我们这些穷人来说精灵族才是我们的天堂。
我们走向红色传送点,就这样传送到了魔族。
魔族以山地为主,例如魔族的主城利菲特岩原就是这样,虽然我已经是第二次来,但还是忍不住感叹了一下,这里的环境和我们精灵族的完全不一样。
“慢慢走吧,魔族主城很大呢。”莱昂德说。“以及,这里商铺很多,看好你的钱包,别买太多。”
“喂喂,我不是那种看到东西就买的人啊…"
我的叶币基本上买了回复道具和食物,虽然有回复道具,但真正使用的时候得有空拿出来。
莱昂德腰上有一个小腰包。
“啊,这是你亲手做出来的?”我看了看那个腰包,非常的难看,是一般人绝对会吐槽的那种。
“…不是,这是买的。”
“你在逗我,哪有人会买这么难看的腰包。”
“600叶币一个,有五个格子,一个格子装50瓶药。”莱昂德打开小腰包向我介绍了一下。
“唔,够贵的…"我打了个冷战。不过听说精灵族的腰包比这个更丑一点,我还是忍不住拿起了钱包。
于是小腰包get。我看见连NPC都很嫌弃这种小腰包,看到我居然买了这个,卖家很难以置信,然后系统提示我增加了卖家的好感度,而那个NPC则是一脸奇怪的看着我,问我有没有发烧,一旁的祭司表示已经准备就绪,就差没把我抓过来强行回复了。
…不就是个腰包,你们至于吗?!
06.
死灵森林里聚集了很多来刷怪的玩家们。
初始之树告诉我们这里会出现蛋糕怪,红茶怪,果汁怪和面包怪,但是我居然看到了布丁怪。问莱昂德,他说他也不知道,直到一个兽族人士告诉我们那是被某个布丁控玩家吓跑的布丁怪。
我和莱昂德不由得为布丁怪点了个蜡烛。
哪个家伙这么爱吃布丁?!这是要绝种的节奏啊?!保护布丁怪人人有责…不,反正我们也管不了这么多啊。
我们继续寻找着,这次碰到了面包怪,我还没反应过来,莱昂德就迅速出击,奔向面包怪拿起叉子就插死了一个面包怪,吓得剩下的面包怪都仓皇而逃,而莱昂德已经气势汹汹地跑去杀怪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幸好组队系统可以知道队友的位置,否则我会自己刷些任务用的蛋糕就回去给初始之树了,不过听说要队员全体到达初始之树才能交任务。
我寻找着莱昂德,然后看到了一块大蛋糕。
系统提示我我刷出了蛋糕怪BOSS,等级是15级。
这是让我单刷的节奏?!现在是强行solo,我不指望莱昂德过来帮我,于是我尽量与BOSS保持距离,毕竟我是远战,虽然有击退箭但也会有冷却时间,所以我拿出弓箭准备向它进行远程攻击。
但是我太天真了,蛋糕怪BOSS甩了一下身体,身上的奶油直接甩到我脸上。
要知道,弓箭手最怕的事情就是看不见敌人,所以现在我处于危险之中。
不过我身上还留着一把匕首,我猜测蛋糕怪一定是先让我看不见,然后把我压死。我握紧匕首,朝着空气一顿乱挥。
然后在某个方向我砍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像是……蛋糕坯,看来是砍到正确位置了。
我趁着蛋糕怪疼的跳起来的时候,立刻抹去了脸上的奶油。我一个后跳,拿出长弓射出了击退箭,蛋糕怪立刻飞出了几米远,我和蛋糕怪的距离总算远一点了。
然后我射出了腐蚀之箭,蛋糕怪的血槽旁边出现了中毒BUFF的标志,血条一点点往下掉。蛋糕怪还想甩我一脸奶油,但我勉强的躲开了,最后它生气的投出它头上的一块巧克力,精准的打中我肩膀,幸亏我肩膀没有脱臼………
交战大概十分钟过后我终于干死了它,此时我血条就剩下三分之一了。
我根据显示的位置找到了莱昂德,一路上又刷到了各种甜点和饮品,然而莱昂德正在树底下享受他的面包,看来是把那一群面包怪群灭了。
“论面包控的恐怖。”我这么说了一句,莱昂德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嘛,不吃白不吃。说起来你打到了什么?”他问我。
我打开自己的背包清点了一下。
11块蛋糕,2杯果汁(没洒),1壶红茶(依旧没洒),5块面包。
“哦,还很多啊,我这里有15块蛋糕,正好能交差,而且还有剩余的。”莱昂德把他的蛋糕拿出来放进我的背包里。“不过…我们得自己走回初始之树。”他感伤地看了看距离这里很远的初始之树。
而我差点没喷出面包。莱昂德他至少能飞,可我不会飞!!!意思是我要跑回去,跑回去啊?!
“还愣着干嘛,赶路吧?”莱昂德说。“我觉得我们走的快的话,差不多半天就回来了。”
“说的对,我们走吧。”
07.
我们两个缓慢回主城中。其实走的也不慢,途中做做跑腿,又收集一些甜品,我顺利升了一级,莱昂德也在不花费叶币的情况下吃到了很多面包。
距离强制下线还有1个半小时的时候,我们回到了魔族主城。
天差不多要黑了,但这里每条街上都有着火把,这样我们就不会迷路了——不过我在某个商贩里买到了光芒药水,顾名思义,那是会让自己的身体发光的药剂,持续一个小时,虽然是这样,但40叶币一个的价格也比在精灵族那里的贵一点。莱昂德没有买,所以我充当了移动路灯(?),一路上闪着光走回了初始之树。
“哇,辛苦你们了呢!”初始之树很高兴,而我们快累倒了,幸亏在魔族主城外找了个祭司恢复一下体力。“那么这是你们的奖励,收下吧!”紧接着我们两个都得到了叶币和经验值,我又升了一级,高兴的想买提拉米苏蛋糕来庆祝一下(虽然莱昂德也升级了),想了想还是算了。
“对了,你们的名字是?”初始之树问我们。
也许是我们刷了初始之树的好感度吧?我和莱昂德说出了我们的名字。
“哦,那你们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现在的生活?我一时有点不太明白,但还是照着我想的说了。
“……是游戏里的吗?那样的话,我交到了朋友,还参加了一些任务,也蛮开心的。”
“嘛,我想说的和她基本一样吧。”莱昂德想了想,说道。
“呵呵,喜欢就好啦。”初始之树笑了笑,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低语着,我们没听见她说了什么。
“那么,我们走了。期待着和您继续说话。”
“希望你们享受接下来的冒险!”初始之树朝我们招了招手,算是告别吧。
精灵族,净湖。
净湖旁围坐着很多玩家和NPC,我们在净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吃晚饭。
说是晚饭,其实是我们收集的甜点和饮料,因为不吃有点可惜,我们决定当作晚餐吃掉一部分(虽然晚餐吃甜点有点奇怪),剩下一些以后慢慢吃。
莱昂德看着空想神域日报,准备找一些任务来做。
“不至于吧?你的钱又不够了?”我一边喝着橙汁一边问他,他放下报纸,一脸奇怪的看着我。“不然呢,我们没食物吃就不好了。”
虽然四个种族的主城都会有餐馆,而且提供外卖(?),但是,那里的料理有点不太对我口味,也许是我还没有适应这个游戏。不过莱昂德告诉我那里的饭菜确实好吃,就是贵了点,看来他一直以来都是在魔族的餐馆吃料理的(因为贵)。
我也拿起背包里的空想神域日报,看看有什么事情能做。
于是我和莱昂德都发现了一个任务貌似很特别。
“刷好感的药水?”
08.
目前我和莱昂德在净湖旁边听着一位精灵族少女的哭诉。
“呜呜,我的纳西索斯,为什么要自杀啊呜呜呜呜......”
“那个...道理我都懂,你为何要让我们摘水仙花啊?”我实在忍不了有人和我哭诉什么,于是这么问了。
“呜......听说他跳入净湖之后就变成水仙花了,我想摘一朵但是我不知道在哪里......”
“好,我们帮忙就是了。”我点点头。
这个传说我也听说过,纳西索斯因为爱上了自己的倒影而跳入湖中自杀身亡,尸体化作水仙花凄美的开放着,所以百合花又名恋影之花。游戏制作者居然利用了这个传说,总觉得很厉害。
“说是这么说......”莱昂德看了看净湖平静的水面。“水仙花,在哪。”
“既然不在净湖岸边,那就肯定在净湖里咯。”我虽然这么说,但我在思考一个问题——净湖有多深?
我去问了问在旁边围观的一个NPC,得到的结论是10米,那个NPC告诉我们应该去找武器商制作氧气瓶。
于是我们回到精灵族主城,准备满主城找武器商,然而莱昂德提议去魔族的主城找武器商。
“那边很远的,你确定?”我这么问道。
“嗯,但是,去魔族主城的话,正好就顺路了。”莱昂德拿出那把大剑,至今无法接受剑的大小的我看见他毫不费力的单手举剑,就觉得这家伙一定在现实中也有着如此强大的臂力。“我刚才问了路人,说是一个氧气瓶需要三块铝矿。”
对哦,听说魔族的武器很厉害的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魔族区域有一座矿山,好像叫什么…巴雷克矿山?那里的矿石质量很好。
于是我同意了莱昂德的建议,顺便和他讨论了关于队伍名的事情。
「系统提示:您的队伍名已更换为【未命名】。」
因为我们两个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的队伍名字,干脆写成未命名,简单粗暴。
「系统提示:提拉姆小姐,您的游戏时间即将满四个小时,为了您的健康,请登出游戏。」
“啧。”莱昂德也不满的皱了皱眉头。
“啊啦,看来该拜拜了呢。下次你什么时候有空?”
“这我说不准,毕竟我要工作。”莱昂德突然想到了什么。“要不我们短信联系?”
“那就只能这样咯。”我笑着说,下一秒就被强制登出了游戏。
—TBC
Paragraph 9
青年将餐巾布折成三角形放在了椅子上,然后护送洛丝芬奇回家。
在公寓楼下,洛丝芬奇望着以悠然步调走入泼盆大雨中的青年的背影,抿唇轻笑。
真的是很有魅力的人呢。
回到家,她看向放在客厅桌面上的白色花束。花蕊正在散发着清香,洛丝芬奇用手指抚了抚柔软的花瓣,柔软细腻的触感让她的眼眸都温和起来。
直起身,她走入书房。追查工作还要继续,洛丝芬奇不相信手头上的这些资料毫无作用。她深了一口气,重新看起了现场照片。
果然最令人在意的还是那如同典礼一般的餐桌布置。而且为什么一定要在受害人家里?被发现的风险不是很高吗。
......难道......是在享受这种风险?
洛丝芬奇揉了揉脑袋,然后将每个现场的餐桌布置进行了分割。
最终她的视线落在了放在椅子上,被折成三角形的餐巾布上。
......没有哪个西餐礼仪,有将餐巾布放在椅子上的习惯吧?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是——
这个人可是那种在受害人家里犯下罪行,享受着可能被发现的风险的奇怪者啊。
洛丝芬奇觉得血液似乎在身体里逆流。从脚心开始逐渐发寒的身体仿佛在发出无声的尖叫。她盯着自己拿着笔的手,尽全力的抑制着身体难以平复的颤抖。
她咬紧牙,然后慢慢的站起,走到客厅中。她盯着那白色的花,眼神中充满恐惧和猜疑。
她挪了过去,然后慢慢的将花束解体。正常的花朵,正常的枝茎,正常的包装,正常的重量——
......难道,是自己想太多了?
她重新将花束包起,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外面雷声大作将她拉回现实之时,客厅中的时钟已经指向了五点。
......逢魔时刻。
她伸出冰凉的手,拿出了手机。她拨通了科室同事的电话。
“喂,约瑟芬?不好意思,能请你帮我调查个东西吗?”
“调查一下.....受害者出没的地方,和同样在那周围出现的人......是的,虽然受害者看似没有共通点,但是他们定然,都是在某个时候被食人鬼盯上的。”
她静静倾听着宽敞的房间中时针行走的脚步声。
在黑暗之中绽放的白之花,从花萼开始,逐渐染上了黑红的色彩。
Paragraph 10
洛丝芬奇有意识的增多和哥萨克的联系次数。请同事调查的事情是个大工作,在确切情况出来之前,她不能打草惊蛇。
从那以来已经过了一个月。食人鬼杀害的人数不少,同时受害人的活动范围实在太大了。如果只是直接监视身边还好,可是连周边地区都要考虑的话,工作量实在是吓人。
洛丝芬奇在怀疑哥萨克。明明自己没有说过自己警察的身份,对方却会来一句休假,还有,仔细的考虑一下,遇到抢银行的男人那天,是他引导着她往那边走的。另外就是前次的午餐......他临走时的举动。
洛丝芬奇在怀疑他,可是没有任何确切证据。包括他放餐巾布的那个举动......说不定只是偶然呢。虽然想过请同事调查哥萨克,可是事实上,如果这么做的话,哥萨克绝对会立刻察觉到。
而且,如果哥萨克真的是食人鬼......凭他之前那么精细的作为,他应该不会和作为警察的人有太多接触。就算是因为享受风险或者有其他癖好,如果自己被抓了,那么岂不是没有任何意义了。
“洛丝。”青年的手落在她的肩上,她一惊,身体反射性的往旁边一仰。
金色眸子的青年正有些困扰的看着她。他的另一只手中抱着一桶爆米花——他们在电影院。
“啊抱歉......因为之前放了恐怖片的预告,稍微被吓到了。”她感谢电影院黑色的环境,能隐藏她的不安和慌乱。
“......嗯,没事。”青年坐在她身边,声音中含着难以察觉的笑意。
洛丝芬奇道了声谢,然后看向银幕。放在包里的左手松开了握住的折刀。
“......呐,洛丝。”
他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在银幕的微光之下,他看着她惊讶的眸悠然微笑。
“如果害怕的话,就这样握着手看吧?”他说:“至少两个人,就不会害怕了吧。”
“诶?啊,这个就——”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自顾自的摇了摇头。
“谢谢,那么就不好意思了。”
她弯起手指,扣住了他的手。
心脏滑过一丝难以描述的疼痛。
Paragraph 11
在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洛丝芬奇与哥萨克到底约会过几次,她已经忘了。明明不是恋人,居然能和他那么频繁的接触还不引起怀疑,洛丝芬奇觉得不可思议。
在这段时间里,她一直想要让自己确信哥萨克不是那个可怕的食人鬼,然而各种细微的事情却又让她更加不安。
同事那边的搜查工作基本快完成了,在搜查出来的报告中,哥萨克的身影只出现过三四次。虽然这比较其他一些人物已经是很低的频率了,但是洛丝芬奇却完全放不下心。
没有证据,可是作为女人的感觉却让她在潜意识中确定。
同时,作为一个女人,她惊恐的发现自己被他吸引着。除了外表和举止,那丝危险的气息也是吸引她的一部分。
在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洛丝芬奇觉得自己恐怕会崩溃。作为警察她无法忍受一个食人鬼的存在,然而作为女人,她也不想看见爱上的人变成恶魔。
......但是她毕竟是洛丝芬奇。
“哥萨克,如果我要逮捕你的话,你会怎么办。”她坐在青年家的沙发上,背对着正在柜子里翻开瓶器的青年,淡淡开口。
这是一个狡猾的问句。对方的回答会决定一切。
身后翻找东西的声音戛然而止。
洛丝芬奇咬紧下唇,浑身的神经紧绷。她竖起耳朵仔细的倾听着身后的动静,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青年不知道何时到了她的身边。
他伸出手,从她的身后环住了她。
他的嘴唇贴上了她的耳朵。
“你终于问出口了啊,我亲爱的洛丝。”
紫色的眼瞳骤然收缩。
Paragraph 12
醒过来的时候,闯入眼眸的是素白的天花板。她茫然的看着精美的灯饰半晌,脑袋私下搜寻着破碎的记忆。
确实是,她受邀去了哥萨克的家里,然后......
她猛的坐起身,然后从床上跳下。这时她才注意到卧室的窗户被铁板封死了。
“哥萨克!”她一边喊着那个不知道让她有何情感的名字,一边打开房门准备离开。然而打开房门的瞬间,她撞在了一个结实的胸膛里。
“早上好,洛丝。”金色眸子的青年嘴角咧起,笑容疯狂。他伸手扶住她的肩:“睡的还好吗?有哪里痛吗?昨天把你打晕了,真是对不起。”
“开什么玩笑!”她甩开了他的手,怒目而视。
“别生气,洛丝。”哥萨克的语调一如既往的温和,然而在洛丝芬奇听来,她终于发现了隐藏在温和之下的狂气。
“所以说你开什么玩笑!”她怒火丛烧的将手一甩:“是你做的吗?那些惨无人道的食人行为——”
“诶诶。”他悠然回答,然后眯起眼笑了起来:“是我做的。”
“你——!”
“但是洛丝,比起这个,请先好好看看。”哥萨克侧过身,将洛丝芬奇揽到身边,然后不顾她的挣扎,笑意盈盈的继续开口:“你看!这是我们俩的......晚餐盛宴。”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洛丝芬奇推攘着哥萨克,奈何对方却纹丝不动。在不经意侧头的瞬间,闯入视野的景象让她瞠目结舌。
“呵呵,不是说了吗。”他抬起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长发:“我们俩的晚餐盛宴。”
所有的窗户无一例外的被封死,室内的光明来源于屋内的电。唯一的出口的门是解码式的,而断掉的电话线和网线正抢眼的暴露在外。唯一和外界联系的只有通风口,可是换气口的狭小却不能做任何事情。
她推开青年,跑到沙发前抓起手机打开屏幕——然而毫无信号。而且日期,已经是她昏过去的两天后。
“我在墙壁里埋了屏蔽信号的装置。”哥萨克热心的解释:“顺便一说,那个门的密码只能输入一次,如果输入不正确的话......那么这栋公寓的所有人都会一起被炸飞。”
“别开玩笑!”
“没开玩笑哦,洛丝。”他附身,鼻尖几乎撞上她的鼻尖:“或者你可以试试?如果不信的话。”
她握住了拳,愤怒的瞪着这个披着人皮的疯子:“你做到这步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如果杀了我的话,早就可以下手了吧?”
“呵呵,我怎么可能杀了你呢。”
“那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提醒你一句,我的同事正在调查相关的事情。如果我不见了,那么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你。你是跑不了的。”
“我虽然没打算跑......不过洛丝。”哥萨克脸上疯狂的笑容并未消退:“你的同事,此时到底怎么样了呢?”
“什?!”
“啊啊顺便一说,这扇门如果一周之内不输入密码,那么这栋楼还是会被炸飞哦。”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哥萨克脸上露出了安然的笑容。他仔细的盯着洛丝芬奇,然后愉悦的,陶醉的扬起手臂。
“呐,吃了我吧,洛丝。”
Paragraph 13
“你......你疯了!”洛丝芬奇不可置信的瞪着哥萨克:“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去吃人!”
“这栋楼里的其他居民怎么样没关系吗?”哥萨克悠然的坐到了沙发上,微笑着开口:“警察小姐。”
“呜......绝对有其他办法的!而且我怎么能确信你说的是真的——”
“这台电视,将会呈现所有居民的状态。”哥萨克拿起遥控器按下了开关,屏幕上出现了监控录像画面。随着他的转台,画面也在变化。
洛丝芬奇脸色发青。
“先声明,想要救大家,只有把我吃了这个选择哦。”哥萨克兴趣盎然的盯着洛丝芬奇越来越青的脸:“密码会在房间里的热能感应减少为一个人时出现在这台电视里......顺便一说别想着把我的尸体放冷了就没问题了哦。”
“......”
他笑了起来;“毕竟我可不单单只设了一个条件啊。”
“......你疯了。”
“但是洛丝却必须要响应我的疯狂呢。”哥萨克一只手抚上下巴,看着洛丝轻笑:“呐洛丝,这个房间里的食物......只有我哦。”
忍无可忍的洛丝芬奇猛的揪住了哥萨克的领子:“你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你的疯狂里?!”
“我明白。”
“那么为什么!”她大声质问,声音因为五味杂陈的感情而变的混乱:“从一开始接近我也是因为有趣?后期明明知道我在怀疑你也依旧陪着演戏?!”
“诶诶。”
“为什么!”她怒吼,带着被背叛的绝望:“我那么想要相信你!拼命告诉自己你不是食人鬼!拼命的想要找反驳我的猜疑的证据!”
“抱歉呢,洛丝......”他抬手摸着她的脸颊,露出笑容:“因为......很美味啊。”
洛丝芬奇一时语塞。她感到震惊,愤怒,同时感到痛苦和哀伤。她不知道应该怎么编织语言进行谴责,想说的话那么多,可是却不知如何表达。
哥萨克抓住她发愣的这一瞬间,反身将她压到身下。
“虽然吃了洛丝一定很美味......可是如果被洛丝吃了的话,一定更美味吧。”
“你在说什么——”
“因为。”他的笑容那么安稳,然而又那么扭曲:“好想看看,洛丝被染上我的颜色的模样啊。”
洛丝芬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猛地推开青年,然后跑进了最初的那个卧室里。
她将门狠狠摔上,然后无力的倚在门上,缓缓的滑落在地。
浑身在颤抖。
“洛丝。”门的另一侧传来了恶魔的声音。
“洛丝......我等着你哦。”
恶魔的声音带笑。
Paragraph 15
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洛丝芬奇思考了很多。她渐渐的想通了很多事。
比如为何那么难找到哥萨克的消息。哥萨克选“食物”的方法和条件都不一定。基本上看上就吃,但是什么时候吃却并不确定。
比如为什么自己最初有细微的违和感。警察身份对方一定是调查了的,那天美术展遇到他也并不是偶然......所以当自己说“巧遇”时,青年没有给予正面回应。再者提出去午饭的人是他,因此会遇到抢银行的男人,而且,估计当时他靠近自己时在她身上放了窃听器。
后面的一切接触,都不是偶然。洛丝芬奇甚至想到,哥萨克会不会侵入过自己的家。
“洛丝,还要挣扎吗?已经三天了哦。”门外青年悠闲的询问。
“......闭嘴。”她将头埋进双膝里。虽然尝试过求救或者撬开窗户,可是毫无作用。
然而她一直未能理解的,是哥萨克想让她吃了他这件事。食人鬼居然想要被别人吃,简直违背常理。还有......
为什么是她。
身体已经逐渐变得虚弱,如同哥萨克说的,这栋房子里没有能吃的东西。而且就算找到吃的东西,如果哥萨克说的是真的,一周之内不输入密码,那么整栋楼的居民都会被炸死。
警方那边是什么行动呢?这里没有任何与外界联系的东西,甚至墙壁都是有着绝好隔音效果的。洛丝并不能指望谁能能够找到这里然后给予帮助。
如果只是他们两人的话,洛丝芬奇是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的。但是如果牵扯到了几十户住户的性命,那么她又要如何任性。
她的手指甲掐进了胳膊里。
门扉被打开,坐在书房里的哥萨克抬起头,眼眸弯起。他合上手中的书,等待着倚在门上的女性率先开口。
“......哥萨克,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
Paragraph 16
柠檬黄的灯光投在灯饰的水晶上,折射的光扫过了面对面坐在餐桌前的两人的面容。紫色长发的女性和月色长发的男性态度完全是两个极端,一个焦躁而忍耐,一个平静甚至于游刃有余。
哥萨克将桌上的波特酒杯盛满桃红色的红酒,那纯正的莫斯卡托桃红让洛丝芬奇了解这瓶酒的价值。桌子的正中央放着一个花瓶,花瓶中插满了红色与白色的鲜花。花瓣层层相交,因为饥饿而导致的晕眩让她一时间以为红与白融合为一体,从此难舍难分。
“洛丝想要和我谈什么呢?”哥萨克微笑着将酒杯推到了洛丝芬奇手边,然后坐正。他折起手肘,修长的手指抚上脸颊,而下巴安然的落在了手跟。青年笑意盈盈的望着面色凝重的她,黄金色的眼眸盛满了暧昧的笑意。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青年愣了一下,然后困扰的笑了起来:“真是的......果然是例行问话吗。”
“我没有和你闲聊的意思。”洛丝芬奇皱起眉。
“我倒是希望洛丝能和我闲聊一下呢。”他说:“但是也没差......毕竟洛丝吃了我以后,我任何时候,都能听到你的声音。”
“......”
“你说的每一句话,你睡觉时的每一次呢喃,包括呼吸声,心跳声,包括你的体温,你的思想,你的所有——我都可以共有。”青年的语调平稳而温和,然而比起普通疯子的激昂,这种“正常”的语调反而令人恐惧。他满足而温柔的笑着,眼神清澈的像是在等待什么新生命的出生:“因为洛丝将染上我的颜色。”
“别开玩笑了!”洛丝芬奇拍案而起,原本坐着的椅子倒在了地上,发出了恼人的噪音。突然站起导致的供血不足让她眼前一阵发黑,要不是她努力的扶住桌子,现在可能已经跌在地上。
“啊啊,洛丝,别那么激动。”青年心疼的声音响起,洛丝芬奇能感到有人扶住了自己的肩膀:“你还得留着把我吃了的力气呢。”
肩膀处传来了青年手心的温度。明明是那么温暖,明明她一度那么喜欢,可是现在却那么可恨。
“我为什么喜欢吃人,就和洛丝你们为什么喜欢吃东西一样。”哥萨克将椅子摆正,然后扶着洛丝芬奇坐上去:“这是我的兴趣而已。”
“......就为了这种兴趣......”
虽然从醒过来才过了三天,但是对洛丝芬奇来说,最后一次进食是在五天前。警官毕竟有更好的身体能力,但是她也无法超过人类身体的极限。
她无法确保自己还能撑多久。
“就为了这种兴趣。”他咧嘴一笑,坦诚回答。
“......如果我选择就这么饿死或者自杀,你的目的不就达不到了吗。”她握紧拳。
“是的。”哥萨克露出可惜的表情:“所以我得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的意志你是无法扭转的——”
“如果洛丝先我而死的话。”他淡淡的说:“我会离开公寓,但是依旧会让这里的住户全部被炸死。”
她惊愕的瞪大眼看着他,然而对方回了一个完美的笑容。
“我会让他们去陪你的,毕竟洛丝是为了他们而死。啊对了,警察那边洛丝你不要期待哦?你以为我到底是怎么样逍遥到现在的。”
“......难道说?!”
哥萨克并不回答,只是浅笑:“离开这里之后,我想想去找谁呢......洛丝这么美味,相信洛丝认识的人也定然味道不错吧——”
洛丝芬奇猛然站起身用现在的自己所残存的所有力量狠狠的扇了青年一个耳光。
青年的脸侧到了一边,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浅浅的红印。
然而他依旧在笑。
他伸手握住因为愤怒而发抖的手,将它拉到了唇边轻啄一下。然后在他料想之中的,洛丝芬奇立刻抽回了手。
“疯子!”她怒吼,然后踉踉跄跄的逃离餐厅。
Paragraph 17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而洛丝芬奇也越来越虚弱。哥萨克的身体虽然也开始逐渐变弱,然而比起洛丝芬奇,依旧要良好许多。有着妖异的金色眼瞳的青年那么自在,像是最后被杀的不是他,而是她。
不如说,从一开始她就是猎物。
从醒过来开始已经经过了五天,洛丝芬奇的身体也已经临近极限。她空洞的坐在床上,大脑已经难以思考什么。求生的本能开始逃离理性的控制,抛开整栋楼的住民的安全不谈,她想要活下去的欲望也开始膨胀。
“洛丝,吃了我,你就可以活下去哦?而且你的正义也能得到贯彻哦。”坐在她身边的青年玩弄着她的头发,诱惑般的呢喃:“如果你死了,那么会有更多无辜的人牺牲哦。”
“......闭嘴。”
“洛丝忍心看到那么多人死去吗?陌生人以外,还有朋友——”
“闭嘴。”
“你所憎恶的食人鬼还会继续猖狂,继续无法无天,谁都抓不到他,就算被抓到了,也已经造成了许多无法挽回的后果——而且这些后果,你一开始就能避免。”
“.......闭嘴。”
“只要你吃了我。”明明有着天使的面容和发色的青年,内里却比地狱的恶魔还要黑暗。他的双眸不再是太阳的颜色,而是地狱烈火的颜色。他的发色不再如月光般皎洁,而是如漆黑深潭中的凶兽般邪恶。他俊美的面容不再那么高贵,而是奸恶的魔鬼幻化的皮囊。
他探出手,将靠在床头的女子揽到身边,然后让她的头靠着自己的肩。
“......为什么你那么执着于,要我吃了你......”理智和感性已经都到了承受极限的洛丝芬奇已经无所谓青年的举动,她呢喃着发问,微弱的声音饱含着痛苦和绝望。
“为什么......”喉咙在颤抖。她不否认自己曾经想象过青年如果是恋人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她不否认自己在相处过程中确实被他吸引,确实内心萌生了名为爱的情感,她甚至不否认自己确实被他深藏于眼眸深处的危险所吸引......
然而她现在却无比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无力,痛恨自己的失职,痛恨......即使到现在也无法忘记那未说出口的感情的自己。
亦痛恨将自己拉入深渊的青年。
然而地狱的魔鬼却温柔的在抚摸着她的长发。他对她的举动那么温柔,像是在安抚她说一切都是可怕的梦,都是虚幻。
但是一切都是真实的。
“因为,我喜欢你啊。”
“从最初开始被你吸引,到现在无法自拔的喜欢——啊啊,那么短暂,那么的......”
“深入骨髓。”
Paragraph 18
锋利的刀刃刺入了皮肤,柔软的肌肉和坚硬的骨头借助银白的刀刃昭示存在,滚烫的血液溅出,顺着手腕滚下,顺着脸颊流下。
跪在青年身上的她面无表情的抽出利刃,然后再次扎了进去。有着颀长身躯的青年颤抖着,脸上浮现出痛苦与愉悦并存的笑。
“啊啊......”他的声音顺着血沫从喉咙中涌了出来,金色的眸子变得朦胧,然而涌现的幸福感却丝毫没有停止的痕迹。不如说仿佛随着血液的飞溅,他的幸福也满溢于空气。
她再次将刀刃抽出,然后高高举起。
他看着天花板上的灯投下了温柔的光束,白亮的环境如同天堂。
她背光而立,他面对光明。
“哈哈......”在刀刃刺入心脏的瞬间,他笑了起来。
他的嘴唇嗫嚅了几下,然后温度逐渐丧失。血液染满了他,然而他的血顺着她的衣角蔓延,顺着她的皮肤侵入——亦染满了她。
如同当初白色的花朵被黑夜的暗色侵入一般。
尖利的刀被拔出,掉落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她眼珠毫无动静,仿佛人偶的眼睛一样,虽然真实,却毫无感情。
感情顺着溢出眼眶的水珠落下,落在了身下已经失去活力的人的脸上。水珠混上了妖媚的红,如同天然的宝石一般夺人眼目。
她俯下身,发丝垂在了青年的身边,紫色的发与染成殷红的银发交缠,最终红色将它们染成了一体,分不出彼此。
她温柔的亲吻已经失去温度的嘴唇。
“......很美味哦,哥萨克。”
Paragraph Unknown Future
“哦,洛丝芬奇!病好了吗?这种时期得重感冒真是辛苦呢。”同科室的约瑟芬关心的询问着请假了两个星期的洛丝芬奇。
“......嗯,没事。”她露出微笑,紫色的眼瞳淡然而平静:“说起来,案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啊这个事啊,现在倒是找出了几个嫌疑人呢。”
“是吗。”
“说起来,洛丝芬奇你知道哥萨克吗?就是咱们两条街外那家大银行的行长。”
“诶诶,多少有印象。他怎么了吗。”
“他似乎被卷入吃人事件了呢。现在已经失踪了。”
“......我们得加快搜查速度了呢。”
“是啊,啧啧,食人鬼太可怕了,只要是看上的都吃嘛。”约瑟芬抱着资料往前走,谴责和猜疑的声音慢悠悠的飘进了洛丝芬奇的耳朵。
“......是呢。”她漫不经心的回答。在进到办公室之前,洛丝芬奇感到有人从身后环住了她。
谁的嘴唇蹭到了她的耳边,低沉磁性的声音落在了她的肩头。
“洛丝。今天的晚饭,决定吃什么了吗?”
END
(洛丝芬奇 哥萨克)
(平行世界)
Paragraph 0
笼子缝,笼子缝
笼子中的鸟儿
什么时候能出来
就在那黎明前的夜晚
白鹤与乌龟统一的时刻
背后面对你的是谁?
——Are we?
Paragraph 1
洛丝芬奇翻动着手中的文件,纸张上黑色的铅字随着她眸子轻微的转动被记录到了大脑里。绢紫色的长发乖顺的垂在肩上,发丝上串着由天顶上的白色的照明灯洒下的光珠。长春花色的V字领针织衫轻巧的贴着身体的曲线,针织衫下露出的白色衬衣衣角自然的与黑色的腰裙相接。
将最后一行字看完,她将夹着白色纸张的蓝色夹子顺手放在了腿上。抬起牵牛紫的眼,洛丝芬奇对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男子轻声道谢。
“谢谢,哥萨克先生。”
“没有的事,为每一位来银行的客人服务,是我们工作人员的职责。”有着月白色长发的青年微微颔首,架在鼻梁上的单边眼镜镜片反了反光:“洛丝芬奇小姐小姐能满意就好。”他笔直的坐在那里,交叠起的双腿上搭着交握在一起的双手。骨节分明并且有着象牙色泽的手看上去那么漂亮,如果他是钢琴家的话,天知道那美妙的音符到底是谁的作品。
洛丝芬奇摇了摇头,随即唇角上扬,勾勒出温和的弧度。她将文件夹递给穿着黑色西服的青年。青年名为哥萨克,是这家银行的行长。虽然相处的时间至今只有短短数小时,但是洛丝芬奇大概能明白为何这个人在这么年轻的年龄就能坐到这个位置。
先不说俊美的外表,他温和的语气,安稳柔和的气质,详略得当的说明以及能快速领会要点并作出应答的才能——无一不是他这个人的亮点。
抬头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挂钟,现在已经快六点。本来只是单纯来银行办理点业务的,结果谁知道手续出了问题。若不是这位年轻有为的行长恰好经过并给予帮助,洛丝芬奇不知道自己要浪费多少时间。
但是虽然自己的时间没浪费,对方的下班时间却被拖延了。
“真是抱歉,耽误你那么长时间。”洛丝芬奇站起身,对着青年歉意的开口:“那么我就先告辞了.....今天真的很感谢你,哥萨克先生。”
“你太客气了。”如同最初见面时那样,浑身透露着温和沉稳的气息的青年微笑着摇了摇头,安抚的话语随着喉结的颤动传出口。他站起身走到洛丝芬奇身边,金色的眸子里流转着温润的笑意。
“真的很感谢。”重复着道谢的洛丝芬奇顺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一次性纸杯,然后走到门口丢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回过头青年已经将门打开,此时他正站在门边,笔直修长的身体透露着年轻的魅力。
是个很有人气的行长吧。洛丝芬奇不禁想到。
再次告别,制止了青年送行举动的洛丝芬奇迈动穿着高筒靴的双腿往外走去。银行大门已经关了,所以她现在只能从安全通道离开。在快要走出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和呼唤。
“洛丝芬奇小姐。”
转过身,穿着黑色西装的青年快步走到她跟前,然后将一张名片送到了她的手中。他俯首看着她疑惑的眼,薄凉的唇漫上了温和的笑。
“洛丝芬奇小姐的业务程序很多,因此需要确认的次数也不少。因为是我为你办理的,所以有什么问题的话,请给我打电话。我也会打电话通知你的。”
“啊,好的。”她点了点头,将名片小心的收好:“那么就麻烦你了,哥萨克先生。”
“没有的事。”他轻笑着回应。
此时她站在已经暗沉的夜里,而他站在有着明亮灯光的走廊中。
然而。
她面对光而立,他背对光而行。
Paragraph 2
在露天美术展上遇到哥萨克的时候,洛丝芬奇多少是有些惊讶的。虽然知道这位年轻的银行高管有不少高雅的爱好,但是怎么说呢......还是觉得有点巧合。
“真是巧遇呢,哥萨克。”因为业务上的事情而有了多次接触,所以两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用名称直接称呼对方。
“中午好,洛丝。”青年眯眼笑了笑:“今天休假?”
“嗯?算是吧。上司说要理一理思绪,所以暂时解放了我们这些跟班的。”洛丝芬奇无奈的摊了摊手。她侧过头看向身边的油画。油画上,一只巨鸟正在抗争,用羽翼、用爪子、用鸟喙——倾尽一切的让想要束缚它的铁链和牢笼化为乌有。它的身边是红色与蓝色的地狱,然而它却身在明媚的曙光之中。在那背离曙光之处,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正拿着金色的竖琴在弹奏,他坐在礁石之上,双脚浸在黑色的海水里。
“说起来......”她抱拢手臂,垂下眸沉默了一会儿。在青年询问出声之前,她抬起头对着他露出笑容:“说起来,‘哥萨克’这个名字,有‘自由自在的人’的含义呢。”
她看见他的眉微不可查的跳动了一下。
“诶诶,是的。”他走近她,抬起手,然后在洛丝芬奇诧异的眼光中,将落在她头发上的白色花瓣拈下:“洛丝的名字,是‘朱雀’的意思呢。”
“嗯,没错。”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这么说来,我的名字从某种意义上也是自由呢。”
风吹过,周围的槐花树一阵骚动。无数细碎的花瓣开始起舞,它们携着光阴的色彩,或打转或浮动,或下落或上升——像是蝴蝶在追寻春天一般轻盈,又像是垂死的舞女在祈求重生的奇迹。
洛丝芬奇看着月色头发的青年微微弯下腰,充满磁性的声音落在了她的肩头。
“洛丝觉得,黑色的鸟怎么样?”
“......诶?”
然而在她给出回应之前,青年已经直起身,露出了绅士的微笑。
“快到午饭时间了。如果洛丝不介意的话,和我共进午餐可好?”
Paragraph 3
“那家餐厅我挺喜欢的,如果洛丝也喜欢就好了呢。”
“我想我会喜欢的。”
一边走在去餐厅的路上,哥萨克和洛丝芬奇一边交谈着。步行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上,孩童的欢笑声,情侣的交谈声,家人的嬉笑声,女孩子们愉快的聊天......空气中似乎溢满了柔和的温度。洛丝芬奇满足的享受着这一派和平的景象,期许着这样的日常能够亘古不变。
“啊——!”尖叫声忽然从身后传来,同时爆发的还有人群惊恐的叫喊声以及谁狂暴的怒吼。洛丝芬奇转过头去,拿着半个手臂长的刀子的男人正一边挥舞着凶器,一边朝他们冲来。
“滚开!!!”脸上覆着面具的男人怒吼着,他手中抓着一个厚重的包。他挥舞着刀,疯狂的模样简直像是被恶魔附身。但是为什么他会往人多的地方跑?
他朝哥萨克冲了过去,然而在他的刀快要触及站在原地的青年的胸口之前,早就绕到他身后的洛丝芬奇却一把抓住他持刀的右手手腕,然后另一只手肘狠狠的敲击男人的手肘。男人惨叫了一声,握着刀的手不由自主的松开。与此同时,洛丝芬奇脚跟一转用背抵住他的背,然后来了个爽快的过肩摔。
“呜......哇啊——!”男人被摔得如同五脏移位,他抱着肚子躺在地上干咳着。
洛丝芬奇用手帕将刀捡起,然后交给身边的哥萨克。随后从包里取出了手铐,将男人拷上。
她瞟了一眼旁边落在地上的包。看那模样,应该是抢银行了吧。
......总之。她从包里掏出了手机。
“不好意思哥萨克,难得你邀请我吃午饭。”打完电话后,她捡起包,对着身边的青年道歉:“等下一次有时间,我回请你。”
“不不,请不要介意。”青年温和的微笑:“休假期的警察也要随时出击吧。请别介意。”
“......真是抱歉。”洛丝芬奇再次道歉,目送青年离开后,洛丝芬奇在原位等着同僚的到来。在与同僚汇合去警局的时候,她才想起来一件似乎很重要的事情。
......在美术馆的时候,哥萨克为什么第一反应是自己在休假?
她以前......有和哥萨克说过自己是警察的事情么?
Paragraph 4
靠在墙壁上看着玻璃窗的另一侧,洛丝芬奇有些焦躁的咬了咬手指。将那个抢银行的带回来审讯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然而工作却没有什么进展。拆下面具的男的看起来就是一个随处可见的上班族,洛丝芬奇想不通他为何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
“......是有谁,指使你的吗?”
正在审讯室的审讯官忽然提了一个奇妙的问题。洛丝芬奇的牙齿在指甲壳上滑过,她惊讶的发现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与男人面对面的审讯官自然不会放过这一点。有着剑般锋利的眉宇的审讯官眼神犀利起来,他追问道:“是谁?”
“......没、没有谁......”
“你骗不了我们的。”审讯官扣起指节,敲击着桌面:“如果你尽快交代的话,我们还能提前放你回家......想必你的妻子在家里独自等待,会不安吧——”
“呜......呜呜呜呜哇啊啊啊啊啊啊!!!”
“喂?!你!快压住他!”
“你们懂什么!懂什么啊!”
情绪失控的男人猛地扑向检察官,虽然很快就被压制在地上,可是疯狂的挣扎的模样和怒吼的声音却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他的理智已经崩坏。
“我明明只是一个平凡人!为什么要被恶魔缠上?!你们这些狗养的,不是最擅长破案吗!你们倒是把人给抓起来啊?!”
“什么?”
“我已经受够了!已经受够了!我只是想要回到平静的人生而已!为什么我要被指使着去做这些事情啊!”男人嘶吼着,抽噎着,瞪大发红的双眼里充斥着憎恶与无力的泪水。在终于失去了最后的力气时,他的侧脸贴在冰凉的地板上,眼泪沾湿了警员的裤脚。他浑身颤抖着,呜咽声不止。
“喂......?”审讯官仿佛知道了什么,他对着玻璃外的同事使了个眼色,然后蹲下身,安抚般的拍了拍他的肩。斟酌再三,他终于问出口。
“你的家人......遇到什么事了吗?”
男人终于大声的哭了出来,像极了失去了一切的孩子。
“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妻子......”
太过凄凉的恳求。那是已经绝望的人,才会发出的声音。
“——如果不快一点......她可能就成了......晚餐了啊——!”
面对绝望的无力。
洛丝芬奇咬住下唇,转身走出了审讯室。她的步伐越来越快,最终变成了奔跑。险险的避开走廊拐角的同事,她冲进了上司的办公室。
“......洛丝芬奇?”坐在办公桌前看着资料的上司皱起眉:“进来之前居然没敲门......有什么急事么?”
“是的。”她走上前,稳了稳气息。纤细的手指被攥在手心里,她努力抑制住身体因为愤怒而发生的颤抖。
“长官,食人鬼的案件进展,请问现在到哪里了。”
洛丝芬奇所在的科室此时正负责追捕一个以吃人为乐的疯子。明明是有着如此可怕行径的人,偏偏所有行动都滴水不漏。
但是如果继续放任下去的话,被害范围会扩大到那种程度......简直不可想象。
刚才那个男人就是最好的证明。他那句话,说明了一切。
“洛丝芬奇?”
“已经......不是拖拖拉拉的时候了。”
她闭上眼,努力的平息着愤怒。
“哼哼~”在一个装潢清丽的公寓里,一个男人正在悠闲的做着午饭。他愉快的将新鲜的肉片丢进锅里,然后哼着歌的同时,往锅里添加着作料。另一个灶上的大锅正在炖着什么,肉香味和骨香味飘满了整个厨房。
他戴在右耳上的耳机传出了清晰的对话。
将做好的肉装盘,然后放到了已经摆满了菜品的餐桌上,他拉开椅子坐下,并将白色的餐巾布沿着对角线折好,铺在了双膝之上。
男人愉快的品尝着桌上的食物,然后瞟向了放在旁边玻璃柜中的照片。
照片里,抢银行的男人和他的妻子正笑的甜蜜而幸福。
“呵呵。”他笑了起来,耳机里传来了女人压抑着愤怒的声音。
他将叉子插进了红色的肉里。做的半熟的肉从插口出渗出了红色的血液。
“你是......什么味道的呢?”
Paragraph 5
接到哥萨克的电话的时候,洛丝芬奇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她揉着眼睛,困倦的发出幼猫似的声音:“晚上好......”
“晚上好,洛丝。”电话那头的青年温和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出来:“怎么了?听起来不是很有精神呢。”
“啊,抱歉,最近工作有点多......”她将电话拿远了些,然后捂住嘴打了个哈欠。
“工作吗?很辛苦呢......差不多半个月了吧?”
“嗯,抱歉......”她沉默了下来。
从那天遇到了那个抢银行的男人之后,她几乎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食人鬼的搜查工作中。抢银行男人的妻子被绑架后,他就一直受绑匪的控制。虽然问过他为何不报警,然而对方时不时来一个汇报他行动的电话,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被抓的那天,他是被要求去抢银行,然后往广场跑,如果不服从的话,那么他的妻子就只能成为对方的腹中餐......
说到这点,洛丝芬奇就只想要砸墙。因为男人的妻子最终还是被杀了......而且,就在他们自己的家里被食用。洛丝芬奇记得当时去到男人家,看见那口锅里被煮着的肉汤时,自己的胃里泛起的恶心感。最令人难以忍耐的,是桌子上点着的情侣蜡烛和折叠成三角形铺在椅子上的餐巾布。
简直像是吃人是个什么典礼。
“洛丝?”
“.......啊,抱歉。”慌慌张张的将思绪拉回,洛丝芬奇苦笑着回应:“话说时间已经不早了呢,哥萨克还不休息么。”
此时她乘坐的已经是末班车,估计到家以后已经是十二点半。看着空空荡荡的车厢,洛丝芬奇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胳膊。是因为看了太多食人鬼的资料的错么,总觉得她对黑暗现在极其抗拒。
明明是警察,却害怕在黑夜里行动怎么行。
“最近都没怎么联系呢,稍微有些担心。”电话那头的青年温和的开口:“我还有一些工作,不过忍不住给你打了个电话......幸好没在你睡着的时候打呢。”
“不,如果现在我睡着了,反而要感谢你的电话呢。”随着地铁的停止,洛丝芬奇站起身,走出了车厢。空无一人的地铁站看起来有些可怕,她在原地站了几秒,然后迈开脚步,朝出口走去。
高跟鞋踏在瓷砖上的回响在空旷的地铁通道里异常明显,虽然通道里灯火通明,然而微凉的空气还是令她有些不安。脑袋里忽然涌现了看过的杀人鬼的资料,那惨无人道的行径和与暴虐成反差的细致让她觉得寒毛倒竖。
虽然她是警察,但也是一个人。比起穷凶极恶的罪犯,扭曲的有着非人类般内心的“人类”依旧那么令人恐惧。
身后忽然吹来了一阵风,洛丝芬奇忍不住停下脚步回过头。
什么都没有。
她抓紧了手机。
“那个......哥萨克。”她犹豫了一下,踌躇的开口:“你现在......要休息了吗?”
“嗯?”电话那头的青年似乎愣了一下,然而立刻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润:“还没呢。怎么了?”
“那个......能稍微......陪我说一下话么?”她加快了脚步,似乎语气也变快了些:“啊,但是如果你有其他安排的话就不用了!如果没有的话,那个——”
“嗯,好啊。”不等她说完,电话那头的青年已经给出了答复。他的声音中似乎含着一些笑意:“正好,我也有想要和洛丝说的事情呢。”
“诶?”
“上次没能共进的午餐,我们什么时候补起来呢?”
Paragraph 6
回到家的时候,如预料一般的已经十二点半。打开灯,望着熟悉的房间,洛丝芬奇松了口气。
“谢谢,哥萨克,我到家了。”
“不,别客气。到家了就好,早些休息吧。”
“好的。”
挂断电话。朝卧室走去。已经连续十几天没能好好睡觉了,在有新的线索之前,至少今天得赶紧弥补一下。简单的淋浴后,洛丝芬奇扑向了柔软的大床。头一挨上枕头,梦魔就毫不留情的袭击了她。
在完全沉入梦乡之前,她望着拉起纱帘的窗户,迷迷糊糊的思考着自己是不是早上离开时忘记将它拉开透气了。
沉入梦乡的洛丝芬奇并不知道,在她陷入梦境之后,连接着卧室的阳台门被人轻轻打开。有着修长身躯的人从阳台走进卧室,然后看着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人,嘴角勾勒起愉悦的弧度。
如果洛丝芬奇在睡觉之前去阳台上透透气,她就会发现男人的存在。明明有更好的藏身之所的男人偏偏选择了阳台,谁知道他到底打着什么疯狂的主意。
然而这都没有讨论的意义。
他走到窗边,屈起一只脚压在床边,然后弯下身,执起女子的一缕紫发轻啄了一下。
“晚安,洛丝。”
“后天的午餐,我很期待呢。”
Paragraph 7
食人鬼的资料依旧严重不足,除了知道受害者的信息以外,调查根本没有任何进展。洛丝芬奇皱着眉对比着多个受害者被做成晚餐食用的现场照片,胃里一如既往泛上了恶心的感觉。
每次食用必定都会准备的很充足,拉住,桌布,银亮的餐具,干净的餐巾布——像是在举行什么神圣的仪式一般。而且每次食用的地点必然都是受害人的家里,同时,受害人本身定然都是有突出的闪光点......运动员,网络红人主播,公司精英,美术家,数学天才......但是除此之外,受害人从年龄到性别,从职业到社交圈,都没有多少交集。
根本就是看上谁吃谁的节奏。
她叹了口气。自家上司那么出色的人都没有头绪,自己也未必能立刻就捉住要点。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看向屏幕,然后惊慌失措的看了看时间。
“喂,哥萨克!抱歉我现在立刻下楼!”慌慌张张的将资料整理起塞进架子里,她抓起椅子靠背上的外套就往外跑。今天是约好和哥萨克去吃午餐的日子,结果自己因为工作差点误了时间。在家里都能误了时间那岂不是太糟糕了。
匆匆忙忙的下到楼下,她看着安然抱着一束鲜花站在台阶之前的青年,忍不住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抱歉哥萨克......”她看了看他手中的花:“是要去探望谁吗?”
“不。”青年将花束递到了洛丝芬奇手中:“与女士共同进餐,自然要提前做一些准备。”
“嘛,真是用心呢。”她笑了起来,看向手中的花束。插在花泥中的鲜花娇艳欲滴的绽放着,白色的花上还沾着新鲜的露水:“真是漂亮的花呢......谢谢,哥萨克。”
“不客气。”有些夸张的行了个礼,看着忍俊不禁的洛丝芬奇,青年金色的眸子中也涌现了笑意:“那么,我们走吧?”
“诶诶。”她笑道,然后看了看自己怀中的花:“我先把它放到家里吧。这么漂亮的花,不忍心让它受到什么损伤呢。”
“啊啊,谢谢。”青年露出很开心的表情,他推了推单边的眼镜,眯起了金色的眸子:“洛丝这么用心,我想花也会高兴的吧。”
Paragraph 8
餐厅依旧是哥萨克选的,但是洛丝芬奇并没有什么不满意。优雅的音乐,礼仪周到的侍者,美味的食物,绅士的进餐对象——
“真是很棒的地方呢。”洛丝芬奇由衷的赞叹。
“是吗,你喜欢真是太好了。”青年微笑着回应,将餐巾布沿着对角线折叠,然后铺在了双腿上:“我还担心洛丝会不喜欢呢。”
“没有理由不喜欢啊。”她轻笑。平缓稳重的将肉块分成小块送入口中,肉香和酱汁的味道瞬间漫溢身心。
“那真是最好的褒奖。”
“哥萨克真是谦虚呢。”她抿嘴微笑,然后低下头看着自己拿着刀叉的手。
“洛丝?怎么了吗?”
“......没什么......”她摇了摇头:“只是想,如果那些受害人还活着的话,也能和珍重的人一起享受这样的时光吧。”
“......”
“啊对不起!难得的午餐,我却说些沉闷的话题。”紧张的道歉,洛丝露出了苦笑:“最近手头上的案件实在是有些棘手......对不起呐,哥萨克。”
“不。”青年放下手中的刀叉,露出温和的笑容望着洛丝芬奇:“我倒是很开心洛丝能跟我说这些事呢。”
“是吗?这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呢。”
“虽然内容不愉快,可是这个行为却令我感到很开心啊。”哥萨克伸出手,端起了盛满红酒的酒杯:“怎么说呢......就像是,回家之后家人在交谈一样。”
洛丝芬奇愣了一下。她的眼微微睁大,像是在确认什么的盯着青年半晌,最终失笑出声:“哥萨克一定很讨女孩子喜欢吧。能言善道的。”
“洛丝也喜欢吗?”似有意若无意的反问。
然而洛丝芬奇的表情并没有任何波动。
“谁知道呢。”她说:“女人的心思结果还挺复杂的哦。”
这次换哥萨克仿佛确认什么一般的盯着洛丝芬奇半晌。然后他笑了。
“呐,洛丝。”
“嗯?”
“抓到犯人以后你要怎么办?”
“怎么突然问这个?”
“嗯?只是突然好奇而已。”青年用酒杯碰了碰洛丝芬奇手边的玻璃杯,镇定自若的回应。
“是吗......”洛丝芬奇眨了眨眼,然后皱起眉认真的思考起来。外面原本还阳光明媚的天空此时却乌云密布,阵阵雷声伴随着银色的闪电到达人间。
洛丝芬奇转过头,看向玻璃窗外快要下雨的天空。
“我不知道。”她轻轻启唇:“我可能会愤怒到想要揍他,但是比起这个......我倒希望他能够尽快被世人遗忘。最好谁都记不住他。”
“......哦?”
“所有人都忘记他......说不定是对他最好的惩罚呢。”洛丝芬奇转过头,伸手执起纤长的杯脚,望着浑红的液面中倒映出的自己。
“为什么呢?”对面的青年发问,音调带着微妙的颤抖。洛丝抬头望向他金色的眸子,觉得他眼瞳深处似乎弥漫着不思议。
嗯,确实会觉得不思议吧......
“因为。”她说:“他的黑暗和扭曲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人啊。”
她的话语是那只在美术展上见到的巨鸟一般,它在曙光之下,直面着来自黑暗的挑衅。
“黑暗是无法战胜白昼的。”她露出微笑,笑容仿佛那日落在她发丝上的槐花花瓣:“这样的感觉吧。”
坐在她对面的青年怔怔的看着她,然后点了点头:“真棒呢。很像是洛丝会说的话。”
“......你这么一说我反而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意识到自己似乎太沉浸情感的洛丝芬奇有些害羞起来,为了掩饰情绪,她站起身借口去洗手间一趟。
“诶,我在这里等你。”哥萨克温和的说。然而在洛丝芬奇离席之后,他伸出手,将脸埋进了掌心之中。
贴着手心的嘴唇此时正在猖狂的勾勒笑容的弧度,那双金色的眼里充斥着混沌和疯狂。
“啊啊......”他发出低鸣。
“好想将你......染上我的颜色啊。”
TBC
【作了个大死.....下半的互动....我可能要晚些发了。】
1.
【从某个时间点开始,幼龙的构成混乱了。像很久之前一样,长久以来被当做正确的错误们再次残忍的拧碎了。】
因为某只不修边幅幼龙的出格行为,黎岸大清早被吓醒,这条100多斤的生物正巧压在了他的胃上,黎岸感到自己的胃在重力压迫下痛苦蠕动起来。
“……?!?!?!!”在经历了很糟糕的清醒方式后,黎岸看清状况,在清晨粘稠的快要干枯固化的空气里,他用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来试着用深呼吸平复心情,“……你吓到我了,帝宴。”他尽量心平气和的说。
“咦?你被吓到了吗?被什么?有好多眼睛的小虫子还是奇奇怪怪的噩梦?”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就是罪归祸首的帝宴,还以一种被挂在树枝上的姿势压在黎岸腹部,对于黎岸的好脾气提醒也只是摆出一副担心的表情询问。
黎岸沉默片刻,最后明智的决定揭过这件事:“我没事,现在几点了?”
“7点左右!”帝宴完全没有看过表,直接脱口而出。虽然听起来是随口的胡说,但是要是和表上的时间核对一下的话,说不定还是挺准确的。
因为黎岸要起身的动作,幼龙咕噜咕噜的顺着地心引力滚到了床边,然后啪嚓摔到了地板上。他躺在地板上突然安静下来,松石绿的瞳孔盯着仍然穿着常服,紫色的头发有些飞起来的黎岸。
黎岸有些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刚刚因为受到了惊吓才被吓跑的睡魔现在又隐隐约约的袭了过来,似乎做了一阵思想斗争,最后黎岸朝冰箱走一步一步的挪去。“帝宴要吃点早餐吗?”他拉开冰箱的门,潮湿的冷空气扑面而来,这让黎岸精神了几分。
“不..............等等,还是要吧!”跟着地板有着不解之缘的幼龙,在早餐的诱惑下被迫解除了发呆的状态,他躺在地板上连滚了好几圈,直到滚到了墙角才停下。
黎岸在冰箱里翻了翻,可以充当早餐的只剩下牛奶和鸡蛋,半块牛角包。似乎也没得选择,他把牛角包和牛奶扔进微波炉里加热。虽然中途险些把鸡蛋也放了进去,但是在十五分钟后,他总算还是弄完了这些事。黎岸打算叫帝宴从地板上起来的时候,他发现前几秒还在地上思考人生的幼龙在他一个转身的功夫已经坐到了餐桌对面的椅子上。在感叹动物觅食速度之快的同时,黎岸把四分之一个面包,一个鸡蛋和半杯牛奶放到了帝宴面前。
并没有跟以前一样狼吞虎咽,帝宴看起来也有些迷迷糊糊的,这和他以往发现食物那种发现了新大陆的惊喜表情不同,他缓慢的拎起叉子把食物塞到嘴里,频繁的眨着眼睛,昏昏欲睡。“......泡面精灵也会做面包吗?”
“谁知道呢。”,黎岸快速地吞咽着食物,他神经紧绷着,思索着今天要做的事情,随口道:“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神志不清的把头磕到桌子上,幼龙一个挺身,重新坐端正,看起来精神不少。“嘿!嘿!”他用左手在黎岸眼前挥了挥,“别说这种话嘛!我记得有种小生物可以让这种话成真来着.......”说着用自以为是的障眼法,顺手叉走了黎岸剩下的煎蛋,似乎怕对方再抢回去,于是直接塞到了嘴里。
黎岸没有露出什么表情,他依然是一连严肃的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幼龙觉得对方根本没在意到那半个煎蛋的失踪,于是还想再叉点什么东西过去,但是可惜的是对面的盘子已经和自己这边的一样空空如也了。黎岸看起来像是陷入了某种思索……。这样下去不成。他心想,得从这场莫名其妙的游戏里找回些主动权才行……
“不过啊.....假如某天黎岸变成逆位的话,会怎么做呢?”幼龙没有任何征兆的问出了这样的话题,然后若有所思的放下了叉子。虽然刚刚说出口,他就后悔得想再说一堆奇怪的话转移话题。
“不知道呢。”,黎岸沉默片刻,回答道:“也许在那个时候到来之前,我都无法回答。” 对他来说这是一个过于残忍艰难的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要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他反而不会犹豫,就像早就有人替他做出了选择一样。
“在那之前先烤了娅米怎么样!”气氛不对,不对,不对!黎岸的尾音还没落,帝宴就用激动的语调大声的提议!“那可是一只稀有食物啊!!!!”稀有到全国,啊不,是全世界都大概只有这么一只的生物,然后如果杀掉这家伙是不是就能回到我们原先的世界呢?
黎岸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惨不忍睹:“……我多么希望你是在开玩笑。”他喃喃道。
“咦?玩笑?什么玩笑?”帝宴装作无辜的四处张望,当然也有些心虚的成分在里面。
“然而你不是。”黎岸忧郁地吐出了这句话。
“所以,我们来商量计划吧!”帝宴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努力的想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他从口袋里掏出纸和笔开始画火柴人一样的东西,“目前可以知道的是,娅米会突然出现和消失!”在纸上开始涂鸦。
黎岸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决定静观其变:“是这样。”他回答道。
“然后呢,”幼龙发现自己也没想好该怎么办,能瞬移的生物要怎样杀掉呢?这是他以前重来没有想过的问题。“然后呢......”他有点急促的又重复了一遍,“......所以我想不出来了.......”幼龙沮丧的脑袋贴到了餐桌上,有几根疑似呆毛的物体掉到了前面的空盘子里。他决定有时间要列一个各种奇怪生物的猎杀方法表。
黎岸叹了口气:“虽然不想承认,但我们现在确实处于‘束手无策’的境地啊。”他左手食指轻轻敲着桌面,发出了单调得和秒针一样让人烦闷的声音。“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帝宴听到黎岸的话摆出了更没精神的样子,“我讨厌这里,想离开这里.......”这时候应该说出想离开之类的话吧,幼龙想了想最后选择了这样一句,语气看不出一点在说谎......
黎岸沉默片刻,最终也只能安慰道:“……总会有办法的。”虽说是句空话,但他也确实这么坚信着。
“......唔”头发在盘子里蹭了蹭。什么时候会有办法呢?幼龙不喜欢这样看起来乐观,其实充满了无奈的回答,因为太不现实又让人觉得飘忽不定,所以他决定自己寻找解决的办法。
黎岸沉默看着帝宴用头发蹭着带油的煎蛋盘,深感惨不忍睹:“帝宴…盘子上有油。”
“咦?!!!蹭上了吗?!”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奇奇怪怪东西的幼龙猛然抬起头,站起来,“对不起,我帮你洗盘子!”他莫名其妙的突然道过歉,然后模仿日本人鞠了一躬。
“……或许你应该洗个头。”黎岸已经习惯了幼龙有时做出的这些莫名奇妙的行为,他做出了正确的提议。
帝宴点了下头,他四处环视了一圈然后跑到厨房,直接把头伸到了水龙头底下,打算拧开水龙头直接冲。
“…那个…往里走左手边第一间是浴室……”黎岸忍不住提醒。
“不是洗头吗?”幼龙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油的话,要用洗发精洗吧。”黎岸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段对话。他整个人的画风都不对了……
“哦,原来如此!”幼龙跑进了浴室。
顺手关上门,帝宴的视线里出现了奇奇怪怪的东西。源头大概是那面一开始被他当做挂画的镜子。或许是太过不可思议了,幼龙疑惑的看着镜子里的东西眨了眨眼睛,镜像的怪物也跟着眨了眨眼睛。这看起来和往常的自己不大一样,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好像也没有变成镜子里的那样。“呐,是镜子里的精灵吗?”脱线的幼龙摆出了一副激动的表情对着镜子里的不明生物发问。“会实现我的愿望吗?”
所谓的精灵用它脸上仅有的器官,发出了一阵诡异的嘲笑声。
“要是能实现我的愿望的话,我就不吃掉你。”幼龙对着镜子不怕死的做了一个鬼脸。
精灵歪了歪嘴,轮廓线附近散布着黑色的噪点。它不屑的呲了呲牙,倾吐着幼龙听不懂的语言。
“真的会把你吃掉,连翅膀都不剩下的!”帝宴想伸手去把镜子里的小家伙抓出来。但是指甲刚刚碰到镜面,就被强光暂时夺走了视线。“咦!!”
最初的那几分钟里四周几乎是沉默的,接下来偶尔也会出现一些尖锐的笑声。后来幼龙模模糊糊的能看到一些东西了,
天空上挂着排列整齐的红色旗帜,在风中漂浮的那些个体们投下了抖动的影子,让地面的石砖看起来像是浮在水面的投影。仿佛随便向前迈出一步的话都会掉下去一样,四月的风夹带着去年死去草屑们,让柔和的温度变得凌冽起来。幼龙模糊的视线里,对面站着的是巨大的机械怪物。它安静的悬浮在油绿色的草地上,看起来像是在沉睡。幼龙睁大了眼睛,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
“如果不想活下去的话,就在待这里永远不要醒来了。”近在咫尺的时候龙开口了。
“诶?”一直把自己不明白的东西归类为梦境的帝宴感受到了危机。就像是被掐着脖子拎到能把自己腐蚀得连骨头都不剩下的酸液上面。
“我想活下去。”有着三对深浅不一青绿色眼睛的龙嘴巴一张一合。
“……?”帝宴依然和这只不明生物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从他的视角正好可以看到龙亮绿色的口腔。
“你……想要完整的醒过来吗?”冷色和暖色交接,温柔和暴躁手拉手转了个圈子。那只黑色和绿色构成的龙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阴影,剩下的轮廓从边缘开始了缓慢的分解。脚下的草原开始以它为中心变得枯黄萎缩。
帝宴愣了一下,然后转身向看起来还安全的远处跑去了。要是待在那里,说不定会有什么可怕的事发生,这样的直觉催促着他。最后,或许是到了边缘,他一脚踩空了,掉了下去……
“!!”幼龙醒了过来,他发现四周被他搞的一团糟,淋浴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往他的肩膀上吐着凉水。
刚刚发生了什么?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然后关掉水龙头,摸索着站起来。
“帝宴?怎么了吗?”洗头都这么大动静,黎岸心想,这个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没......没事。”听着自己还没有平稳的呼吸,幼龙郁闷的扯了扯自己还滴着水的墨绿色短发。他有气无力的爬了出来,看着几乎湿透了的衣服苦恼着……
以前似乎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幼龙苦恼的思考着。刚刚那个是小精灵的恶作剧吗?真是过分啊,下次把它抓住直接油炸好了……
啊……又好像不是恶作剧呢。帝宴发现自己的脑子里好像多了点以前没有的东西。不对劲,他愣住了……
帝宴看起来很狼狈,湿透了的衬衣粘在他身上,可以看到分明的身体轮廓和侧腹的黑色纹身。……等会儿,衬衣?黎岸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个人竟然是穿着衣服洗澡的……不,这也不是现在的重点。他自若地从搁架上拿下毛巾递给对方:“……你这是?”
听到黎岸的声音帝宴抬起头,看着对方愣了一下,然后接过毛巾跑出了门。
有一些东西是多余的,明明抛出它们一切都会变得简单明了,但是现在这些东西一点一点的回来了。难得花费时间来熟悉的东西又变得陌生起来。
幼龙跑回了自己的屋子,顺手拎起了一个被堆在上面的画板。画板的背面用小刀刻着小排的文字,就像日记一样。虽然都是些细小却无关紧要的话语,但是却能的改变了一些被认定是正确的事实。
【明明一直那么和蔼可亲的人为什么也想杀掉我呢?】
【镜子里那个东西是什么?】
【那个蓝眼睛的人说我帮忙杀掉某个人的话就帮我买零食,但是他身边站着的那个人明明看起来也很厉害。】
【最近没什么人来送死呢……但是这样一来宠物的饲料就让人担忧了……】
【楼下的餐馆装修了。】
【最近的工作量有些大啊,颜料都快用光了,明天拜托别人去买吧!】
【受了点伤啊,看起来要更加小心周围才行……】
……这样的一直按日期排列下去,排在最后的几张图记载着这样的话……
【要不要逃出去?】
【要怎么逃出去呢……】
再之后日期帝宴就找不到,他看着那排记载着未来日期的画板,陷入了沉默。
“我想活下去。”机械龙的声音响了起来……
2.
【钥匙藏在甜点里】
“所以晚饭呢?晚饭呢?!”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还是没有看到一点晚饭的影子的帝宴苦恼的叫喊着。再饿下去,他都没有办法专心的实施娅米扑捉计划了啊。
稀有食物似乎还是很讲信用的,她动了动耳朵,桌面上重新摆满了看起来还没有变质的食物。就算和之前桌面上的那些是同一类这点有削食欲,但是幼龙并不介意。他领头从找了张凳子坐下来开始狼吞虎咽的进食起来。
“说起来我还以为你们这群家伙会手软呢……毕竟是从安逸世界来的人。”食物满怀恶意的说道。
正在吞牛肉的帝宴手臂僵了一下,随后又若无其事的叉走了黎岸盘子里的一块土豆。
“之前的两个逆位都出色的完成了任务,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兽耳少女接着说。帝宴放在餐桌下的手攥紧了,随时做出了攻击的打算。
“也就是说这里不在的那两个人?”人群中,有人这样提问。
“啊……没错,他们已经去找莉莉玩了……”娅米似乎并没有提出凶手是谁的意思。
“也就是说你已经安排了新的逆位插在我们中间了?”话题的走向虽然越发的严肃,但是幼龙已经不关心了,他盯着面前的空盘子发呆。直到身旁一直沉默着的黎岸发话……
“也就是,其实有离开这里的办法吗?”
能离开这里吗?帝宴有些惊讶的看着黎岸。然后又把视线转向了因为这个问题而变得支支吾吾的稀有食物,他眯着眼睛,眼神里充满了威胁。
“啊啊不管怎么样问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了嘛…!干嘛摆出那个样子啦!”
啧,原来不知道吗。帝宴皱了皱眉头,然后低下头重新回到了看着地面发呆的蠢萌状态。
“想必大家也都猜到了,娅米肯定是隐藏了什么事情。既然她不肯说,那我们只能自己去找了。”黎岸顿了顿,似乎在等着大家的反应。“那么有人愿意一起吗?”
“咦?一起什么?”最先打破严肃气氛的是帝宴,他突然抬起头,“一起吃东西吗?!请加我一个!”反应激动的站了起来。虽然如此,但是龙是知道的,加入意味着是在和那只神奇的稀有食物作对,不过他倒是不会在意和食物作对的后果。
“一起找找线索。”,黎岸笑了笑,“恐怕是没有东西可以吃的,但是我可以请你吃番茄炒蛋…呃,我的厨艺也只有这个级别了。”
“不就是线索吗?”也许是为了番茄炒蛋,“我现在就去找!”连什么能算得上是线索都不知道的龙放下大话,丢下叉子一溜烟跑掉了。
虽然一开始只是四处乱撞,但是后来幼龙还是稍稍做了做寻找东西的样子。他最开始碰到的是在一个小房间四处认真查看的天野。
幼龙恶作剧一样的悄声接近到天野背后,然后突然拍了下她的肩膀“你在找什么?需要帮忙吗?”装出一脸我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询问。
“不,这里什么都没有。”天野回过头,从表情上来看,似乎并没有一点受惊的样子。
“不是有嘛,你看。”幼龙又开始四处寻找能接入他奇怪脑洞的关联点了,他指着墙角,“那只蜘蛛是昨天大厅窗户上的那个!居然爬到了这里。”
天野成功的被分散了注意力,她走近了看蜘蛛“诶——你是怎么发现的!”
“因为我的视力特别好!”好到连对面书架的木纹都能看到的程度,不过有时也是很麻烦的事情呢,比如看到别人对自己露出嫌弃的表情。
“那连天野的眼睛里有什么也能看清吗?”天野向前迈了一步。
“嗯……”意料之外的反应让幼龙愣了一下,然后他凑近去认真的看了看,“里面有很明亮很漂亮的蓝色!”
“很明亮……”天野又重复了一边,她的反应有些看起来有些奇怪。
“是啊是啊!特别漂亮!”帝宴不知道天野的过去,他能做到的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接下来,天野蹲下来捂住了眼睛。
幼龙跟着蹲下来,“怎么了?”他好奇的询问,语气里还有一些关心的成分。
“没有……没什么,来着……”少女支支吾吾的说。沉默了一会,“失礼了……”天野捂着眼睛跑了出去……
“啊……”突然的反应让帝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能看着对方跑走。
天野走后,帝宴在屋子里简单的巡视了一圈。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称得上是线索的东西,他郁闷的抓着那只可怜蜘蛛放在手心上玩。不过很快,幼龙想起了他的番茄鸡蛋,他一翻身蹦起来,然后再次鼓足精神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这回遭殃的地方是厨房,幼龙蹦蹦哒哒的迈进了这个新开放的地方。左脚刚刚着地,眼神就直勾勾的被桌面上摆着的苹果派吸引走了视线。啊,那个好可疑啊……那是线索吗?大概就是线索了吧。不过四周什么吃的都没有,只有中间摆着甜点什么的,这么明显的一定是陷阱!但是……但是,好饿啊……这么想着的幼龙,小心的四处查看,然后悄悄把门锁好。最后把自己圈起来的蠢龙和桌面上的苹果派陷入沉默……
被可恶的钥匙夹心咯到了牙,帝宴一脸沉闷的想离开厨房,不过这也算是对有勇气去吃不明食物的幼龙的奖励了吧?把手搭在门把上,幼龙有气无力的推了下门,结果整条,哦是整个人都因为作用力贴在们上了。门外好像有什么东西挡着,不满的帝宴退后了两步,然后猛然撞了过去。这回门很轻松的就被撞开了,但是幼龙却和正在门口的人撞了个满怀。
御手洗刚到厨房门口就被撞了脑门,他摸着帝宴头发把头掰开。“绿色的,干什么?”
“咦?”幼龙似乎也没料到自己会正好撞到人,他揉了揉额头,绕过眼前的御手洗四处看了看,似乎在寻找之前挡住他的障碍物,“啊,你是抛硬币那个!”看起来是无意的,不过大概这样的称呼是幼龙内心某处的执念所做出的刻意回应。
“……”御手洗掏出硬币看了看,“抛硬币也能当做让人印象深刻的特点吗?换句话说你就是抱零食那个?”
“……大概?”幼龙歪头想了想,自己似乎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你看我都记住你了!这么说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御手洗。如果你想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也无所谓了。”对方说着随手扔了几次硬币,“为什么又撞过来?”
“什么奇怪的东西?”对日语一点也不了解的帝宴摇了摇头。看着对方丢硬币,他想起了之前被打到的经历,立刻缩了一下脖子后退了几步,背在身后的手做好了攻击的架势。“因为门打不开了!”
御手洗走过去看了看门,来回关了几下。“好好的。你看上去是在顾忌什么,前后的联系我无法理解。”
“可是刚才明明打不开啊.......”幼龙疑惑的跟过去也试了试门锁。“啊,是不是门锁里小妖精的恶作剧啊?!”因为的确找不出来问题,他只能自顾自的猜想。
“小妖精?”御手洗似乎相信了,他凑过去看锁眼,“太黑了,看不见。妖精不是会发光吗?在睡觉?”
“嗯.....大概是晕过去了吧。因为我刚刚那么用力气的撞过去了。”结合之前的行为,帝宴想了想解释。他用食指轻轻敲了敲门锁,结果锁头直接掉了下来。咦?怎么…
“……”御手洗在锁头砸到自己附近之前迅速往后撤了一步。“破坏公物是不好的吧?锁敲下来,妖精也死了。妖精万一变成死神,这里就有无头骑士了。你会成为无头骑士第一个传达死讯的对象,还是他的主人呢?告诉夏泽的话,他说不定会很感兴趣。”
“咦?”预感到自己闯了祸的帝宴跟着后退了一步,“要赶紧处理才行,妖精的尸体要怎么处理来着?喂给蟒蛇?不不不,不对......”他不理睬对方,自己先陷入慌乱。这个大概不是线索吧,黎岸应该不会在意吧…万……万一是线索的话怎么办……
“吃掉。”御手洗认真地看了手忙脚乱的帝宴一会,“开玩笑的。怎么会有妖精,就算这里的事情无法用科学解释,换做漫画之类的东西,我们和幻想魔法之类的也不是一个世界观吧。”
“要…吃掉吗?怎么吃掉?煮?”幼龙紧张的把掉到地上的锁头捡起来。听到对方是开玩笑,他才摆出了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然后一顺手把那个可怜的锁头顺着窗户丢了出去。
“乱丢垃圾会砸到别人的。”御手洗提醒。
“没事,没事,我有看清楚再扔的!不过要是能砸到稀有食物那就太好啦!”不过,大概是不可能了……
“说道稀有食物,上次丢给你的那个麻婆豆腐饮料是全东京限量一万罐的,味道好吗?”
“嗯?那罐饮料?啊,抱歉....我当时太饿了,所以完全没喝出味道呢!”幼龙想了想,露出了歉意的表情,早知道是限量的话慢点喝就好了。
御手洗从口袋里翻出附赠的卡片,认真看完上面的说明。“……你真的是人类吗?既然有感情屏蔽,味觉屏蔽也有咯……”他难得小声的自言自语,看起来似乎对什么事情感到困惑一样。片刻后他转身看着厨房里叠成一摞的空盘子,“那些有味道吗?好吃?”
“那些不是我吃的!”幼龙有些委屈的说,“……这么说来,我还没自我介绍?”他突然想了起来,然后伸出爪子,“我叫帝宴,在梦里当一条龙!”
“喔,难以置信呢。真巧,我在梦里当过勇者,之前打的BOSS难道是你?掉了好多金币。”
虽然在幼龙眼里,这个长发的日本男子一直是用一副淡然的样子说着几乎不包括感情的语言,但是他还是从这两句话中听出了奇怪的味道。
“啊......那个大概不是我,”帝宴一脸严肃,不自觉的用手挡住了脖子。这么快就出现了勇者吗?他感受到了危机。“好多金币是有多少?那么多吗?”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幼龙用手比划了一个巨大的圆圈,“不过那条龙也真是可怜,宝藏只是金币吗?龙的宝藏啊,可是特别重要的东西,要是只有金币就太可怜了!”他不管对方的反应,接着说下去。
“大概还有公主吧。金色长发,没有看清正脸,后来我醒了。现在想想公主不会是大叔那副模样吧?”御手洗象征性的抬手捂住嘴,“理论上,有点接受不了……那打败你我能获得什么?”
“大叔?”幼龙没有理解,他甚至对掠夺公主这种事情完全打不起兴趣,“打败我的话……”他一时想不出自己拥有什么,沉默了片刻,幼龙才放弃了思考,承认了自己的确一无所有的事实。“打败我的话大概什么都得不到哦!因为我的年纪太小还没来得及找到宝藏呢!”
“你比我大吧?打败会有双倍经验加成之类的?”御手洗似乎并不相信,上下打量着对方,“你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吧……”
“?”幼龙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可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呀?”他拍了拍口袋,突然想起了什么,“啊,会掉落糖!不过这个不用打败我也可以送给你的!”这个所谓的拥有是不是指更微小的东西呢?
“谢谢。不过要先找点水喝,不然吃糖会更渴。对,我来这是找水的。”御手洗接过糖,环顾四周,“你应该不会把瓶装水也整个全吃了吧?”
啊……幼龙终于意识到对方是在嘲笑自己,他不说话,只是盯着对方看。
“发生什么让你保持沉默的事了吗?”御手洗看了眼对方,又很快移开头,“现在是第几天了?据说人连续三天缺水会死掉,我已经水量不足很久了。眼皮一直很沉,但是不想睡觉,这就是没有精神?”
幼龙犹豫了片刻,最后本着乐于助人的原则指了指水龙头,“打起精神来!那个大概可以喝,虽然我没喝过……”
“我们这样的自相残杀模式,说不定会有人在水里下毒……”御手洗打开水龙头凑过去闻了闻,犹豫要不要喝。隔了一会他又问,“帝宴的水是从哪来的?”
“房间里水壶中的。”幼龙完全没想到过有人会下毒的问题,他愣了一下。是不是就和那条机械龙所说的一样,自己并不想活下去了呢?可是为什么,他想不出理由。一定是那里出错了,帝宴想着从御手洗的手里接过水龙头,用手掌接了一点,喝下去。“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呢。”
“我的房间里没有水壶。”御手洗拿出硬币往水底下冲了下,看它没变黑。“嗯,大概没问题。不过直接尝太鲁莽了吧?万一真的有事呢?”
“你看,这不是没有问题吗。”帝宴拍了拍御手洗的后背,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因为一点危险的几率就让自己渴着实在不划算!”
“解决口渴更重要吗?为什么?”
“因为渴着会很难受吧。”幼龙想了想,这并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回答的话题。 比起这个,自己为什么会冒着风险去试毒,才是更让他难以理解的事情。
“新陈代谢变慢,身体难以活动,某种意义上的确很不方便。”御手洗说着找了个容器灌满,“任务完成,接下来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就算问你你也不知道吧,总之我先离开这个地方了。说起来这个房间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无法理解。”他往门口走着,路过帝宴时目光停留了一会。“这里无法理解的事情太多了,你也无法理解。即便有了知识也解决不了这些问题,老师为什么要骗我们呢?“
“存在意义?”幼龙不理解的歪头,他的存在意义复杂又简单,一时间帝宴也不能用简单的话语总结出自己的存在意义。“你不是来找水的吗?”最后他打算用这个奇怪的办法岔开话题。
“准确的说,饮用水不应该用这种方式获取吧?奇怪的地方。”御手洗说着摇摇头,把刚才湿掉的硬币抛了上去。“这样啊,那我不去想了。我要回去了。有水之后那块糖也可以吃了。”
目送着对方远去,帝宴隔着衣料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要去找黎岸吗?那面镜子里机械龙所说的,他想不明白。屋子里画像后面的日记更是似乎在传达着对他不妙的事情……它说它想活下去,可是这和我有关系吗?帝宴低着头快速走向门口,但是因为注意力根本不在走路上,中途不小心腿狠狠的撞到了桌角。疼的蜷在地上,缩成一团。
苏一进门就看到了这样的景象,“诶帝宴你怎么了?”他说着把地上的那团球扶了起来。
幼龙一抬头看到了熟悉的面孔,“……你是会在人们受伤时伸出手的小精灵吗?”
“哈哈哈哈这么想想还真是挺像的,不过你也要小心一点啊!”少年笑着提醒。
幼龙歪了歪头,“事实上刚刚我在想蜘蛛要是有条尾巴会怎么样呢!不过看来桌子似乎并不希望我这么思考呢。”当自己身上出现了多余的东西会怎么样呢?会死掉,还是获得新的生存方法?
“诶——蜘蛛有尾巴的话不就跟蜈蚣差不多了?或者毛毛虫?”
毛毛虫?幼龙想了想,他不喜欢那个浑身是毒的小生物。“难道不是蜥蜴那种尾巴吗?”
“……也对哦,不过有尾巴的话就不能结网了会饿死吧?”苏顺着这个奇妙的话题说了下去。
“绝对不要!饿死可是很可怜的呢!”听到饿死这两个字幼龙反应特别激烈,他激动的大声反驳。
“好吧好吧,可是蜘蛛总归是没有尾巴的。……话说回来,你刚刚有发现什么线索吗?”
“线索?”帝宴眨了眨眼睛,突然咦拍手。“这里的苹果派特别难吃!”
“咦?苹果派?……好吧看来没有什么。”苏得到了他意料之外的回答。
“真的,特别难吃!里面还有奇怪的夹心!”幼龙以为对方不相信,又强调了一遍。
“奇怪的夹心?!夹心难道不是苹果吗?”
“所以才是奇 怪 的 夹 心!里面居然把金属什么的当做夹心,这要多粗心大意的厨师才做得到啊!”幼龙的记忆里眼前的人好像也加入了黎岸的小队伍,所以他犹豫了一下决定把钥匙的事情说出来。
“什么居然是金属?!金属怎么会放到苹果派里?……等等可以给我看一下吗?”果然,苏敏感的发现了什么。
幼龙一脸郁闷的从口袋里掏出来了沾着果酱的钥匙。
苏不知从哪里拽了块布,擦干净钥匙。“咦这个钥匙看起来好特别!帝宴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吗?”
“啊,居然是钥匙吗?”帝宴装作不知道的,睁大眼睛打量着,“不知道,是不是能去向苹果派乐园的钥匙呢?”
“也有可能呐。”苏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他敷衍着回答。
“那,我去找门啦!”知道自己继续下去也没意义的幼龙,拿着钥匙一瘸一拐的跑走了。
(洛丝芬奇 哥萨克)
❤01.一杯可乐,两只吸管
“诶?只有一杯可乐了?”
“嗯。”洛丝芬奇将两根吸管插进了可乐里:“干嘛,嫌弃和我喝一杯啊?那我就把这杯可乐全部承包了——”
“不不不不不怎么会!!!”慌慌张张的回应,青年探过头咬住一头吸管猛吸了一口。碳酸饮料的味道从他的口中蔓延到胃里,可乐的甜味充斥在他的感官中。抬起眸子,对面的洛丝芬奇正盯着他。
“洛、洛丝?”
“......味道怎样?”
“诶?”青年眨了眨眼睛:“嗯,挺甜的。”
“是吗。”少女垂下眸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杵着下巴看着哥萨克:“我要吃草莓冰激凌。帮我买。”
“现在?”
“现在。”
“哦!”青年忙不迭的点头,然后站起身朝不远处的甜品站走去。
确认哥萨克没有注意身后的洛丝芬奇将两根吸管调转了一下,然后一口咬住刚才青年吸的那根。
“......嗯。挺甜的。”
❤02.睡着的猫和他
“都说了多少次不要在这种地方睡......”无奈的蹲下身,看着躺在草坪上睡着了的青年。伸手戳了戳青年的脸颊,洛丝芬奇有些不爽的感慨为啥这家伙皮肤那么好。
“喵~”轻微的猫叫声从青年的衣角处发出。洛丝好奇的探过头,一只黑色的小小猫儿正贴着他蜷身而眠。
“好、好可爱!”压低声音惊呼,洛丝伸出手摸了摸小小猫儿的脑袋。
猫儿贴心的蹭了回来。
软软小小的动物让洛丝觉得心都要化了。她伸手抱起猫儿,然后对着小猫粉嫩嫩的小嘴亲了一下。
“喵~”猫儿发出糯米般的轻叫。
“喵~”青年发出不太和谐的猫叫。
“......”洛丝低下头,原本正在熟睡的青年正望着她。那双漂亮的眸子里仿佛泛着笑意。
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喵~?”
❤03.迟到五分钟
哥萨克迟到五分钟时
“好慢!”
“抱歉抱歉抱歉!”
“要惩罚你!”
“诶诶诶?!”
“惩罚你!”
“......什、什么惩罚?”
“......牵手。”
洛丝芬奇迟到五分钟时
“啊抱歉,迟到了。”
“没事没事~”
“......没生气?”
“嗯?没有啊?为什么要生气。”
“......蠢龙。”
“诶?”
洛丝一语不发的扑进了面前青年的怀里。
嗯。这个人一直都在。
❤04.撩起刘海后落于额上的亲吻
“呐——洛丝——我好像发烧了——”
“啊?你蠢吗说了多少次小心着凉——弯下腰来!”
“哦。”青年弯下腰,看着面前将额前的碎发撩开,准备用额头来测体温的少女。
在洛丝芬奇的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之前,哥萨克微微直起身,吻上了少女光洁的前额。
❤05.床单要绿色还是蓝色?
“哥萨克,床单你觉得绿色好还是蓝色好?”
“我觉得都可以啊~洛丝喜欢的就行~”
“把你的尾巴收起来。我在很认真的问你。”
“诶——”
“说。”
他伸手摸了摸洛丝芬奇的脑袋。
“你的颜色最好。”
❤06.领带歪了
“我出门了——”
“嗯——等等,给我回来。”
“诶?”
“领带歪了啦蠢龙!”好笑的看着面前青年歪了一半的领带,洛丝芬奇伸出手自然而然的整理起来。
哥萨克不说话,只是配合的弯下身,然后盯着面前女子的脸。
“好了。”洛丝芬奇收回手,抬起眸视线与青年相撞。她疑惑的挑起眉,不解的看着青年直勾勾的目光:“我脸上沾东西了?”
“没有。”哥萨克摇了摇头,然后露出了困扰的表情。
“哥萨克?”
“洛丝怎么办我不想出去了——”
“哈?”
“我想在家吻你。”
❤07“我忘了拿浴巾”
“......哥、哥萨克......”洛丝芬奇尴尬的打开了浴室的门,探出脑袋呼唤着坐在床上看书的青年。
“嗯?怎么啦?”
“浴、浴巾......”
“浴巾?”
“我忘记拿了......”
“哦哦!”哥萨克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拿起挂在衣架上的自己的袍子,接着在洛丝芬奇惊讶的目光中走到了浴室门前。
他将袍子递了过去。
“这个和我,选一个?”
❤08.早安吻
灰白色的发丝安静的躺在枕头上,然后蜿蜒着朝四周延伸而去。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紧闭的眼帘之下是比太阳还要明亮的金色眼眸。高挺的鼻梁,柔软的嘴唇,象牙白的肌肤,性感的喉结,优美的锁骨。
洛丝芬奇趴在青年身边,用手指慢慢的临摹着他的每一个细节。
青年的眼睫微微颤动,然后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金色的光从眼中倾斜而出,晨曦的明亮还不及他眼眸的万分之一。
依旧睡意朦胧的他看见身边的女子伸手挽起他的发,然后微笑着轻吻。
“早上好,哥萨克。”
❤09.永不忘的手机号码
“哥萨克我手机忘在家里了,能帮我送来么?”
“嗯——诶,那你怎么记得我电话号码的?”
“......别问我,我不知道。”
❤10.不得已的大扫除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写= =
❤11.“猜猜我是谁?”
她伸出手,捂住了坐在椅子上的他的双眼。
“猜猜我是谁?”
“......爱衣?”
“......不对。”
“拉乌?”
“不对。”
“优?”
“不对!”
“那么......就是佛艾薇儿!”
“哥萨克你老实说你在外面到底有多少个女人!!!”
“诶诶诶洛丝你别生气!我在外面没有女人啦!”
“这么多女人的名字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
“诶——但是这个游戏如果一下子就被猜出来不是就不好玩了吗......”青年委屈的说,然后他伸手覆上了蒙住自己眼睛的女子的手背。
“洛丝如果不信的话,把刚才那几个人名连起来读一遍?”
❤12.路灯下亲吻的影子
“洛丝好小只啊。”哥萨克看着被日光拉长的影子,忍不住开口。
“嗯?你在说什么呢。”
“因为你看,我的影子比洛丝的长好多啊。”
“是吗。”洛丝芬奇瞟了一眼地上的影子,然后示意青年弯下腰。
她伸手勾住青年的脖子,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青年的脖颈,最后一口咬上了青年的喉结。
“谁比较小只?”
“......我。”
哥萨克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彻底偏题版本)
❤13.十指相扣
其实十指相接是很简单的事情。
指尖首先相触,于是温度顺着指腹蔓延,路过每一个指节,然后在掌心云集。
但是十指相扣却很难。
因为那预示着两个极端。
一个人的十指相扣,要么是祈祷,要么是沉思,要么是孤独。
唯独两个人的十指相扣,才是幸福。
“你说对吗,哥萨克。”
她握紧他的手。
❤14.二重奏
轻执着半月形的木梳,洛丝芬奇尽可能小心的梳着身前人月白色的发。缠在指尖的发轻柔的垂下,乖顺的模样让人忘了它是龙的一部分。偶尔吹过的风带起几根碎发拂过手背,绢绸般的触感让洛丝芬奇爱不释手。
“洛丝芬奇”被创造出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如同父母的创世神,第二眼看到的却是旁边刚刚破壳而出的小龙。小龙身边的蛋壳还没有完全被破坏,它幼嫩的翅膀拼命的扑扇着,细小的爪子也在扒拉着碎壳边缘。那使出浑身解数却没个准则的举动让人不知道它是想要飞出蛋壳,还是想把桎梏它行动的牢笼打破。
笨拙的要死。
但是却又那么努力。
于是连走路都还是跌跌撞撞的自己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朝它所在的地方奔去,只想要尽快到达它身边的心情让在蛋壳前摔了一跤的疼痛根本来不及传达到她的大脑。
然后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伸出双手抱住了小龙纤长优美的脖颈。
本来还在跟蛋壳较劲的小龙停下了所有举动,金色的眸子看向同样稚嫩的她。
“洛丝?”
是的,就是现在这样,用比他所有收藏的财宝都要明亮辉煌的,仿佛燃烧着光芒的眼睛与她四目相对。
“嗯?”漫不经心的继续梳着哥萨克的头发,她挑眉应声。
“在想什么?”
抬起绛紫色的瞳看向面前映着两人的镜子,带着单边眼镜的青年正借助镜面望着她。坦白而直率的视线和万物初始时一模一样,至今没有任何改变。
嘴角不受控制的牵起,她垂下眸,抬手挽起他的一缕长发。
然后声音在他的肩头落脚。
“一直以来谢谢你,哥萨克。”
至今已经度过了多少年月,她已经无意计算。但是他一直在她身边,像是二重奏的乐器永远不会脱离彼此一般。
如果永恒存在,那么与他一同度过的时光就是永恒。
“嗯?”不经意的一瞥,她注意到青年白皙的耳朵开始逐渐漫上红色。镜面中满脸通红青年正咬紧嘴唇,努力控制自己身体颤抖的幅度不要太明显。
她轻笑着舔了舔嘴唇。
“哦哥萨克,你看我的右手。”
“诶?”
她微微侧过头,等待着某只蠢龙掉入陷阱。
❤15.哭泣时覆上眼的手
记忆中的哥萨克一直那么天然,犯蠢的频率估计连搞笑艺人都遥不可及。眼泪这种伤感的东西和他毫不相关,他一直如同一个太阳,温暖而明媚。
所以如果某天他哭泣的时候自己却无法拥抱他的话,那么好歹在魂飞魄散之前,用风将他的眼泪带走吧。
眼泪不适合他啊。
❤16.小地震时的紧紧相拥
“地震的时候赶紧跑啦相拥个鬼啊。”
“顺便一个地震而已先不说我家蠢龙会带着我飞,我自己都能解决了好吧。”
“……虽然他在的时候会故意什么都不做啦。”
“……保密哦。”
❤17.亲手剪发
“哥萨克。”
“嗯?”
“坐下。”
“诶……?”青年老老实实的坐下,看着穿着华服的女子绕到他的身后:“洛丝怎么啦……?好疼?!”
“……嗯没事了~不准跟过来哦!在原地呆着!”
“诶?”他疑惑的看着洛丝芬奇跑出房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刚才绝对被拔头发了吧……
“到底怎么了……”青年不解的站起身,视线却被压在坐垫底下的绘本吸引。
“这是?”
绘本记录着一个传说。
“把自己的头发和心爱的人的头发打结放进盒子里,就能永结同心。”
❤18.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要先吃饭还是先洗澡还是先、吃、我?”
“诶?!!”他睁大眼睛——
然后看见了天花板。
“……切……是梦啊……”他看了看身边熟睡的人,露出微笑。
俯下身,他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多谢款待。”
❤19.偶尔蹦出的粗口
洛丝芬奇从来不说丑话的。
顶多就是喝醉酒的时候哭唧唧的拉着某蠢龙骂一通,然后撒娇任性耍流氓。
不过第二天清醒以后就是把自己关小黑屋反省的节奏。
咳咳。
❤20.只有一间单人房
只有一间单人房的时候怎么办?
开始:
“你睡地上去!”
“诶……可是洛丝,睡地上会腰痛……”
“那我去睡。”
“别别别!我睡!我睡!!!”
半路:
“……喂。”
“嗯……?”
“……我大发慈悲分你一半床。”
“诶?真的?!”
“只有一半哦!超过就把你踢下去!”
“好~”
接着:
“……我说过只有一半的吧?!”
“但是洛丝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谁会那么蠢啦!”
“嘛嘛别在意别在意~亲——”
最后:
洛丝芬奇忍无可忍的一跃而起,然后跨坐在青年身上。
“你是在玩火哦?哥、萨、克?”
结局:
……结果半路因为太害羞了于是老老实实的缩在哥萨克怀里睡了个好觉。
❤21.在原地等待
比起等待洛丝芬奇更喜欢前进。所以如果某天蠢龙走丢了,她就会去把他找回来,然后臭骂一顿。
最后边哭边吻他,一定要他尝尝自己积累的眼泪的味道。
敢让本大人等你简直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22.视频通话中熟悉的笑容
(平行世界)
哥萨克接通洛丝芬奇的视频电话时,周围正处于最麻烦的状态。
喝醉了的同事顺手搂住了哥萨克的肩膀,然后大声嚷嚷着问他喜欢的女性type,顺便不清不醒的当起了媒婆。
“你觉得新来的那姑娘怎么样啊?甜美型的哦!”
“呃等……我先接个视频通话……”
“在外面视频通话个啥啊!好好玩啊!”
“等、等别抢!啊啊啊你先往那边靠一点!”
“什么啊!有人跟你视频了不起啦!呜……呃……洗手间……”
“别吐我身上啊!”哥萨克头疼的推开同事,然后看向视频里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洛丝芬奇。
“在那边玩的挺开心的嘛。是哪家夜总会?”
“是这边的一家连锁店……”哥萨克有些紧张的看着洛丝芬奇的笑容:“洛丝你听我说——”
“嗯?”洛丝芬奇愣了愣,然后“噗嗤”的笑出声。对上哥萨克即使在暗处也明亮的眼,她抬起手摇了摇。
“别喝太多酒哦。”
“我在家等你。”
❤23.Yes,I do
“洛丝我们来玩个游戏!”
“游戏?”
“我们比比谁在规定时间内说'yes,I do'的次数多!”
“哈?不要。无聊——”
“诶~洛丝难道怕输?”青年凑近洛丝芬奇,英俊的脸上露出坏笑。
“……来啊?!谁怕谁啊!!!”然后洛丝芬奇的竞争心就这么燃起了。
“五分钟哦!这个录音到时候统计——”青年将一个奇怪的盒子放在了桌上,然后按下了某个开关。
“预备——起!”
于是,第五分钟即将到来的时候。
“洛丝你跟我结婚生孩子好不好?”
“Yes,I do。”
❤24.握着手机时转身看见
“喂喂洛丝——”
“哦。”
“今天吃了什么?”
“喜欢吃的。”
“有多喜欢?”
她将连线的纸杯丢到一边,转身抱住了身后的人。
“没有喜欢你那么喜欢。”
❤25.海湾吻痕
“诶洛丝,为啥你要围纱巾?不下水了吗?”
“你好意思问啊!”洛丝芬奇攥起拳头面红耳赤的怒吼。想起刚才在更衣室被各种奇妙的视线洗礼的事情她就巴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哦!”哥萨克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的露出灿烂的笑容。他伸手牵起洛丝芬奇的手,然后放到唇前轻咬着她的手腕。
“这里也要留下印记才行呢。”
❤26.翻阅过去的相册
他坐在房间里翻阅着相册。里面他和紫藤色长发的女子有很多合影,但是他却毫无记忆。
“啊啊,你在这里啊。”女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不是说过不能随便跑进来吗……啊啦,那个是……”
“……呐,洛丝芬奇。”他放下相册,转身看向身后静默的,温和的在笑着的女子。她绛紫色的眸子沉稳而毫无波澜的看着他。
“什么?”
“这相册里的人……是我吗?”他颤抖的嘴唇吐出颤抖的音,像是寻求着肯定,又像是拒绝着真相。
然后他看见她露出了温和却毫无波澜的笑容。
“不是你。那个相册里面的人名为哥萨克。”
“已经消失了百年之久。”
毫无波澜之下是令人窒息的哀伤。
❤27.雨后日光下的河
“哇噻哥萨克你看。”
“哦哦好多Amy啊。”
……对不起我是来搞笑的。
❤28.带你远行
……事实上让这俩人抛弃肩负的一切远行是不可能的……
❤29.相隔两地的长途电话
事实上作为监督者的哥萨克不可能长久的滞留在某个国家某个城市。
而作为创造者的洛丝芬奇也不可能抛下领土不管到处旅游。
所以俩人经常会分隔两地。
当洛丝芬奇学会用名为“电话”的东西后,她立刻强硬的塞了一个电话给哥萨克。
于是某一天,哥萨克接到了这么个来电。
对方憋了十分钟才勉强憋出了一句听都听不清楚的话。
“……想你了。大概。”
❤30.百年后用时间见证
我们之间不存在时间。
所以只要我还爱你,那每一分一秒就是时间。
无所谓长短。
END
先丢个日常上来......等我慢慢码主线.......
还没写入学就来考试的我(
如果说《魔笛》原本的序曲像春天的泉水般源源涌出,华丽又优雅,那音羽改编后的演奏则是湍急的激流汹涌而过,带着疯狂的孤独,让人联想到黑色的荒原狼沿着激流奔跑。世界广阔无垠,在又冷又静、群星回旋的黑夜之下,只有荒原狼在奔跑;驱使他的,是生的恐惧,还是死的欲望?或许生命本无意义,只是为了奔跑而奔跑。最后荒原狼攀上悬崖,以一声对月的长啸结束了曲子。
音羽放下琴弓与小提琴,缓缓睁开眼睛,黑暗被光明所取代,他好像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考试。室内只有他和负责作曲科的考试的佐世老师,后者穿着华丽繁复的服饰,倒真的挺像一位到剧院欣赏高雅艺术的贵妇人,他翻了翻音羽交上来的谱子,抬起头对音羽说:“你这是改编自莫扎特的《魔笛》吗?”
“是的。”
“但你这里写着是黑塞的《荒原狼》的歌剧谱子?”
“我以前有写过音乐短剧,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创作长篇的歌剧,为了纪念我去世的母亲,我想把她最喜欢的作家的作品改编成歌剧。”
“这样啊,歌剧……”
音羽继续解释:“《荒原狼》里多次提及到莫扎特和他的《魔笛》,而黑塞本人也十分喜欢莫扎特的音乐,所以我在剧本里加入了《魔笛》的改编片段……当然,这个还是初稿,还有许多要改进的地方。”
老师放下谱子,说:“你还是个学生,不觉得创作歌剧对你来说太早了吗?”
“莫扎特在他12时就创作了他的第一部歌剧。”音羽温和地回应道。
“你是在拿莫扎特这位天才和自己作比较吗?”
“不,我只是……”
“我并不是在指责你,不管怎样,拥有斗志与远大的目标不是一件坏事。况且抛开歌剧的事情,刚刚那首曲子改得还可以,我会给它一个合理的分数。”
音羽颔首:“感谢老师的指导。”
音羽收拾好东西从考室出来,在走廊遇到同班的女生岛崎裕子,后者问:“你去考试了吗?考得怎样?”
音羽淡淡地笑道:“勉强算是过了吧。”
两人一起往A班的教室走去,裕子说:“你动作真是快啊,我还没想好要作什么曲子。”
“快是因为这是以前就写好的曲子。”音羽说,“啊说起来有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了,为什么那个老师明明是个男的却一直穿女装?”
“诶你不知道吗?‘他’可是相当出名的女装艺人啊。”
“我刚刚从美国回来,对日本的艺人一点也不了解呢。”
“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能看出他是男的就挺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