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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嗯……第一张是正位的祭司,看来御手洗同学的沉着冷静还会继续下去啊~"课桌上整齐排放着我刚刚抽出的三枚塔罗牌,佐藤翻开最靠边的那张,安心地说道。尔后,她那长长的睫毛又垂了下去,喃喃自语,"虽说事实上就是无感情的常识理智判断……"
"有没有感情这对佐藤有什么影响吗?"我反向坐在椅子上,面朝后位的佐藤,双臂拄着椅背。
佐藤猛地抬起头,不知怎的变得面红耳赤,大声辩驳说:"你是笨蛋吗!反正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每次你都这个样子,不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一回事我怎么回去查电脑?"我耸耸肩,学着苏无奈时的样子,"你看上去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多,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兴奋?"
"御手洗同学大笨蛋!"佐藤又大喊了一声,惹得班里同学纷纷回头往这边看。她气鼓鼓地拍了下第二张塔罗,好像跟它过意不去一般,粗暴地翻开。"啊……"她的声音一下子降下来,手上的动作停滞了半拍。
"正位塔。"见她迟迟不说话,我便拿过那张牌确认了内容。"印象中塔好像不是个好寓意。"
"嗯。全盘和突然的转变,意料之外的事件……"佐藤想了想,苦笑一下,"不过好事情也说不定啊!嗯,好事情!比如御手洗同学的感情大脑终于恢复正常了!"
"哪里有感情大脑这种东西。"我扫视佐藤几乎没摆过课本、满是涂鸦的书桌,似乎也有点理解了。"最后一张呢?"
佐藤把手伸向塔罗,她犹豫了一下,又双手合十作出祈祷状。"不会吧……"看到牌的花色,佐藤的脸又低沉下去。按照小说里的分析方法看她的表情,她是在担心我吗?
"哦,死神啊。"我两指夹着那张牌翻来覆去看了看,那张牌面是标志性的髑髅和镰刀,用之前苏教给我的词形容就是毛骨悚然吧。"我会死吗?"
"不、不可能的!"佐藤夺过塔罗,连忙反驳。"虽然有死亡这个寓意,但蜕变或熟悉的境遇结束更有可能……"
"你不会又要说我会变好吧?"
"没错!"佐藤脸上的阴霾立刻散去,冲我竖了拇指。"准备迎接新的御手洗同学吧,我的占卜可是很准的!"
我摸出口袋里的硬币,向上抛掉。硬币和桌板撞出一声闷响,微微上下振动之后,有数字的那一面映入视野。"是准的。"
"啊——御手洗同学我感受到了来自硬币的侮辱——"
"那么我先撤了。"放学的铃声穿透整个校园,我拿起书包和靠在桌边的剑袋,拍了拍佐藤松软的头发,"谢谢你,佐藤。"
如果要相信的话,我更在意佐藤所解读出的「意外事件」——毕竟我是最清楚的,自己的大脑恢复感情功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现在脸红到耳根的佐藤看上去已经不能跟我好好说话了,我便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默默走出教室。
之后在校门口,我遇见了苏。
2
以上是我能清晰回忆出的最后的记忆。
"……祝游戏愉快。"
睁开眼睛,映入视野的景色是一间再标准不过的单人卧室,也就是商务酒店中价格不低不高的经济客房。我的后背正靠着床沿,由于过长时间保持倚坐的姿势,肩颈下方被硌得生疼。我拄着剑袋——幸好它还在我身边,晃晃悠悠站起来。
这是我不熟悉的地方,也是我从未遭遇过的境遇。
而比起无用地四处发问,我更倾向于着手分析现在的情况。
首先这不可能是绑架。第一,我对苏没有任何伦理或感情上的关系,他不会因为我的失踪而支付巨额金钱将我找回;另外他也没有那么高的经济能力。第二,这个房间只有我一个人,我能够自由行动,房间钥匙也好好地摆在桌子上,绑架假设完全不成立。
——游戏愉快?
向另一个方向思考,醒来时隐隐约约听到的话浮现在脑海。这种情形再加上「游戏」,很容易便能猜测到自己是不是被卷入小说里经常描绘的「生存游戏」。
比如我最近刚刚看过的《大逃杀》。如果按照小说的发展脉络,最后活下来的必定是善良又正义的七原秋也——像表面的苏那样,而完全体会不了感情的我只是个早晚会死的炮灰,打个比方,像桐山和雄那样的家伙。
死不死对我来说无所谓,只要那是命运的安排。实际上在我读小说的时候,也只能理解桐山了,我和他很多方面都有着共通点,比如——
我摸出口袋里的硬币,四指弯曲,将食指根部作为支点,向下一按让硬币起跳。之后,它落回我手中,数字朝上。
——如果这是个真的游戏,我也要积极参加了。
得到了和桐山相同的结果,我转向桌前的镜子,向上拉动嘴角不自然地笑了笑。不过看到自己啼笑皆非的样子,我立刻变回原来的面容——电影里人们的行为模仿起来竟如此困难。
我拿下一直背在身上的日本刀,脱去红色的剑袋。金属质感的冰凉传入手中,我轻轻拉动雕刻着云纹的刀鞘,流畅的摩擦声流入耳畔。
刀刃斑驳的血迹像是拭不去的伤痕,但它并没有因此逊色。这血迹在我第一次打开它时就存在了,而硬币告诉我不要洗掉污渍,将它原来的模样保持下去。
如果这把刀真的是我的东西,那么我丢失掉的过去究竟是什么呢——而我仅仅这样想过一次。比起根本记不起的东西,着眼于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我装上钥匙,推门走出房间。
3
外面是一间宽敞的大厅。脚下的地板犹如一面巨大的镜子,能够清晰映出人影,显得幽深而神秘。大厅的四周全部都是房门,大概有二十余间。如果里面都住着和我境遇相同的人,那么「游戏」假说成立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另外,说不定苏也在这里。我最后记得是和他在一起的……
我一边想着,一边漫无目的地踱步向前走。这些房门上只有编号,直接闯进去找人的可行度为0。如果谁携带着武器,我将会有生命危险。俗话说,人在惶恐的时候什么都能干的出来——尽管我并不能体会到惶恐这种感情,我还是能理解,现在大概有人正惶恐着。
我盯着那些门牌,继续走着。或许是注意力过于集中,我没有心思去看前面的路,结果和谁撞了个满怀。
这种时候应该先道歉吧?我正打算鞠躬说句对不起,对方却先我一步弯下腰——然后狠狠把我推了出去。
我踉跄着一路后退,最后惯性把我抵到墙上才善罢甘休,当然,附带冲击疼痛。我盯着刚才撞到的少年,对方正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抱着一堆零食笑着,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这家伙是在挑衅?我迅速摸出硬币投掷,最后得到回击的答案。我从背后拽过剑袋,姑且先拿它当棍子用。
我调整好状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少年正打算拆开一包新的零食,我挥刀毫不犹豫地把它打掉。
墨绿发的少年睁大眼睛,扑闪睫毛歪头茫然地看着我,顺带手上以最快的动作捡起那包零食。他小声喁喁说了些什么,或许是语速太快,又或许是言语异想天开毫无逻辑,我一时间无法理解。
我后撤一步,随后聚力将自己推了出去。在空中一百八十度转身之后,我将剑袋高举头顶,狠狠击向对方的手臂。咚地一声碰撞,少年结实的手臂拦下了这一攻击,他本人依然用另一只手紧紧抱着零食,不以为意。
我顺势以最快的速度追加攻击,而少年灵敏的身躯将他们一一化解。有时用左臂,或者高高跳起轻盈地躲闪,再者踩在我的剑上借机与我拉开距离——但他自始至终都紧紧攥着那些零食,生怕失去重要的东西一般。
无法理解。零食除了能够发胖和填饱肚子之外,还有什么值得持有的价值吗?
——虽然很想这样问问他,但现在恐怕是没有机会了。就算再怎么不理解这世上稀奇的人和事,最基本的审时度势我还是能做到的。
——比如现在需要打倒那家伙。
但是我无从下手,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困扰」吧。少年不仅躲过我一半以上的攻击,即便剑袋打到他身上,似乎也无法造成理想中的伤害效果。明明只是个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多少的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能力?
无法理解,但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我想知道。
"你是什么人?"
我侧身瞄准对方的空隙冲过去,不料再次被少年回避。
"帝宴。"
少年眨眨眼睛,像个没事人一样拆开一包薯条。他迫不及待地很快享用掉一大半,满足地笑了笑。
奇怪的人,真的是无法理解的人——最后我竟然萌生出想听听他的故事的想法。但是命运不能违抗,既然它告诉我要战斗,那么……
我再次后撤,登上墙壁借助冲力越向空中,攥紧剑袋,扭转身体横扫出去——
哗啦哗啦。
我身下突然响起金属清脆的落地声。旋转带来的离心力让我的制度外套飞扬起来,与其相对地,口袋内已经空空如也。
硬币……
我下意识地停下手上的动作,去捡那几枚硬币。触碰到它们的时候,我停滞了一秒钟——全部都是反面。
——所以命运让我放弃吗?
我重新把剑袋背回去,转向少年。然而在我进行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他已经跑开一段距离了。
"帝宴,等等。"
记得书上说,如果想表示友好,应该赠送什么东西吧。于是我拿出中午佐藤塞给我的奇怪饮料,以同样的方式塞到一脸茫然的少年怀里。
既然看上去很珍重零食的话,麻婆豆腐这种饮料应该没问题吧。佐藤说这个东西很奇特而且意外的……什么来着……?话说奇特又是什么感觉,像帝宴一样?
少年接过饮料,讷讷地沉默片刻,随后拿出一张红色的东西放到我的手中,小跑着离开了。
我的注意力迅速转移到这个没见过的东西上。这个大小和设计,是钱币没错,全部都是汉字,中国的钱币?上面还写着100……
"你在看什么?"背后有谁凑了过来,传来缓缓的吐息声。
"不知道,没有见过。"我转身,把红色的纸递给对方。
戴着帽子的少年认真地端详了一遍,扬起面庞笑笑说:"是中国的货币啦,人民币。刚才的人给你的?"
"嗯。"少年不可思议地让人感觉没有谈话的距离感,况且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便继续说下去。"我送了他一瓶麻婆豆腐饮料,他为什么要给我钱?"
"呃……麻婆豆腐?"少年的笑容持续了几秒尴尬,很快又恢复成开始那温和的样子。"说不定也是谢礼吧。"
"钱是用来等价交换的。那么一百人民币有多少价值?"我想起佐藤是从自动贩卖机里搞到那饮料的,应该不超过三百日元吧。
"价值……这要怎么解释喔。"少年为难地抓了抓帽子,"你是哪里人?"
"日本。"我顺势做了自我介绍,"我叫御手洗,御手洗无。"
"日本啊,原来如此。"少年伸出手,握住我的手掌上下晃了晃。"我是昳辰。请多关照。"
"……嗯。"我机械般地点点头。又是一个奇怪的人,比普通人要热情,要好相处的多,还有那一直消失不掉的微笑……
"说起来,一百人民币差不多是日元一千六百左右?"
"……他为什么要给我能买十罐饮料的钱?"我无法理解这并不等价的交换,甚至难以接受。"一会儿还给他吧。"
"我觉得他不一定会接受喔。"昳辰笑着摊手摇摇头。
"为什么?"
"感觉啦。"昳辰盯着我看了一会,犹豫了一下,问道:"无你不开心吗?"
"没有。为什么会觉得我不开心?"
"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呢。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和我说话。"昳辰低头,后半句的声音渐渐变小。
"不,我对昳辰很感兴趣。"
"感兴趣?"
"是的。为什么可以无时无刻都笑得那么自然?"想起自己醒来之后对着镜子的笑——或者只是单纯的嘴角上扬,我甚至有点难以接受。
"嗯……想些开心的事就好了。"昳辰眯起眼睛,仿佛在做示范一般。
"开心的事……"苏以前对我说过,「开心」就是感到心情舒畅和快乐,但我还是不能好好理解这样的感情。"和昳辰聊天也算吧,但是笑不起来。"
"如果一定要笑的话……"我抬起手放到嘴角,一起向上扯着,让嘴角之间连成一道弧线,也就是笑的样子。
昳辰看到我的样子,轻轻笑了几声,走上前换下我的手。"不对不对,太奇怪了,标准的笑容应该是这样的——"说着,他开始调整手上的力道,将我的嘴角调整到他满意的位置。"好了,标准的温暖微笑!"
我默默记下了肌肉大概收缩的位置,恢复到原来的表情,重新试了一次。"这样?"
"虽然感觉有点奇怪,不过很可爱。"昳辰做了个竖拇指的动作。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被夸了,但别人这样说的时候应该表达谢意——至少小说和电视里都是这样的。
于是我对一直挂着温和笑容的少年疑问式地说了句谢谢。
4
和昳辰继续寒暄一阵子后我们便分开了。
不知道该继续做些什么,身体又有些疲惫,我靠到身后的门上稍作歇息。正当我把全部重心都托付给它之后,很不凑巧地,它被拉开了。
我就这样被不断降低的重心活活仰面拽到了地板上。
"诶?御手洗?"
熟悉的声音在我头顶上盘旋着,大脑刚刚受过冲击,这声音略显嘲喳。我慢慢爬起来清醒之后,才认清对方的面孔。
"苏,你果然在这啊。"
"你这一切不出我所料的语气是什么?"苏嘟着嘴含含糊糊地抱怨道。
"我分析了一下,如果是「游戏」的话我们同时进来的可能性还是蛮高的。"头还是有些发晕,我踉跄走了几步,坐到床沿上。
"你也听到那句「游戏愉快」了吗!"原来不是自己幻听,苏大概为这事实感到安心。"什么游戏啊,不会是谁的恶作剧吧。"
"要搞这么个恶作剧,也只有神能做到了。"我随口一说,至少我不认为有人能做出这种事情——把不同国籍的人聚集到一个封闭空间,彼此还能无障碍交流——这是我刚刚在这空间走过一圈后得到的结论。
"御手洗,唯心也要有个限度。命运论就算了,连神都跑出来……"苏耸耸肩,叹了口气。
"那就来讨论点现实问题。"我打断对方的话,快速接到。"你也看了不少这种情节的故事吧,如果真的是「游戏」,你打算怎么办?"
"嗯……战斗咯?或许还能挖掘出自己的另一面,觉醒个力量什么的~"苏甩了甩长长的袖子,不知怎地语气突然显得有些期待。
"到底是谁在唯心?"我插着手,紧盯苏看。
"还能怎么办,我们什么状况都不了解,除了那句「游戏愉快」。"
的确,我们现在掌握的情报太少了。一般这种情况,首先要做的就是自我防御。我上下打量了一遍自得其乐的青年,摸出一枚硬币抛上去。
"你又要决定什么事情?"
"要不要跟你一起行动。"我抓回那枚硬币,"看来答案是要。"
"所以你要看情况用背着的东西了吗?"苏指了指我背后的剑袋,"话说这种不明所以情况下和本来就认识的人抱团是天经地义的吧!有必要让命运决定吗,有点受打击……"
我懒得理会苏的后半句——就算回答了他也要啰嗦半天。"这个?已经用过了。"
"你……不会……"苏后退了几步,像面对杀人犯一般复杂地看着我。
"只是当棍子用了而已。对方完全没有受伤的样子。"我淡然解释着。有时候他的发散思维简直就是迫害妄想,而且那迫害妄想厉害了还会钻出一个和平常迥然不同的苏。我上网查了一下,专业的术语描述是「精神分裂」,真不知道危险的究竟是他还是我。
"这里都是些什么人啊……"苏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
"其实「游戏」里也不会聚集一帮毫无特点的普通人过来。"我轻描淡写地说着,「游戏」的存在已经在我心中变成既定事实了。
"说的也是。那接下来怎么办?"
"不知道。你可以扔个硬币试试。"我摊开手,把一直攥着的硬币递过去。
苏嫌弃地推了回来,来回踱步思考。
"还是出去看看吧。"
5
"……他叫御手洗。"
苏出来之后,没过多久就撞上了面前的麻花辫少女。原本他们两人在一旁攀谈着,少女突然矛头一转,把话题带到我身上。正当我打算扔硬币决定要不要回应少女的时候,苏抢先替我回答道。
抢完话头,他又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知蹿到哪里去了。
于是只剩下我和少女怵在这里。
"吶吶,你的头发好软好厉害,天野能叫你犬桑吗?"少女溜到我身后,拽起我的头发来。
很痛。我判定自己受到了攻击,迅速从身后抽出剑袋打向少女,强迫她离开自己,停止攻击性的行为。
"不是犬桑。御手洗无。"我不明白自己和犬类有什么共通之处,姑且当做对方没有记住我的名字,自己又重复了一遍。
天野用绑着橡皮糖的手挡住我并没有太用力挥出的剑袋,咬了咬牙,好像在忍受疼痛一般。"小易说,天野不能伤害自己,天野也不能让别人伤害自己。小无刚刚做了伤害天野的事吧?"
天野一边自顾自说着,一边跑上前冲着我毫无防备的腹部打了一拳。我顿时感到胃里一阵翻滚,酸性液体不断涌上喉咙。我一只手捂住嘴巴将它们逼回体内,另一只手也顾不上去安慰被疼痛冲击得麻痹掉的腹部,直接摸出硬币投掷出去。
一声轻响。胃部安定下来,硬币也在反面朝天处定格。
——不能和她打吗……
我捡起硬币,顺从天意就此罢了,打算离开这个地方。
"小无要去哪里?小无也要离开天野了吗?"天野追上来,扯住我肩上的背带。
"我要去哪对你有什么影响吗?"这个家伙更奇怪,狠狠打了人一拳之后又说出青春肥皂剧里的台词,不可理喻。
"天野觉得小无是重要的人,小无离开的话,天野伤心。"
"……"我好像把握不到她说话的语言逻辑。「重要的人」一般都是认识很久、有过一段难以忘怀的记忆的人吧,我没理由和素昧平生的她论重要与否。"我和你在三分钟之前刚刚见面。"我淡淡说道。
"天野觉得可以和小无愉快地交谈。小无也把天野当做重要的人吗?"天野抬头看着我,深不见底的蓝色眸子里好像闪着光。
我握着那枚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硬币,扔给对方,"你来让它决定吧。"我第一次把硬币,也就是自己事情的选择权扔给别人。不过谁来询问命运的答案都一样,无所谓吧。
"这是要让天野扔吗?"看我点头之后,天野双手举得很高,像在海边扔漂流瓶一样——只不过用力方向换做竖直——抛了出去。
硬币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天野伸手在头顶处接住它,紧紧攥着。她好像有点紧张,慢慢挪开手指,向手心的硬币窥视。
接着,天野笑了,仿佛得到了期待已久的礼物。"那天野是小无重要的人了。"她把绑着橡皮糖的手伸到我面前,手心躺着数字朝上的硬币。
她是受伤了吧。半透明的橡皮糖下能隐隐约约看到暗红色的伤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处理方式?橡皮糖没有任何治疗伤口的作用,甚至连覆盖都做不到。长时间这样下去,说不定会感染。
"小无,想吃糖吗?"天野歪头看着我,把橡皮糖解下来。
"不想。"我回绝了她,"手伸出来。"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创可贴——之前我受伤的时候佐藤直接塞了一盒给我——我把它包在天野的伤口处,轻轻抚平。
"橡皮糖不能包扎伤口,你没有看过医疗知识的书吗?"
"这是帝宴给天野的,天野很珍重。小无也给了天野东西,天野很开心。"天野抚摸着那枚创可贴,冲我笑笑。
"帝宴啊。怪不得。"这样一想,那两个奇怪的人扎堆做一些奇怪的事也不足为奇了。
"小无又要走了吗?"
我向前走了几步,身后的天野接着问道。
"我去找苏。刚刚说要和他一起行动的。"我转身摆出一个标准的昳辰式微笑——希望能像昳辰本人希望有那种神奇的力量。"没关系,还会再碰到的。"
"啊,小无笑了。天野一直感觉很奇怪,为什么小无总是没有表情,原来小无会笑啊。"天野摩挲着创可贴,欣慰地说道。
"嗯。"我轻轻答应了一声,接着用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补了一句:"仅仅也只是会「笑」而已。"
这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我想起佐藤的占卜。我的心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但这些无法理解的事情好像一根根丝线萦绕着,盘旋着。我感受不到所谓的「开心」,但这些境遇给了我日常无法给予的东西。
像命运的决定一样不可思议。
在那之后,我从大厅的另一个角落找到了苏。与此同时,粉白色的少女出现在场地中央,元气的宣告声打破四周的沉寂——
"你们的游戏助手,娅米参上☆"
【橘 秋成】vs【春井 茧】 :跳棋
【虹】vs【七五三 千里】 :壁球
【皆本あかり】vs【天野 未来】 :梭哈
【吉川 美咲】&【木青水】 :轮空(抽鬼牌)
死线时间5月6日23:00
投票时间5月6日0:00~5月7日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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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在不断发展,时间在缓缓流逝,和急忙出发的二系不同,一系得到的是待机的命令。
每个人在此时似乎都忙着思索事件的发展,但是二宫小次郎的思考已经停滞在听到炸弹爆炸地点的瞬间,他的大脑里满满的回荡着那两个地名,然后不断地试图说服自己,她不会在那里。
但是暗中拜托过汐见调查的二宫再清楚不过,现在这个时间对方所在的位置不可能有任何的意外,一定就在那里没错。
“汐见……不,没什么。”明明都开口叫出了名字,二宫却没勇气问出这句话。因为他很清楚拥有这样担心的并不是只有自己,只是自己表现的格外明显罢了。
二宫小次郎一直以为自己能成为更加成熟一点的人,能够背负着曾经向前,而不是将自己的一切都停滞在昨天。就像是坦然接受执行官身份的佐伯前辈,亲手了结自己兄弟的鹤间将一样,背负着昨天的东西却依然能够向前。
“奈奈……”
轻轻呢喃着自己妹妹的名字,突然就有点羡慕白色金属大门后名为沢岛龙也的男人。不论是否采取的手法有问题,这让二宫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明明拯救潜在犯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沢岛理奈却仍然通过自己的手获得了相应的机会,而明明手握着代表裁决审判的枪,他二宫小次郎连自己妹妹在这样危险的时期是什么样的状况都不知道。
相较而言,还真是高下立判。
嘴角挂上自我嘲讽的笑容,二宫小次郎站起身来,看着不远处眉头紧锁的前辈佐伯军一介。
就在二宫想要开口确认什么的时候,金黄色的明显不属于日本人的长发自眼前飘飞而过,踏进了综合分析室之中。
这并不是二宫小次郎不认识的某人,对于这个活跃在新闻界并且出现在案子里的记者,二宫小次郎记忆犹新。然而对方出现在这里的理由,确令他感受到些许的困惑。
“北嶋助理……这是?”看着身后赶来的北嶋久生,二宫小次郎这样发问道。看到外国女人那副慌慌张张的样子,隐隐约约的让二宫有不好的感觉。然而北嶋久生并没有来得及回答这个问题,二宫就已经从宇佐见的话里得到了答案。
“沢岛理奈。”
“我并非公安局的刑警,接着要说的话,也并不站在公安局的立场之上。”
仅凭这两句,二宫已经感觉到些许的不对,这应该是一个来自民众的话吗?这应该是一个来自于被保护者的发言吗?
“这次事件,已经超过你的预期了吧?本来你所想的是去质问sibyl系统的吧?”
“如果只是为了释放你的哥哥,一早就会向公众公布消息了。”
带着目的不单纯的,站在对方角度上试图理解对方的发言,名为宇佐见爱子的女人站在麦克风前如此慷慨陈词。
北嶋久生显然发现了自己面前这名执行官的异常,只是他无法确认这份异常来自于何处:“二宫……?”
“一定,一定不会是只有一个人吧?”二宫突然发现了什么一样开口,“如果不是一个人的话,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接着,在北嶋反应过来之前,二宫小次郎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分析室。
“你,非要在这歪斜的道路上走到尽头吗?”
慷慨陈词的宇佐见很明显并不知道这个闪身进来的男人是怀着什么样的意图,二宫小次郎也同样不打算做出任何解释,相当直截了当的将宇佐见从话筒边拉开。伸手拿起桌上的话筒,说出和宇佐见爱子完全不同的一番说辞。
“沢岛理奈,你以为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还有结束的可能吗?你真的以为事情发展到这里还在你的掌控之中吗?你还在乎你哥哥的性命吗?你真的以为这还是一道简单的交换题吗?”
“打破所有平衡的人是你,把炸弹引爆的人是你,让病毒扩散的人也是你,那么做出这些事情之后,来自受害者的怨念,将你所渴望的物件拖入地狱也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吧——”
“你将炸弹撒向东京得这个瞬间起,你早该预料到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既然事情无法善了,请容我为您奉上沢岛龙也鲜活的尸体——在下个爆炸产生的瞬间!”
※南宫颂,南宫子雅的双胞胎妹妹,脑子灵活好使却不屑为西比拉出力,在进入矫正设施前多次为南宫的工作提出建议。和姐姐互相羡慕着。
※完全不知道该写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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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岛理奈会让整个国家开始崩坏。
我按着会议桌,指关节发白。
首先就是从公安局开始。
我从未见过的我的同事们动真格的吵成这幅狼狈的样子。和平时期作为点缀的礼貌和情谊此时全数被撕下,只露出所谓“个人信仰”与无可动摇的原则。看着他们在关键时刻演出这场闹剧,我不禁皱起了眉头。现在的矛盾核心无非两个一是释放犯罪指数高达400+的沢岛龙也,另寻他法,二是牺牲沢岛龙也,威胁沢岛理奈。
坦然说,我不是个优秀的警察,但也并非毫无想法。
我一向反对刑求。并不完全是“普通”的正义感使然,要说私心其实是有一些的。没错,我的孪生妹妹,颂,是个潜在犯。我至今忘不了那天颂扳着我的枪口指着她的胸膛,用近乎绝望的语气在我面前自暴自弃的说着近似遗言的话。
沢岛理奈的行为让我无休止的想起了颂。
她被送进矫正设施的当天,我不得不请了一天假去见我的心理医师。我当时毫不讶异我会对西比拉产生破坏的欲望,尽管只有一瞬。至今也是如此,我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忘掉颂受到的不公正的待遇,忘掉所有一切不快。——只是为了我能保住一官半职,能继续自由生活罢了。
她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错都在我。
我真是个笨蛋。
听她说自己的色相不会浑浊就没能控制住自己,把案子的大概跟她讲了。明明身为警察我比谁都清楚直面罪恶是件多么危险的事,我却还是说了。心里想着头脑比自己好,意志力也比自己强的妹妹没问题的,以此作为心理安慰,心安理得的一次又一次拜托她,不管是多是少,都是我的罪过。小学时老师就告诉我们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了吧?身为成年人的自己,反而忘记了这件事。
颂是因为帮我,太过深入思考犯罪案件色相才会浑浊的。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就算是普通市民,为了西比拉而思考犯罪的事情也是不该被谴责的吧?为西比拉出力,到头来又被西比拉判了死刑,这不是落井下石是什么?这不是过河拆桥是什么?
这件事让我对西比拉的信任产生深深的裂痕,比得知西比拉的真相还要深刻百倍。
“犯罪指数并不代表一切。”我在心中打好腹稿,我甚至找出了监视官过度陷入破案中结果犯罪指数升高变成执行官的例子准备加强我的论点,“况且沢岛龙也曾是监视官,比起对他施以刑求,反而威胁手里更多人命的沢岛理奈来讲,”
“用缓和一点的方法不是更好吗?”
望着面前纸制的淡紫色风信子,在风中轻轻晃动。
晃动着,模拟的花儿在晃动着,生硬的晃动着。
雾山望向那绚丽的虚拟的开放着的风信子,它被安置在陶瓷的杯子里,在风的吹拂下一整个的轻轻晃动着,就像是死去的花的灵魂还有生的执念寄宿在了这纸的花儿上一样,瑟瑟缩缩的,矛盾的既想要受人的关注,却又因为这窘迫的模样而感到羞耻想要将自己的存在再减小一些。
简直就像是自己的写照一般。
雾山轻轻眨了眨眸子。
“雾山前辈,这个......请问您能收下吗?”
像是在花之中脆鸣的鸟儿一样细小清脆的声音,带着敬语的独特说话方式,叫做艾莉安娜的孩子将这朵花递给了雾山。
“……”轻轻抚着细小的花瓣,粗糙的纸摩挲着手指,雾山轻声开口,“为什么会送我。”
“啊……大概是见面礼……虽然都是我根据各位前辈的印象做的……”
过于冰冷的话语让艾莉有些尴尬,雾山听着艾莉的话微微低下了头,没有再说什么,轻声道了谢便回到了房间之中。
宽阔舒适的房间里安静的只有钟声,僵硬死板的不断的重复着重复的时间,恍若轮回一样,只是在原地打转。
摘下面具之后细细端详着手中的花,即使是用彩纸折叠而出的花儿,因为人的用心折叠仿佛像是有了生机一般,大簇的花儿像是要耗尽生命一样的拼命盛开着,义无反顾的飞蛾扑火一般的盛开着,纸质的花儿拥有比正常的花儿更长久的生命,也许是因为如此,花儿开放的是那么的张扬,但又那样的歇斯底里。
人的生命是不是也是如此?
为了目的拼尽全力,为了目的爆发出连自己都觉得吓人的力量,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哪怕只是一个对于其他人再也简单平常不过的事情。
轻柔的气质,浪漫的情怀,悲伤。
这是淡紫色风信子的花语。
看着书籍上的注释,雾山抬头看着放在窗边的风信子。
轻轻摇曳着,独自在风中舞着的生与死之间的花儿,淡紫色的颜色像是脱离尘世的隐者一样淡漠着,坚硬的纸的边缘仿佛也要被这个颜色柔化下来。
是么,在她的心中我是这样的人。
雾山抿唇暗暗想着。
淡紫色的被人造出来的花儿,淡淡的颜色像是要融化落下,泫然欲泣一般的,像是对自己不存在的生命的哀叹一般,自怨自艾一样。
低沉的风鸣响缭绕着,吹得花儿瑟瑟发抖。就像是遥远的黑暗而少见的光明着的记忆中的模糊不清的自己。
雾山。遥远的雾中的山,寒冷苍茫。
不近人,却又渴望着谁的接近。鸟的脆鸣空寂的回荡在山间。
苍冷云雾遮掩的山峰,谁都看不见的真实的面貌,青色的身躯晕染上了铁锈的暗红色。
刺眼的想让人落下泪来。
空寂无人的房间里,开启的窗,风在穿梭着,吹的花儿摇摆着。
没有人去在意,没有人去心疼,花儿在风中摇曳着,摇曳着,孤芳自赏一般。
在风中晃动着。
【抒情了一发!艾莉出场少到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下次互动的时候再多点戏份吧!!!
库瑞比克-企划规则
欢迎各位来到库瑞比克世界。
这个世界既丰富多彩又动荡不安,它的未来会呈现出什么样的景象将由你们来决定。
然而,在进入这个世界前,仍有一些事是你们需要知道的:
一、本次企划将组队进行。
既参与者之间相互组队,一个队伍最少三人,最多六人,小组成员将集体行动,企划剧情线也将以组为单位展开。
在正式开企后,不同的小组将进入不同的世界,在每个世界都会有一段或者数段剧情在等待着你们,剧情视世界不同可能有各种风格,既可能出现残酷的战斗,也可能只是平静的日常,请做好心理准备。
在企划中,对分歧剧情的选择也将以组为单位进行,如果组内成员需要分线请事先告知企划组。
※注意:每个小组请选择一位队长,以方便剧情进行。
二、企划将以反馈制进行。
在参与者进行创作行动选择(例如探索某个地区,或者进攻某个地方)前需将自己的决定告知企划组,企划组会每周一次反馈行动导致的后果及完成这一行动所需的分数以供参与者进行创作
,当所有相关作品达到所需分数且经过一周时方可进行下一步。
举例而言,若参与者希望探索深冬之塔,那么企划组将会反馈参与者在塔中将遇到的事、地图、可能找到的东西等,以及探索完毕整座塔所需要的分数,小组内的作品分达到所需分数时既视为这座塔探索完毕,参与者可以选择自己下一步的举动。
※注意:所有决定一旦做出就无法更改,并且若在同一小组中,两位参与者的创作内容出现分歧(如果A描写了几人前往塔顶,而B描写了几人并未登上塔顶就打道回府)时,世界线将以队长创作的为准。
※注意II:若所需要的完成分太少,或者信息量还不足以进行创作,可以向企划组提出申请多执行一步的决定。
三、企划内将有计分制。
计分细则如下:
【图】:
图分=基础分+描线or厚涂分+分镜分+上色分+质量分
其中:
基础分=(单图)10pit/P 或 (漫画或长条)6pit/格
描线or厚涂=1~5分/P
分镜分=1~5分/P
上色分=1~5分/P
质量分=1~10分/P
【文】
文分=基础分+连接分+质量分
其中:
基础分=5分/500字
连接分=2~6分/1000字,为章与章间剧情相连无间断的额外加分
质量分=1~10分/1000字
——以上所有获得的分数可分为“区域清扫分”与“经验值”,区域清扫分用于计算该区域的完成度,而经验值则用于个人的升级、兼职等等。
如无特殊说明,所有作品既积累清扫分亦积累经验值。
四、关于探索。
探索是库瑞比克世界中相当重要的一环,探索能让你们发现获得新的情报、发现新的事物。
在探索之后,你可能会获得如下事物:
情报:见反馈制,情报将由企划组以反馈内容的方式告知参与者。
物品:当你探索一个地城、一处古堡时,你有可能找到些什么,或是神兵利器,或是古书典籍,只有拥有足够的知识与力量的人才能发现并使用它们。
新职业:在一些世界你可能遇到一些拥有特殊职业的人,当你足够了解这个职业时,你就有可能加入他们——作为兼职或者进阶。
新种族:或许有些种族在了解了你们正在进行的事后会加入你们,这些种族将作为新加入者可选择的种族,但由于是后加入的,所以新加入者将需要完成一些额外的条件,并会受到一定程度的限制。
五、企划时间。
本企划将持续半年,每月为一章,每章结束后将会有一周的休整时间,请各位注意安排时间w
阅读须知:
*松露视角注意
*祝寺岛和小森新婚快乐,再祝小森生日快乐❤
*画手写文,你懂的……文手都好厉害啊!
*神父婚礼台词来自网络
配合bgm食用大概会更佳:(王若琳 《I love you》 )http://www.xiami.com/song/394815?spm=a1z1s.6659513.0.0.ONrNNz
“好,我以圣灵、圣父、圣子的名义宣布:新郎新娘结为夫妻。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大家纷纷起身鼓掌,在巨大的穹顶下,他们亲吻着。白鸽与气球在从刻着繁复花纹的窗棂中漏出的光里如潮水般飞舞涌动,我看到新郎和新娘的脸颊潮红,一高一低的两个轮廓牛奶般融化在耀眼的日光中。
这一刻终于来了。当你把自己完全交给别人的那个瞬间,像说好的那样,我站在你身后。
大概是八九岁时的某一天,森来我家,那个整天忙来忙去的服装编辑妈妈再一次把资料扔得满地都是后和爸爸一起带弟弟出门玩去了,于是我和森两个人只好先放弃去我的房间,开始收拾杂乱的客厅。
那一次,她们准备要做的下一期杂志主题,大概是婚礼吧?好多礼服照片散乱地堆在地上,森似乎很喜欢,跪在地上左拿一张右拿一张看个不停。而我当时对裙子似乎实在是没什么兴趣,只想着快点收拾完,还不停催促森让她别看了。
“松露!松露!你看这个!”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婚纱上的花纹繁复可爱。
“好好看啊……”就算是我也已经能看出来这件礼服的漂亮了。
“对啊!你看还有这一件!”她又从地上捡起一张,眼睛里闪着光。
另外的那一件似乎是伴娘的礼服,小小白白的,有着泡泡袖。
“这一件也很好看……”我不由得放下了手里厚厚的资料,噔噔噔过跑去和她一起看。
“我想穿着这一件礼服结婚。”她激动地闭上眼睛想象。
“那,我就穿这走在你身后好了,还要看是哪个混蛋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嗯,这衣服好,打架方便。”
“嗯……我也很喜欢这件。”她指了指那件伴娘礼服,“那你结婚的时候,你穿那件婚纱,我就穿着它走在你后面,也可以打那个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人!”
“嗯!如果我不喜欢那个和我结婚的人,我就和你一起跑!”
婚礼之前,森很紧张。
她已经穿好了婚纱,造型师在她编得工整的发辫上细细地插满了白色的小布花。我坐在她旁边,饶有趣味地看着化妆师第三次帮她上花掉的腮红。
“松露……别那么看我啦……”她微微皱着眉头,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以后都是别人的了,我现在还不能多看吗?”我拍拍裙子站起来,“既然新娘子都这么说了,那我只好乖乖出去咯。”
一出门就看到寺岛。
重重地打了他一拳。看他绷着的脸瞬间爆炸,好开心。
“你在等森吗,我告诉你,在你们交换戒指前她还是我的,不给你看。”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继续生气,而是向我点了点头。
“这么多年来,谢谢你对她的照顾。”
什么嘛,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事儿了。
我一只手叉着腰,另外一只手正气凛然地指着他严肃地发言:“我照顾她还要你谢谢吗,别太得意了!如果以后我发现你对她没有我对她一万分之一那么好,我就是抢都要把她从你身边抢回来!”说完便施施然离开,留下我不知道是什么表情的寺岛。
不过……把她勉为其难地交给你这家伙……也不是不可以。
在我印象中,第一次见到寺岛是在弓道部的迎新会上。他站在最边上,高高瘦瘦的,一声不吭。当轮到他自我介绍的时候,他闷了半天,吐出一个字:“凜。”虽然,后来又因为种种原因变成了碧。我扯着森进来,本是想让她锻炼一下,不然老感冒,不过森似乎对当经理更有兴趣。当然,她也当得很好。
我在婚礼会场漫无目的地闲逛,看到了樱井和与那国老师。
他们已经结婚了,看起来很般配,两个小孩子和他们一样穿着正式的礼服。
“喂,姐姐!”
树在后面叫我,他是伴郎。从来不穿正装的人今天认认真真打上领带,好可爱啊。
“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现在去那边。”他指了指旁边的那个门。这时,在巨大的穹顶下,洁白的花门已经搭了起来。花门后方,放着数不清的洁白的气球;气球下面,有着数不清的洁白的鸽子。
“还有,别忘记拿这个。”他递给我一束小捧花,温和地笑笑,“小森姐马上要和寺岛哥结婚了,好期待啊。”
我接过捧花,点了点头:“是啊,好期待呢。”
不过一会儿,婚礼就开始了。我和树走在森的身后,她和她的爸爸走在一起。森的礼服裙裙摆很长,森的头纱很长,轻柔地披下来,寺岛和神父一起,在花门前等着她们。
他们走到了尽头,牵着父亲的手松开,寺岛伸出手,引着她上来。
他们站在那儿,彼此对视着。
“新郎,你愿意娶新娘为妻吗?”
“是的,我愿意。”
“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是的,我愿意。”
“新娘,你愿意嫁给新郎吗?”
“是的,我愿意。”
“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是的,我愿意。”
“好,我以圣灵、圣父、圣子的名义宣布:新郎新娘结为夫妻。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大家纷纷起身鼓掌,在巨大的穹顶下,他们亲吻着。白鸽与气球在从刻着繁复花纹的窗棂中漏出的光里如潮水般飞舞涌动,我看到新郎和新娘的脸颊潮红,一高一低的两个轮廓牛奶般融化在耀眼的日光中。
这一刻终于来了。当你把自己完全交给别人的那个瞬间,像说好的那样,我站在你身后。
树偏着头看我,悄悄地笑着说:“姐姐看起来好幸福啊。”
我也偏着头看他,悄声回答:“是是是,你比谁都知道我看起来好幸福。”
洁白的鸽子们扑啦啦地飞着,与气球一起打着旋儿,消失在空中。
就算只是这样也好。
就算这只是一场梦。
*死线产物,然而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什么
*(3)直接跳到炸弹被拆除后,然而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拆的我只想去睡觉
-“我只需要一朵红玫瑰!”夜莺喊道,“只要一朵红玫瑰就好!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弄得到吗?”
“有个办法,”那棵树答道,“可是很可怕,我不敢跟你说。”
“跟我说吧!”夜莺说,“我不怕。”
“如果你想要一朵红玫瑰,”那棵树说,“你必须在月光下用音乐来塑造它,用心脏的鲜血来将它染红。你必须用胸膛抵住棘刺,对我放声高唱。你必须对着我啼唱一整个晚上,而且那根棘刺必须刺穿你的心脏,让你的生命之血流进我的树脉里,变成属于我的。”
——<The nightingale and the rose>, Oscar Wilde
(1)
混乱,嘈杂。
事态变得很严重,瓦尔基里吹响了宣战的号角,而就是否回应她的战书,本应为同盟的战士们却因为对前进方向抱有不同的见解而将矛头对准了彼此,一时间,狭小的空间内充斥着聒噪的喧哗,如鸣叫不止的夏蝉一般厌烦,令英二不由想到曾经守江一个手滑,将草莓慕斯酱和奶油搅拌在了一起的腻味。
真希望他们能快点做出决定。少年心不在焉地晃动双腿,来回蹭着脚下的地毯发出沉闷的摩擦声。因为他想要马上离开这儿,到这堵墙的外面去。
高傲而坚持己见的领导者们不会在注意到,往常最为开朗的稻荷监视官撑着下巴,斜着身子坐在离他们最远的桌子旁,如外面的天空一样湛蓝色的双眼百般无聊地游走在天花板上,仿佛他们所讨论的话题与自己毫无关联。
「……无论你如何认为,北岛,我都认为应当让二系马上出动,再纠缠只会让宝贵的时间愈发流逝,等一切都变得太迟,民众会弹劾我们的无能,而伤亡只会更加惨烈。」中慈监视官的指节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就像是时间的脚步在步步迫近。
「我……」
无意义的争吵与骚动,刺耳的杂音断断续续地撞击着耳膜,像没有调频的收音机,却一个字符也不曾渗入意识。
「我赞同这个提议。」熟悉的声音将英二的思绪拽回,他所敬仰的那位上司泠然的语调带着北岛助理所没有的平稳,像葛尼梅得斯倾倒的粼粼清泉,如翻山越岭的沃尔塔瓦河流入燥热的空气,「请仔细斟酌,助理,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中,正义的天平亦为我们所倾斜——我想,身为监视官,没有无条件让心理指数489的潜在犯恢复自由的道理。」
「正如黑崎监视官所言,」见此情景,南宫也马上紧跟着同僚补充道,「我们只剩余一个小时不到来进行抉择,比起继续争论不休,实际行动会让我们更为明智。」
英二放在桌子下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再慢慢地松了开来,无以言状的情感满溢胸膛,它们缓缓向他的全身蔓延,在脑内不停地叫嚣——
可以出去了,终于可以到外面去了。
「啊,换好你的衣服,英二,因为我们即将出发。」
——为了即将到来的裁决。
「是!南宫小姐!我已经为此刻做好了准备!」他激动地跳起身来,随着情绪上扬的语调好似夜莺的歌,如第一次见到机器人的孩童一般纯真,仿佛早已急不可耐,飞快地一路小跑过去。
他不曾留心,一如既往的笑悄然爬上嘴角,没有人察觉到少年先前的异常,而出现裂缝的齿轮仍跟随着机械强行运转。
(2)
在稻荷英二心底,有一颗种子早就被埋下。
那是他无法痊愈的噩梦,十二年来如影随行,缠绕描绘着少年的脚踝的弧度,将他紧紧锁在黑暗的泥沼中,阻止着欧若拉将裙瓣聚拢的星辰为少年点亮光明。
那是他内心深处的困兽,十二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想方设法地冲破牢笼,想要将宿主吞噬殆尽。
七岁的那场事故扭转了他的人生,少年亲眼目睹了被车轮碾碎的美好,无以承受的少年便自此被“西比拉”抛弃在生锈的阴暗角落。可英二向往阳光,彗星色的双眼一直注视着自由——他当然不想留在名为矫正设施的囚笼中,悄无声息地被世界吞没。
可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失去父母的雏鸟拼命地挥动着羽翼不丰满的翅膀想要挣扎,它用尖细喑哑的声音呼唤父母的背影,任凭呼唤消散在微凉的空气中。
恍然,他意识到不想被世界抛弃,就要为世界奉献自己。
就像车祸发生的前一天晚上,爸爸给自己朗读的睡前故事那般凄美——夜莺为了帮助追逐爱情的青年,义无反顾让荆棘刺入喉咙,用鲜血将洁白的玫瑰浇灌——他想,这样一定能成为被别人所需要的存在。
——现在,他也这么认为。
「噢,抱歉,请让一让,我有要紧的事情,要与这里的负责人斟酌商谈。」急匆匆的金发少女向站在过道中等待出发的他解释道,英二侧身为她让出了路,他们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少女冰蓝色的双眼犀利地从他的面庞剜过,好似散发着凛冽寒气的冰凌,将层层的迷雾穿透,令英二不觉愣了神——她坚定的步伐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向着脚下的路平稳前行。英二忽然想起,少女似乎是先前对樱霜进行调查的记者,也许是为了这次的案件而来访。
「那个......稻荷?」同系的女性执行官小心翼翼地打断了少年的沉思,指了指远处的上司们,「我想,我们已经落后了。」
「好的,秋山小姐!」少年摸了摸后脑勺,为自己的走神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他深吸一口气,跟在秋山身后走进了执行官的车厢,看着车门将光明关在了外面,只有Dominator机械的蓝色指示灯在黑暗中明灭不定,身下坐着的厢底晃动起来,随着引擎的节奏左右摇摆,经验告诉英二这是车在前行。
若等到车门开启的时候,应该会有金色的阳光顽皮地从门缝溜了进来,勾勾他的手指与他捉迷藏,将暖意撩过他的皮肤,亲吻他的面颊,温柔地弯腰叙说悄悄的耳语。
他忽然觉得很烦躁。
他想要马上到蓝天下,一点也不想在封闭的狭小里多待。
可光想着自己的片刻自由是不对的,稻荷英二应该考虑更高洁的东西——比如说,为了保护民众不受病毒侵袭,他应当全力抓捕泽岛理奈——今天的自己不大对头,脑中只有对任务途中可以短暂获得自由的期待,而泽岛兄妹的生死,他几乎丝毫未去担心过。
英二紧抓住胸口,感受到手指嵌进皮肉中,压得肋骨生疼。
——这样是不对的,这样想是不对的。
他要恢复应该有的样子,要为别人做到什么。
已经磨出裂纹的齿轮终于不堪重负,在「世界」中崩坏碎裂。
(3)
泽岛理奈知道这局棋她输了,深入敌阵的兵翻身亮出皇后的真面目固然是出其不意的战术,然而皇后将被包围,因为她已是孤身一人,甚至还有留守底线的国王为敌人所牵制,眼下的棋局,被将军的结局她已能预见,即便选择逃亡,最好的情况也只是超时判负。
就连能作为威胁的炸弹也被公安局找到了踪迹,浸泡过冥河的阿基里斯只因后脚跟没有接触河水而留下了这唯一一处弱点,更何况此时失去手牌的她,炸弹被发现并防范起来的现在,几乎没有可反抗的手段。
理奈知道公安局二系在搜查自己的位置——方才一位记者小姑娘企图劝自己为了无辜的民众放弃这个计划——可笑,那些庸人的生死与自己毫无关联,可那记者同时也透露了重要的消息,她说了公安局的二系已经在抓捕自己的路上。
「他们已经快要抵达丰岛•池带,泽岛小姐。我们都想要两全的结局,相信你也不想被逮捕,那只会让厄里斯手中的丝线缠绕得更为繁琐——我听见了你心中的天平在动摇。我已与局长助理达成共识,如果你能放弃计划,泽岛小姐,公安局会既往不咎,收回逮捕的命令。」
真是天真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呢?已经引爆过炸弹的理奈甚至连潜在犯都不是,已然是现行犯了。若二系真的在追捕自己——
不,一切还没结束。她触碰着腰间的铁块,感受它贴在大腿上令人安心的冰凉。她的藏身地是完美的,就算被发现,她也能够殊死一博。
「请将手放在头上,泽岛小姐,不要有多余的反抗,因为你已经被包围。」
背后传来犹带稚嫩的少年音,伴随着Dominator的启动提示。理奈并没有回过头去看少年,她嘴角扬起了嘲讽的弧度,低头冷笑了起来。
听起来还是个孩子的声音,应该是公安的小看门犬,而不是正统的监视官,一件随时都可能被「西比拉」丢弃的消耗品。
真是可悲啊,我亲爱的西比拉,这便是你对我发问的回应吗?
旁侧传来的脚步声令她不禁偏过了头,靛色头发的监视官用Dominator指向了自己,她看见那把闪烁着蓝色光芒的枪解开了消防栓,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在晚风的吹拂下岌岌可危,青年监视官开口了,像纯黑的Espresso,凛冽而平稳。
「泽岛理奈,你将在这里被......」
但会赢得这场游戏的人,依旧是我,泽岛理奈。
「监视官先生哟,」像是要惊扰甜美的胜利果实,惊人的恶意爬上女人的嘴角,仿佛遇到猎物的蝰蛇,梦呓般地发出最后的疑问,「通过西比拉的眼睛,我现在,是什么颜色?」
「黑崎先生,小心!」
下一秒钟,响彻天空的枪击声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回荡在空气中。
「英二!!!!!!!!」
南宫只来得及看见,少年毫不犹豫地将被理奈的实弹枪瞄准的黑崎推向一边,他露出苍白而灿烂的笑容,如阳光般温暖的浅棕色发梢被自己的血液浸湿,一切发生得太快,像闪电一般转瞬即逝,那双蔚蓝的眸中承载着天空,然后,如秋风中的落叶般萧瑟地一抖,星星黯淡了下去。
“哟。”
叮当几声,狭窄的酒吧门被推开,一个笑容爽朗的青年走进来打了个招呼。看到此景,让坐在吧台前的一名少年(?)顿时松了口气。
“出门的时候忘了带保健卡,结果老板一直只准我喝果汁......”名叫羽生阳太的少年——不对,只是外表看上去显小而已,其实本人已经到了允许喝酒的年龄了。
“结城先生,有我作担保,你就让他喝酒吧!”名叫新美玲二的青年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位子上,对着吧台前的老板说道。“这家伙虽然看上去还是国中生,其实是已经有很棒女朋友的大学生啦!”顺便挤兑了阳太几眼。
阳太一时没有接话。
擅长聊天是玲二的特长。这也是阳太约来出来的原因。
阳太思来考去,居然发现无法找到合适能够聊聊最近参与这项活动事情的人。找同学聊?会被认为自己和诗音都很轻浮吧?搞不好八卦会被传得整个学校都知道。找父母聊?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但是他总觉得需要找人聊一聊。
诗音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洗牌游戏中的别的人也不合适。
果然还是那个人吧。
喝了一口手中酒,玲二忽然从AOB84换届的新闻话题切换了过来:“所以,阳太君你约我出来,是想聊什么呢?”摆出一个苦恼而自恋的表情,“虽然去温泉的时候发生了这样那样不太好的事......但是我强调我是直的!即使你对我心动了也请不要说出来!”
觉得他这样的反应挺有趣的,阳太忍不住笑了笑:“怎么办,刚准备好的告白台词说不出口了呢?”
瞬间,酒吧老板和玲二的视线唰地一下集中到他身上。“呃......开玩笑的........”
“玲二君,虽然来参加这个游戏了,”阳太停顿片刻,“但其实,这里面并没有你想要追求的人吧?”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玲二笑着,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
“因为......”阳太叹了口气,“我也是一样的啊。”
说老实话,他已经记不清和诗音吵架以至于赌气陪她来参加这个洗牌的原因是什么了。其实,他们平时不也总是因为一些琐碎的事情而争执不是吗?大概是这样琐碎如细沙般的事情慢慢积累起来,渐渐变成了一座高耸的金字塔,然后,轰然倒塌。
隐忍。忍让。迁就。因为爱你,所以容忍你的一切。
然而或许,这样想是错的。
“我们都只有一个在乎的人,我们在这个游戏里,只看得到她的身影。”冰块在酒里融化,发出咔嚓的声音,“至少对于我们来说,还有她们,想借着这个游戏,看清楚对方的什么。”
“这样的话,”玲二带着调侃的语气,“别的人不就是亏了吗?还想着会有什么新的机遇呢?”
“如果这样说,玲二君,你不也很狡猾吗?”
阳太拿起了酒杯,却并没有喝,“我一直在想,一直在想,我哪里做得不好,哪里不让她满意,哪里说错了什么,哪里想错了什么......我可以改,为了她能一直在我身边。我不明白我付出了这么多.......”拿着酒杯的手轻微一晃,杯中出现几圈金色的波纹,“或许现在下定论还太早,但我觉得我可能这辈子就只会喜欢一个人了......”
“我这样是不是挺可笑的?还每周去和不同的人约会,想尽力让她们开心一些。”
明明心里并没有那个意思。
“会吗?”玲二喝光了酒杯中的酒,道:“我觉得每周和女孩子们约会然后一起开心地渡过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哦?毕竟一个人的视野,是有限的吧?”
“一直在自己的围城里只能恶性循环。而这个游戏,不就是为了让你可以暂时走出来,多看看别人,接触一下不同的人,听听别人的想法?”
阳太愣愣地望着玲二。
“怎么,被我的帅气迷晕了吗?”玲二露齿一笑,仿佛他的背景全是漫画里闪耀的金光网点。
“啊,要怎么说.......”阳太这才开口,“感觉和平时的玲二君仿佛不是一个人啊。想不到你也会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呢。我有些吃惊。”
“混蛋,你平时是怎么看我的啊!”玲二大喊着,忽然一脸坏笑把一大瓶酒砸在阳太面前,“作为赔礼,你就给我喝光它吧!”
“这么多——!不行的吧!”
“不行也得行!结城先生,今晚我结账!”
和玲二分别后,阳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因为酒精开始挥发而醉得步伐略有不稳。身体有些发热,被盛夏夜晚的风吹过,不禁凉快地有些舒爽。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开联系人地址薄。
第一个人就是她。被设为最优先通话的就是她。这么晚了,她睡了吗?
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仅有几毫米的位置。
许久,还是没有按下去。
夏洛特•霍姆[爱丽丝](夏洛特•克烙)
莫得哈特•霍姆[疯帽子]
本灵得[血猎犬]
卡特[柴郡猫]
怀特[白后](-NO.000团)
澜南[毛毛虫]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城门口好吵啊,本灵得,你去看看?"夏洛特咬着自己的小刀,回过头对本灵得说。
本灵得乖乖地点了点头,戴着面具的脸看不出表情。
卡特拍了拍夏洛特的肩:"我跟过去瞅瞅。"随后跟着本灵得朝着城门口走去。
莫得哈特眯了眯眼睛,拍了一下夏洛特的脑袋:"你不跟过去?你也知道吧,最近是潘翁的活跃时期,你也不怕他俩遇上事儿。"
"喂!够了吧?!"夏洛特捂着头大喊着,完全没有注意到骚动的人群。
"小夏,"夏洛特的身边出现一团青烟,从中传出卡特的声音,"是潘翁,门口有人被咬死了。"
夏洛特撇了撇嘴,看了其他人一眼,立刻控制整个团队冲向门口。
鸢鸟变回斑雕的样子抓起夏洛特飞向城门。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小夏,这么多人我治不过来,他们已经不能再打下去了,你也明白再控制他们去对抗潘翁会让他们有生命危险的吧?"怀特蹲在受了伤的几位身边,看着夏洛特。
澜南也有些苦恼地抽着烟。
他刚刚守在人偶店里,听到了人群的尖叫声才出来,要不然他一定会管好这群小兔崽子。
夏洛特黑着脸默不作声。
果然刚刚不应该让他们这么拼命,尤其是莫得哈特,她让他用了他不擅长的近身攻击,体力消耗了很多,导致他现在身体有些承受不了。
"咕,怎......怎么了?"项链上的眼睛转了转问到。
夏洛特挠了挠头发,说道:"啊,没什么,我太笨了,他们快死了。
"咕,好笨,可是你会体术啊,只剩几只潘翁了。"
"是啊。"夏洛特笑了笑,走向城门口。
澜南抽了口烟,对怀特说道:"这妞儿体术很好呢。"
夏洛特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南叔,别说我坏话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夏洛特把几把刀用绳子绑在一起,望了望城门口。
"眼睛。"
"咕,军队已经杀得差不多了,还剩两只,没有羊,可能在期待等他们吃饱了自己回去吧。"
"哦....."夏洛特猛地冲一只潘翁甩出刀,"窝囊废,阳丧明明可以让芙拉来搞定的。"
那只潘翁听到动静也没继续吃,而是迅速将手臂硬化了一部分挡下随即躲开了。
夏洛特看了一眼她的手臂,突然笑起来:"有意识的潘翁,赚大了。"
潘翁擦了擦嘴上的血,站了起来:"你们食物还真是不屈不挠。我还没吃饱,你是送来给我果腹的?"
"不,"夏洛特嘴上扬的幅度略大,"我是来送你下葬的。"
潘翁冷哼一声,将手臂硬化,扭成刀状,冲上来。
夏洛特先是站着不动,在潘翁冲到面前时突然跃起,甩出两把刀,将一把刀插进潘翁后颈,随后绕到潘翁背后蹲在她背上,用另一把刀将潘翁手臂上的刀状坚硬物从根部削下丢给在天空中抓着袋子待命的鸢鸟。
"混蛋......"潘翁压着声音嘀咕了一句,突然扭头咬了一口夏洛特的左手臂。
夏洛特吃痛,但也没敢喊出来,怕惊动了另一只正在进食的潘翁。她咬了咬牙,从袖口中抽出另一把小刀切下了潘翁的脑袋。
"咕,流血了,笨蛋。"眼睛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幸灾乐祸地说到。
"你给我闭嘴。"夏洛特甩了甩手上的血,"幸亏血镯子挡了一些。"
鸢鸟拍了拍翅膀,变回人形,将袋子递给夏洛特。
夏洛特拎着袋子,也不管有没有发出声音,直接加速冲向另一只潘翁,而那只潘翁只是冲她疯狂地吼叫。
"没用的垃圾,不过是只普通的潘翁罢了。"夏洛特皱了皱眉甩出刀,在刀上使了一个回力,让刀转了个弯,再迅速一扯绳子,将潘翁的脑袋割了下来。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夏洛特,你的体术见长啊。"
夏洛特回头看了一眼废墟。从天空之中延伸而来的黑色长锁链,沉重的发丝,想想就知道是谁。
"芙拉,好久不见。"
芙拉笑了笑:"阳丧大人叫我过来解决一下,没想到你已经搞定了,效率真高,我记得上次见你还是在一年前,你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对吧?"
夏洛特笑了笑,拉着刀往回走。
第三章企划内时间为1月~3月。
作品截止日期为5月31日晚23点59分,请看到的大家互相转告,谢谢!
伊特莉睁开双眼后,看到了一片仿佛没有尽头的、湛蓝的天空,同时,她闻到了青草和湿润的泥土的味道。
这是…哪里?
她记得自己在失去意识之前,正在家附近的公园散步……
伊特莉用手撑着自己坐了起来。她的身下是一片很大的草地,……她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侧过身体能看到离这里较远的地方有一座高大建筑物,她看向周围,发现远远近近都躺着、坐着或站着不少的人,兽人、亚人、人类都有。她能看清离得近一些的人脸上的表情——疑惑,惊讶,苦恼……似乎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地方。
在身边她发现了在右边掉在地上的她的帽子……和左边的她的光武。她把帽子拿起来,拍了拍然后戴回头上。然后她拿起了那把看上去全新的光武——虽然原来她就没怎么用过这支父上母上为她定制的“魔法棒”,但是它看起来比印象中更加的新,就像是才到她手里的时候……她能感觉到登陆者是她。
这是怎么回事……
“………米特斯特里博物馆………”
已经有不少人拿着各样的光武站起来。人们向着建筑物有意无意地靠得近了一些,然后一些人开始交谈。伊特莉在对话中听见了这个词,这是指那座高大建筑么?
“大家听我说——!”
一瞬间这片广阔的草地安静了下来。伊特莉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许多目光同时凝聚在那位有着显眼红发的青年身上。他面对着人们,表情凝重:“虽然那个应该是米特斯特里博物馆没错,”他顿了顿,“但我敢保证,我们现在站着的地方也应该是建筑群,而不是草地。”
…………什么?
这里应该是建筑群?
但现在,这里,是一片很大的草地啊……
伊特莉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出现不可置信的神色……
许多人已经走了,或只身一人,又或三三两两地向着高大建筑进发。
伊特莉慢慢地站起来。
她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刚才红发青年说的话是否是真实的,不知道她现在该做什么……
等等……想知道这是哪里,就应该找这里的人问问情况,而有人在的地方……!
她看向建筑物的方向,站了起来,拿着光武的手紧了紧,展开翅膀,向着高大建筑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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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特莉已经开始感到疲惫和饥饿了。
在几分钟前她到达了看上去有着不少人的镇子的上空,但看到集市里的人群时整个人都僵硬了。她并不擅长与不熟悉的人交流,因此一想到要和别人说话就会产生害怕的感觉。
肚子饿的感觉更加强烈了。伊特莉徘徊了一会儿,乘着人流少了一点,急急忙忙地降下来收拢了翅膀。她暗暗地吸了一口气,快速地向一家面包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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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这之后被作家遇到了_(:з」∠)_【http://elfartworld.com/works/53731】
【衣替え】
“這麼說來九十九神高的校服好像全年都是那一套啊?”
“……誒?”
“你看,現在已經從夏天轉到秋天了嘛……我記得軍隊的制服也是有分夏裝和冬裝的,你們一直穿著同一套不會覺得熱或者冷嗎?”
“……老師,女孩子為了喜歡的東西可是會變得很強大的哦?”
染谷清子同學16歲,最近似乎越來越喜歡用“女孩子為了喜歡的東西可是會變得很強大的哦”來代替“我不知道”或者“不告訴你”了。
【食欲の秋というのは】
(為了防止保健室被破壞而)帶著染谷去祭典是夏天的事情了。不知是不是被祭典的氣氛所感染,雖然之前染谷也經常給自己做便當什麼的,但最近她似乎越來越堅持于親手喂到嘴裡之類的親暱舉動。自己當時其實不應該推開那個蘋果糖而是應該老老實實吃下去的嗎?總感覺結果也並不會有太大變化,狩津苦惱許久之後只能想到一個有些愚蠢的理由。
“……你看,俗話也有說所謂的食慾之秋對吧?”
“……?是的,怎麼了,連老師?”
“就是說,烤地瓜啊。你看說到秋天就是烤地瓜對吧?所以最近我比較想吃烤地瓜來著,真的不用做便當了。嗯。”
最重要的是烤地瓜是沒辦法喂的!雖然聽起來夠蠢但似乎不失為一個暫時擺脫麻煩的好理由。就算是染谷也不得不沉思了起來,很好,只要再努力一把——
“……剝掉皮切成小塊的話……”
“夠了。”
【天狗の棲み家は三つあるという】
“保健室,教職員宿舍和……那個豪華的房子?”
“……你在念什麼咒語呢染谷。”
“我在找老師平時會住的地方啊,俗話說有備無患……啊,西大道河對岸的那座房子也是老師的住處吧?我上次看到老師從那裡面走出來呢。”
“不是啊!有備無患是什麼意思!還有為什麼你會看見啊,是偶然嗎?快跟我說只是偶然啊染谷!!”
“……”
“……是偶然吧?不要移開視線啊,染谷?聽得到嗎,染谷同學?”
“……不是的話就奇怪了,都說天狗的隱世之居至少有三處……”
“天狗在你眼裡是兔子之類的東西嗎?”
【通学路だって大変だから】
最近我班上的染谷清子出席的時間變早了。
雖然她以前似乎是個個人生活有些問題的學生,但最近不知怎麼突然好像變了個人一樣,沒有天天更新的傷痕也沒有時不時就跑到教室來尋仇或者告白的別班乃至別校男學生,身為班主任當然是再高興不過。之前為她的問題頭痛的時候找和氣又有耐心的同事吐了好久苦水,既然現在問題(不知怎麼就)解決了那麼還是向他報告一下吧。
“……誒,不在?”
難得心情很好地買了糰子去保健室的我愣在了緊鎖的門前。
“在在在。不好意思來晚了,最近有點事情……”
我看著同事一臉苦澀地掏出鑰匙串開門,一道兩道三道四道各種類型的鎖。……他是把錢藏在保健室了嗎?
結果才把這喜訊跟同事分享了沒到兩天,染谷同學又恢復了之前的出席時間。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人總是有惰性的嘛,只要她不像以前那樣招蜂惹蝶我就已經很高興啦……
“清子前段時間一直很早來吧?最近好像又恢復原來的時間了呢?”
“嗯,因為我偶然發現想要遇到的人剛好就在我原本的時間來學校呢,雖然之前一直都沒發現,但我們之間果然是被命運緊密相連的♪”
……啊,是這麼回事?
我一邊祈禱她這次的戀愛對象不會是個人渣,一邊為保健室終於恢復正常開門時間的消息鬆了口氣。
第二章正式完结,以下二十九名角色已经成为失踪人口,特此公告:
【若有剪错的请私信企划组】
丘
七星
京子茶 照柿
花開院 藍火/花開院 嵐水
永川 氷
伊吕波
雨村一马
妹尾八戒
榛子
小糖
平次喵吉
青木和真
東雲雪弥
御子柴宗一
小宮山紅葉
羽柴 箏
红
離宮 鏡緒
貓屋敷 琉
貓屋敷 璃
坂井付
鬼方三文鱼
三船樱
樱庭红豆
名取 舫
橘 虎春
皋月五日
佐久間 尊
似鳥
肝不动第一章的后果
练练手
剧情当不当真都可以
顺便欢迎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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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的相处,十四个相逢的片段】
13.目击证人
1999年,他第一次见到那个孩子,那孩子的眼神着实是让他说不出是喜欢还是讨厌——麻木,淡然,冷漠,其中又暗藏着某种疯狂——一种同类的熟悉感。
那孩子又瘦又矮,脸颊上还有一道伤疤,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小,穿着崭新却不合身的衣服,不合时宜地出现在这间偏僻的仓库里
“你过来,帮我一把。”他指了指自己的脚下,说着同样不合时宜的话。一具新鲜的,热乎的尸体瘫在地上,地上是喷溅出来的血液,他手里拿着还沾满血迹的刀子,表情有些懊恼,当然,对象并非这位年轻的目击证人,而是并不美观的手法
“你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我是坏人啊,而他,也是坏人。”
这是21岁的他第一次做这种事,不是最后一次
这是【行者】第一次和那个只有十三岁的家伙合作,也不是最后一次
14.疯癫
肩上由利器制造的伤口,深可见骨,虽然已经做过初步处理但看上去依旧血糊糊的一片,只可惜受伤者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痛苦,更多的是装模作样的呲牙咧嘴和散不去的笑容
“你们中学生打架已经无法无天到了这个地步,连刀子都要上了?”他皱着眉,摆出一副家长应有的样子,虽然他们的关系并非如此。放下手里的工具,想起了刚刚看到的一幕,不会有人再像那样倒在血泊中,笑得那么……疯癫
“他们急了,毕竟社区里到处都是兽人和亚人,像我这种又瘦又小,可以随便欺负还没人管的家伙可是极其稀有的。”那人一脸轻松,笑得比之前更加灿烂,企图做出个耸肩的动作,不过牵动了伤口,又是一阵被刻意夸张了的狰狞表情。
“笑什么呢?你家里人就不管?”
“我是捡来的好不好?你的调查还真不够到位,以后还怎么当你的坏人。他们管自家儿子都管不过来,更别说我这个人……类了。只要我别没命就成,因为报警太麻烦。”那人的口气不像个中二期的少年,也不像是真的亲身体验过那种事情,轻松的好像是在讲故事,“为什么笑啊?就是觉得好笑啊。你知道么,今天我们有历史课,课上老师跟我们说啊,将近一千年前,兽人和亚人被人类统治,都和奴隶一样低贱。你知道他们听到这话时的反应吗?……就跟这事是我做的一样。我又什么都没干……其实吧,行者大人,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被他们看见我被个亚人维护,谁知道又得有什么小想法。”
“小白眼狼,我可是好心好意看到失足少年被不公待遇打到,怎能见死不救呢?”他继续手上的包扎动作,脸上一副大义凛然。
“听起来挺有道理,不过从你嘴里说出来可就不是味了。”那人点点头,用还完好的手从裤兜里拿出个本子,翻到开头,读起了一句话,“你看看这句怎么样?【怨念是永不消散的亡灵啊,他在人间游荡。依附世事而生,吞噬人心而长,人们全力摆脱他,又互相杀戮只为了哺育他。人们总以为已经将他驱赶,而他,只是回到时光的坟墓,酣睡上一晚,消化掉昨日的食粮,待他再次归来,换了个名字,却变得更加醇厚】”
“听起来是不错,你从哪本书上抄来的?”
“去去去,什么抄的,我这可是正经八百自己写的。”
“哟,你写的?还挺有湿意,以后想当作家?”
“作家吗?听起来到是不错,哪天有时间我去试试”
“这哪有试试的?行了,你这包扎的差不多了,回去别沾水总会好的。”
“我今天能留你这不?家我回不去了,我可不想被白眼给亮瞎。”
“成,留下就留下,书包就在客厅,快去写作业!”
“了……解!今天晚上有活动不?”
“写完作业再谈!……我去做点准备,今天你又是受伤又是兴奋过度,给我小心点。”
“晓得!行者大人!”那人装模作样地敬了个礼,拽着书包跑走了。
2031年X月 “弌”着手建立元素学院
2032年9月 企划一期开始,学院正式分为黑白两组。
2032年12月 企划一期“研究所事件”
2033年4月 企划二期开始
2033年8月 企划二期的黑组与鸽组谈判船被袭击事件,货柜码头事件。
2034年4月 企划二期结束的时间段,鸽派跟着去到了学院。
==============以下为资料片预定活动,随时更新==============
2034年05月 元素AFTER资料片开始时间
2034年06月 学园祭,学院的初次对外开放活动
详情:http://elfartworld.com/works/58141/
2034年07月 学院与鸽的海岛度假。(类似爱岛)
2034年08月 鹰剧场版规划时间。
详情:http://elfartworld.com/works/76751/
2034年10月 学院的社会实践活动。
大概就是鸽组邀请学生到家里住一两个月,让元素使重返社会的准备。
自愿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