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某事在一大早便被传唤走的矫正设施心理医生菅野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看到就是自己一屋子的同事们正无所事事的打发各自闲暇的午休时光。
“菅野前辈,公安叫你去干什么啦?”
年轻后辈看到她,一如既往活泼的朝她打招呼。菅野叹了口气道:“有潜在犯发出犯罪声明了,指名道姓要公安释放一个人。因为曾经是我负责的潜在犯,所以就去被问了些话。”
“潜在犯?哪个?我们都认识的吗?”寺山把手机扣在桌子上,用力地揉了揉干涩疲惫的眼睛。
“叫泽岛龙也。”菅野拉开自己的椅子坐下,摸了摸早上倒在马克杯里的咖啡,已经凉了。
寺山托着下巴翻着眼球回忆:“不记得啊。”
“是不是那个前监视官?PP值应该是四百八十二……还是六的那个?”冈部电脑的键盘被立着靠在显示屏旁边,他放下了手里用来随手笔记的钢笔,从面前的一堆纸质文件中抬起头。
“嗯。记得真清楚啊。”菅野一边打开自己的邮箱查收今天的邮件,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应,“哦,对了。加藤今天辛苦了,帮我做了我的工作。”
“没关系没关系啦。又不麻烦~”年轻的姑娘吐了吐舌头,“对了,泽岛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啊?”
“大概,七年前吧?那会儿我也刚来这里工作不久。”冈部伸了个懒腰,冲加藤的方向侧过头,“都说过多少遍了加藤酱,叫我名字就好了,名~字~”
“冈部!”寺山有点生气地喊了一声,冈部歪着脑袋笑起来。
“别生气嘛,寺山酱~”
寺山从喉咙里发出了忍无可忍的声音。
“说起来,那个泽岛龙也的妹妹向公安局发出犯罪声明里说,她在市里埋下了含有超级燕麦过敏的病原体的炸弹,如果公安不放人就引爆。”
“不是吧?”加藤惊讶道。
“应该快见报了。听人说是已经炸了一个,不少人都感染了,这种事根本压不住的。现在也不知道这个妹妹人在哪。”
“我觉得也许在町田?既是科研中心,又离咱们矫正设施近。”冈部随口接道。
“好可怕,离潜在犯这么近。”
“得了吧加藤,咱们可是天天面对潜在犯,没有比你离潜在犯更近的人了。”
“这么说也是啦。但总觉得游荡的潜在犯和关在矫正设施的潜在犯不太一样。”
“潜在犯而已,还分什么家养野生的吗?”寺山咕哝了一句,“是吧,菅野?”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炸弹的话……丰岛和涩谷肯定都有吧,人口密集,一流动就扩散开了。武藏野有不少医疗机构什么的,指不定也得炸一个。”
“八王子这边呢?”加藤紧张道。
“不会有吧,既然她想要的人在八王子。”
加藤心有余悸地:“说的也是。”
“奥多摩说不定得炸个大的。”
“地广人稀有农田吗……”
“超级燕麦过敏是很严重的病吗?”加藤又插道。
“不算吧。过敏嘛……不过大规模传播就不一定了。”菅野说,开始集中精力噼里啪啦地打字。
“安心啦,加藤~酱~”冈部声线愉快地简单安抚了紧张的姑娘,又重新把自己埋入面前的文件里。
寺山看了加藤两眼,拿起手机继续了刚才的游戏。前辈们都各自干自己的事去了。加藤张了张嘴,把一肚子快要冒出来的问题咽了回去,只好拖着电脑窗口上的滚动条晃来晃去,对着屏幕苦恼地陷入了发呆一般的深思。
总结
炸弹位置:丰岛•文京区,新宿•涩谷区,武藏野市,奥多摩町
潜在犯地点:町田市
「那麼,經過這次的情報分析之後──」
「八王子市、新宿‧澀谷區、武藏野市以及江戶川區,推測會是四顆炸彈的埋藏地點。」
神山白磁亮出了那螢光藍的屏幕。
推測爆炸地點:八王子市、新宿‧澀谷區、武藏野市、江戶川區
推測藏身地點:町田市
*因为涉及的心理活动比较多,为了跟说出的话区分开,心理活动全部是用『』括住的。
(一)
前两天久违地回到了实家,金刚峰寺浅葱还没来得及和父亲多聊几句,便匆忙地离开了家门。
并不(只)是为了逃避父亲的剃刀,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自家可爱的弟弟萌黄从这年春天开始就已经去到忍术学园进行学习。
——忍术学园啊!那都是些学忍术的和教忍术的人啊!多可怕啊!
本着难得回趟家不见弟弟一面也不象话的初衷,浅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忍术学园。
由于抄的是最近的小路,所以完美地绕过了大门口。浅葱顾不得那么多,见到了墙就要翻,于是用他那只有在逃跑时异常灵活的腿艰难地想往墙上爬,好不容易终于是趴上了墙头,赶紧往里面看了看。没想到还真看到了弟弟萌黄!还没来得及感慨这就是命运这就是兄弟爱,只见自己那天使般的弟弟萌黄转眼间就被一个灰头发的小毛头拉走了。
“那个小崽子是谁啊?跟我们家萌黄这么亲昵…而且还要把萌黄带到什么地方去了?这样我不是连萌黄的脸都看不着了吗!!”
“噢?在那里的是……难道是浅葱先生?”
“诶!半夏先生!久无音信!您,您怎么在这里?”
清川半夏,是自己几年前在某个战场上认识的忍者,后来发现比起忍术,其在医学上的造诣更高,随后便时不时跟半夏开始了书信来往,交流医学感悟。不过最后一次的通信也已是差不多一年前的事了,没想到今天竟在此遇到了故人。而且还得知半夏已成为这所忍术学校里的校医。
『这么一来我以后就有来这个学校的正当理由了啊!』
正陷入对未来的美好展望呢,突然感觉自己的脚腕被一双如同钳子一般的手紧紧抓住,然后就感觉重力已经不属于自己。
“啊——我————飞起来了!!!”
那是忍术学园事务员武库川三之丞上岗后第一次驱逐非法入侵者。
(二)
『这个假期白川又没回家,唉』
手提着给弟弟白川买的煎饼和团子,吉野夜舟心情稍微有点沉重。
特殊的家庭因素,让正值青春敏感期的弟弟总是不爱回家。
原本想着在放假那天去给白川送点好吃的,可是当时临时接到了一件大任务,等到任务完成时,假期早已结束。
『白川那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知道最近吃得够不够呢,光买这些小零食会不会不太好啊。』
纵然不言不语,夜舟的心理早已百团交集。只要一想到自己弟弟,就特别容易陷入思绪的海洋,有那么一下子,夜舟完全忽视了周围,比如当时正朝着他飞来的一件不明物体。
那是在忍术学园附近的林间小道,两个弟控相遇,不对,是相撞了。
“诶,我,依然活着!?”
当浅葱确认自己停止了位移且依然意识清醒时,他不得不感受到世间万物无奇不有。
可是下一秒,他发现自己身下有个人,一个看起来很孔武有力的人。
于是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立刻转移到了旁边的空地上,施展开了他的必杀——猛虎落地式。
“这位仁兄实在是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在下不是有意的在下是有苦衷的!”
夜舟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因为是练过的,这点小碰撞并不在意。反而是赶紧确认了一下自己买给弟弟的小礼物。
“还好还好,还没碎”
只这么小声地说了一句,眼前的落地猛虎便不停地感谢不杀之恩。
还是觉得莫名其妙,但因为礼物没事自己也无大恙所以并不生气,加之想快点见到弟弟,夜舟并不打算多理会眼前这个还跪着的人,拍拍身上的灰正准备走,跪着的人突然抓住了自己的裤腿,问道
“敢问这位仁兄,提着这大包小包,可是要去那忍术学校探视亲友?”
本来不太想搭理眼前这人的,可是其身上散发着一种你不回答我我就一辈子当你的裤腿挂件的气味,不得以只好回答
“嗯,看我弟弟。”
“那么”跪着的家伙终于抬起头来,虽然眼泪鼻涕若隐若现还不如不要抬“能恳请阁下带带我吗?”
由于浅葱的手如同甲鱼的嘴一般死死不松开,夜舟最后也只得妥协,交换了彼此的姓名,听起了浅葱的事情。
“……所以为了见我半年没见的弟弟萌黄,我这三天都在跟那个凶神恶煞的事务员周旋着。虽然每天都被他抡飞一次。但所幸在下别的不好,运气还是挺好的,前天是掉进了池塘,昨天是挂在了树枝上,然后没想到今天竟遇到了吉野殿!简直三生有幸!”
夜舟一言不发地听着浅葱的话,内心却在不断地吐槽。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啊,什么啊就三生有幸了!他想干什么啊!』
“所以吉野殿!我看您筋骨刚健必是习武之人,且身手绝不简单。在下不才,恳请您帮我打败事务员,这样我俩也都能进去学园见到各自的弟弟了!”
『好家伙搞了半天就是想让我帮他做打手啊……不过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事务员还是那个人很好的老爷爷,看样子是已经换人了啊…如果是个高手去会一会也无妨……而且……』
夜舟想起了自己那个不愿见自己面的弟弟,过去每次想给弟弟捎东西都是拜托老事务员或者是别的同学帮忙转交的。既然现在眼前有个要进去的人,那么干脆……
“要我帮忙没问题,相对的你要帮我把这些吃的带给我弟弟。答应的话我就帮你。”
“完全没有问题!可是……恕我多言,难得能见到弟弟为什么不自己把礼物送给他呢?”
“别多问。走吧。”
“诶……啊,好的!”
(三)
三之丞在门口打了个哈欠抠了个眼屎,正感慨今天刚送走那傻子接下来应该没啥干了好闲啊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两个不速之客。
其中一个不是别人,正是这三天用来练手的那个傻子。还有一个,似乎是第一次见。
“哎哟嗬,看不出你这傻子这么快就找了个帮手啊?”
浅葱躲在夜舟背后探个头出来,“哼,现在的我可不怕你了!”
“哟,这么快腰板儿就硬了啊,让我来看看你这帮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正好我也闲得慌,手痒得很!”
夜舟本不是个热爱纷争的人,就算是眼前这凶神恶煞的事务员,他也还是不太想动粗。加之本身答应浅葱的只是顺利带他进去的话,其实事情应该很简单的。
“你好,我们俩想进校园里探看我们的弟弟,不知道可否行个方便……”
还没来得及说我们会签名的,三之丞就不耐烦地说
“不干!你既然是这傻子的帮手,那么不好意思,不干,我不干!除非你能放倒我。”
夜舟也是没想到这事务员竟是如此蛮横,若是这样,不提前来个下马威,日后若是自家弟弟跟他起了冲突有个闪失怎么办。遂把带给白川的大包小包塞到浅葱手里,“帮我保管好。”然后,就拉开了架势。
三之丞上岗以来多日未干架,全身筋骨已是饥渴难耐,如今见这送上门来的豪爽勇士,自是兴奋不已,右手大拇指一擦鼻翼,马上就握作拳头,随时准备出击。
浅葱的面前飘过一片叶子,还未落地,眼前的两人就已战得难解难分。在脸颊划过一滴汗水后他缓缓地咽了口口水……
『得亏没跟这事务员硬碰硬……不过吉野殿,好帅啊!』
刚想完这有的没的,眼前的两人似乎是第一轮已结束,可谓平分秋色,且双方都负了点轻伤。
“作为这傻子的帮手,你还有两下子嘛!”
“承让!”
“接下来我可要动真格了!准备接招……”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个排球飞上高空,紧接着一个白发的身影高高跃起,高喊
“看我的——晴空霹雳!!!!”
同时使出一记大力扣杀,排球如同导弹一样砸向地面。
与此同时校内传出一个声音
“白川前辈你怎么又把排球打到校外去了啊!!”
没错,刚刚的排球小将正是夜舟朝思暮想的弟弟白川,一个意外扣杀,把排球打到了校外。
而且,正中夜舟的颜面。
“DUANG————!!!”
瞬间,夜舟脑内如同走马灯,但最后却停留在一格
『能死在白川的球下,我的青春无悔。』
(四)
夜舟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变暗。眼前是今天一直缠着自己的金刚峰寺浅葱,以及浅葱生起的篝火。
“太好了吉野殿你终于醒过来了!”
“我……还活着?”
“当然啦!其实也就是个轻微的脑震荡,应急处理还有外伤我都已经帮您处理好了。别看我这样,我可已经是个修行了五年的僧医,对自己的技术还是有点自信的!”
“五年?”
夜舟有点不可思议地打量起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岁的家伙。
『原来还是个和尚啊……难怪这么多话。』
看到夜舟一脸惊讶的样子,浅葱笑着说
“别看我这样,我可已经22岁啦!”
『什么年纪居然比我还大…………夭寿啦……』
看着一言不发但是表情在微妙地变化着的夜舟,浅葱一边往篝火里添树枝,一边解释起夜舟昏迷后的事情。
“在那之后吉野殿您一直昏迷不醒,所以在下就赶紧把您带到个安静的地方进行紧急处理!”
『学园里有校医室,我这受了伤你带我进去不就一举两得了吗……不过进去的话要是被白川撞见也不太好,唉,也罢也罢』
“结果不知不觉天就暗下来了,估计是没办法再进去了。今晚我们就在这露营明天一早再想办法进去吧!没关系我的百宝袋里有的是露营道具今晚绝对不会亏待您!”
虽然还有千千万万个槽想吐,不过夜舟今天实在也是累了,也就懒得再跟眼前这个脑子说白了就是秀逗的男子纠结了。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问道
“和尚,你有笔墨吗?”
“叫我浅葱就好啦,您要写什么吗?”一边说一边从袋子里找出了笔墨递给夜舟。
“嗯,算是个日记吧。很多东西不记录一下,马上就没了,觉得有点可怕,就想着记下来。”夜舟也已经累得不想多思考,干脆坦白地说了出来。
【今天见着了白川,晴空霹雳的力道比以前进步了许多,只是排球的规则似乎还是没记住的样子呢。】
浅葱看着篝火,伸了个懒腰“希望明天能顺利见到萌黄——!”
“嗯。”
看着面无表情继续写着日记的夜舟,欲言又止了一阵子,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吶,吉野殿,您就当我多嘴,别放到心里去。白天您让我别多问您和您弟弟的事情,不过果然还是很在意。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吶,如果我能像吉野殿这么优秀的话,那我无论何时,都能挺起胸膛去见我的弟弟,而且我的弟弟也会以我为豪的吧。虽然现在这个要靠着吉野殿壮胆才敢去学校正门的我,说这样的话也没什么说服力吧。嘿嘿。”浅葱傻笑着挠挠头,然后又往篝火里添了点树枝。“兄弟间没啥坎是过不去的,吉野殿的话更加不会有问题的!——那么晚安!”
呆呆地看着浅葱一阵子,夜舟也慢慢阖上本子,闭上了眼睛。
“晚安”
(五)
“喂,浅葱,浅葱,已经中午了,你醒醒。”
浅葱揉揉眼睛,看着眼前的夜舟。
“啊,要去忍术学校了呢。吉野殿您等等哦……”
“不,我已经进去办完事了。所以是来跟你道别的。”
“诶!?”
“今晨怎么喊你都不醒,所以我就自己进去了。”
“诶!?!?!?!”
“其实给事务员签个名就能进去的。”
“诶诶诶是吗?!?!?!”
“嗯,我还有任务在身,先走了,你保重。”
言罢,夜舟的身影瞬间便消失了。
“等等我怕那个事务员啊!吉野殿别抛下我啊!!!……诶,这有张纸条?”
【要成为弟弟引以为豪的兄长,你我都仍需努力,先拿出勇气面对那个事务员吧。】
…………………………
……………………
………………
“不带这样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吉野殿QA Q!!!!!!!!!”
一个时辰后浅葱完成人生第四次飞行,着陆点不明。
距离浅葱第一次成功进入忍术学园,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完)
对于崇尚理性的理奈来说,处于怨恨而进行报复,不足以使得她进行这样的行动。
无论其感性上缘由如何,她更够说服自己的,必定是某个理性上的理由。
结合她在Sibyl公布真相之后才犯罪系数恶化这点,我的猜想是,“人脑构成的Sibyl,真的能称得上是绝对理性的神吗?”
那么,这次的行动,或许可以看做理奈对Sibyl的质问吧。
作为个人,很难与Sibyl进行对话。
那么可能性有二:
其一,以解药为要挟,要求与Sibyl进行对话。
其二,质问本身在于行动之中,并且通过Sibyl的应对做出判断。
我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
那么,Sibyl要做出什么反应呢?
Sibyl是以边沁的功利主义为核心的系统,以“全民综合幸福度最大”为目标,维系着自己的统治。
只有面对两难困境的时候,对其“理性”的考验才会生效。
比方说,理性上推论,杀掉只会消耗资源的潜在犯们,有利于缓解天然食物的缺乏。
再比方说,被感染的未成年人和被感染的成年人,理性上讲并无任何差别。
甚至,一个更加极权的政府,可以更好地应对随特殊情况而来的混乱和危险。
那么,炸弹布置的目的,应当是最能够造成恐慌和混乱的地方。
综上,炸弹所在的地点如下:
1)江户川区:人口密集的住宅区。
2)武藏野:医疗设施所在地,如果无法前往医院,会使民众产生无望的恐惧。
3)八王子:矫正设施所在地。
4)丰岛·文京区:未成年人聚集。且久生和诗川极可能在丰岛·文京区感染,公安也很可能忽视这一区域。
第一幕
第二场
场景:爱丽丝的房间里,桌子和茶具都飘在空中。
没有房顶。天上是半圆的月亮。
两个人面对着面,白兔子请他的客人入座了。
兔子:让我来当提问者吧,我要问你,看你怎么作答。
客人:就照你说的。
兔子:先评价一下你自己如何?
客人(点头):要说可悲,但却也没什么不好。
兔子:那么这个社会呢?
客人:当然是可笑的,但却也没什么不好。
兔子:就这样写吗?
客人(拉住旁边飘过的茶杯喝了一口):你们都知道,我是不会撒谎的。
——————————
事情发生的最初,菅原是一无所知的。
作为演员,她的饮食必须节制,早餐往往仅是一杯纯净水和纯天然的水果。尽管有些奢侈,反正她的经济实力负担起来毫无压力。出生于西比亚正式统治早期的菅原始终对纯天然食物在心理上抱有好感。
这么说未免太不知好歹,但从大学制度被废除后着实菅原难受了一阵子。她儿时就梦想着能进最好的影视学院学习,眼睁睁看着昔日梦想化为废墟,自然是不免遗憾加不知所措的。
后来闲聊时提及这份让她有些介怀的决定,藤井洋介开导她放开过去,人们拥有的是长长久久的未来。尚年轻的女子点头,两人眼中如出一辙是对在系统治理下满含希望与期待。
菅原坐在化妆镜前端视自己,风采尚存的容颜是她安身立命的资本,笑意不及眼底的瞳孔中感情却看不真切。
她一边摸着下巴自嘲底是老了,一边熟练地画上淡妆,拎包出门。
千代田区到武藏野不过半小时,菅原预约好的医生看上去早已等候多时,简单的问答之后对方确定了她最近心理状况属于优良,接下来就是短暂的闲聊时间。
“今天你们看上去很忙。”她随口提起今天刚进医院见到的那副兵荒马乱的情形,“是什么新的传染病吗?”
“也算吧,超级燕麦过敏,感染源还不清楚。”医生小姐头也不抬刷刷写着药单,她瞥了眼分量满意的发现短时间内不必担心缺货了,“说不定是什么恐怖活动呢,这年头变态越发多了,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多不满。”
“是啊,往后看一百年,现在已经很幸福了……”菅原神游一般地附和,回忆相关的专业知识,但没学过这方面的东西果然有些困难,只记住新闻里提及的只言片语,“超级燕麦过敏……不是极少数人群吗?”
“谁知道怎么回事。”医生看上去颇为苦恼地一挥手,“一夜之间这个病就烂大街了,真见鬼。”
“那我可不敢耽搁你了。”虽然菅原知道对方根本不负责这方面的疾病,仍抓住借口款款起身,“下个月再来叨扰。”
医生小姐自然一副乐得清闲的表情,撕下开药单塞进菅原手中,满不在乎地同她作别。
猜测地点:裕台场【国际】、千代田区【权力】、八王子市【交通、矫正措施】、新宿涩谷 【人流、贸易】
在英国流浪了两年之后,濯最终决定放弃寻回那段记忆,挣够船票钱回到了日本。
由于多年记忆的缺失,他只好做一些零散的体力工作。直到最近在一家废品回收站,凭着在科学社和常识课上留下来的一些模模糊糊的记忆,找到了一个维修和回收旧家电的有用部件的工作,才渐渐稳定下来。
他在廉价、破败而又散发着潮湿霉味的旅馆里住了两个月,最后一天干脆住在了公园里,才凑够了押金和第一个月的租金。
然后租下了这个一室的——只有一室,十平方米的勉强能称为公寓的地方。
濯刚准备用拿到没几天的钥匙打开公寓门,一张传单却从门缝里飘了下来。眼疾手快的濯抓住了它,顺便瞟到了一眼。
“什么东西……庙会?谁有空去那种地方……”濯一边打开门,一边把传单扔到了门边,“好累……早点休息好了。”
…………………………
“那么我先走了,”濯对着回收站老板鞠了个躬,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那个,拙仓。”老板一边拆下一台旧电视机的外壳,一边突然开口。
“什么事?”濯回过头来看着老板。
“你明天不用来了。”
“……啊?”他的语气带上了相当程度的不安,开始思考起自己是否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哦……我不是要解雇你。”老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用词不妥,“你明天和后天休息,然后星期六星期天来上班吧,我会给你加班工资的。”
“……哦,”濯对这件突如其来的算是好事的事有些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好再次向老板道别,“那么后天见。”
…………………………
“那么明天干什么呢……先睡个懒觉吧。还得跟周末打工那地方的老板请假……希望别被解雇就好了。”濯躺在榻榻米上这么想着,“不过明天干什么呢…嗯…?”
可以说是家徒四壁的这间屋子里,有一张红黑色的单子显得特别惹人注意。濯把它拾起来,才发现是几天前看到的那张庙会的宣传单。
“我不是把它扔了么……”濯打量了一下自己除了柜子和月光空空如也的屋子,把目光锁定在了漏风的那扇破窗上,“那里飞进来的吗……什么时候有钱了修一下好了,不然冬天会很冷吧……说起来这个庙会就是明天呢……后天也没事,要不就去放松一下好了。”
…………………………
“……原来,庙会是这么热闹的啊。”濯穿着一件洗的皱巴巴的却还是沾着不少机油的白色衬衫混杂在人群中,有些自嘲地笑笑,“看来我不太受欢迎呢。”
尽管人群拥挤,身边的人还是默默地尽量使自己跟濯保持一些距离,否则就仿佛会被他身上早已干涸的机油和并不存在的机油味缠上一般。
炒面和章鱼丸子的香味刺激着他的味觉器官。身边走过的或是成群结队、说说笑笑、拿着苹果糖、棉花糖、或是各种奖品袋子的家人、情侣、朋友。偶尔走过几个女孩和男孩一同说笑的队伍,其中暗中流转的混乱而又青春的情愫让人回想起自己的高中年代。
然而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食物和游戏这样的享受自不用说。生死未卜父母之类的至今他也没有打算去找过。朋友、恋人这样青春的回忆却一同埋葬在了那段失去的记忆里。
意识到这点之后,这个热闹的庙会突然好想就寂静起来。
“没意思……”他摇了摇头,转身准备离开这个他不该属于的地方。
这时好像是一颗石头重重落入了水中一般,前方的人群骚动起来。借着就渐渐有人向两边散开。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濯还是下意识地跟着人群散开到了两边。
来人却是一个穿着赤色和服的女孩。
火红的和服给人极为强烈的存在感,第一时间抓住了人们的眼球,而白皙而又年轻貌美的脸庞更是让人觉得这个女孩的存在感大大值回了票价。墨色的长发在头上盘结,用同为赤色的凤型发簪固定。脚下踩着的木屐在石板地面敲击发出的声响在喧闹的人群中微不可闻,却仿佛在濯的心间响彻。
濯因着这强烈的存在感开始打量女孩的时候,河边的烟火正好伴随着尖锐的呼啸飞向天空,然后炸裂开来。
女孩的脸因为背对烟火而显得笼罩在阴影之下,然而濯却在黑暗中看到了红润的嘴角勾起一丝仿佛是安心下来一般的笑容。
“我在等你回来。”女孩用干净的声线说出了这样的一句中文。
濯发现自己能够听懂这句话。
但是他默默地转过身去。
“原来我去过中国?”他这么想着,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至于女孩的话语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这样强烈的女孩子怎么可能跟我这样的败犬有瓜葛?
他再次露出自嘲的笑容。
我只是正好站在了那个看上去像是主角的位置上,然后正好能听懂那句中文而已。
他正如之前计划的一样从庙会逃离。
——尽管当他回头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有对那句中文做出反应的人。
——————————
……虽然这么做好像很不要脸但是我回来挽回这个结局了!
濯真的很对不起!
这篇文写着写着我就突然觉得,这个状态的话,濯大概会孤老一生吧。
原本春风得意的魔法师沦落到这种地步,负罪感更重了……好在努力挽回了,不然以后意识到的时候一定会后悔的吧。
1737字。
【写在前面】
本来不想分开来写的,结果还是忍不住先发了……!接下去虽然我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也不介意各位来找我互动的!
有什么问题请告诉我!
梦想,是多么奢侈的事情啊。
“既然是你选择的路,老师也不会强迫你。只不过老师真的觉得,你去大学比较好。”
手里拿着毕业证书,导师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慈爱。而自己则是向他露出了微笑,道出了感谢关心的话语。
有能力,有想法又怎么样?没时间,没金钱才是现实。只会说风凉话的家伙。
微笑假面之下的内心,对着面前的导师吐着恶言。
毕业典礼上,茱德一直隐藏自己的气息,躲在角落里。
偶尔会有几个同学看到自己,说着以后会寂寞的话,自己也适当地回应着,露出有着淡淡悲伤的微笑,但内在却毫无波澜。
好吵,好想赶快一个人呆着。
毕业典礼结束了之后,同学们还在那里喧闹之时,茱德就悄悄地走出了校门,走上了回家的路。
===========
终于清静了。
回到了父母都不在的家里,茱德脱掉了校服,换上家居服,坐到了自己的书桌面前。
除了家里的老式挂钟发出的滴答声和偶尔的鸟鸣,这世界上仿佛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一切都是这么安逸舒适。
无气力地伏在桌子上的茱德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毕业证书,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睛。
只有今天,就让我逃离这个现实吧。
这就是茱德在家里的最后记忆。
===============
茱德是被冻醒的。
抖了抖尾巴,用它抚上自己起了鸡皮疙瘩的腿,随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面前的青绿和天蓝让她瞪大了眼睛。
保持着双手着地的姿势,身子往前探去,手却碰到了什么,条件反射地缩了回来。
她眯起眼睛往下看,在茂密的草丛之间,似乎有一个物体在一个光源的照耀下反射着黑光。
茱德迟疑了一会儿,便拨开草丛,仔细查看起来。
那是一把被漆黑的刀鞘包裹的刀。
虽然自己从来没有摸过实物,也对刀没兴趣,但因为爱好历史的关系,在去博物馆的时候也曾多次看到躺在玻璃柜里的名刀。
调动记忆,茱德观察着这把应该被分类为“胁差”的刀,踌躇着是否该把它捡起。
因为她已经看见了在这个刀柄的部分,埋着只在博物馆和商店里看见过的,散发出白色光芒的治愈光石。
光武管制法和刀枪管制法让嫌麻烦的她不想捡起面前的这个规制物,但又像是被吸引一般,手渐渐向那把胁差的手柄伸去。
如果一开始不小心碰触到它时的感觉是正确的话……
当她握住了胁差的手柄,一股自指尖传至全身的,不可名状的能量奔流,清晰地告诉茱德——这把光武的登陆者是她。但这却只让她更加混乱。
自己根本没有拥有过光武的记忆。
不只是这把光武,自己为何会在这个毫无印象的草原之上,各种问题充斥在脑海,让她无所适从。
“这,这里是哪里……?”
从不远处传来的声音让茱德吃惊地抖动了一下肩膀和尾巴,朝着声源望去,她看见了一个个素未谋面的人,接二连三的坐了起来。
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青草扫过了她的腿,带来了一丝瘙痒。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装束——纯色T恤,短裤,还有拖鞋。
羞耻感一下子爆发开来,热度扩散至了全身,又集中到了脸上。
她左顾右盼,绝望的发现这是个一望无际——也就是没有遮蔽物的草原之后,就立刻伏在了还算茂密的草丛之中,用尽全身力气抹消自己的存在感,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听觉之上。
========
听完了红发青年的“演说”,在众人还在各种感叹之时,她却已经悄悄地思考了起来。
对于帝都博物馆,她也并不陌生。不如说她比一般人更加了解。所以从远处看到的高大建筑物,的确是帝都博物馆没错。
她也同意红发青年的说法,深知处于市中心的博物馆周边,不可能有这样的草原。
难道……
她摇了摇头,把自己刚得出的一个假设给扔出脑海,皱起了眉头。
怎么可能呢。
悄悄地直起身子,决定到帝都博物馆的她,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却传至她的耳中——
“那么走吧,兄弟!”
“……!!”
过度的惊讶让她又不自觉地迅速伏在了地上。
这个声音,她听到过。
即使想要无视,也会钻入耳中,响彻脑海的,充满自信的声音。
“为什么……会在这里……”
灰白黑的腰羽是最容易辨认的特征。
“洛特和……赛文……”
TBC.
【角色設定須知】
(1)首先請看向準備參團的自家人設,再仔細看看本團的說明(P站ID:49723743),
我們是飛行傭兵團,所以飛行能力跟戰鬥能力都是必不可少的,如果你是不願意戰鬥的角色,或是戰五渣,那麼請珍惜自家孩子的生命,肯定有更適合您的團體正在等著您的加入。
【無法戰鬥、飛行者,不能入團、不能入團、不能入團。】
很重要所以再說一次。
(2)飛行能力設定
這邊提出幾個常見的問題:
Q.可以帶自己的飛行寵物嗎? A.可以的,但不可以是野生的團內龍種。
Q.我會飛了,可是我還是想養龍可以嗎? A.可以的,即使已經會飛,每個團員還是能一人一隻的領取自己的龍。
Q.我不會飛、但也不想養龍,這樣可以加入嗎? A.不行。本團的訴求是空戰傭兵團,不具備空戰能力者是無法入團的。
要是還有無法解決的問題,歡迎在群裡提出,大家都會很熱心幫你解答的。
(3)團服設定
修改團服的時候,注意一定要露出團徽,此外團徽究竟要放哪裡都可以自己設定喔!
要是修改之後不確定這樣的設定O不OK,也請先私下詢問團長!
此外,請不要修改主要配色。
(4)職務設定
團內現設有各種職務,若是有意願擔任職務,請務必主動先告訴團長,以免有職務已無空缺的BUG出現等等。
這邊要注意的是,團內的生活技能職務都是日常的額外技能,不會因為是廚師就不上戰場喔!
(簡單要提例子的話……請問看過海賊王嗎?XD)總而言之就是,本團全員皆為戰鬥人員,缺一不可。
目前已有、且可以開放申請的職務:
【醫官】治癒傷者的人們,角色需在戰鬥同時擁有醫療技能。同時也有龍的專門醫官。
【廚師】為團裡張羅料理的人們,需要擁有料理技能。(謝絕黑暗料理)
【偵察官】、【飼育人】已經額滿,不開放加入了喔!
如果有想到其他職務,可以向團長提出看看。
請記得我們是傭兵團,要擔當的職務也必須是傭兵團內合理會出現的角色喔。
【投稿部分】
這次為了方便團內成員交流,除了在Pixiv上投稿外,團內也在Elf(備註)上開了本團小組,但是要確定入團,請務必要投稿上Pixiv,投稿響應確定後,才算是正式入團喔!
(PS. 本次QQ群清人時間是:2015/04/20,在此期限之前未投稿人設者,會被團長或是醫官溫柔的說掰掰喔!)
(1)Pixiv投稿問題
要怎麼響應?我該怎麼打Tag?
響應教學請看相簿(備註),需要響應團的投稿只有人設,不需要每次相關的投稿都響應喔!
至於該怎麼打人設TAG,醫官我自己是打上以下三個Tag(含框框),第一個是這次的企劃主Tag,第二個是我們團的Tag,至於第三個是在參加Pixiv企劃時,外國玩家使用的禮貌性TAG。
之後與傭兵團相關的作品,都歡迎打上第二的Tag喔!
1. pixivファンタジアT
2. 【コノハズク航空遊撃傭兵団】
3. ピクファンWorldwide
(2)Elf投稿問題
我要怎麼才能投稿上E站小組?
E站上的投稿,需要先審核通過小組之後,才能加入小組投稿,所以請已經完成人設並投稿上P站的團員們,按下加入小組之後,將網址私訊給團長,並告知你在ELF上的ID,讓團長審核通過,接下來就可以投稿上E站囉!
第一次使用E站的各位,若是有多張設定要PO,請使用上傳漫畫進行上傳,上傳插畫只能上傳一張圖喔!
(3)確認入團
要怎麼確定已經成為正式團員了?
請在完成P站投稿之後,再一次告知私訊我們親愛的小秘書,團長先生。
接下來,就歡迎你加入這個大家庭啦!
(4)QQ群內的相簿
我是不是一定要把圖片放進群相簿呢?
答案是不一定!這裡只是為了大家方便查閱設定,所以團員們自發的行動。(動作比我快真是太可怕了。)
要是你也願意把設定放進群相簿,請先用角色的名字單開一個新相簿,接下來,把人設傳進去就可以了喔!
以上的說明是為了充滿各種疑惑的準團員們,或許還有不夠完善的地方,要是看完之後還是有其他疑惑,隨時歡迎在群內發問,你可能會收到團長笑咪咪的回答,或是醫官兇巴巴的教學,也有可能是來自其他任何人的熱心指導。
總之,問就對了。
最後再一次歡迎你的加入喔!
Chapter.0
现世。
西塞尔坐在电脑前,屏幕的光打在她脸上,晃出阴影。
“新大纲。接。”
点下了接受。
“这个苏凛和还有苏凛华,是什么重要角色吗?”
“不算。路人吧。”
“毕竟有名字,给个人设吧老师^_^”
“你随便。”
大诚摘下眼镜,揉揉鼻梁。打字和过度用脑让他现在只想睡一觉。
“别啊老师,就一句,一句人设就好?”
好困。
他随手打下一句话,推开键盘,站起身晃晃悠悠躺到了床上。
“温柔病态的弟控女,和不亲近她的弟弟。”
——于是在另一个世界,某对姐弟的故事开始了。
Chapter.1
——
“原地停下。扎营。”
看了看天色,如此下令的是重剑士女团长,安修。
“时刻警戒,上次被扫回复活点都还没忘吧?”
队伍里传来回应,她摆手,去搭自己的帐篷。
就是在这里,她的冒险团遭遇了第一次惨败,除她之外全员被杀回复活点。
……也是在这里,那个凛和死了。再也没能回来。
当天兽血染满沙土,到处都是攻击留下的破坏痕迹。然而现在已经没有了。干干净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她看着那具身体在自己怀里分解消散,什么都没留下。
帐篷搭起来了,离天色全黑还有一点时间。她走到篝火边,用打火石点燃了它。
火光亮起来。
安修在篝火边席地而坐,擦拭起了自己的重剑。在快速暗下去的光线里,一个小小的影子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什么事,安华。”
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毕竟团里的小孩子只有这一个。
“安修,这里,我好像见过。”
“……又是记忆?”
“不是。很熟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她把重剑摆到一边。苏安华迈着小小的步子站到她身边空出来的地方。
这个小女孩是NPC,和苏凛和一样,称号是“荒野法师”。连姓氏也相同。长相也相似。她站在那里微微地抿起嘴唇微笑的时候,安修总觉得自己看到了凛和的影子。
这不是巧合。
“我的母亲是苏凛和。”
第一次在酒馆见面,她这样说着,拉住了安修的衣角。
“我在她的记忆里见过你,安修。”
然而她坦言自己打出生起就不曾见过自己的母亲,只是有她所传承下的记忆。大段大段,久远异常。安修不知道为什么凛和不曾提起过这个小女孩,但她想了想自己都能被卷进游戏,那这种程度的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所以安修还是将她放进了队伍里,然后发现这是个出乎意料的法攻输出,和她母亲一样优秀。说实话她在这之前从没见过会协助玩家做任务的NPC,但显然荒野法师是个特例。
她看着身边专心烤火的小女孩,还是没有告诉她,她的母亲生命就终结于此。
“团长!!敌袭!!”
守卫的队员放下望远镜喊起来,声音传进耳内的瞬间安修抓起了重剑起身。
“集合!干掉那帮怪物!!”
团员一个个抄起武器迅速集结起来准备迎接一轮激战,靴子踏在荒土上溅起干燥的沙尘。
安华一边拆开系带解下她背后的法杖,一边努力地跟着安修一起跑过去。和她母亲同样款式的裙摆花边飘啊飘,露出系着吊带袜的小腿。
……和凛和穿起来没两样。大概这小家伙以后长大也会是她那样充满母性的胸围吧。
打住,想什么呢。
“有害”已经即将和冒险团短兵相接。安修冲在最前面,一剑侧斩下去结果了三头的性命。怪物发出愤怒的咆哮,以此为起点激战拉开序幕。四下里法术的光芒合着术式的吟唱炸裂,五颜六色像烟花一样。冲在前方的剑士拳师浑身沾上了黑色的血迹,沙土混杂其中又被汗水冲出痕迹。
“保持阵型不要被冲散!!这帮家伙别想过去!!”
“后面的牧师扔个治愈啊——”
“西方求法攻支援!!”
“尼玛说人话!!西方是哪边?!”
“快点打打完回去吃饭!!老子要饿死了!!”
“射手瞄好后面那只大的!!卧槽要过来了啊!!卧槽别过来啊我不经打!!!远程!!来个远程!!”
“你他妈是个火法喊别人来什么远程!!”
“哦对!!谢谢啊我都忘了!!”
“尼玛你今晚没饭吃!!牧师这边!!”
第一群“有害”在这样还算轻松的环境下被消灭一空,但没人敢放下心来。
“——来了!!”
没错,就是在这里,他们上次遭遇的敌袭分了七波,毫无心理准备的众人直接被扫回复活点,还损失了一个NPC战友,苏凛和。
“继续维持队形!”
安修抽空向后瞄了一眼,安华还在她的位置,反复做着吟唱和术式释放。周身光芒耀眼。
“咒术士!!布置法阵陷阱!!”
“这就去!!来个盗贼加我速度!!”
“我有名字啊整天喊我职业干啥!!”
“少撩多干事!!下一波都看见边了!!”
又是一场混战。所幸还没有出现被杀回复活的白光。咒术士布置的陷阱向来有用,炸飞一片却也引爆了“有害”的仇恨值,它们发出愤怒的咆哮,剩余的“有害”加快速度冲向小队誓要撕开一个出口。
如此反复,直到最后一波。
“最后了!!撑住!!打过了我们就清空这片了!!”
最麻烦的,是这一波里有一只比别的都要强得多。一看就长了张boss脸,感觉打完就能升级那种。
“按之前的分配!一队清普怪二队瞄住boss!!往死里打!!”
站在后方的苏安华如预计的时间一样,结束了术式吟唱,她举起比她还高的法杖,释放出她能力内最强的远程攻击。灿烂的光带着锋利的气势汹涌而去,直击“有害”群里最强的中心。
光芒炸裂。烟尘四散。
“——上!!”
一切都还在意料之中。
死战开始。
——
呜哇,惨胜——不过这也没办法,最后的boss战都已经到了后半夜,体力消耗太大了。
现在大概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吧。
有两个本来角色就血薄,而且战斗经验也不够的,在混战里被boss的群攻扫到惨兮兮闪了白光。现在剩下的团员虽说都算是撑住了,但装备也裂的裂坏的坏。安修坐在篝火边,从轻甲里抽出擦布抹了一把脸上的沙尘和半干的汗,动作牵扯到伤口疼得她咧咧嘴。
之后又要联系认识的生活玩家了,还得是一批。这时凛和又跑出来在她脑子里刷起了存在感,安修想起来之前自己这把重剑和这身轻甲的修复都是她做的,然而现在她不在了。
……快打住,这话题一起就没完。
安修顺手乱擦了一把自己的重剑,说实话她没有什么武器情结,坏了就坏了换了就换了,她是完全不在乎的。跟队伍里那个把自己那套短刀当儿子护养的刺客是两个极端。然而她的剑已经很久没有换了。
她也不想弄清楚,到底是懒得换,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比如怀念某个人。
……要命,话题又转回来了。安修胡乱把擦布塞回轻甲下面,系带绑住又背起了她的重剑。
这时抱着补血药剂的小安华拖着法杖走了过来,安修想在不爱护武器上这点她们真是惊人的相似——最好别被那个刺客看见,不然这一整天有得烦了:你能奈一个机动值max的刺客如何呢?
这时候安华已经走过来了,她把法杖倚在一边的石头上,叼着药剂的瓶子把手里的递过来:“给你的,安修。”
“谢谢。”
她接过来,拔开恶趣味的骷髅塞子。干,还是那么难喝,就不能做成汽水味的吗。
忍着诡异的味道闭眼喝了下去,瓶子终于空掉的一瞬间被她甩进火堆以示愤怒。不远处药剂师担当的女孩看见这幕大笑了起来,顺便喊了一句下次要不要做成青椒洗洁精口味的,引起一片众怒。
——那还不如就这么掉着血算了。真要命。
不过说是掉血,也只是感觉身体在虚弱而已。毕竟现在没了数据显示,什么都只能凭感觉。所以像药剂师啊锻造师啊这些以前很鸡肋的玩家现在反而变得抢手了起来,特别是高等级的,因为实际证明成功率的确跟等级有关。这个药剂师虽然神经兮兮又恶劣,但当初在工会也是排除万难才拉进自己的队伍的。
倒不是药剂师不肯加入,是其他想拉人入队的家伙比较麻烦。这时候安修就开始庆幸自己的武力值高到甩别人一条街了——虽然有点看不出来,但安修在崩坏前是最早满级的那批人之一,也是排行榜前列有名的重剑士。
所以在她把那些人打趴下之后,药剂师就从竞技场的看台上跳了下来表示加入。
“跟着你应该会很好玩吧。”
她笑眯眯地说。
“来,见面礼。”
——安修觉得她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汽油榴莲味补血药剂的相遇。听说那家伙在原来的世界是搞食品化学的。微妙地为民除害了,她想。
“安修。”
安华也终于咽下去最后一口药剂。
“怎么了?”
“我……想去那边。”
她抬起手从宽宽的袖口里指向营地外某个方向,安修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那个远处在有些微光的黑暗里似乎正莫名地刮着大风,沙尘漫天,一片荒茫。
“那就出营地了,可能会有危险——有什么原因吗?”
“我不知道。”
她幼小的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但却一直望着那个方向,安修觉得自己在那样的神色里,看到了某种近似渴望的感觉。
“但是,很想去,想去得不得了。”
“……跟凛和的记忆有关吗?”
苏安华自称凛和的女儿,但有一点安修一直不明白,就是她拥有凛和的绝大部分记忆——这不合常理,可是既然是NPC那么大概也没什么不能接受。
“有,又好像没有。——但是非去不可。”她说,“真的,安修,我想去那里。”
……NPC都这样的吗?
“你等一下。”虽然不明白,但安修还是站起来拍拍灰,轻甲发出清脆撞击的声音,“那我跟你一起去。”
“——好。”
——
“——风太大了,苏安华,我们先回去好吗?”
两人已经远离营地,走进了风区。在沙尘里连天空的微光都彻底黑暗,风声在耳边呼啸。
安修看着四周,不知是不是错觉,风力似乎越来越强。打着旋的飞沙走石刮得她脸颊都有些疼。这情况显然不太正常,安修喊着走在前面的安华,停止前进。稳住脚下的重心,她解下重剑插入地面,开始担心会不会是开出了隐藏boss。
——是说,凛和把幸运E也遗传给了这孩子吗?
“苏安华?”
那个背着法杖的小女孩像是没听见一样,背影隐没在黑暗里有些模糊,也不管裙摆被风吹得翻飞,脚步踉跄,一步一步继续有些艰难地向风眼走去。
“……?”
安修拔出重剑,追上去。苏安华走得并不快,她顶着刺人的气流赶到安华身边,再喊了几声她的名字也没有回应。安修皱起眉头转到她身前,正准备伸手按住她,却被安华的眼神吓了一跳——那是某种类似于失焦的眼神。
她开始意识到这事态似乎不在控制内了。
然而此时她们已经走进了风眼,只有这一小片区域空气是静止的。安修看着周围卷起大片沙尘的风墙和和似乎什么也听不见的,和一切切断了联系的安华,呼吸开始不稳。
“安华?听得见吗安华?”
她幼小的身影在深夜的黑暗里虚幻不稳,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吞没而消失。
——这样的感觉……就像她在我面前死去的时候一样……
无法理解,无法控制。
这时安华忽然动了起来,像是突然得到了某种指示——她解开背后的法杖,开始用一种安修从未见过的方式使用它,黑暗中影影绰绰的动作在安修的眼中像是某种电影的演出:她把法杖竖直插入地面,如同祈祷一般单膝跪了下去,头垂下,就像是面对某种信仰或神明。
风声发出类似于哭泣的鸣响,她在危险的中央沉浸于自己的世界。
更加不能理解的事发生了。
自法杖下的地面开始,发出了沉闷的轰鸣,愈演愈烈,几乎与风鸣抗衡。断裂的细缝出现在荒芜干漠的土地上,不断延伸扩张,从中放射出的是强烈刺目的白光,绵延相映,光华冲天。安华幼小的祈祷的身影已经被光芒吞没,地面撼动,安修握紧插入地面的重剑,闭上快被突如其来的光线致盲的双目,试图稳住自己。但脚下的地面依然颤抖着,合眼也无法阻止放射出的光线对自己的包围。
在崩坏般的莫名状态下,她的意识被逐渐吞没。
——
“……团长,团长?……”
好吵。在叫谁?
——安修你,虽然感觉很……
安修?对了,是我。
——……普通……
嗯,我是个普通人来着……
“……团长你还好吗?能醒过来吗?”
“——让开让开,我来灌——”
“——会死人的——”
光线在眼皮上跳动,嘈杂的声音传入耳中,罢工的大脑慢慢重启,试图分辨情况。
“啊,醒了!”
安修抖了几下眼皮,睁开了眼睛,光线有些暗。身边挤满了人,她脑内空白了一下,随之反应过来周围是自己的团员。记忆回笼,终于明白了状况——她大概是在营地的帐篷里。
她环视了一下周围,张张口,确认声音没问题之后开口:“……苏安华,呢?”
“也在昏迷。你们为什么会昏在营地前?”
负责治愈工作的少年牧师合上他用作道具的魔导书。
“……营地前?我们明明到——”
安修忽然反应过来,掀开毯子翻身站起,踉跄了一下,团员纷纷下意识让开,又跟在她身后跑出了帐篷。
安修在帐篷前的空地上停住脚步,看着营地的远处,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话。
“——怎么了团长?你在看什么?”
急匆匆跟出来的团员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顿时都是一惊,哑然无声。
“——啊。”
安修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个风已经停止的地方,那里的烟尘散去,荒野干燥的凌晨光线中正远远地矗立着一座原本并不存在的高塔,实实在在,毫不虚幻。
“——「塔」……是真的吗……”
Chapter1.Fin.
【这个就是支线剧情之一啦】
【和那篇「被束缚者」有相关性,本来是那篇的后日谈来着ry】
【莫名其妙就变成了正章剧情,大家看个开心】
【涅槃为雏的应该不止是我 还有这个世界】
【BGM:《策略》byS.E.N.S 切海底线后转《蔷薇狱乙女》】
屋内霍克廓尔解下花领上的宝石别针交给戴着高高尖顶帽的少年水手:“多谢了,尤修。”穿白兔长衫的人跟进来,向自己的船长摊开双手:“先生,需要治疗吗?”霍克拉开繁缛的花领,露出脖颈上被基尔的腰刀压出的血痕,对着镜子照了照,遂笑了:“不用了,兔,就让它这样。”
“……”被叫做“兔”的水手,或许是船医,后来轻声说:“那么如您所愿,我会让它就这样下去。”
“霍克廓尔给了我这个。”充当会议室的船长的房间,只有基尔和阿尔维斯在里面,其他人在门外旁听待命,基尔掏出一个不透明的小瓶子放在桌上,里面大概是什么颗粒物:“阿尔,你先别打开,就在外面闻闻看。”之前在小船上霍克廓尔给他这个瓶子,如果是什么杀伤力大的危险物品,例如什么特别的魔法火药,他应该在分手各自回船上的时候再发动,以免误伤自己。
阿尔维斯没有碰瓶子,低身用手将瓶子周围的空气扇动到自己的方向,确认不是自己所知道的任何有毒物品的气味,于是向基尔汇报。
“它……会是遇到空气就爆炸的东西吗?”
“感觉不像。”
基尔咬着牙吸了口气,如果霍克廓尔给他的是什么魔法药品,他想躲也躲不开,他的船上可没有什么魔法师。
趁着阵列里还没给他们腾出足够的空间,他们把这只瓶子放进了小船里,让小船漂出一段距离,由阿尔冰一箭将它射爆。只见在船舱底和碎片之间有暗绿色的东西,阿尔维斯下去后用纸将它收集了起来:“不知道这是什么,气味有点像……盐?”不透明的暗绿色小颗粒,或者说是某种结晶,在纸包里倒是很乖巧的样子。“腾个瓶子出来把它挂在船头下面吧,从霍克廓尔船上来的东西,得警惕些。”基尔叹了口气,看来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一边阿尔冰突然开口了:“老大,什么时候变得胆子这么小了?”
“妈的你说谁胆子变小了?”一拳捶过去阿尔冰挨了挺气恼的一下,恐怕也只有阿尔冰这样结实的体质能接他一拳不受伤。先前基尔考虑再三,把霍克廓尔是本该已经被烧死的魔法师的事情告诉了精锐小组,大家都表示很惊讶,也很兴奋。
还真是一帮小鬼。
那群年轻人一个个满脸激动的时候基尔是这么想的……也没办法,至今为止自己船上直面过霍克廓尔的还只有阿尔冰,但是以阿尔冰的单纯,他是绝对不会感觉到那个一脸微笑的家伙会给人怎样的恐惧的。
等等……恐惧?
我……真的在害怕?
开什么玩笑……
不死鸟之子出生在一个叫做世界的层层叠叠的卵中,这些年他已经误打误撞或几经挣扎啄破了几层卵壳,而后逐渐忘记了在这已经觉得足够飞翔的卵壳之外还有更多更深更广阔的未知。只是,一年来,不断有东西从壳的外面掉落进来,先是人鱼半卫兵,再是魔法师霍克廓尔,不知自己决心去啄破的那层壳后面会有什么样的存在。
早已过了因为无知而勇敢的年纪,不死鸟之子也傲然登临过这一方蔚蓝疆域了。然而……登临之后,就该涅槃化为最初最稚弱的形态了重新开始了。
好吧……不是开玩笑。
我的确不擅长对付那种家伙,而且他身后藏着的那个世界,我也因为完全不了解而本能地恐惧。
这点恐惧算不了什么,我倒要看看,这个死眼镜能给我展开一个怎样的世界。
不,是——我能从他那里探寻到怎样的世界。
在这场探险开启之后,不死鸟之子将以新生之姿去探寻一个被他们的发现重写而同样需要涅槃的世界。
今晚他和霍克廓尔将单独赴费莱茵一场小型晚宴的约,带一个得力的水手同去是无妨的。天色暗下来时,海盗的阵列中还是一片灯火通明。小船载着基尔和凯尔离开不死鸟号,目可见之处由基尔留意,看不到的则全部交由凯尔注视。
双方不曾见过彼此船上的人员配置,但是基尔把霍克廓尔秘密探查不死鸟号列为了可能已经发生过的事,这种感觉很不舒服。他不知道对方船上都有什么人,更无法推测对方会带上什么样的水手。
甲板上恰好相逢,穿着考究礼服的霍克廓尔向他问好,身后跟着他见过的艾里纳。那个年轻人仍是一副心机全无的样子,冲他们笑得爽朗:“晚上好,再次自我介绍,我是艾里纳。”这句话大概是向未曾见面的凯尔说的,基尔的鞋尖轻点地面,凯尔向艾里纳回礼:“幸会。”
“先生们,请。”为了这场私宴穿上华丽礼服的年轻侍女微笑着为他们打开门。基尔瞥向霍克廓尔,看见那个人也在看着他,他没有收回目光,在对方转过脸之后也回头目视前方,与之前后进入了宴会厅。
白昼之雀与黑夜的飞蛾之间,有无形的战场在悄悄编织着。
而船长离开不死鸟号时,没人注意有个陌生的黑影在船底的幽暗海水中游曳。
海渊附近的黑暗洞窟深处,骨节略突出的手指细细碾着暗绿色的颗粒,半透明的结晶落进泛着暖色光芒的热泉眼,在被高温焚化之前炸成绚烂的掌上烟花。“这是禁忌的一种。”发尾沿着颌线整齐斜下如斧劈过,带着些许病容的人鱼侧坐在热泉边,金色眸子在幽暗的洞窟里略显耀眼:“……是把人类变成人鱼形态的魔砂。”
“你确定?”来者半信半疑。
“不肯相信我,就不要来问我啊。”残缺一半尾鳍的蛇纹绿尾在礁石上轻轻拍打,说着人鱼伸直了原本支撑身体的手臂,软软躺下缓缓扭动脊骨:“我只对相信我的人说真话。”
“我们相信你。”来者沉声,悬浮在海窟隧道的黑暗里:“这是那艘船的小船里残留的东西,来自人类。”
“哼哼哼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瘦削的人鱼趴在礁台上闷声笑起来,渐渐笑出声,肩膀颤抖,头发的鲜红色在水中摇曳,直到声嘶力竭。
那尖锐的笑声令来者毛骨悚然。
“他们也活下来了啊……”带着咬唇的小动作翻过身来人鱼竟有一丝媚态:“也对啊,我们这些异端如果不存在,他们怎么会是‘正道’呢?嗯哼哼……”
“还是跟以前一样精神状态很成问题啊……” 来者轻声咕哝,准备离开。
“你说谁精神有问题?!”身后的黑暗中东西翻倒一地的声音暗示着那条人鱼挣扎着用残缺的尾巴半游半爬追过来了,曾经有过一次被他勒住脖子经历的人下意识地游快了些,很快窜出了海窟的洞口,转身看见那条人鱼扑过来撞上了封印的界网,手臂上多出了一片艳红的灼伤。
“真是个……”“疯子”一词被生生咽了回去,来探视的人快速游走,将巫师法夏的咆哮声远远甩在身后。
排版是什么可以吃吗。【
我就抛个砖【。
——
柳絮。
*
柳絮啊。
那种软软一团飘来飘去的……
烦死个人的东西。
*
“这东西是柳树的种子啊,妹妹。”小迪一把抓住一团柳絮说道,“不觉得这种植物种子和成体差不多吗?都是飘来飘去的。”
“不过很美啊……哈欠!”
小迪把手里柳絮揉成小团,说:“……它们可是我们现在必须戴口罩的元凶。”
*
夏天快要到了,天气反复无常。
昨天还是风雨大作今天就艳阳高照,让来不及换衣服的两人大中午热得要死。
“大哥怎么还不来……”
小迪看着路面水坑里沾着的柳絮愈发烦躁。
“说不定大哥是生气了?”咲歪头,随口说着,“就是上次来接我们的时候……”
*
“哇!这是你们爸爸吗!好年轻!不像我家的大叔blablabla……”
那时候某个路过的同学这么说了。
Sean刚结束打工,脑子里还处在“是的这本漫画五百円很便宜了,和扭蛋一样……别在意,忘掉吧。真不讲价。”里。
咲妹则是直接愣住,脑内画风一转考虑起了父子在不在自己的狩猎范畴里。
最后还是小迪打破了寂静:“……哈哈哈哈哈哈!!!!我家大哥有这么老吗哈哈哈哈哈哈……”
*
回忆完毕,小迪黑线。
不对吧大哥不是那种记仇的人…………说来戴着口罩穿着棉袄站在太阳底下快热死了啊!怎么还不来。
……小迪你内心吐槽自己真的好吗。
*
“回去咱们给大哥做棉花糖吃。”
“哎?”
“让他在外面吃。”
“……”咲看了一眼漫天柳絮,沉默。
*
过了不知道多久,Sean才终于来了。
怎么形容呢……一脸生无可恋苦大仇深像是刚从泳池里捞出来。
哦,捞出来之后还在棉花堆里打了个滚。
“大哥……?”咲都有点不敢认面前这个人。
“……”Sean低头念叨了一句什么。
“什么?”小迪疑惑。
“啊啊啊书店BL专柜促销实在是太可怕了啊!!!超市大卖场抢鸡蛋那种感觉啊!!!怎么下到五岁小妹妹上到八十老太都来啊!!!完全能把人挤成饼啊!!!买那么多是干什么用啊!!!回家垫桌角都用不到啊!!!!!!”
*
小迪和咲对视一眼,丢下大哥跑了。
“让他慢慢崩溃去,一会儿就好了。”
…………真是一家人呢。
【FIN】
一)
7月4日,晴。
坐在电视机前的一只布偶熊跟一个熊孩子在看广告。那是一种奇怪的癖好,雫觉得广告台词特别有意思,特别是那些泡面跟药业的广告,以及那些卖珠宝打电话订购的广告。
没有玩电脑的雫手里还拿着3ds边玩边听广告,突然的电视啪嚓一声暗了,误以为是烧坏了的她从沙发上爬下,走到电视机旁边,没有闻到有味道,抬头看了一眼空调,空调上面的提示灯也暗了下来,伸出手摸的时候没有风吹出来,雫一副难以理解的脸看着空调跟电视。
门铃响了。
雫跑到门边把椅子拖到猫眼下,爬到椅子上看了一眼,依旧是邻居家大姐姐贝丽卡。
“干什么,要吃午餐了噜?”雫打开一条门缝,没有请贝丽卡进来的意思。
“停电了啦,你总不能闷在家里?”贝丽卡哭笑不得的看着她,除了吃,还能想点现实点的东西吗?
虽然吃东西也是个相当现实的东西…
“外面好热噜。”在屋内还凉凉的,雫根本不愿意出门。
“去咖啡厅就不热了啦,我要去咖啡厅等来电,爸又不在家,我总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贝丽卡说完,让雫从屋里出去,“想要什么我买给你可以了吧?”反正神见父母有给她照顾费。
“走噜!”雫迅速的拉开了门。
好好的像个孩子不好吗!
二)
“…从树荫下出来,小雫,你是吸血鬼见光死吗?”
“不要,好热噜!”
抱着布偶熊的雫站在树荫下,死活不肯走到阳光底下,从出门到现在,雫在树荫下呆了足足有5分钟了。在阳光底下站着的贝丽卡热得快受不了了,连拖带拽的拉着雫走,雫立刻用手攀住树干哭嚎,路人看着贝丽卡碎碎念,听着路人误以为她是人贩子的贝丽卡心好累。
雫摆出了得逞脸。
“…小雫,想吃雪糕吗?”贝丽卡蹲在树荫下,躲在树干背后的雫探出个头,这货真的会被甜点点心之类的东西被人贩子拐跑吧喂!“要是不从树荫下出来的话,小雫的雪糕就不见了。”雫迅速的从树干后走出来,抬头看见了迎面而来的警察叔叔。
“您好,刚才接到报警电话说这里有个人贩子要拐跑一个小孩子,请问您有看见吗?”警察说完,贝丽卡觉得膝盖有点痛,雫在背后咯咯的笑着,得到了贝丽卡的卫生球一个。
“那是误会…小雫不愿意从树荫下出来,在哭闹所以我就…”贝丽卡跟警察解释,警察看了一眼在背后笑的雫,相信了贝丽卡的话。
“好吧,现在正值酷暑时期,要注意防暑。”警察摘帽行了个礼之后就走了。
贝丽卡转过头瞪着雫,雫一副“问你怕不怕”的表情跟姿势看着她。
三)
还好神见父母出门委托她照顾雫的时候会给照顾费给贝丽卡,否则她可不想在带熊孩子之余还要自己破费,还有很大可能要去警察局坐一趟,得不偿失。
坐在咖啡厅的贝丽卡心好痛能不能真的把雫拿去卖掉?喜欢喝咖啡的贝丽卡要了一杯冰咖啡,坐在对面甩腿的雫手里拿着餐牌点了超多小蛋糕跟雪糕。贝丽卡终于知道,为什么神见父母会给她那么多照顾费了!还以为这照顾费能够有剩余然后装入自己口袋里,结果看了就知道,贝丽卡,图样图森破。
看着雫把布偶熊背后的拉链拉开,拿出了放在了布偶熊里面的3ds。
“…你家的米卡是哆○A梦的百宝袋吗!”贝丽卡差点把桌子掀起来,因为那只布偶熊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够塞进一台游戏机的大小。
“集齐7只米卡,雫就帮你实现愿望噜!”听见了贝丽卡的吐槽,雫转过头用亮晶晶的双眼看着贝丽卡。
“为什么又跑出了龙○的梗…”贝丽卡微醺。
隔壁桌坐下了一个大概是中学生的男生,因为就坐在旁边所以贝丽卡条件反射的就看了一眼,看起来是在等人,手里拿着手机在看。男生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她迅速的别过头当做自己没看见什么。男生表情有些扭曲,也没有多管,就看着手机,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雫手里的3ds。雫抬头对上了男生的眼睛,低头看了一眼3ds,又抬头看着男生。
服务生直接挡住了雫的视线,看见了雪糕上来了的雫直接就把布偶熊丢在椅子上了。
“要玩吗噜?”雫举着3ds问那边坐着的男生,男生问可以玩吗,雫就递过去了,男生表示感谢。
“……我以为你不会借的?”
“反正过不了关噜。”
“感情你是想让对方帮你过关啊!”
四)
男生的另外两个小伙伴也来了,吃完了雪糕的雫正在吃蛋糕,男生把3ds还给了雫,雫塞回了布偶熊的肚子里。因为咖啡是免费续杯的,贝丽卡喝了不少,已经去了好几次厕所了。
回来的时候听见隔壁桌的男生们在讨论FPO,在讨论着:让boss捡肥皂的时候谁去当那块肥皂。贝丽卡怎么觉得这几个男子中学生的思维是不是有点不大对劲啊…看见了贝丽卡的表情,几个男生转过头问她玩不玩FPO。贝丽卡如实回答刚才还在玩,但是打boss的时候突然就停电了,连接跟着一起断。
“哈哈哈…”男生在旁边笑,贝丽卡好想甩他们一脸冰咖啡。“说起来从刚才进来开始就一直吃个没停啊她…”
一开始看着雫吃雪糕,男生还以为只吃那么一点,结果看着摆在桌上越来越多的甜点,男生的脸就黑了。看着雫往嘴里塞蛋糕,看着满满的一桌子空盘子,贝丽卡不知道原来雫的胃那么大的吗…明明吃那么多,但是却一点都没有长高的痕迹啊…
雫是一年前从别的地方搬过来的,因为工作需要所以才搬到了海湖市,当时贝丽卡看着小小一只还缩在妈妈背后的雫的第一好感还挺好的,结果神见父母一出差,她来照顾她的第一天,雫立刻就原形毕露了,这哪来的乖孩子,明摆着的熊孩子小魔头啊!
所以说千万不要相信第一印象。
这是贝丽卡得到的结论。
五)
“反正太阳要下山了,回家前去散散步吧,小雫?”
“走不动噜。”
“…如果走不动了,你刚才走出咖啡厅的时候还跟风一样冲到布偶店里?”
贝丽卡在背后吐了个槽,雫走在前面停下脚步,转过头,贝丽卡以为她要干嘛,立刻就停下了,结果雫冲着贝丽卡摆了个鬼脸,贝丽卡看见之后脸部表情有些抽搐,雫立刻就跑了。
大人不计小人过。
贝丽卡默念了三遍,深呼吸一口气之后跟在雫的背后,雫在人行道上看见了海,直接就沿着楼梯跑下去了。 看见海的贝丽卡不由得想起了一些往事,但是在雫的背后她总不可能把自己的情绪展现出来,不然的话影响到她恐怕也不大好吧?这么想着,她用手捏了捏鼻子。雫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问她干嘛了,贝丽卡摇摇头说风带着沙子吹进眼睛里了。
“大笨蛋才会眼睛进沙子,雫就没有被沙子进眼睛过,所以雫是天才噜!”
“哈哈…小魔头中的天才就有你份。”
“…腿长了不起噜!”
雫气得把布偶熊摔在地上,贝丽卡不心疼熊,而是心疼熊肚子里的3ds,而且她好像一瞬间看见了布偶熊的表情扭曲了一下。
…一定是错觉吧,布偶怎么会哭?
贝丽卡挠挠头跟在雫背后,雫走在前面时不时还回头看贝丽卡还有没有被沙子进眼睛,好嘲讽贝丽卡。贝丽卡有些哭笑不得,她到底是多喜欢看人陷入麻烦的表情啊。
六)
“小雫一个人的时候会觉得寂寞吗?”贝丽卡看着笑嘻嘻的雫,不由自主的问。
“不会,有米卡跟我一起噜。”雫说着举起了手里的布偶熊,3ds看起来一点都没影响布偶熊的重量。“大姐姐觉得寂寞吗,雫陪你去浪噜?”
“你不给我添麻烦我已经阿里嘎多你全家了,小雫…”
“……哼噜。”
贝丽卡成功的看见了雫头上的发卡从旺○牛奶脸变成生气脸的一瞬间。
“那你在来这边住之前都是跟米卡一人一熊在家咯?”
“不然噜?”
“…没事,就问问。”
雫一副“你想要说什么啊”的有点难以理解的表情看着贝丽卡,贝丽卡揉了揉雫的头,问她今天晚饭就不吃了吧,雫立刻就不同意,说要吃薯条,要吃点心。
她到底是怎么撑下这么多东西,还不觉得胃疼的?!
雫不觉得胃疼,但是贝丽卡觉得,如果自己再跟雫一起行动的话,她胃穿孔的可能性一定直线飙升了。
這是在某天的午後,從醫務室中傳出了些許如耳語般輕柔的討論聲響——
「……多謝了、原來這藥帶有這種效果呀。」
「是的、這是前幾天找幾個頂撞我的同級生試驗過後的結果說明,為方便閱讀所以就整理成這個模式了。」
「呼呵呵、非常感謝你,瑠星君。」
掩嘴輕笑了數聲後,壽堂伸出手來接過蒼宙遞向自己的紙本。
「沒這回事的,能和前輩一起研究可說是我的榮幸呢。」
而今日的醫務室值班人員,五年葉組的蒼宙瑠星,也露出了柔和的微笑並這麼接口說著。
「那麼就、嗯?」正當壽堂準備從懷中再拿出另一種新嘗試的配方想和後輩討論的同時間,兩人身後的拉門被一把推了開來,硬生生地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在室內的兩人下意識地便往門口處望了過去。
「抱歉打擾你們的談天、不過我找伽羅有點事情。」
側身倚在門口處的笛吹面無表情地這麼說道。
「喔呀?真難得祝會在這時間找我有事呢。」
「不是我找你,是老師要找我們兩個過去。」
「這不就更難得了。」
難掩笑容地、壽堂緩緩地站起身來,向坐在一旁的蒼宙這麼說了:
「那麼今天我就先離開了,期待你下一次實驗回饋的報告囉。」
然後,輕笑著、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後,壽堂便轉身同笛吹一起離開了醫務室。
「啊、啊好的!」
有些怔楞地目送兩名前輩離開後,蒼宙低下頭來細思一會兒後、伸出自己的右手往自己的懷中一探。
「……!?」
就在壽堂方才點在胸口上的位置中,不曉得在何時多出了一個小紙包,怪的是自己卻什麼也不知道。
「……果然六年的前輩都很可怕、呢。」
趕緊將紙包取出攤開來,在見到上面由壽堂前輩親筆寫下的藥引指示後,蒼宙打從心地感受到脊背一陣寒涼。
*
兩人疾行於廊上、在前往教職員室途中,因著好奇而向笛吹詢問了下究竟是哪個老師在找人的,而聽到的回答卻讓壽堂一瞬間不曉得該做何反應才好。
「我剛剛在走廊上跟玉置老師擦身而過時,玉置老師用矢羽音叫我帶隨便一個同學過去教職員室找他這樣,大概是有什麼任務想交給我們吧。」
笛吹聳了聳肩,這麼說道。
「呃、好吧……那祝你怎麼會來找我而不是去找匠呢?」
是的,對於笛吹會在第一時間想起自己的原因,壽堂對此也感到十足好奇。
「也沒為什麼吧,」笛吹側了下頭想了一下,「我剛剛在還沒被老師叫住之前,在空地上面有看到九之一的焰子正在跟火藥委員們愉快玩耍著,想著要是打擾了不好所以就直覺想來找伽羅你了。」
「祝、我真心覺得匠他們肯定感受不到什麼叫做愉快地玩耍。」隨口糾正了下笛吹的說法後,壽堂略微沉思了一會兒後,便也沒再多問些什麼了。
「不過,既然是玉置老師找我們,那我們果然還是能多快到就多快到比較好,趕緊走吧。」
想了想玉置老師的性格後,壽堂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於是兩人便靜了下來不再開口,用著飛快的速度前往教職員室。
——不過。
「太慢了!」
卻在兩人趕到教職員室前,連門都還沒拉開就聽到了從室內傳出的抱怨聲。
笛吹和壽堂對視了一眼後,兩人一手一邊地將拉門向兩旁拉開。
「玉置老師、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
「請問玉置老師找我們兩人有什麼事情呢?」
面對著正坐在室內、正端著茶杯豎眉怒目瞪視著自己的玉置老師,兩人面帶著微笑、不緊不慢向著老師如此噓寒問暖道。
*
果然不出兩人所料的,玉置老師在兩人進到房內後便立刻掏出兩只信封遞給了六綠兩人。
「是潛入搜查的任務,潛入目的地本身並不困難但需要迅速準確地完成,所以這次就不考慮五年生而是直接交給六年生去執行了。」
在兩人將信封內容物閱覽完畢後,玉置老師沈著臉這麼說道:
「沒問題吧。」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對於六綠兩人所提出的並不是反問而是再確認的這一點,也確實很像玉置老師的作風。
壽堂是滿面笑容地點頭答應了下來,但笛吹卻遲疑了好一下後、才緩緩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好、那就沒事了,你們走吧。」
語畢,玉置老師再度啜飲了口熱茶。
*
道別老師後離開教職員室,笛吹和壽堂並著肩走在回六綠長屋的廊上,氣氛卻比來時顯得凝重許多。
對於笛吹方才在任務授受之時表現出猶豫的態度、壽堂是覺得有些微妙,但又覺得問出口來也不怎麼適當,思來想去便忘了跟好同學閒聊幾句來著。
不過這陣尷尬的沈默並沒有維持多久。
「那、伽羅。」走在壽堂右手邊的笛吹突地叫了一聲對方的名。
「嗯?」
「伽羅的身上,總是有一種很好聞的氣味呢。」感受到對方的視線,笛吹也轉過頭來望向壽堂,「是特意讓自己身上染著這種香氣的嗎?」
對於笛吹突然向自己提出的疑問,壽堂輕輕地抿了抿薄唇後,開口道:
「並不是刻意的呢,應該跟我實家的職業有關、薰香算是養成了習慣吧,另外平常也經常接觸香料和藥材類這些氣味獨特的物品。不過祝、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剛剛玉置老師交代的任務,我覺得你可能不太適合。」
卻是答非所問地、笛吹抽動了下鼻尖後,若有所思地這麼說了。
原先總是瞇細著眼面帶笑容的壽堂,這時卻斂起了笑容,雙眸緩緩睜開、淡金色的雙瞳挾帶著強烈的威壓、直視著眼前的笛吹。
「……這話怎麼說?」沈下聲音顯得有些慍惱地、壽堂直白地反問道。
面對著壽堂的氣勢壓迫,笛吹卻仍舊帶著人畜無害的神情,平淡地講出這麼一句:
「因為伽羅的身上總是沾染著氣味啊。」
兩人在同時間、一起停下腳步來。
接近一觸即發的危險氛圍在兩人之間,悄悄地蔓延開來——
「……呼呼。」
而這陣緊張氣氛卻是被壽堂的一聲輕笑給破除了。
像是想通了什麼,壽堂輕笑著,微傾了頭、對著笛吹說道:
「你放心吧,執行任務的話,我會好好地把身上的氣味消除掉的。」
「消得掉嗎?」
「嗯,消得掉喔。」
「那就好,」而笛吹也同時間露出了微笑,「心中的疑問也解開了,我們就趕緊回長屋去吧。」
然後催促著壽堂邁開步伐,兩人再度動起腳步前行。
*
不一會兒回到長屋後、兩人著手開始整理起今晚出任務要帶在身上的行囊,笛吹猛然想起自己原先有要去趟圖書室找找後輩的、向仍在準備行李用具的壽堂擺了擺手後便離開長屋了。
待到廊上的腳步聲漸行遠去之後,壽堂抬起頭來、望了眼笛吹離去的方向,雙眼再度緩緩微睜、面上露出的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不自覺地伸出右手來輕輕抵住了唇,壽堂在沉思了好一會兒後,露出了恍若深不見底一般的笑容:
「……真是個、不容小覷的同級生呢。」
愛玩的眼神、彷彿覓尋到了有趣的獵物一般,壽堂二度瞇上眼睛,而面上的從容依舊。
《 Fin. 》
【算是後記、的解說?】←
日安呀這裡是飛、哇感覺我好久沒有打出這個開頭了有點懷念www(欸
昨天完成段子後拿給親媽看了看順便哀了哀以後,對方跟我說「你這還是講解一下其他人才會比較懂吧。」
……嗯我也覺得我的腦迴路很迂迴所以就來講一下。(反省啊你#
誠如前陣子自己發出的補充設定,祝的狀況是「離校後兩年重新回歸學園六年生」,而這件事情代表著什麼我想大家都明白:
那就是祝跟伽羅和匠他們是第一次當同學、第一次當室友。
這個很決定性的關鍵,我用兩篇六綠的小互動來做了開頭的說明、簡單帶過了六綠三人間最開始的氣氛。
上篇武器相關的就是跟匠、這篇就是跟伽羅,而這就是我自己思考過後,六綠的另兩人對祝的態度以及看法。
講個最簡單的例子好了,若是這三個人從過往就同室到了現在,匠跟伽羅有可能會不知道祝的準頭簡直世界毀滅等級的差嘛?←
……諸如此類的小細節是我特喜歡加在文章裡面的,雖然我覺得會在意或是能理解的人可能不多、不過我自己是寫得很開心啦www
而基於自己對匠的性格上認知,兩人的第一次互動的氣氛其實是相對愉快的,不過個人覺得伽羅跟祝之間就沒那麼歡快了。這篇的煙硝味也就是從這裡而來的。
不過磨合期什麼的也就點到為止而已,畢竟我相信這三個人肯定很快就能找到相處的平衡點啦。(欸
隨著企劃的時間推移向前、自己心目中的六綠也在不停的成長著,祝也得趕緊加油跟上大家才行呢(^-^) ←那還不快動手#
話嘮了下後,總覺得我還是、愛得太深沈。←?
沒什麼大事件的簡單解說就到這邊,我們就下一篇段子見啦ノシ
《L.》
3002字,Chales友情客串N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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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二日下午四点三十分
“黑咖啡,两块糖,加奶,谢谢。”Amias接过白色的杯子然后让自己陷入靠窗的沙发座中,此时的阳光不如正午的热烈却仍十分温暖,深秋的寒流已有些许入侵了卡尔威特,Amias脱下他黑色的风衣,享受着咖啡的热度从他的喉管流下。
他经常到这家点来喝咖啡然后浪费一点毫无意义的时光,虽然自身的官职在利委中数一数二但他孩子气的贪闲仍然是永远改不了的,那些花哨到不适合他年纪的眼镜,抑或过于昂贵的饰品,也许是过于充足的工资助长了他的挥霍。
突然出现的尖叫声、枪响十分无礼地打断了Amias Bexter的下午茶时间。
他位于卡尔威特市中心偏南大约一公里远的咖啡店中,正当他为那噪音而皱眉并将陶瓷的杯子平稳放在桌面上时,巨大的噪音,爆炸的冲击,火焰擦过他面前的炙热使他瞬间失去了意识,从而没有感觉到他右腿那撕裂骨髓的疼痛。
九月十二日下午四点三十一分
“卡尔威特市中心发生爆炸,请求支援,重复,请求支援。”
“长官,附近医院的急诊由于伤员太多而爆满,还有一百多名伤员仍未被急救,大多都是重伤。“
“将他们安置到附近的教堂,让目前现有的医疗人员抢救一下,然后再从总部调来医疗团队吧。”
“另外,Charles长官…”
“请说。”
“——我们在伤员中寻找到了Bexter长官,由于大出血而生命垂危。”
“……”
九月十三日上午一点零五分
Amias在疼痛中醒来。
他的每块肌肉都挣扎着纠缠着,酸痛以及麻木折磨着他的神经,而因为疲惫他甚至无法皱起他的眉头。血腥味在他的口腔里蔓延,他不知道现在身体里哪个地方是不疼的,或哪个地方不是因为过量的疼痛而麻木的。鼻梁上的眼镜不知去了何处,失去了视力使他没由来地从脊柱传来寒意,恐慌占据了他的脑海,对于自身处于的现状完全盲目的状态要比身体可能严重受伤更令他不安。
紧接着他渐渐感受到了地面的材质,隔着一层十分单薄的布料,大理石的冰冷顺着他的背部沁入体内,然后是口中的血腥味,喉咙处吞下刀片一般的疼痛,他有严重的耳鸣,除了令人发疯的尖细声音之外他几乎什么都听不见,甚至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心脏想要逃出似得撞击着他的胸膛,失去知觉的下半身使Amias能感受到这次的伤情甚至比自己预想的还糟。
他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觉。教堂的唱诗班,洗礼时浇过头顶的圣水,一晚独自守夜时被风吹得摇曳的蜡烛,他不知道那是死亡前的回光返照或是什么,一些他甚至都已经遗忘许久的记忆断片闪烁着出现在他脑海中,一个词,也许是一种特殊的香味,那些在教堂里的时光。主保佑我这不虔诚的信徒甚至丢失了那本圣经,或从来都没有信仰过那所谓全能的主,思索时他用牙齿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使其他地方的疼痛变得不那么明显,不同于他所理解的死亡,他的意识其实逐渐清晰了起来,甚至能够透过耳鸣听见周围嘈杂的噪音,温热的液体划过他的侧脸,他不知道那是血液还是水,他甚至能够移动自己的右手从而发现眼镜就在他身旁。
蓝色,周六。九月十二日。
——爆炸。
理性回到了他的头脑中,更改眼镜的颜色并不是他个人的奇怪爱好而是能够确定时间的应急措施,那场爆炸,是的,无礼地打断了他的下午茶时间,现在一切都能理顺了,他在昏迷后理论上来讲他应该被抬到了某家医院,然后……他不确定现在的时间,但是他的头脑现在正常工作了,实际上他不太确定他现在身处于医院——没有哪家医院的地板是大理石的,也没有哪家医院里没有一点的消毒水味,反而充满了一种奇异的,特殊的,在记忆中似乎藏匿在一处却不知与那段过去相连的味道,或是一连串的感觉,透过眼皮射入的灯光,空气流动带走的温度,话语声在走廊中回响的音色。
在回忆的死海中毫无目的地游荡时现实如同行走时被牵动的酸疼肌肉一般,重锤似地撞击着他的脑袋。现在是动荡危险的Strange time,卡尔威特位于北序国内乱的中心,恼人的所谓职责,一瞬间头脑中颓废的念头竟想永远昏睡过去,再也不用关心所有的那些Bullshit .
“卡尔威特的风永远是冷的。
“16岁的Amias披上了外套,与金发的神父一同缩在壁炉前试着用哈出的热气暖手,灶台上的蔬菜汤已经开始散发出香味,他的笑容永远像是冰天雪地中的一小堆炭火,温暖且舒适。他们在吃晚饭之前祷告,亲吻对方的脸颊,然后安静地吃完自己的那份。Amias会帮助神父收拾碗碟,当他回到书房阅读时在门口悄悄盯着他的侧面。”
“‘如果能够预知未来为何还需要神?我们现在几乎那十字架上的耶稣等同,他看着那一切却无动于衷,20年前的人类们需要一个虚伪的神来假装保护以满足自身缺乏的安全感,但现在,我们不需要他!’‘我想你喝点水冷静一下,Young man.’”
“Amias握紧了神父那双中指内侧有硬茧,显然是读书人的那双较修长的手,它们曾捧起过圣经,浸泡过略带咸味的圣水,沾染过那墨水与古旧羽毛笔的气味,也曾捧起过少年沾满血污的脸颊。
他的双眸还存留着最后一丝生气与无穷尽般的虔诚,正如同他们每日诵读的,死亡只是他的灵魂进入无限的喜乐之前的仪式而已,而对于这仪式,失去最多的却是生者们。”
一颗正对太阳穴的子弹,回忆如同被禁锢太久的野兽一般冲出了牢笼。是的,他对自己说,那些连续的,关联着的感觉,以及记忆,他扯动自己的嘴角苦笑了一声。
Amias Bexter正躺在那天他发现自己一生挚爱之人已失去意识之地,佩南斯教堂的中央。
九月十三日下午八点三十分
“……请降福现在已开始的今天。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阿门。”
他右手在左右肩点过,睁开双眼完成祷告。
Amias挣扎了几个小时从临时的担架上爬起,在这段时间内他从医护人员以及几个在自己旁边的伤员出了解到太多伤者导致医院没有空位,只能在附近的教堂组织一个暂时的避难所,他仍然感受不到自己的右腿。
那蓬头垢面撑着拐杖的位置真是狼狈,他在忍受着全身疼痛以及头晕时自嘲般地端详着自己,那身沾满血污的西装以及被倒下时的重量压出裂痕的手机屏幕,那已看不出花纹颜色的昂贵袖扣,还有被撕扯成两半的礼帽,最终还是变为了难民般的模样,没一人在乎他在利委的什么狗屁官职,真他妈的讽刺,而他那见鬼的责任心迫使他在自己都没恢复好甚至仍然在流血时稳定伤员们的情绪,念那十几年都没见过的祷告词还被迫想起那些狗屁的过去。
“操。”他说,左手揉着眉头令那些抱怨在头脑中占据全部,同时大逆不道地咒骂着一切,他非常清楚他那一直没有知觉的右腿估计是要终于退役了,他从来也不是打架的类型,所以那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这该死的战争……fuck,他身上竟然没有一根烟。
那熟悉的一切现在正清晰地烙印在他的视网膜中,屋顶的彩绘玻璃,十字架上老旧的耶稣像,燃烧着的细长红烛与那些立柱的布局,房顶的角度,从他那天离开起再也没有变过。
哦,我的主,为何要这样玩弄我?
为何要这样不知疲惫地将那些伤疤一次一次揭开?
暴风后那废墟的景象。他的头脑在一瞬的愤怒后归于了从未有过的平静,释然。
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熟悉的金发与嘴角的皱纹,比凡间繁华光景更加美丽的蓝色眼眸,微微张开的双臂,如同二十年前牵过那瘦弱少年之手的温柔。
然后他转过身,将身后的人揽入怀中,嘴唇接触时那温热才让Amias猛然惊醒。
那不是蔚蓝而是……白色。
“Ch…Charles? ”
“I'm here. ”
从那时起Amias才意识到,Charles不过是自己意识中神父的代替品罢了,相同的职业,那身整齐的神父服装,相仿的身高,嗓音……就像他早就发现自己不过是对于Charles,何阳的替代品一样。
“…You are still alive. ”Charles的声音带着微微颤抖的哭腔,他努力遮掩却也埋不住浓重的鼻音。
而Amias没有回应,只是用自己的唇摩擦着他的。他能感觉到Charles的眼泪润湿了他已干裂的嘴唇。虚伪的裂缝是双面的利剑,而他们在用鲜血淋漓的伤口互相依偎。
然后Amias闭上了他的双眼,任黑暗与幻象充斥他的大脑。
“神父,我有罪。”
-fin-
妈妈我也有罪啊呜呜呜呜呜QuQ
1.笔名(如果可以的话,请简述它的由来)
星也(曾经最喜欢的日文姓氏是星野,后来觉得写成“也”像男孩子一样很酷很帅气xxx)
02.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事写作的呢?在那之后,引发你【想继续写下去】的动力是什么?
小学吧,写了好几本自己的小故事?因为觉得写故事很开心,如果有人喜欢我的故事愿意跟我一起讨论就更开心啦!
03.觉得自己的文风是什么样子的?其他人又有什么看法呢?
应该是像动画一样镜头转换、剧情节奏强的那种吧。朋友也这么跟我说。
04.早期的文风和现在的风格落差大吗?请简述之间的差别。(不论是结构、文字叙述、故事走向、常写的题材等)
大,傻白甜亲妈跟不捅刀不开心的区别()行文风格的话,曾经更倾向于节奏,现在开始越来越注意描写了
05.喜欢的风格(不论是文字、故事的走向等)是什么样子?
如陈酿多年的美酒那般带点时间冲洗的沧桑的感觉,故事走向喜欢jojo那样虽然过程很虐,结尾却坚强而充满希望的
06.觉得自己擅长写什么?(如果不知道自己擅长什么的话,想想自己在写什么的时候感觉键盘/笔杆要爆炸了)
战斗!尤其是水平对等的战斗,写的好爽啊!!(不包括心理战,我不想动脑x)
07.最不擅长写的又是什么?(如果不知道自己不擅长什么的话,想想自己在写什么的时候总是遇到瓶颈)
搞笑类。我不大会写那种……没有搞笑才能
08.你写一篇小说/文章需要多长时间?
看灵感,有灵感的话1w一天,没灵感的话2k能拖一个月()
09.在开始动笔之前会花多长时间准备呢?
花20分钟大概脑好梗和简单的走向,剩余的资料就在边写的过程中要用到再查了
10.在创作的时候有什么特别习惯吗?它有没有造成你的困扰?
一定要听与正在写的剧情相匹配的音乐,可以帮助我脑出场景。
还有就是不能被打断,一被打断就要很久才能进入状态了这点我很困扰()
11.是手写派还是打字派?创作时使用的工具是?
打字派,mac电脑()
12.有写草稿的习惯吗?草稿和正式稿的风格有落差吗?
没有
13.喜欢写什么样的题材?
充满希望的题材()
14.最喜欢的文字创作者(不论是自创、同人写手或职业作家)是谁?他们有影响到你的文风吗?
酥酥!酥酥!可以让我偷偷表个白吗!酥酥的文无论吃几遍都吃不腻,好温柔的风格啊……像诗歌一样!
同人喜欢阿尔斯维太太,她写的无论是哪个坑的同人都好吃,无论剧情还是气氛都赞赞的
职业作家的话,果然还是阿加莎吧,情节和文字都没话可说。成田良悟也很喜欢,错综复杂的局逻辑却非常谨慎严密
当然会影响到文风的,无意识地会想像他们一样吧
15.你有梦想过你能当上作家,或者能从事相关的职业吗?
有,但是现实不允许
所以现在希望能走jin爹的路,所幸还通一些音乐,可能会通过p主的形式来吧
16.在文字创作中有什么的经验或回忆呢?
太多了数不清,但是感谢经常被我私敲看文的香香,无论什么脑洞她总会耐心跟我讨论
17.那么,你喜欢写小说这件事吗?
超喜欢
18.从一开始到现在,觉得自己写过最喜欢的文章是?请节录一个片段。
fw的主从互换那篇
片段:
长久不见天日的牢房门口传来刺耳的金属与石地的摩擦声,垂在锁头下方的链条随着惯性来回晃动叮当作响,一缕金色的光芒胆怯地探进了散发着潮湿血腥气息的黑暗,悄悄勾了勾坐在墙角的人被暗红色的血痂布满的手指。感受到这股暖意的人艰难地抬起了头,也许是阳光过于刺眼,他本能地缩了缩,平静地朝着光源开了口,嗓音因为干燥而多了几分喑哑:“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不打算为自己辩解。”
“那么你是否打算向仁慈的主坦白自己的罪过,阿莱克斯・格雷夫?”殷红色的华服晃过眼前,过度的缺水和虚脱使名为阿莱克斯的青年无法看清说话人的面庞,但有资格使用这样的布料的人也只有红衣主教了。
尽管在与眼前光辉的神职者对比下,少年显得是那般狼狈不堪,可他并没有像普通的罪人那样心生惧念,他淡淡地扫过主教的衣摆,靠着墙,看起来完全不打算向对方低头屈膝:“罪过?主教先生,我不会为没有做过的事情忏悔。”
“我执迷不悟的孩子,究竟是怎样的恶魔挑唆了你,才会使你即便接受了异端审问的刑罚都不愿意说实话呢?只要你能承认,我可以告知主你只是被迷去了心窍,才会使用那些离奇的黑巫术,为你洗清罪孽。”
青年听见对方毫无诚意的虚伪话语,默默地抬起了头。在从门口洒进为数不多的阳光下,主教能够看清少年的头发因为近日饱受折磨已经几乎一片花白,那只传说中的神秘右眼已经因为在审问中被粗暴地毁坏而深陷进去,从紧闭的眼睑间流下的血液早就凝固在了皮肤上,可仍然给他非常不舒服的气息——就像有魔鬼躲在那眼皮下犀利地将自己完全剖开,唯一能正常视物的左眼静静地着自己,干净的目光中毫无对权威的畏惧,这样清澈耀眼的光芒竟然令一向经验丰富的主教无言以对。
“抱歉呢,我想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我不会承认没有做过的事情,一生也没有任何可后悔的,请这样转告你们的那位神吧。”
他们之间霎时只剩下了寂静。
良久,主教深深吸了口气,努力摆出更加威严的表情道:“那么,你知道接下来等待你的是什么,上帝是英明的。”
“嗯。”少年轻轻应着,露出清浅的笑意,“这段时间,为您添麻烦了。”
主教来来回回地打量着对方,仿佛要极力从他脸上找出哪怕一丝的动摇,但青年始终没有更多的表示,言语中也像是真心在感谢着自己,这种从容和坚定是主教完全无法理解的东西。他踌躇了许久,最后一次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没有了。”
随着门重重地关上,牢房内再次回归了死寂。
少年紧紧地用所剩不多的力气握紧了拳,那枚尖锐冰冷的触感久久陷入了掌心。他缓缓地张开了手,任它掉落在地上发出“叮叮”的悦耳声响,消失在了视野里。
——那是他早逝的兄长遗留下来的耳钉,唯一一件能够回忆他的物品。
“我大概很快就会见到你了,亲爱的罗伊斯……因为一切都已结束。”
翌日正午,天才炼金术士格雷夫在卢昂旧市集广场被以从恶魔处习得黑魔法的叛教之名处以火刑,年仅19岁。
19.喜欢自己现在的文风吗?希望自己的风格有什么样的改变?
现在的风格有点摇摆不定,唔……希望过段时间能稳定下来吧
20.点个小伙伴接下去吧
香香接着()
01.
七月三日。
贝丽卡站在阳台上一边发呆一边看风景。
这个月也要参加考试的贝丽卡抓住难得的休息日睡了个懒觉。
本来她想再睡一会的,可昨晚邻居神见雫的父母给自己打了电话说他们明天中午要出差,要自己好好照看小雫。
当时贝丽卡愣在了那里半天没动地方…
神(xiong)见(hai)雫(zi),性别女,14岁,身高153,整天抱着个叫米卡的布偶熊,爱吃甜点。主要事迹是在自己做午饭时“加料”,所加入的东西什么都有,不过还好都能吃。
要自己去照看这么一个熊孩子简直让贝丽卡醉到不要不要的。
看了眼自己的手机,现在是八点半,父亲应该出门上班了。
贝丽卡换好衣服,走到楼下去准备早饭。
02.
十几分钟后,贝丽卡端着一盘炒蛋,一盘烤香肠和一杯牛奶,叼着面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将这些吃的放到桌上之后,贝丽卡打开她的笔电,动作熟练的连接网络,点开了一个客户端。
—『Fantasy Path Online』登入系统准备中—
—账号:iCe_wateR 密码:*********—
—核对成功。—
—昵称:冰水混合物 LV.21 巫族战士—
—登入成功,将在上次退出的地方开始游戏。—
她在游戏里操纵自己的角色在各种地方进行不同的任务,找些玩家组着野队一起下副本打Boss。
这个BOSS的属性为冰,贝丽卡主要是因为要收集它死掉后掉落的【冰晶】来制作一把【冰霜剑】。
因为她加入的队伍成员等级有点低,所以贝丽卡提议选一个普通难度,但还是变成了这样………………。
【组队】某不科学物体:靠我没血了奶妈快来给我奶一口!
【组队】星光紫:技能冷却中你好自为之一点,拉仇恨的你去哪里了?!
【组队】内口二三:你们简直要瞎我狗眼好吗?!喔卧槽我被冻住了?!!
【组队】镜花水月:冷静!boss马上就要挂了你们好歹坚持一下啊…
系统:玩家镜花水月被boss杀害。
【组队】冰水混合物:简直心累,你们居然还死了一个人。
【组队】内口二三:U can U up no BB.
【组队】冰水混合物:(怒)放学别跑后山见。
正好贝丽卡的角色已经移动到了boss的背后,贝丽卡立刻来了个技能将boss的血槽清空。
系统:boss被杀,获得经验XXX,钱XXX,道具【冰晶】×10.
【组队】星光紫:还挺押韵?
【组队】某不科学物体:完全不,好吗。
【组队】冰水混合物:马丹,一直想造的那把剑的材料总算集齐了。请允许我脱队去一趟武器店。
【组队】镜花水月:走好~
系统:玩家冰水化合物脱离组队。
贝丽卡找到传送点回到了巫族主城之一的【角宿三】,找到这里唯一一家的武器店,花了一些钱请老板铸造了一把【冰霜剑】。
做完这些,贝丽卡叹了口气,退出游戏,把笔电放回原处。
02.
中午。
应该去神见家去做午饭了。
想到这件事的贝丽卡扶额,这个熊孩子基本上不会让她省心啊......
贝丽卡穿上蓝色的马甲和靴子就出了门。
......顺便也有了被雫憋到内伤的心理准备。
事实证明这是正确的做法。
她开门的时候被小雫说成大姐姐,做午饭的时候因为被“加料”所以从做汤的秒秒钟变成炒菜的,重新做的汤差点煮过头,贝丽卡都忍下去了。
意外的是,小雫也玩FPO(Fantasy Path Online的简称),所以贝丽卡回家去取笔电了。
回到家总算能稍微松口气的贝丽卡并没急着去楼上取笔电,而是径直去了客厅。
客厅一角摆放着她母亲的照片。
“妈,今天神见雫的父母出差了。”
“神见雫得暂时由我来照顾一段时间了...不,也不算照顾吧。”
“嘛,挺羡慕这家伙的,没长那么大,母亲也没死。”
“在那边要过的好一些哦。”
她拍了下手,用纸巾擦了擦脸,就去楼上取笔电了。
当然她开门的时候被突然跳出来的小雫吓了一大跳,那是后话了。
“你在…什么啊,小雫你也是巫族的?”
“城市闪闪发光的,很多星星噜。”
“说起来小雫你很喜欢闪闪发亮的东西啊…”
小雫的昵称叫【云开】,多么简单粗暴的名字呢,确定不是某小说里一个角色的名字?!
喜欢闪闪发亮的东西简直和乌鸦一样。
贝丽卡也是巫族的人,她的初衷是喜欢地下,观星什么的只是因为这里的星空很美,仅此而已。
......贝丽卡把自己的手机壁纸改成了巫族的星空。
小雫不玩副本,她的等级太低,才11级,所以贝丽卡只是带着她,组队做了一点主线任务和日常任务。
两个人一路打打杀杀,贝丽卡也是见识了一下小雫是有多么的喜欢熊。
她是个人偶师,还操控着玩具熊,都14岁的人了还是那么喜欢玩具熊算什么啊。
“玩具熊的名字?”
“当然还叫米卡噜。”
“......”贝丽卡没做任何评论。
于是,因为贝丽卡的等级差,小雫顺利的升到了12级。
“完全是如鱼得水嘛,这都是第二次做了。”
“小心淹死噜。”
“.....你在咒我吗,我会游泳啊。”贝丽卡把目光转向电视屏幕上(电视屏幕上显示的是小雫的游戏界面),看到了小雫的能力值。
身为人偶师,小雫的点数应该加在攻击上,但是她却把点数都加在了机动(速度)上。
......简直可怕。
“那必须,不点敏捷怎么去浪啊噜。”
“啧啧,出招快小心拉仇恨。”贝丽卡指了指画面,现在她们正在战斗中,小雫的血条明显的比贝丽卡要低,虽然也不排除等级的问题。
“怪我噜?”
“就怪你啊。”
03.
下午三点。
贝丽卡陪着小雫看了一个小时的无聊的电视剧,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吃着冰淇淋)吐槽了。
例如说......
广告:孩子咳嗽老不好~
贝丽卡:......多半是装的,打一顿就好。
小雫:好押韵噜。
再例如说......
电视剧:你在这里呆着,我很快就回来。
贝丽卡:FLAG已立,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小雫:不复返噜!
小雫其实并没有看电视,但是却完美复述了这个剧的内容。
嘛,其实都是钱钱钱的,真是个无聊透顶的电视剧呢。
但是贝丽卡还是有点惊讶的,她是怎么知道的依旧是个谜。
之后贝丽卡因为猜拳赢了的缘故抢到了遥控器,因为不知道小雫喜欢哪个台所以换一个台就观察一下小雫的反应,但是这个家伙居然......
对广告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
贝丽卡现在有点心累。
“小雫,你会去玩全息游戏吗?”贝丽卡看着小雫,她一定特别适合这类游戏,虽然FPO应该没可能做成全息游戏,顶多在漫展上COSPLAY罢了。
“爸爸有买给我玩,然后,早上起床的时候雫在地上。为什么噜?”小雫一脸不解的问她。
“……这已经不是睡相差的问题了…”贝丽卡叹气。“我真替你的未来担心,小雫。”
“为什么,爸爸妈妈说雫的未来一片光明噜!”
“不我不是指那种一片光明…”
贝丽卡捂着脸一副金馆长的表情,她的三观已经碎了。
这要是以后上大学睡上铺的话,就那样摔下去那会多惨啊。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