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chap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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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正在浮现
说吧
你到底是谁
人类
影子
二者之一
只要选择就好
3号车厢几乎没人,这对威廉斯来说再好不过,这样的环境让他可以好好的一个人清理一下自己的想法,顺便眯上一会儿,让自己不那么烦恼现在的情况。
说出那种话肯定已经被怀疑了。威廉斯皱着眉头思考着,然后打开了音乐播放器,继续听自己的音乐,也顺带从包里翻出了一点吃的和喝的,填了填肚子。
空腹可是会让艺术家没有灵感的。虽然这句话经常是威廉斯的家人在他小的时候让他好好吃饭才说的,但是威廉斯却深信这句话到现在,几乎到了差不多需要吃东西的时间绝对会准时的吃饭,然后吃完饭也肯定会立刻写谱子。
三嘴两嘴的啃完手里的面包,又灌了自己少半瓶的水,肚子瞬间就觉得不怎么饿了。于是威廉斯擦了擦嘴,把剩下的水收起来,果然习惯性的掏出了自己的小笔记本还有笔,翘起来腿把本子放在膝盖上,拿着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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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说起来,白钟他似乎带着一个小女孩去了2号车厢?那么从现在看,车厢一共有四节,每个人上车的时间不同,进来的车厢也随机不同,我遇到的生物也基本上都接触到了影灵。
那么,由此可以得知,这个列车同那个森林一样,切断了空间和时间,完全是个封闭的状态,为的就是满足6个人类6个影子的一个封闭的环境,那么当时为什么影子会忽然退出呢?与此同时为什么,我对最后的记忆那么模糊……
唔……我只记得我还在跟森林女神谈话,我问她我是否永远离不开这个森林……然后她……给了我紫色的“错误之花”,告诉我并不是的……也就是说我当时可以离开森林……但是我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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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斯先是分析着现在的情况,在之后又试着回忆自己在影森的最后到底做了什么,但当他快想到关键部位的时刻,脑袋就忽然间一下疼。
“疼!……”抬起右手揉了揉太阳穴,威廉斯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否则这个头痛的感觉就会一直持续下去,“啊啊……好了,还是考虑现在的情况吧。”他自言自语着,把刚写好谱子的笔记本翻到了靠后的几页,抬笔在上面写下了自己之前所想的东西。
啊啊,对了,关于白钟已经怀疑我是影子这一点我也得写进去。
“……”整个车厢静的只剩下威廉斯的笔在纸张上面划动的声音,虽然对他来说还有耳机中的音乐声,但为了不妨碍他听到别的动静,他把声音控制在了最小。
“咯哒!”一个像是推车的轱辘经过了一个凸起一样的声音,同时还带着一些像是什么又小又醒的东西碰撞的声音,伴随着这种声音的空气中,竟然还飘起了好几种不同的甜味,到这种味道也只有可食用果味调味素了,也就是说那些东西应该就是糖果了。
怎么……这车上还有乘务员之类的?
威廉斯有些好奇,但还是专注写着自己的记录,直到某个人“啪”的推开车厢门,声音大的吓得威廉斯下意识抬起了头,看向了从4号车厢来的人。
来者一身标准的乘务员着装,看身形应该是个男性,帽子压的有些低,推着一个餐车,不过里面全都是肉眼可见的一大片花花绿绿的糖果。
看着一大片的糖果,威廉斯思考着要不要买一点,同时也在想这个乘务员会不会就跟森林女神或者那个熊一样,是影子又不知道怎么搞出来的东西,嘛,没准会是认识的人——比如一直帮助自己的那个大老粗,不过不可能啦,身材完全不像。
乘务员推着车缓缓靠近威廉斯,威廉斯甚至都准备好了看到对方的脸先在内心里嘲讽一番影子,然后再跟这家伙搭个话,套出来一点情报出来。
然后,威廉斯清楚的看见了乘务员脸上那熟悉的眼罩,一瞬间两个人的眼睛对视再一起,威廉斯本来还是很淡定的脸,在看清楚了对方的样子之后瞬间不淡定了。
“woc!!!!”向来不爆粗口的威廉斯大叫起来,“是谁不好是个基佬!!!!!”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不,是已经崩溃了,对方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他甚至还记得他在影森的第一天就差点被这个人扒了裤子!!那件事简直是威廉斯人生中的一个巨大的黑历史!!
乘务员皱着眉捂了捂被威廉斯的声音刺激到的耳朵,转头看了看威•吵闹的发声源•廉斯先生,他嘴里的像是棒棒糖的东西动了动,一脸“哦,是你啊,你怎么在这?”的表情看着威廉斯,并且故意向威廉斯那边靠了靠。
啊啊!!真的是基佬谷!!遇到谁不好,偏偏是他?!
“哈哈……你也在这儿啊……好久不见……新工作挺适合你的……”威廉斯一边尴尬的打招呼,一边赶紧收拾手里的东西,他根本不想再跟这个地方待上一秒!每每待上一秒他就觉得他不怕有丧失生命的危险,也要怕有丧失贞操的微笑。他收拾好了东西,赶紧站起来了身子。
乘务员似乎没有在意威廉斯躲着自己的样子,更没管威廉斯急匆匆收拾东西的行为,他只是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然后从裤兜里掏出来一块糖递给了威廉斯。
“要不要尝尝最新出的糖?”
“啊啊……谢……woc!!!”
威廉斯的视线对上那个糖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甚至有把自己仅剩的这一只眼睛戳瞎的欲望,那个糖?!那个糖?!那个糖上了电视都得打马赛克好吗?!这种非成年人不可见的形状的糖有哪家的乘务员才会拿出来啊!!能拿出来的也只有变态了吧!!不对!基佬谷就是个变态啊啊啊啊!!!
威廉斯一脸惊恐的看着对方,脑袋里刷过一片片的弹幕,试图阻挡视线继续放在这个污染眼睛的纯洁的东西,结果下一秒,这个会被和谐的糖就被塞到手里。威廉斯低头看了看糖,又看了看乘务员,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把它砸到了乘务员的脸上,抬腿就想跑。
“?!”脖子后面忽然传来一股强大的拉力,威廉斯知道自己一定是被抓住了围巾,他急忙转头试图拉扯回自己的围巾,结果下一秒就被壁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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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c!!2号车厢那里!!我看到了!白钟站在2号车厢门后面,他正透过玻璃看着这边,而且旁边还带着一个小女孩!!NO!不要!!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不是基佬!我是直男!!不要一脸你们俩难道是这种关系的表情看这边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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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斯的内心已经在咆哮了,他已经忍不住要一脚踹在这个基佬乘车员下体,踹的他断子绝孙然后自己赶紧跑路跟他说再见!
“最后的时候你还真是能干啊。”乘务员紧盯着威廉斯惊恐的脸,语气不同之前的调戏,反而严肃了许多,“说实话真的是一直都没想出来你能做出那种事情。”简单的语句和语气瞬间就给威廉斯本身紊乱的心跳浇了一盆冰水,痛的无法用语言形容出来。
对了……我最后在……唱歌……然后我……不不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应该快点跑才对!
威廉斯把自己的思绪扳回来,奋力的挣扎着,他忍不住大叫:“啊啊,够了放开我。”乘务员的话让威廉斯很清楚这家伙肯定能知道自己最后究竟做了什么,但是他脑袋里的声音告诉他,那不是他该知道的事情,而且头也开始疼了。
乘务员原本严肃的表情,忽然换成了嘲讽般的微笑,他似乎并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伸出手去摘威廉斯的面具。“说起来这里也是你罪过的证明啊。”危险的声音传入威廉斯的耳膜,瞬间就让威廉斯痛苦万分。啊啊!!真的够了!!
威廉斯使出自己最大的力气,一把把乘务员推开,手里的包也因为用力过大而掉在了地上,他急匆匆的抬起手捂住自己的面具,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的面具差一点就被夺走了。威廉斯的脸色变得难看,甚至有那么些不正常。
威廉斯忽然想起来在门口站着的白钟和一边的女孩子,他怔怔的看着,乘务员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有些不对劲,干脆随着同样的方向看了过去,紧接着似乎注意到了这两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站在那里的乘客。“啊啊,其他人来了,就先算了。”乘务员摆了摆手,示意威廉斯不会再继续欺负他,与此同时他弯腰准备把地上的包捡起来。
“!”威廉斯沉着的脸色混上一点惊恐,他快速的弯下腰,抢先一步把包拎起来,护在了怀里,恶狠狠的盯着乘务员,咬了咬嘴唇,声音带着些怒火:“如果你只是骂我的话,没什么,但是这个不是你能碰的东西!”
威廉斯知道对方应该不知道自己包里带的东西是多么珍贵,所以自己不能因为这个就对对方生气,他喘了口气,试图放松自己的情绪,但他却还是恶狠狠的盯着乘务员说:“如果你再这样的话,我就把你当做敌人杀掉。”说完,威廉斯急匆匆的抽回自己的围巾冲向4号车厢的门,打开了它,然后回到了一开始的4车厢。如果威廉斯这时候回头的话,他一定能看到乘务员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还带着,一脸“不好意思有点玩过头”的表情,想想这表情多长时间才能看见这么一次?!
不过,威廉斯现在完全没心情考虑那些事情,在乘务员快触碰到他的包时,他明显感觉到他身体里的异样,险着在一瞬间爆发出来,如果他没有及时的跑到4号车厢他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擦身而过似乎有什么人从身边出去,威廉斯没注意到,他跌跌撞撞走到座椅旁边,“咚”的一声整个人倒在了座椅上,他抱着包缩成一团,希望让自己尽量不那么头疼,那感觉实在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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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可怜的小家伙,你已经被发现了。
闭嘴,这和你没关系……
我猜过一会儿那个叫白钟的家伙就会来找你,你打算怎么办?把咱们的事情告诉他?
……不……他还不能知道这件事情,我也不希望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拜托至少在这件事情上答应我……
那就看我的心情好不好了~或者你直接把身体的主动权给我,我就可能会答应你哦~
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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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里做着思想的斗争,头痛的感觉也越发严重,威廉斯甚至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被黑色的雾气环绕着更没注意到这样下去自己的状态会很危险。
“啪!”车门忽然被打开,声音的突然刺激让威廉斯反而好了很多,至少意识稍微稳定下来也清楚了很多。
威廉斯缓慢的坐了起来,他似乎想起来自己脸上的伤痕已经被看到,但还是下意识的问了句:“看到了?”
模模糊糊的视线里能看见白钟似乎点了点头,然后把一旁看起来像是个小女孩的人护在了身后。威廉斯相信如果现在自己的视线能够清楚一点,他一定能看见那两个人脸上恐惧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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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开!怪物!你是没有完整人脸的怪物!”“啊啊啊!吓死人了!快给我滚开!”记忆中的孩童时代,威廉斯被辱骂,嘲笑,甚至被丢石头。没到这种时候,总是有一个人会挡在自己的面前,替自己打跑那群欺负人的孩子,但那个人并不在这里……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帮你挡一下。身体里的声音对威廉斯说着。威廉斯摇了摇头,表示拒绝他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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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家的诅咒。”威廉斯解释着,“几乎不管是每一代人都会像我一样失去脸上的一部分。”没错不管是男女,只要是家族的人一定会失去一部分,眼睛,皮肤甚至耳朵都包括在内,但威廉斯却是第一个失去整张左脸的人,不管是皮肤还是眼球。
白钟似乎想要回头,他的眼睛动了动,似乎在用余光目测了一下到门的距离,预防万一威廉斯如果做出了什么过激行为他们到底能不能逃跑。
“嘛,不用那么害怕,我知道我的脸就像是怪物一样。”威廉斯很清楚对方到底多害怕自己,“而且被当做怪物对我来说也许也不错。不过可惜的是,因为这个诅咒我的家人还有我都会在演艺或者音乐上有出色的发现。”这就像是对拿走脸上的一部分的补偿一样,给了他们这一事业的天赋,甚至可以以此发家致富,完全不用担心后半生的问题,夸张一点可以说,他们一家从出生到进入坟墓都是演艺或音乐事业上不败的神话。
白钟冒着一部分失去生命的危险渐渐的靠近了威廉斯,虽然距离还是有点远,但足够威廉斯看清楚他的脸了。“虽然我不是很清楚,的确是件无可奈何的事情。”表现的很冷静,不过他还是被语气中带着的一丝恐惧出卖了,分辨感情这种事情对于威廉斯简直轻而易举。
威廉斯抬起头看着白钟,忽然苦笑起来,说出的话语中带着无奈:“所以,你想为了确认看一看吗?确认我到底是人还是影子?”或者换句话说确认一下我到底是不是怪物?
白钟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像是故意无视这个问题一样,“对你们的遭遇,我只能表示惋惜。如果有可能希望威廉斯先生你能解释清楚目前的状况。”话题转换的很成功,威廉斯没有执着这个问题,静静地开口问到:“那么,你想知道什么?”他用他的眼睛观察着白钟的表情的变化。
“倒不如说威廉斯先生能告诉我什么。”白钟也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换成了这种说法,让威廉斯更加确定白钟十分害怕自己忽然做出什么,以至于他的说辞都变得小心翼翼。
“现在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关于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因为这就是命运。”若这就是我的命运……
“那么从先生你和乘务员的关系谈起吧,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白钟似乎对乘务员和威廉斯最后说的话很感兴趣,如果没猜错他当时一定在内心里祈祷谈话的两人并不是在讨论什么关于床上的话题。
威廉斯思考了片刻,觉得从一开始知道了影子的存在那里开始讲起。
“我们都是影森的人,一开始只是一群一起露营的人,后来森林忽然被一层看不见的黑雾包围,时间和空间就像是被切割了一样,我们都被困在了里面。最开始是六个人,六个人被影子替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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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真打算告诉他吗?身体里的声音嘲讽着。小心我对你和他不客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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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斯的脑袋翁翁直响,表情开始有些痛苦。
“但是别担心那家伙是生还者,是人类,但是现在他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
威廉斯觉得总不能因为自己的个人恩怨就说乘务员是个变态啊或者基佬之类的,让别人离他远一点,好歹也是个人类,比起自己会更让别人信任一点,也至少没有现在的自己那么危险,以至于随时随刻都会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威廉斯先生你最后做了什么?”白钟询问道,又一次把威廉斯推进回忆中。可惜的是威廉斯真的不清楚最后到底做了什么,他到现在只能通过乘务员的那句话迷迷糊糊的想起来自己在唱歌,于是他干脆也这么告诉了白钟。
“记忆……很模糊……”威廉斯皱着眉揉了揉脑袋,疼痛感让他很不舒服,“只能隐隐约约好像是在……唱歌……”没错,我在唱一首新做出来的曲子,但是我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也……记不清了。
“……那先生的包里装着的东西是什么?”
威廉斯很害怕被问到的问题从白钟口中脱出,脑袋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嗡嗡只想,意识变得有些模糊,但必须撑住!威廉斯皱着眉头盯着白钟,表情很困扰,但最后目光还是转回到包上,有些游离。“如果看了的话,我不知道会怎么样……尽管如此你也要看吗?”
“可能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
“我也不清楚……但至少如果你看到了一定会被盯上的……”
“被什么?”
“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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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如果看了的话,这孩子一定会被我盯上的。而且你的秘密也会随之暴露,你真的甘愿当一个怪物或者疯子吗?
那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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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只是我一个人的话,那就打开吧。”白钟思考了片刻,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打算看看包里的东西。威廉斯打开包后,脑袋里的意识就像是在刻意阻止他一样,不断地刺激着脑部神经,让他痛苦不堪,脸色也越发的难看,他的手在里面翻了翻,推开一个个不重要的东西,摸到了那个盒子,并从包里面把它拿了出来,像是抱着宝物一样抱在怀里,紧接着他打开了盖子。里面赫然放着一具白森森的头骨。
白钟愣了愣神,显然他并不能知道这局头骨的真正意义 。
“这个是我的头骨。”
当威廉斯这么说出口之后,白钟快速后退了两步,手伸进兜里,摸出了一把瑞士军刀,他用刀刃冲着威廉斯护住自己的身形,“这是表明威廉斯先生你是影子的意思吗?”威廉斯注意到他因为惊慌而微微颤动的蓝色瞳孔,似乎染上了不同的颜色,无奈距离太远视线又有点模糊,让威廉斯并没有看得太清楚。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但也不完全是。现在的意识还是人类罢了。”威廉斯苦笑着,摩擦着头骨,清理上面粘到的灰尘。
“……”白钟没有回答这句话,反而继续保持着警惕。
“在影子替换人的时候需要这个人的记忆还有意识,谁知道我本身的意识竟然被保留了下来?”威廉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清理好的头骨收回到盒子里,也顺便放进了包里。威廉斯的手指有些颤抖,他咽了咽口水,然后,摘下了自己的面具。空空如也的眼眶里,似乎正在散发着黑色的雾气。
“所以你,明白了吗?”
我不是人类。
“这个是你家族的诅咒吧,跟影子有什么关系吗?”
“我原本的脸并不是这样一片漆黑,?是影子擅自做的……估计是脸这个摸样让他不满意吧……但是一旦这里的影子开始扩散的话,那么我就不再是我。”
威廉斯戴上面具,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刚才在他试图告诉对方自己不是人类的时候,身体里的家伙不断地在折腾,于是威廉斯不得不改了另外一种说辞,幸好白钟是个聪明人,就算是这么说,威廉斯相信他还是会明白这个事实的。
“没办法阻止?”
“没办……法的……抱歉……现在离我远一点……我不太好……”
快点逃吧,白钟先生,带着那个小女孩,再这样下去我就会控制不住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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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不如让我就在这里杀掉他们。
……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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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件让人感到惋惜的事情。那么打扰了威廉斯先生,我们先离开了。”白钟果断的选择了离开,快步带着站在远处等他的小女孩打开车厢门逃命般的跑了出去,这让威廉斯安心了许多,至少他知道这样也算是暂时救了一个人,尽管在对方心目中可能自己已经成了疯子或者怪物之类的,但总比让这个人死亡要好得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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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威廉斯,我忘了告诉你,那个白钟啊,身体里似乎也有个什么东西。
那他是影子吗?
嗯……可惜,他是人类,但我对他很感兴趣。
那就足够了,请你不要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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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斯继续侧身躺倒在座椅上,闭着眼睛尽量让自己放松一点,脑袋被身体里的家伙折腾的嗡嗡的疼,如果不是威廉斯本身的意识足够坚强,恐怕白钟会在对话一开始的时刻就跟这个世界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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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你应该早一点把身体给我,我相信那家伙一定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你觉得怎么样啊,疯狂的怪物先生?
这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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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已经习惯被别人当做是怪物,或者疯子。被身体里的存在如此这般嘲讽,就算表面表现的无所谓,但心里却又一次受到了伤害。
“可怜的小家伙,除了这种事情,我也是无可奈何,你之所以能够活下来完全是因为你的诅咒,不,这时候说做是家族的护身符也不错。威廉斯,你只能靠着自己的意志和他对抗,绝对要控制自己的情绪。”
森林女神的提示忽然出现在耳边,威廉斯知道调节心情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睡上一觉,睡醒了他的心情就能恢复正常。
“Mr.Williams.”车门忽然被打开,听脚步的声音应该是一位男性,他走进第四车厢,说话的声音清晰而平静,“我听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威廉斯有些无奈,他只想安静的睡一觉,现在脑袋蒙蒙的看东西也不清楚,头痛的感觉又开始涌了上来。
看吧,我就说白钟那家伙已经把你的事情说出去了,看看,这么快就有人来了。快点,把身体给我,我要会会他!
“唔……”身体里叫嚣着,威廉斯硬撑着,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来的人,“很抱歉……我现在有些不舒服。”与其说不舒服,不如说威廉斯更担心来者会不会被伤害到,他眯着眼睛盯着来者,想起来对方的名字似乎叫维德兰。
“…描述一下你的症状。”维德兰稍微愣了一下,随后他靠近威廉斯,但并没有太近,他维持着半米的礼貌的距离,“我是医生。”对方说出自己的职业让威廉斯稍微有点放松。
“啊啊……医生吗……太好了,如果你有镇定剂的话可以给我一点吗……”威廉斯抱紧了包缩紧身子,希望自己别做出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然后就赶紧躲开吧。”身体里的意识抢先一步说出话来。
“滥用镇定剂是被禁止的,先生,您缺乏常识的脑子应该记住这一点。”,维德兰的眼睛打量着威廉斯,“描述你的症状,或者允许我触碰你进行检查。”威廉斯知道医生总是要把脉的,至少听语气对方应该没有恶意,更不太可能会在给自己把脉的时候忽然捅自己一刀子。
“……”威廉斯没有说话,他撑着身体试着坐起来,艰难的靠着椅子背,皱着眉头眯着眼睛盯着对方看,“趁我现在还坚持的住……”他抬了抬手示意可以接近,但嗜睡的状态让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细小,他有些担心对方是否能够听见。
维德兰把左手伸进口袋里,慢慢走了过去,在威廉斯旁边坐下,“你有发病史。”,维德兰说道,他斟酌着伸手把住对方的手,“医院给的诊断是什么?”威廉斯很高兴对方听到了自己说的话,被把住的手感受到了别人的体温让他稍微有些安心。
“啊啊……是指我家的诅咒吗……医院无法解开这种问题。”威廉斯继续迷迷糊糊的低着头,“我没听错的话,您是从白钟那听到我的事情才来的吧……如果你也要看我的脸的话,可以跟我说。”威廉斯其实有点抱着希望,希望这个医生也能稍微治一治脸上的问题——关于黑色的雾气容易扩散的问题。
“你的脸?”,维德兰的声音低哑而轻柔,他用漆黑的、晦暗的眼睛看着威廉斯,“我只想知道,我是不是还活着。而你看起来能够回答我。”维德兰的说辞让威廉斯一怔,然而在他开口前,语言的主动权就被夺走了。
威廉斯睁开眼睛,盯着维德兰,打量着这个人,“你想知道你是不是活着?”他忽然笑了,“你是同类对吗?”尽管威廉斯不满意身体里的存在夺走自己的发言,至少他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而且现在自己这种有气无力的状态,也是没有多大力气反击。
“如果这里只有两种人的话。”,维德兰平静的说。
“我无法得知你是否活着,但我知道你若是成了影子,你的身体已经不是你的了。”威廉斯保持着微笑,“于是,你还想知道什么吗?医生。”
“什么叫‘已经不是我的了’。”,维德兰重复道,他看着威廉斯,“我想知道的事情很多,只担忧您不肯告诉我。”
“简单来说,真正的你的身体已经死了,或者直接说,你已经死了。”威廉斯暂时取回了话语权,他思考了一阵开始解释道,“不过意识还没有显示而已,不过如果你是影子的话只要等到影子……唔!”威廉斯忽然感觉脑袋一阵剧痛,捂着脑袋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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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可怜的小家伙,让你继续说下去就会把好不容易遇到的同类给说走的,差不多该我了。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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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现在活着的是什么?”,维德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而男人平静的述说忽然中断,在座位上蜷缩成一团,“Mr.Williams?”
“……头……很疼……唔……”威廉斯双手压着太阳穴希望减轻痛苦,嘴里只能在有人问自己的状态时本能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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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别废话,快把身体给我。
住手……你不能这么做!
好了!闭嘴吧!异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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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内的争吵忽然停止,威廉斯的手缓缓的放了下来。
“医生啊。你有没有杀过人?”威廉斯的声音忽然平静起来,“想要变成人类的话杀人就好了。”他微笑着看着维德兰,然而此时的他已然不再是他。
维德兰一愣,随后他向后退了几步,维持着安全的距离,“人格分裂?”维德兰喃喃道,“看来威廉斯先生不需要止痛片了。”
“啧啧,被当成人格分裂了啊。很可惜这幅身体本来就是由影子构成的仿真物,打一开始就是我的身体。要不是威廉斯他家那个什么诅咒,我现在就是威廉斯。”威廉斯暴躁的挠了挠头,但依旧笑着看了看退后的人,“既然是同类的话,就按照我说的杀人就好了啊?还是说,医生你想吃一点苦头?我倒是可以让你暂时出现幻觉。”靠在椅子背上翘着腿,随手将面具摘下来,扔到包里。本应该是威廉斯最不想被透露出来的部位,此时晾在空气中简直是一种折磨,况且,眼眶中的黑色的雾气也正在向外缓缓扩散着。
真的……够了……
“您还没能获得我的信任。尽管,我们都不是人类这点,已经让我倾向于相信您——和您说的一切。”,维德兰微微抬高了下颚,展露出恰到好处的防备和矜持,而微合的双眼里渗着冷漠,“并且,恕我直言,您的口气令我感到冒犯和不愉快。”
维德兰停顿了片刻,忽然问道:“变成影子,是否意味着我的身体里也会多出一个像您一样的意识?” 他仍然维持着平静的面容,但微微紧绷的身体透露出这或许才是他真正在意的事情。而这种细微的身体表现完美的被威廉斯所捕捉,以至于他内心中传过一阵愉悦感。不过这个话题对于他来说还是太无聊了,他只想稍微给维兰德一点小小的惊喜。
“不清楚,影子和人一样,都有自己的个性,谁知道目的是不是一样的。”威廉斯打了个哈欠,开始哼出一段不成曲的调子。
维德兰注视着他,随后露出一个轻微的、善意的笑容。“感谢您的回复。”,维德兰说道,“我想我还需要些时间思考这一切,但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影响我与您的友谊。在这个地方,或许您是我唯一能够信任的人了。” 他向威廉斯略微躬身,“——那么,我先告辞了。”
对于维德兰平静的行为,威廉斯感觉有点无趣,但接下来维德兰有一些不稳的步伐让他确定,这个人只不过是在忍耐罢了。
“医生,你注意到,眼前的黑影了吗?还有啊,眼睛是不是有点颤动啊?”威廉斯像是看笑话一样看着想要走开的人,继续哼着自己的曲子,顺便提醒了下维德兰注意自身的情况。
“根据您之前的发言,我想这是一次能力的展现,并且是对我的警告。”,维德兰停住脚步站定,慢慢垂下眼睑,“至少我可以信任您不会杀害我,对吗?我衷心希望这不是我的自作多情。”
“我想啊,因为太麻烦了干脆杀来玩算了。”这句话倒是发自真心,威廉斯确实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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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受够了!!!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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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头好疼……以后还会见面的。”威廉斯揉了揉太阳穴,维持着笑容挥了挥手,跟维德兰说再见,紧接着忽然一个侧身昏倒在座椅上。在刚才的瞬间,原本的威廉斯的意识忽然冲撞起现在影子的意识,逼迫着影子的意识从身体的主动权中脱出,结果就造成两种意识的不协调,从而使身体昏迷了过去。
维德兰转过身看了眼倒下的男人,“期待下一次见到您。”他轻柔地说,随即转身离去了。
啊啊……对不起……医生……下次再遇到的话我一定会向您致歉的……
威廉斯放弃了思考,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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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是玩火自焚吗?!真不懂你的脑子!该不会真被那匹烦死人的马踢坏了脑袋吧?!”身体里的存在对了威廉斯大骂着,他简直恨不得在现在就把威廉斯掐死。
“总比你害死他们要好得多!”威廉斯似乎并不惧怕他,反而与他顶嘴起来,“你就是个恶魔!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回事!但是就算是作为影子你也太残忍了!杀人?!简直不可理喻!”威廉斯瞪着眼睛怒视对方。
“哈?我杀人又怎么了?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样子一模一样甚至用着同一个身体,换句话说,到底是谁在杀人还说不定呢!”对方嘲讽着反击回来,反而只通过这一句话就把威廉斯塞住了。
没错,他们两个公用一个身体,在外人看来就是威廉斯在杀人,然后所有的罪名都会归在威廉斯身上,一切的一切全部都得由威廉斯来承担,不管是在影之森的事情还是现在在列车里的事情,被当成疯子和怪物的永远不是威廉斯身体里的这个影子,永远会是威廉斯!
威廉斯的目光飘忽不定,他似乎很清楚这个事实,“……”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影子这个问题,也惧怕这个问题,他甚至在怀疑这个影子会不会只是自己太紧张的想象,而杀人的人真的就是他自己,如果那样的话……天!简直无法想象。
“所以啊……”影子靠近威廉斯,一把掐住威廉斯的脖子,“你就快点把身体交给我吧,威廉斯哟~有着影子身躯的你,是不会被任何一方接受的存在,你就是异类……从古至今都是……”窒息感不断地涌上来,威廉斯并没有反抗,甚至连挣扎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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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斯忽然惊醒,他意识到刚才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梦中,但如果他没有及时的醒过来恐怕他真的已经放弃一切就被夺走了身体,想想他就有些后怕,他怎么就忽然之间想到了放弃呢?一定是最近几天神经太紧张了。他这么想着。
“啪!”四号车厢的门自从威廉斯进来,今天是第三次打开,不过这次进来的是个女孩子,“那,那个,请问你是威廉斯先生吗?!”语气中带着激动地情绪,让威廉斯不由得想起来在影之森的时候,同样有一个女孩子看到自己之后立刻就认出了自己,然后情绪非常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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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不会是那个艺人世家的威廉斯?!那个音乐奇才?!我是Apart!我有在工作的时候听过你的歌!”自称Apart的少女有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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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没错,就是那个一开始借走了自己的油灯还吓唬自己的小女孩……说起来那个女孩子视力不太好来着?
威廉斯心里嘀咕着,面前的女孩挥了挥手,“喂喂!威廉斯先生!你能给我签个名吗?!”女孩激动的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小本子还有笔,兴致冲冲的就想递给威廉斯。“啊啊,好的!”威廉斯接过本子和笔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Williams”。
女孩子开心的接过本子转了个圈收好,拉着威廉斯的袖口左晃右晃,“啊对了!我的名字魅!”叫做魅的女孩子终于想起来自我介绍,然后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从自己的包里掏出来一份报纸,上面的头条赫然就是影之森的事件的新闻,她指了指名单里的一个名字,“说起来,威廉斯先生你有见过Apart吗?”是的,那个名字就是Apart。
“啊啊!我记得!Apart小姐在影之森的时候经常照顾我,是一位既温柔又强大的女性呢。”威廉斯明显聊到在影之森对自己很好的人心情就会好上很多,尽管Apart曾经威胁和嘲讽威廉斯……但至少比起没有任何交情的人要好很多。
“啊啊!太好了!我是Apart的朋友呢!特别好的朋友!”魅激动地快要跳起来,“话说回来,威廉斯先生你知道Apart去哪里了吗?”威廉斯有些语塞,说实话他确实一点都不清楚剩下的人到底去了哪里,普通的人类应该是各回各家了,影子到底会怎么样他根本不知道,何况连他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也不是很清楚。
“很抱歉,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件事情,如果我想起来什么的话,我就会告诉你的。”威廉斯微微的皱眉,但还保持着礼节性的微笑,魅似乎有些失望,她把手里的报纸塞回包里,抬着头继续望着威廉斯。也许这时候威廉斯的视线稍微清晰了一些,他注意到这个名为魅的女孩子,并没有右眼,取而代之的是一颗黑色的五角星,而且脖子上似乎还有一道很大的伤疤,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总之不像是因为普通的意外才会受到的伤害。
不过仔细想想光是Apart就是一身伤的,魅她们既然朋友的话,也有点伤痕的话也是可能的吧。威廉斯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来回答这个问题,然后他带起了手指了指车门。
“很抱歉我可能不会陪你太久,我接下来打算去别的车厢了,恩……比如2号车厢,3号我恐怕是不被欢迎的……”威廉斯整理了下衣服,把包背好,“那么,请问,魅小姐,你是跟我一起去呢?还是继续在这里呆一会儿呢?”他询问着眼前这个才刚认识带却似乎已经熟识很久的人。
“恩……”魅托着下巴思考着,最后似乎还是被偶像魅力征服,欢快的抬起头拉着威廉斯的胳膊晃了晃,“我去我去!我跟你一起走!”她抢先一步拉开车厢的门,扯着威廉斯的胳膊就把他朝着2号车厢拽。
真是……有活力啊……嘛……那么现在,我也必须保护好这车上的所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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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已经浮现
双重的意识
统一的身体
杀戮
守护
命运的指针
再一次转动
说吧
你的选择
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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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econd chapter§ END
01.
晚餐时间过后,一度冷清下来的蘑菇林重新热闹了起来。盛典第二天的夜幕无声降临,黑色的巨大猛兽吞噬了整个世界,似乎只有这里才有一点光明。人们在萤火虫和篝火的光亮下欢聚在一起,喜悦的喧闹声充满了这片土地。
辻叁站在一朵有两人高度的萤光菇下,这种在平时看起来毫不起眼的菌类在夜晚显得特别醒目,把他的大半身体都染上了绿色,脸藏在阴影中,看不清是什么表情。这个本来今天下午的摆摊活动结束之后就准备回家的冒险者被珂珂奇亚半强迫着拖到了蘑菇林中心的地带——一朵朵散发着温柔绿光的蘑菇围在空地周围,中心是用柴木生起的篝火,少女交代自己要一定要呆在这里。
周围已经聚集起了几个相约来观看表演的人,Haruts和Orivia等人已经找好了自己的位置,甚至有人自带了垫在地上的坐垫,几乎所有的观众都兴致勃勃地互相交谈着,期待演出的开始。
“咚、咚、咚”
有谁敲打着鼓点,悦动的音乐在空气中传递,观众的说话声静了下来,道道目光聚集在小小的舞台上。辻叁被充满活泼的乐声吸引,抬起头看向了那边。
“吾扬起鸟之羽——暖阳煦风——”
“吹散,阻碍前行的雾瘴——”
那个熟悉的身影在篝火前舞动起来,亚麻色长发在空中随着鼓声的节奏跳跃着。羽毛轻盈地飘在空中,被那灵巧的双手带起的气流一次次卷起翻飞,如同真正的鸟儿,翱翔在空中。辻叁紧紧盯着那个年轻的医师,这里是能完全看到她的最佳位置,甚至她脸上那种倾注所有的认真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吾深埋地之果——鲜果饱谷——”
“犒赏,饥肠辘辘的旅者。”
旁边的人群忽然后退了几步,不过并不妨碍到辻叁观看表演。他看着她挥舞奋力着手臂,像是在与什么搏斗,又或者是像是要拥抱什么。
“吾饱饮水之精——清泉雨露!”
“滋养,求生待长的作物。”
“吾燃尽火之种——暖炉炙肉!”
“驱赶,凶若猛兽的寒冬——”
法夏将什么扔入了火堆中,炽热的光芒大盛,将少女的影子拉得很长……
“吾遵世代之誓——万灵回归。”
“庇护,迷惘探索的众生……”
“……”
之后的祈祷辞是什么,辻叁没有再关注了,他满眼都是奇亚舞动的身影。
——直到结束也没有移开视线。
02.
灰蒙蒙的天穹下,黑发的冒险者少年走向巨大的广场。
【晚上好啊小辻叁~】
-晚上好。
某个地方传来了滚雷的声音,惨白的日光照在这里。但是无论是辻叁还是那里站着的少年们,都没有要改正自己说法的样子。遥远不知何处的钟声轰鸣,响彻在他们的耳边,没有要停下的迹象。
【今天过得不错啊!】
-恩,托你们的福。
【是吧是吧——而且还见到了“那个”,不知道该说你是人品差呢还是倒霉催呢——野百合可是很漂亮的花哦!】
【——小恶魔,别贫嘴。】
【什么啊四眼!你以为你能好得到哪里去!】
【……】戴着眼镜的少年无奈地扶了扶镜框,【安静点小恶魔,我们是来告别的。】
-..….诶?
【没错,既然你已经收到我们的讯息,也就是我们该离开的时候了。一直以来都在打扰你的梦境真的很失礼啊,信物送到了的话我们也可以安心了。】
【看到小辻叁有了新的羁绊我们也很高兴啊——诶诶诶那个叫奇亚的妹子,看起来很年轻的样子嘛!小辻叁你老牛吃嫩草真的没关系吗不过那个妹子真的很可爱啊暴娇什么的简直太犯规了!怎么可以这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唔噗!?】
叫做小恶魔的孩子被同伴狠狠地重击了一下。
【四眼你干什么啊明明是个学者下手这么狠啊疼疼疼疼疼!】小恶魔捂住了发红的鼻梁,【靠!有没有人性了!而且小辻叁见到奇亚妹子的时候真的超级有趣的啊我跟你说那样子活脱脱一个受虐狂你知道不!揍他还往上凑的那种——我靠!】然后他再次收到了四眼爱☆的拳击。
-要走了吗。
【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嘛,辻叁,我们只是暂时无法见面了而已。但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切断我们之间的联系呢?我们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
-……
辻叁以为自己会情绪失控,但是没有,甚至连吐出那句话的语气都是平淡的,仿佛是在说我们刚喝了下午茶的感觉。仰头望着天空,看着深浅不一的灰色块紧密拼接成了那片没有尽头的世界,眼睛干涩。
【但是还有一件事情。】
-?
【四眼,都最后了就交给我吧。】小恶魔邪笑着,虽然看上去更像是装逼失败的嘴角抽搐。他高举自己的右手,食指指向天空,【自深渊诞生的使人憎恶之怪物啊,在此显出你的身姿吧……!】
风中出现了,黑色斗篷下看不见脸的影子,青白的骨架手中两人高的在小恶魔还有四眼头顶上,刀刃冷凌。
【你的话,可以明白的吧?】
伴随着充满笑意的话语,弧光一闪,伴随着一声叹息。
【——野百合会守护你。】
昏昏沉沉,脑中各种信息混杂,如同乱麻般。只有似乎来自远处的歌声,格外清晰。
[风是你的旗帜]
[水是你的剑柄]
[奔跑吧]
[我们的“英雄”啊]
[在这个世界里]
[冲刺]
[翻滚]
[最后活下去。]
猛地睁眼,辻叁发现自己躺在家中。
脸上不知道为什么湿乎乎的,让人感觉很不舒服。他坐起身,春天微寒的空气让他打了个寒颤,脑中清醒的瞬间,刚才还回旋着的梦境已经离他远去,几乎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剩下还未从其中缓过来的心脏还在阵阵猝动,仿佛刚刚经历过极大的痛苦。
目光投向窗外,树叶间是似曾相识的灰色,街上已经有行人开始准备第三天的祭典了。
【第一次的信】
致奇亚:
写这封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今天天气不错,能看到很多星星,很像你的眼睛。
虽然已经想了很多次,但最后决定说的时候还是感觉很紧张,总感觉会被扔到树上呢,不过明天我就要启程啦,估计你有相当一段时间看不见我了。走之前果然还是有点不安啊,所以才写下写封信的,这样的理由似乎有点牵强,不过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现在你需要知道的只有一件事……
——奇亚,我喜欢你。
不知道你看到这句话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呢?我估计你已经气红了脸并且忍不住想找人胖揍一顿了吧,抱歉在这种时间告诉你这件事情,我知道很难接受,而且寄信的第二天就跑掉什么的真是很逊—— 在这里为我的鲁莽先道个歉。
其次,我希望你也明白,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情,为此我可以付出很多,希望你不要因为这样而难堪。如果真的不习惯的话,就像以前一样相处就好了……虽然很奢望你和我抱有同样的事情,
但是我知道现在还是太早了。
如果你看到这里的话,非常感谢你能读完这封不算情书的情书,这种心情传达到了我真的很开心。
以上,祝工作顺利。
辻叁
致我怎么还没死的朋友,辻叁。
我不知道是大保健的那一个大夫对你用错了药,还是你一个不小心吃错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再或者你的脑袋垂直撞上了百年花树。
总之我在折断第三只笔戳漏十八片树叶后终于能够心平气和的给你写这封信。
现在你有两条路可以选。第一,滚回来让我揍个半死。第二 ,滚回来让我揍到只剩一口气。
放心,我已经决定加入大保健了,不会让你就这样咽气的。
作为愚弄我的代价,你家里所有的东西我都拿去换了药品,连带这封信一起给你带过去了。
有关你信里提到的事情。
不!准!再!提!
不然。
摔!死!你!丫!的!
以上。
另:那几瓶药的效果未知,服用可能有生命危险,请随意使用,无需顾虑。
珂珂奇亚妈妈的独家附赠小纸条【辻叁,你太瘦弱了,记得多吃一点再回来,奇亚她现在已经可以举起来三个樱桃了,你要保重啊。】
珂珂奇亚爸爸的独家附赠小纸条【想打我女儿的主意?做好被捆在石头上沉湖的打算吧!】 【第二次的信】
致奇亚:
上次你给我的药水我用过了,效果还可以,如果不是昨天早上我差点起不来的话,它们就完美了。
虽然我也很想回去,但是至少现在是不可能的了——索比说他要去采西边的药材,所以暂时还没到回来的时候。
今天我在大山这里看见了很漂亮的蝉蜕,还有空的蜗牛壳,我现在就躺在上面,很凉快。
帮我谢谢伯母,跟她说不用担心,那种事我已经习惯了。 还有,代我向伯父说一句,如果你没有答应的话我是不会对你做出格的事情的,请他放心。
还有,代我向伯父说一句,如果你没有答应的话我是不会对你做出格的事情的,请他放心。
最后,我的头很好,并没有任何不适,所以那些话都是认真的,希望你能考虑。
祝工作顺利,以及提前的新年快乐。
辻叁
(前几天摘到的太阳花瓣随信附上,希望你每天都能有阳光一样的心情。)
致我为什么不死在外面的好友,辻叁。
啊,你竟然爬起来了,真是可喜可贺。
你回不回来我其实无所谓的,但是如果你回来的话,那么你下一次就拄着拐棍出去吧。或者我也可以从大保健借一副担架给你。
你在外面遇见了什么请不要告诉我,因为我一定没法看到。你自己好好享受就好,珍惜外面世界所带的体验吧,那一定会成为很美好的回忆。
有能力去远方是上天赐予的恩惠,我会给你祈福,所以你就自由的去闯荡吧。
顺便,我爸妈有跟你说什么么?我把你的话转达到了,母亲她给你做了些点心,但是老爸他十分气愤的帮你吃掉了,我偷偷给你藏了几块包在叶子里了,记得吃。
啊!忘了说我正式加入大保健了。
珂珂奇亚妈妈的独家附赠小纸条【好孩子,在外面辛苦了,给你做了些点心记得吃,要照顾好自己,奇亚她已经能举起来两个核桃了。】
珂珂奇亚爸爸的独家附赠小纸条【想打我女儿的主意你想都别想!我老婆的更不要想!】 【第三次的信】
致奇亚:
下雨了,虽然不是很大但还是影响到了行程。原来要走的路被积水挡住了,只能绕路,估计又要比原定延迟一星期再回去了。
柱着拐杖的话行动会很麻烦,所以还是免了吧?
我们在树洞里躲雨的时候看到了松鼠先生,果然像传闻中那样帅气。他很大方地借了地方给我们,还给了我们几颗橡子。
最近天气都很阴沉,看起来就要变冷了,你记得多穿点衣服。 伯父伯母都是很好的人,和他们交流很愉快。伯母做的点心很好吃,简直是阴雨天气的绝好安慰啊。相信伯父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你加入大保健之后会遇到很多困难吧?不要泄气,努力学一下其他人的经验,你也可以做的很好的!不过我相信以奇亚的聪明一定很快就能得到大家的认同了。
啊,雨停了,我先继续上路了,之后几天还会下雨的样子,不抓紧时间就会错失很多时间呢。
祝工作顺利,开开心心。
辻叁
(昨天在河边看到的漂亮的鹅卵石随信附上。还有这几日看到的漂亮的景色我也试着画了一下,这样你也能看到我看过的东西了。不过没有队里的艺术家画得好看,希望不要介意。) 致伯父伯母:
伯母做的点心真是太棒了,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呢!真是太感谢了!刚才滑倒从灌木上摔了下来,没什么大碍,我觉得奇亚也不会对我下狠手的,所以没关系。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帮我从大保健拿一些药吗?索比说雨天伤口容易感染,影响到队伍的行程就不好了…这件事不要告诉奇亚。
伯父的身体看起来还很健壮,真是太好了。
祝,合家欢乐。
辻叁
致请务必死在我面前的好友,辻叁。
我在大保健过的很好,勿念。我们的老大很可爱也很有担当,同事们也各式各样……的……很有趣……我的医术比起以前也有很大的进步,我有信心在连续扔你十三次之后还能给你救回来。大保健自带保温层所以无误担心,倒是你再不改掉裸奔的习惯,我见你一次扔一次。
扔一次揍一次。
死了不陪,伤了给治。以及,你不是我的老爸,不要说教。我相信自己有能力做好想做的事情。我会证明给所有人看我可以。我在大保健试着跟同事学着做了些药,给你随信带去了,吃死了我不管。 珂珂奇亚妈妈的独家附赠小纸条【辻叁啊,奇亚看了你的信后,一口气扔了四个荔枝出去,然后非让我做件外套,我猜应该是给你的,可我不记得你的尺寸就按着奇亚的尺寸做了,可能有点小,给你带了针线你自己改改吧。】
珂珂奇亚爸爸的独家附赠小纸条【你个混蛋有多远滚多远!!!离我女儿远远的!!!!】 【第四次的信】
致奇亚:
听说你以后在大保健过得不错真是太好了。虽然索比说大保健的福利还是不错的,同僚们都很亲切,不过还是有点担心,现在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上星期五我在这边发现了一小片蘑菇,五颜六色的。不过据索比说这种蘑菇有毒,所以这里没有什么动物来觅食,倒是有很多小型植物在这里生长。
其实我有好好穿衣服的,不过这样的时候不多,因为在外面很容易把衣服弄破弄脏。
你寄的药物索比帮我糊上了,药效还不错,就是黏糊糊的不太舒服。
最近几天已经没有下雨了,干爽的感觉真好,不过果然比之前更冷了,伯母给我做的外套真是及时,请帮我谢谢她。
祝工作顺利,生活愉快。
辻叁
(今天清晨在海棠花里采集的露水和铃兰花瓣附上。画蘑菇地的时候用了太多涂料被艺术者沫兹揍了,能够完成真是太好了,那个景色真的很漂亮。)
致我的朋友辻叁。
我已经可以以医生的身份跟你说话了。
因为
教我跳舞的那位慈祥的奶奶。
我的老师。
她死了。
她是我成为医生之后第一位永远不会再睁开眼睛的病人。
她年纪太大了,还病得那么严重,而我们药物刺激很大。
她只吃了一次就不肯再吃了。
她跟我说他没办法活过那个晚上了。
要我跳舞给她看。
她说直到我停下为止她不会死。
我一直跳,一直跳。
从他被送到大保健的那个早上一直跳到第二天太阳出来。
老师她就那么看着我。
我当时真的以为只要一直跳下去老师就会一直活着。
但是。
我摔倒了。
我不应该发那种错误的!
那个动作我最熟悉了!
我不应该在那里出错的!
我不应该摔倒的!
如果我没有摔倒,老师就不会死!
我想站起来接着跳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力气起来。
我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就是站不起来!
我已经可以举起一个小苹果了!
但是那个早上我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站起来!
我站不起来!
我没办法接着跳舞了!
我爬到老师的窗前,我跟老师说我站不起来,我说再等等,我马上就可继续跳舞给她看。
老师她说她会等到我重新起来跳舞的时候。
她说我已经是合格的医生和神婆了。
可以自己独当一面不需要她的帮助了。
可是我还不行啊!
我摔倒了啊!
我还需要老师来帮我啊!
我趴在地上大哭。
老师就那样看着我。
她说过了这个早晨我将作为真正的医生去面对这个世界。
最后,我站起来了。
却是为了合上老师的眼睛。
那之后,我再也不对死亡感到害怕了。
BOSS说医生就是要坦然面对生死。
现在,我是一名医生了。 珂珂奇亚妈妈的小纸条【奇亚从家里搬出去了。】
珂珂奇亚爸爸的小纸条【小子!我告诉你!我女儿已经不可能喜欢上你了!哈哈哈哈!!放弃吧!!你别想得到我女儿哪怕一根头发!!!】 【第五次的信】
致奇亚:
今天是阴天,厚厚的乌云密布在天上好像随时都会塌下来一样。
距离采药的目的地只有一两天的路程,除了之前开始下雨的几天,路上都很顺利。大家也因为就要到达目的地而感到十分激动,行进的速度也稍微有所提高,估计应该可以赶在庆典前回来。
虽然之后并没有下雨,不过还是能感觉到周围明显变冷了一些,没有外套的话会很艰难的吧,再次感谢你和伯母的心意。
你在信中提到你已经成为一位正式的医生了——我明白你对老师的去世感到悲伤,但这也标志着你能救活更多的人的开始,所以我从内心为你感到高兴。
你有一位很好的导师,她用自己最后的生命给你上了最重要的课程,在这里我对她表示无上的敬意。
另外,不要因为你的失误而过分自责,你用尽了自己的全力不是吗?连续跳了一个晚上的舞蹈,你已经做的非常好了。我知道你倾注了所有心血去挽留她的生命,那么你以后也会认真地对待每一个伤员和病人,相信你的老师也为自己有这样的学生感到骄傲吧。
医师是个令人尊重的职业,他们看惯了生死,却依然抱着救赎的心。
——所以
最终会有一天,你的家人,你的朋友,还有我,都会离开这里,再也无法相见。希望那个时候,你也可以保持医者的初心,继续生活下去,为我们共同热爱的这片土地做出贡献。
我知道你可以做到,也必须做到,不仅为了你自己,同时也为了那些关心……以及曾经关心你的人们。你可是坚强的珂珂奇亚啊,不会被这种事情打倒的。
这样说不定在某个晚上他们会来到梦中拜访你呢?
伯母说你搬出家里了,希望你在新家住的还习惯。
啊对了,这几天我在林子里看见了许多喜鹊,大家都说他们是幸运的象征,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好事呢。
祝阖家平安,工作顺利。
辻叁
(林子里捡到的两根喜鹊的羽毛附上,这些赤喙的鸟类现在和乌鸦一样漆黑,是不是因为还没有换上新羽的原因呢?试着写生了一下,但喜鹊小姐有点害羞,很快就飞走了,所以之后都是按照记忆画的,希望不要嫌弃。)
致辻叁。
你很烦。
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不要来管我。
珂珂奇亚妈妈的独家附赠小纸条【奇亚她最近心情很不好,总是冷冷的不理人,虽说她工作上做的越来越好了,但是她现在的样子让人很是担心啊……】
珂珂奇亚爸爸的独家附赠小纸条【哈哈哈哈哈!小子!我女儿她已经亲口告诉我了!她不喜欢你!而且你很烦!我的女儿终于开窍了哈哈哈哈哈!!!你小子趁早死了哪条心吧!!哈哈哈哈哈!!!!!】 【这封信的笔迹和前几封稍微有点不同,不过要看的比较仔细才看的出来】
致奇亚:
我们已经在返回镇子的路上了。
最近又开始下起雨了,有些难得的景色被雨幕覆盖了看不清楚。真是遗憾,不能画给你看了。
我的同伴们已经开始劝我,不要在你身上花更多的时间了。他们说,你是不会喜欢我的。
可是啊奇亚,如果我真的放弃去喜欢你的话我还剩下什么呢?有个人跟我说过,决定放弃喜欢一个人,并不是很痛苦的事情,只是太难受而已。
“就像是在那之后每天观察星星想要预测未来的事情的时候,总是会习惯性连他的那份也一起看了,然后才想起来其实早已不需要。”
队员们说的道理我都知道,伯父的话我也明白……可是我,无法抑制想要喜欢你的心情。即使你无法理解,不能接受,甚至是会中伤我都好,我实在是放不下。
这大概就是喜欢一个人用尽了全力的感觉?假如有一天我累了,说不定就真的就此退出了也说不定,只是那个时候,估计我也再也无法喜欢上其他人了吧。
所以在此之前,我还是想要跟你说我喜欢你,一千遍一万遍,只要你不把我弄死我就不会停下……这是我对你单方面的契约。
像个白痴一样说了这么多傻逼话如果你能看到这里的话,我的心意说不定也稍微传达到了一点?
无论怎么说……感谢我出生在这个世界上,能与你相遇,真是,太好了。
辻叁
【索比的纸条:
实话跟你说吧,辻叁那个家伙现在肋骨开裂,右手被严重抓伤了,现在动弹不得,所以信是我写的。那个痴汉无论如何都不让我把伤势写进去,但是我还是在这里补充一下比较好。伤口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流脓了还是想爬起来去找有趣的东西给你看,他也是很拼,虽然我不能理解。
他说我写的时候有些句子实在是太繁琐了我都看不下去,删掉了,希望不要介意。辻叁就是这么一个执着的傻缺。所以如果你觉得他还可以的话不妨试试,至少有助于改善他的身体状况。
另外,希望下次附点能消炎的草药过来,即使是慢点也没关系,聊胜于无。外面的条件太恶劣了,连躺担架的伤员都要满脸雨水地赶路,实在没有办法做出像样的药膏。
在这里先谢谢了。】
【冒险队收到一包特效药】
【没有回信】
——
维德兰来到第三车厢的时候,白钟正在跟一位紫色短发的男人交谈,男人推着装满糖果的小车,自称是“乘务员”。
为什么地铁上会有乘务员?黑发男人垂下眼,一言不发的靠在墙壁上。雷尔·格兰抬头看看他,随即将目光投向车厢内。
而雷尔·格兰又为什么决定跟着他?
这个问题不难推断出答案。在这个环境内,曾经受过他恩惠的自己,尽管冷言冷语、不知好歹,却仍是天然的盟友。维德兰扫过乘务员杂乱的糖果车,紫发男人正不紧不慢地回答着白钟的问题:
“我和威廉斯?普通的欺凌关系。”
维德兰·格劳尼卡和雷尔·格兰是由利益维持着的盟友关系,清晰明白。但是偶尔,他低下头对上雷尔的目光,会讶异的感觉到他真切的信任和在意,不正常的超出利益关系的善意。
白钟继续问道:“最后一个问题,先生是喜欢猫还是狗?”
是雷尔·格兰的性格,决定他总是这么轻信别人。还是,这只是金发青年展露出的精妙的伪装。维德兰看了眼雷尔,青年皱着眉头,满脸都是对白钟的嫌恶。从这个角度看,倒像只温顺的金毛猎犬。
可惜他不是爱狗人士。也不需要任何东西的忠诚。
乘务员的声音也恰好传来:“猫很聪明。”
白钟结束了和乘务员的对话,维德兰的视线迎上他,白钟有些讶异地轻轻点了点头。穗的目光茫然地飘了一圈,最终回到了那一车花花绿绿的糖果上。维德兰注意到她看远处的时候完全没有焦距,大概是视力有些问题。
“那么一会儿见。”,白钟绕过了车子,快步走向了四号车厢。穗小跑着跟了上去,半途转身对着乘务员不舍的挥了挥手。雷尔似乎对女孩的观感还不错,看着对方离去时目光里带着善意。
那善意是真实的吗?
维德兰并不打算过深的探究,说到底雷尔只是想要他的庇护。而他也正乐意照顾一下青年脆弱的生命,还清先前那些误受的恩惠。雷尔是什么样的人,与他无关。雷尔·格兰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你是人类还是影子?”,白钟离开后,维德兰走近糖果车,看着紫发的乘务员。
“那不重要。”,乘务员回答道。维德兰意识到乘务员和他一样,懂得如何保持沉默。不止是言语上,连着身体的分寸,都安静而沉默着,不泄露任何信息。他微微皱起了眉。
维德兰斟酌着继续问道:“第五节车厢内有什么?”
乘务员:“在我看来那里和别的车厢无异。”
“如果我走进去会怎样?”
乘务员:“那里是无法进入的地方。”
男人没有被遮挡住的眼睛平静地看着他。
无法进入?无法进入是什么意思?维德兰扫视着男人的面孔,沉默片刻,问道:“你曾经是人类或影子,对吗?”
乘务员点了点头。
他同意了“曾经”这个说法,维德兰想,“当时你走出这里了吗?”
“不确定。”乘务员说。
得不到真正关键的信息。雷尔金色的头发晃悠着蹭到他的侧脸,维德兰皱着眉拉开些距离,忽然问他:“你对糖果有兴趣吗?”
“…欸?…嗯。”,金发青年茫然地应了一声。
糖果里或许有什么线索。
维德兰从钱夹里数了五百美金,又提起雷尔肩膀上坐着的绑着双马尾的影灵,一并递给了乘务员。紫发男人看着钱露出有点困扰的表情,最终给了他五个上面画着影灵的软糖,一个硕大的圆形波板糖和一大袋乱糟糟的各色糖果,袋子上写着“优惠礼包,内含三百五十枚”。
维德兰扫了扫那个糖果车,挑出一袋口香糖和一袋棉花糖,又拿了侧边上大号的拐杖糖,这样他就集齐了大部分的口味。付过钱之后,黑发男人面不改色的把一堆糖果全部交给了旁边的金发青年。
“欸?!”
或许他还能用波板糖防身。维德兰看了眼快一米长的两根拐棍糖和大小赶上穗的脸的圆形波板糖,在心底吐了一个很冷很冷的槽。
字数1400.
随便写了点...关于初遇的事情【。
字少别介意【跪
啊啊啊没文力怎么破!!!
Christian Mönchengladbach收了手中的牌,向台下鞠了个躬。
银灰色的卷发胡乱翘着,扎成的短辫在肩上弯了一个俏皮的弧度。青年只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但是在灯光的照耀下,如同圣袍一般闪着微微的光。脸上也带着微微的红晕,微笑仿佛天使。
——虽然他是个恶魔。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夜晚的E城永远是个不夜城。
这么说虽然有点矛盾,但是事实就是这样。作为国内沿海的繁华一线城市,在夜里闪烁的灯光几乎和日光无异。
绿眼睛的青年在马路上走着。
表演时候脸上永远带着的微笑消失了,面无表情的他就算没有变装也让人猜想不到他就是那个在舞台上的狂热魔术师。板着脸的他更像是从外国来的某个投资商,为着上百万的合同而困扰。
他停住了脚步,转过头看着街边的一家小小的店。
夜风里飘来了芒果慕斯的味道。
...甜品?
Christian轻轻吸了口气。
久违了啊。
他转过身,向街角走去。
那家小小的甜品店没有名字。
Christian几乎不用仰头就能看到门上小小的牌子:“OPEN”
现在已经快凌晨三点了...还开着的甜品店可不多。
木门被轻轻推开,静谧的室内居然也没有开灯。清甜的香气满溢在室内温暖的空气中,青年的鼻翼动了动。
也是木质的柜台上摆放着牛奶布丁和芒果慕斯蛋糕,引诱着客人的胃。
Christian不禁向精致的青色瓷盘伸出手去。
“喂,在没有我允许的时候,可以不要乱动店里的食物吗?”
少女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
不是清脆如珠落玉盘的声音,也不是时下很受欢迎的软妹音,就是普通女孩子的声音,但是带着一种莫名的活力,让人的心情在不知不觉中好起来。
青年已经在脑子中想象出了女孩的样子。
一定是长头发...大概还扎个辫子...?肯定是漆黑的颜色,有点丝绸的质感;眼睛一定是亮亮的,像颗星星。
他转过身,向暗绿色的桌子上看去。
女孩飘在半空中——
对,就是飘着。
如他所愿的乌木色头发扎成了蝎尾,柔顺地垂在女孩的身后;星辰般闪耀的黑色眼睛一下子就能让并不是非常出彩的外貌一下子变得光彩照人。少女是瓜子脸,但是上面还未褪去的婴儿肥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幼了些。
“喂,和你说话呢!那边那只大狼!”女孩大声地叫了起来,“你知不知道这样很不礼貌?”
Christian微微笑了起来:“抱歉...这是你的领地?”
“当然了!”女孩审视般打量着银灰色头发的狼人,他的绿色眼睛在黑暗的店里显得格外亮,但是,意外地,没有攻击性。
“你好...我的名字是Christian Mönchengladbach,叫我Chris就行了。”一瞬间就洞察了女孩固执守旧的个性,Christian后退了一步,向女孩行了一个古欧洲最绅士的礼节,并且正式介绍了自己,“来自...N城的狼人。”
女孩好像有点不情愿的样子,向下压了压自己有点古怪的红白色裙摆,也向Christian行了个礼:“我的名字是未云。”
“哦你好未云!”青年狼人的微笑一下子灿烂了,洁白的虎牙在黑暗中也能看出来,“那我们现在就是朋友啦!”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真的好自来熟哦。”
——来自无奈的少女,不,未云。
字数1853.
刚才似乎见到了一个熟人。维德兰若有所觉地回过头,正迎上一双红色的眼眸,银白长发的女孩在稍远的地方看着他,轻轻地对他笑,皮肤苍白而缺少光泽。
维德兰认出了那个女孩。这不难,毕竟不是每个财团都像风间财团那么富裕,也不是每个准继承人都患有白化病。
女孩看起来也认出了他。
这也不难。毕竟这个圈子少有妄自尊大不知好歹如我维德兰·格劳尼卡一样的人。
“没认错的话,您是维德兰·格劳尼卡吧?”,银白长发的女孩微笑着说。
“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您,风间小姐。”,维德兰向他点了点头,并没有微笑,显得有些冷漠。
风间雪奈没有在意维德兰的态度,她看了看跟在男人旁边的雷尔,说道:“真荣幸啊,您还记得我。那,这位先生是?”
维德兰看了眼青年,没有开口介绍的打算。雷尔低着头避开了雪奈的视线,朝着维德兰的方向小幅度的靠了靠,这像是个下意识的动作。维德兰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晦暗起来。
“风间雪奈,请多指教。”,雪奈温和的回答道。
三个人彼此交换着视线,一时陷入了有些尴尬的沉默。维德兰隐晦的打量着她的神情:“没想到风间小姐也陷入了这里。”
“该说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呢……嘛,不过有认识的人也好有个照应。”,雪奈露出一个礼节性的微笑。维德兰察觉到她有所保留,但也懒于探究了。
“确实如此。”,维德兰回答道,刻板而礼貌的用词和冷漠的态度让他看起来拒人千里——事实上这是他对待大多数人的一贯态度。
他顿了顿,结束了这次短暂的对话:“那么,恕我失陪。”,黑发男人向她微微躬身。
“祝您好运。”,风间雪奈礼貌地回答。看得出她对这场谈话和这个意外的熟人也不太感冒。
雷尔看看她,一言不发地跟上了维德兰离开的脚步。维德兰转过头冷淡地看着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小姐,你知道这种糖是从哪里换来的吗?”,一个有些轻佻的棕发男人突然叫住了他们,“如果需要交换情报的话玫瑰花就送给小姐了。” 男人摘下帽子,变魔术般的晃了下手,掏出了一朵鲜红的玫瑰,递到了……雷尔的面前。
维德兰意识到他嘴里的“小姐”是雷尔·格兰。他慢吞吞地拉了个嘲笑的弧度,欣赏着青年复杂的表情。
“……”,雷尔脸上现出茫然而不知所措的神情,犹豫着接过了那支花。“……不清楚。”,他回答道,“还有……雷尔是男生。”
“……男、男生?”,棕发男人吓了一跳,“真是……可爱的男孩子……。”
“……”,雷尔无语,他低下头把脸埋进了围巾里,沉默了一会儿后把玫瑰塞回了男人手里,“……多谢夸奖?”
站在一边的黑发男人看够了戏,终于接过了话:“尽管格兰先生令人印象深刻的外表要负大半的责任。”,维德兰扯扯嘴角,“但恐怕您也需要测测近视度数了。”
棕发男人尴尬极了:“魔术师的眼光很锐利是没错,有时候被情感带出的现象迷惑而已。”
魔术师…吗?维德兰不屑地想,不过是玩弄小聪明的骗子。不过男人身上有些特殊的、不属于魔术师的气质,让他稍微多看了一眼。维德兰正准备说些什么,没想到男人紧接着把玫瑰递给了他:“两位还是收下吧,见面礼。还是说扑克牌更好一点?”
鲜红的玫瑰娇艳欲滴。
维德兰看着玫瑰,玫瑰看着维德兰。
维德兰气笑了。
“真是别致又适合男士的见面礼,您的品味令我震服。”,维德兰的声音因为恼怒而更显冷硬,“只可惜我没有多余的口袋来存放您别致的礼物,不过您给我的,这段令人不愉快的经历,我会记得小心收着的。”
“……”,棕发男人眯着眼看了看他,簌的把花收进了袖子里,“失礼了。不过小哥你还是率直点比较好吧,无论何时都忍耐着情绪,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难道不累吗?”
“感谢您的关心。”,维德兰回答,阴沉的面容和低柔的语气带着危险的味道,“尽管我并不需要。作为回报,我要真诚的劝告您——这位好管闲事的先生。您过剩的善心除了显耀出您的粗俗无礼外别无用处。”
“作为过来人也只能说这些啦?还有失礼这种词汇完全就是靠主观感情玩语言艺术嘛,换种说法就是不羁?就像世故和成熟,麻木和沉稳,勇敢和莽撞一样根本没有区别,所以小哥你的评价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维德兰冷冷地看着他:“您的自以为是令我震惊。”
“我没有觉得自己自以为是?小哥你想太多了——”,棕发男人笑着伸手去拍维德兰,维德兰一把拍开他的手。
“您怎么想是您的自由。”,维德兰冷漠地回答,“我先告辞了。”
棕发男人遗憾地看了看他,回头问雷尔:“能自我介绍一下吗?”
“……雷尔·格兰。”,雷尔愣了愣看着打算离开的维德兰,紧紧跟在对方身后。
自以为是的家伙,维德兰想。毫无理由的,老格劳尼卡和格劳尼卡夫人的脸在他面前闪过,紧接着是大片大片锈蚀的血迹,在他漆黑双眼的底部留下一片红色的影子。
维德兰的脚步滞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的继续向前走去。
【这就是你给我的礼物吗】
【BGM:《Young and beautiful》如果能找到纯音乐版本更好吧】
晨曦都褪色,弥斯的上空天蓝得单纯空阔。
“您遇见过人鱼。”
一句话一串音每一次震颤都转瞬化作棘刺钉入他全身骨髓。
“啥?老大,你见过人鱼?”阿尔冰的声音像是隔水传来,基尔听不清,没有变化的表情之下他空白了多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重新掌控了自己的意识时他再次翻了翻白眼:“阿尔冰,东西还给人家,送客。”
“不必了,礼物我们留下,如果您乐意松口了请随时来找我,无丝茧号会在这里停靠三天。”霍克廓尔退出了基尔的警戒范围,边上的年轻水手笑着侧一步过来,恰巧隔断了两人的视线。听见背后一声:“我们回去吧,艾里纳,我想普拉先生一定会喜欢我们的礼物的。”被唤作艾里纳的年轻人便轻快地跟着霍克廓尔离开了不死鸟号。
“恭候您的到来。”
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老大……这东西……”阿尔冰为难地抱着盒子征求他的意见,基尔摸出烟点燃猛吸一口,暗暗在心里暴揍那个霍克廓尔……因为他成功地撩起了他打开那只盒子的冲动:“留下。”
舱楼二层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人,盒子放在桌上
。虽然交代过阿尔冰要守口如瓶,但是当时阿尔冰吵醒的人不止他一个,霍克廓尔说话时又没有收声,恐怕船医室的阿尔维斯也听见了……是事实就终会有被人知道的一天,这么想着,反而为如何向船员们解释的事一阵烦躁。
那只盒子很漂亮,打开丝带,他把手覆在了盒盖上,心里是期待、抗拒和嘲讽,嘴角是冷笑:“别让老子失望啊。”
至少向我证明你值得我一大早就心情这么差吧——
霍克廓尔回到无丝茧号上后和就自己的水手们在甲板的桌边喝咖啡,晨风清爽,篮子里的面包恐怕不会比黑天鹅号上的逊色,就着天空的蓝轻轻咬一口,如此的早晨再惬意不过。“艾里纳,糖不要加那么多,对身体不好。”霍克廓尔用茶匙挡住了艾里纳往自己咖啡里加方糖的小夹子。“先生……”艾里纳的脸垮了下来:“我爱喝甜的……”“你的咖啡可以当糖浆喝了。”霍克廓尔笑着从眼角一瞥不死鸟号的方向:“不知道不死鸟号上那只小鸟是不是也好甜口呢……”
“霍克廓尔!你下来!”不死鸟之子的吼声从码头上震到甲板上:“我们有必要借一步说话!”
“请等一下——”霍克廓尔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拿一片切开的面包轻轻蘸去了唇上的潮湿后,笑容带了点胜利者的味道:“我就来。”
“华露兹,我不明白……”半卫兵为他的海豚卸下了套索,卫队长的笑容竟溜过一丝哀伤:“你说过你再也不会哭了,也收下了我的忠诚,那些我视为你将成为配得上珊瑚宝冠的王储的宣言……请拿出王子的底气、身为王族的勇气,也请不要背叛自己。”
“我会努力担当的……”
“不是努力,是全力。”
霍克廓尔慢悠悠地踱下来,被基尔一把揪住领子:“您这是干什么啊?对我的礼物不满意吗?”
“这——就是你给我的礼物?!”基尔冲他亮出了那只盒子里的东西。
——白色丝绸上,静静躺着几片恰好能拼凑出淡淡星纹的深色鳞片。
“王族之所以为王,是因为他们能、并且会,做到其他族类做不到的事情。他们天生被上天应允,为万民依附且服务,被加以最严苛的要求和最残酷的期望,七情六欲都封缄,在成长的过程中消失。”华露兹看着他,目光里竟有着那样浓烈的悲悯。
“比如?”千种表情百般姿态,对他来说想要就能演出来,在星海下邂逅那个人之前和离开那艘船之后那些本就是没有的东西,何谈消失?
“我的殿下——王,不需要多于的爱。”
第四章
1
x月x日 天气阴 微风
嗯……今天总有点奇怪?
我记得我昨天是遇到了那个平委的高层管理……
然后……
计划成功了?
有点断断续续的记忆,总让人感到不对劲……
不过,混进来了就好了,易容一下就差不多了。
嗯……希望不会有‘那个’在就好了……
老天保佑,Vicky保佑。
2
x月x日 天气阴
最近的天气似乎不怎么好。
有种莫名的心痛的感觉……?
简直烦死了。
平委是成功混进去了,可获得的资料几乎连塞牙缝都不够。
最近平委又被联合国追着【?】
啧,好烦躁。
我讨厌这种天气。
3
x月x日 天气阴
依旧是这样,已经好几天了,这让我确信了记忆消失的那个片段确•确•实•实的发生过什么。
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
我找过杜新柔跟我去的那帮人,他们都说当时我和那个高层不•见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估计,
有•人•在•篡•改•我•的•记•忆。
4
x月x日
我似乎记起了什么。
那是我拿着刀,
地面,衣服,手,
全被鲜•血染红了。
然•后,
我•在•哭。
在哭?我居然哭了?为什么在哭?
哭的就像……
当年Vicky离开我的时候一样。
现在看到她的照片,眼睛却流泪了……
难道是跟,
Vicky有关?
5
x月x日
是啊,我终于还是记起了了。
Vicky是改造人,
她的能力很特别,
是修改他人记忆啊…!
都记起了了啊,是我……是我亲手杀了她……亲手……!!
对不起……
我想去找你道歉,可是……
我必须……
得帮助Ryan和穆丽尔……
等我……我会来找你赎罪的……
不,或许我应该下地狱……去不了天堂找你了……
6
x月x日
潜入计划失败了,准备逃到北序国,随便平乱吧。
听说北序那边有点情况。
潜入计划也不是没有什么收获。
总之,等吧。
从前......现在......
我有着很多回忆,但是却在此刻化为虚有,我的心中只有你,我的妹妹,当我存封在扭蛋里的时候,我便只有一个命运,那就是归属于你,我的妹妹。
也许我只是你们的消遣品,也许我会如同那些次品一样化为蒸汽。
我们扭蛋也有一样的孩子气,也有一样喜欢去关怀妹妹,会开心,会难过。
存封的记忆已经过去,我的妹妹,不要为此伤心。
以后,我就同你的关怀去关怀其他人......
我的名字叫阳,是太阳的阳,可以作为你的太阳一直一直保护你,照耀你......
220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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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非常响的拉门声。
最关键的内容雪奈一个字也没听见。
“什么?”雪奈起身想走到真一那边听清他的话,经过车门时手却被突然冲进来的什么人给握住了。她诧异的扭头,一张kirakira的脸朝她凑了过来。
“嗨小姐。”那个红发的男人露出一个标准规格的微笑,碧色的耳环微微晃动,他放开雪奈的手,后退一步,向她鞠了个躬,“很抱歉打扰你的休息时间。请问这里,与我们平时所待的世界是不是有所不同?”
雪奈揉着自己的手,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个像是从异次元世界突入进来的人,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她见过朝她搭讪的人也不算少了,但是没想到在这种地方也能见到搭讪的人。不,与其说是搭讪的方式奇异,倒不如说是询问状况的方式奇异。她和每个人见面几乎都是先问“知道现在的状况吗?”,这也无可厚非,但是能把重点内容和业余搭讪完美结合无缝对接的人她还是头一次见。先生拜托你不要把搭讪当成家常便饭啊?!
“咳....”雪奈轻咳了一声掩饰失态的神色,“如你所见,这里是地铁。具体有什么不太对劲的,我也不清楚呢…。”她的底气不自觉的弱了几分。
“喂,”对面的真一走了过来,生气地重重一拍克劳德的肩,“你这KY小鬼是什么人啊?!就这么随便打断别人说话吗你?”
“哈?你说了什么我可没听到啊。”克劳德狡黠一笑,“抱歉抱歉,这位先生的存在感太低了我没有注意到呢。还有啊——我是谁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吧?”
“你别太嚣张了啊?!”真一一副看起来马上就要卷起袖子打人的样子,上前一步,和克劳德靠的近了一些。
“Your mother fucker.”
听见这个尽管看着毫不可靠,但是面色还算可亲的人嘴里冒出一句粗鄙的英文,雪奈再次被吓到了。就算是日本人的英语普遍不标准,但是这种话她还是听得懂的更何况她自幼学习的就是标准的英语了。听这个口音,这恐怕是克劳德在雪奈面前说的第一句母语了吧。第一句母语就是这种话,真的......好吗?
不得不遗憾的告诉克劳德,其实那个他出众的外表一开始还是给雪奈带来了几分好感的。
“哈?!”她听见克劳德一声不爽的痛呼,扭头就看到真一拿着不知道从哪弄出来的手杖,满面怒色的盯着克劳德。
“喂,很痛诶。大叔你在搞什么鬼?”克劳德挑眉,脸色和真一一样不好,他拽住真一的手杖尾端,重重的朝他自己那边拉了一下表示不爽。
“你管谁叫大叔啊?”真一被拽了个踉跄,险些撞进雪奈怀里。他赌气的扭动手杖,把自己的东西收回之后趁克劳德不注意丢上了天空,砰的一声,手杖炸成碎花落了克劳德一身。“明明搞鬼的是你小子吧?”
“干嘛啊,没事带个拐杖没叫你爷爷就不错了。”克劳德捡下身上的碎花,团成团朝真一丢了过去。
风间雪奈,即使到了异世界也没逃过被夹在两个男人的战火与怒火之中的命运。
——果然还是这种时候就异常的思念我家的执事啊!
孩子气的男人们为了面子这种东西现在应该是听不进她说的一句话吧,但是尽管如此,她现在已经忍无可忍了。
“……拜托让我换个位置。”她看着一个比自己高一头和另一个比自己高半头的人一起转过头来看着她,脸上堆满了无奈。
“No problem,my lady.我为我刚才行为表示抱歉,小姐。可否以一次咖啡馆之旅来抵消这个污点呢?当然会选在小姐有时间的日子。”
“非常抱歉!”真一后退几步,几乎要鞠躬成90度角。
她两侧的男人同时表示出了极大的歉意。她叹了口气,退到一旁的座位上坐下休息。不知为何,明明没有任何过分的体力消耗,她却感到异常疲倦呢。
“抱歉小姐——不介意留个名字吗?我的名字是克劳德·布莱恩。很高兴认识你。” 雪奈睁开眼睛,身侧站着的红发男人笑着报上了名字。
说真的,到现在为止一直在听他们吵闹,差点忘记了正事。她微微一笑:“风间雪奈。你好。”
“风间小姐。”克劳德回以一个同样的微笑,“你的赤红色瞳眸很迷人,就像能让人溺在其中的清澈湖水一般。”
湖水啊……雪奈腹诽。倒是更多人说像樱桃草莓糖果什么的。不过,那又有什么要紧的呢?连结束语都是搭讪语气,这个先生还真是有点无药可救啊。雪奈看着克劳德和另一个人交谈着,发出了意味深长的叹息。
拜这吵架所赐,车厢里的气氛变的活跃许多,就算是身旁围了一圈影子也能比之前更适应了,毕竟被看得见摸不着的影子包围要比被两个大男人夹在中间好多了对吧。
“要坐吗?”雪奈瞥见站着发愣的真一,往旁边挪了一个位子。
“啊……当然。”对方很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但仔细看上去,依旧是……有点嗯……错乱?
雪奈突然发现真一的目光像在看一只刺猬。雪奈的内心在恶意的微笑。于是她歪头探身,看着低着头的真一的脸。
“雪……雪奈小姐?!”真一赶紧靠在椅背上与雪奈拉开了距离。
雪奈的恶作剧心得到了满足,她也靠在椅背上,看着列车的天花板,像是自言自语:“刚刚的那一句,是什么呢?”
“那个啊,本来是想和你道歉来着。”真一戴着手套的手十指交叠,“话说回来刚才你也有想对我说的话吧?”
“对不起。”雪奈说完又想起道歉时要好好看着对方这一点,又转过头去盯着真一的脸,“真的很抱歉。”
“早就没事了。来,”真一本体断线了许久终于重新连上了,“这一副牌,你喜欢哪一张?”
摆在中间的是的是红桃1,黑桃7和梅花J。
“……给你。”她抽走了梅花J。
“这一副牌,你想自己留下哪一张?”
“也是那个。”她指着梅花J
“这一副牌,你想撕碎哪一张?”
“全都不想。”
“好的。”真一把所有牌都收起来,掏出了一把枪。
砰。枪里炸出了一张梅花J。
不知为什么,她高兴不起来。
“好棒!这是怎么做到的?”只是她依旧表现出了高兴的样子,这也是一种欺骗吧。
“这是机密哦。”真一也调皮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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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暴雨。”K.A.S顺着树干向上跑着,一路跑一路自言自语。
“法克!ARNO这家伙又上哪浪了!”
他在跑路过程中第三十五次不经大脑思考喊出这句话。
之前在樱花树下围观吵闹的人群时感受到了一种异常的闷热,作为挑战者自然是有所警觉,只不过,来不及了。
暴雨倾泻而下,原本欢乐的会场传来了人们惊恐的叫喊声。ARNO不知去了哪,K.A.S看着从自己身边惊慌失措跑过的人们,再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黑压压的乌云笼罩着整个小镇,空中一点一点落下的东西逐渐清晰了起来——那些密集得令人发狂的雨滴。
怪不得都露出了那样的表情呢,K.A.S苦笑一声,拉下头顶的防风镜戴好,起身独自朝着相反的方向跑了起来。他的目标不是蘑菇或者草丛,而是那棵巨大的樱花树。
借由樱花树树干形成的屏障,雨滴没有砸到K.A.S身上,但是K.A.S没有放慢速度的意思。接下来发生的事会更加危险,他在脑内推测着可能出现的情况,马不停蹄地一路向上。
矫健的身影在雨幕中穿行,凝聚了强大力量的双腿踏在树皮上,双爪辅助交替跳跃着,K.A.S很快就到了树的背风的一面。交错的树枝缓冲了高速下落的雨滴,三角区尽可能减小自己被落下的树叶或者其他重物砸伤的几率。K.A.S俯下身,将双爪卡进树皮的缝隙之间,即使是背风面,也有可能因为树干的形状而被强风吹走。
将自己安置好后,K.A.S开始观察周围的情况。因为雨势较大,他几乎看不到其他人的情况。但愿全都躲起来了。就算他知道伤亡不可避免,仍旧在心里祈祷着。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暴雨总算有些小了,K.A.S望着底下被积水淹没的区域,许久没有说话。
他看见了那些来不及躲避的倒霉家伙,有些被半埋在泥里,有些随水流走,他们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生气。
K.A.S叹了口气。
优先自保,其次救人。这是经历了几次大的灾难之后,K.A.S的行动准则之一。因为急着救人把自己的命也搭上了,最后都没能活下来这种事,太多了。他沉默着,一边悼念这些死去的人,一边担心着ARNO。他相信ARNO的能力,却始终无法放心。
雨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而夜幕已悄然降临。风声呼啸着穿透耳膜,K.A.S再次拉上被风吹掉的兜帽,风衣已经有些水气,夜间气温再下降的话,恐怕有些冷,他把风衣往身上紧了紧,继续观察四周。得益于防风镜,他的眼睛并没有被吹得不舒服,虽然夜视能力与某些人还是有些差距,但是也比常人要好得多,这也是之前为什么够充当观察手的原因。
四周目前并无异样,但是K.A.S的心情越发沉重了起来。孤身一人的他准备趁着雨势有所减小去寻找他的战友,团体作战对他们而言更有利一些,但直觉告诉他,现在不能进行远程移动。
——危险正在接近。
头顶之上看不见星星和月亮,夜空的颜色是一片诡异的深蓝,云如海浪,随风翻涌着。时不时的有树叶被雨刃打下,从K.A.S身边擦过。“真是……想好好看看雨的演出,结果连酒都没有了。”他腾出一只手晃了晃酒壶,又把它塞回腰间。活着的大家应该都能平安度过这晚吧,K.A.S平静地看着下方,虽然因为视觉盲区有一部分区域无法观察,他还是如此乐观的估计着。
雨一直下,这样的声响在听久之后便成了令人昏昏欲睡的摇篮曲。突然间,水面一阵异动,原本属于雨滴的节奏被打乱了,K.A.S迅速看向声源地。黑暗中,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生物——蛤蟆,正成群结队地从湖中跳出来,沿着周边因暴雨而形成的水坑向岸上进发。
“啊哈,麻烦来了。”K.A.S站起身,甩了甩头发,又将护目镜擦了擦,湿气有些重的风衣略微防碍了他的动作,但他没有脱下风衣的打算。插在树干上的双爪被它的主人用力地抽出,树皮发出断裂的声音,碎屑掉到了那人的脚边。然而,声音并没有就此停下,在离K.A.S不远的地方又出现了尖锐物与树皮摩擦的声响。
K.A.S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他摆出防御的姿势,警戒周围。数秒之后,K.A.S收起了武器,眼前人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由他父亲率领的十二人精卫小队。
“父亲。”他开口道。
“Sal队长,这是……?”被称作父亲的男人尚未回应,一名队员抢先问了话。
男人并不打算回答,“挑战者,做好觉悟了吗?”
K.A.S知道男人指的是什么,即使如此,他的嘴角还是克制不住地上扬,回答得自信且坚定:“做好了。”
男人看着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一挥手,所有人都跟着他快速行动起来。他们拉着蛛丝特制的绳索从树上跃下,按着之前制定好的路线,队伍呈一字排开,举起救援队专用的蜗牛壳做成的盾,挡下不断袭来的雨滴,向积水区狂奔而去——为了即将展开的蛤蟆诱导作战计划。
风雨依旧,Sal小队已热血沸腾。
“莱博尔!就这样继续跑!蒙特!投掷砂砾!K.A.S!注意后方!快快快全都跑起来!”观察手鹰隼咆哮着向他的队友下达指示,他们必须要守住这条防线,不让蛤蟆继续向前。由于蛤蟆的数量比预想的还要多,在挑战者援军还没来前,也只能全力防守。
藏在草丛里的挑战者向蛤蟆放了暗箭,蛤蟆愤怒地反扑,而人已撤退,躲过了蛤蟆的攻击。
Salvatore的双刃刺向一只蛤蟆的双目,随即跳开,远处的蒙特兄弟立刻补射弓箭。蛤蟆在水里抖动着挣扎,Sal小队无人再理它。
不停地重复着这样的过程,时间过长的话,即使是体能再好的挑战者也吃不消。K.A.S几乎是用尽全力进行了最后一跳,成功让追着他的蛤蟆转向行进。
“Sal队长,还没好吗?”右手的爪插在泥地里,K.A.S单膝跪着,满头大汗,防风镜里起了一层雾气,干扰了他的视线。
“障碍设置完毕,全员后撤,以免误伤。”他的父亲沉着有力地下了命令,接到命令的队员都跑到了安全地带,待命。
然后他们看见,仙人掌刺尽数发射,其形成的箭雨,射向了行进中的蛤蟆大军。
“耶——!”
远处,举着亮黄色旗子的大部队,正向他们跑来。
Rain Symphony】
BGM:《He’s a pirate》】
天地合 风云改写 久违的浩劫重现
盛宴终结 天的水晶箭 千万簇驰向人间
琼浆泼洒 华服沾污 溃逃与惊呼凋零了歌舞
御兽师被挣脱 信使中箭坠落 歌仙与舞者都花容失色
战士斩不断混乱 匠人的工具在箭阵中脱手
上苍打湿了贤者的眼 死亡哽住了药师之喉
大地尚未湿透时 探险家高呼 让众人躲向花草站立的地方
那里高于四周 不至于立刻被死神追上
坠地的信使被人在疾跑中扶起 水晶箭贯穿的一瞬 差点以为魂魄会被冲离身体
鸟兽带着主人前往安全之地 每一株草木之下都有人聚集
贤者伫立在花下凝望不远处:
“在高高的百年花树上有一口朽窟 若是能到达那里就能得到她的庇护”
闻言者望向那里 仰头到脖颈都酸痛的程度:
“我们要怎么才能到达有十几人高的朽窟?”
“我的鸟儿在羽毛被雨水打湿之前 还能作三次往返”
御兽师说道 用还未受伤的那只手抚摸他的小鸟
“御兽师们的小鸟能把我们都带到那里吗?”有人问
“加上为它领航的主人 一次最多只能带过去三人”
“这样的话 剩下的人要怎么办哪?”
匠人倒掉随身工具包里的水说:
“如果有足够大的树叶和足够长的荆棘刺 我们可以造一座浮桥通往树下”
“我们去收集树叶和荆棘刺”探险家接过话茬
“就算到达了树下 我们要怎么往上爬?”
呲啦——一位舞者撕下了她的长裙摆:
“不介意的话 可以用它”
探险家已经上路 带着大家的重托
众人都脱下不要紧的礼服 扯成长条结成绳索
御兽师的小虫突然不安地想跑开 主人大呼“不妙”之后有庞大的蟾蜍排山倒海而来
战士们高喊着“退后!”迎上前去 眼中闪烁起兴奋的神采
“呱——咕——”
蟾蜍不知道自己走错了路 也不认识面前的小小生物
微微弹动簧舌 就能将他们裹进巨腹
“不要硬上 正面对抗只会增加无谓的伤亡”
贤者上前一步 隔着雨声冲着战士们的方向:
“驱赶它们 千万别让它们到达这地方”
雨声里夹杂箭音 水光里浮动着刀光
面对顽固的战车 战士们一次次冲上
“匠人在哪?材料送达!”草叶间出现了搜寻归来的探险家
“药师在哪?有人受伤!”采集途中发现的伤者伏在探险家的背上
前线在淫威下后撤 御兽师们也带着坐骑加入了守卫战
药师们看见被带回的伤者中 有人的瞳孔已扩散
灾难的降临始料未及 纵然知道这样的伤势该从何医起
最基本的必需品都不在身边 最高明的药师也回天无力
“谁能帮我们一次?去我们的营地取回急救的物资?”
“我们带路”上前的是几位年轻的药师
“我来运输”御兽师牵来了他的鼬子
“由我保护”人群中走出佩刀的女战士
物资小组快步走远 匠人们协力将浮桥的工程开始
第一片叶子一端被固定在了还算坚实的泥土里
第二片的尖与第一片的梗被用长长的棘刺钉在了一起
棘刺深深扎入水下的淤泥 避免了浮桥被流水冲离……
等迷蒙的意识再清晰 伤口里的秽物都洗净
颠簸在简易的担架里 浮桥上的队伍冒雨向花树靠近
惨呼声撕心裂肺 他们又失去了一位战士
血色很快在水中消散 桥上望着那里跪地不起的人失去的是他的孩子
御兽师的鸟儿带着绳索飞上朽窟 在最近的枝桠上将之缚住
也带去了匠人斫出落脚之处 接应最早到达的队伍
“伤员无法送到上面 运输的过程让他们承受死亡的危险”
药师拉住了热心的探险家 无措和坚决写满了双眼
“这里发现了根拱的大厅 高出水面很多 且覆满苔藓不会被雨水入侵”
御兽师的小鼠立了大功 找到了一片伤者可以安身的穹窿
不断有伤者被送入其中 而远处战士们的一招一式已注满了悲痛
战斗持续到黑夜的中央 说着“准备好火堆等我回来”的人仍在战场
朽窟中的人们俯瞰黑夜 终于看见白鼬带回急救物资挽救这一切
防线已经支撑不了多久 浮桥这端还有一处阵地不能失守
蟾蜍一时还无法靠近 积水却逐渐困住了根拱下的生命
贤者问御兽师:“战场那边是什么情景?”
御兽师的言语翻译自他的猛禽:
“那里的战士已经所剩无几 蟾蜍却前赴后继
它们堵住了可以排水的渠道 就连战士们站立的地方水位也快齐腰”
贤者蹙眉 接着长袖一挥:
“信使们只要还能飞就做好准备 为了大家的生存豪赌一回!”
信使们穿透雨幕飞到他们身边 抱起每一位还未倒下战士的穿过蟾蜍之间
蟾蜍追逐着自己模糊世界里的移动小点 一个个转过了身扭过了脸 跟着也许是食物的东西缓慢向前
肥硕的身躯拱开了淤泥 积水迅速填满它们拖行的痕迹
抱着战士的信使们在花海中穿行闪避 一路引诱一路回击
蟾蜍开出的渠道将积水引向了花海那头的低地 解除了花树这边的危机
泥水从这些怪物的头顶咆哮着冲过 本就暧昧的视野被完全剥夺
信使和战士们趁机从它们上空越过 冒雨跌跌撞撞飞回花树那边的篝火
探险家扶着战士与信使在火堆边落座
御兽师们心疼着自己冻僵的小家伙 四处寻找可以点燃的柴火
匠人早已精疲力竭 与舞者歌仙们一同安歇
贤者和药师仍在努力 给伤者以迟到的治疗和慰藉
英雄凯旋 可惜尚不能举办庆典
此处还有漫长的一夜 在等待天光重现
他在混沌中听到了声音。
起初他因为意识尚且处在模糊状态,并不能很好地辨别对方说了什么。他依旧很困,但那个声音一直在说,不消多大功夫,他的周围全部充斥着那样的声音。
但是很奇妙的,他并没有因此而烦躁。那个声音虽然语速很快,他经常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却意外地悦耳。
他逐渐清醒了,开始努力辨别着对方的话语。那些听不真的语句中似乎在传达着什么讯息,他用力去捕捉,但最终都从他的指尖溜走。他禁不住有些懊恼。就在这个时刻,他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那是比起之前略微低沉,爽朗的声音。他觉得自己甚至可以根据这些仅有的情报构想出两个人的样貌。也就是在这个时刻,他突然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我想生一个外国人,你懂的。欧美那边的,我觉得和你在一起最合适,我也非常喜欢你的画风。你愿意和我生孩子吗?”
“哈哈哈你什么比喻,有时间的话我愿意啊。”
他的身边开始出现光。
“我想想哦,首先,是一个新西兰人。”
“怎么选了这个地方?”
“因为这里是全球幸福指数第二高的地方啊。”
“什么鬼?”
“好吧逗你的,因为亚特兰南州队就在这块地方啊。哦我先给你看下世界观和原著吧。”
他依旧是伸平四肢躺着,但并不是之前的完全黑暗中。现在的他更像是漂浮在夜空下的海洋上,有着意外舒适的温度。
“那么色指定?你想要什么颜色?”
“唔……虽然想说金色,但是我家金发的孩子太多啦!不过外国人也就这几个颜色?”
“金发挺好的,我就喜欢金发。”
“对了你知道他的原型吗?你看TWD吗?瑞克MY天使啊啊啊啊啊啊!”
“没看过,求截图?”
“你等等啊,我速速的。”
他活动了一下手指,听到了水流的声音。在这之前这是不可能的,他甚至感受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现在他感觉良好,就像一个大病初愈的人慢慢地、细心地活动着手指。
“就是这种类型啦,你大概了解吧。我想让他成为一个好队长。”
“队长是吧,我明白了。不过我首先想到的是美队啊。”
“你这么一说我也,大胸prprprprpr”
“头发确定金色的好吗?”
“好好好,你看着办!但是眼睛我要灰蓝色那种海上浮冰的感觉,非常漂亮,让人忍不住陷进去hhhh”
“你——”
他直起身,踩着水浮在水面上。他的金色的发丝淌着水,眼睛里映出整片温柔的、褒广的海域。他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心脏却如同敲鼓一般咚咚咚地响。他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开始变得期待起来。
“穿着警服,戴着帽子。向瑞克致敬。”
“我找找相关资料。”
“我想让他被朋友背叛,被坏人诬陷,被未婚妻告发,在走投无路之际来到主神空间。”
“呜哇你可真是后妈,喂读者玻璃渣还不够吗?想想史都——”
“闭嘴,不许谈他。一事归一事,我们继续谈新孩子。对了,总要想个名字,你说叫什么好呀?我不擅长起欧美方面的名字。日系的还好办。”
“那我想想,你觉得警服里面穿背心好,还是高领好?我喜欢高领,但是这样看起来有些累赘。”
“好看就行,管这么多做什么!”
他有些无奈地笑了,但完全没有厌恶的感觉。他伸手拽着自己的领口,弹了一下。水珠四溅。他借着微薄的光,看到肩头反光的警徽。
“噢噢噢噢这就差不多啦!我再把修改的文字设定给你看一遍!我加上了幸运EX的设定哦,毕竟是主角嘛!”
“你所谓的幸运EX,就是连续中再来一瓶六次的设定吗?我更喜欢‘喜欢外婆的烤苹果派’这个。”
他咂了咂嘴,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唇,开始真的想来一块烤苹果派。他甚至开始怀念那个阳光照进来的小厨房,飘着清新的香甜味道。他想到在门口呼唤自己的小伙伴,希望能分享一口苹果派而变的焦急。
“终于搞定啦!来来我给你人设纸!”
“好好你传我,我争取今晚搞定!”
“等下名字呢?叫什么好啊啊啊啊啊啊!”
“哎呦我……你玩生化危机吗?”
“玩过,但是更喜欢看官方小说。电影太烂了但是我还是追着看完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喜欢谁啊?”
“里昂吧?”
“我最近在看舍友玩生化危机,叫Chris吧?”
“靠我还以为叫里昂——好吧,Chris也太烂大街了吧又不是漫威!”
“Chris多帅啊!成功人士都叫这个名字!”
“好好好那就叫Chris,听你的。那姓呢?”
“擅长冲浪,又是救生员,就叫Fisherman吧哈哈。”
“这名儿怎么这么耳熟,哎呦卧槽前两天我看的海上救卫队的电影,艾玛男主就是这个姓。这也是为啥我设定他是救生员的原因!!巧,不要太巧了!!!”
“真的嘛,那就叫Chris•Fisherman吧!”
“好,克里斯•费歇尔曼!”
Chris再一次睁开眼。他看到了铺天盖地的光,内心充满喜悦。
我诞生了。作为你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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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之人和角色的文,写出来后感觉还挺奇妙的wwww不许嫌我!!!
老缸生日快乐!!感谢你和我一起创造克里斯这个角色!!我很开心!!我想他也一定很开心吧【你!
某种程度也算是E搞向了,人物OOC有,亲妈和粉丝都打脸打轻点。有不合适的地方请联系我更改。
作为生贺已经迟到太多,我去切腹。总之祝漫漫快乐,保重身体!
另外题目暗指文章内出现名字的角色,不仅仅是一个人。
最后的结尾接第三章的校园祭动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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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尼迪克特是一个任性的人,一直都是。同时他也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人,生来如此。
这点千纮早就知道了。当然,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不知道,给这个心愿加上个时间的话,那就是永远。
可惜世间还有这么一句话,叫天不遂人愿。
“初等部自然系二年级的千纮,我是高等部精神系二年级的贝尼迪克特,现在正式向你发出挑战。请在明日正午十二点整于你猜的某个地点与我一战。
“至于这个‘你猜’是什么地方,我会给你留下相关的提示,你可以将它视作本次校规战的一个环节。不要抱怨,规则都是人订的,而我恰好是这次战斗的发起人。要怪就怪你为什么不先向我发出挑战,不是吗~?不过我可以大发慈悲地告诉你,我只需要你按时到达对战地点,至于你怎么来,中间运用了什么方法,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如果你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逾期未到,比如说猜不到对战地点啦猜不到对战地点啦以及猜不到对战地点啦之类的原因,那这场对战算我赢。
“总之,就是这样,明天见!”
千纮第一次有了与之交好的某位同学经常挂在嘴边的一个念头,好耶我马上就要成为大大了从此当上CEO迎娶KA……白富美从此走上人生巅峰——你逗我呢?!
虽然对于宣战的人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了,但是能当着全校的面用广播进行宣战,又是那样一副腔调,千纮想自己多少能猜到究竟是怎样的人。
到底是自信过度还是目中无人还是过于浮夸,总之完全想不到自己是如何与这样的人会有交集。BY现在心好累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千纮。
“哇塞你听到了吗?!”
身旁的同学发出惊呼,千纮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期待的光。
“全校广播啊,浪不浪漫?!”
——你还是当你的CEO去吧。BY现在觉得心更累了别问我静静是谁的千纮。
所以,当千纮努力回忆了从入学到现在的所有事情,甚至觉得再用力就要开始走马灯了之后,他依旧没想起这个贝尼迪克特究竟是何许人也。算了想不到就不想,反正明天自会见到。这么打算的千纮站起身,开始寻找对方口中所谓的线索。
贝尼迪克特心情很好,好的几乎不能再好了。他正满脸笑容哼着一只歌。
“这就是你之前说的很感兴趣的人?”
友人冷眼旁观,长期的相处已经使他快要对贝尼迪克特的所作所为处变不惊,但对方似乎总能变着花样给他惊喜。
“对,他很有趣吧?”
“是那个校园祭的那个?”
“对对,那个橙发的。”
“不是有两个橙发。”
“长一点的——”这么说着的贝尼迪克特用手比划了一下,“长的。”
“你却把东西给了短发的。”
“喔——是这样吗?也许因为两个人都很有趣吧,或者欲擒故纵懂不懂?那些都是无所谓的事,他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找到答案。告诉我,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友人望着一脸戏虐笑容的贝尼迪克特沉默着,似是在思考。
“我想,既然你说了‘任何方式都可以’,那最快的方式就是直接问你吧。你还特意留下了姓名。”
“你每次都能令我感到惊喜,”贝尼迪克特假装露出夸张的表情,然后慢条斯理地说,“现在,让我们等。”
贝尔纳多合上手中的书,他也听到了刚才的广播。当那个有点长的名字从它的主人口中蹦出之前,他就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
那日在校园祭上,自己参加的借物竞走得到的纸条是“喝空的榴莲汁易拉罐”。当他终于找到拿着这罐饮料的人,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
另一个人得到的要求是“一整罐易拉罐榴莲汁”。
对方似乎进展的并不顺利,绿发的男生一脸坏笑似乎并不打算给予协助。就是在这个时候贝尔纳多走上了前。
“我在参加借物竞走,内容是这个。”
扬了一下手中的纸条,贝尔纳多习惯性地露出微笑。
“请问能否借给我空的易拉罐?”
绿发的精神系男生眼睛滴溜溜地转,来回打量着贝尔纳多和另一名借物少年。
“好。”
这么说着的对方将饮料扔给贝尔纳多,然后带着朋友走掉了。
在那之后贝尔纳多在不少场合都遇见过那名绿发男性,毕竟对方向来是如此高调的人,他也在机缘巧合下知晓了对方的名字。
抚摸着书封面上凹下去的烫金字,贝尔纳多稍微被提起了点兴趣。从目前的接触来看,贝尼迪克特似乎永远都是出其不意的,令人很难预料他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以及,到底想要什么。”
贝尔纳多不自觉地笑了,今天真是个好天气,想必明天也是如此。
当风再一次拂起的时候,千纮正在贝尼迪克特的怀里。
说的准确点,是他正被一个男人公•主•抱着,从教学楼上缓缓下坠,并正与对方十指相扣。
千纮觉得大脑有点空白,他想想些什么又什么都不愿想。他甚至连刚才的对战都有些不记得了,只是隐约有印象最后的最后,他召唤来的风刃袭向对方,却被完全没有打算躲避的贝尼迪克特吓了一跳。
“我猜你会停下攻击。”
贝尼迪克特露出一个招牌式的笑容,只翘起一边的嘴角。
“你看,我赢了。”
操控着千纮的身体而御风,贝尼迪克特就这样抱着对方降落在风纪圈出来的一片空地上。
现场一片寂静。
千纮突然间觉得失去了压迫,他重新获得了身体的支配权后立刻一个咕噜滑出对方的怀抱。
他真后悔自己当时没一个风刃劈了对方,好让他不要这么得意地笑。
“所以,你要什么?那个规则‘战斗胜出后满足你一个愿望’究竟是什么?”
贝尼迪克特看到人群中离去的一个身影,认出那是那天向他借东西的另一个人。他想他当时之所以将物品交给对方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就像千纮在某些方面于他而言有着奇妙的吸引一般。
“我想想看,”眯着眼睛的贝尼迪克特说,“那你就笑吧。”
千纮露出疑惑的表情,贝尼迪克特弯下腰,附在他的耳边说:“不是你经常用的那种,我要真的。”
然后他直起身,投下的影子笼罩了千纮。
“你懂我的意思,对吧?”
“你们这里不卖关东煮还开什么女仆咖啡店?”
翘着二郎腿的贝尼迪克特坐在由教室改装的咖啡屋,一本正经地问自己的学生们。
“老师你别闹了好吗,有那玩意才不是咖啡店吧!”
“所谓的女仆咖啡店就是满足客人幻想和愿望的神圣的地方,现在,我只是想吃个关东煮,连这样的卑微的愿望都没法满足吗?”
“想吃关东煮就出门右转不送谢——”
刺耳的嗡鸣声打断了自家学生的话,也中断了贝尼迪克特难得的消遣。他有些不太痛快。
“你的问题可真有趣。”
他听到广播里有人这么说。
NO. 97霍普金斯 ♂
虎皮鹦鹉 鹦形目 鹦鹉科 草、种食鸟类
原型为虎皮鹦鹉的蓝色显性派特种,男性使魔。
【NO. 96奥莉安娅 】的搭档。境界之神的使魔。
种族习性喜欢热闹,但本人似乎特别容易害羞
食物以谷物、种子、浆果、植物的嫩芽、嫩叶为主。不吃肉。
喜冷怕热,但不擅长应付冬天。
冬天会穿很厚,夏天容易掉毛。
作为人形使魔在闲暇时间会唱唱歌,音乐素养很高。
模仿语言的能力在人形化后被提升了。 可以模仿各种声音。
看起来很摇滚,其实喜欢乡村音乐。吉他弹的很好。
性格比较消极,出生就在笼子里了,和别的鸟类不同对天空没有什么向往。
攻击力比较弱,一般用武器攻击。爱用品是长刃的飞刀、十字刃短刀。
后期能力提升可以带动风力。
不擅长应对女性,尤其是奥莉安娅那种类型。
喜欢赶时尚,品味不错。酒量很好,喜欢啤酒。
容易相处的类型,基本不会拒绝别人的要求。
虽然很弱但是总会挡在人前,意外的有男子气概。
和一只五彩金刚鹦鹉与一只灰绿金刚鹦鹉是恶友。
腰带上的羽毛是他们的临别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