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码兽启明星》系列相关关键词。部分原创、部分化用自原作中出现过的设定。随时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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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Twilit】
数码兽启明星世界观下的被选召者一方终端机名称。被选召者们通常直接念D-Twilit或者干脆就叫它终端机,如果非要译成XX机式的名称的话大概会是黎明机?(未定)
具体功能介绍可以参见Digivice一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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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魂】
原型是动画第四部《数码兽最前线》中出现的Spirits,即斗士精神。启明星世界观下基本与原作中是同一定义,但是与原作中直接让持有者(不管是数码兽还是人类)都能进化成十斗士不同,在这里的斗魂(理论上)可以实现驯兽师持有→使搭档进化成十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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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码之魂】
原型是动画第五部《数码兽拯救者》中出现的Digi Soul。
启明星世界观中尚未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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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ros Load】
原型是动画第六部《数码兽合体战争》中出现的Xros Loader、Digi Xros等概念。
启明星世界观中尚未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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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章】
原型是动画第一部《数码兽大冒险》中出现的用于辅助完全体进化的会长。
启明星世界观中尚未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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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yer】
概念原型是动画第二部《数码兽大冒险02》岳和光在向其他人解释平行世界的存在时提及的比喻。
启明星世界观中尚未出现
字数:1034
距离下班地铁应该还有一段时间。刚刚静养出院【逃出医院】的白钟有点不适应嘈杂的环境,手中拎着的箱子也让他的手臂有些发酸,于是片刻后他决定找到一个即离地铁不会太远又能跟人群保持一段距离的座位。
即便这样声音和接近于习惯性的判断还是让一些声音和信息侵占了大脑。在几乎终日不灭的冷色调灯光下,日左侧3米内的那对情侣似乎在冷战,后面5米左右的那群女生正在讨论如何欺负排挤学校里的同学,刚刚从电梯上下来的那位男士似乎做好了炒鱿鱼的打算正在和老板争吵……
心理咨询师是个巨大的垃圾桶,白钟想起大学老师对他说的那句话。如果不能战胜那些接收的负能量,后果是可想而知的。就算白钟本身很少受到外界的影响,但是他不喜欢被动的让信息灌入大脑。1个月前他尝试着戴了隔音耳机,结果在人行道上被违规行驶的自行车撞上了。从此他对耳机有了心理阴影,不过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为了把箱子的重量控制在自己能拿动的范围内他把多处的行李丢在了医院,但是似乎没有什么作用,丢下的衣物本身就很轻,而必须 带走的药品偏偏都是玻璃包装 液态的。
如今拎个5.6斤的箱子都感到费力的白钟终于下定决心把朋友当探病礼物的健身卡拿去试试,他已经不想再经历在医院连瓶装水都要护士帮忙拧的这种情况,至今为止他还记得护士的谜之微笑。想到医院就不得不提到大学那群喜欢拿他开玩笑的损友。探病时大多处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怎么又进医院了?”“被小猫撞倒了么?”“终于因为嘲讽过头被打了?”之类的种种…….然后他们无视掉自己,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的扑克牌在病房里打得热火朝天。听说自己在昏迷中时,其中某个土豪富二代,直接拉了一车子花过来,文艺的堆满他的病房然后……拿出了单反直接咔嚓咔嚓的拍摄了一组照片,参加了比赛。前天那个过分的家伙表示照片已经获奖,要等他出院请他吃饭。但是当他表示要看查看那组照片的名字时,这损友却支支吾吾的说什么也不同意。于是几乎能猜到答案的白钟决定狠狠的诈这个矮富帅的“朋友”一笔。
“听说过一个月前的失踪时间么?“白钟的身边响起了这样的对话。
“啊啊,到现在还没有找全失踪的者呢,大家都说是被影子给捉走了啊。“
“生还者好像也这样说过,他们是被拖进了一个满是影子的森林……“
滋啦——突然一声杂音划过白钟的骨膜,像是要直接贯穿大脑的噪音让他捂着头倒吸了一口凉气,视线一时间变得漆黑。再次恢复视觉时他看到了花色明显出现了变化的地面,昏暗古老的光线中影子摇摇晃晃的走动,自己的呼吸声变得刺耳,得离开这里,直觉这么告诉他,于是白钟拎着箱子站了起来......
*正文总字数1057
*原来学院有澡堂啊我完全不知道我还以为宿舍有浴室【
*完全就是在玩排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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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拿着装着毛巾的盆刚准备出门的濯在宿舍门口遇到了elias,“elias你回来啦。”
“是啊,”尽管身上沾着一些泥土,elias却看起来心情非常好的样子,“你这是准备去洗澡?”
“是啊。”
“唉……那等我一下?我也打算去呢。”
…………………………
“所以说累了一天泡个澡就是舒服……”濯坐到澡堂巨大的泡澡池里之后,不由得发出这样的感叹。
这种槽点满满的发言自然是引来了室友的吐槽:“……你是哪里来的大叔吗?”
“……我还年轻得很呢!算了,”濯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发言,就觉得似乎是无从反驳,“你今天又去哪忙了一天?最近应该已经没有课了吧?”
“啊,我去植物园了哦。奥斯德学长毕业之后不是要在植物园工作吗?”提到这件事,elias脸上露出了得意和幸福混合的表情,“不过他对那些植物还有些不了解,所以这几天我一直在教他照顾植物的方法!学长学习的非常快,我想很快学长就能跟它们好好相处了呢——”
“原来如此……”濯把半个头没进有些灼热的水里,含糊不清地吐着泡泡说,“现充,爆炸吧。”
“啊?你说什么?”
“没什么!”濯突然意识到想让室友爆炸是个很不好的念头,“我去冲个澡,你慢慢泡!”
…………………………
“恋爱……吗。”濯把头伸到固定住的花洒下面,让自己整个人都处于被热水包裹住的状况下。
有些灼热的水流挤压着濯体内剩余的空气,缺氧使得视线连同思想慢慢有些恍惚。
曾经也许也有过似乎是“恋爱”这种感觉的经历吧?
如果“他”仍然在的话——
濯的脑内来回闪过边上那张床的人和自己对话、以及那张床空空如也的场景。
两个场景切换的过快以致濯的大脑更加模糊起来。
至于到底是不是那样的感情……在“他”再也没有出现的这个状况下,也无从分辨了吧。
这时有些昏黄的灯光如同夕阳光一般闪过濯的眼前,让濯不禁想起最近的那些支离破碎似真似幻的梦。
它们、到底算是什么呢?
——在森林里,不经意之间的一撇。
紧随而来的是长久驻足与凝望。
——在图书馆,帮忙取下高处的书籍。
递出时脸上的得意笑容换来软软的拳。
——在活动室,一遍又一遍地反复指导。
和不经意间来临对视和无意之间肌肤接触。
——以及最重要的,
由在那个无人的活动室的傍晚的记忆而来的半真半假的
梦。
橙色的光线撒在少女墨色的头发上,
原本双色的头发微妙的统一起来,
闪光的红眸观察着自己的反应,
红润的嘴唇包裹自己的手指,
以及那从未体会过的温暖,
少女张开嘴准备要说话,
透明的银线延展开来,
梦境就于此处终结。
即便、即便如此,
脸颊开始发烫。
即使临身的热水滚烫,
也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出来,
那是和物理意义上温度不同的,
来自心灵深处散发出的特别的温度。
『十字挂钟』
※ ※ ※
当不公之塔的挂钟响起之时,就代表魔女接受了人类的召唤,直到挂钟停止的那一刻,魔女就会回来。
如果在这段时间内进行祈祷的话,你的所有愿望都会实现。
※ ※ ※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离不公之塔最近的一个小村庄流行起了一个小小的传闻。
是谁传出来的已经不知道了,但是并没有任何人想过是否需要去实践的问题。
不说进入难度的问题,因为不公之塔似乎并没有任何的出入口,而且建筑十分的高,在村庄的位置也仅仅看见插入云层的位置有一间小小的居所。更何况虽然已经是离塔底最近的村庄,但是两者的距离以及地形的复杂程度也让任何人难以接近。
但即使如此,并不是从来没有人去过那里。就算人类与魔女之间的关系十分恶劣,也不乏与人类交好的魔女的存在。
说的当然不是这个村庄,这里已经有十年左右没有跟外界交流了。原因也跟地理位置有些关系。不过出去了的人几乎没有一位会选择回来。
离开的人多也并不代表这个村庄不能发展,事实上村庄的条件十分好,山内是晶石开发的高发区,这里生活的人家里的装饰即使不算堂皇也十分富丽。
但是迷信是人类的本性,有迷信的人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传闻。
这个传闻也就因此一传十、十传百地传遍了整个村庄。
※ ※ ※
或许是这里独特的地理的原因,这里的天气总是日光比较多,只有走进虫雨森林才会感觉到湿气十分重,而这类湿气并不是自然的水汽而是虫子的分泌物,森林的灌木丛十分繁茂,枯枝跟泥坑都特别的多,无法分辨哪里才是正确的路,迷失在这里的人也特别多。
而村庄的人就算有些已经居住半百也已经会迷路,因此这个森林平日只有稀落的人会进去,更多的就只有在林边交接玩耍的小孩。
『我们几个一起来玩抓迷藏吧?』前几天才拌掉一颗牙齿的邻居Hans随手掰下一根枯枝,指指晃晃地一个人头一个人头数过去,『我们这里有5个人,玩捉迷藏谁都不吃亏啦!』
剩下几个人全部都附议,都是初生牛犊,从来都不在意什么危险不危险,好玩就行了。几个人凑合着交头接耳,最后断定了一个小孩在大树下数数,其他几个人都开始选择了躲藏。
『这样真的好吗?』有一个远处的小孩被落下,她是Lous,是Hans的妹妹。她因为前几天从森林的树上掉下来而被忽略掉,她的双腿打着石膏,没有任何一个小孩愿意再带她去玩,包括他的哥哥。
没有人愿意再冒这个风险,因为她是被所有小孩「公认为」可能成为魔女的人。
但是这种话当然不会被大人们所信,比起自己的小孩会成为魔女,大家更深信只是小孩之间的一个意外。
「以后也不能到那个森林里玩了哦。」所有人都这样告诫自己的小孩,而此时此刻,Hans依旧带领着一群正在玩耍的小孩望森林深处过去。
※ ※ ※
天已经慢慢地入黑,抓迷藏的游戏也已经玩了不记得多少轮,玩游戏的人越来越少了,最后只剩下了两个人。
『我们还玩吗?』Hans这样问着自己的小小邻居。
『嗯嗯,今天的最后一次吧。』他点了点头。
『那这次我来数数,你去躲!』Hans信誓旦旦的说着,然后埋头开始数起来。
小小邻居见状,偷偷地笑了笑,然后往着自己的家里跑去。
Lous已经在附近看了一个下午,她也很想参与这个游戏,但是无奈自己确实走路都是一个问题,她觉得自己只能做的,就是告诉哥哥,自己的小伙伴已经跑了。
撑着不太适合的拐杖,他走到哥哥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Hans转过来看到她的样子十分的不服气。
『以后你的事情别跟我扯上关系,他才不是这样的人呢。』就这样说着,Hans直溜溜地跑进了森林里,头也不回的。
天色已经发黑,担心哥哥有事的Lous只好先回家跟大家伙说,至少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单单只有自己一个人。
※ ※ ※
一拐一拐回到家的Lous,被担心的母亲领进了屋子仔细地骂了一通。似乎完全没有理会到丢失了哥哥的存在。
『妈妈?』
『怎么了?』
『你怎么不问问哥哥去哪里了呢?』
『哥哥?什么哥哥?』母亲这样说着。
吃了一惊的Lous又去问了父亲跟爷爷,说的都是这样的话。似乎Hans这一个人就这样忽然的消失了。
而母亲感觉到了女儿的失常,也关上了门,不再让孩子出去。
※ ※ ※
Lous感觉到忽如其来的害怕感,她感觉这并不单单是一个人的错觉,生活了十年的哥哥就这样莫名的失踪,不可能任何人都察觉不到。
第二天一大早,Lous就拄着拐杖一拐一拐地去到小邻居的家里。
然而这个房子空无一物,只有小小邻居睡在大厅的地板上。
Lous扔开了拐杖去推醒小小邻居,而邻居单单是嘟囔了几句又沉睡了过去。
太反常了。
这样的生活也、那个森林也。至少Lous从来没听说过那个森林会吃人。
她继续用力摇着小小邻居的身体,小小邻居才渐渐转醒过来。
『你把我的哥哥弄到哪里去了?』Lous一看见他醒来就劈头盖脸地问他。
『什么……?』他似乎还沉浸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把我的哥哥弄到哪里去了?』Lous紧张地又重复了一次,还差点咬到了舌头。
『Hans……怎么了?』小小邻居还是不知所以地挠了挠头。
『昨天,跟你一起玩了抓迷藏就不见了。』Lous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我的家人都不认识我的哥哥了。』
小小邻居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玩的不是抓迷藏。』他说。
『什么?』Lous有点不太相信,因为她明明是听着Hans这样说的。
『我们玩的是试胆游戏。』小小邻居斟酌着说,『我们比赛要在数数完毕的时候看谁能走到森林最远。可是森林太迷了,没怎么好玩大家都散了,最后只剩下我们两个。』
『在我跑回家的前一瞬间,我清楚地听到魔女之塔的挂钟敲响了。』
※ ※ ※
他们两个跟家人说好了是去外城看一下Lous受伤的腿,因为小小邻居的父母并不是住在小村庄内,因此Lous的父母也深信了他们的说法。
穿过层层的密林,跨过小水源跟破烂的独木桥,花了三天半的时间,Lous跟小小邻居终于来到了不公之塔的塔底。
Lous深信自己的哥哥是被魔女吃掉的,或许就是那个禁忌的森林做的好事,因此她想要找魔女讨个说法。
正如村民们之间流传的一样,整座塔十分之高,没有任何的出入口。
黑色的塔就像是黑色的巨人站在面前一样,甚至站在附近都觉得可能会被吸进去。
『我们要怎么做呢?』小小邻居担忧地问着。
『傻瓜,对付魔女当然要用魔法阵啊!』Lous自信地说着,但是其实内心并没有底,她只是从以前祖父的口中听说过有关魔女的传说,而真假她并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
『哦,那你加油。』小小邻居其实一点都不想来,他知道魔女并不喜欢人类,当然自己也不喜欢魔女。对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大兴趣,只是单纯被牵扯进来而已。
Lous已经开始无视他开始用石头在塔上画着六芒星,对于她来说,就算是画个三角形都是很困难的事,但是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就这样消失。
小小邻居已经准备开始打盹,而Lous依旧还在认真地刻画着六芒星。
在沉睡中,他听到有人正在呼唤他的名字。
一下一下的,不轻不重,毎一声都喊到心里。
他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脸上滑过,十分温热的液体,似乎有点粘稠。
※ ※ ※
画着六芒星的手开始发麻,Lous泄气地踹了一脚那座塔,感觉一个人努力并不是什么好主意,于是开始打起同伴的主意。
而这个时候,小小邻居睡着的地方竟然空无一人,她在她外转了一圈,发现只有自己的身影的存在。
『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就跑了呢?』她害怕地渐渐远离这座可怕的塔,而后,有人从森林里捉住了她的右手。
惊呼了一声以后,发现捉住她的手的人是Hans。
『哥哥?』她疑惑。
『啊,是我。』Hans挠了挠头,『亏得你还记得我呢。』他天真地笑了笑。
Lous紧张得说不出话,不知为何一起过来的同伴消失,自己失踪的哥哥又出现在眼前。
『那是他自愿的。桀桀桀』从树木的后头伸出来一个脑袋,脑袋上长着一双奇怪的前犄角,嘴巴的裂开程度也跟正常人不一样。
『你是……谁?』
『他是谁并不重要。』接话的是Hans,『我跟魔女定下来契约,把我的存在感拿走的话,她就可以得到我最珍视的东西。』
『存在……感?珍视的东西?』Lous并不太懂他的意思。
『Lous,我不能回头了,你回去吧,别再管我了,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你也不应该记住我。』Hans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Lous只觉得自己的腿开始发热,然后自己就因为痛觉而晕过去了。
※ ※ ※
醒来的Lous发现自己睡在自己的家里,母亲抱着她睡着午觉。
时钟咚咚咚地指向了三点半,尾端过长的时针被光影拉长,仿佛整个挂钟变成了十字。
记忆浑浊的她根本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只有刺痛的腿告诉她确实发生过什么事。
而这一切一切,都被埋没在夏日中,从森林处传来沙沙沙的下着虫雨的声音。
-Fin(?)-
续:
※ ※ ※
从打盹醒来,他只感觉到一阵阵的血腥味以及无尽的黑暗。
天什么时候已经黑成这样了呢?似乎一切感受都消失了一般。
『你醒来了吗?』黑暗深处有这样一个幽幽的声音,令自己心惊肉跳。
这个男孩的声音自己从来没听过,但是他却知道对方正在说的是自己。
他想问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时候。他希望得到的回复是自己就在村庄里,跟以往一样,一个人生活在空荡荡的房子里。
但是他不行,他感觉嘴巴似乎被封起来了一样,就连张嘴的动作都十分的困难。
『我叫Joe,是十字架的看守人,也是塔内挂钟的敲响人,同时也是收接委托的使魔。』他十分彬彬有礼的语气让人感觉并不是坏人,但是他声音里绝对的意味却怎么都跟好人挂不上号。
『你已经闯进了不公之塔内,我的主人会对你进行拷问。如果运气好的话,你应该是可以离开的。』
※ ※ ※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觉得自己被拉扯着持续上升,在头部一阵剧痛之后,他来到了一个房间,地面刻着一个天枰,而自己就坐在天枰的右端。
站在正前方,日光隔绝的对面,刚好站在天枰的另一端的地方,站着一位穿着巴斯尔长裙的少女。
她的刘海过长盖住了她的双目,但依然透露出她是个容貌可人的少女。
她打了一记响指,站在自己后面的刚才带着自己上来的长着前旋角的小男孩消失了,取而代之是站在她身后的长着绵羊角的闭着眼睛的男孩。而此时他却发现,小男孩并没有双脚,看上去就像传说中的幽灵一样。
『Jump,打开他的嘴巴。』她的声音十分的清冷,或许跟外贸格格不入,因为这种清冷不知道得过多少年才可能形成的。
而随着她的话完毕,那个幽灵小男孩走了过来,凭空撕开了什么东西,然后又消失在跟前。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Jack,j-a-c-k,Jack。』他看见少女顿了一顿,似乎之前还想问些什么东西,最后又咽了下去没说。『请问是……有什么事吗?额,我知道似乎叫Jack的名字好像很平常。』
少女背过身,只是又打了一记响指,示意刚才那位羊角的幽灵带他回去就没什么了。
※ ※ ※
『你的记忆,回去以后就会消失哦。』羊角的幽灵这样笑着说说,似乎知道他想问些什么。『你真幸运呐,居然能依靠睡梦进入我们的塔内,而且主人居然没有向你讨要报酬就放你离开了。』
『什么意思?』
『就这个意思哦。』
※ ※ ※
我的曾经,想过当一位好妻子。
但是我不能。
我的曾经,也想过当一位好母亲。
但是我不能。
因为我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我会成为魔女的命运。
我注定在时间的长河里流逝着生命,含着悲哀活下去。
但是我总会从一丝一毫之中,回想起从前。
比如说,一生也无法忘记的,和男孩相似的,那个为我死去的我收养的儿子。
每每到了这个瞬间,我才会意识到,时空正在流转,滴答滴答地走着,塔内的钟声蔓延起的瞬间,我便会再次丢失了我的过往。
-Fin-
接过mosca递过来的书,随手几页,我便明白了mosca为何作出了这种反应。
这本舞者图鉴是记录镇上历代著名舞者的生平事迹的著作,从封皮和封底的崭新程度来看不难看出这本图鉴是得到了良好的保养的,然而当翻开书页时却会发现本应绘有舞姿妙曼、柔骨媚颜的舞者图像的内页已白净如初冬的第一场白雪般,仿佛从最初以来这本图鉴就从未书写过一笔一墨。
“这很不正常。”
将书递给我后,mosca习惯性地从口袋掏出烟衔在嘴里,猛然意识到自己还身处禁烟的图书馆,只得悻悻收回在口袋里摸索着打火石的手,叼着未点燃的烟有些烦躁的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桌子。
粗略的翻阅了一遍整本图鉴,约莫有三分之一的书页的内容已经如暖春融雪般消失不见。放下舞者图鉴,我抬眼看向敲打着桌子的mosca,此时他的表情看起来依旧冷静淡定,但从他叼着烟微微抽搐的嘴角我大概能猜到此时他的脑内应该如万马奔腾般咆哮着汹涌的脑电波。
“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
mosca挠挠乱糟糟的卷发,目光透过书架看向德尔塔所在的柜台。
“德尔塔大概也察觉了这事,应该可以问问她,虽然我觉得是热脸贴冷屁股的几率比较大就是。”
“我过来时她和我提过。”
入馆时德尔塔确实是与我谈及图书馆内有不寻常之事,约莫便是指书籍内容无故消失这件事了。
“嗯……mosca,你是否有听说过‘艾文琳洁’这个名字?”
沉吟片刻,从现有的线索看来所有的问题都指向了那个奇异的女孩,关于她的身份此时于我来说非但出现解开的迹象,反而更笼上了愈加浓重的迷雾,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我向mosca提问道。
“‘艾文琳洁’吗……嘶——似乎在哪听过,你让我想想。”
听我提到这名字,mosca揉了揉太阳穴闭眼回忆起来,然而只是闭眼半刻,他便一锤扶手站了起来。
“啧,我现在没法集中注意力,烟瘾犯了我去外面抽支烟,等下想起来再通知你。”
挥挥手,mosca就大步流星的向馆外走去了,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像苍蝇般乱窜的身影,我将注意力又转回了面前这本艾文琳洁留下的书。
“她到底是什么人……”
细细翻阅了整本舞者图鉴,没什么新的收获,然而隐约中我总觉得内容的消失是有一定的规律的,而并非随机无序。
“我,遗漏了什么吗。”
一个人大概也没法再推出新的线索了,我拿起书,打算去和作为知晓此事的图书管理员德尔塔聊聊。
来到柜台,德尔塔依旧是沉浸在手中书籍的世界中,靛蓝的发丝随着阅读时头的轻微摆动在空气中划出曼妙的弧度,人与书一时间仿佛定格被描绘成最为宁静的画面。然而我的到来却是打破了这难得的画面,德尔塔仿佛知道我的来意,从书中抬头看向了我。
“交予我。”
将书递给伸出嫩白小手索要这本书籍的人儿,德尔塔接过只是翻了几翻便将书放置一旁不再查看。
“果不其然。”
些微的叹气,德尔塔无意识的捋起搭在肩上的一缕发丝,似是在思虑着什么。
“是谁?”
沉默半刻,清冷的目光投向我。
“不知你是否听过‘艾文琳洁’这个称谓。”
“否。”
稍停几秒,德尔塔便斩钉截铁的说出了由自己记忆中所查阅得出的答案。
“不过……”
食指缠绕着靛蓝发丝,仿佛想起什么,德尔塔款款从堆满书籍的柜台走出来,向馆内深处的书架走去。
“跟我来。”
少女扯了扯自己的兜帽,将大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中,马丁靴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回荡在通道中。
“嗒,嗒,嗒。”
少女踩着有节律的步伐,随着头顶昏暗的灯光一亮一灭,她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通道里。
“小姑娘,买票啊。”坐在售票处的老爷爷将少女拦下。少女的身形顿了顿,然后一把扯下兜帽和耳机,换上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酝酿了一下感情,带着啜泣的声音回答道:“老爷爷…我今天没带钱,但是急着赶回家…能不能让我…先欠着钱。”说着抬起头,眼泪渐渐盈在眼眶中,马上就要掉落。末了从口袋中摸出学生证翻开给人看,补充道:“爷爷你看…这是我的学生证……我下次肯定会记住还你的。”
“欸哟小姑娘别哭啊,来,爷爷帮你付了今天的钱。”老爷爷用自己的卡帮少女刷了。
少女再次将兜帽戴上,嘴角弧出一个诡异的弧线,右手收起学生证,踩着和刚才一样的步伐走向了地铁出发层。
收起的学生证上面有着女孩笑得一脸灿烂的证件照,还有一个大大的字“商”。
“欸,好好的一小女孩,怎么穿得一身黑啊,阴沉沉地真要不得。”
走到了地铁出发层,找了个柱子随意地依靠着,将耳机重新塞入耳朵观察起周围。
那边那个玩着手机的一定是个上班族,只知道照葫芦画瓢每天在电脑面前做着不起眼的工作吧。
站在墙角的那个看着报纸的风衣男,应该是个只知道赶末班车的变态吧,说不定在做着什么龌龊的事吧。
那个占据了一整张长椅的人,肯定十分自私,自己坐着最舒服的地方。
真是一群白痴啊。
少女叹气道。
“早点回家吧,不想和这些人处在一个空间里。”
地铁的进站铃已经拉响,少女站在某个入口等待着。
灯光渐渐从远至近,地铁却毫不减速呼啸而过,没有在此站停留。
少女此时却没有精力去在意这种事情了,她的耳机里突然传来了一阵阵电流声混着一句语气轻佻的
“Welcome”
回过神来她发现现在所处的地铁站不是她出发的那个地铁站。
站在入口的她迅速转身,身后慢慢出现无数个身影挤满月台。
她仔细地辨认着那些身影。
无论怎么看,都是像影子一样的存在,紧紧地靠着她如附骨之蛆,冰冷的触感让少女打了一个哆嗦。
“所以只有一条路了。”
她转过身。
明明列车已经驶过了,面前却还是有一辆列车敞开门,仿佛在等待着她的上车。
“走上去吧,不要回头地走上去。”
少女略迟疑地踏出了第一步。
“走上去,你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第二步带着一丝坚定。
“那么欢迎,请小心,列车开始行驶。”
第三步已经进入了车厢。
少女转身望着窗外,眼神扫过的地方尽是一片昏暗。
没有回头路了。
手指在已经关闭的门上画了一圈又一圈,列车载着她驶向了未知的地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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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1017字。
在犹豫是交排版过以后的好,还是交文字版的……
我要再去纠结一会,所以先发文字版的。
※随便写写就卡了很久。
※渣。
※不活了,别救。
※序章时间线
~ 猫老板与猫店员 ~
“下午好。”
正在整理的一之茂听见店门被人拉开的声音后便抬起头看去,只见站在入口处的那位女性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一之茂先生正在忙吗?”
“只是在整理一点东西而已。”一之茂转身走到了她的面前笑着问候道,“好久不见了小鸟游小姐,您今天过来有什么需要吗?”
“嗯,前段日子家父预定了新的木屐,但是他一直忘记了。”小鸟游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今早家父才想起这件事,于是他就让我过来了。”
“说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呢。”
小鸟游举起了手中提着的东西,她托着底部递给了一之茂:“这是今早做的一些点心,但是好像量做的稍微有一点多……”
“是您亲手做的?”
“是的…这次家父给您添麻烦了,所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看着一之茂似乎想要拒绝的样子,小鸟游随之露出了有些失落的表情,“给您……添麻烦了吗?”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您实在是太客气了。”
一之茂从她的手中接过了食盒,感受到其中的分量并不轻,见他接过了用布包裹着的食盒后就笑了起来的小鸟游在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注意到了从里间出来的那名陌生的女孩子。
“一之茂先生,那孩子是……?”
“啊,我来介绍一下。”把女孩子叫到身边的一之茂微笑着介绍道:“她是新来的小姑娘,叫苏芳,是新来的店员。”
“十分可爱的店员呢,对了,这个也要麻烦您了,差点要忘记了。”
“嗯?”
小鸟游从衣襟中抽出了一张纸递给他,接过了那张纸的一之茂看了里面的内容后说道:“嗯,我知道了,小鸟游小姐请稍等一下。”
“那么麻烦您了。”
等一之茂转身离开之后,小鸟游笑看着面前尚未离去的女孩。
“初次见面,苏方姑娘。”她从巾着中取出了一个小布包,笑问道:“能把手伸出来吗?”
待苏芳伸出手后,她将小布包放在了与自己相比有点小的手上。
“这个是?”
“是金平糖哟~没想到一之茂先生的店里会来了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正好随身带了一点,真巧呢。”
“所以这个就当是初次见面的礼物了。你要是能喜欢就好了~”
“谢谢~”
“请多指教,苏芳姑娘。对了,这个(金平糖)要对一之茂先生保密哦?”
“嗯!”
待一之茂提着木盒出来的时候,他发现苏芳似乎一如既往的样子,而小鸟游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等候着。
在他们完成这笔拖了较长一段时间的交易后,小鸟游说道:“这次真的是非常不好意思,因为家父的关系一直拖到现在。”
“我能理解,所以小鸟游小姐您无需如此。”
“您是一个温柔的人呢。”小鸟游笑了笑,“正好苏芳姑娘也在,看样子点心的量刚刚好。”
“……让您费心了。”
“这没什么,您也知道家父是个任性的人。”
“哈哈,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呢。”
“晚上我还有工作,就先告辞了。食盒我会抽空来拿的。”
“嗯,我知道了。”
“……”
“?”
“您……有着一双美丽的手。”
在一之茂还未反应过来小鸟游所说的这句话时,她继续说了下去。
“最近我就在这附近的那家酒屋工作,若是有空的话,希望您能来听听我的演奏呢。”
“一之茂先生,我由衷的期待着下一次见面。”
~ 于商场展翅的雏鸟 ~
夜晚的酒屋生意兴隆,各色各样的客人聚集于此。对于无法选择客人的小鸟游来说,她会遇到什么样的客人,又或是会被哪位熟客指名都早已变成让她期待的事情。
今夜来自许久未见的客人的指名让她不由得期待了起来。
进入梅之间后,小鸟游与另一名三味线奏者在预定的位置上正坐好,笑容满面的看着面前的客人。
“好久不见了汐音ちゃん!一直都没能遇到你呢!”
“是呢,铃村先生。”将三味线靠于右大腿上后,小鸟游笑着回应道,“您能记着小女这是小女的荣幸。”
“今夜这孩子将与我一起为各位演奏助兴,请各位多多指教了。”
“新人啊~真期待啊。”
“呵呵,感谢您的期待。”
小鸟游在进入屋内之前就注意到了坐在一旁那没有什么表情的年轻人。
看起来最多只有十八岁。
此时坐在屋内的基本是经商多年的商人们,混迹于中的他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气场却并不输于他们这几位长者。
未来似乎很光明的年轻人。
注意到了她打量的视线而看向她的年轻人依旧面无表情,坐在他对面的下野先生注意到了他俩视线相对的事才一拍大腿说道:“我都忘了。”
“汐音ちゃん,这位是天海老爷的独子,天海城司。”
“初次见面,天海少爷。”
下野先生又对着年轻人说道:“她是这一带有名的三味线奏者,她的演奏可是没话说的啊。”
“瞧您说的,小女的演奏并没有您说的那么好,而且小女的名气哪有您说的那么大啊。”小鸟游轻声笑着,“待会儿要是让天海少爷失望了您要怎么负责呢?”
“放心吧!我都敢打包票了。天海君,你是第一次听她演奏,想听什么曲子就尽管要求。”
“嗯————”听男人如此保证,天海的兴趣似乎被勾起了些许。
原本只是温和笑着的她此时露出了属于“奏者”的表情,“下野先生都这么说了,那小女似乎只能拿出一些看家本事了呢。”
“天海少爷,您可有什么要求?”
“那就请你演奏一曲你的拿手曲吧。”
“拿手……吗?我知道了,天海少爷。”只见她侧过头与向她靠来的女孩子低声说了几句后再次面向在座的客人们。
起手便是一阵稍显急促的旋律让他们安静了下来,而后她逐渐放轻了拨弦的力度,节奏也缓和下来,她身边的女孩此时也开始拨动弦线配合着她的节奏弹奏起来。
乐声如春天来临时接连绽放的花朵一般,轻快而明亮。
如同这首曲子的名字一样——“百花缭乱”
最后的声音逐渐淡去以后,她再一次与年轻的男孩子四目相对。
“您意下如何?”
【海】
※ ※ ※
『呼哇啊~~真的好久没过来海边了,果然只有咸咸的海风才能感受到夏天的感觉呢!』
『啊啊,是吗?』
『当然啦!………………诶,说起来你们两个真的决定坐这么远吗……男的来到海边诶!』Belty说的是坐在通道附近用阳伞搭起的饮食区,两位魔女之间隔着四五张桌子,但都是一脸无聊地看着赤脚踩在沙滩上的Belty『海边诶!沙子城堡!水枪!救生圈~~唔唔唔啊~想想就觉得好好玩。』
『哦。』x2
『欸……你们两个……』Belty一脸无趣地走到两人面前,想了想还是从年龄最小的开始说教,『说起来小Sa都足不出户好几百年了吧,难得来一趟真的不打算好好玩玩吗?!』
『不打算。』Satin一边说着一边用缎带甩了一下,顺着弧度把刚刚转了角度的阳光用阳伞挡了挡。
『……』一脸吃撅的Belty又转身可怜巴巴地望着Tiannait,『那……小Tian呢?平常工作这么忙,难得一次公休假。』
『就是公休假才不想到湿漉漉的地方来,会洗掉我身上的血气。』Tiannait轻轻地抿了一口红茶,『另外,那个昵称都这么多年了,请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Belty扁了扁嘴,又深呼吸了一下,那冰淇淋总要吃吧?你们要吃什么?我去买。
『只要是浓缩雪糕就行。』
『随便。』
※ ※ ※
『真是的,明明三人之中辈分中最大的是我,但是每次做跑腿的都是我呢,真不明白啊……啊,那边的雪糕车等等我!』
※ ※ ※
『呼,这么热的天真不想来啊。』Tiannait打了一个响指,平常都待在家里收拾操劳的Jump难得也跟着一起出来,细心地拿出扇子给主人扇风。
『说什么傻话呢,要不是你的邀请,我才不会来我最讨厌的场所,人多、汗臭、沙热,跟我格格不入的这么耀眼的地方。』这样说着,Satin又向下拉了拉帽子。没有Knot在身边Satin什么都要自己来,心里也在盘算着要不要再收一只忠心的使魔。
『哦呀?』Tiannait伸手叫停了Jump,旁边的Jack也顺着手背探出头桀桀桀地笑起来,『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靠着仅有的单目侧眼瞅了瞅Tiannait,Satin像看了白痴一样又收回视线。『废话,你以为我会喜欢来这种要安静不安静要舒爽不舒爽的地方吗?』
『啊对呢,我刚想起你只喜欢破破烂烂的地方。』
『找打吗?』
『随时奉陪。』
随着红茶杯子扣到桌面上,Satin的缎带已经从四面八方缠上了Tiannait的双手,但在这同时,Jack的镰刀也架在了Satin的脖子上。
『禁足百年的债还没向你讨回来呢。』
Satin偏了偏头,又把缎带撕裂成尖刺向Tiannait刺去,而靠近的尖刺又在Tiannait的利爪下化为裂帛。
『魔女之间最重要的是辈分呢,不管是当魔女的年限抑或是肉体停留的年龄我都比你要年长。你还想再禁足多一百年吗?』
『什么辈分不辈分的,不过是个老太婆。』
『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你。』
※ ※ ※
于是在Belty拿着雪糕箱把雪糕带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副『就在这里结束你的魔女生涯吧』的气势。她叹了叹气,把左手伸到海水里,依靠着魔力缓缓发动,把二公里外的小浪潮缓缓收回,拉及至岸边时已经形成了十米高的巨浪,随着步伐的高速转移,直接把浪劈到两位魔女的身上。
被巨浪洗礼的两位魔女变得尤其尴尬。
『真是的,我离开没多久吧,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啊?!难得公休假我可以把你们都约出来玩的说。』
『嗯?』x2
『是你约的?』
『对啊。我还把魔女邀请函好好地交给你们的信使来着!』Belty愤愤地说着。
『确实Knot只是跟我说是个啰嗦的魔女,我还以为是谁呢。』值得一提的是,Knot拿到的邀请函从来不会给Satin看,因为Satin什么邀请都不会答应,所以邀请函从来都是口传,或许是因为年代过于久远,即使Knot记得所有魔女的称呼,Satin也不一定记得就是了。因此Knot解释的时候总要以Satin给予的外号去称呼她们,比如Ribbon称呼为麻烦的魔女、Tiannait称呼为讨厌的魔女、Belty称呼为啰嗦的魔女。
『啰……啰嗦吗?』Belty表示对此哭笑不得。
『呀,真巧,Joe也只是跟我说是个被我欺负过的魔女呢。』Tiannait正说完,Jack又桀桀桀地笑了起来。
『……小Tian你什么时候欺负过我,我怎么不记得?』
『是说身材哦,恒等的魔女大人。』说话的是Jump,平常是个说话很甜的孩子,但是总有那么些时候说话不会好好经过大脑,『您第一次来不公之塔作客的时候不是因为塔顶的窗户太高爬不进来而只能在顶上降落吗?其实不公之塔的窗户也不是特别高啊,我们家不公的魔女大人可是有点嫌弃窗户太矮呢。』
想起那不堪的过去,Belty的脸抽了抽,接着只好轻咳一下转移话题,『你们到底还要不要吃冰淇淋啦。』
※ ※ ※
挡不住夏日中的冰淇淋的诱惑,三人只好停了嘴炮开吃起来。
『说起来真想让Joe也吃一下呢,认真工作是好,但是难得公休假也只能留他一个在塔内看门真是太可怜了。桀桀桀。』
『Joe可是比我更讨厌海边,Jack你就别欺负他了呢。』
『我也想让Knot吃到浓缩雪糕呢,可惜Knot不能离开大宅。』
『那是您能力不足的问题吧,纺缎的魔女大人。』
『成为魔女的时间只有几百年,毕竟也太年轻了。不过是个小屁孩。』
『老太婆你刚才跟谁说话呢。』
『要再打一次吗?』
『我无所谓。』
『好啦好啦!你们到底是吃东西还是吵架的啊,想吃冰淇淋待会我再买怎么样?』Belty没好气地插了一句。
『你不懂吗?』Satin停下吃冰淇淋的勺子,深深地吸了口气。
『只有你在附近,冰淇淋才不会融掉呢。』
『……………………我找个时间再一个一个拜访你们好了吧。』原来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Belty总算懂了。
可是明明自己的辈分才是最大的呢,为什么总是做跑腿呢?真是不懂。
确实不懂……一直被打压大概是因为Belty的体格不过是个十岁小孩的原因吧。
※ ※ ※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啦,要我送你们回去吗?』
『不用。虽然很久没用了。』这样说着,Satin从袖子里掉出长长的缎带,慢慢的自己缠成一个扫帚的形状。扫帚慢慢地浮起,Satin依旧熟练地跳上去坐好。『再见呢。』
『那么,我也该回去了。』Tiannait轻打了个响指,Jack张开了斗篷下黑色的阴影,短小的镰刀持续延伸成适合的长度,在Tiannait坐上去的时候,Jump也跳了上去。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现场只剩下Belty一个人的身影。
『好吧,』Belty的右手轻轻滑过左手上的泡泡圈,随即手上又多了个手提箱,『今天去哪里留宿比较好呢?』
-Fin-
【悄 悄 话】
【BGM:《Flower dance》】
眼睛很痛,睁开的时候视野还有一阵发红,这是之前三天就进过的船医室。基尔正奇怪在自己房间里睡下怎么会在船医室醒来,喊一声:“阿尔!”结果是自己一愣。只有开头一个单音短促而滑稽地蹦出来,接着声音就被吞进了喉咙抹了蜡一般的感觉里。“是咽喉炎症,老大你不要说话,来,喝热水。”阿尔维斯慢悠悠出现在视野里,把杯子递给他。吞咽无疑也是件痛苦的事,尤其水比较烫的时候。扭头看见半卫兵裹着毛皮大氅坐在椅子里抱着直冒气的杯子,不过他倒是满愉悦的样子,双眼含笑看过来。他皱了一下眉:“你怎么了?”就是这样的短句,他也发不出声音。半卫兵挑眉,显然是无法明白他想表达什么。“老大,这段时间你就忍忍,你和小鱼都是在自己屋里烧得不省人事被我们抬过来的。”阿尔维斯在一旁烧水:“当时你还没有小鱼清醒呢。身上有伤本来抵抗力就不强,你们俩作了什么死我不知道,以后可得注意着点,照这样下去,咱们巨人遗骨只能明年再去找了。唉……老大你也是,平时少抽点烟,这会儿肯定也好受点。你看人家小鱼,烧是烧,人家平时生活习惯好,没你严重。”
少说两句会死?
基尔瞪一眼阿尔维斯,喝了一大口热水,躺了回去。
后来的一周多,基尔和半卫兵都是在发烧和重感冒中度过的,有两三天时间基尔都无法发出声音。晚餐时其他人的谈笑好像与他无关,平时不是爱说话的人,最多玩笑开到自己头上开口骂一骂。而此时分明字字句句听得真切,有说话的欲望,开口却没有声音。
焦躁。
说不出话,也完全不想用夸张的任何动作。
分明有话要说,有情绪要表达,却什么也无法让人知晓。
基尔用一只手撑住腮,一声不吭看着平时就吵吵闹闹的年轻水手们,手中的叉子轻轻叩击餐盘。有人在笑谈声中听见无意义的节奏重复,微弱焦躁而略带挣扎。于是也执起叉子,也轻轻叩起盘子来,追逐着前面的节奏,在听到的每两个音中间叩下。最初的声音总是参差,而后先开始叩的人不知不觉就放缓了节奏,两种叩击声虽然有些单调,但是韵律合拍如协奏。基尔停下了手中的叉子,应和的轻响走过一拍听不见回应,遂也停下了。回过脸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半卫兵单手托腮,目光向下带着愉悦的微笑,就像平时听着那边的小混蛋们说笑时的表情一样。另一只手还没有放下叉子,叉子的齿悬在盘子上方一点点的位置,仿佛自己再叩,他也会立刻跟上节奏。
基尔想起半卫兵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在晚餐后为大家跳舞或是弹曼陀铃了,从他为了救自己被鲨鱼的牙齿划伤手臂之后就大伤小伤一直不断。冬衣长袖遮住了手臂,基尔记得阿尔维斯说他手臂上的伤很可能会留下疤痕。遂记起那个温暖的春夏夜,自己从海水中硬拖上来的,那个仿佛镀着珍珠颜色的人。
不能说话真是有够受的,那家伙不能说话,也蛮可怜……
因为不能说话,那家伙的舞才跳得这么好吧……
很久没人唱歌跳舞了,船上确实没有以往热闹。
这么想着,手上又有意无意地开始用叉子轻叩盘边。半卫兵自然地按照原先的节奏敲击,却发现这次的拍子不同,透过噪杂的世界静静聆听,竟无限熟悉,下意识地跟着叩响瓷与银,心底有旋律逐渐复苏。而后基尔隔着桌子看见他笑了,一瞬间星云绽放得绚烂。
那是曾经他调好曼陀铃试音时弹过的,那支亚特兰提塔的歌谣。
太久没听过故乡的声音,居然是那个人替他记着,有意或无意,都是在意的证明。半卫兵轻轻和着节奏陪他敲完一曲,接着不等他沉默便敲奏起另一支自己曾弹过的亚特兰提塔情歌。对面捕捉了一会儿节奏,不久便跟上了。清脆的叩击声声叩在心尖,人鱼王子愈加忘情。
无需言语可你我都明白。
这是世上最多情的悄悄话,小基尔。
席上的人渐渐都听见了那脆响,回头只见坐斜对面的两人各自托着腮低着头拿着叉子戳盘子,发觉周围安静下来时刚巧一曲敲完。基尔抬头放下叉子,半卫兵跟着也抬起头来,两个无法说话的人对上目光。基尔无声地叹口气,嘴角扯开一个笑容,手指在桌面上敲出轻快的节奏。对面半卫兵含笑一点头,突然站起来跑出去,很快抱着那把曼陀铃弹着轻快的舞曲陶醉地旋转进来。里面基尔已经赶着他们把桌椅移到一边留出一大块空地,自己坐在桌边抱着双臂跷着腿看。
将曼陀铃抛给阿尔维斯,阿尔冰就着桌椅杯盘击节。半卫兵一甩厚重的外套仍是那时的白衣,步伐轻盈,舞腰柔软,每一踏步每一扭转都饱含力量,比任何时候都恣意甚至放荡。
深深下腰而后打开双肩一转,向那边流去醉色满满的一眼,今晚他要始终与他目光交缠,因为这一次是他要看。
那双眼睛里他看到初夏的玫瑰海一直肆无忌惮的绵延到天际,那样绚烂而磅礴。奇异的淡红色汹涌着、汹涌着冲击天际线、浩瀚又温柔、在天水相接的地方烈烈撞向天宇而涅槃成一场浩劫般地奇迹——于是整个世界都浸在甘美馥郁的玫瑰酒里。
饶是他再不懂艺术,不解风情乃至不会欣赏,但这一次……
那不顾一切的力量,他收到了。
很久很久以前,在不知道什么地方,有一户人家,他们养羊为生。
为了保护羊群,牧羊人养了一条牧羊犬。
一个午后,牧羊犬发现羊群里混入了一只狼。
牧羊犬和狼在圈中战斗。
“为什么!”狼叫着,“我的本性就是吃羊,这是我生来具有的,这并不是我的罪恶,如果你是明理正义的狗,就不应该阻止我。这本不是我的错。”
“也许这并不是你的错,”狗却没有停下,“但要说你的罪恶,那就是你被作为狼生了下来。作为牧羊犬保护羊群,这就是我的正义。也许这种正义并不完全正确,但我依然必须维护它。要说为什么的话,那就是因为,我是牧羊犬,而你是一头狼的缘故。”
一个睡前的小寓言故事罢了,请别在意。
Tina轻轻关掉了卧室的灯
“晚安,弟弟。”
[Chapter 3]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唉行了行了,之後再說吧。」打斷對方的話,黑瀧赤也揉了揉額頭,對之前被按倒在地上的那個低年級學生——想來就是屏幕裡方才說到的「異雙」——揮揮手,叫他快跑。時間系的能力使用起來會消耗大量的精神力,本身又是多病的體質,他覺得頭疼得快炸開,可邊上那道目光又燒紅的刃一般劃他一刀。好吧,除了頭疼,還很煩亂,兩者是個惡性循環。
魏伶生站在他旁邊呼呼地喘,卻是氣的。這傢伙就這麼亂來,他胸中結成一團,剛剛廣播裡千紘老師說的和校方的說法,無論哪個都⋯「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他這麼說著,腿一軟似的坐下來,替赤也從兜裡摸出止痛藥扔給他,自己也覺得額角的血管突突地跳——先前他態度強硬得都要嚇自己一跳,「哪怕先考慮好再去幫忙也好啊⋯」
「那時候大概就晚了吧。況且我已經考慮好了。」此時的赤也收斂了一貫的笑臉,止痛藥吞下肚去還要一會兒才能發揮效力,可他手撐膝蓋從地上爬起來,指尖有點抖,卻一把抓住伶生的手腕,後者莫名地僵一瞬,「走吧,邊走邊說。我猜你也明白,整件事情大概沒有政府說得那麼簡單。」
「總歸也是要結束了。」伶生在桌上放下一壺茶,撇撇長衫在赤也對面坐下來;整個學園祭已接近尾聲,把茶館打掃完後風系的師生們便四散去,估計大半去了不遠的舞台劇那邊吧。外面人聲鼎沸,而他坐在這裡,和一個之前害他穿裙子的別系學生喝茶聊天,卻有點不知道該聊什麼。
這種情況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看看對面,紅髮男生手裡拿著茶杯,眨了眨眼,「沒想到風系最後是選了辦茶館啊。」
「是啊,我也挺意外。」伶生給自己倒上一杯,呷一口茶,「不過也不錯。時空系的活動辦得怎麼樣?好像人氣挺高的。」
「應該說是高到忙不過來。光是要維持那個規模的蟲洞就有點費勁了,裏面又人來人往的。」赤也呼了口氣,按按額角,似乎想到什麼,帶點惡質地笑起來,「我跟你說,據傳只要在拉對面的人過蟲洞時放開他的手,就可以讓他迷失在時空裡噢。」
「⋯噢。那可慘了。」
「聽說已經有兩個犧牲者咯。」
伶生皺眉:「什麼?不是真的吧?」
赤也大笑,幸好已經把杯子從嘴邊拿開,否則必定被嗆到。「怎麼可能啦!出現那種情況的話,我們要拉他們出來還來不及呢——收拾這殘局也太麻煩了,沒人會這麼給自己找事吧。」
對方點頭贊同,他聳肩,從碟子裡摸了塊點心,酥皮上淡淡的油香很好聞。「不過如果是懷有惡意的話,造個蟲洞把人丟進去倒真是個不錯的方式。想想看,掉進蟲洞意味著進入另一個空間裡,維度上的概念也可能會出現偏差。如果要製造『神隱』的效果⋯」
「雖然也有可能⋯」伶生沈吟,「但是,且不說需要多少有你們系能力的人才能順利實行,如果是真的想讓別人認為是『神隱』,那麼照你說的直接丟進蟲洞就好,不需要留下血跡和打鬥過的證明啊。即便是往掩人耳目的方向考慮⋯」
赤也把最後一塊酥皮剝掉放進嘴裡,看著點心內裡的紫芋餡:「對。不過,如果傳言是真的,那麼也有種情況,不得不留下血跡。」
「比如?」
他抬頭,伶生森林綠的眼盯著他,他讀到他們想的是一件事情。「比如,失蹤的人並非普通學生,而是——」
轟響的耳鳴聲。
⋯不,不是耳鳴,而是音響設備出問題時發出的那種刺耳的高頻聲音。而人群在這聲響裡騷動起來。
赤也向門外看去,有种不好的感觉:「演出裡出現這種事情不會很常見嗎?」
「不,不是,」伶生的臉色變了,「赤也,看屏幕。出事了。」
「就是這樣。肅清異雙是根本沒必要也沒道理的。」繞道教學樓背後進了空教室,赤也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路跑下來感覺全身要散架般無力。無暇回答他,伶生用能力抬起一副副桌椅堵在門口:擁護學校指令的學生也許不久就會追上來,而這個幫助了異雙的人已經被他們劃入「敵人」的行列。他必須幫他拖延時間。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你做得太草率了。」最後一個障礙物安置到位,伶生也氣喘吁吁地坐下來,大量消耗精神力的副作用開始在他身上顯現出來,怒氣更是給他火上澆油,「我知道我問得很多餘,但是你到底明不明白你現在的立場?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你就——」
「我當然知道!」赤也少見地大吼,抹了把密佈在額頭上的汗,他被他眼中鋒利的怒意鎮住,「伶生,同是能力者,同是一個學校的學生,到底為甚麼異雙不能存在於這個校園、甚至是這個城市裡?他們只比我們多個另一項能力而已,除此之外一顆牙齒一節骨骼都沒多長!⋯到底有什麼必要把他們驅逐出去?」
伶生不由得拉高嗓門,沙啞的聲音像要裂開一樣:「我也跟你說過了,這些我都知道,我也同意,可我說的是另一回事!你這麼明顯地幫了他們,已經把自己擺到了反叛者的那邊去——沒有退路了!如果被抓住,你是單一能力者,那麼對他們而言就沒有價值,你會——」
「我想過了,對,謝謝你。」大他一歲的學弟抓著身邊的桌檐艱難地站起來,看他的眼神既生氣又難過,還有一點他也看不清,「但是我已經決定好了,我會幫那些異雙,站在他們一邊,雖然這會有點麻煩⋯而你既然明白,也並不認同政府的說法,甚至你也聽到你們系的老師說的那些話…」他歎了口氣,「那些傢伙,我們不知道他們說的有幾分是真的,事實到底是怎樣。但是,伶生!那些被判定為異端的人就活在你身邊,你覺得他們該死嗎?這些真是他們應得的嗎?」
他不說話。「回答我啊。」赤也缺氧般地說道。
「……我們先走。那些人來了。……讓我好好想一想。」
想什麼?到底在顧慮什麼?他們從三樓的窗口跳下來,借伶生的能力踏風落地,然後盡全力向與來時相反的方向移動。赤也實在跑不動了,把最後一粒止痛藥放進嘴裡,伶生拉過他的胳膊搭在肩上,風推著他們向前走,可他每一步都心不在焉;兩人誰也不看誰,視線不敢交疊。
我明明知道那個視頻里有那麼多不合理的地方,政府的態度擺明異雙對於他們並不是單純的敵人,他們另有目的。我明明知道千紘老師是個不會說謊也不會亂說的人,他能那樣篤定地講,一定是知道些什麼,並且忍無可忍。甚至我已經知道他可能——
他看見千紘就從他上方十米躍過,長長的橙黃頭髮在藍色的天空下劃出耀眼的線條。還是之前在參加活動時那身衣服,距離現在只不過一個中午,他卻由老牌教師變成了反叛者,身後是被甩下的暗部,動物樣子的麵具下有不祥的氣氛。
他為什麼可以扔下那一切?
「千紘老師——」伶生張嘴,卻沒能喊出來。不是那被煙熏火燎過的聲帶整個坍塌掉,不是累到沒有力氣開口講話,可簡單的四個字就堵在了喉嚨里,嗆得他帶喉音地猛咳。
我為甚麼要攔住他?他做的是對的啊。
令他驚訝的是千紘似乎回頭看了他一眼,就像他看見他欲言又止,就像他知道他在煩惱什麼;那張平時總是柔和微笑的臉上,是夾雜了憤怒與悲哀的無可奈何。他似乎看到他,想要他給予指導的學生。
他沒有說話。千紘僅僅留給他一個像是點了頭,又像什麼都沒有做的影子。他覺得他想說「看看那視頻裡流的血,沒有理由再忍了」,又像想說「保護好自己才好」。
他在說什麼?「伶生,二加二等於幾?」問他的是千紘老師,還是別人?
「四。」他答。
赤也放下書,看他把抑制排斥反應的藥吞下去。下午的保健室裡只有他們兩人,而常駐民在這兒的家當顯然更多些,包括上次落在這裡的小說。陽光照在他頭髮上,把淺紅的髮梢染成淺淺的金色,翹起來的地方間或反射出幾絲微光。「如果有人跟你說二加二等於五,你會接受嗎?」
過去了不知幾秒,伶生才感到時間流逝,然而老師早已不見蹤影了。「⋯怎麼會啊。」他看了看正慢慢緩過勁來的赤也,腳下空氣停滯一瞬後,流速加快起來。
「你好點嗎?」伶生把水遞給赤也,後者一口氣灌下去半瓶,帶著虛脫般的僵硬表情點點頭。好容易甩掉一路猛追的暗部,他們擠在通往天台的狹窄走廊裡,豎起耳朵聽樓下的動靜。
把水遞回去,赤也擠出一個微笑:「好多了。」然後看見對方的眉眼瞬間放鬆地緩和下來,綠眼睛一秒後卻又暗下去,只好看向樓道外,努力去注意外面有沒有什麼動靜。
半晌,他拼命藏起艱澀地開了口:「比起你,他們不是該去抓異雙嗎?」
「攘外必先安內,也許他們是這麼想的吧。」赤也抹了把汗,「不過就算這樣,他們也不可能放過異雙——」
「放開我!救命啊!」
樓下突然傳來求救的聲音,伶生聽出絕望在這少女的聲線裡占了絕對的大半。現在要他選擇的時刻到了,而他也已經選擇好,「赤也,你——」
可對方卻按住他的肩膀。「你留在這兒。」赤也說著,視線掃向通往樓下的路,「好像只有一個人,應該沒什麼問題。」
「可是——」
出乎意料地,對方對他彎了彎嘴角,但眼裡卻沒有一點笑意,像在火焰上覆蓋了一層薄冰,莫名地更冷,「好像我之前說得有點太重了。你大概是想說,我會變得沒有退路,不是贏就是死吧⋯該說謝謝你啊。」他頓一頓,「或許也不是沒時間,等你考慮好大概也不遲⋯辦法總會有的。在那之前你就照自己的想法來吧。」
說完最後一個字他就跳下樓梯去,消失在拐角處,而伶生站在那裡,不知道該做些什麼。這是對說服他已經感到死心嗎?是他沒見過的他最強烈的怒意?又抑或是告別?不不不,等一下啊赤也,「我——」
一把閃著電光的刀架在了頸前,高元素值帶來的壓迫感掐斷了他的話。「看來這位風系的三年級生,也已經成為敵人了啊——擁有了敵人的思想。」伶生從餘光裡看見一只鱷魚樣子的頭套,眼睛裡是冷漠的光。
糟了。「赤也⋯!」
時間在一瞬間凍住,下一秒卻被對方在草垛上點了火一般燒化掉。來不及躲避而被反擊波及,手好痛,赤也連大氣都要沒勁出,卻還要跳起來閃避那暗部的攻擊。剛才他跳進這條走廊時便發動能力,精神力如爆炸的氣浪般充滿了整個空間,正要扭送那女孩的傢伙動作瞬間停滯下來。他趕緊叫她快跑,可暗部也不是吃素的,在伸手要抓住那個同是時間系學生時被赤也一把攔下。「這麼麻煩又不講理的事情,有必要嗎?」他不知道說給誰聽。
難道我搞錯了?從頭到尾,我們根本就不會站在一起?理應不是如此……
和他干架的貓臉頭套沒理會,連一點聲音都不出,暗部永遠如此。這個傢伙雖然體弱卻有著不錯的元素值,又並非蠻打一氣,攻擊的重點很明確;面對這樣的對手,他決定換一種方式結束戰鬥。赤也突然感覺周遭的一切都變慢了——不,不是變慢!此時那傢伙的右拳已經揮到眼前,他奮力伸手抓住,力道大得讓他向後踉蹌幾步。但是,好機會!心裡這麼想著,一記加持了調快時間的刺拳狠狠命中對方的下巴:利用槓桿原理猛搖他的腦袋,興許能叫他失去意識⋯
可那暗部吃了這一擊後竟然沒有倒下:雖然步子有點晃,但下一秒就發動了有力的回擊。一把拉過對方的手臂,在他的精神力消耗過大的現在,定勝負的時刻來了——
赤也只感到血液在沸騰了一剎那後突然靜止下來,在血管裡幾近凝結:那傢伙調慢了我體內的時間!所有器官都供血不足,他能聽到細胞在瘋狂地叫囂,與此同時意識卻漸漸被擦去——不好⋯
再等一下啊……
突然那股不屬於他的精神力撤退了。赤也向後摔倒在地上,滿身冷汗,卻發現隨即空氣圍繞他築起了厚厚的壁壘。
這是——
在他身前,著青色長袍的身影站在那裡,下擺被燒掉,袖子上沾著血,腳步卻還算穩健。對面的暗部方才被身邊空氣凝結帶來的重壓逼退,放開了他——他們也是人,碰到那麼大的氣壓陣,一樣會被壓扁。而身後的樓梯拐角處,一只鱷魚頭套掉在那裏,持有者則不省人事。
氣壁並不怎麼隔音,赤也能聽到外面在說些什麼。「幫助這個反叛者,作為最高年級的學生,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吧。」
伶生的聲音傳來,本就沙啞,在厚厚的空氣外更模糊起來,他聽出他疲憊得不行。「這話我已經問過剛剛那個跟你戰鬥的人,就不必再問我吧?何況你的同伴可是連這句話也不問就打算抹殺我,換了你要做的也不會差太遠。」
「也是,這問得多餘。我記得漢語裡有句話叫做『道不同不相為謀』,那麼走在一起的人,想必想法也是一樣的吧。」
「既然都知道這句,那你大概也知道『分道揚鑣』這個詞咯。而我,唉,本來也想過要不要這麼做,至少也不要和你們打起來⋯」
他聽出他聲音裡出現了什麼堅硬且冰一樣冷的東西。
嘿……赤也不由得揚起嘴角。
正面,伶生抹了抹額頭上的血,指尖還帶著被雷電燒傷的痕跡,碰一碰痛得厲害。但是這些都不要緊。「可現在不一樣了。所以……」他說著看向赤也,可是轉頭的速度很慢:如果……
他看見他歪頭挑眉,然後笑起來。「我就知道你會是這邊的人。」他說。
回應他的是在三年級生腳下炸散開來的風。手中幻化出空氣做的刀刃,那刃在漏進樓道裡的陽光下鋒利得幾乎要反射出光線,直指對方胸口。他抬起頭來:「你敢再向前一步。」
相似世界的中国战国时期的人类
在执行军机夺取任务的回撤时候被尽和瑶留宿过,最后为了向屠村的军队复仇,放弃了任务。
独自作战最终战败,晕厥,但是被路过的拿着巨大毛笔的人救了。
随后沉睡了上千年,肉体一直被尽和瑶存封着。
直至而今醒来的他,灵魂有所理解时间的奥秘,而一同沉睡的武器被他唤醒的时候,拥有了在时间方面的能力。
男
178 18岁 由尽供应读高中
武器:展望(一把刀)
能力:保留的武力,由于肉体记忆,大部分武艺还是记得的
未来斩击,在挥刀斩击的时候消耗大量体力,使得被斩击的地方在未来五秒内不断的有斩击效果。但是消耗的体力是五秒内不停斩击的体力。
“瑶”放弃修正合理性这个职能后,代替“瑶”的存在。
由于唯一的适用灵魂是“瑶”,因此维不拥有灵魂,所以失去了机动性,一旦被超宙生物利用,就会将自己视为不合理,进行自我泯灭。
所以超宙生物任然寻找“真维”(也就是“瑶”)的存在,而维也把失去能力的“瑶”当做不合理,一经发现就设法毁灭“瑶”。
消失指的是不见了
在这里,灵魂本来的内容完全被抹去,纵使是超宙生物也会消失。
超宙生物
恐惧这个概念的具现 因为人们不知道她是什么,所以和逸是相似存在。
但是恐惧是不会感到恐惧的,否则不足畏惧。
所以她可以感知外面的一切。
躲皈后平时出现以178的女性 (女王类型)
但是不理解为什么大家害怕并且逃离她,所以对于她而言,逸是一个陪伴这她时间最长的存在。
因为不希望独自生活着,所以偷偷的在离生灵较近的荒地生活,并且暗中保护着周围的一切。
不会感到恐惧,所以最后为了保护周围消失了,死的时候将恐惧这种力量交给了逸。
从此逸作为怪物的同时会令人感到恐惧。
“瑶”在躲皈后的形象
女 欧洲人样貌
银发 冰蓝眼眸
150 年龄不详 家里蹲
能力 喜好 不详
为了不干扰尽,不确定尽是否稳定的时候几乎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