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http://elfartworld.com/works/43674/的洛基的点名
有不少条都爆字数了大概……没仔细数着。
以下是规则。
1.选择一个你喜欢的欧美影集/电影/书籍/节目/音乐/动漫/电玩/中的角色或配对。
2.挑选十道你喜欢的文章类型,等级随意。
3.每一道题目英文以10个单字为限,中文以20个字为限。
(若完全以英文写作再翻译成中文,则中文部份无字数限定)
(若中英参杂(如人名和专有名词),一个英文单字算一字中文)
4.写完十题然后指定下一位。
5.大功告成,发文。
CP:雾礼X时域
Adventure(冒险)
雾礼用心的计算了时域习惯展开的领域范围,然后在浴室的死角处小心的安上了针孔摄像头。
Crossover(混合同人)
“什么,你说雾礼去帮雷系扫厕所就是为了见时空系的时域??”
Death(死亡)
“……时,时域……我的银行卡和我偷拍的你的照片集…都放在我的抽屉里,密码是你的生日……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以及一定要记得…把它们烧给我…”
“……”
Future Fic(未来)
雾礼像只大型犬一样从背后抱着时域,柔软的头发蹭得时域脖子痒痒的,“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来烧!”
Spiritual(心灵)
时域一直觉得雾礼很烦,但他并不讨厌这一点。
Suspense(悬念)
“你听说了吗?隔壁班的那个时域改了名字以后突然就变得开朗了呢。”
“是啊,还把头发染成了褐色也戴上了美瞳。”
“他也真是可怜啊。”
“说真的,要不是因为他右眼的原因能够区分,我都要以为雾礼还活着了呢。”
Time Travel(时空旅行)
雾礼回到了他们相遇的那一年,狼狈而瘦小的时域站在他家门口,没有仔细修剪过的刘海间依稀可见他右眼上丑陋的疤痕,但不知为何,那时开门的他心里就想着“啊,就是这个人了。”
Tragedy(悲剧)
雾礼睡前惊恐地发现他手机里的时域的照片和录像被时域清空了。
Mary Sue(大众情人)
他的名字是雾·D·馨羽泪晶·雪凝露静樱·礼,他微微一笑,众人瞬间就被这惊人的美貌俘虏了。
OOC(Out of Character, 角色个性偏差)
时域灿烂一笑,潇洒的甩了甩刘海“喂,楼上的美女,约吗。”
序章防爆截止日期为20日24点,即21日00点。
請組好隊地微居民,吧自己的節目儘快上報給npc和後台們又便於記錄。
※哈哈哈哈哈哈我怎么可以写的这么烂。我到底在写些什么【
※某个剧情就不写出来残害未成年了
※只是单纯的客人和游女的关系哦
※于是鸨羽和少佐的故事就到这里吧
※少佐还真的是安定的在打酱油
再一次对男人道谢了的鸨羽为他手中已空的酒盏满上了酒,斟酌片刻后,鸨羽决定将实情告诉这个男人。
“那个男人的名字是佐藤忠三,几年前成为暴发户后就经常到这里寻欢作乐。佐藤忠三……佐藤大人对野干半妖情有独钟,在妾身接触他以前,就时常从其他的女郎那里听到有关他的消息。”
“每当野干的女郎倾心于他时,佐藤大人总会为其赎身……这件事让大部分的女郎都十分羡慕,也有不少野干的女郎为获自由而努力的吸引对方。但谁也不知道……佐藤大人的真面目。”
神无月森罗安静地听着,指腹偶尔擦过酒盏的边缘。他黑色的双眼一直注视着鸨羽。
“在他成为熟客后的第四年,妾身认识了另一个和佐藤大人有生意往来的客人,他非但是佐藤大人的合作对象,同时也是相识多年的好友。就是从这位大人的口中,妾身知道了过去那些被赎走的女郎的结局……”
在知晓真相的那一刻,愤怒、悲伤一同涌上了心头。
那也是第一次,在客人面前失声痛哭起来。
“在这里,野干的女郎并不多,其中大部分都是野狐而已。但也有一部分如妾身一般的金狐,妾身的新造那般的白狐等等混迹于中。佐藤大人……佐藤大人对野干的女郎的钟爱也仅仅是因为身为野干的我们有着不同于兽的漂亮皮毛而已。”
“皮毛?”
“恩,我们身为半妖,理所当然的从妖狐、或者神狐那里继承了兽的一部分。”为了更直观的说明,鸨羽选择了展露自己作为半妖的那一面。鲜少让人看见的,狐狸耳朵与尾巴此时显现在神无月面前。柔软的耳朵轻轻抖动了几下,而蓬松看起来手感十分舒适的大尾巴轻轻地搭在了她的大腿上。
“如您所见,我们拥有兽的一部分,若是如妾身一样,双亲一方是妖异,一方是半妖的话,继承的妖异血脉浓厚的我们完全化身为狐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任由男人抚摸起了自己的尾巴,她偶尔还因为尾巴被他顺毛顺的舒服而耳朵轻抖。
“如之前所说,与佐藤大人熟识的那位大人告诉了妾身那些女郎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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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鸨羽,忠三那家伙是不是提出要为你赎身的要求了?”
“啊……是的,为什么金城大人您会知道?”
原本搭在他胸口的手被紧紧握住,金城的双眼认真的注视着自己。
“绝对不要答应他,鸨羽。”
“为什么您要这么说呢?难道金城大人不希望妾身被他人赎走吗?”
“……这也算是其中的理由吧。”金城笑了一声,之后他亲吻过了她的双唇才继续说了下去,“鸨羽,你愿意相信我接下来所说的一切吗?”
“一直以来在妾身面前如同孩子一般撒娇的金城大人,您所说的话语妾身为何不去相信呢?”
拥抱着自己的强有力的手臂微微收紧,鸨羽不由得感觉到接下来的话或许会对自己造成一些冲击。
“你可曾从别人那里听到过有关被赎走的女郎们在佐藤家生活状况的消息吗?”
她只从佐藤忠三本人那里听到过女郎们被赎走以后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但是……一次都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过。
如佐藤这般行事不算低调的暴发户时不时就会成为他人的话题。不同于他人,那有些异常的为女郎赎身的次数,与一次又一次赎身所牵涉的金额。都曾是这花街上的议论话题,但久而久之就淡了下去。
曾经也有人提过,被赎走的女郎们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但没有一个人知道。
就算是在外界生活的客人们,似乎也不曾知晓关于她们的消息。
如今仔细一想,鸨羽不由得恐惧起来。
“前一段时间,因为一点事情我去了他家。正巧他外出办事,家里的管家便让我去了他的书房等他。就是那个时候,我发现了隐藏于书架背后,通往密室的路。”
“阶梯向下延伸,这条路通往的是一个藏于地下的收藏室。我发现那间收藏室的门并没有上锁,出于好奇我推开了那扇门,紧接着我被门后的一切给震惊了。”
似乎是因为回想起不愉快的事物而让他的手无意识的使力,在鸨羽感到疼痛而轻呼出声后又松开了手,重新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
“那间收藏室里所陈列的收藏品,是完整或不完整的狐狸皮毛。当时的我除了震惊外也没有其他的感受了。”
“狐狸……难道不是动物的……”
“恩,那些一看就知道了,那些是属于妖异或者是半妖的。那样的,怎么可能是动物的……!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不曾发现过那里,也不曾往深处走去。”
“在最深处的水槽中,浸泡着一具赤身裸体的野干半妖的尸体。”
****************************
“既然知道这么多,竟没有去报官吗?”
原本只是抚摸尾巴的神无月此时已将她的尾巴抓在手里毫无技巧的搓揉着,这一举动让鸨羽稍感不快,便“啪”的一声拍开了对方的手,抽回了自己的尾巴。
“外界的黑暗,神无月大人难道不应该是比妾身更加清楚吗?”鸨羽轻笑一声,在理顺自己尾巴的毛以后便再一次将耳朵与尾巴隐藏了起来,“妾身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个事情在这花街也只有妾身知晓。他人如何都与妾身无关,妾身只是希望那孩子能够平安。”
“你还真疼那个小姑娘呢。”
“当然,那可是妾身一手养大的。”
伸手将神无月手中的酒盏取走置于一边,便见鸨羽主动的窝进他的怀中,抬起手轻抚上男人的脸庞,手指有意无意的摩擦过他的双唇,“说了这样无趣的事情,还望神无月大人不会怪罪妾身。”
“呵,是呢,看样子得给你一点惩罚——”
“唔……”
当阳光透过窗子照进屋内时,神无月便从睡梦中醒来。不同于过去,身边早已没有人在,这让他感到有点意外。
“早上好,神无月大人。”从别处回来的鸨羽此时刚好拉上门并走进屋内,而手中捧着的正是他的衣服,“昨晚您的衣服随意的堆在地上难免起皱,刚刚妾身已拿去熨烫过。不过在那之前,还请神无月大人先换上这件和服去沐浴。”
将和服披在赤身裸体的男人身上后,鸨羽笑道,“当然,妾身也会陪同入浴的,背后的清洗就请安心的交给妾身吧,当然……洗其他地方也没有问题哦?”
http://www.bilibili.com/video/av2018221/
【茨格姆】恋爱的日常
自制 茨格姆马上就要结束了,我就做了……手书来纪念一下吧 恋爱真的太美好了[x] 作为一只单身狗也真的是分分钟哭给你看呢!! 感谢大家的图,顺带bgm是【花たん】我的世界已坠入爱河 制作:赤拟/潆水 封面来自土豪 赤拟/潆水顺带祝大家除夕快乐,新的一年也要努力的肝肝肝!!
e站也发一下
【期末结束时间为25号,期间完成并通过毕业课题(二选一)即可毕业(进入小组】
毕业课题2——指导战
教师指导战用上所有学过的知识,也就是说使用过去学到的课题对付你们的老师×
用的课题越多分越高,并不强制需要使用全部课题
魔法的原创性也可以得到加分,需合理
和老师1V1的PK,性质为指导战(学生攻击教师防御)
老师自己找,在校老师都可以,魔族也可以(魔法生物不可)
ps:战斗内容丰富就能过
pps:想要打败是不可能的,别作死
一
野津虎助已经发愁了半个小时。
他面前的桌子上堆着小山一样的土特产,桌角扔着刚刚拆开的包裹皮。
他叹了口气,远处的船大工们正操纵器械,拉起一根粗壮的桅杆。船厂热火朝天的情景短暂的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当船工们顺利地结束这项任务散去时,他的视线再次飘回了眼前的问题。
“……这可真麻烦。”他嘟囔着,重新打开包裹里附带的家书。
---
十月即将结束,天气迅速凉了下来。夜里下了一场雨,清早港口的风吹过,虎助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他有些怀念老家的秋天。
浓重的金色和红色装点了大山,随意就能在树下翻出饱满成熟的板栗,野兔和山鸡在这个季节分外肥美。
带着这种突如其来的思乡情绪,当发现办公室门口放着从老家寄来的巨大包裹的时候,扑鼻而来的熟悉味道让虎助在心里欢呼雀跃着翻了个跟头。他哼着小调从地上抓起包裹拎进办公室,在桌子上直接撕开了层层缠绕的包裹皮。
包裹扯开的瞬间,山菌的香气迎面扑来,混合着腌过的野兔肉的味道。虎助情不自禁地摇起了尾巴,尾巴敲在桌腿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拿起装着山菌的袋子,一封信从桌上掉了下去。他弯腰捡起来,一眼认出上面粗犷豪迈的墨字是老妈的手笔。
---
“每年这个时候,你们两个蠢儿子就馋得像饿鬼一样。你们在帝都没的吃吧。
母上大人。
又及,东西有雪助一半,记得尽快给他。”
……们?两个?帝都?雪助那家伙不是在南边吗?怎么给他拿过去?他调过来了?
虎助翻来覆去地看了两遍家书,看来两个人关系不好的事情老妈依旧还蒙在鼓里。每年回去都要用眼神对半天戏,装出一副兄弟和睦的友好气氛。似乎至今为止还没被看破。
就算雪助被调过来,凭他的脾气,也绝对不会通知自己——不如说如果通知了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还要给那小子送过去……”虎助从包裹里拎起一只腌好的野兔,颇为不甘地吞了吞口水。他已经可以想象出雪助的表情,皱着眉头挑起眉稍,眯着眼睛颇为不耐烦地盯着他。
“啧……”虎助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检查了一遍所有土产,把东西平均分成两份。他撕开包裹皮,用没被自己扯烂的部分把其中一份包了起来。
最后剩下那只诱人的野兔……
野津中佐犹豫了一下,从兔子上撕下一条后腿扔回桌上,将剩余的大半只兔子塞进了要给雪助送去的包裹里。
“我是哥哥……”他默念着,“我是哥哥。”
-
二
关于野津兄弟当中,哪个先出生这个问题,一直没人搞清楚过——就连他们的母亲也不记得。
“我怎么知道。”被两个儿子问及这个问题的时候,摩耶连眼皮都没抬,“生你们太累了,连看都没看就晕过去了。”
他们带着同样的问题去问父亲,父亲只是温和地笑笑,摸了摸儿子们的头:“抱歉,我也不知道。”
---
虎助和雪助降生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夏日夜晚。
即使有秘法相助,人类和妖异的结合依旧要为不合常理付出代价——他们的母亲在分娩时难产。
无法再保持镇定的野津雅人不顾妻子的阻挠,冲进大雨下山去寻求帮助。
狂风暴雨的午夜,山脚镇子上的医生被人敲开家门。两年前在山里神隐失踪的野津家独子哭着求他去救救自己难产的妻子。
当地名门的独子神隐归来,消息传的飞快。
野津雅人无暇顾及跟在身后的好事村民,带着医生回到了山上。
虚弱的摩耶已经没有力气维持法术,幻化出的院落在林间消失。
人们看着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巨大的漆黑山犬卧在岩洞中,怀中护着两个刚出生不久的半妖婴儿。
也许因为名门独子跪地的苦苦哀求,也许因为婴儿们的哭声,人们似乎默许了这样的事情,纷纷转身离去。
一家四口被安排在野津家的别馆中居住。兄弟二人的童年,几乎只有对方作为玩伴和朋友。即使半妖并不是什么太过稀奇的事情,直接由妖异所生的他们依旧是异类。
比起虎助其他孩子的嘲笑和辱骂表现出了强烈的不满,雪助一直对这些充耳不闻;唯一一次的爆发,是因为为首的大孩子说到了他们的父母。
虎助正要发作,雪助已经一拳把对方的脸打开了花。经过最初的震惊,反应过来的孩子们一拥而上将雪助围在了当中。
---
虎助已经不记得那场群架最后是怎么结束的。
他只记得雪助不管挨了别人多少拳头,也没有放开最初的目标。
他还记得一向乐观的母亲,脸上满是伤心的泪水。
他记得母亲和他说:
“看好雪助……就当……你是哥哥。”
-
三
“野津少佐今天没有来。”
虎助凭印象找到了宪兵驻所,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您可以去军官宿舍看看,就在那个方向,野津……中佐阁下。”年轻的哨兵端详了片刻,凭推论叫出了眼前这位海军中佐的姓氏。见虎助点了点头,哨兵行了一个笔直的军礼。
按照指引,虎助顺利的找到了宪兵的军官宿舍。这是一栋浅色的西式建筑,有着深灰色的石头外墙,离宪兵所只隔着两条街。
他向门口执勤的勤务兵说明了来意,凭借着长相和军衔加深了自己的可信度。
“请进,野津中佐。”勤务兵点了点头,“野津少佐今天并没有离开,应该还在他的房间里。”
虎助站在宿舍门口有些犹豫地向里看去,不大的门厅里,深秋的阳光从楼上的窗户照射下来,在一旁的阴影里可以看到向上的楼梯。
“野津少佐的房间在三楼尽头。”勤务兵伸手指了指楼梯,“从这里上去右拐直走就是。需要我为您带路、或者先帮您通知一下吗?”
“……不用了。”虎助摆了摆手,三步并作两步踏上楼梯。
然后,他迈上最后一节台阶,步子突然慢了下来。
——见面之后,要说什么?
还是放下东西就走?
他还记得上次见面是新年的时候,他们按照老妈下达的通牒回到了老家。在整个新年假期中,兄弟两个除了在父母面前故作和气的演戏之外,没有说过一句话。
假期临近结束的时候,他们再次爆发了争吵——是因为什么来的?
虎助停住步子,努力回忆了十秒钟,然后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已经站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前,脚下的走廊上铺着地毯,门上的名牌证明野津雪助就住在这里。他抬起手做出敲门的手势,在即将接触到门板的瞬间收住了动作。
……算了,见了面再说吧。
他重新抬起手,敲响了房门。
---
走廊尽头的阳光很好,时间已经快到中午。虎助感觉自己在深秋的阳光中站了超过一个世纪,门后才依稀传出动静。
门由内向外打开,虎助不由地向后退了半步。
野津雪助站在门内,握着门把手,略带惊讶地看着他:“哦,你。”随后他恢复了常见的表情,挑起了一边的眉梢,“你来干什么。”
没等虎助做出回答,雪助瞥见了他手里拎着的包裹,扔下一句话便敞开了房门:“进来再说。”
如此平和的展开有些出乎虎助的意料,他在敲门前已经充分做好了吃闭门羹的心理准备。
虎助略带忐忑的踏进房门,不算太大的西式房间被家具有效的分成几个区域,床靠着窗户摆放在房间最里的角落。此时阳光正好,照在揉成一团的被子上,看起来暖融融的。
“东西放那边就行了。”雪助随手指了一下靠近门口的茶几,虎助注意到他穿着睡衣,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把门关上。”
虎助用脚勾起门板,顺势用肩膀的力量推上房门。随后他小心地将抱在怀里的包裹放在了茶几上。包裹的一端裂开一个口子,几颗板栗从缝里滚了出来。雪助没有和他搭话,也没有过来看看包裹里都有什么,一时房间里安静得让虎助浑身难受,他思索着该如何开口。
“要不是老妈寄东西,我还不知道你调过来了。”虎助接住即将要滚落掉地的板栗,将它们堆在包裹旁边,“什么时候?”
“上个月。”
“我猜也是最近……”虎助转过身,被面前的场景吓了一跳。几乎人高的白色山犬正粗暴地踩着睡衣袖子,努力将睡衣从头上褪下来,地上还扔着睡裤。
“怎么?”察觉到诧异的视线,白色山犬——雪助停顿了一下,随意把睡衣扔在单人沙发上,“反正是你,无所谓。”
虎助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雪助这个样子。
直接继承了妖异血统的他们,虽然可以显现出完整的妖异姿态,想要以人类姿态出现却要花很大力气。兄弟两个当年花了大力气来学习和练习如何将耳朵显现出人类的形状并有效保持;尤其雪助,学会之后犬耳再也没意外出现过——除了生病的时候。
“你病了?”
“嗯。”雪助没有否认,他拱开被子的一角,重新钻了回去,下巴压在枕头上,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这样子比较轻松。”
“药?”
“睡一觉就好了。”
“水呢?”
“喝了。”
“吃东西了吗?”
“……”虎助听见雪助深深吸了一口气,“东西收到了,你走吧。”
---
虎助放下卷起的袖子,刚刚煮好的粥在碗里冒着热气。
“……什么时候一起去喝一杯吧。”
蜷在被窝里的雪助抖了抖耳朵,鼻尖向外拱了拱,声音听上去有些发闷:“好。”
“不过要等你好了。”
“……啰嗦。”
-
-End-
新年过后的第一个夜晚。
为了庆祝22世纪到来而举办的典礼刚结束不久,街头还看得见大量的垃圾和碎屑——多半是纸或者是微生物纤维材料。在这个石油资源几乎消耗殆尽的时代,由石油化工而兴起的塑料也随之身价倍增。在21世纪80年代试图使用植物材料生产高分子聚合物的努力,也因为甘蔗主产地爆发巴西内战而付之东流。
一名少女匆匆走在巴黎的街头,将大量的垃圾熟视无睹。自从经济衰退,第五共和国倒台之后,巴黎——不,整个法国都没有像21世纪初的繁荣时期那样干净了。尽管不像陷入无政府状态的意大利那样完全没有国家实体,法兰西也仅剩下一个空壳。军阀和黑帮老大的唯一信条是“生存”,至于说街道整洁等公共福利,早就被这个时代抛弃了。
在一片黑暗的街道中,少女的金发十分显眼,并且突出了她盎格鲁-撒克逊式的姣好面孔。她戴着一双黑框的眼镜,而藏在眼镜之后的,是一双碧蓝色的,略带凌厉的眸子。少女穿着牛仔裤和白色毛衣,外面套着一件黑色夹克,脚下则是一双黑色马丁靴,在夜色里酷感十足。
无论是什么样的生活条件,人们都会想办法给自己找些乐子。
少女表情复杂地想。
但是狂欢结束之后,不又回到一片废墟了吗?
她带着些怜悯地,将视线投向街角的醉汉。
那人穿着破旧的衣服,肩膀的位置磨损得厉害,表面的吸水层似乎都被磨破了。在霜重的冬夜,微生物纤维吸了大量的水,使得那人的大衣在右肩显出一块可辨认的深色来。四散的酒瓶昭示了这人酒鬼的身份,而此时他正摇晃着身体和双手,试图蹭着墙让自己站起来。
当少女从醉汉身边走过时,毫无预兆地,那男人一把拽住了少女的胳膊。
“你……你来陪我……”嘶哑而浑浊的嗓音仿佛来自野兽,布满血丝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少女,又仿佛透过少女,被黑洞吸住一样望着虚空。
少女吃惊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想要掰开醉汉的手指。但她还没来得及用上力,醉汉已经使劲一拉,将她甩向墙壁。她没法恢复重心,左臂被紧紧控制着无法动弹,右手握拳护着身体,而非伸向身体后方做撞击墙壁的缓冲——那将意味着完全丧失自卫的能力。总之,她咬紧牙关,肩背部的肌肉紧绷,做好了狠狠撞上墙壁的准备。
然而——她的身体停住了。
一只手臂扶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臂则从她右肩上伸出,将醉汉的食指掰开,朝着违反人体构造的方向扭去。醉汉发出一声嚎叫,拽着少女的手随即松开。
少女认出了那只手臂上的刺青——一只翅膀。
醉汉的手腕被迅速的控制住,随即整条左臂都被锁住,他因为关节技带来的疼痛而不可抑制地半跪在了地上。而他的对手,一个高个男人,正抬起紧握的拳头。
“够了,Fran,停吧。”
被称为“Fran”的男人停下了动作,拳头滞在空中。
“Alice,你根本不知道他想要对你做什么……”男人语气里有着压抑不住的愤怒。
“我当然知道。他把我当成了雏妓,想要和我做爱,或者说强奸我,我觉得后者比较符合现状。”
一阵无言的寂静,只有醉汉呻吟着,还有诡异哭嚎着的冬风。
“Alice,你怎么……哦不,等一下,为什么你还要阻止我把他揍一顿?”
Francis——这是他的全名——愤愤地将醉汉推倒在地,转过身看着对他来说如同女儿一般的少女。
“暴力无法解决一切。”少女一本正经地答道,而刚刚受到的惊吓仿佛消失了一般。
“你和Ray在这点上真像”,Fran直直地盯着她,最终无奈地耸了耸肩,“我们回家吧。”
Alice和Francis并排走在街上,两人中间却隔开了很大一段距离。Francis心里清楚Alice正处于叛逆期,再说自从说要从汉堡搬到巴黎,她无缘无故大闹一场之后,Alice就一直在生闷气,总是不给他和Rafe好脸色看。不过,对Francis来说,现下更紧急的事情,是如何选择合适的措辞,把他想问的事情问出口。
“Alice,那个人想要对你……呃,该死的,想要对你做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Francis吞吞吐吐才将问题问出口,换来的却是一句让他觉得直白得过了头的回答:
“你说强奸?我从Tina那里听说的。”
尽管他明白Alice总需要明白这些事情,甚至说早些明白更好,但是听到“强奸”这个词从Alice嘴里说出来,他就已经觉得相当不舒服了。他更无法想象那场女孩们的“交流会”中的场景。
“嘿,我已经11岁了,知道这些不正常吗?”Alice瞥了Francis一眼——带着显然的不屑:你干嘛那么惊讶?
“不,我只是……”Francis正努力整理自己的思路,却被少女的一番话再次呛住。他可没打算不进行性教育——可上帝啊,她才11岁!
“再说,你真的以为的没有看过你和Ray叔叔做爱吗?”
“什么?”
随着少女纤细的声音,Francis感到了一阵炫目。
他本以为他们够谨慎了,每次都是等Alice睡着了,或者干脆去外面(甚至野外)做爱——天哪,Francis觉得自己的小心谨慎完全白费了。他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听着,Alice,街头并不安全,随时会有各种坏蛋游荡。别以为和我学了几招关节技就万事保险,下次别再脱离我的视线。答应我。”
少女踢着路面上的石子,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不。”
“为什么不?你再遇到今天这种情况怎么办?”
“我自己能解决。”
“自己解决?你刚刚像是能够自己解决的样子吗?”Francis语气愈发急躁。
Alice沉默不言,只是小声嘟囔了句什么。
Francis盘算着如何劝服Alice,也猜测着那个让她如此叛逆的理由,两人在路上就再没有说过话。
街头十分昏暗,只有几盏路灯微弱地亮着,这也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了——虽然更多的路灯年久失修,最多是忽明忽暗地闪动着,反而增添了恐怖的气氛。不过人类的适应性是值得高度称赞的——行人对于这种状况早已经习以为常。
转过拐角,Alice率先登上台阶,按响了门铃。随着一阵脚步声,一个男人打开了门,张开双臂想要给少女一个拥抱——却被躲开了。
“她怎么了?好像特别不开心。”
Rafe疑惑地看着
“我们遇到了一些……棘手的情况。待会再说吧,Ray。店铺里都没有,就连文森酒吧里面都只剩劣质的伏特加白兰地,还有些啤酒什么的了。我记得小时候香槟还没有这么奢侈呢。”
Rafe叹了口气,帮Francis把大衣脱掉,“辛苦了。时隔数年,回到巴黎一看……比以前更接近地狱。真不想让Alice在这里生活。”
Francis安慰性地抱了一下Rafe,说道:“我们在这里也呆不久,等着安德烈的船就好了。”他眼神随即躲闪了一下,犹豫着说,“待会听到Alice遇到的事情的时候,别太惊讶。”
“出什么事了?”Rafe显然被吓了一跳。
Francis正要开口,Alice却探出头来:“先生们,再耳鬓厮磨下去,汤就要冷了。”说着,她看了Francis一眼:别告诉他。
“没事,”Francis露出了无奈的笑容,“Quel bon ours!(法语,一只多乖的熊 )【注1】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
晚饭非常丰盛,甚至称得上奢侈——牛排、炖菜、奶油花蛤汤,甚至还做了一块欧培拉蛋糕。这样的标准,即使放在繁荣时期也是相当高的标准了。虽然欧培拉中用的可可是人造的,但也足够让人心满意足了。
这样的一顿晚餐,说花掉一户人家半个月甚至一个月的收入,都丝毫不夸张。
这样奢侈的原因只有一个——今天是Francis的生日。
“Fran,生日快乐。”
在开动之前,Rafe郑重其事地开口。
Francis偷偷瞥了一眼刚想拿起刀叉却又放下的Alice,跟她对了个无奈的眼神:又来了。
不过,Alice想的是:你们又来了。
“我所准备的千言万语都已经弃甲而逃,就算过了这么多年,我也没能找到一句最好的情话,赞美你,或是表达我的爱意。在最真切的爱面前,所有的语言,甚至是诗,都黯然失色。所以……我爱你。”
“你个骗子,这些词你想了多久?”
因为一番告白而脸红的Rafe,对眼睛里漾着笑意的Francis十分不满:“你不能再有情趣一点吗?”
“你知道,还有更简单的方法表达爱意。”Francis并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站起来弯下腰,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揽着Rafe的后颈,唇贴上唇。
Alice带着相当的不满,咳嗽了两下。
牙齿轻轻咬了下唇,舌头随即趁虚而入,混着津液搅动着、探索着。Rafe似乎有些不满,先是使劲吮吸对方的舌头,然后再使劲把舌头顶回去——直到他的舌头在对方的口腔里肆虐的时候,方才满意。
Alice再忍不住,一边愤愤地咬着牙,一边拿起叉子使劲敲了两下盘子。
蛋糕已经分好摆上桌。知道Alice嗜甜,Francis在分蛋糕的时候就特意分了小份——反正Alice肯定能吃掉整个蛋糕的。
所以,在两位家长双双表示已经吃饱之后,Alice端着剩下的蛋糕,回了自己的房间。
Rafe正在要收拾桌子,却突然停下了。
“Fran,我有礼物送你。”
“我还以为你的礼物就是那锅‘能入口’的汤呢?”
“真抱歉啊,我不擅长做饭。”
“不算差啦。起码那锅汤又甜又暖,像你一样。”
“……你真是一如既往地嘴甜。”
“我没看见礼物啊,”说着,Francis露出一抹坏笑,“难道你要把自己送给我。”
Rafe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随即拽着爱人走向卧室。
“你不会真的?!”
“想得美。”说着,Rafe将Francis推进了房间。后者刚从突如其来的惊吓中缓过劲来,就看到了挂着墙上的一幅油画,登时说不出话来。
“还记得吗?”
“怎么可能忘。”
Francis确实已经忘掉了这幅画的诸多细节,忘掉了笔触,忘掉了天边卷云所用的色彩。
但这幅画所绘的景象,深深刻在他的记忆里,在遗忘的风暴里鲜明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我还以为这幅画已经被毁了。”
这幅画出自20年前的Francis之手。那时候,他还在画油画。
“你应该感谢Rose,她偶然间发现了它。”
Francis无言地拉起爱人的手,直视着对方的双眼。眼泪盈盈地打着旋,仿佛为湛蓝的眸子染上了一层星光。
“洛蒙德湖。”
那时候,经济有所复苏,生活也没有如今这么困窘,他们也还是不需要面对太大压力的青年。
在Francis专心致志地写生的时候,Rafe突然而又自然地,从书本中抬起头来。
“我爱你。”
Francis不记得被多少人告白过,甚至早已忘记大多数人告白的内容。
“我爱你。”
但当时的声音,和现在的告白,完全重叠。
“Alice,我可以进来吗?我们需要聊一聊。”
Francis敲着Alice的房门。
“如果你还是想说之前的那件事,我建议你下楼去陪你男朋友。”
“嘿,甜心,你不能就这么把我关在门外。”
“为什么不?”
“我们可以谈谈别的事情。”
“……好吧,门没锁。”
Francis推开房门,看着Alice头埋在书里,缩在被窝里面。
“冷吗?”
Alice摇摇头,将书放到一边。
“你想要谈什么?”
“我一直在想……我们说要搬到巴黎的时候,你为什么生气。”
“我没有生气。”
Francis坐在Alice面前,一手搭在Alice的肩膀上。
“但一定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没有。”
少女别过脸去。
“我所知道的那个聪明又勇敢的女孩,不会表现得如此麻木和淡漠。”
“你说过不谈那件事的。”
Alice甩开了Francis的手
“不是愤怒,也不是恐惧。是无所谓吗?亲爱的,到底什么地方……”
“够了!”
Alice突然无法控制自己的音量,几乎是吼了出来。
Francis一怔。
“你该走了。”
随后陷入了失望之中。
他慢慢地起身,转向,迈步,缓缓转开把手,拉开门,脚却抬不起来。
他在等,哪怕还有一丝机会,他也不愿意让Alice关上心门。
他等待着那句“出去。”
“Jessica。”
取而代之的,是少女轻声吐露出的名字。
“Jessica?”Francis眼前浮现出了一名少女的面孔,“你喜欢她?”
“……嗯。”少女似乎极不情愿地,小声承认了这个事实。
Francis走到少女身边,揽住了她的肩,尽可能地放柔了声音。
“Alice。”
“我只是,只是不想离开她……”少女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没事了,没事了。”
Francis轻轻的拍打着Alice的背。
“我又没有哭!别把我当成小孩子!”
虽然这么说着,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哭又不是小孩子的专利。”
Francis温柔地说。
“我从来没有听你哭过。”
“我当然哭过,不过是没有在你面前哭出来过罢了。”
“那就哭好了,马上。”少女蛮横地提出了要求。
Francis完全哭笑不得——马上哭出来。除了演员,恐怕没人能满足这样的要求。
“Alice……”
“我开玩笑的。”
说着,少女拍了拍Francis的手,无言地感谢着Francis,这位亦父亦兄亦友的亲人。
“Alice,你可以告诉我们的。”
“告诉你们?然后呢?”
Alice话里不禁带上了些许不满。
“然后……我们可以和她家里商量……”
Francis知道他们不可能放弃这次去日本的机会。
“该死的,Fran,她是直的,而且她还有男朋友。”
Francis完全语塞。
单恋啊——Fran明白这种感觉,但他无能为力。
或许只是想呆在她身边,可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
他能做的,只是再抱着她,安慰她罢了。
“你在哭吗?”
泪水轻轻滑过,滴落在Alice的手上。
Francis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出来。
“你要求的,小公主。”
Alice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然而嘴角已经弥漫开了笑容。
舌尖相互纠葛着,津液肆意地溢出,在升温的皮肤上蒸腾。
一方先脱离了纠缠,顺着耳朵、脖颈、锁骨、乳头一路吻下。刻意压抑的呻吟从男人的嘴角难以抑制地倾泻而出。
“……停……啊。”
“停?”
挑逗般地说着,Rafe却用指尖轻柔地沿着鼠蹊一路而下,引起一阵难以抑制的快感。
“你……啊,除了床上,还……啊!”
Rafe的最后一句话被噎在了喉咙里面,变成了呻吟——不,叫床声。
“没有喝酒,身体还是这么敏感。”
恼羞成怒的Francis抓向Rafe的腰间,可惜被抓住了手腕,手指只能无力地虚抓了一下。
Rafe凑近了Francis的耳朵,另一只手从根部向下,指尖轻轻刮了一下冠状沟,然后用手心抵着铃口,略带粗暴地旋转摩擦着。
“你今天生日嘛,乖乖享受着吧。”
这时,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打~扰~了~”
Alice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随后是一阵死寂。
Rafe的大脑已经完全当机。
“Alice!你能给我们一点隐私吗?”
“我只是想睡觉。”少女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冷静。
“我今天生日哎?”
“不再是了,刚刚过了12点。”
又是一阵寂静。
“Alice,我们……”
“我没打算阻止你们,”
响起了Alice的脚步声。
“Sunny ?【注2】”
“Alice,Alice她……”
Rafe似乎还没冷静下来,Alice的声音就再次响起。
“还有,明天早饭我来做,你们别起太晚。”
Alice的脚步声消失在了走廊的另一端。
Francis对于养了这么一个特立独行的女儿,感到十分头大。
“我们不要做了吧。”
“……”
“被Alice看到了……”
Rafe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却被Francis按到了墙上。
“做、做什么?”
“想到被Alice看到,会很兴奋吗?”
“什!”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Rafe万般无奈地压低了声音。
Francis伸手握住对方炽热硬挺的阴茎。
“你,胡说。”
“是吗?”Francis在Rafe眼前张开手指,前列腺液拉出了一条淫靡的细线,随即被Francis送入口中。
“那……这是什么?”
“等一下,”Rafe努力不让情欲高涨的自己掉入对方的陷阱,“为什么变成你攻了?”
“因为你嘴上说着不想要……”
Francis轻咬着对方的肩膀,留下一排泛红的牙印。
“身体却很诚实,不是吗?”
“……我们现在还能停。会吵到Alice的……”
Francis顺手抽了Rafe的一条领带。
“那简单,不发出声音不就好了?”
【注1】语出维克多•雨果《悲惨世界》,法国人用“熊”指性情孤僻的人。
【注2】Rafe的昵称之一,由昵称Ray(光线)衍伸而来。
初春,开学的季节。
我将御田(おでん)摊子摆摊的时间稍微提早了些,配合放学时间比下班要早的学生人流。
在帝都这里最常见的就是九十九神高校的学生。
男性穿的是肩头缝上紫色饰布的黑色中山装,女性则是箭矢图样粉色振袖加上红黑渐层的袴。
虽然这些学生也挺可爱的,可惜始终在我喜好的范围外。
「喂!大叔,我要这个那个!」「别叫我大叔!我才比你们大几岁而已!」
递出了竹轮一面收下零钱,我没好气地看着这些黑色制服的少年。
我不讨厌小孩,可如果是这些少年少女们就显得没那么可爱了。
除了放学的孩子外,这个时间的顾客群就只有一些单身男性。
为什么当初会选择这个职业呢——
最一开始是考虑到了就算是卖糖等甜食,父母或老爷爷老婆婆也不会总是让孩子吃太多这样没营养的食物。
而会喜欢蛋糕饼干等西点或和菓子的也大多是十六、七岁的少女。
如果是咸食摊的话,中午会有带着可爱女孩的母亲或是手牵手的祖孙前来光顾。
比起卖甜点,蹲下来亲手递给孩子们串好的主食,感觉更能够接近他们……
如果在面对这些喊我大叔的少年后,能有穿着儿童和服的小男孩或小女孩叫我一声「哥哥」该有多好……不,喊我大叔也无所谓,能看到他们活蹦乱跳的样子就好。
那样的话我受伤的心灵也会马上恢复的吧。
无奈这个时间点之后也只有其他放学的学生还有下班的过期男女……
在心里头叹了口气,我维持着笑容又卖给了其他学生几支御田,一面用视线余光扫过四周低于客人行人肩膀的高度。
「嗯?」
随着时间过去,天色渐暗。一个平日这个时间点不可能会看得到的年幼女孩从眼前走过。
视线忍不住被对方吸引过去,我用摊车稍微遮掩住自己的行为。
扣除掉妖怪特征的大耳朵,身高也只有到自己胸前,外观估计应该只有十岁上下,但从对方身上九十九神高的制服看来,最低也不会低于十五岁。
如果长这个样子,超过十二岁我想应该也没问题吧。以自己的喜好作为判定稍微胡思乱想了一下。
总觉得这个时间还在外头闲晃也太过危险,虽然为女孩担忧,主动搭话会更让人觉得自己可疑。
目送着女孩走远,我将串煮的大根递给一旁的男人。
【“我的后世怎么死得这么蠢”安洛语
“…稍微冷静一点了吗?Lafer先生?”
Turman将已经见底了的茶杯收拾起来,微微一笑——该说不愧是祭司吗,Turman的笑容一看便有着让人心情稍微稳定下来的效果,就如同暖春时太阳的光芒那般令人温暖。
“嗯,”Lafer低垂着头回答道,似乎是还没有从刚刚那种状态中缓和过来,“他怎么样了?”
“他”自然指的是叶瞑。
Turman听到对方的问题后略微沉默了一下,表情似乎都发生了些许变化;不过在一瞬之后,他的表情便恢复到了平常那种温柔的微笑后说出了连自己都觉得荒谬的话语:“已经没有危险了,不过完全还需要一点时间而已,不需要担心哦。”——实际上,他现在除了保证那具尸体不会腐烂并且将尸体的伤口恢复以外,什么都做不到。
叶瞑的“核”,即是灵魂已经不在那具身体内了,而想要复活也就只能将“核”注入原本的身体内,但是无论是安洛的时代还是小祭司的时代,能够直接操控灵魂的魔法都没有存在,更不用说复活术这种听上去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的魔法了。
尽管如此,安洛却还是对小祭司那样说了:“你不用太担心,我会有办法的;你就去安慰那个独角兽就好。”
‘安先生到底想做什么呢……’尽管并不知道安洛到底有什么方法解决这情况,Turman却还是依照着对方的指令去做了。现在原本心神不宁、似乎任何时候都有可能瞬间崩溃的独角兽少年已经冷静下来不少,也能够正常说话了,这让Turman稍微安心了些,然后便继续尽量不刺激到对方地和对方交谈,并尽量将话题从那个人身上扯开。
‘接下来……也就只能交给安先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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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要去哪里!”
在灵魂体状态,叶瞑就算竭尽全力大喊,在依然活着的安洛那边听来却还是和害羞的女子的话语差不多一个音量,若不是因为他确确实实能够感受到和他原本一模一样的“核”确实在自己的附近,他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什么幻听,将自己后世的呼救给忽视。
“去找那个院长。”
在刚刚他已经听自己的后世说了一下大概的情况——不小心被独角兽戳死所以就成了这样什么的,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也不知道是应该可怜他好,还是应该说他蠢好。不过再怎么样,说到底这个叶瞑也是和自己同名的后世,总不能就这样放着他不管让他继续死下去;毕竟说到底,转世了之后没了记忆也不再是同一个人,但灵魂还是一样的——不帮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眼下的情况就是要找一个能够让他的后世复活的方法,对此他倒还真的有些头绪。
他想到了“黑猫”。
黑猫在医院里向来被当做传说对待,甚至没人敢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事物,却仍然是有人相信着这几乎是逆反世界规则一般的存在——比如安洛。安洛他并没有复活经历,只是他亲眼见过明明死过的人却再次出现而已。
虽然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安洛还是记忆犹新。
他记得当时他以质疑的语气去问那个人到底是如何复活的,那人并没有回答多少,仅仅只是简单地提到了一个词——“黑猫”。并且表示正是黑猫,让他死而复生。
安洛原本也不相信黑猫的存在,可是那个人正是在他眼前死去,也在不久之后在他眼前重新出现,令人不得不信服。
而现在,他也只能尝试去寻找那个黑猫并请求对方将自己的后世复活。
可是上哪找呢?
……只能去问院长了吧。
每一个区都有一条能够通往特许区的道路。
特许区里面看上去一如既往的黑暗,并且弥漫着一种不祥的气息——或许只是他的错觉而已。说起来,上一次他来这里的时候,这里还都只是一片废墟而已,想不到这么快就修好了。或许也不是很快修好了,只是他对时间的流逝已经有点模糊了而已。
“喂院长——在吗——”身为第三次门进来的家伙,他一向对院长没有什么好感,从语气中就可以听出这一点。可是在这医院中,院长才是全知全能的存在,如此地也就只能请求他的帮助了。
不过安洛对院长没什么好感,院长同样的也对曾经把医院给拆了的拆迁大队的一员没什么好感。
“你来这里干什么。”院长不知道从哪一片阴影中忽然走出,语气同样也不怎么样。
“有个人死了,”说着,安洛指了指身后的某处,不过其实他也不确定自己的后世是不是在那里,“有没有复活的方法。”
院长简短地回答道:“有复活的途径。”
“噢……是指‘黑猫’?”
“嗯。”很显然地,对方并不是很想回答他的问题。
既然对方不愿意回答自己,那也没办法了。安洛也就只能象征性地道声谢,压抑着将这里再砸成废墟一次逼迫对方将复活的方法说出的想法打开传送门离开了这里,穿过传送门后确定自己见到的是常见的风景之后,才对着自己身旁的空气说道:“我们现在要自己找方法了,可能会找不到。”
尽管“核”并不能直接表达灵魂的情绪,但安洛还是感受到了自己后世一下子低落了许多。
“……还是有可能的,你别沮丧的那么快。”
他应该还是有记录下来的,当时那个人的话语。
经过时光的洗礼,那时候的记忆说是记得,但已经有了些残缺,但是记录下来的一切却永远不会骗人。
他的储蓄袋里几乎没有书本,多半都是一些魔法道具或者是将该死的异族杀死后所得到的战利品,因此他曾经用来记录在医院里见闻的那个笔记本很快便被找到。当年那个人虽然并不想对自己的复活经历多说些什么,但是在安洛的武力威胁下还是说出了一切塔所知道的东西,而那些情报也就被记录在了这个本子中。
“关于黑猫的……啊,找到了。”
那个本子也算是有些分量,找到当年的记录还稍微用了些时间。虽然时间过去已久,但那娟秀的墨水字却如当年一般清晰。他终于在这个本子上关于黑猫的消息。只有短短几行字,却记载着重要的消息。
“黑猫喜欢鱼……”
他看到这条消息后微微一笑。
住在隔离区又刚好是水系……捉鱼也方便多了。
“后世,我们烤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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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不感谢感谢我吗。”
“啊……谢谢。”
“那个小独角兽相信你了吧?”
“嗯。”
“啊对了……那个黑猫怎样的。”
“……是个别扭的家伙。”
【戳死梗
【我觉得这个可以加入蠢蠢的死法中了
嗯,叶瞑和lafer终于好上了。
于是某一天,叶瞑终于把lafer约到了他的房间里;这次他倒也是用了点心,把能收拾的都收拾了,无论是书的摆放还是一些生活用品之类的都比往常整齐很多,桌上也不再是除了用了很多年的羽毛笔以外全都是书本和记载着翻译文的纸张,而是摆上了一个看上去做工精美的茶壶和平常只会被君王拿出来用用的茶杯。
原本他想着做点小点心说不定会更有气氛什么的,最终还是放弃了——料理白痴就是料理白痴,不仅是料理方面甜点也做不好;为了避免把厨房给整个炸掉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于现实。他那个前世倒是对这方面挺擅长,不过和恋人约会都要求助于他人的话就太悲惨了不是吗!
于是就这么的,他们第一次约会开始了。
虽然叶瞑平常生活除了研究之外都有点懒散,但说到底他在11岁之前都是一个名门贵族里的大少爷,骨子里也还是有贵族的意识的;他往常那副研究狂的样子倒是看不出来贵族的样子,最多也就能看出来是魔法师而已,但是当他一舍弃了研究狂这个身份,贵族的那一部分便显露了出来——“茶的味道还好吗?”叶瞑遵循着隐藏多久的礼仪,将每一处细节都做得极好,就连表情也都换成了极少有的微笑——当然,这其实都是他为了掩盖自己的害羞而已。
纵使他没有安洛那般的演技,但还算得上是不错的,比如现在他虽然内心害羞得要死,表面上却还是极度平静的样子。
“嗯……”lafer听到对方的问题后回答道。
不过说起来,Lafer身为传说中的独角兽,纯洁得令人心疼。别人一看都知道是约会的邀请,他却是理解为了普通的邀请;不过这过于纯洁的性格倒也是挺惹人怜爱的不是吗。
“啊,”叶瞑所准备的茶壶并不算大,所以没过一会儿茶壶便已经见底,顺带一提,其实有大部分都是因为他自己为了掩饰尴尬而喝茶喝掉的,“我去再泡一壶……稍等。”说着,他再次对对方微笑了一下后便拿起茶壶站起身。
‘茶叶……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那个柜子里。’放着茶叶的柜子刚好就在lafer身后不远处,于是叶瞑便往那个方向走去。往常的话他其实会直接用操控术解决这个问题,不过现在在过度紧张的情况下,他就连自己的常用魔法也都给忘却了——而也就是因为他忘记了这个魔法的存在,一件不怎么愉快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他刚刚好走到lafer旁边的时候,他,脚底打滑了。
身体猛然失去重心向后跌倒的那一瞬间身体比理智更先地反应,企图抓住什么以阻止身体继续往下坠,却喜剧性地抓住了Lafer的衣服连带着将对方也一同拉了下来,并在同时,由于身处稍下方,叶瞑恰好看见了Lafer那荧蓝色的眼睛并与那双夹杂着惊慌的双眼对视——而在这一瞬间,他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是一名魔法师了。
‘用漂浮术的话——’他轻声吟唱一个字,周围的元素却没有像往常那样聚集过来然后将他们托起——这是理所当然的啊,因为lafer的能力便是在与他人对视之后将他人的能力吊销——也就是无作用化。无论是你天生拥有的能力也好,还是后天练成的也好,在这双荧蓝色双眼前,都会变成废物。
于是,他们就那么摔了。
顺带一提,似乎无论是在叶瞑的世界,还是在别的世界里,独角兽的角,都挺坚硬的呢。
刺穿人的骨头什么的……完全没问题的呢w。
IF I DIE 终章
杜若坐在床边,双手深深地插入头发里,双眼也充斥着血丝。
葵葵已经睡了三天了。
除了微弱的呼吸什么反应也没有,吊着的滴瓶一瓶一瓶的换,除此之外杜若什么办法都没有……
他开始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带着她离开,后悔没有早点回去,后悔……
带着她加入了黑帮。
或许当她下定决心把他从自己的生命中抹去时他就不应该再出现了的。就不会导致……她现在的昏迷不醒……
眼角已经开始湿润,杜若没有抑制住它,任由视线开始一点点的模糊,直到眼泪啪嗒地跌落在了地上,然后又被地毯吸收。
“……唔”
杜若愣了愣,回头不可思议地看了看。
微微跳动的眼皮终于缓缓睁开了,杜若颤抖着看了过去,她澄澈的眸子里倒映着他自己,她似乎有些不解,然后撑着床,一点点坐了起来。
还没有回过神,自己就被对方深深地揽入了怀里。
“葵葵……”
魁葵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第二次失忆了。
他越搂越紧,她有些喘不过气。但是那种安心感却无法让她开口说松一点。哥哥终于回来了啊……为什么会是终于已经不记得了……你回来了就好,别的都不重要啊
“葵葵,我们要准备搬家了”
“好的”
魁葵蹭蹭对方的肩膀,很开心地回应。
“你再休息一下,我去收拾东西”
“好的”
杜若慢慢地挪出了妹妹的房间,松了一口大气。似乎是再度失忆了啊……
不顾没关系,总会好起来的。
他笑了笑,离开了房间准备搬家的事项。
END
开心了吧改成HE了!
写之前有很多话想说,写完了只有这么多了。
放在一起是因为都是短打,只好意思拿出来装作是新年红包。
大家,新年快乐啦。
利休的部分涉及大家都知道的剧透,请不要太在意。
另外有bug的话,请用爱忽略吧。
这里是一些tag的解释
雷击处分的意思是对失去战斗力的友军进行水雷攻击的一种,防止自舰落入敌手的处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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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 是给佐久间科长和红叶的
“已经决定好了吗?”
当自己的上司,佐久间尊如此发问时,野津虎助感到自己脊背上的寒毛不听使唤的根根树立了起来。
既然调职的通知已经发给了中佐,已经不能再逃避了,而如今选择在休息日亲自上佐久间家来拜访也是为了此事。
“是的。已经决定好了。”虎助干脆的从桌边站起,跪坐在了一侧双手置于膝上。
从加入军籍开始,野津虎助便一直是佐久间中佐的部下,教之从严待之于礼,于虎助来说是比起上司而更接近于长辈的存在,而自己也曾以成为这样的人而努力着。
战事逐渐归附平静,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升到少佐之位,虎助其实是十分庆幸的。但他也清楚的明白,他所期望远之事远还未达到,无论如何也无法单单满足于此处。关于进修的申请早在三个月前已经递上,此刻才收到批复已经出乎意料之外了。只是自己一直无法下定决心对自己的朋友与上司提起此事而已。
“既然已经决定好了,就去吧。”
桌面的那侧似乎传来叹息之声,但虎助感到脖颈之上仿佛置于千斤,他无法抬起头查看对方的表情,已经写好签名的调职书被推到了他的面前,伸出有些僵硬的手指他花了许久才把那层薄纸从桌面上扣了下来。
“一直以来,多谢照顾了!”
虎助逼迫自己低下头,感觉自己像是个在承认错误的孩子,他紧握在掌心的指节都已经发凉。而此事他也选择顺从自己的心意,转身拉开纸门,狼狈的“逃”了出去。
直到走出门廊外,野津虎助才逐渐感到之前所流逝的体温逐渐回到了四肢上,头也不回的对一侧伸出了手,他说:“还我。”
“解决了吗?”
小宫山红叶嘻笑着,从转角之后走了出来,他一只手藏在身后,另一手则把那顶原本就属于野津虎助的军帽扣回了他的拥有者手上。虎助一直认为这位名为红叶的青年有着一股能让人放松的魔力,即便是在这样的气氛下,或者说,正是在这样的气氛下所以才不可或缺。
虎助毫不客气的抢回了白色的军帽夹在手臂下,又对红叶伸出了另一只手:“我说的不是这个……”
“少佐大人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知道对方不会这么简单的让自己敷衍过去,虎助晃了晃那张调职令,“中佐他答应了。”
“这不是很好吗?”
“太好了吗……”
凑过去拍了拍虎助的肩膀,红叶的笑容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的消息一般。拍了拍面色僵硬的虎助,他继续说了下去。
“你还记得在你刚调职来的那年,我们一起出击的事吗?”
“你想说的是那个,停职的……?”
“对对,亲爱的真聪明。”红叶点了点头,他打断了虎助的话,将自己的身体依靠在墙壁之上,眯着眼回忆了起来,“雷击友军的处分,那时候尊不是拒绝了吗?不只这样我们还救助了落水者……‘安芸’的状况其实也很糟糕,绳索都固定不了……嘛,那个时候第一个冲上去的……是你吧?”
虎助哑然,他不大自然的点了点头。暂且不提那个无论如何都适应不了的称呼,要说此刻他最不想做的是就是回忆过去,而偏偏此时提起的又是这件。
“停职的时候我也问过尊啊,他可是很帅气的说,无论如何也觉得你并不应因为他的独断而把未来断送至此,还说要自己扛起责任……像这样,你看。”说着,红叶装模作样的摆出了衣服严肃的表情和姿态,乍看之下还真有几分佐久间中佐的样子。
“别说你会放他那么做。”反过来打断了红叶的话,虎助毫不客气的问道。
“我是谁你不知道嘛?这种事哪需要你来说,别以为你升职之后就比我更了解尊了啊?”红叶伸手戳了抽虎助的额头,一边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不用担心我们,努力前进吧野津少佐,你们的背后就交给我红叶大人吧!”
趁着虎助露出惊讶表情的瞬间,红叶淬不及防的又从对方手中夺过了军帽,一点都不温柔的盖上对方头顶。与其说是帮忙,不如说是在可以捉弄一般玩闹了好一阵子,才放手帮对方调整好帽檐。
“是的,小宫山少佐。”虎助有些庆幸在午后阳光的阴影之中,对方大概看不清自己的表情。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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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 是给恋爱中的小天使麻里子的
“最近一直往山下跑,是在忙什么呢?”
名为麻里子的野干半妖似乎吓了一跳,刚刚还垂落着的耳朵直直的树立起来,随后那稍显冰冷的手按在了小狐狸的脑袋上,名为纪之的妖异轻轻的用手指和木梳为对方梳理着有些杂乱的发辫,那熟悉又安稳的触感让她逐渐放松了下来。
“山下……发现了有趣的东西。”她吞吞吐吐的说着,虽然偷偷下山去找人玩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是……关于那件事,她还并不想就这么……
“恋爱了吗?你也到了这个年纪……”那温和的男声毫不犹豫的问道,麻里子又再次紧张了起来,原本在甩动的长尾也僵硬的停在了一边。
“我……就是……遇上了有趣的东西……”
“对方是怎样的人?”
“唔……我,还没了解的很清楚……”
“啊,是一见钟情吗。”
被对方的直白冲得有些头昏脑涨,麻里子晕晕乎乎就这么向后倒去,而那巨大的蛇尾也一如既往熟练的接住了这名少女,让她舒适的靠在一侧。
“但是他……似乎不喜欢我。”
“是吗。”纪之轻描淡写的回答让麻里子不安的测过了身,她有些走神的看着自己金色的发丝在对方灵活的手中编制缠绕最后成了一个精巧的发结,随后又被盘起固定在了脑后。
“但是你不会放他离开的对吧?”将一朵金红色的木芙蓉插在半妖少女的发髻之上,比起夏日的青绿和春色的晚樱,还是秋日之红更加适合。
半妖的野干少女羞红了脸,但依然绽放出了笑容,她点了点头:“在我成功之前……纪之愿意……替我保密吗?”
“放心吧,保守秘密这种事,大概是所有妖异的特长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少女周身的灵气仿佛复活了一般,她笑着跳了起来,“我想再下山去看看……纪之,我们晚上见?”
“现在就去吗?真是心急……记得要在太阳落山前,最近山里的夜路……”
“我,我已经不怕了!”麻里子有些焦急的小声回答。即便对方用长袖掩住了下半张脸,即便看起来是满腹担忧,但半妖少女知道这名妖异其实是在偷笑着的。
“去吧,我会在山脚等你……”
看到纪之仿佛是要驱赶自己一样挥了挥手,麻里子几乎是雀跃着转身离去,毕竟今天的半妖少女可是好好打扮过一番,再去用自己的美貌打动那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了吧?
如此一来,在遥远的大山之外,只属于这名少女的故事也即将展开。
而山在等,不会变,也不会离开……
……无论这位少女最后的选择大山还是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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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3 是给大家都爱的月见里老师
在垫子上换了个舒适的姿势,月见里利休听到自己的脊柱暴发出一阵哀鸣。若是每次选择都可以用抽签来形容那个,自己此刻也许是抽到了下下签才是。要不是截稿日已经不远了,此刻依然毫无灵感的自己也不会选择来坂野府上拜访了。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利休收起了已经写的密密麻麻的手稿,拿起了手边的茶杯。杯中的热茶早已变凉,来此一趟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收获。从无法计量其寿命的妖异,总能得到一些好故事,无论是爱上厌恶妖异人类的半妖少女,还是和山神一起行走在人间的年轻妖异。无论哪个似乎都能成为小说的题材。
“今天的故事还算满意吗?”
“啊……多亏了纪之先生……这样截稿日总能赶上了。”
月见里如此回答着,看到那名有着猩红色蛇尾的妖异也拿起了手边的茶杯,品味了茶叶的清香之后送到了嘴边。即便是妖怪,似乎在对进食的欲望和人类几乎是相同的。身边的素材总是不能放过,他仔细的观察着对方的动作。虽然无时无刻这位年轻的作家都打从心里并不想接触任何妖异,但在数次和对方的交谈中,他依然能感到自己内心对未知,或者是对异常的好奇和渴望。
“那杯茶,喝起来是什么味道呢?”他不自觉的开口问道。此时正是黄昏,利休用手臂支起脸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身边这位毫无自觉的异常之物。而对方也将自己金色的瞳孔转向了这位年轻的作家,利休让自己看向了对方的衣襟,避开了这次视线的交汇。
“你想问的其实是,身为妖异的我与人类进食的感受是否相同才是吧?”
有些茫然的点点头,利休感到气氛似乎变的有些尴尬起来,但对方似乎来了兴致——那猩红色的蛇尾尖端甩动着,并不是第一次与这只妖异打照面的利休立刻意识到,这是个不好的预兆。
“想来在所有物种出生之时,他都是以活下去为首要目标而努力的,为了活下去而吃,为了活下去模仿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无论最初他所做的是为了什么,但是最终得到的结果,便都是选择一条适合自己的生存之路。而人类则不同,你可以从你的梦境里看到山川世界,从茶杯里品味到江河流海,说来残忍,对于为了生存下去的人,茶就只是茶而已。就像我之前说的,无论爱或者欲望,都是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不过,无论从身体感觉还是精神状态上,这件事就毫无可比性呢。”
“诶?”
“月见里先生以前说过,你认为妖异是比起人类,更接近动物的生物吗?”
“嗯……”无法反驳这点,利休想起自己在曾经的小说里提到过的话,的确,在他的心里以求生为本能生存的妖异比起欲望复杂的人类,更接近单纯的动物。不过这世界上,光是妖异便有千百种类,如果再算上个体差异而言,只是单纯粗暴的将其归类为同种生物也太过野蛮了。
仿佛看穿了对方所想,纪之接着说了下去,“所以,你可以将每一只都单独看做不同的个体,而要你想知道的答案,光是问我是不足以让你满足的。”
还真是,麻烦啊……吞下了嘴里的话和苦水,利休感到血液渐渐的从身体中抽离,但那妖异似乎并不打算就此住口。转移话题的话,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
“我们还是来说说……之前那个……”
“恋爱的话题吗?和舞会里的女孩?”
月见里利休惊慌的站了起来,他看到纪之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这次逃走的时候他不会再忘了稿纸了。
“你已经死了,来再塑生命吧?”
这么说着,你打了个响指,在我面前显示出的是——
原本世界的自己。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能力。“
自称是神的你笑着眯起了眼睛,吐露出残酷的话语:
——去这个世界,杀掉本我吧?
***
黄昏时分,夜幕将临。万家灯火都已点起。站在楼顶看向斜下方对面那栋楼的六楼,看到窗户里面一家人和睦相处的景象,我忍不住咬紧了牙关,耳边再度回响起那位自称是第一世界的神的话语:
“原本世界的你比你听话比你温顺,霸占着你的父母与朋友,你们虽然是不同世界的同一个人却个性有着差异。你已经死了,而这个是活尸。活尸的封印时间是十年,十年一过他就会有意识自己已经死了,为了生存,他会每个月吞噬一次对你来讲很重要的人。现在是第九年哦?你有一年的时间来纠结和杀死他。”
而现在,距离死亡时间还有一年不到了。我暗中跟踪监视着“本我”,这个原本世界的我比我温和,比我有亲和力、人缘好。
比起之前被来到这个世界倾听神讲述真相时我已经冷静了不少,也早早已经相信了他的话。尽管如此……对于自己还是犹豫着没法下手。
“杀掉自己……吗。”
如果不去杀死它,它就会吞噬我重要的人,而我重要的人不是被神所眷顾的,所以原本世界的他们死了,第一平行世界的他们也会死掉。
我尝试在某一次活尸睡觉忘记关上窗户时翻入它的房间,看着睡梦中它那张与自己无异的脸,举起的匕首怎么都挥不下去。
我不想杀死与自己有着同一张脸的家伙啊……尽管那个是活尸啊!
但是我也不想失去那些我重要的人……
“这算什么’被神所眷顾的孩子’啊……“
***
“还没决定吗?时间可不等人啊。”
“啊,是你啊,自称是神的家伙。神都像你这么闲的吗?“
“你对我还真是没礼貌啊,明明对别的谁都是那么的温柔和善的呢!我也很忙的好吧?“
“谁对你不礼貌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罢了。“
“啊呀,我叫Milo哦?“第一世界的神笑着坐在长椅上看着我,“你一直犹豫纠结,被[本我]吃掉重要的人也无所谓吗?“
“怎么可能……“我打开钱包掏出零钱,指着对面的自动贩卖机,”喝点什么吗?我请客。“
“随便哦?“
我递给他一罐速溶咖啡,自己拉开玄米茶的拉环喝起来。
“呐,Milo……你真的知道什么是’爱’吗?“
再回头时发现长椅上已经空无一物。
***
“阿茶,怎么了吗?我看你最近有心事啊,总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呢。“
它闻言一怔,慌忙摆出一副笑脸,“啊,什么事都没有!妈妈烧的清炒鸡中翅太好吃了!吃着吃着我就恍惚了!“
父亲笑笑,“阿茶这孩子还真是会拍马屁啊!“
“我才没有拍马屁啊!妈妈烧的菜就是比爸爸烧的好吃!“
好一副温馨的画面。
明明那是我的家人,我却只能在不被发现的地方看着他们……
突然,本我抬起头,朝我的方向瞪了一眼,我慌忙退出他的视线范围。
“啧,被发现了……“
这家伙最近经常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该不会是…………
***
“非常遗憾,时间到了哦?“
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对面的Milo不断地抛起、接住那听咖啡,笑着说道。
***
“那个……阿茶,你把我们叫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今天,“本我“把我所重视的那些朋友们叫到学校附近的一家废弃工厂里,它一言不发,放下了背上背着的书包。
看到那个家伙的脸色,朋友们有些不知所措,“呐、阿茶!你倒是说话啊!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啊!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告诉我们啊我们帮你一起想想办法!“
面对着真心待它的挚友们,那个家伙笑着从包里拿出了什么,那笑比哭还难看。看见那个东西,朋友们都一瞬间变了脸色。
那竟是一把斩骨刀。
“我啊……想要活下去啊!为此我不得不每个月吞噬掉活着的你们,不然我没法生存啊……所以……所以……为了活下去,请你们帮帮我吧!毕竟我……“
那个家伙双手握住刀柄,朝着一边离它最近的女孩挥去——
“我可是、最最重视你们了哦,我的挚友们。“
“啊啊啊啊————————“
***
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同伴,这些大学生们尖叫起来,争相冲向门口,却发觉大门被锁上了,只能绝望地哭叫着捶着大门,“不要啊!放我出去啊啊!救命啊——谁来、谁来救救我们啊!”
舔了舔手上的血迹,那个家伙笑了起来,“啊啊,你在看着的吧?快点出来吧?难道你想让我把你所重要的人一个个地吞吃掉吗?”
我只好从水管上跳下来,左侧身躲开它挥来的一刀, “你啊……觉醒前后的差别太大了啊!”
对方眯起眼笑了笑,“别‘你啊’’你啊’地叫啊?我可是继承了这个世界十年前就已经死去的你的名字活下去的’阿茶’呢!你又是谁呢?”
“欸?怎么有……两个阿茶?”
我拔出一直随身携带着的耍帅用的太刀:“也请你不要一直’你啊‘‘你啊’地称呼我,我是来杀死你——我的’本我的’。我叫NoLogin,叫我NoLog就行。“
“看来你还蛮轻松的啊?躲开我的攻击时还能那么悠闲地讲话……为什么你这种被神所眷顾的孩子可以不用在过了十年之期之后为了生存去杀人?为什么我十年前就死了还要作为活尸在世界上存在?我可是……一个普通的人啊?”
手中的太刀被它用力的一击击飞,看着手无寸铁的我对方狂笑起来。我却是歪头平静地看着她,举起一边的旧水管向他挥去,将他整个人击飞。
“你嫉妒我的一切,却不知道我嫉妒你霸占着我的家人,与我的同学们关系密切,你拥有了我的一切却不知道珍惜反而还去伤害他们……我想你应该以为那个能力只有你自己才拥有吧?你知道吗,我原本存在的那个世界与这个世界是复制黏贴一般的关系,被你所吃掉的人们在那个世界的生命也会停止,目睹了我们之间的接触的人会失去关于我们的记忆……你就这么想把自己存在过的痕迹都抹去吗!!”
刺目的红色在阿茶的身下蔓延开来,它仰躺在地上,咳出一口血:“这样……吗……啊啊,这世界上的另一个我啊,我问你……被神所眷顾的感觉怎么样啊?”
我走近两步,俯视倒在地上的它,“糟糕透了……我宁可是一个平凡的人、普通地死去。”
“这样啊…………咳,有些后悔,我不该筹备这次杀人行为的……那样的话,我还会被重视的他们记住啊……这样我不是哪里都不在了吗……这个世界已经脱序了吧……”
阿茶举起手中的刀,刀锋对准自己。
我闭上眼。
“我会为你拿起武器的,为了我们两个本该有的、平凡但又是幸福的人生。”
向神复仇。
***
“呐、Milo,神明啊……”
“你真的知道’爱‘是什么吗?”
——END.——
3032字。
不想写也不想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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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之下 1
转过年他们很快就迎来了第四学期。
在经过了三个学期六年的校园生活后第四学期最早入校的那一批学生即将迎来毕业的时刻。
——费伊·叶茨也不例外。
费伊·叶茨大概还是和别人有所不同。
第三学期的假期他完成了跳级考试,从第四学期一开始他就比旁人早了一步。
“这下费伊真的变成学长了。”Kuriki笑着这样说道。
费伊偏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East坐在Kuriki的书桌上向他们看来,面具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亦没有开口。
阳光从阳台上照了进来,日光平和,时间似乎平缓地流淌着,费伊·叶茨坐在自己的桌前,有一瞬的不可思议。
——时光竟然就这样缓缓流到了现在。
“我觉得好像没什么不同。”费伊·叶茨在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后告诉Kuriki。
“嗯——是这样吗?”他灰蓝色头发的室友一脸不甘心的模样,他挠挠头,像是一定要从费伊身上找出些什么来。
“是这样啊。”费伊不动声色地回道,“反正我大概还要在宿舍里再住一阵子。”
“但是如果跳级了的话——不是马上就要毕业了吗?”
从第三学期一下子跨到了第四学期,越过了整整两年的差距,仔细想象现在费伊·叶茨的身份或许的确有所不同。
他已经面临毕业。
Kuriki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费伊很想说你总在这样微妙的地方格外认真,他略微带起一丝苦笑,用手头的书本拍了拍Kuriki的头。
“方心吧,我的毕业课题都还没有下来。”
——虽然已经成功跳级,但该完成的课题也仍然要完成,况且……
“……我毕业后大概会留在学校吧。”
“诶——这样吗?”
“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表情啊?”费伊把书摁在了他的头上,“喏,East在看你咯。”
East的确在看他。
从他们开始交谈起他就看着这边,没有插话,不过似乎也不打算别过头。
“费伊要留在学校当老师吗?”
“不,大概不会……”
……有些事他一早就已经决定好了方向。
费伊·叶茨的道路虽然总在偏差,却依然在向他所预期的方向前行。
“总之我暂时不会离开的。”他又拍了拍Kuriki的头,“放心吧。”
有着蓝灰色头发的魔法师固执地看向他。
费伊想起East倚仗着变大后的身高弄乱眼前人头发时的模样,在心底耸了耸肩。
“说起来,Kuriki——你是不是长高了?”
“啊?”
因为一直在一起所以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但若是将现在的Kuriki和六年前进行对比的话——
“……站起来看看?”
尽管有些莫名,但Kuriki仍是站了起来,站在宿舍里两人的身高——
“持平了啊。”East平淡地发表评论。
费伊还记得几年前他们刚来学校时,Kuriki比他还矮上4、5厘米。
“唔——”Kuriki的表情有些微妙。
“怎么了?”费伊再度拍了拍他的头,“长高了不好么?”
——这是时间流逝的证明。
Kuriki不像费伊,后者生命的流动早在他发现自己换生灵身份的那年就已经停止。
红色的眼睛里多少露出了一些不甘。
“我会比费伊长得更高啦。”
不过这样孩子气的话语,无论费伊还是East自然都没有放在心上。
——这就是他们所拥有的时光。
无论好坏,无论带着多少茫然与对未来的懵懂,时日如同彼此间的交谈般,虽然起伏但最终依然会平缓逝去。
其实恍然间他们都已经不再是少年,但他们或许都并未在意这些,在这所学院中的时间似乎格外缓慢,他们仍像最初时那样,没有改变。
即便他们很快就都要离开这所学院——即便如此。
这些时光也依然会像穿梭过树叶缝隙的阳光一样留下痕迹。
“图书馆的管理员吗?”
“怎么?奇怪吗?”
“不……倒不如说一点也不奇怪,所以没有任何新鲜感吧。”
“……没有新鲜感才好啊,达梓老师。”
原形是灰狼的魔咒老师耸了耸肩,一脸的不置可否。
“人生偶尔也需要些意外吧。”
费伊·叶茨微微一顿。
“对我来说。”他的声音没有色彩,“我的人生已经有太多意外了。”
——发觉自己是换生灵,得知魔法学院的存在,成为魔法师,发现当年被自己调换的孩子成了室友……
太多太多。
多到他宁愿不去设想更多的意外,但愿自己在最后能走回原本预计的道路。
……就像回廊。
他走过了漫长的道路,直到最后却发现自己仍然期望着原本的道路。
不知不觉就又走到了最初的地方,站在那里回望着这些年里所走过的地方。
只不过那些道路绝非没有意义。
“也是。”达梓老师不知道是否真正理解了他的话语,“不过像你这样的学生,根本就没有讨论出路的必要了吧?”
“嗯……的确。”
——毕业前要找一位老师讨论自己毕业后的出路。
校长对学生们发出了这样的指示,整整两年未曾使用的公告栏再度派上了用场,费伊去那里时听见了不少“久违”的感叹。
也正是因此他才会在这里——他和达梓老师一起坐在学校的树林中,脚下的落叶被请出了一块,两人就这样席地而坐。
West并没有跟在他身边,但他带了Corvus——就这样来和达梓老师讨论自己的出路。
这是理由,却并不是唯一的理由。
费伊·叶茨耸耸肩,虽然的确没有必要,但他至少完成了“与老师讨论出路”的任务。
“之前还以为你会当老师。”但达梓老师随即又补充了一句。
“为什么会这样想?”费伊微微一愣。
“毕竟你的成绩挺好——嘛,不过本人没有这个意愿就算了。”
——成绩好,又是第三学期后唯一一个跳级的学生。
达梓老师活动着自己的肩膀,骨骼似乎发出了咔咔声响,让费伊不由得眯起眼睛。
“我啊,不适合教书育人的工作。”仍旧坐在地上的换生灵这样说道,“我其实并不擅长和人接触。”
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言语向他人表述这些。
费伊·叶茨一向都对自己的性格有着自觉,他会与人交谈,可他却并不真正擅长与人相处。
人与人的交往是一件太过复杂的事情,至少远比他所喜欢的书籍复杂。
那些交错的网线与交谈的技巧永远让他莫名所以,从很早时起他就意识到了这点,人际不是白纸黑字,没有任何真正的规律可以让他追寻。
所以——所以费伊·叶茨宁愿在图书馆中守着书本度过流年,书架间灰尘与陈旧纸张的味道让他能够真正平静下来,阳光在那样的地方似乎也会变得轻浅,他宁愿呆在那样的地方也不愿意承担教书育人这样的职责。
“……况且我也很喜欢图书馆。”他说。
这句话毫无虚假到了让人忍俊不禁,费伊·叶茨对于学校图书馆的热爱大概没有人不知道,这个换生灵在来到学校最初的几年里只要一有空就会沉浸在图书馆中。
但是,第三学期却是个例外。
理由他自己明白,达梓老师呢?坐在他面前棕发的老师打了个哈欠。
……知不知道都没有什么意义。
费伊·叶茨为这一点露出了小小的微笑。
现在的他宁愿呆在图书馆一定也有着别的理由。
所有事情都并非为了单一目标那样的单纯,他想着那图书馆深处无数的书本。
他阅读过的、他没有阅读过的,记载着知识,能够成为他力量的事物。
那些书中或许没有太多真正与魔法相关的东西。
毕竟旧魔法界已经消亡,它的所有一切都没有残留下来。
但获得更多的知识一定不是什么坏事,终有一天他能将这些所有融会贯通,寻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力量。
……这才是费伊·叶茨的魔法之道。
他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其实并没有多少的尘土。
“那么,达梓老师。”他说道,声音依旧平淡得没有色彩,“开始我的毕业考试吧?”
“啊啊——”金色的眼瞳略微眯起,“说得也是。”
——给跳级毕业生的毕业考试。
某一天,他收到了送信鸟送来的讯息。
“完成这个课题你就可以毕业了。”
信件上的文字——是出自校长的手笔吗?
“那么,以下是毕业课题的内容——”
那份内容比他想象得还要简单,只需要一个简短的词汇就可以概括。
战斗。
——用这六年来他所学的所有东西,所有魔咒、魔药、炼金术,来与一位老师战斗。
这就是他的毕业课题。
“C!”白银色的鸟儿向上飞向树枝顶端,费伊手中风刃已经凝聚,他甚至没看达梓老师的位置就已经将这些魔法丟出。
——用不着出声的魔法。
地面上的尘土与落叶被层层掀开,向四周飞散的无数杂物遮盖了视线。
但费伊已经跑开了,他沿着方才扫开的落叶边缘向外奔跑,路线切开尽可能地远离了方才他自己制造的尘土。
……如果达梓老师会轻易被这样的攻击解决,那还是老师吗?
这样的想法正确无误。
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上个学期他在喷泉旁与达梓老师战斗的刹那。
《凯特罗帝国人物百科》
P23-24
圣阿拉佐妮亚(5723-???)
·籍贯:凯特罗-风信子省
·职业:学者、枢机主教、预言家
·学派:自然主义
【生平】
生于五十八世纪后半四十年战争期间的阿拉佐妮娅继承了凯特罗最古老的血脉之一,为诺恩纳格斯塔王(P398)的后裔。那时文化风气仍不赞许女子抛头露面,她成长的家庭甚至更加保守。但阿拉佐妮娅自幼展现出非凡的法术才华,整个风信子地区都流传着诺恩格斯塔的后裔出现了回焕(古代学术用语,指历史著名人物家族中时隔多年再次出现非凡年青人)现象。
然而阿拉佐妮娅在成年后从历史上消失了五年之久,期间凯特罗持续内乱,数以万计的平民百姓惨死于战火。人们逐渐淡忘这名神童之际,阿拉佐妮娅却带着旷野之山将现神迹的预言回归教会面前。半月后预言果然应验,旷野之山中的数万野蜂突发异变,将正取道铃兰狭道的西方联军困在旷野之山分水岭以西,无法展开与南部叛军约定七月份对央都的夹击。中央军团与圣卫队借机对南部叛军形成反包围之势,取得大捷。阿拉佐妮娅的预言才华在此次战争中大放异彩,为最后的雪湖城决战胜利奠定基础,帝国统治由此也得以巩固。
然而战争结束后而立之年的阿拉佐妮娅辞去了教宗授予的枢机头衔,同时退出枢机主教团,走入金盏花神学院,投身对她所主张的亲近自然、消灭社会差别对待理念的言传身教。七十三岁时教宗授予其圣人头衔。八十六岁时圣阿拉佐妮娅离开学院,行踪成谜。
圣阿拉佐妮娅对帝国内部矛盾的消融起到了不可磨灭的重要作用,也是性别平等运动有据可查的奠基人之一。
【轶事】
圣阿拉佐妮娅外貌特异,更具传奇色彩的是即使八十六岁,她仍保持少年体貌,加之其作风平易近人,常有学院新生懵懂间将圣阿拉佐妮娅当作同级学生倾慕的趣事发生。然则圣阿拉佐妮娅不以为忤,反而常为学生牵线搭桥,在学院有 “伐拉姐”的昵称。
(P398)(北欧神话改编,非原创)
嘉德创造人类后大约一百年后,从时间巨人诺尔维胸膛里剖出的诺恩三姐妹闲游到
时为独立国家的铃兰。在一个贵族将生第一子的时候,她们进了这贵族的家,而且直入
产妇的卧房。乌尔德许诺初生婴儿将法力充沛,贝璐丹迪许以其将成大富人和大诗人。
诗蔻蒂还未及言,贵族的邻人已闻此奇迹,蜂拥而至,挤满了一室,竟粗暴地将她推下
了坐椅。
诗蔻蒂怫然不悦,站起来说道:她的两个姐姐的慷慨是徒然的,因为她将许诺这新
生婴儿的生命只和床前的蜜蜡蜡烛一样长。那小蜡烛业已燃烧过半,眼看就要燃尽了。
母亲抱住婴儿,心都碎了;乌尔德和贝璐丹迪不愿自己的许诺被这样取消,而又不能使
妹妹的话收回,乃取此小蜡烛吹熄之,递给那母亲,吩咐她珍藏着,等到将来有一天她
的儿子活得厌倦了时,再取出来燃完。
为了纪念诺恩们,这个孩子就取名为诺恩纳格斯塔。母亲谨藏着那半截短烛。诺恩
纳格斯塔参与了数场对外战争而毫发无损,退伍后经商,大富且为大诗人一一如诺恩们
所言。目睹诺恩们的预言如数应验后,母亲乃将攸关生命的残烛给他,告知原委,藏
于他的琴中。
诺恩纳格斯塔老了,可并不厌倦生活。他活了三百多年,期间甚至建立了自己的国
家。他的家族人丁兴旺。直到第一次蛮族入侵,风信子地区首当其冲遭受到萨满们的铁
蹄践踏,战败的诺恩纳格斯成了钦察王的阶下囚。钦察王强迫人民改信萨满教的时候,
为了要给民众看到命运女神的预言不足信,又强迫诺恩纳格斯塔取出那珍藏了三百多年
的残烛来燃烧。不料烛尽之时,诺恩纳格斯塔也倒在地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