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做千代響..只是一位很平常的哥哥罢了”
每天早晨響都会为自己的妹妹做早餐..在让妹妹开心的同时自己也会觉得开心..此时他打了两个鸡蛋..锅中传来了阵阵香味..便立马用胡椒和盐增添味道..同时妹妹也起床了”早上好..響哥.”睡眼惺忪的少女只穿着一件衬衫.当然连内裤都能看见..”早上好~佳惠”一边将便当盒装好.同时包起来”快点去洗漱吧~早饭要做好了”
在早饭的时候..明明只是看着妹妹吃..却觉得很高兴..同时自己也不会饿了..”对了..今天我还是会晚点回来呢..差不多六点半左右吧..”佳惠的脸上丝毫没有变化.只是微笑着说”ok~晚饭就交给我吧..无论是打工还是学习都要加油呢!”響一边笑着一边摸着头”当然啦!别忘记便当.我放在了桌子上”
明明....这样的生活就很好了...很满足...为什么呢?
四个月后..響依旧起得很早..即使是星期六...”今天应该做些对身体有益处的食物..像是粥呢”用熟练的动作做着早餐并且包装好..时间到了七点三十分..響出门向着医院走去.”她应该会喜欢吧..”
“早上好~佳惠~今天的是粥呢”将粥慢慢的盛出”张嘴~啊~~”少女明显脸红地说道”早上好~響哥..我自己来就可以啦..又不是什么大伤”说完一口吃下了勺中的粥..”都到这个日子了..生日礼物想要什么??”微笑着说道..”只要是哥哥送的都很喜欢啦..”看到她的表情便放心了
过了一个小时..響准备回去做午饭..基本上每天都会如此..打工到深夜..每天都在研究新的菜肴..即使是临考时也是如此..只是为了她开心..響看着精心包装好的礼物..用笔在纸上写着漂亮的文字..”ok!去送给她吧!”刚说完眼前模糊了一下..跪在了地上..”啊嘞...是最近太累了?之后抽时间去休息一下吧..”脑中浮现的是妹妹的膝枕..令他兴奋不已..
響走在街道上...欣赏着周围的风景..樱花瓣散落在地上..脑中又浮现出两人的日常..”喂!快躲开!!!!”一声大叫扰乱了他的思绪..響只是抬头看了一下..然后被一堆钢筋贯穿了..”诶..为什么...明明还没有结束..看见了却躲不开...”脑中浮现的景象也消散了..他只是缓缓地拿出自己的学生证...用笔在背后写下了.[对不起...没有..庆祝你的生日..]手中的礼物没有损坏..但是信已经破碎了..然后眼前的景象缓缓变黑..
[所谓哥哥就是为了保护妹妹存在的!我可能不够好..但是我确实很喜欢你呢...]
[我爱你哦~亲爱的妹妹大人..]
[平静而温馨的生活绝对会回来的!]
[对了...生日快乐!礼物希望你能喜欢吧!]
“我...我不甘心啊......”
#温馨#
#一切开始前的日常#
#字数2188#
小时候,我脑中经常会诞生出一些很奇怪的想法。
比如,电视机两边的画面都跑到哪里去了?
于是我就会趴到电视跟前,把脸紧贴上屏幕拼命地想通过角度把那部分找出来。有时候甚至还会往后退几步,自作聪明的认为站的靠后有利于视角。
我真的是很想、很想知道两侧还有什么。
啊啊,不过现在想起来那些行动都是很蠢的事情啦。再怎么做都是找不到的,毕竟超出荧屏之外的部分根本没有媒介可以放映出来啊。这种天方夜谭的想法也就只有年少无知的时候才能诞生吧。
嗯……不过有一次,我似乎问过哥哥一个非常非常奇怪的问题。
幼年的记忆早就被岁月涂抹的浑浊不堪,就连哥哥的名字也想不太起来。稍微能忆起的是,那天妈妈为了工作出了家门,徒留下我和哥哥看家。
没有记错的话,那年我九岁,哥哥十四,我的身高刚好够到哥哥的大腿,而我又天生内向,不像哥哥那样放开的生活,于是只是时时躲在哥哥身后,攥着他的衣角一头做只小跟屁虫。
哥哥经常窝在沙发上发呆,他是一个很容易变得困乏的人,这一点直到现在我都记得清楚。那时他也一如既往的缩在米色沙发上,怀里还抱着一个玫瑰红色的抱枕,虽然表面是在看电视,但实际上目光焦点已经跑得不知去处了。
我拖着一头拴着白绳的小熊玩具——阿泰——从房间跑到客厅,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景象。
电视机里是已经被大人们玩腻的壁咚剧情,一些我模模糊糊不太理解却也又有点明白的台词从音响流泄而出。像是「美夕你应该是我的人」、「请不要这样对我」之类的台词,能感觉到女主角非常不开心,但是即便如此男主角亦或说是男反角依然使出了把女主逼到一角还撑住一臂控制住女主的范围的技能。
总之是非常狗血的电视剧啦,就连妈妈也不屑去看这样的东西。一定是哥哥睡着了忘了关电视所以刚好赶上这种节目。
「哥哥,怎么在看这个啊?」
我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小跑到沙发跟前,然后把『阿泰』扔到地上,很用力的用双手摇晃起哥哥。哥哥就随着我的动作头一摆一摆的。
「哥哥,快醒醒,哥哥,我要看假面超人啦,假面超人!」
一想到假面超人已经开始继续面对上周还没能打败的超级坏蛋,我愈加着急的加大手里的动作,嘴里嚷嚷着快点。不过大好的是哥哥终于清醒过来,只见他迷迷糊糊的眨眨眼,揉了揉我的头发示意不用再叫他,我这才松开紧紧抓着哥哥衣袖的手。
「唔……已经几点了?」
「已经七点半了哦,哥哥。」
我向他指了指被挂在墙上滴答滴答的时钟,上面的时钟和分针像是个要赶路的人的腿一样岔开了。
「唔,已经七点半了吗……」
哥哥重复了一遍我说的时间。
「嗯,打倒坏蛋的时间!」我下意识激动地嚷出声。
「打倒坏蛋?」哥哥愣了愣,「啊,是假面超人吗?好、好,那遥控器就交给你了。」
说着,哥哥把一直静静躺在自己左边的遥控器交给了我,我兴奋的叫了一声「哥哥最好了」就毫不客气的拿过遥控器。但是在调了频以后才失望的看到『本周节目停播』的公告,而我一直觉得枯燥乏味的大河剧抢走了我的假面超人。
「呜……好讨厌……」就算是那些漫才艺人们也好嘛。
哥哥似乎发觉到了我的不愉快,一手抓着已经开了装的薯片,另一手开始揉起我的头发。
。
「因为节目停播了,所以不开心?」
「嗯……」
我趴在对我来说很大的沙发上,把从一开始就被遗忘在地上的可怜的『阿泰』捞回怀里,小声哼唧道。
哥哥闻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薯片送进口后更凶残的揉我的头发。
「呜呜……哥哥不要再揉了,会炸起来的。」
我不满地对哥哥提出无力的抗议,而哥哥果然没有停下手,只有咔嚓咔嚓的咀嚼声回应我。
「哥哥不要再揉了!再揉就跟哥哥你一样——」
我看着哥哥的发型,突然间愣住了。
我的哥哥的头发一直很膨,很松,甚至感觉已经到了不太好梳的地步。而我每次被哥哥揉了头,头发也会变得很膨很松,会缠在一起,根本压不回去。
难道说……哥哥的头发也是被揉出来的吗?
我的脑海里蹦出这么一个想法。
电视机里的大河剧进入了广告休息时间。很奇怪的「爱你就吃掉你」泡面的广告宣传声钻进了耳朵了,然后连一个圈都不打就又从另一只耳朵钻了出去。
为什么哥哥的头发是那个样子的呢咦为什么哥哥的头发感觉那么难梳呢咦咦难道说哥哥的头发也是被谁揉成这样结果最后固定了吗——
我经常会做出一些很奇怪的假设,而让哥哥和妈妈伤神的就是我经常会把这些脑袋里胡思乱想的东西当真。
难道……哥哥的头发也是被……哥哥的哥哥给揉出来的吗……?
我眨了两三下眼睛,哥哥已经不揉我的头发反而是我抱进怀里了,还把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上。活脱脱将我当作成了抱枕。
但是我也已经毫不在意这些了。
「哥哥的头发……是被哥哥的哥哥揉成这样的吗?」
我一问出口,脑袋顶上方的咔嚓咔嚓嚼薯片声就消失了。
一阵寂静。
然后是哥哥明显疑惑的一声「哈?」。
「为什么这么问呢?」
哥哥把我扭过来,朝我问道。
「因为,哥哥的头发很膨很松啊,我每次被哥哥揉头发后也会变成哥哥那样。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哥哥的头发也是被哥哥的哥哥给揉成这样的。」
我换上认真的神色,这么回答哥哥。
哥哥嚼了两下薯片,又没有说话。奇葩的泡面广告也完成了它的宣传任务,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大河剧击掌调了班。
正在我以为哥哥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
「唔。如果是哥哥的哥哥的话,应该是叫大哥吧?」
「是大哥吗?」我反问回去。
「嗯,是大哥,如果是哥哥的哥哥的话。」
「不过哥哥的头发不是被大哥揉的呢。」
正在我为自己找到正确答案而沾沾自喜时,哥哥突然又说了这么一句我一时反应不过来的话。
「是天生的噢。」
哥哥又伸出手揉起了我的头发。
「咦为什么为什么?不是大哥揉的吗??」
「我只是说哥哥的哥哥,可以叫大哥噢。」
哥哥很狡猾的给我解释道。
「但是我们是没有大哥的,我是长子,所以我的头发是自己这样的没错。」
我突然发自心里有一种挫败感。大河剧好像也在嘲笑我一样括噪着,于是只能发泄般地紧紧勒抱住可怜的『阿泰』。
不过我也突然有一种松一口气的感觉,因为从这个想法诞生的时候,我就有一种『哥哥也会被人揉头发啊』的,很讨厌的感觉。
我觉得哥哥是一个很厉害的存在。
所以会揉乱哥哥头发的大哥的存在什么的,果然还是没有就最好了。
这么想着,挫败感似乎也消散在空中变得无影无踪了。
哥哥看到我的心情变好了,就又习惯性揉起了我的头发。
「说起来……大河剧呢,不好看。」
「哥哥,咱们换台吧换台!」
——————E—N—D———————
于是默默写完了这篇温馨回忆杀×
希望写的Mario桑没有太ooc 因为写到中间那里你亲妈去休息了我没法给他看看【捂脸】
因为想要赶在正式扭蛋前写完于是匆匆写稿的日常×××
「我回来咯,凛兔。让我猜猜——你现在在沙发上吧?」
「答对啦…欢迎回来。」凛兔侧躺在沙发上戳着手机屏幕,咬着Pocky含糊不清地回应。新野走进门放下包看到沙发上人慵懒的姿态,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路伊欢快地窜到他面前,他蹲下来揉了揉路伊的头,路伊满足地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
他把草莓蛋糕放到茶几上面,凛兔揉揉有些乱的头发,把Pocky一段一段推进嘴里、一口一口咬断,左手撑着沙发支起身,端起蛋糕,之后整个人靠在柔软的沙发背上。
「我开动了——。」
凛兔用叉子切下蛋糕最小的角,放入口中。
「今天碰到什么事了吗?」
新野坐到凛兔旁边,手托着脸颊满脸幸福地看对方进食。
「被几个小女孩缠上了而已……真搞不懂为什么啊,非要我陪她们玩。」
「在我说了句哥哥有事下次一定陪你们玩之后好不容易才放开我……真是的。」
凛兔一边抱怨着,一边又吃了些蛋糕,顺带了那颗诱人的大红草莓。
「凛兔真受欢迎啊,很适合做哥哥呢……唔?」新野面带温和的笑容说着,忽然间嘴里被填满了甜腻的味道。凛兔就这样丝毫不客气地给新野塞了一勺蛋糕。
「不要。我只要做你的弟弟就够了…」
…虽然说两者并不矛盾。
新野把蛋糕咽下去,舔了舔嘴角残留着的奶油。
「蛋糕真甜啊。」
……
房间突然安静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然后,新野把手搭上了凛兔的头,轻轻揉了揉凛兔柔软的头发。
「凛兔是我最棒的弟弟啦。」
———
Rinto已经忘记多久没有吃过那个人带来的草莓蛋糕了。
“那个…我最近几天不在家,需要提前将三餐做好冷冻起来吗,还是借用隔壁阿姨家的家用机器人?”
于二人唯一能够交流的场合餐桌,卡夫卡小心翼翼的发问,顺带偷偷打量着朱的神情。
愧疚是难免的,作为一个不怎么合格的房东外加朋友,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在暴乱稍稍好转后便扔下朱不管。
但,的确是有对她来说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去哪里?”
“卡尔威特啦,有点事情必须要去处理下,放心会很快回来的。”
卡夫卡松了口气,目前为止,她并没有看到朱表情中露出明显的不满,于是她低下头,重新开始消灭因刚才心中惴惴不安几乎没动几口的盘中餐。
“那一起?”
得到太过意想之外的回答,卡夫卡不由得扬扬眉,三两口吞下面包:
“乐意之至。”
总感觉朱答应的这么爽快,说不定也有什么事情要去卡尔威特一趟。
而朱也终于换下了那年几乎万年不变的小兔子睡衣,那身衣物对于盛夏时节在外行走并不适合。
尽管她现在身着的只是普通的暗色T恤加过膝短裤,也让早已习惯对方灰黄搭配的卡夫卡眼前一亮,忍不住盯着这罕见的私服搭配多看了一阵:
“嗯,挺可爱的嘛,朱穿这身衣服。”
夸赞的话语脱口而出,即便事后想来,卡夫卡仍然觉得“可爱”一词用在此刻的朱身上没有半点不妥。
不过,似乎地点和场合都不是很好。
望着朱在自己视线下即便有额发遮挡也微微泛红的面颊,卡夫卡一时间慌了手脚连连道歉:
“因为朱这身衣服也配的很可爱,就不由得多看了…”
“啊不对不对,朱一直很可爱,只不过很少见穿别的衣服…”
眼看对方脸色接近熟透,甚至连脖颈也顺带着沾染上了几分绯色,卡夫卡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冒失发言,想了想她还是采用惯常的招数,不自然的傻笑着挠挠脑袋试图蒙混过关。
“既能外向开朗又不说错话真是份技术活…这下印象绝对只剩负面的…”
说起来,在卡夫卡礼节性夸赞别的女生时,她们基本都是欣然接受,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一定是盯着看的错。”
结论get。
“明天就要去卡尔维特啦。”
没有回应,在喧闹的群中,卡夫卡这条消息石沉大海。
平常基本都是旁观角色的她,存在感自然高不到哪里去,经常一起聊天的小团体也好像没人在线。
“看来卡尔威特的事情,真的让好多人都忙了起来。”
出于某种奇妙的不可抗力,卡夫卡莫名其妙的加入了网上像是平委会预备役成员的聊天群落。
事实上她直到现在为止,也坚定的认为那个拉她和朱进群的人,实在是太像从事某种传销行业的人员。
故事的起因简单至极,风和日丽的某日,卡夫卡的小旅馆住进了位打扮奇特的女性,准确的说只是少女而已,毕竟不是所有人都随身佩戴走到哪里响到哪里的两个大铃铛。
名字的话,的确是叫做铃音。
恰如其分的人如其名。
那段时间内,铃音几乎成为了整个旅馆的活体闹钟,每日清晨便能听到清脆铃声于并不宽广的走廊中响起,使得住在中间房间的卡夫卡充分体验到多普勒效应的威力,也多亏此时为旅游淡季,住在旅馆仅有卡夫卡、朱及铃音三人,否则不知会收到多少爱睡懒觉的客人抱怨。
“幸好那阵我没有熬夜赶功课,否则真的要和朱一样挂着黑眼圈了。”
而当卡夫卡询问朱睡眠状况的时候,对方摇摇头表示没有任何影响,而后手从身前睡衣兜内掏出一对显然已经用了不少时日的耳塞。
“这个,一直有用。”
铃音并没有在小旅馆住多久,每日早出晚归的她,三天后便退房离开。
临走前不忘对着正在吃早餐的卡夫卡和朱,开始了如前所说,如同传销般的长篇演讲:
“平委会在种族平等间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它的成员也很好的保护了城市间的安宁”、“平委会会中人人平等”、“会员的义务会按照个人能力大小合理分配,不会让会员轻易涉险”、“我们福利很高扫地小妹都月入四五千大洋还是扣去了五险一金”……
诸如此类。
耐不过磨的卡夫卡,只得收下她的名片,外加和朱一起加入了类似培养预备成员的聊天群,这才使她满意离去。
虽然临走前,卡夫卡听到她好像在说“说服预备役新人入会的奖金到手”这种词句。
“咦,今天你怎么没和朱秀恩爱?”
群内似乎有人注意到了卡夫卡,调侃般的回了句。
“朱的话,最近有点累就先休息了。”
可能是那位叫铃音的少女在群中传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卡夫卡和朱的租客加友人关系直接被描绘成同居中的恋人。
多次辩白无果后,她也就自动忽略掉这种说法。
何况更厉害的黑枪多的是,什么平委会基佬多啊群里没直男啊,也没见多少人耿耿于怀次次跳出反驳的。
不过朱似乎很介意这种说法就是了,卡夫卡在送夜宵的时候,不止一次见过她在群聊时因为大家起哄,脸红到像是被煮熟一般,奇怪的是并未见她驳斥过这种说法,或许是在卡夫卡走后才打字回应。
反正卡夫卡从来没翻过群的消息记录,也不知道真相如何,那种一不留神就几百条未读消息的群翻阅起来太费力了。
调侃的人并没有新信息发来,当然不排除自己或他的信息被刷屏刷掉的可能性。
“刚才聊天的是谁来着…?”
“呃,刷太快忘记了。”
“算啦不管啦,明天还要早起。”
说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关机,洗漱,睡觉。
结果,卡夫卡还是在开往卡尔威特的班机上睡得一塌糊涂,直到好心的空姐提醒到站才睡眼惺忪的拎着二人行李下机。
因为她与夜深人静时,几乎翻来覆去彻夜未眠:
“父亲遗嘱上隐晦透露的,十年后要我必须亲自去卡尔威特银行取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字数2067
创建角色的365个问题
写在前面
不论你是个作家或是角色扮演者,你都可能因为需要不断塑造原创人物而发愁。基于这一点,有时通过为自己的人物回答一些新奇的小问题,可使她鲜活起来。这本书包括了365个类似的小问题,对应着一年中的每一天。你可以仅仅为了回答问题而创造各种随机人物,就好比写作练习;你也可以此让一个已经存在的人物更为生动。
找到今天的日期并回答那个与你人物相关的问题。此外,也可以翻到任意一页,回答一个你无意间看到的问题。再或者,你可以浏览所有问题,找一个合你心意的来回答。有时你需要通篇浏览以找到那些能启发你的问题,但有时,最佳的途径是通过回答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无心插柳柳成荫。
给自己划出个介于5到30分钟之间的时间段,用手头的材料写些随笔。看看都可以写出些什么。你可以进一步地将其精炼成一篇短文、一段人物的旅行记录、一个小故事、一幅插画、一段和人物的访谈,或是任何合适的形式。
你可以尝试为每一个以这种方式创造出的人物回答不同的问题。这可以帮助你去深入挖掘每个人物的不同侧面,即使它们之间可能会有交迭(一些问题从本质上来说是重复的)。如果你所有的人物都有着相同的背景或个性,即便每个人对相同问题的答案都不尽相同,仍会给人千篇一律的感觉。我建议为每个人物至少回答两个不同的问题,但一次不要超过十个问题—所需问题的数量直接取决于这个人物在你的故事或游戏中占多大的戏份。
另一种可行的办法是先回答一到三个问题,然后随着你小说或游戏的发展,回答更多的问题来帮助你进一步挖掘人物。这可以让你的人物在原有基础上有一片新的拓展空间,甚至可以给你的故事带来意料之外的发展。
尽管这些问题基本上都是针对现代社会中的“真实”人物,但我尝试了这样的写法:只要稍加想象力,它们便可加以调整来配合几乎所有的设定和主题。
一些问题可能看上去相当地简单,只需简短的一句话或一个词就能够回答。试着再深追下去,用更多的问题来问自己:比如“为什么是这样”,“以怎样的方式”?我为了避免文字上的累赘而不提及这些,但不是说它们就不重要。不论这些问题看上去有多简单,它都能写出一大段甚至一页纸的答案。
不要草率地从字面意义上理解任何一个问题。我刻意留下了许多模糊的概念和发展空间,这样你就可以更好地以人物为中心向任何方面进行拓展和丰富。
混蛋,为什么大多数问题都是“她”而不是“他”呢…… 不过这问卷相当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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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
1.你这人物的名字对她意味着什么?
来自尼伯龙根的指环——阴谋与背叛
2.今天是一月二号。今天你的人物在哪?在做什么?
历时365天的慢性药剂对神经元损伤的体外观察刚刚结束,在人们沉浸在新年余裕中的这一时刻埋头编写实验记录
3.如果你的人物可以改变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将会是哪?
一定是DNA两端的端粒体……这样可以延缓衰老
4.详细地描述下你的人物的发型。为什么她会选择这样的发型?她有多在意自己的发型?
银灰色微卷的长发,随意地扎起来,因为方便和容易打理选择了这样的发型,对这种事情完全不会在意
5.详细地描述下你的人物的发型。为什么她会选择这样的发型?她有多在意自己的发型?
为什么问了两遍?
6.你的人物最后一次爬树是什么时候?为什么?又是处于什么样的环境下?如果她从来没爬过,为什么没有?
上个星期刚刚上树观察过羽蛇的巢,以便取得褪掉的皮做拉伸试验
7.你的人物与她这辈子最厌恶的人狭路相逢,她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表面平静内心腹诽
8.你的人物最不喜欢的体育运动是?
大概是拳击或者摔跤,因为太过野蛮
9.你的人物最喜欢什么样的天气?
晴朗的温暖天气
10.你的人物最喜欢哪个季节?
春季
11.你的人物保留着一本存有一生记忆的相册。如果她只能保留其中一张照片,会是哪一张?
从高处俯视漂浮在海洋上方的空中城塞
12.你的人物养宠物么?
没有宠物只有实验动物
13.一条巨大的蜈蚣不经意间从人物的腿上爬过。她会怎么做?
抓起来放到广口瓶里
14.你的人物早餐一般会吃什么?
面包和咖啡
15.你的人物最不喜欢什么样的天气?
特别冷的天气
16.你的人物最美好的童年回忆是什么? ● 如果你的人物有写日记的习惯,那么通过日记她会去回想、体验的是哪段美好回忆?她常这样做么?
在天台上一边享受阳光一边读书,不时看看在下面踢石子的朋友们
和朋友或长辈下棋
17.你的人物最喜欢哪件艺术作品? ● 描述一件你的人物挂在家中或办公室里的艺术品。
外形为两枚硬币咬合在一起的魔法立场指示仪
18.你的人物最不喜欢哪个季节?
冬季
19.某人要求你的人物描述下自己的家庭。她会如何回答?
目前我并没有在世的亲属,自己也是孑然一身,但倘若家庭并不局限于婚姻和血缘,那么使我免于打扰埋首于探求的场所就是我的家,和我志同道合的同僚就是我的家人。
20.你的人物是个晨鸟(morning person)还是个夜猫子?亦或全都不是?
基本是个夜猫子
21.你的人物讨厌什么颜色?
污浊的灰色,代表着含糊不清
22.橙色让你的人物联想到什么?给她什么样的感觉?
告警,得在变红前阻止危机的发生
23.当你的人物踏进自己家门后,看到地上有血迹,她首先会做何反应,想到些什么?
糟了实验动物逃脱了……
● 为什么地板上有血?是谁的血?
变异巨鼠咬破了笼子跑出来……
●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大概被助手打死做汤了吧【【
24.描述下人物的房子外观。
普通的当地建筑,一般是有院子的二层小型住宅
25.描述你的人物一般过生日的场面。
经常忘记这个日子被人提醒的时候只会感到不快
26.哪个神话人物形象最能代表你的人物?
旧神祗的话古兰斯吧?
27.你的人物最不喜欢什么动物?
深海的怪异鱼类
28.一名执法人员制止了你的角色一次轻微的违规行为,她会做何反应?
试图和执法人员讨价还价,心里暗想这次失手了下次要多加小心
29.红色能让你的人物联想到什么?给她什么样的感觉?
完了,警报升级了,快抢救实验设备
30.一个陌生人将你的人物说得一无是处,她会怎么回应?
不为所动,一笑置之
31.你的人物最喜爱什么动物?
猫?
二月
1.你的人物最喜欢什么饮料?
咖啡
2.你的人物不喜欢什么食品?
只要不是变质得太厉害都可以入口
3.蓝色让你的人物联想到什么?给他什么样的感觉?
冰雪、天空、大海、深暗的洞穴,矿石在其中闪闪发光
4.当你的人物去医院(或其他主要的医疗机构)探望别人时,他有什么感受?
人真是脆弱
5.你的人物是否接受过手术治疗(或接受其他重大的医疗)?
特别特别特别想在将来的剧情里给左臂做机械改造
6.你的人物是否赌博?他精于此道么?
赌徒之神保佑!这个角色赌博的技术非常高超,虽然运气稍微差了一点
7.你的人物会游泳么?
会
8.你的人物对于一汪水有何感觉?
一汪水对于微生物就是一个世界- -
9.你的人物是否患有恐怖症?他所惧怕的是什么呢?惧怕到什么程度?它是如何影响他的生活的?
没有,只是因为不快的记忆讨厌寒冷的地方
10.紫色让你的人物想到些什么?给他什么样的感觉?
有毒或发生不良反应的药剂,有点危险
11.在夏日的某天里,你的人物躺下仰望着飘过的云彩。他会把云朵想象成什么呢?
山峰和城市,云端上有人生活
12.发生了一桩重大案件,所有的不利证据都指向你的人物。虽然他什么都没做过,但又无法立刻证明自己的清白。他会怎么办?
逃走藏匿起来
13.你的人物目击了一次可怕的犯罪过程,他看到了罪犯的脸。他还知道这个罪犯有位高权重的朋友,他会怎么做?
搜集证据,暗中联系和当权者对立的势力,用罪犯当牺牲品扳倒当权者
●如果这名罪犯是他信任且尊敬的一个人,他会怎么处理?
侧面了解犯罪动机,假如可以理解就让整件事就这么过去
14.你的人物见到一个人被车撞了,虽然受了重伤但还活着。附近没人可以帮忙,那么他将怎么做呢?
看被撞的是不是有敌意的种族,如果是就无视他离开
不是的话,会把这个倒霉的家伙送到最近的援助场所
15.你的人物最喜欢什么样式的衣服?
结实、轻便、防水耐脏,能保暖
16.你的人物日常着装是怎样的?
斗篷和短上衣,长靴,手臂、腰部和腿上有很多皮制口袋可以放东西
17.你的人物脑海中最早最清晰的记忆是有关什么的?
婴儿时期书房的油墨味和霉味
18.你的人物擅于自卫么?他曾经被迫这么做吗?
在偏见中学会了辩驳,在冒险中学会了自我保护,在战斗中为了自卫杀过人
19.你的人物会常自省么?
不会经常反省自己,注意力主要放在外物上
20.你的人物是否常固执己见?他是否喜欢和别人分享他的这些观点?或是对此保持缄默?
喜欢与别人进行讨论,认为真理是在不同观点中诞生的,并不是非常固执己见,假如对方找到具有说服力的证据,可以改变自己的想法接受别人的观点
21.你的人物是否自信或自负?或者他是否缺乏自信?
对自己的头脑和经验都相当自信,但也很有自知之明,不会因为自负而逞一时之能
22.哪项业余爱好或余兴对于你的人物最重要?
编程【不】,其实是做机械手艺,比如机械动物或八音盒这类没用的东西
23.翻翻你的人物的钱夹、手提包或公文包,能找到什么?
背包里的物品:钱袋、取水器、火柴、绳子、照明设备、利兹管,利兹管,利兹管
24.打开你的人物的抽屉或衣柜,描述下都有些什么。
从世界各地收集的杂物,大多是来自北凯罗拉的矿石和法尔奇人的小型魔械设备,还有些小刀、银币、小雕塑、饰物一类的纪念品
25.你的人物的卧室看起来是什么感觉?
堆满书籍杂物很难找到下脚的地方
和助手一起住就会被全部收拾干净
26.你的人物偏爱什么样式的家具?
普通、轻便、可以拆卸的家具
27.什么样式的家具是你的人物永远不会买的?
太过豪华的家具
28当你的人物搬家之后,他首先要去买的是什么东西?
利兹管接驳器【【
三月
1.你的人物童年时常做什么游戏?
下棋
2.你的人物为了消遣会去做什么?
去赌场,顺便还能挣点外快
3.你的人物这一年来首次遇到一个好天。她会做什么呢?
看看一年才出现一次的好天气会对当地生物产生什么影响
4.你的人物正在享受着一次远离喧嚣的户外活动,一场暴风雨突然来袭。她身边还有 包括孩子在内的很多人,而附近也没有任何建筑物。她要怎么做?
也算是有经验的冒险者,应该能够找到附近可以躲避的洞穴等待暴风雨过去
5.一名医生告诉你的人物,她受到了致命伤并且生存希望渺茫。她会怎么面对这样的情形呢?
冷静地开始思考死亡的可能性,并开始处理和安排那之后的事情
6.你的人物在荒郊野外。一条蛇咬了她,而她可以肯定这是条毒蛇。她该怎么办?
冒险者都会随身携带解毒剂
7.你的人物对于变老这个问题怎么看?
这件事对人类来说太致命了,如果有生之年能够研究出延缓衰老或者将记忆存储在魔械设备中的方法,那么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完成
8.你的人物如何看待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
自然并不公平,而这个规律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被改变,因此需要争取活下去的权利
9.你的人物通常吃什么样的食物?她是个素食主义者么?她喜欢吃肉么?她是喜欢亲自下厨、下馆子或是吃方便食品?
因为助手总做黑暗料理所以对食物完全不在乎味道【,认为吃东西只是摄取活下去必要养分的手段,不喜欢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
10.你的人物的身体状况如何?
目前很健康而且十分注意保持
11.你的人物很容易陷入无聊的状态么?她会怎么应对这种状态的?
世界上有那么多事情需要了解,哪有时间感到无聊
12.在纸上依次编号写下所有对你的人物而言十分重要的事情,可以包括抽象的原则如自由;物质性的东西如房子;感情上的牵挂如女儿等等。然后浏览一遍,看看哪样是她将誓死争取或维护的?
人类的生存权利
人类能够使用的更大力量
各种族之间的势力平衡
可以信赖的同伴
书籍
13.你的人物最近一次噩梦的内容是什么?
少年时发生的暴乱
14.你的人物最近一次美梦的内容是什么?
生命中重要的人都出现在同一个场景里,维持着年轻健康的模样
15.当你的人物陷入白日梦时,她会梦想什么?
灵魂离开身体自由前往想去的任何地方
16.在你的人物的记忆中,最糟的一次噩梦是什么?
穷尽一生发现自己的研究只是在原地徘徊
17.一般来说,你的人物会记忆她的梦境么?
会的,回忆梦境会产生很多灵感
18.一般你的人物做梦是色彩斑斓还是只有黑白?
色彩斑斓
19.你的人物是否患有某种慢性疾病?她又是怎么看待它的?
没有,健康第一,能多活几年就多活几年
20.你的人物像往常一样,早上起床洗漱,但却迟迟不见日出。她会怎么想/做?
感到可能有危机发生,开始准备灾难时的必需品
21.你的人物每天早起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不想回答睁眼……大概是打开窗呼吸新鲜空气
22.你的人物每晚睡觉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和助手说晚安
23.谁是你的人物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
目前还没有这种感情的对象,但有非常重要想和他继续旅行下去的同伴
24.你的人物最痛苦的回忆是什么?
参见13
25.你的人物身上是否有像伤疤、胎记、纹身或诸如此类具有标志性的记号?它们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故事?
没有
26.你的人物的父母是如何评价她的?
聪明但故意不讨人喜欢,其实内心有善良的一面
27.你的人物和家里人关系如何?
很好,像朋友一样相互尊重
28.谁是你的人物最痛恨的人?
滥用力量的人
29.谁是你的人物的最好的朋友?
参见第23条
30.是否有人让你的角色感到忍无可忍,但却只能委曲求全?
有时候这个朋友也让人忍无可忍……
31.如果你的人物被发现存在有精神或生理缺陷,她会怎么办?
试图发明克服这种缺陷的设备
四月
1.谁可称为你人物的知己?
参见第23条
2.你的人物是否结婚了?他有情人、红颜知己、女性朋友、男性朋友么?
啊啊女性的朋友也许以后会有吧
3.你的人物和谁一起住?
参见第23条……
4.如果用你的人物电话的快速拨号功能,接电话的会是谁?
每次进行任务的时候都会魔法力场通信器登录每个队友
助手永远在第一位
5.你的人物对他的同事有什么看法?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研究院的同事:有些聪明有些愚蠢,有些没有自知之明
冒险任务的同伴:都是些有趣的家伙
6.去年你的人物都给谁送过生日礼物?送的是什么?
给助手送了一双兔毛手套【【
后来为了赔礼道歉给兔子同伴送了国立研究院药剂配方大全【
7.你的人物上次过生日的时候都收到了什么礼物?
植物的种子、盆栽、书籍、移动通信设备
利兹管、利兹管、利兹管
8.你的人物最喜欢哪个节日?
节日会发生一些不一样的事情所以都很有趣
9.你的人物最不喜欢哪个节日?
但也会打乱日常生活的节奏全部让人烦恼
总而言之没有特别不喜欢的
10.你的人物和朋友们走得近么?他们对他有多少了解?
真正的朋友不多,和大部分人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
只有少数几个真正了解他的人
11.你人物的阴暗秘密是什么?有谁知道这个秘密?
杀人和见死不救
没人知道
如果将来【人类和精灵要开战】就跳反杀了同僚和守卫夺取核心机密送给双方的领导人
让我们祈祷剧情进展到那个地方!
12.你的人物有兄弟姐妹么?他和他们之间关系怎样?
没有
13.你的人物喜欢常去什么地方逛?
幽静的采光充足的花园或树林
14.什么地方能让你的人物有安全感?
书堆里
15.你的人物是某处的“常客”么?那里的其他人对他怎么看?
各地图书馆和地下赌场
图书管理员认为这是个普通的研究人员
地下赌场经营者认为这家伙总是在赢得最多的时候收手已经开始感到怀疑,以至于需要变装和经常改换地点
16.如果你的人物去动物园,却又没有足够的时间游览整个公园,那么他会选择去瞧哪些动物?
狮鹫
17.当你的人物去购物时,他常会去哪家店铺买东西?
出售魔械和利兹管的店铺……
18.你人物的财政状况如何?他对此有什么想法?
钱都花在了研究上,生活过的比较拮据
哪一天不用考虑资金问题就好了
19.你的人物曾放弃过什么爱好吗?
工作和研究就是爱好,对此一直矢志不渝
如果说放弃什么的话,就是因为时间不够放弃了和研究没有直接关系的阅读
20.你的人物曾经被炒过鱿鱼么?如果有,原因是什么?
目前还没有
21.你的人物曾经辞职吗?如果是的话,因为什么?
暂时还想领一份津贴而没有辞职
22.你的人物有孩子么?他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
还没有,有的话大概是放任型吧
23.你的人物喜欢阅读么?如果是的话,他喜欢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读,读什么样的书?他是个一般读者还是书迷?
非常喜欢
关在房间里没人打扰的情况下读研究笔记
偶尔放纵自己一下一边在天台晒太阳一边读各国历史
● 想三本你的人物去年所读书的名字
《生物电与虚空能量》《元素魔法术式的构建与影响》《贝斯特与弗洛拉的起源》
● 去在线书店找出三本你人物去年曾经买过的真正的书,他是否都看完了?
也许真的可以用魔法力场通信器把图书馆联网……
24.你的人物最喜欢的音乐类型是什么?他有特别喜爱的音乐家么?
轻音乐,无词歌,认为精灵的音乐挺好听
● 虚构三个让你人物很有感觉的乐队名字
金橡子,埃雷波尔月光,白色鹅卵石
● 去在线音乐站,挑三张你人物去年购买的音乐专辑,他现在还在听那些吗?
说不定也有录音设备
25.你的人物一觉醒来,发觉战争爆发了。他会做什么?
尽力阻止战争的蔓延
以自己的力量协助人类一方
26.你的人物小时侯梦想长大后会从事何种职业?
就是搞搞研究
27.当你的人物长大后,他是否能做自己想做的工作?如果是,这工作和他想象中的一样么?如果不是,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呢,他是否为此而感到懊悔?
现在做的工作不错
28.什么事情是你人物想做却做不成的?他的期望有多强烈?为了做这件事,他原意付出怎样的代价?
想要至少获得和亚精灵一样久的时间
愿意以丧失行动能力为代价
29.什么东西是你人物渴望拥有却无法得到的?他的渴望有多强烈?为了得到它,他宁愿付出什么呢?
参见28
● 回想你的角色五岁、八岁、十二岁的时候,从他当时的角度,列一份最企盼的礼物清单
十二岁以前都想进国立研究院
● 从一般意义上讲,你的人物怎么看待物质生活的?
能维持生命就行
30.什么物品是你的人物最珍爱的?
那个魔法立场侦测仪
五月
1.人物深藏的梦想是什么?是什么样的目标、雄心壮志或愿望让她对他人闭口不谈?出于什么原因?为了达成这一梦想,她会怎么做?
找出以精神力量增幅魔械力量的方法
看上去根本不可能所以很少对人提起
● 列出你的人物的五个人生目标。
让人类能够像使用四肢一样使用魔法
试图延长人类寿命
有生之年游历每一片大陆
以法尔奇作为人生终点
想要开发离开人体也能自由运转的AI【
● 从她的十五岁开始,每隔五年为她写下一个主要目标,一直写到现在。
十五岁:拥有研究经费和自己的实验室
二十岁:自己主导项目
二十五岁:想法了解一下日落之塔
2.你的人物最惧怕的是什么?为了避开它人物情愿怎么做?
没有特别惧怕的人或事物
只是对立场坚定的顽固分子感到相当棘手
3.如果你的人物有机会成为某个名人,她会选择成为谁?为什么?
● 列举出人物最喜爱的名人
目前出现的人物:
利兹·格尔摩特
玛丽·怀特
● 你的人物怎么看待声望或名誉?
与他无关
● 你的人物会对什么人更有兴趣?是娱乐名星还是推动历史的著名人物?
改变科技史的重要人物
4.如果你的人物可以获得任意的政治地位,她会怎样选择,为什么?
选择能够说服当权者大规模应用技术,并保护自由研究的学者的地位
5.如果你的人物可以借一种微不足道却又影响深远的方式去改变整个世界,那会是什么?
发现了某种咖啡因替代品?
6.如果人物得知明天就要踏上黄泉路,那么今天她会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静静地度过一天
7.你人物最喜爱的老师是谁?为什么?
父亲和祖父
那是最早对他产生影响的人
8.你的人物每次都是心无旁鹜地去做某件事么?还是同时做好几件事进行呢?
心无旁骛地去做某一件重要的事,同时稍微关注其他正在运转的好几件事
9.你的人物喜欢下厨么?如果是,她最喜欢做什么?她的手艺又如何?
觉得下厨很麻烦
甜食
其实厨艺不错
10.如果有人要勒索你的人物,她会怎么做?事情将会朝什么方向发展?
大概是绑架助手吧
最后这个团伙被助手歼灭了【【
11.如果你的人物应聘的某个工作需要安全许可,他能申请到吗?
没有问题
不管怎么说公开身份还是一个名誉的贵族后代
12.有人对你的人物十分憎恨,但人物却不知情。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这么恨你的人物?
大概是因为见死不救而死去的人的亲属
● 你的人物怎样察觉到这个情况?
被袭击了
● 她会如何处理这种情况?
逃走吧
13.某人暗恋上了你的人物。这人是谁,你的人物对他有什么感觉?
某个女性的同事或助手?
很可爱但她对自己并不了解,婉转地拒绝了
14.你的人物是否信神或某种信仰吗?如果是,她有怎样的信仰?她有多虔诚?
信古兰斯不挂科……
就是“请保佑程序运行不出BUG”,“请保佑培养皿不被污染”的程度
● 她是否憎恨其他所有宗教的信徒?
存在即合理,但有些狂信徒确实很烦
● 她是否容忍其他的宗教?如果是的话,有多宽容?
不影响自己的生活或者伤害自己的同伴的前提下,随便他们信什么
15.什么样的伤害是你的人物永远不能原谅的?这次伤害是多久前(影响多大/小)的事?而这又对她的生活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
无辜的人被其他天生具有强大力量的种族嘲笑或践踏
大概是七八年前的事情
虽然感到气恼但是无能为力
16.你人物的父母曾对她说过一些令她永远难忘的东西。是什么样的话如此萦梁绕耳?
到外面看看吧,虽然这里(书房)的世界也很美好,但亲眼所见亲身体验的世界有更多意想不到之处
17.你的人物最喜欢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这和她所喜欢的颜色是否相吻合呢?
深蓝色的
像夜晚、大海和星空
18.打开你人物厨房的碗橱,能看到什么?
一些餐具和方便食品【
19.去杂货店的时候你的角色一般会买什么东西?
蔬菜、水果、面包、肉类和鱼
20.你的人物喜欢众乐乐还是享受独乐乐呢?
喜欢和少数几个朋友一起娱乐
或者一个人享受独处
21.你的人物曾经醉酒或者吸食兴奋剂吗?她那时什么表现?
认为酒精不利于保持思维清醒,因此不太会主动参与有酒类饮料的活动
但其实酒量挺好
假如真的喝醉,搞不好会大哭着说总觉得什么都没开始呢人生就要结束了
找不到实验对象的时候会自己尝试致幻剂
● 她磕的是什么药?它们是合法的还是违禁品?如果是违禁的,她是如何获得的?她为自己的行为做何辩护?
是自己开发含有微量毒性的致幻剂,想要看看效果
● 她是否容易上瘾?
不会
● 她对什么东西上瘾么?如果有,这对她的生活造成了什么影响?
如果有就是咖啡因【
减少了睡眠时间
22.在你看来,你的人物最大的缺点是什么?
对人和事物缺乏同情心
23.在你看来,你的人物最大的优点是什么?
脑子很好用
24.在你角色身边的人看来,他最大的缺点是什么?
对人和事物缺乏同情心
过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25.一只迷路的流浪猫(或狗)连续几天都出现在你人物家门口的台阶上,她会怎么做?
觉得挺有趣而喂它点东西
26.在你角色身边的人看来,他最大的优点是什么?
脑子很好用
其实并不像自己认为的那么没有同情心
27.当你人物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门虚掩着,她确信自己走的时候锁了门。现在她会怎么做?
拿起武器悄悄走进去
● 为什么门没锁?
小偷,有可能是来偷研究笔记的
28.以你人物的观点,她认为自己最大的缺点是什么?
有限的寿命【【
29.如果某人说你的人物患有精神疾病,她会作何反应?
要对方拿出证据
● 如果是一个密友的猜想呢?
密友大概常常会这么说吧(以开玩笑的方式)
● 如果是一名专家所做出的正式诊断呢?
认为这有可能是想剥夺自己自由行动权利的一个阴谋
● 如果做出这个诊断的是她的密友或亲戚呢?
不以为然,认为自己能够保持清醒
30.你的人物性格是内向还是外向?
两者之间,偏内向
31.以你人物的观点,她认为自己最大的优点是什么?
脑子还挺好用的
六月
1.午夜时分,一个陌生人敲上了人物的房门求援。你的人物会开门让他进来么?
对于意外事件很感兴趣所以多半会让对方进来
● 如果是个迷醉的、刺有纹身、脸上残留着血迹的陌生人,人物会怎么做?
用点助眠药物让他先睡上一觉,等他醒来再在安全的环境下问清楚发生的事情
● 如果陌生人是个疲惫的老太太,他会怎么做?
这个世界的老太太说不好会变成什么东西,不过只要顺着她,大概暂时不会有问题
这么想着让老太太进来休息
● 如果陌生人是个四处张望,生怕什么人会跟踪自己的十二岁的孩子呢?
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危险可能来自于跟踪这个孩子的人,也可能来自于这个孩子本身
总之先让熊孩子进来吧
2.你的人物是否对什么过敏?这对他的生活造成了什么影响?
不是过敏体质,倒不如说很能适应环境
一定要说的话比较讨厌冷的地方
3.你的人物一有新的科技产品就会立刻试用?还是会对科技的革新反应迟缓?或是采取中庸之道,等技术成熟、满足自己需求之后才去考虑?
新的科技产品说什么也要弄到手!
然后研究一下它的设计和制造过程
4.你的人物收到了一个神秘的包裹。上面没有回复地址(或是他不认识的一个地址),而他也想不出会是谁发来的。他要怎么办?
有一定的危险所以做了检查
● 包裹异乎寻常的重,上面的标签是用手写体写的,但是字迹他却不认识
这个重量大概是同僚寄来的实验设备
● 包裹的包装是一种很薄的黄褐色信封纸,上面的标签是印上去的
能根据纸张推断出来源,可能是政府机构委托检验的样品
● 包裹放在门口,看起来有些微弱的颤动
是想被收养或者想让自己收养的动物吧,麻烦死了所以无视……或者干脆丢到水塘里
● 包裹非常大,而且是通过一家著名的邮递公司运来的
礼物或者奖品?
5.你的人物喜欢野营么?
野外宿营是不得已而为之,说不上特别喜欢,但是已经习惯了
6.你的人物知道如何打猎或捕鱼么?他是否擅长这个?他这么做是为了消遣还是为了获得食物?
挺擅长的,为了获得食物
7.迄今为止,什么事情令你的人物最为懊悔?他是否想为此做些什么呢?如果是,会做什么?
没能保护好家人和朋友
致力于让弱小的人也能保护自己
8.在余下的人生中,你的人物最想完成的一件事是什么?
完成精神力量驱动魔械的研究
9.你的人物希望怎样度过晚年?
平静地不受打扰地完成研究
10.总体来说,你的人物对于自己的童年感到满意么?
童年有过非常悲伤的经历,但也是人生中最为幸福的一段时光
11.有一件某人曾经授予你人物的奖品放在书架上。这件奖品是为了表彰什么的?是在什么情况下获得的?
跨越种族的友谊的证明
● 人物是否为此而感到自豪?或是感到不安?
为此感到欣慰
● 他是否认为这是他应得的呢?
虽然不是刻意取得的,但意外地感觉很好
12.你的人物曾被逮捕过么?因为什么?是否是他罪有应得?他自己又怎么想?
因为被当做危险人物而被捕,一部分是因为别人栽赃,一部分是罪有应得
真是失策,出去以后要让这个家伙生活不能自理【
13.你的人物曾因愤怒而出手伤人么?
没有
14.你的人物曾杀过人么?
接过暗杀任务
地区纷争中为了自卫杀过人
15.你的人物喜欢品尝各种新奇的食物么?他喜欢尝试新的烹饪方法么?
极端情况下一切可以果腹的东西都可以吃,但没有特别的兴趣去尝试看起来不安全的食物。
不,这个需要时间和闲情逸致【
16.你的人物认为怎样的一天可称之为完美?
没有疑问、压力,不受打扰,可以静静地读书的一天,最好加上好天气
17.你的人物认为怎样的一餐可以称得上完美?
种类丰富分量合适,方便取用的食物
口味只要达到一般人烹饪的水准就可以了
18.你的人物是乐观主义者还是悲观主义者?
乐观主义者
19.你的人物有哪种程度的幽默感?
不会特别去说笑话
但经常吐槽
有刻薄的幽默感
也挺会自嘲
20.你的人物是个野心家么?
不是,某种程度上是个梦想家【
21.什么事情会令你的人物感到自豪?
改善了人类的生存条件
22.什么事情会令你的人物感到困窘?
长期以来一直持有的观点被证明是错误的
23.你的人物会在过马路前会先四下环顾么?
当然会
24.你的人物选择什么样的代步方式?如果他开车,他的车是什么类型的?
马车
骑兽
法尔奇人开发的房车?
25.有人试图在街上抢劫你的人物。他要怎么办?劫匪想要他身上的什么东西?这是一次意外事件还是预谋好的?
抢劫的话一定是意外事件,通知暴力机关就好了
想要技术秘密会采取绑架的形式【
26.你的人物是否还和童年的朋友保持联络?是哪个人?因为什么?
和一起长大的孩子保持书信往来
27.是否有什么事物,不管你的人物有多么悲伤沮丧,在他看到后仍能露出会心的微笑?
触感冰凉的坠饰
28.是否有什么事物,不管你的人物有多么高兴,在他看到后就会生气郁闷?
好像没有这样的东西
39.什么事情会令人物大发雷霆?
很少会发脾气
假如真的被激怒了会默不作声地采取报复手段
30.你的人物最喜欢去做什么来庆祝他的生日?
求求你们都忘了这一天吧
● 挑出你人物过得最开心的一次生日,写下流水帐
终于制造出了能识别人类情绪的魔械,在忙碌中过了一天,直到第二天庆祝试验成功的时候才想起来
● 挑出你人物过得最糟糕的一次生日,写下流水帐
不得不招待很多客人
七月
1.你的角色最不喜欢的节日或庆典是哪个?
参见第9题
2.去年你的角色给谁买过生日礼物?她从对方那里又得到过什么?
为什么这么多生日礼物!参见第六第七题
3.你的角色相信鬼魂、玄学、异形或超自然力量的存在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呢?
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可能发生
4.你的角色是否相信自己遇到过鬼魂、玄机、异形或超自然力量吗?
重要的是研究这种现象出现的原因↑
5.你的角色相信占星术、看手相、塔罗牌或其他类型的算命吗?
不信
● 为你的人物占卜一次看看是什么结果
运气不算好也不算差,身边的人不断给你惹麻烦,但你不得不依赖他(们)
6.你的人物曾去找过占星士、看手相的或其他什么算命的吗?如果有的话,占卜结果怎么样?她对这结果怎么看?占卜最后应验了吗?
被预言者警告过,但并没有因此改变计划,而是利用危机因祸得福地获得了新的研究成果,可以说是预言应验了吧
7.你的角色对性有什么看法?她对此有什么传统或道德上的看法?
这是物种繁衍的必要手段,对于某些生物来说是头等大事【
没有什么传统和道德的观点
但假如产生感情就会投入进去
8.你的角色过去(或现在)和父母保持着怎样的关系?
对父母抱持着尊敬和爱
9.如果有人问你的角色生活中最重要的法则是什么,她会如何回答?
不要浪费时间
10.你的角色收到过的最糟糕的礼物是什么?
过于华丽的肖像
11.你的角色曾经故意在感情上伤害过谁吗?
并不是故意想要伤害谁,但因为欺骗而让信赖他的人伤心过
12.描述下你的角色永远也不会对自己或其他人承认的,存在于她潜意识下的动力、野心或目标。
希望给人类带来幸福
13.描写你的角色私下里感到羞愧的事。
曾经炸过实验室
14.你的角色吃过的最好的一顿饭里有些什么?
龙的肉?
15.你的角色是否鄙视谁?
鄙视愚蠢的执政者
16.是否有谁能让你的角色不惜誓死保护?
重要的同伴
17.你的角色收到的最糟糕的消息是什么?她是怎么处理的?
父亲的朋友,视同亲人的长辈去世
人类和精灵再次开战了【假如有这种情节的话
平静地接受然后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18.你的角色刚收到一个信封。不管里面有什么,想到要打开它就让她角色毛骨悚然。里面有什么?如果她打开信封会发生什么?
这个月的信用卡账单【【
看来又要分期付款了【【
19.你的角色对政府有些什么看法?
对人类来说是非常必要的存在
20.你的角色关心政治吗?她的观点是什么,这个观点有多鲜明?
倾向于鼓励思想自由发展的执政方式,但不会特别坚持什么
21.是否有任何政治因素能驱使你的人物使用暴力?
没有
22.列出五件可能导致你的人物使用暴力的事。
自卫
威胁别人
保护同伴
对待没法讲道理的人
战争
23.列出可能导致你的人物进行杀戮的三件事。
在危机情况下认定对方是异类,无法进行沟通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清除障碍
接受委托杀人以获得自己非常需要的东西
24.列出一些你的角色喜欢说的短语,她是从哪学来的?
空谈误国,实干兴邦【
25.你的角色怎么看待感情关系?
可遇不可求的奢侈品
26.你的角色有过什么罗曼史?
青梅竹马?
27.你的角色有过的最好的情感关系是什么?
目前一同旅行的同伴
28.你的角色有过的最糟糕感情关系是什么?
没有
29.如果你的角色还没有结婚,有什么事能促使她考虑这么做吗?如果她结婚了,有什么原因能让她改变主意?
因为对方的无私付出而感动,决定试着建立更亲密的关系
感到这种关系已经成为两人的束缚
30.如果你的角色有一个对象,那人会欺骗她吗?
大概不会,因为角色虽然并不要求他人的忠诚,但很容易识别出谎言,并采取报复
● 描述下在什么情况下你角色的爱人会欺骗她。
不想让他担忧
● 如果有人能让她的爱人欺骗她,描述下这个人。
以角色的安危胁迫这位恋人的阴谋家
31.你的角色会欺骗自己的爱人吗?
不会
● 描述下在什么情况下你的角色会欺骗她的爱人。
恋人保持着某种幻想的时候
● 如果有人能让她欺骗她的爱人,描述下这个人。
非法交易或非法研究的幕后支持者
八月
1.如果你可以把动物拟人化成为你的角色,你会选择哪种动物?
白鼬
2.如果你的角色将自己想象成某种动物,他会选择哪一种动物?
光是想象根本没用,要是能够变成那种动物的话,希望变成龙
3.你的角色是追随着、叛逆者还是领袖?
叛逆者
4.你的角色在家中醒来闻到烟味,他会怎么做?
实验室起火了快抢救仪器设备【
5.你的角色做过的最奇怪的事是什么?
做过很多奇怪的事,比如尝怪异生物胃里半消化的物体【【
6.你的角色在少年时代是什么样的—横行霸道、呆头呆脑、小酷孩还是其他的什么?
聪明但不讨人喜欢的孩子
7.发生在你角色身上最为幸运的事是什么?
捡到了移动电源……不,助手
8.你的角色有过的最倒霉的情况是怎样的?
掌握了军事机密而被追杀
9.假设你的角色有用不完的钱,他会花在哪方面?
建科研机构和科研基金,大规模推广研究成果
10.你的角色认识的最为疯狂的人是谁,他们之间关系怎么样?
某个黑科技组织的BOSS
并不是很密切,相互利用相互怀疑
11.你的角色靠什么生活,他为什么选择这条路?
完成委托任务、赌博、一份正常工作的津贴
没含着金汤勺在这个世界出生的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
12.如果你的角色能对应一首主题歌,会是什么(你可以选已有的歌或编一首)?
Rhapsody of iron and steel 钢铁狂想曲【
13.如果有人给你的角色写了封情书或关于他情感世界的诗,读起来会是怎样的?(你可以形容一下,或者干脆写一下—不一定要写得很好)
口吻诙谐感情充沛地描述日常生活的书信比较能够打动角色,直白的情书只会让他觉得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14.你的角色会如何讨好自己的梦中情人?
对如何讨好贵族女性相当了解
但在真正喜爱的人面前不太擅长表露情感
15.你的角色采取怎样的方式来解决和他人之间的小冲突?
熟悉的同伴就开开玩笑安抚一下,陌生且有敌意的人会与他礼貌地争论,言语中暗示威胁
16.你的角色所见过的最悲惨的事是什么?
人吃人
17.如果你的角色是个作家,他都写些什么?
游记和冒险故事
18.你的角色健康状况怎么样?
问过了,参见3月第10问
19.你的角色见到医生有什么感觉?
都是一些善良的人
20.如果你的角色可以变成其他人,他想变成谁?
想变成远古精灵或者龙一类的生物
21.你的角色是否期望得到任何形式的力量或权威?
希望能得到金钱和资源推广自己的研究成果
22.形容下你的角色的宗教信仰性质和程度。
参见五月第14题
23.挑选三个最能体现你的角色内在个性的形容词。
投入 好奇心强 傲慢
24.挑选三个最能体现你的角色外表形象的形容词。
优雅 危险 冷嘲热讽
25.你的角色认为人类最基本的天性是什么?
趋利避害
26.你的角色是怎么看待动物的—害虫、宠物,朋友还是威胁?宠物被当成是家人还是二等公民?为了找了或保护动物他能做到哪一步呢?
这个世界的动物从某种程度上是比人还强大的一种存在【【
27.你的角色对陌生人有多慷慨?
● 在时间上
角色并不想把时间花在与自己无关的人身上
● 在金钱上
除非有利可图,角色不会给陌生人钱
● 当遇到危机的时侯?
视陌生人的种族和外表而定
● 他的态度?
以处理事件解决问题为目的
● 在感情上的支持?
不会投入感情
28.你的角色有多容易和别人建立起关系?
一般的社交处理得很好,很容易发现他人的需要,从而让别人有求于自己
但真正信赖的朋友不多
29.你的角色喜欢冒险还是安逸?
认为自己喜欢安逸
但逐渐发现冒险生活也不错
30.你的角色是个梦想家还是实干家?
有强烈的梦想和追求
行动力也很强
31.你的角色最近一次看过什么病?
最近发现有视力下降的趋势于是去进行了检查
九月
1.闭上你的眼睛,想象你的角色书房里的书架。列出书架上书的名称。
《有关意识干涉力场的讨论》
《微型魔械开发进阶》
《卡萨里奥史》
《科克布莱德家族的兴衰》
《园艺世界合订本》
2.你的角色喜欢以怎样的方式庆祝成功和胜利?
研究室全体成员集体放假
在外面冒险的时候则是和同伴一起出去吃顿宵夜
3.你的角色怎样看待隐私—自己的和其他人的?
不关心别人的隐私,也不希望别人打听自己的,如果有人想知道角色的隐私,只会听到彻头彻尾的谎言
4.你的角色是否使用任何的双重标准吗?从她对待别人的方式中,她如何期待自己也被区别对待呢?她是否承认自己的这种双重标准呢?
对待自己和对待别人都很严格
对待其他人有时候缺乏耐心
5.你的人物期望留下什么遗产给后人呢?
让人类寿命延长三分之一的技术
6.你的角色期望在自己的墓碑上写些什么?
这块石头是他生活的时代留下的纪念
坟墓中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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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那里忙碌着
7.为你的人物写一个讣告。
虚空能量与魔械工程学家,沙加尼亚国立生物工程学院院士,莱奥荣誉市民哈根·梅耶,因病医治无效于大陆历X年X月X日莱奥的家中逝世,享年83岁,
为了表示哀掉,特定于X月X日上午八时在法尔奇国立公墓礼堂举行追悼会,有赠送花圈,挽联和吊唁者,请按时前往。【
8.想象一下如果一家当地的报纸或者校园小报这个月选择你的人物作为焦点人物,写一下那篇报道或者记者的访谈录。
记者:您对未来人类应用精神力驱动魔械的前景怎么看
角色:这是人类利用自身优势取得对外界支配力量的重大突破,但要安全、稳定、有效地实现这一技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9.发生在你的角色身上,另她最感羞耻的是什么事?
没能够拯救家人和朋友
10.发生在你角色身上最尴尬的事是什么?
多次想要潜入日落之塔的实验室和图书馆都被赶出来
11.你的角色是否持有任何的极端政治观点?
没有
12.如果可以挑选一句流行的成语来形容你角色的生活哲学,会是哪句话?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13.在感情关系上,你的角色是属于哪种“类型”的?她认为自己是哪种类型的?两者相符吗?
和做其他事情一样只要开始就会全身心投入,其实比自己认为的要热情
14.你的角色最后一次去度假是什么时候?
三年前
15.在你的角色长大成人过程中什么人对她影响最大?
父母
叔父
导师
16.你的角色小时侯有什么景仰的英雄吗?
利兹·格尔摩特
17.打开你的角色浴室里的橱柜,说说里面都有些什么。
麻醉剂、注射器、绷带、药棉、手术刀、止血剂、止血钳
18.你的角色度过的最愉快假期是什么样的?
快要到达颠末之森的海上旅途
19.你的角色最值得怀念的浪漫偶遇是哪件?
目前还没有
20.你的角色撒过的最弥天的谎是什么?
有关自己的名字
21.你的角色做过的最残酷、最暴虐的事是什么?
活体解剖智慧生物【
22.你的角色曾经犯法吗?她被抓住过吗?
盗窃军事机密差一点被抓住
23.你角色的儿时好友是谁?
领主的儿子和女儿
24.如果你的角色要粉刷家里的内墙,她会用什么色调?
蓝灰色
25.你的角色少年时的好友是谁?
研究院有趣的同事
26.描述下你的角色的理想家园。
资源丰富、自由而充满活力的人类城市
27.你的角色在青春期的好友是谁?
参见23、24
28.形容下你的角色小时侯家里的样子。
父亲在二楼书房读书,母亲在收拾家务,祖父在庭院里散步
29.你的角色曾说过的最残酷、最伤人的话是什么?
这个命题已经被证伪了【
30.你的角色有多擅长操纵其他人?她会为此做到哪种地步?
很擅长利用利害关系操纵他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多半是研究)不惜损害他人的利益
但不会引起太大的骚动
十月
1.你的角色对于正式或非正式的教育和学习有怎样的看法?
除了学院派的正统教育,兼容并蓄地吸收各方面的知识更重要
2.你的角色喜欢阅读吗?如果是肯定的,他读些什么,在何时、以何种方式来读?
非常喜欢,主要魔械科技、历史、各地风俗逸闻
3.你的角色对死亡和来世有怎样的信念?
不想死!
比起来世更希望继续这一生的生活
4.你的角色认为他生命的意义为何?
追求知识和真理
5.你的角色如何对待异性?
很有礼貌
6.你的角色认为什么是他所见过的最美事物?
晴朗深邃的星海
7.你的角色认为什么是他所见过最丑陋的事物?
丧失理智的人的表情
8.你的角色对于拥有一个自己的家有何感想?
顺其自然就是一件美好的事
9.你的角色对什么最具自信?
头脑
10.你的角色对什么最没信心?
寿命【
11.你的角色醒来发现自己头边枕头上有一只毒蜘蛛。他会怎么做?
试验样本跑出来了,赶快抓起来放进瓶子里
● 它是怎么到那的?
助手又因为自己没有收拾房间而生气了
12.为了自己最为宝贵的梦想,你的角色觉得自己会做到哪一步?他真的会这么做吗?
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真的会这么做
13.有人在路上和你的角色抢道,或者买下了他也想要的最后一件东西,他会如何反应?
抢道不会介意,要是急用的东西会极力劝说对方放弃,迫不得已也会出高价
14.在你角色的生活中,怎样的人最令他厌烦?
狂信徒和偏执者
15.你的角色受过的最严重的伤是什么?
希望将来有失去左臂的剧情
16.你的角色在什么方面最具竞争力?
知识、观察力和推理能力
17.除自己以外,你的角色认为还应该对谁负责?
助手和同伴
18.你的角色都用钱来干嘛?
更换设备、购买实验材料、买生活必需品
19.你的角色生过的最重的疾病是什么?
目前没有致命疾病
20.你的角色所知的最严重的疾病是什么?
身体变异或者丧失意识成为不死生物
21.你的角色曾经亲眼目睹他人的死亡吗?
目睹过在战争和暴乱中死去的人
22.你的角色曾经目睹过严重的犯罪行为吗?
目睹过用石头砸死人的暴力行为
23.你的角色对于轻微的违法行为是怎么看的?
有情可原
24.你的角色是否有一种“私人空间”的概念?
私人空间非常重要
25.你的角色是否有某种艺术特质,例如写作、绘画、演奏乐器或歌唱?他是否接受过良好的训练或者仍处在自然的、未经训练的状态?它们是公开的还是秘密的?
很擅长画写生,机械制图也做得相当准确,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一点
26.你的角色是否能良好的适应变化?
适应能力非常强
27.你的角色喜欢惊喜吗?
不喜欢
28.你的角色喜欢追新潮、赶时髦吗?还是刻意回避它们?或者他只是忙着自己的事,也不走极端呢?
只是忙着自己的事这个形容太准确了
29.你的角色如何对待工作?他讲究方法、有条理吗?还是没有条理、胡乱地做?精力充沛、满腔热诚?庸懒、冷漠?或者其他某种完全不同的样子?
讲究方法、有条不紊,精力充沛、满腔热诚
30.你的角色是否喜欢从最新科技中受益,还是喜欢仰赖于已证实的方法?
只有不断尝试新鲜事物技术才能进步
31如果可能的话,你的角色会采用什么方法来关注、保持自己的健康?
营养摄取
锻炼
药物
十一月
1.你的角色怎样和别人打招呼?
看对方是什么人
一般会普通地致以问候
2.你的角色是否有任何口头禅(比如“恩”、“比方说”或“要知道”)?
没有
3.你的角色会发誓吗?
不会或者很少
4.你的角色是否词汇丰富?如果是的话,她乐于在谈话时使用吗?
词汇丰富,必要的话也可以作出很有表现力的形容,轻松的状态下会开开玩笑
有压力的情况下则言简意赅
5.你的角色如何对待难缠的或是桀骜不驯的人?
对待难缠的人通常无视或回避
如果必须和桀骜不驯的人相处,会花时间达成一种妥协
6.如果某人对你的角色很生气,她会如何处理?
无视或一笑置之
7.如果你的角色因为某件事而背黑锅,她会如何反应?
只要不危及现在的生活就没关系
8.你的角色和她的上级是何种关系?
有能力的上级是进行学术讨论的对象
无能的家伙则是取笑和找麻烦的对象
角色对上级不会百分之百信赖和顺从
9.你的角色是否在照料某人?如果是的话,她做得怎样?她是如何处理遇到的问题的?
在照料实验动物,同时被助手照顾,做的还不错
● 如果不是的话,她是否想这么做呢?她会做好吗?
10.你的角色偏好以怎样的方式记住自己一生中重要的时刻?她经常谈论它们以加深自己的映象吗?她拍照吗?她会写些什么吗?她是否小心地将它们珍藏在记忆中?
记录和写生,小心地保存起来
11.你的角色如何看待办公室规章制度?这些规章制度对她的工作有多大影响?
实验室规章制度非常重要,任何人都应该遵守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 列举你的角色在工作中因为办公室规章制度而碰到的一件事
炸了实验室【【
12.你的角色如何看待环境保护?如果她对此关注的话,她会采取什么行动?是否有什么事是她可以做到的,然而还没有付诸实施?
因为精灵和贝斯特弗洛拉的习俗而尊重自然,同时因为年少时受的影响认为良好的环境是人类生存必不可少的一项
13.你的角色是如何看待名誉的?如果她还不那么有名的话,她是否想出名呢?
名誉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但名誉带来的资源还有点吸引力
● 出名之后,她是否真的很高兴;或者说,对她而言有点难以承受?
出名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 如果她很有名,她对此是如何看待的?
要是恢复到以前籍籍无名的日子就好了
14.你的角色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上醒来,他会怎么做?
吓了一跳感到不安,确认自己身体的情况和周围环境之后想起来
● 他在哪儿?
昨天通宵太晚神志不清摸进了别人的房间
● 他是怎么到那儿的?
同上
15.你的角色对穷苦的人有什么看法?如果有的话,她和那些人之间的区别在哪?
贫穷是灾难和动乱的根源
也经历过可怕的饥荒时代,理解穷人的想法,但本身并没有真正度过过一文不名的生活
16.如果自己变成那些人中的一员,她将如何应对(她 的观点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想办法挣钱
17.你的角色是否执著于某种让他人觉得不安、无品位、颇具攻击性或作呕的信仰或观点?这种信仰和观点引致了什么结果?你的角色知道她的这些观点会导致他人的不安吗?
没有这种执着,只是觉得守序善良的某些信仰令人作呕
18.当你的角色在社交场合与人交流时,从心理层面上说,她最渴望的是什么?陪伴、关注或是赞同?它们将如何影响她的表现?
希望自己的观点得到真正的理解
但通常做不到
于是社交场合只是进行普通的交流
19.你的角色喜欢购物吗?还是痛恨,或者无所谓?
无所谓
20.你的角色和邻居相处得怎样?容忍他们吗?和他们争吵?回避他们?
回避邻居
21.你角色的邻居如何看待她的生活起居习惯?
有点神秘
22.你角色的邻居对她和她的生活习惯知晓多少?
并不是很了解
23.是否有人因为什么事向当局举报过你的角色?是通过正当渠道检举的吗?
因为实验场所的呛人浓烟向市政厅举报了
24.你的角色将自己的家和周围环境管理的怎样?
没有助手房间就是一团糟,但自己对此并没有感到不方便
只有院子打理得不错
25.你的角色喜欢诗歌吗?
诗歌非常有趣,有时诗句之中隐藏着谜题和真实
26.你的角色体力水平如何?
体力不错,耐力很高,反应敏捷
27.你的角色曾经真正地、疯狂地、深深地陷于爱情中吗?
很遗憾还没有
28.你的角色是否有过导师?
父亲、祖父、研究院的三四任导师
29.你的角色是否激发过谁的灵感?她是否曾想过变成不同的人,或思考过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让很多异族对人类有了更多了解
30.你的角色曾经让仰赖于自己的人失望过吗?
还不曾
十二月
1.你的角色是属于守序还是混乱?
混乱
2.你的角色属于善良还是邪恶?
中立
3.你的角色是和蔼还是残忍?
并不是特别亲切,有时候有点残忍,但还不会主动做出过于残虐的事情
4.你的角色是玩世不恭还是胸怀壮志?
对目标充满热情,对外界的人和事物则有点玩世不恭
5.你的角色以怎样的方式来烦扰别人?
以同样的行动模式百折不挠地请求
6.列一个“极度厌恶”的列表,可以写得简略也可以着重记述。
认为人类的存在微不足道而随意践踏的神祗和远古生物
善良而愚蠢的人
狂信徒
固执己见的人
守序善良
混乱邪恶
7.选出你的角色感兴趣的事物,并从他的观点出发针对它许一些愿望。
古兰斯神像保佑,写了三天的程序不要再出BUG了【【
8.你的角色是否觉得某些职责自己很难做到?那他为什么要随便接受呢?他会怎么做呢?
国立研究院的定期述职和经费申请手续非常繁琐
但不得不按照要求去做
9.当考虑到金钱时,你的角色是否会出现心理上的戒断症状?
没有经费对于研究者是件很糟糕的事
但角色对金钱没有什么特别的依赖,没钱有没钱的活法,而且这个世界挣钱的手段很多
10.你的角色对各类地形—丛林、海滩、山脉、森林、平原、海洋等等—的感觉是怎样的?他是否有最喜欢和/或最不喜欢的某种地形?他是否有过欢乐或悲伤的往事发生在其中某种地形上?
很喜欢在天空飞翔的感觉,人类能够做到这一点让他十分自豪
除此之外认为大海和平原等开阔的地方让人心情舒畅
林中的湖泊也很美,颠末之森的研究室就在这样一个远离人烟的地方
11.一次自然灾害将你的角色困在去往某个重要地点的途中。他会怎么做?
找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等待救援
● 他要去哪儿?因为什么原因去?
去北凯罗拉参观锻冶场的时候遇到了暴风雪
● 发生了何种灾害?
雪崩将驮兽和行李压住,在补给站等了三天才等到救援队
12.你的角色是否喜爱自然世界,或者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城市男孩?
自然很美,全然都是人工设备的地方有点令人不安
这是童年生活在他性格中留下的一点温柔之处
13.你的角色是否有出色的园艺技能?如果没有的话,他是否仍然种一些东西呢?他种了些什么?结果怎么样?
园艺技能不错,养了很多盆栽和食肉植物【
14.你的角色对水有什么感觉?他喜欢游泳吗?划船呢?他怕水吗?
不怕水
为了野外旅行学会了游泳,没有把它当成爱好而是当成一项必须的生存技能
15.你的角色对于过去是否有兴趣,比如历史、考古、人文等等这些?
这些事情都非常吸引人!
尤其是上古时代人类可以运用魔法的传说
16.你的角色对于人的思想以及其运作方式是否有兴趣?
这些事情都非常重要!
在这个世界一定存在着将思维和情绪实体化成为能量的方式
17.你的角色平常都做些什么梦?
真实而富有逻辑的梦
18.你的角色对于天理和命运是怎么看的?
尊重事物运转的规律,但对天理和命运这种说法感到反感
19.在一般情况下,你的角色把什么看成是一种危机?
身陷发生战争、灾难、疫病的地区但无法离开
20.你的角色是否每天坚持喝某种饮料、吃某样食品?
有咖啡因依赖症【
21.如果有人告诉你的角色他注定要完成某个伟大的预言,他将如何反应?
不以为然,我行我素
22.你的角色会(或曾经)如何对待父母、兄弟姐妹的死?
伤心而愤怒
潜意识中非常自责
23.你的角色是否拒绝和家庭中的某人谈话和进行接触?如果没有,在他的家庭中是否有什么人拒绝和某个人谈话或接触?如果有的话,你的角色对此会怎么看?
并没有
叔父和堂弟比较讨厌他,但勉强维持着亲属间的礼貌
从搬到研究院去住之后就基本不再联系了
24.你的角色是否关注他人的幸福?
比自己认为的更关心人类的福祉
25.你的角色责任感有多强,是什么激发了这种责任感?
开始一件事就要尽最大努力完成它的想法
26.如果你的角色看见有人掉了一大笔钱,并且自己能在无人发觉的情况下将其拿走,他会怎么做?
拿走
27.你的角色是否希望获得某人的宽恕?为什么?
认为宽恕没有任何意义
会为自己伤害或杀死的生物表示哀悼,但也相应做好了哪天被复仇者袭击的准备
28.你的角色是否伤害过谁,并且为此感到窃喜?
杀过人,参与过谋杀,曾见死不救致人死亡
这些事情没什么可开心的
29.你的角色是否拥有某种武器?
两把短剑
弓箭和弩
30.浪漫的晚餐准备好了。是谁准备的晚宴,你的角色和谁共进晚餐?是为了庆祝什么?
打垮了大BOSS赢得和平?
取得了重要的研究成果?
人类和异族长久以来的战争终于结束?
这类情况下角色更希望参与一大群人共同庆祝的活动
31.描述下能和你的人物心有灵犀的人。
助手、同事、冒险伙伴
几个法尔奇朋友【
附加看图问题
看不到图
上图的场景来自于你角色的过去或未来,正在发生什么事?你的角色对此有何感觉?这对她的生活造成了怎样的冲击,是好是坏?
想象你的角色步入上图所示的房间。他在哪?发生了什么事?有人正住在那里吗?
它被废弃了吗?这地方让你的角色有何感觉?他为什么到那去,去干什么的?
上图所示的池子是你角色生活故事中一个充满魔力的地方,过去、现在或将来。为什么?在此发生了(或将要发生)什么事?这个池子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你的角色发觉置身于一个热带乐园。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地方是好是坏?有什么和表面看上去不一样的地方吗?他为什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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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写完了~~~~~~搞坏你们的鼠标滚轮(把坑拍平)
有空也给隔壁的写一个【
“你能不能少抽一点?”
忍无可忍的张青放下车窗透风,从刚才到现在,阿方索就一根接着一根抽烟。整个车厢烟雾缭绕,先前张青远远在外面看到,还以为是着火了。
阿方索不理她,只是翻了一下眼睛,然后捻灭手中的烟。他不发一言,眉头紧锁直视前方。张青一边咳嗽一边打开换气系统。
“我说你到底怎么了,回来后就一直不正常。小弟死了又不是你的错,两方交手必有伤亡,你也不用这样失落吧。还是你们关系很好?”
阿方索瞪了一眼张青,然后在对方的注视下又摸出烟。
“呼——”
仰面吐出一口烟,阿方索终于开口。
“我在想事情。”
“看都知道了,”张青毫不犹豫地反击,“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你想说的话,我愿意听。也许还能帮你?”
阿方索转过脸,冲着张青,直勾勾地盯着她,然后朝着女生的脸吐出一口烟,张青咳嗽起来。
“你……!!”
伸出手揉了揉张青的头,阿方索说:“有些事是只能自己做的,你懂。对吧?”
张青张了张口,似是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抿着嘴,带着落寞的表情点头。
“组织有新任务了。”
恰到好处响起的手机声无疑解救了张青,她忙不迭地换了话题。阿方索也没心思多计较,只是懒洋洋地点头。
“好像是要和警方交涉,我们御虎的需要早一步赶往现场,进行埋伏。”
靠在驾驶座的阿方索继续吸烟,从鼻孔喷出烟气。他有些茫然地盯着袅袅升起的白色烟雾,看到它们盘旋于车顶。张青倒也不催促,只是将头别到窗户那边,抓紧时间呼吸新鲜空气。
“好吧,”阿方索突兀地说,张青忍不住又咳嗽起来,“我们走。”
然后便不由分说地启动了汽车。
将车停在隐蔽的地方,阿方索问张青:“你等下什么安排?”
“怎么,你有别的安排?”张青不答反问。
“我考虑了很久,”阿方索说,眼睛却盯着据说是交易地点的废弃大楼方向,“有了一个决定。”
张青看了一眼天,她想说卧槽今儿个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阿方索居然在思考,但碍于现在的气氛,她也只是讪讪地收回了目光。
“接下来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为了你的安全,最好离我远点。”
“你这是对同僚的警告?”
“是对朋友的忠告。”
阿方索取下被张青等关系好的人嘲笑是“本体”的墨镜,别在领口上,然后对张青点头。
“张青,你是个好人。虽然这么说我不知道对不对,毕竟干我们这一行的。但我还是要说,你是个好人。你会做你认为是对的事,这就好了。”
张青一脸惊魂未定,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液,想要伸手摸摸阿方索的额头看看他是不是烧糊涂了,但是阿方索避开了她的手。
“你怎么了阿方?没事别给自己乱插Flag好吗?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好怕,究竟出什么事了?”
“我没事。”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张青嘟囔着,“总之你注意安全?我可能先回大家那里,有需要就联系我。你知道怎样能找到我。”
阿方索点点头,转身便走,张青再一次唤住了他。阿方索看到张青笔直地向前伸出拳头。他顿了一下,然后折回身,也伸出拳头与张青碰了碰,笑了。
“保重。”张青说。阿方索狂笑起来。
“爷只是去玩个大的,又死不了,保重什么。再过二十年,又是一条好汉!”
张青憋了一下,终于忍住没在这个时刻吐槽。这句话看起来Flag也很高啊?!
阿方索潜入废楼的时候,听到了枪声。他静静听了一会,大致辨别了一下方向,然后朝相反的方向开始奔跑。跑了两步他又觉得不对,就又返了回来。
他想他的最术是精于射击的,上一次在欢乐谷玩射击游戏,对方可是全部命中靶心,令老板目瞪口呆了好久。当时的阿方索只是顾着揽着爱人的腰大笑,他忍不住想要向全世界炫耀,这个优秀的人不是别人,是他阿方索的伴侣。不过现在想起来却多了几分可笑,想来普通人是不会有如此精湛的枪法,为什么那个时候的他就没意识到?
周围很静,阿方索想自己是不是偏离了主战场。这个废弃的大楼似乎真的毫无生命,任阿方索走到任何角落都没有发现任何人。阿方索有些失望,但他不会放弃,他想他一定要见到他,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脚步声。
阿方索委身于柱子后,他通过影子的长短判断来者的距离,然后摸出了电击器。
“哇靠你想吓死我?!”
张青避开从阴暗处冲出来的阿方索,看到对方手中的武器皱起眉头。
“你这是要我命呢?”
“电压又不高,死不了。不是让你别跟着。”
“你又不是我妈,你不让我干什么我就不干什么。再说了就算你是,我也有权利选择自己要做的事。”
“别拦着我,否则和你不客气。”
阿方索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张青笑了起来。
“如果你再向这边走下去,等火拼结束都没法干成自己要做的事。狡兔三窟,条子们也不是白给的。你想去做事,做什么我不管,可你总要找对地方吧?”
“……好。”阿方索点头,收起浑身的戾气,沉默地跟在张青身后。
事情的发展于张青而言,更像是某三流小说的狗血剧情展开。
他们与匆匆忙忙跑出的白立擦肩而过,对方边跑边打手势前方有情况,三十六计跑为上。张青还没来得及转达阿方索跑吧哥们,就看到对方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张青顺着阿方索着了火一样的目光,看到一个紫色双瞳的警察。她恍然大悟。
最术本是和陈刕追着逃跑的白立出来,没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阿方索像是流星,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与他对上了目光,两个人都停住了。
“你先走。”最术对迟疑着的陈刕说,这是他们的事,他不想牵扯任何人。再者,阿方索的身份与他们的立场相驳,从各个角度出发,他都不想任何人染指他的阿方索。
不论是公众立场,还是个人立场。
陈刕左右看看两个人,觉察出了不对劲。阿方索浑身杀气,陈刕有些担心他的小师父。但他也信任他,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他只是沉默地点头,然后快速离开。
张青躲在暗处,想自己这是出去还是不出去。既然有四个人,还是出去好了,可以把时间留给阿方索和他相好,她可真是好人。但突然陈刕就脱出了,这下张青可没机会登场了。只好躲在暗处帮阿方索把风。
阿方索看着最术,最术也望着阿方索。两个人都不肯先说话,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
终于,手插在裤兜里的阿方索动了起来,最术几乎是下意识地举起了枪。阿方索挑动着眉毛。
“这可不是对男友应有的态度啊,亲爱的。”
阿方索笑得轻盈,别说张青,就连最术都起了鸡皮疙瘩。
“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你,你可真是无时不刻不给我惊喜。”
话音未落,阿方索猛然冲出,他以Z型快速奔跑向前,最术威胁性地放了空枪,未果。眼看对方就要冲到自己面前,最术强忍着不适再次扣下扳机。
阿方索踉跄了下,但他很快找回了平衡。最术射的角度很巧妙,子弹只是擦过阿方索的小腿,血花溅了出来。最术的呼吸开始紊乱,他想不到阿方索到底想要什么,这么说他似乎一直搞不懂对方。明明是个耿直纯粹到一如既往的人,偏偏这样的阿方索最术就是读不懂。
恍神间,阿方索已经近在咫尺。毫无疑问他正在发怒,最术极少在对方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他想还说我呢,你不也是给我展现了不一样的自己,不过你倒是时时给我“惊喜”。
再次扣动扳机,最术突然觉得时间突然被放至无限慢。他能闻见火药刺鼻气味,听到子弹划过枪膛又射穿空气的声响,以及那颗罪恶的子弹射入阿方索腹腔的声音。
血的味道铺天盖地。
最术想要吐。紧接着他的胃部就结结实实地挨了阿方索一拳,这么一来他已经眩晕地快要昏倒。也就是这个空挡,他被转身到他身后的阿方索扯过手腕,压在了地上。
他挣扎着,但又不敢真的用力。阿方索温热的血液淌了最术一身,它们甚至滑过他的身体又滴在地上。
阿方索伏在最术的身上猛烈喘息,最术分不清究竟是因为肾上腺还是疼痛。他被阿方索压在身下,手被对方紧紧扼住,就连脸都被对方掌控在手中。
最术想这可真是糟糕透了,不论从哪个方面而言。这个姿势他们不是没尝试过,起初最术极为排斥,他更喜欢能看到对方脸的体位,但后来他总是不甘心却受虏于巨大的欢愉。他就像是一块执拗的巨石,孤独又沉默地屹立在海边。每每嘲讽于对方沧海易变,却一次又一次沉沦在海洋温暖的如同怀抱般的浪击。
http://elfartworld.com/works/40723/(插图BYcaohmry)
阿方索扳过了最术的脸,将呼吸打在对方的脸上。他的呼吸很急促,最术心中泛起疼痛。他又开始挣扎,不为其他,只是这个姿势对方更易出血。
“别动!”
阿方索制止道,尔后又放轻声音,缓慢地重复了遍。
“你不要动。”
最术安静下来。阿方索的血滴在地上,就像钟摆。
“你受伤了……我……”
“我知道。”
阿方索再一次打断最术的话,他的呼吸已经开始凌乱。
“……我知道。”
最术沉默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阿方索的手顺着他的脸颊滑到他的唇,就像是每一次行事之前爱抚着他的嘴。
阿方索的手沿着最术的唇画了一圈又一圈,然后将头软绵绵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最术听到阿方索凑在自己耳边轻声问道:“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张青走了出来,看到阿方索收起电击枪。那个在他看来与阿方索关系亲密的警察身上全是血迹,阿方索只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你受伤了。”
“屁话,看就知道了。”
“你做完了要做的事?”
“对。”
“现在打算怎么办?”
阿方索扛起昏厥的最术,这个动作有些大,又扯裂了他的伤口,血液争先恐后地涌出。
“……离开这里,你会开车吗?”
张青摇摇头,对于她不能给予朋友帮助而感到难受。
“好,那你就去帮我稳住组织。别他妈的让他们以为我私奔了。”
“……难道你不是私奔?!”
“我光明磊落为什么要私奔?我这是家法伺候懂不懂?”
张青点点头,又快速摇了摇头:“你别跟我贫,你就这样带着个条子出去,没事也被说成有事。我看你还是先躲躲,组织这边我帮你兜着。有其他可以信赖的人吗?有熟悉的医生吗?”
“你能兜住吗?”
张青想,这他妈要不是阿方索挂了彩,她绝逼揍他。
“没事没事,我就说你变成蝴蝶飞走了。你飞都飞走了,他们怎么怪我?”
闻言阿方索仰天大笑,他不知道笑点,但就是觉得好笑。他一边扛着最术,一边血流如注,却笑出了眼泪。他伸出手拍了拍张青的肩,说了句“好兄弟”。
然后两个人分别朝不同的方向离去。
TBC
3014字。
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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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之森 11
“这些家伙不吃魔法攻击。”乌利亚斯说道。
他站在架起了弓,飞出的弓丝一下子击中了身边那只劣魔的脑袋。
哈格尼特手握双刀,一手一个向两只劣魔砍去,即便是在昏暗视觉中也明显并非红色的血液飞溅而出,两只劣魔抽搐着倒下,身体上布满了十字弓丝。
——乌利亚斯的十字弓。
这还是哈格尼特第一次见到乌利亚斯的战斗——这种说法多少有些奇怪,毕竟他们只不过是陌路相逢的旅伴,同行也不过是数周的时间而已。
“看不到”才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
乌利亚斯并不像其它精灵那样随身携带长弓。
十字弓的准备时间较弓箭来得长,弓丝也比箭轻,因而在精灵中使用它的人并不多,乌利亚斯大概算是个异类。
……不过。
哈格尼特一边挥下刀刃一边想。
那家伙明明更擅长使用弯刀——
又一只劣魔倒下了。
乌利亚斯带刀的态度与方式、他在遇到危险时条件反射的动作、甚至他手掌上的痕迹……
就像哈格尼特有时候注意点乌利亚斯在观察他一样,哈格尼特也在观察着乌利亚斯。
他们虽然同行却对彼此仍不够了解,相互间的试探或许也是了解的一环。
最后一只还在现场的劣魔倒下。
在村里民兵的帮助下这些造成咬痕的罪魁祸首被暂时消灭,不过哈格尼特清楚地看见了方才在他们渐渐占据上风时有不少劣魔见势不妙就转身消失在了森林的暗处。
看样子这些家伙比预想得还有聪明——哈格尼特心想。
然而与它们针锋相对并不是他一开始的任务与打算,皇家训练队的任务也仅仅是要他们对这些家伙进行调查而已。
“我们超额完成任务了。”像是洞悉他的心情,乌利亚斯说。
他们两人站在四周有些嘈杂的打理战场的人群中,哈格尼特又拉低了帽沿,从一位弗洛拉身边钻出了战场。
“不过联合商会也发出任务想要征集这些家伙的尸体进行研究,这也不算毫无益处。”乌利亚斯继续说道。
哈格尼特忍不住停步回头看了他一眼,黑暗已经彻底降临,暗中的乌利亚斯带着隐约的微笑。
“……算是吧。”某种莫棱两可的情绪涌了上来,哈格尼特含糊地说道。
他恍然间记得乌利亚斯的契灵是光属性的,但他不知道这回想意味着什么。
“那,把手给我。”
“?”
“手臂上有伤,你没有注意到吗?”
“……”
倒不是没有注意到而是没有在意才对,哈格尼特抬起手,看着自己手臂上被劣魔利齿刮出的伤痕。
而乌利亚斯则拿出了外伤用的草药。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为了不让乌利亚斯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伤口上,哈格尼特在接过草药的同时问道。
“大概会先回烬歌城吧。”乌利亚斯说,“毕竟要向皇家巡逻队和联合商会交付任务。”
“哦。”
“你呢?”
“……唔。”
哈格尼特忽然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认为自己会与乌利亚斯同行。
他把草药在伤口上抹好,随手扎起。
“大概也是一样吧。”他说。
——随心所欲的远古精灵与没有目标的亚精灵。
这样的旅程或许还能再持续一段时间。
——但是,这样可以吗?
冥冥中似乎有个声音正在问道。
哈格尼特停下脚步细细分辨,那声音就来自他世界的深处,平日里一片沉寂的地方。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问?
他向着那声音反问。
暂时没有人回答,他再度迈开脚步向前走去,脚下一片沙沙作响,他低下楼,这才意识到他正在森林之中。
树木与林地随着思绪向上构建,从林间枝叶里透下来了沉默的阳光。
这里有雾——雾也是安静,一如静谧瀑布下的雾气一般。
哈格尼特短暂地闭上了双眼。
他忽然回想起还是孩子时的自己就喜欢跑到那片湖边,那里的静谧似乎正对他的胃口,雾会让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没有人再说些什么。
也就没有人会再追问什么。
所以一切都能安静下来的话会很美好吧——在年幼时的哈格尼特心底,这样的想法烙下了痕迹。
这一切他谁都没有告诉,这样的心思一如他感受到它时那样安静。
它们静悄悄地生长、发芽、伴随他上路。
……所以,这样好吗?
那个声音又一次传来,哈格尼特抬起头望向那声音的来向,他这才发觉自己没有带他最习惯穿戴的斗篷,没有了冒沿的遮挡,亚精灵的双耳暴露在空气中。
“你是在指什么?”他深呼吸着,向着那声音发问,“是我在与远古精灵同路这件事?是我们即将前往喧闹的城市?还是……”
——还是单纯指,他与人同行并在旅途中这件事?
这突如其来的答案让他自己都愣在当场,一阵风吹过森林的枝头,叶子相互交叠而后停止。
不可思议的是这里的阳光却没有因此发生改变,飘浮在空气中的静默也未曾发生改变,这一整片森林都像是饮用了精密瀑布的湖水,落在树上与树下的都是安静的片段。
……他的森林。
如果他是一座森林的话,那他一定是座沉默之森。
那个声音再度沉默了下来,留给他空间独自玩味方才冒出的答案。
和乌利亚斯同行这件事其实就如同他们相遇那样简单并且理所当然,或许他们开始时都没有想过事情会是后来这样的流向,一如没有人确切知道树叶何时会从树梢上飘落。
一如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接下来……
树林里的阳光被切断成了碎片,他就那样站在那里不再动弹,如果一直站在这里什么也不去想,或许就能把诸多事物抛在脑后吧——哈格尼特想。
而世界事实上也在逼迫他做出选择,其方式比这片森林残酷百倍,就像迎面而来的弯刀让他没有躲闪的余地。
哈格尼特深深地吸了口气,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间还是有着水与森林的气息,他迈开脚步继续向前行走,迈步间足迹还是在地面发出了声响。
“沙……”
大约从儿时起他就已经明白取舍相当重要,在狩猎时每个目标的选择,在挥刀时每个动作的斟酌,没有人可以什么都得到,他也一样。
所以现在又到了类似的时候吗?他问自己。
问题未必会有答案,就像他方才向着森林深处发出的质问,森林没有给予答复,事实上被问到的发问者向来没有回答和解释之前问话的义务。
“这样真的好、吗……”
就算把每个字都拆开来嚼烂也不会有任何意义,他玩味着牙龈深处如同苦草叶片的滋味,忽然笑了。
“——也没有什么不好啊。”
他和乌利亚斯的同行原本就是如同萍水相逢,只不过是同样随水飘浮的浮萍撞到了一起,根系纠缠,而后一同漂流。
浮萍的根原本就是假根。
像他们两个这样不定的人,就算在什么地方分离也并不奇怪。
——所以,没有关系。
一定没有关系才对,即便不确定也会如此确信,他如此认定,向森林递出了答案的果实。
森林收到了他的答案,森林没有给予他答复。
原本这片森林就不是为了提问而存在的,原本它就只是为了发问并让他追逐那个答案而存在的,原本它就不会给出任何的答复。
哈格尼特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在想这座森林出现在这里——他的梦中——是不是本身就是一个答复,他已经知道了答案,发问只不过要让他追逐它并让它具有意义。
亚精灵加快了他的脚步。
因为已经得出了结论所以他再没有留在这里的意义,即便他很喜欢这座森林,再留下去也会有来自现实的催促让他离开。
由是哈格尼特继续向前走去。
将那个正独自坐在静默瀑布旁的他甩在了身后。
可是。
……然而在最后,这个梦境仍然是发出了一声疑问。
这样下去真的可以么?
哈格尼特已经走进了黑暗。
——晨光。
他在眼角捕捉到了一缕晨光。
哈格尼特从昏沉的睡眠中逐渐醒来,梦境的余味还残留在脑海深处,他觉得沉,最后那个问题像某种重担层层叠叠地压在他的身上。
“呜……”
胃很沉重,好像有什么东西积淀在胃里,彻底拽住了所有感官。
哈格尼特于这个瞬间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完全地清醒,他的潜意识正在提醒他还有些什么没有完成。
“——”
这样真的好么,梦中反复出现的那个问题。
其实他知道它是在指什么。
“行李——”
它们就放在床边。
哈格尼特努力伸出手从里面拽出了一瓶什么,他仰头将它一口气灌下,某种草木的味道瞬间在唇齿间扩散。
“……”
神智逐渐被拉了回来,他长长地吐了口气,把瓶子又放回了行李中。
这里已经是烬歌城了吧,哈格尼特想。
他从床上坐起,准备开始自己一天的活动,就在这时——
“……?!”
他看见了自己身上穿着着的衣物。
题目来源网络归原作者所有,侵删,
准备在题里面挑着写一个系列,奇怪的小故事。
欢迎批评与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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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安瑟夫人种的玫瑰会说话呢!”
“哈啊?!你在说什么啊,不要闹了。”
“我们去看看嘛。就在……”
……
看样子应该是放学回家的学生吧,正在热切的讨论着什么。不过这听起来也还真是有趣呢,可惜怎么看这件事都像是在骗人的。我晃晃脑袋,深吸一口气,踢了踢已经酸麻的腿,我已经走了很久了,还没有到达目的地。
我真的是太累了,如果说要节省时间的话,那就只能走小路了,现在还只是黄昏,应该没有关系吧。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走过这条路。
路不怎么宽,两旁人家的院子倒是意外温馨的栽种了各种各样的树木。可惜树的名字我都叫不出来,看起来现在并不是开花的季节,树上尽是绿叶。
除了尽头的小洋楼。
暗青色的铜门上用掐丝拼凑出特异的花纹,门的两边是白色的围墙,墙的上半部分却是铁丝网,可以看到玫瑰的枝叶从网中穿插而过,紧紧缠绕。玫瑰开的很旺盛。
真是奇怪。
铜门前停着两只乌鸦,正不停地啄着掉落在地上的玫瑰,黑色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有些讥讽的看着我,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
它们不约而同的张开羽翼,极其刺耳的冲着橙紫色的天空“哇哇哇哇”一通乱叫。
我被这一连串的动作激恼了,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
乌鸦好像早就知道我会来这么一下子,迅敏而又自然的起飞,不偏不倚的冲我的脸扑来,叫的更加欢快。我下意识的举起手臂护住脸却没迎来意料之中的疼痛,只有羽毛拂过双臂柔软的触感。
乌鸦在空中盘旋几圈之后终于飞走。
我怎么会冲着两只乌鸦发脾气啊。
还来不及让我胡思乱想,那扇厚重的铜门便“啪”一声被人狠狠拉开。
开门的是个约莫二十五岁的年轻女人,穿着银白的洋装,肩上披一条灰黑色的披肩,梳理整齐的深绿色直发披散在背部,眉间有隐隐的怒气,漆黑的眼瞳一言不发地瞪着我。
我看到她垂立在身侧的双手慢慢揪住了裙子。
几秒钟后我才从这突来的局面中稍稍反应过来,慌乱的低下头,我一向都不喜欢和这样的眼神对视。
不过也正是因为我低下头,我才看到,地上本就被乌鸦啄的乱七八糟的玫瑰再度被我狠狠的踩住了,惨不忍睹。
“小姐。”女人眉头皱的更深了,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似的:“你是对这玫瑰有什么不满吗。”
还没等我有什么回答,她就已经变得脸色煞白,一头往地上栽去,瘫倒在地上。
我觉得我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所以说,这真的不是我干的。”
“啊,那还真是……抱歉。”
我终于还是把女人拖进了房子。本想着“家里一定还有什么人在”,结果却发现房子里似乎就住着她一人,以及,大片大片的玫瑰。所幸她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我在对方断断续续的指引下手忙脚乱的给她喂了点糖水。而她的状况也逐渐变得好起来,真是谢天谢地。一通解释后,她看起来似乎相信了我只是单纯路过顺手把乌鸦赶走了而已。
“夫人,请问您是一个人住在这儿吗。”
“……是的。”她沉默良久,因低血糖昏厥而煞白的脸色稍稍恢复了些。我看到她似是无声的笑了笑,随手拿过茶几上的相片,就这相框摩挲起来。末了,嘴角弯了弯,微微的笑了起来。
这时黄昏已经接近尾声,房间里并没有亮灯,暗弱的光线透过落地窗打在她精致的脸庞上,镀下一层柔和的金色。
“夫人,您该吃饭了。”
正在这时,房间里却突兀的响起了一把尖细的声音,小小的。
女人條地放下相框,靠在椅背上。
“夫人,您真的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吗。”我强忍着不令自己的声音颤抖,再次发问道,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
“是的啊。”她疑惑的看着我:“这个问题我刚才不是已经回答过一遍了吗。”
“可是……”
“请按时吃饭。”
“对啊对啊。”
这一回响起的嗓音不止一把,反而越来越多,汇聚起来有点像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
她没有回答,反而向窗外看去。
我顺着她的视线,也抬头向窗外看去。落地窗正对着房子的后院,房子后面有座不小的山,此时盛开着绚烂的红玫瑰,无一例外,都是红色。
那些细细小小的声音正是从玫瑰身上发出的。
此时无风,我却看到它们不停地摆动着。
女人由此至终都注视着那片花田,声音却逐渐变得微弱:“请、请走吧。”
我当即大踏步绕过沙发,顷刻就走到房门前,却无法打开房门。门把上密密麻麻的缠满了玫瑰的枝叶,门柄因被过度握紧而发出“吱吱吱”的响声。
不知是不是因为过度的恐惧,我一反常态的往门上撞去,企图破门而出。那女人似是发现门上的异变,一改刚才的虚弱,径直走到了我身边,快狠准地握住了门把,无视玫瑰的荆棘,试图强行把门打开。我看到她白皙的右手缓缓流下鲜血,滴落在玫瑰的枝叶上。
暗棕的藤蔓很明显顿了一下,紧接着一把缠上了她的右手臂,缓缓扭动着,如果说看起来是要勒住她的手,倒不如说是捂住了伤口。就算如此,她还是颤抖着拢了拢耳边的发,冲着我微微的笑了一下,美丽,却又即将凋零。
我趁着这个空档只管闷头朝门外跑去,一路上跌跌撞撞的不知撞掉了多少东西。地上疯狂涌动的荆棘大概划破了我的皮肤吧。我像发了疯一样跑着,深处的意识却依然告诫我快跑啊,快跑啊,身体也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
我毫无意外的被庭院里的石头绊倒了,狠狠跌在石板上,身体因短暂的脱力而无法做出任何举动。
我侧躺着,看着我刚刚跑出的小洋楼迅速被玫瑰侵蚀。
那个女人……
我把她抛下了。
一时之间我被自己的迟钝惊得瞪大了眼,身体的温度也因靠在冰凉的青石板上而变得更低。
我把一个活人扔在了一堆疯狂的植物里。我听到自己低低地呢喃着,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这样的自己还真是令人厌恶。
那是很久以前我尚且与父母在一起生活的事了。
有很多事虽已淡出我的视线,但就算如此,发生过了的事,从来都不曾改变过的,不是吗。
就如姐姐的笑脸我从来都不曾忘记。
“啊——!”尖利的惊呼声划破天际,林间的鸟儿被惊得四处飞起。
“克丽丝。”我的姐姐蹲在地上,用手使劲儿地戳着我的额头。
她叹了口气,把我拉了起来,替我擦干净脸上的污渍。我闻到她发间有淡淡的茉莉花香味。
“去吧帽子捡回来吧,我的克丽丝,我把东西收拾一下。”她把手在围裙上揩了揩,撇着嘴。
我们是来野餐的,可惜我是那么的淘气,总是把一切都弄的一团糟,就比如我刚刚才把自己的新帽子弄丢了。如果我有一天也能像姐姐一样做得那么好的话,大家一定都会喜欢我的。
后来的事是我一直都不愿回想起来的。
我在森林里遇到了狮子,我的姐姐闻讯赶来救我。
我脱险了。
斑驳的树影投射在她的发上、颊上,淡金的裙摆摇摇晃晃。
等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于狮子殒命与尖石之上,棱石贯穿了她的后脑。
她再也不会对着我笑了,再也不会摸着我的头,不会又气又恼的看着我。
神啊,可以让我忘记这一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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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人!"一枝玫瑰抖了抖花瓣上的露珠,无不欢快地叫喊起来,尖利的声音令人入耳难忘。
‘行了你。“旁边一株更为高大的玫瑰挥舞着叶子快狠准地朝着花托扇了下去。
“唔……”灯光明亮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吵吵嚷嚷的。女人擦拭着手上已经氧化成棕褐色的血迹,转过头去看着窗外一群正闹腾的欢快的玫瑰,而身旁那盆平日里总喜欢在这时候说上几句维持秩序的,这个时候倒也不说话了。
她弯下身来,伸出手去轻轻地抚弄它的花瓣。
“太乱了。”它并没有躲开,自它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它就不如别的花一样喜欢她,反而时常拒绝她的亲近。“两个女孩子,没有武器,怎么可能躲得过一头狮子!”它顿了顿,末了又补上一句:“是两个都死了。”
“不不不,只有一个。”
就在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数百米外一棵高大的槐树上,停着两只乌鸦。明月东升,乌黑色的翅翼上随着它们的摆动流转着黯青的光华。
“就这么由着她吗。”其中一只乌鸦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无尽的黑暗,口吐人言。
“那不然。”另一只则闭上了眼睛:“我们来第五次了。还不是时候。”
它们的前方正是城镇,也就是安瑟夫人所处地。此时前方没有丝毫灯火的明亮,只有一片岑寂的黑暗和无数矗立在黑暗中高大又腐朽的房屋。
槐树下的黑猫静静聆听着它们的谈话,甩了甩尾巴,扬起一阵尘土
因生果,果返因。假使經百劫,所作業不亡;因緣會遇時,果報還自受。
***
王三齊早已忘了是什麼時候染上的毒,只記得那時他還年輕,剛從學院裡出來,是個對社會半點防備都沒有的羔羊;遞給他大麻的是他同學,對方其實沒和他說過幾次話,只是對隔著幾排座位的人很容易生出好感,他也就沒推辭。他在幾個同齡人的起哄聲裡試了一口,被大麻煙味嗆得呼吸不過來,腦袋輕飄飄的,有種世界上一切煩惱都隨著那口白霧吐出來的錯覺。也不是不知道那東西有害,可試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年輕時候人傻,以為自己不會上癮,等真正染上毒癮時,卻早已晚了。之後,腦袋就昏昏沉沉的,想不出更多的事兒來,連那時自己每天都在酒吧和家之間往返的往事都忘得差不多了。結識了些自己原本認為不三不四的人,一起待在小包間裡頭,吸毒,打牌,有時候是性。
那時還未亡故的母親,時常擔憂地提及王三齊的工作,但每次都被昏沉的頭腦給忽視了,而父親早已病入膏肓,在老人家走之前,王三齊甚至都沒到醫院看上一點。等到他悔過來時,卻早已晚了。人沒了就是沒了,生命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事情一旦錯過,就再也會不去了——這世界上不是所有東西都會那麼有耐心的等著他。
可他並未收斂,等到意識到時,家中的財產早已變賣了,而他也回不去了,每日靠著母親寄來的打拼錢苟活。
他依稀記得那時有個處的不錯的朋友,當然,他們唯一的交流便是聚在那小包間裡時的片刻。那人和誰都不錯,和誰都相好,總是一張笑臉,卻從不會使人覺得是奉承。名字——王三齊已忘了,只記得那人姓李。
他還記得那時候李帶著他們一夥人蹲在遊戲廳裡,等著放學後的孩子往老虎機裡投錢,等到了晚上,他們中有會撬鎖的人打開了遊戲機的儲錢箱。王三齊略有些不安地看著那群年輕人,第一次辦壞事讓他忐忑,他雖然吸毒,但偷騙的事情確實從來沒做過,用的都是家裡的錢。畢竟是律師專業的,在當初入學的時候可是都宣讀過正義。
李欣喜地把儲錢箱裡的錢全都倒了出來,王三齊這時才有了膽子,便問:“這麼點小錢,拿去了也做不出什麼事吧?不如還回去,讓人家好好用著,就這點,我們也買不了什麼的。”
“到了現在打起退堂鼓了?”人群裡,有人起哄道,王三齊憋紅了臉,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直直地看著李。
李笑了笑,把手揣進錢箱里,好像完全沒聽懂王三齊話裡的意思:“怎麼這麼說,再小的錢,那也是錢,攢攢總能買些東西吧,要不這樣,今晚我就用這錢請你們飯吃?”
人群中爆發出一聲急促的歡呼,有個年紀小的高振手臂大喊:“李哥牛,要請咱們飯吃!”於是又有人跟著一起呼起來:“請客!請客!”
“好好好。”李拍了拍手,點錢。王三齊看著那點髒兮兮的錢幣,知道肯定是不夠那麼多人吃一頓的。但既然李自討如此,他也沒必要再說些什麼。乖乖跟著就是了。
可他又隱約覺得,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失的。至於是什麼東西,他也說不清楚,於是只是跟到了一半,便揮手告辭了。那晚他去了家附近常去的酒吧,在那兒喝悶酒。女調酒師站在臺后,纖細的手指鼓動著酒杯,傳了眉目之情的眼睛笑著盯著他看。
調酒師和律師,都是最懂人的。調酒師對人最鬆懈時的感情清楚得很,而律師則看慣了道貌岸然,也正是因為如此,兩個人聚在一起時,能說出些真心的話來。女調酒師知道王三齊吸毒,但也沒說過什麼。一杯烈酒遞了過來,黃湯下肚,意識也便模糊了。過了會兒,女調酒師把他從桌上扶了起來。
“今天又是怎麼了?”
“做了些壞事,心情有點差。”王三齊說著,調酒師笑著望著他,讓他生出一種好似在對聖母懺悔的錯覺,“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對的,我又有什麼資格說他們呢,我也是個癮君子啊。惡人又有什麼權力去譴責惡人?”
女調酒師沉默不語,只是笑笑,那雙眼睛使人覺得心動。王三齊猛地喝了口酒,闔上眼,聽著酒吧裡放著的悠揚音樂。半晌,女調酒師給他端了盤煙熏三文魚卷。
“我沒點這個。”
“下酒的,噓,”調酒師眨了眨眼,使王三齊覺得可愛,“下次再給吧,看在你是熟客的面上,我想老闆也不會罵我的。”
“那怎麼行?”王三齊迷糊地說著,意識卻被酒精弄得越發模糊,視線也成了一片讓人昏沉的混亂,他趴在吧檯上,看著女調酒師忙碌的樣子,“我也是今天才發現,你真美。”
“這是什麼新話……想著讓我免賬單可是不行的。”
“我這麼覺得。”王三齊往嘴裡塞了片三文魚,魚類鮮軟嫩滑的脂肪層還有被處理過的海鮮味融化在嘴裡,他也是很少感覺到這種自食物而來的快感,“這東西真好吃。”
“你喝醉了。”
半晌。他喝乾淨了最後一杯酒,然後瞇著眼看起女調酒師的背影。
“我沒醉,我是認真的。”
“嗯?我看你哪都沒認真啊。”調酒師笑道,忽然趴在了吧台上,他們隔著已經空了的被子相望。不知是因酒精壯膽而起的心血來潮,還是別的什麼,王三齊突然抓住了對方的手。
“那我問你,要是我戒毒了,好好做律師的工作,你會答應嫁給我嗎?”
女調酒師沉默了半刻,將杯子拿開了。
然後是回答。
“行啊,不過你可得記住,我不是什麼好女人。”
“我還是吸毒的差勁男人呢。”他笑了笑,起身走出了旅館,外頭是嚴寒,他站在馬路上,看著街道上的燈發呆,半拖著疲憊的身體向前走,走了一會兒,他知道自己的手機響了,就停下來接了電話。
“老三,是你吧?”電話那頭傳來個他熟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
“是我。”王三齊皺了皺眉,酒精讓他腦袋有點糊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怎麼了?”
“李哥出事了,被條子逮著了。”
之後的事兒,王三齊已經記不太清楚,他只記得在他砸了手機之後,便跑到約好的地方回合。有幾個半隻腳踏在道上的激進年輕人提出了要交換人質。他們要用條子頭子的妻兒和李交換。
不,不是忘了。
而是他真的不想再想起來了。
被他們綁走的女人年紀還輕,即使做了母親,也還稱得上風華。孩子還小,長得可愛,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窩在他媽媽懷裡哭。
他真的不想再記起來了。
女人比他們想象的要堅強得多,即使被幾個混混踢斷了臂骨,也什麼話都沒說,只是默默地保護著孩子,直到有個年輕的混混要把他們母子分開,她便用牙齒咬得對方直叫,後來,女人的牙齒被打斷了。
他真的不想再憶起來了。
那女人,那麼強,那麼美,使王三齊不由生出敬佩的心。直到她兒子被送還,而那女人仍然作為他們談判的人質時,她都還是那麼不亢不卑,只是冷眼盯著他們看。
那就是母親啊——不,不只是母親,那是個不會對惡屈服的女英雄。他模糊地想著,為了麻痺那種不安,他抽起大麻。女人似乎是了解的,她看向王三齊,眼裡滿是厭惡。
王三齊知道,他又做了錯事。他有些惱怒地扔掉了煙,為了實現那個戒毒的承諾。
“你很厲害。”
那並不是誇獎,也不是嘲笑,只是在陳述事實。王三齊頓了頓,覺得自己不該和人質說這些。
“你的兒子很可愛,對不起,我們做錯了,但我們只能這麼做。”
女人冷笑了起來,吐出了口唾沫,好表示她的鄙夷:“只能這麼做?我看你們有的是機會,只是不想做罷了。是啊,你們的路走得那麼容易。”
“我們也是豁出了命的。”王三齊有些躁怒地揉了揉自己的頭髮,看向了女人,“真的回不去了,不然我們能做些什麼呢,吸毒,然後等著別人抓嗎?或許是勞教?”
“這又有什麼關係呢,那之後,還是會有光明的生活啊。”女人不知是怎麼的,突然沒了怒氣,望向了別處,“你真可憐。”
“我可憐嗎?或許吧。我想回去了。”
“那就回去吧,只要你想。你和被麻繩束住手腳的我不同啊。”女人說著,呆呆地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女人,呵,女人。那麼強,那麼美,那麼具有韌性。如果那女人不是他們的人質,王三齊恐怕會為她而鼓掌吧。他有些惱怒地衝出門外,直到有個同伴匆匆趕了過來。
“談判失敗了。”
“我明白了,帶走那個女人,放火燒了這兒吧,好拖點時間。”王三齊說著,看了眼表。尋思著女人說的話,離開了。後來他才知道,那女人在反抗的過程中,被人敲昏了頭,有幾個年輕人以為是死了,便把女人丟在了被燃燒的老舊廠房裡。
再後來,他戒了毒,和調酒師結了婚,回了法律界,有了收入。年輕時的混混噩噩,好像都成了舊夢般。直到近幾年,他才知道李出來了,放出來以後沒多久就因吸毒過多,死了。
——但那也是很早以前的事了。
王三齊沉默地向著大理石墓碑獻出一束紅玫瑰,花本身並不是葬花,反之,是熱戀的代名詞——那也是他的妻最愛的花。妻走了,而他還留在這兒,再沒人能聽他懺悔了。
他又想起那個夜晚,隔著空杯與他對望的妻。那張美麗的臉被微凸的杯子扭曲的不成形狀,可他怎麼就覺得那時妻那麼漂亮呢?他低下頭來,向很久以前似的,從他最為心煩的事情說起。
“我又做了錯事,我運了毒和軍火,這下又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的家庭被毀了。而我,我為財謀命,做的事情又和拿著槍殺人有什麼區別呢?不論怎麼說,我這個半隻腳踏進墳裡頭的人,是沒救了,也回不去了。”
“我和你之間唯一的遺憾,大概就是沒有一個孩子,這是我自食的苦果。你看這玫瑰,漂亮吧,是你以前待的店旁邊開的新店裡買的,我今天恰好經過那兒,就買了一束,也不知道你還喜不喜歡。倒是你,你在那邊過得還好嗎?”
“對不起,我又做了錯事。”王三齊喃喃著,放下了花,不辭而別了。
這次,他是真的沒法再回去了。他清楚得很。
3001字。
主线。
哦哦破3W字了。
===============
沉默之森 10
烬歌城附近的村庄也像幽痕林地里一样。
咬痕和裂痕遍布了村子里的木制品——栏杆、柱子、石磨,就像有什么动物非要用这些东西来测试自己的牙齿似的。
……颠末之森里还从未出现过拥有这样咬合力的动物。
“听说联合商会也遭殃了?”
“对,听说他们在碧风村的仓库也被类似的东西洗劫了……”
“这还真是糟糕的状况啊。”
议论的声音纷纷从四周传来,布告栏周围的声响一片嘈杂。
谈论到不关己的事时说话的声音里就没了几分急迫,听起来更像是茶余饭后的闲谈,哈格尼特默默地离这些人又远了一些,如果可以,其实他更想在半夜或者其它没有人的时候再来这里。
布告栏上贴着关于造成这些咬痕的罪魁祸首的任务,皇家巡逻队的队长希望冒险者能够帮忙调查。
“圆圆的球类生物吗……”乌利亚斯轻声呢喃着,“那就是劣魔?”
Zelkova说的那些……
但比起名字更重要的是它们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又是些什么。
而会接下这个任务的冒险者一定也有很多,那是皇家巡逻队的任务,报酬又相当不错——
若是以往哈格尼特不会去想象自己接下任务。
他在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个冒险者,猎人的生活一向自给自足,没有必要他甚至不离开浊雾村。
……对于这样的他来说离开浊雾村外出旅行已经算是不小的改变了吧。
更不要说接下这个任务。
更不要说……和之前认识的旅伴结伴去完成它。
——就像一个真正外出冒险的人一样。
哈格尼特?阿玛斯塔夏深信这不过是某种错觉。
“哈格?”乌利亚斯在叫他。
“……?”哈格尼特回过神,他们正在从烬歌城的布告栏前往附近村落的路上,乌利亚斯注意到了他的走神。
“据说有人看到了造成那些咬痕的家伙。”乌利亚斯微笑着把话语又重复了一遍。
他们两人贴着路边的房屋行走,头顶的阴影将他们覆盖。
哈格尼特喜欢的位置——
“嗯?”他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对方的话语上。
“黑紫色的球形生物,没有手,但是胖胖的腿却让人印象深刻。”
哈格尼特想象了一下。
——或许还挺可爱的吧……
就某种意义上来说。
“它们只在晚上出现。”
“嗯。”这点已经有所预料,毕竟皇家巡逻队的任务里也只是提到了痕迹——没有多少人正面目击了咬痕的始作俑者。
这是相当容易就能得出的结论,因此哈格尼特不感到意外。
他看向乌利亚斯,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话语。
“——要不要试试看?”精灵的预言者问。
“试什么?”
“守株待兔。”
他们是猎人,而劣魔是兔子。
唯一的不确定因素是他们都不知道兔子是不是会撞上同一个桩。
但眼下的他们没有更多的线索,即便是要调查咬痕,也必须前往咬痕出现的村落。
距离烬歌城最近的村落只要半天就能够到达。
从上午在烬歌城看到布告栏上的任务起,到他们抵达这个村落时天色已经接近黄昏。
哈格尼特伸手拉了拉自己的斗篷,垂下来的布料遮盖了面容,亚精灵与精灵的区别原本就并不明显,在黄昏时昏暗的光线下就更无法看清。
不过就算这样哈格尼特还是不太想进入满是精灵的村落——现在乌利亚斯正在那里试着向村民们探寻更多的消息——虽然哈格尼特怀疑这样做是否真的有效。
他站在村子外侧等待着对方的消息,黄昏把身影在地面逐渐拉长。
即便是在颠末之森黄昏的风也会带着凉意——虽然那是以这里的标准而言的微凉。
哈格尼特深深地吸了口气,暮色似乎顺着呼吸涌进了体内,他闭了闭眼,到了这个时间点村庄里的声音也该停歇下来了。
——更不要晚上还会有可疑的东西在村里出没啊。
来自浊雾村的半精灵抿了抿唇,他忽然想起这种时候静谧瀑布大概也会被黄昏的光芒覆盖,彻底沉寂的湖面会因为夕阳的光芒而变得一片橙红,连同弥漫着的雾气也染上夕阳的颜色。
之后……或许还会有机会去那里吧。
或许。
他反复琢磨着这个词,目光下落到附近的栅栏上,接着黄昏时的光还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上面的咬痕,单从痕迹来看就与他们在幽痕林地里看到的是同一种“生物”。
天色渐渐变得更加昏暗了,光线渐渐从眼前消失,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咬痕也已经在视野中变得模糊不清。
乌利亚斯还没有出来。
他沉默,似乎试图把自己融化在黄昏的残光中。
“……”
黑夜悄无声息地降临了。
他眯起眼睛看着最近的一处房屋亮起了灯火。
无声的黑夜很快就将他笼罩。
哈格尼特继续沉默地站在原地,他的斗篷原本就是暗色的,这样一来就更难以发觉。
“……?”
而就在这时——他听见了声音。
从身后的阴影中、从树丛中,传来的【】作响声——
……动物吗?
哈格尼特下意识地猜想。
但右手仍然条件反射地搭上了腰间的配刀。
“沙”……
声响。
他眯起眼睛微微转身注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如果以人类的视角而言这里大概什么都看不到,然而亚精灵继承了精灵的血统,即便是光线昏暗也一样能够看到眼前的事物。
草丛中一个影子钻了出来。
哈格尼特一下子压低了身体。
——他看出来了。
来者既不是他往常在夜间见到的动物,更不是森林中的野兽——
呼吸转瞬变得低微。
他一下子将自己彻底沉入了黑夜,沉默如同暗自生长的森林。
草丛里的东西嘀咕一声,向着四周张望了片刻,但哈格尼特不仅穿着暗色的斗篷,身影更是伫立在了交错的栏杆前,栏杆为他做了掩护,让对方看不清他的身影。
像是确定了安全,草丛里的东西一下子跳了出来。
虽然在依靠昏暗视觉看不清它的颜色,但圆滚滚的身体、从身体下长出的两条粗壮的腿、几乎看不到的手——
“……”
就是这家伙……是叫劣魔吗?
哈格尼特心想。
而眼下他也不能期待乌利亚斯了,他抿着唇,呼吸被压抑到了极点。
又有更多的劣魔从草丛中跑了出来,它们相互嘀咕着,声音被压在喉间,沉闷而低调。
最后它们像是达成了协议,逐渐向村落的方向靠来。
——不能再等了。
哈格尼特另一手摸出了自己的短剑。
他的双手都很巧,无论哪边都能当作惯用手来使用,短剑转瞬就被抛出,出乎意料的攻击一下子刺进最近一个劣魔的身体。
劣魔们一下子骚动起来。
哈格尼特已经抽出了弯刀。
契灵被转瞬释放在刀刃之上,薄薄的风刃覆盖了刀锋。
虽然能操纵风但他利用契灵的方式更接近物理攻击,他不确定对付自己眼前的这些小恶魔究竟需要什么样的攻击方式,就算使用了契灵也不过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最近的劣魔已经在几步远的地方。
他一个快步冲上前,手中弯刀已经毫不留情地挥下。
一只劣魔被斩断了尾巴。
哈格尼特立刻侧身避开它的攻击,另一手上的弯刀同时削向了对方的双脚——
刀锋陷入了血肉。
半精灵游侠微微颦起眉,劣魔的大嘴忽然就已经近在咫尺。
他一旋身抽出自己的弯刀,身前的小家伙发出了疼痛的咆哮。
而另外一只劣魔也已经冲了上来,他不得不向后退去并用弯刀还击。
——你来我往的交锋。
然而劣魔似乎有着共同行动的习性,它们的攻击虽然杂乱但人数众多。
哈格尼特花了一些时间才解决掉第一只劣魔,对方众多的数量带来了不小麻烦,他伤了不少、却又被迫要去面对新的敌人。
好在它们不知道攻击的章法。
但就算这样劣魔也不是好对付的对手。
以生物来说相当坚硬的皮肤和巨大的咬合力,还有成群结队的优势……
“啧!”
尖锐的牙齿一下子划过他的手臂。
衣服瞬间被撕破了,不用看光手臂传来的疼痛他也知道自己手上又多了一道伤口。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这似乎让那些恶魔更加兴奋了,空气中满是叽里咕噜的声响。
“……”
哈格尼特没有动摇与退缩。
甚至连手中弯刀的动作都没有因伤口而有任何迟疑,在丛林中的狩猎生活让他知道一旦停下才是真正的危险。
——但是,为什么他一定要在这里与它们战斗?
虽然危险、不知道从何而来,但这些家伙还没有对居民造成实质上的伤害——
太愚蠢了吧。
他想着,对自己冷笑。
无论对方做了什么或者没做什么,他要做的事始终不会发生变化。
接下任务——完成任务——调查线索——排除劣魔潜在的威胁。
他忽地想起在幽痕林地里飞舞而出的三眼蝙蝠。
这与那无关,与很多事情都无关。
“哈格……?!”
就在这时他终于听到了乌利亚斯的声音。
叶加濑店长今天觉得很不对劲。
今天是一如既往的还未开店的日子,修君和云澄酱一如既往的努力工作着,自己也一如既往的泡了几个扭蛋陪自己打着对战游戏。
但店长依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准确的说,是有什么强烈的视(怨)线(念)以将近3亿每秒的速度直直冲向自己的脊梁骨。
店里的一切都如同平常一般,身边的三位[哥哥]都专注着手中的游戏手柄,自己眼前除了刚刚泡入浴剂剩下的四个扭蛋壳也没什么奇怪的东西。
……!
自认为足够精明认真的店长,突然发觉自己犯了个天大的错误。他猛得转身后果不其然的看到有个人趴在门口看着自己,发现自己被注意到后拼命想要躲闪——不过无奈一米八的身高并不是个方便躲避的身材,于是带着点儿自来卷的小青年只得跪坐在地等着自己的目标人物过来处罚自己。最好的结果是挨一发暴栗,最差结果是被塞回小小的球里,总之,听天由命。
“呐、你不过来一起么?”
小青年这才怯怯的抬头,才发现自己的目标人物已经站在他的眼前,带着一丝不明实意的笑容盯着自己。虽然理应是第一次见到,但小青年心里却知道这个名叫【叶加濑 博士】的人是这儿的店长,是个博士,也是制造出自己的人。
“啊对哦你的记忆被重置了——”小青年知道眼前店长虽然看起来年龄并不大身高也挺贫瘠,但实际上比自己的【设定年龄】要高出不少,而此时他眼中的精光也正是少数能表明其也是经过些许沧桑过往的记号。
“你是栗根君,栗根 须巳。”店长很满意因为对方跪坐而造成的身高差,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对方卷卷的头毛,“因为毛茸茸的看起来像松鼠,所以才叫的这个名字。”
在这一刹那,小青年——或者说栗根 须巳君,感觉到刚才还一脸深谋远虑表情的小店长变成了一脸堆笑的小少年,里面混杂着喜悦兴奋还有写自己不太懂的表情。倒是店长仿佛没注意到自己被紧盯着,一边把还坐在地上的栗根拉起来一边乐呵呵的继续念叨着“你知道不这名字可是店长我起的店长简直觉得自己是起名的天才哈哈哈——”
虽然还不太熟悉,但店长应该是个好人吧?栗根如此在心中想着。
“呐你还是坐下吧一米八太高了。”
……恩应该是个好人的吧……
我叫鸟居无界,是国中三年生。我的名字很奇怪吧,哈哈。什么?连学校也要问?好吧,临水中学三年A班。是想问关于佐伯薰的事情吧?
她是在...我想想,大概一年级的夏天转学进来我们班的?她第一天转到班里来,根本一句话都没讲过。老师在黑板上写下她的名字----那个薰字,我还是之后问别人才知道怎么样读的。别嘲笑我啊!因为我经常逃课啊!
那天天气闷热得要命,虽然开着窗,教室里依旧让人觉得空气不流通。我也只是好奇转学生是什么样子,所以才特地难得去课室一趟的。结果是个闷货。
佐伯同学因为父亲工作的原因,所以经常转学,大家要多多照顾她喔!老师说着,然后把佐伯安排坐在了我旁边,也就是课室最后一排,靠窗的那个角落的位置。那里之所以没人,是因为没人敢坐我旁边啦。啊?问为什么?我脾气很暴躁的。一被人惹烦了我可是马上出手揍人的。哈哈,说我是不良也对啦。
总之,佐伯就这样坐在我旁边了。知道她不会有什么反应,所以我也没有对她进行同学之间友好地打招呼啊自我介绍什么的,大概是我自己也不会吃那一套吧。接着,课程就继续下去了,班上的人对这个沉默寡言的转学生兴趣缺缺的样子。我也觉得很无聊。不过现在马上就这样走出教室,就太不给老师面子了。别看我这样,我可还蛮尊重老师这个职业的哦,毕竟带的是一帮随时都可能犯着中二病、完全不听从教导的青少年啊。
于是我还是决定趴在桌子上睡觉了。我习惯是往左边睡的,之前左边座位没有人,我可以不用在乎别人看到我睡觉的样子。不过我现在的左边,坐着佐伯。我趴下来才想起这个事情。但是顺着视线望过去,佐伯就像一个人偶似的静静坐着,眼神根本没往我这边移动过。过了一会儿,我确定她不会看过来,就安心地睡着了。不知道是因为那天的闷热,还是别的什么理由,我睡得特别沉,直到下课之后夕阳照进课室里我才醒了过来。
我睡得昏昏沉沉,坐直好好地伸了个懒腰,才发现佐伯跟我一样,还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她不回家吗?是啊,我也好奇。她拿着一本包了书皮的小说在看,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书。夕阳落在她脸上、书上、还有拿着书的手上,那感觉----啊,我是不是没说说,佐伯是戴眼镜的?那天她的样子,看上去可真像文学少女。其实我具体也不知道文学少女是什么样啦,反正就是感觉像。
其实佐伯长得还是挺好看的。真的!比起班上那些总是在聊包包啊衣服啊什么的几个时髦女生,她即使没有化妆,都比她们好看。
不过,她真的太沉默了。不对,应该叫冷淡?冷漠?总之,要不是有老师上课提问或者让她念课文,大概都没人知道她声音是怎样的。
这么不善于交际的转学生,怎么样可能会融入到班级圈子当中呢?当然不可能。所以佐伯理所当然是被全班当作透明人冷落的对象。没人跟她说话,没人收她是作业,她总是单独去办公室交给老师。体育课也没人和她一组,所以即使身上换好了运动服,她也只是像病号一样默默坐在旁边看着。我不知道她是在哪里吃午饭的,除了上课,她的空余时间全部都是坐在座位上看小说,很少离开过。
是不是因为反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突然转学,所以即使现在建立起友情什么的关系,很快就会失去吧?干脆不要有任何接触好了。我是这样猜测佐伯的心情的。
不过,如果只是被当作透明人,倒也罢了。顶多只是会感到寂寞吧?
但是,不知道是由谁提供了一个情报。
那是一封未注明寄信人的电子邮件,地址也是随便在哪个网址新申请的。
邮件里的情报说,佐伯薰是少年犯。
那一年不是新闻啊报纸啊都大肆报导过的吗,那个浅草一家三口灭门案?据说就是一个少年犯干的,新闻和报纸出于对未成年人的保护,没有公开犯人的姓名与样貌。只是叫犯人少女A。少女A似乎并没有受到法律的惩罚,后续报导也没有说到她的去向。
情报里还说,查过佐伯转学前的家庭住址了,就是在浅草。
结合佐伯沉默的性格、不与任何人交流的态度,班里的人似乎都觉得她应该就是少女A了。
于是,欺凌便开始了。
桌子上被美工刀刻出各种杀人犯,去死、少女A你居然有脸活下来、消失吧、你要怎样谢罪等等各种青少年们能想到的恶毒的语言,刻痕里被涂满难以擦掉的黑色油性笔的颜色。每天早上桌子上还会放着一个饮料瓶,里面插着一支路边那种白色野雏菊----差一张黑白照就是灵位了。书本纸张也被涂抹得乱七八糟,被扔得到处都是,学校的兔子窝、游泳池、不知道哪个角落里的垃圾桶、甚至就直接扔进垃圾焚化炉里面了。鞋柜和抽屉被塞满各种垃圾,室内或者室外鞋总会不翼而飞。上厕所似乎还会被从上面倒下来的水淋个落汤鸡,厕所门也会被扫把顶住,然后就无法打开门出去了。
听起来很惨,对吧?
全班人就这样相信那个不知是谁提供的情报,相信佐伯就是少女A,用他们所谓的幼稚的欺凌来惩罚他们所认定的少女A。其实他们只是觉得这样自己心里会很愉快而已吧。只是把自己的压力发泄到别人身上的拙劣行为而已,不过他们自翔是制裁----他们到底是认为从哪里来的权利让他们可以去制裁别人的啊?真搞不懂。
不过,欺凌在每个学校都很常见吧?
从小学到国中再到高中,每个班里似乎总有那么一两个人是被欺凌的对象。这好像都成惯例了。不去欺凌的人反而会被旁人觉得很奇怪,甚至转变成被欺凌的对象也有可能。
反正现在佐伯就是这个身份了。
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反正我觉得她即使欺凌起来也很没意思啊。就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默默收拾残局,脸上看不到任何反应。
不过有一次我印象很深刻----在放学的时候,我穿好室外鞋,准备往外走。刚好经过佐伯身边,她打开鞋柜,被别人恶作剧塞满的垃圾就一股脑掉出来,薯片包装袋啊、没喝完的牛奶盒啊、香蕉皮啊、一大堆饼干碎末、纸屑什么的。佐伯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我,也因此所幸没有被淋一身垃圾。
她望了我一眼----那似乎是她第一次和我对视,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在我看来,真的是看不出任何情绪。然后她就蹲下来收拾垃圾了,没有要为了撞到我而道歉的意思。我倒也是无所谓啦。不过,在她收拾的时候,一张东西从她的鞋柜里滑了出来,掉在地板上。我感到好奇,就捡了起来,一看,原来是个信封,上面还夸张地贴了一个很大的爱心,生怕别人不知道它是情书似的。毕竟给私人的东西,我没有擅自拿来看,而是还给了佐伯。这是从你鞋柜里掉出来的,我说。佐伯已经清理完了垃圾,默默接过我递给她的信,拆开来读。在我这个角度看来,信上的字看不清楚,但是也就那么寥寥几句话,大概能猜到就是什么时候在哪见要跟你表白之类的。
佐伯看完,就拿着信往学校中庭走去了。
这个时候天色已晚,学校里的学生应该走得差不多了。给佐伯的情书?哈哈,那怎么可能是真正的情书啊。随便想想都知道,那只不过是那些人玩弄别人的常用手段而已。要是不去的话,就等着下次更加严重的欺凌吧。
看着佐伯走远,我也准备回家了。但是脑海里就突然想起来,家里根本就不会有人啊。我现在也不知道我父母是在外面干什么的,反正我国中以来就没和他们见过面了。唯一知道他们存在的痕迹就是定期放在家里饭桌上的生活费。我也根本不在家里吃饭,一般不是家庭餐厅就是便利店之类的解决问题,反正我对吃的没什么追求,只是为了吃饱、不饥饿从而且满足生存下来的行为而已。
一边这样想着,我就打算去偷看佐伯那边怎样了。你说我这样有点过分?什么啊,总比欺凌她好吧?我只是旁观罢了嘛。好吧,你说这是对欺凌的放纵?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还不想充当正义使者好么?
话说回来,我之后就马上打破自己的这个想法了。总之,我偷偷跟着佐伯,她走到了体育仓库门前。有班上的几个男生站在门前等着她呢。这有点糟糕啊,我这样想着,就看到佐伯被男生们拖进了仓库里。喂喂?这可真的糟糕了哦?我本来在想她可能就是被堵在那个角落拳打脚踢一顿吧,没想到那几个男生是有够大胆的,把女生拖进仓库,那不就意味着...你也能猜到是什么事情吧。
他们没有关仓库的门,只是虚掩着。我从门缝里望去,看到那几个男生把佐伯推倒在跳高缓冲用的垫子上,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你知道我当时的感受是怎样的吗?我远远望去,看到佐伯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她就像一个布娃娃似的,任由那些男生碰触她的身体。
一瞬间,我和她茫然的目光对视了。看到她毫无情绪的瞳孔,我就觉得一股无名之火在心中砰地炸开了。火烧得很旺,点燃了我的怒气,烧光了我的理智。
我不知道自己生气是因为那些男生的恶行,因为佐伯的毫不反抗,还是因为自己这几乎像变态一样的在旁偷窥。
总之,我愤怒得不行,就一脚踹开了仓库大门,把还没反应过来的那几个男生揍得屁滚尿流。哈哈,别小看我啊,我可是从小打架打到大的,对付他们那几个软脚虾完全足够了。
那几个男生逃跑得倒是很快,不过,不知道是哪个手贱的,居然顺手就把仓库门给锁了起来。大概是锁头就在门上吧。就这样,我和佐伯被锁在了仓库里面。这根本就是很老套的桥段对吧?不过就是发生在我们俩身上了呢。
我踹了大门几脚,发现踢不开。
回头望向佐伯,她在整理自己的衣服,似乎只是上衣的拉链被扯开了,露出了肩带的一部分而已。太好了,我毫无预兆得在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走向仍坐在垫子上的佐伯,伸出手,要拉她起来。
她看了我的手很久。我伸出的手呆在空中,见她许久没动,只好不好意思地收了回去。
你为什么要出现?
这是她对我说出来的第一句话。而且,话里用的词是出现,而不是救、或者帮助之类的。是出现。
她这是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不反抗啊!我又开始生气了,反问她。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或许是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我自以为自己是不会作出正义使者那种事的。
佐伯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我这边失去了耐心。我一屁股坐在垫子上,自言自语着,这下可好了,和你一起被关在仓库里,我会被闷死。我不担心仓库没人来开门,因为每天早上都会有体育部的人过来拿锻炼器材。只是我不知道要怎么样和佐伯独处。感觉太奇怪,就这样一直沉默着,我自己居然就开始觉得尴尬、不知所措。带着的手机上面显示着七点三十三分,并且电量也不多了。
你...这么晚不回家,家里人不会担心吗。一问出口,我就想咬自己的舌头。要是是正常的家庭,佐伯会是这个样子吗。简直是明知故问了。
继续沉默了一段时间,我还是又忍不住开口问,你是电视报道里面的少女A吗?
佐伯终于有了反应。她看着我,说,你认为我是吗。
班上的人都认为你是,我说,但并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能证明你是少女A,所以在有那些证据之前,我认为你是清白的。
你认为少女A为什么要杀害她的家人?佐伯问。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谋杀有两种,佐伯像背课文一样面无表情地说道,一种是谋划已久的蓄意杀人,一种是冲动作祟的临时起意。你觉得哪种更加可怕?
我本来想理所当然地回答是蓄意杀人,但是经佐伯这么一问,思考了一会儿,才决定回答说是临时起意。因为蓄意谋杀是需要时间策划的,是可以预见、可以被防备、破坏的。然而临时起意却不同。无法防备,就像夏日的晴天霹雳与忽然而来的狂风暴雨,让人毫无准备,无处可躲。这才更加让人恐惧。
你这么说,意思是,少女A是因为临时起意才杀死她的家人么。佐伯又没有回答我了。不过接下来的沉默却再也没有让我觉得尴尬了。我在想少女A,想她杀人时的场面,她的表情,她的心情。而且自然而然,我就为自己脑海里的少女A,安上了佐伯的脸。即使我不认为她会是杀人犯。
我用余光瞟向佐伯,见她安安静静地坐着。虽然黑暗让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我觉得,她身上散发出一股静谧的味道。能让人静下心来。这样想着,我就开始犯困了。简直和第一次趴在课桌上看着她就睡着了一样,等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外面传来田径部一边跑步一边喊着打气口号的声音。还好这是盛夏,在体育仓库里睡了一晚,也没有感冒着凉什么的。佐伯是和我睡在同一张垫子上面的,这时她还没有醒,睡姿是像婴儿一样缩成一团,看起来特别娇小----当然她本来身材也不高就是了,比我要矮去一个半头。
忽然听到咔嚓一声,我知道有人来开门了。我赶紧摇醒佐伯,拉起她,躲到一边的跳马箱后面。一个女生进来了径直往仓库深处走,在翻找什么体育器材。我就趁机拉着佐伯,尽量放轻脚步,然后跑出了仓库。等跑出一段距离,我才意识到还牵着佐伯的手。她的手很小,是软软的那种,而且手温很低,握起来有种凉凉的感觉。虽然我现在能这样非常冷静地描述,其实我当时可是慌乱得不行!我马上松开她的手,不知为何,脸上就感觉开始烧起来了。速度之快,让我以为自己是不是因为晚上着凉感冒,以至于发烧了。
但是佐伯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看起来好像还没睡醒。要是我不放开的话,她可能会一直任由我握着她的手。
我当然只是偷偷想想啊!我让佐伯先回教室。她没说什么,就迷迷糊糊地走了。你问为什么不一起回教室?我才不会给别人留下胡乱说谣言的机会,这样我和佐伯都会觉得难堪的。
我又去天台躺了很久,估摸着过了几节课的时间,才回教室去。
看到昨天的那几个男生,我就狠狠瞪着他们,意思是要是他们把昨天的事情说出来,我会把他们揍得更惨。他们几个才被瞪了一下就缩回自己的位置上不出声了。这还差不多,我想着。
经过昨晚之后,我不知不觉为我是唯一和佐伯接触过、说过话的人而开始自鸣得意,沾沾自喜起来。
其实也根本没有什么好得意的对吧?只不过是一个班上被孤立的人,与班上另一个被欺凌的人说过几句话而已。顶多能叫做同病相怜?不,连这个都完全算不上。
但那时的我依旧心情愉悦,希望能看着佐伯,与她说更多的话。说不定其实我想和她成为朋友。这个想法让我自己心里猛地一跳,然后就马上释怀了,啊啊,孤傲的我,也想要交朋友啊。这就是中二少年的自我觉醒吧,我自嘲。
结果,本来在席率不过百分之三十的我,现在能做到百分之百出席率了呢。前几天进课室门的时候,班上的同学都会诧异地望着我。心里简直快得意地不行了。
于是我每天的功课,变成除了睡觉吃饭揍人之外,就是找佐伯聊天。说是聊天,其实也不过是我单方面的找她说话而已。
佐伯,刚刚课文读得不错啊。你中午便当吃了什么。不会是面包吧,没有炒面的面包我可是不会认同的。你在看什么小说。还用书皮包起来,不会是官能小说吧,哈哈。我就这样每天在班里人由诧异转为惊恐的眼神里不断找佐伯说话,即使她压根一句都没有回应过我,我也依旧觉得有种满足感。是不是所谓的,只有我能跟她说话,只有我了解她的想法,造成了我虚假的满足呢。
其实我根本、完全、一点也不了解佐伯。我不知道她的任何事情。她在那晚之后,也没有理会过我。不过,班上的人看我总找佐伯之后,似乎对她的欺凌行为也弱了下来。想不到还有这样的效应呢,我就更加得意起来。
佐伯每次放学都是很晚,几乎全校人都离开了之后才走出学校。在那之前,都是一个人静静地迎着愈沉愈暗的黄昏阅读手上的书。虽然她看起来似乎除了翻页就没有别的动静了,但是观察得仔细的话,你会看到她镜片后面的眼睛,像抚摸文字一样,一行一行地慢慢左右移动。
那感觉很奇妙。所以我也会在教室呆到直至佐伯离开。我和她并肩而行,两人中间隔着大概两个拳头的距离。她并没有类似于反感的表现,让我心里松了口气。不过,也更有可能是她毫不在乎罢了。我漫无目的地跟着佐伯走着,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被飞蛾环绕的路灯也亮了起来。走了这么久,经过了很多大街小巷,也没有见佐伯搭乘巴士或者电车之类的交通工具。她每天都步行这么久来上学吗?那要多早起床?
大概晚上八点多的样子,我跟着佐伯走到一栋白色高层住宅楼前。那栋楼真的很高,楼层数多得看着我眼花。整栋建筑,包括大门、前厅都给人一种无机制的冰冷感。而且完全看不到有人出入的样子,让我有种这里只有佐伯一个人住的错觉。
佐伯在走进玻璃的大门前一步时听了下来。她望向我,你可以离开了,我这样猜测着她的意思。我也没有厚着脸皮要跟她去她家啦,于是就转身准备要走了。
下次。
我听到她在后开口,就猛地转过身。
她脸上还是淡淡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下次,你可以...进来。
什么?当时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比如佐伯说的是下次你别跟来了之类的。但是我听得很清楚。下次,你可以进来。
完全忘了是怎样回到家的,只记得一路上,心里有种轻飘飘的愉悦感,连平时我看着就觉得讨厌的、院子里无人打理的杂乱灌木,都似乎变得好看了起来。进了房间,我没有开灯。直接倒在床上,我又回味起佐伯的话。虽然不知道下次指的是什么时候,不过已经开始期待了。糟糕,可能今晚会心情好得睡不着啊。
想着想着,我就不经在思考着,佐伯是怎么看待我的呢?我跟她的关系,也顶多只能用同桌来概括。算是救过她一次。即使她表示我可以进那栋公寓楼,也不能说明我们之间的关系能有多好。我在她眼里,说不定只是一个多管闲事的同班同学而已。
我翻了个身,打开了手机。我没有向佐伯要过邮箱地址-----别说邮箱地址了,我好像也从来没看到她有过手机。我翻开相册,里面第一张就是佐伯在夕阳下看书的侧脸,是我偷拍的。但也说不上是偷拍,因为,即使镜头对准了她,她也没有什么反应。
真是完全无法揣测佐伯到底在想什么啊...
第二天上学,走进课室却发现,佐伯不在她的座位上。她去哪里了?我望着她的桌子,即使擦过很多遍了,还能看到桌上那些由美工刀、油性笔留下的痕迹。
呐呐,我看到了哦!重大消息!班上最呱噪的那个男生,野本,为了吸引全班注意力,跑到讲台前大声说道,我看到佐伯被班主任带去指导室啦!装作偷偷路过时我往里面看,里面坐着穿着好像警察制服的人哦!
班上顿时讨论得沸沸扬扬起来。什么我就知道她时少女A嘛,她要去监狱了吧,为什么现在才来抓她啊之类的话此起彼伏,似乎觉得今早这事是对那封不知名邮件的绝对有利支持证据。
喂,鸟居!你最近不是和她挺熟了么!都没有听她说过这方面的事吗!野本对我喊道,然后讲台下几个他所谓的好兄弟也附和起来,是啊是啊!平时他们连话都不敢跟我讲,这下子倒是大胆起来了。
我本来就不爽他们这样随意猜测,再加上佐伯也的确什么都没有跟我说过,我也无法有什么证据可以推翻他们,便开始觉得有点恼羞成怒。我扭了扭脖子,往讲台方向走去,把两手的指节捏的咔吱咔吱响----这表示,我准备揍人了。野本开始害怕起来,不过我没有给他逃跑的机会。一把抓住他其中一个好兄弟的领子,往野本身上一扔,他们两个就倒在了讲台后头。我往他们叠在一起的背部,狠狠踩下去,听到他们俩发出了吃痛的惨叫声。我踩了很多脚,直到他们俩惨叫的声音都变弱了才停手。
周围的同学都不敢动,当然,也没人敢去告诉老师,不然会被我连带一起揍。
等停下来、冷静下来之后,才开始疑惑,我怎么了?
是什么理由让我这么怒气冲冲?让我揍人比平时下手更加狠了?我到底在气什么?
这时,教室的前门开了。
是佐伯。她走进来两步,才看到讲台前我正保持着脚底踩着两个人的姿势。班主任跟在后面,看到我,马上生气地训斥起来,说我怎么又打架了,要是对同学造成比较严重的伤势该怎么办,他要罚我写检讨和打扫学校泳池一个月。
不过我完全没有在听班主任说的话。佐伯看着我,视线往下看了看被我踩在脚底的人,然后回到我脸上。我似乎觉察到了,佐伯的眼睛里,仿佛带着一丝笑意。在我准备确认这个发现的时候,佐伯眨了眨眼,然后就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不管怎么样,佐伯大概是根本不喜欢、或者是不愿意在公众场合说话,所以我便想到用另外一种方法----扔纸团。课间休息的时候,我从害怕得发抖的野本那拿走了一本笔记本,回到座位上。翻开笔记本,撕下一小块,我在上面写了些字,然后揉成一团,扔到了佐伯桌上。
我扔得很准,纸团径直落到佐伯拿着的书的中间,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力。她放下书,打开了纸团。我在纸上写的是,你刚刚笑了对吗?为什么?佐伯看着纸条有一会儿时间了,在我即将以为她会把纸团扔掉的时候,她拿出了笔,在纸上写了些什么,然后把纸团扔回给我。
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打开纸团的,纸上面写着,因为你的行为很有趣。
佐伯居然会觉得我有趣?我简直要为纸上这几个简单的字而不住地高兴起来,于是马上在纸上写道,你指的是哪方面?
你打架很厉害。
不知道佐伯回的这句话包含几分真假,我也开玩笑地写道,要我罩你吗?
看到我这句话的时候,佐伯望了我一眼。又来了。和刚刚在课室门口一样,我看得出来,佐伯眼睛里带着笑意----虽然她面部表情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
纸条上面写不下字了,我重新又从笔记本上撕出一块纸,刚想写字,就阴错阳差般想到野本早上说的话。佐伯被班主任带进教导室,里面还有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在纸上问道,今天你为什么被带去教导室?
我把新的纸团扔过去,内心有些忐忑,不知道佐伯会怎样回答。然而佐伯在看完我的话之后,就没有回复了。一直到下课,她也没有再往我这边望过一眼。我几度开口想问她怎么了,但是想到她也不会回答我,就作罢了。
下午放学,我依旧等着夕阳下山、师生都快走光之后,和佐伯一起离开学校。
佐伯走在我前面几步远,忽然转过身来,说,给我看看你的手机。闻声,我掏出包里的手机递给佐伯。她要看我手机干什么呢-----啊!手机里还有拍到她的照片...我想阻止佐伯继续看我的手机,不过已经来不及了。她看到了那张照片。
不过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翻了翻别的照片,随意地打开又关上我手机里的一些应用程序。
看够了吧,我说着,就去拿手机,被佐伯闪过了。不过她合上了手机,又马上递回了给我。
想知道我被带去教导室的原因吗?佐伯问我。
我点头。
明天是周六,她说,陪我去买手机,然后我会告诉你原因。虽然语句似乎是命令式的,但是佐伯眼睛里是询问的神色。
当然可以!我满口答道,我可以给你挑手机的建议,我知道电器街里有一家店,品种特别多,而还有很多促销活动----佐伯做了一个手势阻止我继续说下去。明天上午十点在车站前见。说完,她转身离去。
回到空无一人的家,我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翻开相册,我把佐伯的照片设置成了桌面。不知不觉就这样做了。看着手机桌面上的佐伯,我有些不知名的罪恶感,却也有些隐约的满足感。下次找佐伯一起拍张照片吧...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呢...
等第二天睁开眼,看手机时间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四十五分了。我简直要惊恐地大喊----睡过头了迟到了要迟到了!匆匆忙忙洗漱和换完衣服,我用百米冲刺一般的速度赶向约好的地点。
佐伯站在站牌前,背对着我的方向。我之所以第一眼就认出她来,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她连休息日也穿着校服。内心有些失望,本来还期待看看佐伯常服会挑选什么样款式呢。
我很自然地从背后拍了下佐伯的肩,抱歉,我迟到了!我这样说着。但是佐伯的反应却好像是被人吓了一大跳似的,猛地转头看向我,与之同时,通过碰到她肩膀的指尖,我也能感觉到她身体明显地僵硬了。
一般被人从背后拍肩膀会反应这么大吗?
佐伯往后退了一步,躲开我的手,说,我不喜欢,迟到的人。
我只好不好意思地笑笑,作为赔罪午饭我请你吧。
然后就由我走在前面,带着佐伯去我熟悉那家电器店。在里面逛了一圈,除了手机,甚至连电饭煲、冰箱、电视机等家用电器都看了个遍。佐伯似乎对每种电器都有兴趣。该不会,她家里什么电器都没有吧。我想象了一下,佐伯家空荡荡的样子。不对不对,什么电器都没有她要怎么生活啊,她来到我们学校都已经好几个星期了。
然而就在我思绪飘出去的短短时间里,佐伯已经订好了一台冰箱、一台洗衣机、一个微波炉和一个洗碗机。还真的什么都没有啊!
最后她挑了一个白色的翻盖手机,整个都是很现代的质感与切割形状,来电通知时,翻盖上会有同样是白色冷光的信号灯闪烁。着让我想到了她住的那栋冰冷无机制公寓。
不过,一口气挑了这么多电器,佐伯要一次性付款吗?只见她掏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去柜台结帐了。等等,那该不会是传说中世界仅有几张、可以无限透支的的黑金信用卡吧?怎么可能啦,我摇摇头,打消自己这个荒谬的念头。
付完帐,别的电器都拿去包装运送,佐伯拿着手机,和我走出了商店街。
把邮箱给我。佐伯说。
存储邮箱地址完毕,佐伯就想离开了。我急忙叫住她。
佐、佐伯同学?我很少这样认真称呼过别人,感觉喉咙像卡着什么似的,发出来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我能和你拍张合照吗。虽然知道这样的提议会很唐突,会让人反感也不宜大,但我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了。
佐伯脸上没有表情。她想了一会儿,举起手机,或许你看完邮件再说也不迟。说完她就走了。
佐伯没有给我她的邮箱,我只能一直单方面地等着她邮件。
终于在周日的晚上,我收到了名为标题为少女A的邮件。一看就知道是佐伯发来的,我迫不及待地点开邮件。
那是一封很长的邮件。
鸟居同学,你好。我是佐伯。
对于无法通过语言的方式沟通,我表示抱歉。我暂时还无法能够顺利地与所谓的人、人群相处,这是我本身造成的缺陷。
要说原因的话,就是少女A的相关事件。
那是与我的过去,以及未来都不可分割的事件。
在看完我的告白之后,你再考虑是否继续愿意和我这样的人接触吧。
我出生在一个照理来说还算正常的家庭里。家里似乎是一个同姓名门的分支,但是因为并没有出现什么有用的人才,比如像我父亲那样平庸的人,所以已经没落。与本家也再无联系。母亲只是个普通的家庭主妇,每天过着洗衣做饭照顾家人而不断重复的无趣生活。
这就像是生活在一团只有死水的沼泽中一般,无法挣扎,只能等着名为生活的污泥将自己窒息。
父亲在外面是个懦弱胆小而又卑微的人,但是回到家里就整个变样了。妻子也好,女儿也好,都是必须服从他的存在。在外面一点点让他不顺心的事情,他都回到家里发泄。而如若家人没有让他顺心满意,他会更加大发雷霆。大声辱骂,猛敲桌子,摔烂手头能拿到的一切东西。还有肉体上的暴力。
关于暴力这段我可以跳过不说吗?因为那是我现在想起来也深深厌恶并反感的事情。
母亲的忍耐力似乎超出了常人范围。在忍受着这样的暴力之下,她依旧每日重复做着洗衣服、打扫房间的家务,还研究着每天不会重复的菜谱。只是,她越发沉默了。
一次,因为在外被客户奚落而回家大发脾气的父亲,又是把怒火发泄在母亲身上,让她遍体鳞伤。
我蹲坐在一边看着。
你为什么不去死呢。
听到我像呢喃一样小声抱怨的父亲,转而将那时候还是小学生的我从地板上拎了起来。
有你这样对爸爸说话的吗,太没有礼貌了。那个男人把我的领子越抓越紧,让我开始觉得呼吸困难。我感到心脏在嘭嘭狂跳,或许下一秒我就会被父亲的怒火烧成灰烬。父亲另外一只手也覆了上来。爸爸不是说了,对待长辈要用敬语,要做个乖孩子吗。双手越来越紧了。无法呼吸。喉咙被卡得很痛,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流出了唾沫。因为被掐得缺氧太久,我开始精神恍惚起来。在视线朦胧之间,我看到了母亲。她抱着自己尽是淤青的手臂,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仅仅是,那样看着我而已。
就在我真的几乎快失去知觉的时候,我被父亲摔在了地板上。喉咙被解开禁锢而贪婪地呼吸起空气,但是因为不顺畅而又混合着口水导致呛到了,我趴在地板上拼命地咳嗽。
父亲似乎气消得差不多了,没再管我。而母亲也没有说什么,走过我身边,去准备父亲要用的洗澡水。
这或许是我噩梦的开始。
母亲注意到了,所以,她开始有意无意地,将父亲要对她发泄的怒火,转移到我身上。该批评她没有作为母亲没有尽到保护子女应有的责任吗。终究,人还是敌不过自我求生、自我保护欲的。即使是为人母也好,即使表面装得再平静也好,母亲对父亲已经产生了深深的生理上和精神上都不可磨灭的惧怕。这就好比感受到了生命威胁,壁虎会断尾而逃一样,她用我这个牺牲品,来换取自己生命的安全。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不知道该怨恨谁,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苟延残喘还有什么意义。为了遮掩身上的伤痕,我连夏天也是穿着长袖去上学。在班上被当作怪人,被排挤,被孤立。不过这样,都比家那个炼狱让人舒适。
无法告诉老师真实情况,因为说了也会被家里否认。而每天的暴力已经让我无法专心学习,渐渐在班里落后,最后变不得不转去较差的私立小学,因为原来的公立小学是很注重升学率的重点学校。因为转学这个事情,父亲不免又是一通大骂加上拳打脚踢。都是薰没有认真努力的错。母亲在一旁火上浇油一般的话语,让我痛苦不堪。
这时候已经是小学六年级的我,开始考虑是否要结束自己生命的事情。是的,我是有着一颗杀人的心的,只不过一开始只是想到杀自己罢了。
十一岁的我思询着要如何杀死自己。割腕?不行,我不想再要更多疼痛了。跳楼?会变的面目全非。上吊?我的身高不足以将绳子挂到房梁上。家的附近有一个很少人去的水库,记得很小的时候跟父亲母亲一起去那里玩过,水很深,还有几起游水少年在那里溺死的新闻发生。于是决定去那里了。
在一天放学之后,我没有选择往常回家的路,而是走向往水库方向的那条野路。野路上面杂草丛生,还有很多别人违规丢弃的大件垃圾上面积着尘土和锈迹。
好不容易才走到水库门口,却发现被高高的铁丝网大门拦了起来。以前来的时候是没有这围栏的,是因为那几起溺死事件,为了安全起见所以才拦起来了吗?
失望在我心中蔓延开来,我拖着沉重的步伐,不得已回了家。
因为晚回家而又挨了一顿揍。不过我心里已经无暇顾及,因为我还一直想着寻死的事情。
在避开父亲的暴力之后,在闲暇之余,母亲似乎开始注意打扮起来。早上做完早餐后她就会坐在梳妆台前打扮自己,而在这之前,梳妆台只是个房间里的装饰品,母亲连碰也没碰过。台上的化妆品越积越多,然后是衣服。原本每天都穿着朴素衣物的母亲,现在开始穿起颜色鲜艳的衣裙,还有首饰。即使待在家里,她也会把自己打扮得随时要去舞会的那种光鲜亮丽的样子。
然后在依旧痛苦的时光里,我升上了中学。
即使换上了新的校服,我也无法变得开心起来。衣服的袖子是短的,裙子也只到膝盖。还是会露出手臂和腿的部分,虽然有些伤痕已经愈合,但是依旧有很多伤疤和淤青留在皮肤上。这样没办法去上学,会被人问这问那、说三道四,遮掩起来也没有用,会让人奇怪,毕竟是中学生,已经没有那么容易让他们相信自己的谎言了。
我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颓唐的表情。干脆不去上学好了。不行,会被父亲揍死。或许这样死掉也好。不过我真的怕疼。
就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打开门,是父亲。他来敲门的行动对我来说简直不可思议,因为他从未过来像普通的爸爸一样过问过我的学习、或者其他兴趣爱好,也不关心我是否因身上的疼痛而半夜也无法入睡,裹在被子里无声哭泣,还怕会吵醒他们。
父亲身上有着浓烈的酒精味与汗味混合在一起的臭味,让我忍不住皱起了鼻子。我不知道父亲是不是又想实行暴力了,本能地害怕得往后退了几步。父亲一把抓住我的手,说,薰,你上中学了呐,这套校服你穿真好看。他醉醺醺地笑着,大张的口里不断喷出难闻的酒气。
他在说什么?什么意思?在我因困惑而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被父亲一把甩上了床。大脑瞬间空白了。身上的校服被扯开,我就这样赤裸裸地暴露在父亲面前。
哈哈,这些都是我留给你的痕迹,我留给你的----父亲的手指在身上滑动。我感觉头皮发麻,一股与要被暴力相向完全不同的恐惧从胸腔蔓延开来,父亲的存在让我作呕。最后我无法忍受,以自己有生以来最大、最可怕的声音尖叫起来。父亲好像被吓了一跳,而我的尖叫声也终于把母亲吸引过来。
看着推门而入的母亲,我留着无助的眼泪,妈妈,救我,我这样颤抖着说道。
然而母亲的表情,却是让我真正绝望的开始。她依旧一身漂亮的连衣裙,还带着一套珍珠首饰,化着浓妆艳抹的脸上,是混合着厌恶、冷漠、以及好似嫉妒似的表情。
父亲慌乱地推开母亲,走了出去。
而母亲看着我,如毒蛇吐信一般说道,你才是该死的那一个。
在被推了一把之后,我便完全陷入深深的沼泽之中。黑暗、腐臭、窒息。
看到这里,我发觉自己拿手机的手有些发抖。我不知道是否该继续看下去。并不是因为不敢看佐伯叙述她接下来的行动,而是觉得心里有个地方在为她的遭遇隐隐作痛。太残酷了。太残酷了。
但是不行。我决心一定要看完的,只有这样,才能决定我和佐伯能否真正成为朋友啊。
我当时是这样的。但是,却不知道自己对佐伯的感情,早就发生了变化。
我换了一只手拿手机,继续看起了佐伯的邮件。
我更加坚定了自己想死的念头。但同时,我也决心杀死自己的父母。他们让我愤怒,让我绝望,也让我无比地悲伤。在看清父母的同时,我简直要为他们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不甘与痛苦痛哭流涕,我甚至开始同情和可怜他们。
以母亲头痛睡不着的理由,我一个人去药店买了足够三人份的安眠药。回家后,我偷偷在他们的味增汤里放了少量安眠药,让他们吃着吃着就睡着了。然后,我用切菜的刀分别割破了他们的手腕。
自己就着水把剩下所有的安眠药全部吞了下去,也用力割破自己的左手手腕,割得很深,能看到红色的血从肌肉与白色骨头之间不断涌出。奇怪的是,一点也不觉得疼。
这样就好了。我想着,我们一家人这样一起和谐地坐在餐桌前,一起去没有痛苦的世界。太好了。
这样想着,我就笑着完全被浸入在黑暗的沼泽中,再也不会痛苦了。
然而,天意似乎还想让我在苦海中挣扎。
把我从沼泽里重新拉出来的,是一股胸腔用上来的,强烈而不可抑制的呕吐感。一睁开眼睛,我便激烈、不住地呕吐起来。安眠药碎片被吐了出来。好像要把一辈子积郁在身体里的秽物,连同内脏一起全部吐出来似的,简直快要肝肠寸断。实在胃里没有东西可吐只能吐黄胆水。渐渐地,我的呕吐感终于停了下来,喉咙里甚至还留有安眠药的苦味。
在因吐而产生生理眼泪的泪眼朦胧之中,好半天我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躺在全部都是纯白色的房间里。这是医院的病房。
我感觉一下子掉进了冰窟中。糟糕透了。我为什么没有死掉?绝望像潮水般席卷着我,因吐而产生的一身虚汗打湿了病服,我冷得开始发抖。
一个护士听到声响进来,发现我醒了,于是马上跑出去叫医生。接下来无非是医生过来说,你真算是命大而幸运的了,吃安眠药吐了出来,割腕只割到了静脉所以血流着流着就凝固了。
我看到自己的左手手腕,上面已经被手术线细密而整齐地缝合了起来。
血管和神经都在手术中成功接起来了,不影响你以后的手部活动。医生说。
然后警察也来了,不停地问着我家里发生事情的前因后果,并告诉我,我的父母没有我这么幸运,已经确认抢救无效,并最终死亡。
听到这样的消息我无法高兴起来。因为父母已经可以安然离去,去没有烦恼的美好世界,而我却又被拉了回来,要继续在着令人厌恶的沼泽里挣扎。
我绝望而疲倦地告诉警察,父母是我杀的,然后我又自杀了。但他们却总是在问我父母是否对我进行家庭暴力,学校班里是不是有发生欺凌事件等等,似乎认为搞清楚这些就会减轻我的罪行,这是拯救少年犯的必做的步骤。
为什么不把我送进牢里,为什么不处于我死刑呢。
在医院里呆了几个星期,然后在少年感化院里呆了一个多月,我就被放出来了。新闻和报纸每天都被迫要看,所以我对自己引发的,媒体称为浅草三口灭门案的事情非常清楚。然后我被媒体称为了少女A。
专家和学者在报纸、杂志还有电视上激烈地讨论着关于少女A的作案动机与犯罪心理、童年经历等,吵得面红耳赤。这却与我无关了。
我被安排了连面都没有见过的法定监护人,住在那栋规定好房间的公寓楼,为了监控与预防我再做出自我伤害或者伤害他他人的行为,被强制性要求必须上学。
于是,我就转到了你所在的班里。
而之前被班主任带去指导室,是与感化院的人进行两双方面谈,定期了解我现在的心理精神状况。
邮件到这里为止便结束了。
我放下电量快耗尽的手机,脱力的躺倒在床上。太多的思绪混乱地挤在我脑中,叫嚣着,怒喊着,质疑着,让我无法理清头绪,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到底还想和佐伯继续接触下去了。
脑海里又浮现出了佐伯在夕阳下静静看书的侧脸。
然后,是她被班上男生推倒的画面。虽然她那时候看起来面无表情,其实心里是害怕地要命吧,害怕得连身体的一点点反抗本能都没有做出来。
还有,无意之间从背后搭上佐伯的肩膀,感觉到了她身体不自觉的僵硬,和下意识对肢体接触的躲闪。
这些一切,全部都有了解释。
糟糕。真糟糕。现在就好想跑到佐伯身边去。好想看她在写完邮件、发送出去之后是什么表情。好想抱住她被伤害得支离破碎的身体。
因为满脑子都是这些念头,所以那天晚上,我失眠了。第二天带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去上学,浑身都不由自主散发出生人勿近,谁挡杀谁的气息。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来,却发现旁边的座位是空的。平时的这个时候,佐伯应该是已经安静地坐在这个位置上了的。
佐伯的不在让我更加烦躁。随便抓起旁边的一个女生,喂,知道佐伯为什么今天没有来吗?
哈?那在我记忆里大概叫北川还是夏川的女生一幅又怕又吃惊的样子,困惑地反问我,她、她怎么了我怎么知道?话说,鸟居、只有你才跟她比较熟吧?
啧。我咋舌,的确问班上的人也是毫无意义。我又冲动地问了蠢问题。那时候其实我就该意识到了,每当牵扯到佐伯的事情时,我都会比平时变得更加冲动,没办法冷静思考问题。可惜,在还没思考到这个层面上的时候,就有人打断了我的思绪。
喂,鸟居,你最近是不是太得意、太出风头了啊?
说话的人是坐在教室第四排中间的女生,叫八幕能子。她站起来,挑衅般抱着双臂。八幕染着金发、浑身上下都是各种首饰,皮肤黝黑,一脸不屑的表情。她似乎和本地的什么不良团体有着很亲密的关系,所以也胆子很大。她几乎把这个班当作了是她的地盘一般,当然看不爽像我或者佐伯那样我行我素的人。
你似乎和佐伯很要好啊?不和我们一起制裁那个杀人少年犯,反而帮她揍人?山中、高田和石井都跑过来找我哭诉了呢。野本和近藤还是被你当着全班的面狠狠揍了一顿。你不觉得自己太嚣张了吗,啊?
原来是这样。我心中突然明白了什么。啊啊,我知道了,我说道,那封未注明发件人的邮件,是你发的吧。
八幕的表情瞬间发生了变化。那又怎么样?她强装淡定反问。
这就让人要好奇了,以你在班上的地位,佐伯的事情,你直接说出来也会有很多人相信吧?为什么还要故弄悬殊地发那样的邮件?
除非,就是八幕自己都根本无法确认清楚佐伯是否是少女A这件事情。但是因为不爽,并且为了强加少年犯这个身份到佐伯身上而又无需自己负任何责任,她就想出了发送未知发件人邮件的方法。
这样想着,便在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我不会想让他们知道佐伯的真实身份。
你根本就没有真正的证据证明佐伯到底是不是少年犯,是不是少女A,我挑衅地笑着对八幕说道,你这样子,是完全构成诽谤的。
八幕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反驳的话来,但我看得出,她已经被我的话激得恼羞成怒。
就在这个时候,班主任进来了。他被班里紧张而浓重的火药味吓了一跳,随即又若无其事地叫我们都坐回位子上,准备上课。
点名的时候,老师也发现佐伯没来的事情。这就奇怪了,佐伯同学之前可都是全勤呐,突然生病了吗?他也没想着从我们这里得到答案,就准备上课了。
风间老师,八幕突然站起来,问道,你之前带佐伯同学去指导室是为了干什么?指导室里面是什么人?
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我顿时心情慌乱起来。
啊,老师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啦,我就把佐伯同学送到门口而已,没有进去,毕竟这是关乎到学生的隐私嘛。大概就是做些心理辅导的询问啦。
我松了一口气。这样八幕依旧得不到确凿证据,太好了。
好啦好啦,八幕你坐下来,上课铃都响了很久了!把课本拿出来!
因为昨晚压根没睡,所以这节课我一趴在桌子上就睡死了。直到下课时,风间老师说道,佐伯同学成绩很好,我不想因为缺了一天课而导致她成绩下滑呢。下午放学的时候我会准备好影印的教案和笔记复印件,有没有同学愿意送去佐伯同学家?
当然全班没有人举手。我刚好睡醒了,听到老师的话,便把手举起来。啊,风间老师,我去。
班主任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他大概还不知道我是班上唯一一个与佐伯算是有接触的人,也觉得像我这样的不良学生居然愿意去帮老师跑腿简直是不可思议。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我下午放学后去办公室找他。
我拿着影印好的资料往佐伯家方向走去。虽然只去过一次,我也能清楚地记住路线,这算是我自豪的长处之一。
老师让我送复习资料给你。我在路上发了这样的邮件给佐伯,希望这次去她家不算唐突。虽然她说下次可以去她家,但是下次又是哪次呢?我这样做有点出于私心,不过,在看完那封邮件之后,我要是没能见到佐伯,便无法安下心来。
在加快步速之后,将近黄昏,我走到了那栋白色公寓前。这次,我踏进了那扇巨大的玻璃门,走进了大厅。大厅往里面去又是一扇玻璃门,门的右边有个上面带有键盘、对讲设备和感应门锁的大理石操作台,完全展现出非常现代的科技感。
我拿出老师写给我的佐伯家的具体地址,在键盘上输入楼层与房间号,然后按下了通话按钮。整个大厅都空荡荡的,我在这里已经呆了好一会儿了,也没见到又任何人进出。呼叫铃响了大概半分钟的样子,最后终于接通了。
谁?佐伯清冷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了过来。
是我,鸟居。那个...我之前给你发了邮件的,是来给你送复习资料。
对讲机那头沉默了将近十几秒,你上来吧,佐伯终于说道。玻璃大门上的锁发出了滴的一声,然后慢慢打开了。
我走了进去,乘上同样是冰冷金属色的电梯,到达佐伯所在的楼层。
按下门铃,与等待对讲机通话很久时不一样,这次,门马上就开了----不过也只开了一条缝。谢谢,你带来的资料,门缝里传来佐伯的声音,我却完全看不到人。她好像就决定让我把资料从门缝里递进去,不让我进门,也不露出自己的脸。
这样怎么行?我跑这么老大远可不是真的只为送一份资料啊!
佐伯,你是不想让我进去,赶我走吗?我对着门缝里说道。
里面的人顿住了。我,没有这样想...佐伯的声音听上去并不怎么精神。闻声,我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进佐伯家了。我从门缝边用力推,虽然里面是人也抵着门,不过还是输给了我的力气,门被推开了,我闯进了玄关里。
光脚穿着一身毫无多余装饰的素色睡裙,佐伯像小鹿一样一脸茫然失措的表情,与我面对面站在玄关里。
见我看向她,她就别开了眼,转身朝屋内走去。这好像在逃避着什么似的动作,让我不解。
我跟着走进屋子里,环顾了一下,这是只有卧室、开放式厨房、浴室与客厅的小居室,倒是挺适合一个人住的。屋子里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只是放着之前我陪佐伯一起去买的电器,再来就是客厅榻榻米上的矮桌与一套米色坐垫。
桌子上放着平时用的课本、打开写了一些字的笔记本与签字笔,看来佐伯刚刚是在这里温习功课。
佐伯从冰箱的壶里倒出一杯冰水递给我,算是尽到了招待客人的义务。但整个过程里,她都没有看过我一眼。
怎么回事?
佐伯,你发给我的邮件我全部认真看完了。
她依旧没有看向我。
今天,我发现八幕就是发说你是少女A那封邮件的犯人。
是这样。说着,佐伯盯着桌上的杯子。
佐伯,你不想问问我的看法吗?
我不知道...
佐伯,看着我。我忽然抓住她放在桌子上的手,因为刚倒过冰水而发凉、有些湿润的手。
佐伯明显被我的行动吓到了,但依旧不往我这边看。她想收回自己的手,但是我抓得很紧,没有放手。
佐伯,为什么不看着我?
她的表情,似乎比平时要丰富多了。此刻正皱眉,抿着嘴,而且在日光灯的照耀下,我甚至看到了佐伯的耳朵在微微泛红。
怎么回事?
僵持了很久,直到我握着佐伯的手心开始发烫,她才憋出一句话,我不知道...发完那样内容的邮件,我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鸟居同学...佐伯深深地低着头,说,因为一直想着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所以连学校也没有去...
佐伯,看着我。
在我第三次说这句话之后,佐伯终于不情愿地抬头。
她现在的表情,是眉毛往上簇着,嘴唇紧抿,镜片后面的眼睛即使看着我也有些游移,脸颊和耳朵一样微微泛红,让人不禁要产生怜爱的感情。
佐伯她...该不会是因为把自己的过去写成邮件给我看而感到不好意思吧?等等,她这样,不就是在乎我的表现吗!而且是在乎得不得了!就像我想着她的事情而一夜未睡一样,她也因为在想着我看完邮件后的心情而连学校都不想去了!
得出这样的结果的我,不做思考就激动地一下子就抱住了佐伯。
佐伯身体和之前第一次拍她肩膀一样,僵住了。
即使知道佐伯是少女A,我的心意也不会改变的。我认真地说。我想接近你,触摸你,保护你,不再让你受到那样的伤害。
薰...我这样叫她,感觉到她在我怀里的身体一震。薰,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我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很快。同样的,我的心跳也很快。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做出了这么大胆的发言,明明已经紧张的心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抱着薰的手心和脸上也开始冒汗。
你可以叫我无界的。我又迫不及待地补充了一句。
怀里的人慢慢地点了点头。
啊啊…现在的气氛是不正好啊?我…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但是能这样把薰抱在怀里,抱着那具软软的、似乎还淡淡地散发着沐浴露香气的身体,我简直要幸福得升天了…
这样想着,不经意之间抬头望到了墙壁上的挂钟,已经将近十点了。
好晚!我急忙放开薰,从地上跳起来,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都、都已经这么晚了呢!我该回去了!然后急急忙忙地冲到玄关处,准备穿鞋。
无…无界…细弱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我回头,薰站在玄关的地板上,明天…学校见…
我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嗯!明天见!我笑着对她说道。
接下来,应该是我国中时期过得最愉快的一段日子了吧。
能和薰一起度过的每一天时光是那么地美好。上课传纸条,中午在天台一起吃薰做的便当。因为薰成绩很好,本来对学习无所谓的我,也和她一起在图书馆补习功课。互相发邮件。胖揍班上要欺负她的人。游泳课的时候趁机碰她湿润的肌肤。放学后一起漫无目的地散步到天黑,然后去薰家做晚饭,或者到我家来看我打游戏、一起看动画。天气冷的时候,以取暖为由抱着薰,感受她在怀里的温暖。
当时的我大概也要隐隐觉察到了,自己对薰,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但是,我没有选择去正视。只是逃避一般,光图享乐之事,以为可以就一直这样和薰相处下去。
我不知道,这对之后,却是造成了多么严重的后果。
欺负薰的人变少之后,她终于可以开始用心上课。成绩也愈发优秀,每次发考卷报成绩的时候,她都是第一个上去拿的。
这次国文期中测试的成绩出来了,果然薰又是第一。而我倒数第二。这也没什么,我并不在乎。倒数第一的是八幕,我估计她测试那天卷子上什么都没有写。但是,教国文的桑田老师,不知是得意忘形还是看不顺眼,总之,他大声赞扬薰的成绩,然后话锋一转,对着八幕说,我说你,拿最后一名不觉得丢脸吗?你看看佐伯同学,才入学一个学年,而且还经历过特殊情况,成绩还能变得这么优秀。比起热衷在校外交那些作风不正当的朋友,你也该向她学习一下吧?
什么特殊情况啊!薰在被欺负的时候,你们哪个老师有站出来过!我在心里暗暗咬牙。
不过比起这个,八幕的表情一阵青一阵白,桑田是在暗指她不该和校外某些组织、道上的人有关系吧。还拿班上成绩优秀的同学来压她,特别是被传为“少女A”的佐伯薰,八幕大概是非常不爽了。
混蛋…八幕低低地说了一句。
课间休息的时候,因为染发的事情又被啰嗦的辅导老师拉在办公室里说了一通。啊啊,我只不过是挑染了几束头发而已,要不要这么大反应?总之我不会染回去的。也不管老师还在办公室里大喊着什么,我就回教室了。
薰不在她的座位上。平时,她是会安静地坐着看书的。
忽然想到国文课上八幕的反应,我第一时间冲到我们这层楼的女厕所。
混蛋,你最近有鸟居的庇护就开始嚣张了,啊?果然,八幕激动的声音从厕所里传来。你说话啊?你是哑巴吗?
就是啊,你不要得意忘形了。这个班里没有你的位置,杀人犯。你干嘛来上学啊?怎么不去少年监狱好好收到前辈们的“照顾”?八幕的跟班,田中和下山的声音也是一唱一和。
喂!你们放开薰!我喊着,用力拨开她们,把薰护在身后。
鸟居…你也是个混蛋…八幕说着,你就这么喜欢和少女A呆在一起?当心哪天就会被她杀掉,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得不说,八幕说的话很有效地激怒了我,我真的很想现在就上去把她浓妆艳抹的脸揍个稀巴烂。但是薰在我身后拉住了我校服下摆。
所以即使怒火中烧,我还是忍住了。不想再跟她们纠缠,拉着薰就要出去。
见我们这样,八幕已经是气急了,她大声地说道,还有,我看你们两个亲密地过分啊!我猛地回头,刚好对上她开始因得意而变形的笑脸。我说…你们该不会是——那个吧?八幕仿佛是发现宝藏一样得意得哈哈大笑,做了一个古怪的姿势,哈哈哈,我不会歧视你们的哦!顶多只是会用邮件告诉我手机邮箱地址上全部的联系人,让他们知道这个惊爆消息!哈哈哈!
我再也忍不住了。
等揍得八幕满脸是血时,我才反应过来。校服外套都快被薰扯下来了,看来她有拼命阻止过我,但是毫无作用。八幕的跟班早就被吓得躲在厕所角落里不敢出声,厕所门口挤满了好奇过来围观的学生。我的两个拳头上都是从八幕鼻子、口腔里溅出来的血。
八幕的脸已经被我揍得面目全非,早就晕过去了。
糟糕。太糟糕了。
我满脸都是冷汗,对着倒在地上的八幕我并没有什么罪恶感,但是一想到刚刚我不是为她侮辱薰,而是挑明我和薰之间的关系而恼羞成怒、变得失控,我就愈发觉得恐惧。
我这是怎么了?
之后我被几个老师拉走了,这途中我没敢看薰一眼。
我开始害怕,害怕我们的未来,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害怕自己,害怕这样逃避的自己。
第二天来学校,我被处以停学一学年处分。在老师那里等着办好各种手续之后,我连教室也没有去,就直接回家了。我还是不敢面对薰。
家里依旧没有人。总是在加班的父母估计也还不知道我被停学的事。
我一屁股坐在饭厅里的椅子上,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薰发来的邮件,八幕同学住院了,上面这样写道。这是预料中的事情。我无意识多往下按了几下,然后看到一段空白之后,薰的邮件上还写着,你不会再来学校了吗?
看着这一句话,我无言以对。
我不会回复薰的。这样想着,看着这句话,等我回过神时,已经是将近黄昏了。再一次响起的手机铃声唤回我的注意力,我打开手机,依然是薰发来的邮件。她还想再劝我回学校吗?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学校,去面对她。
但是我还是打开邮件看了起来。然而,这条邮件却让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紧张与恐惧。
半个小时内一个人到临水工厂旁废弃的办公楼来。不然就让你很看重的人吃点苦头。
这是一条再明显不过的绑架信息。而且是用薰的手机发过来的。
薰被绑架了。
他们的目的是我。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八幕那些“朋友”干的。为了报复我。
该怎么办?
我握着手机,冷汗一下子打湿了后背。去了绝对没有好后果。怎么办?要报警吗?但是警察会相信只是一条邮件的绑架信息吗?半个小时内他们赶得过去吗?薰要是…遭遇不测…八幕那些朋友可不是本地随便的小混混,他们或许真的会做出伤害薰的事情来!
不行,光在这里干想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半个小时过去的话,薰就危险了…我抓起手机,往指定地点跑去。
临水工厂作为上个年代的老工厂,生意日渐萧条,已经即将歇业了,所以周围也腾出了很多废弃的建筑物,比如我眼前这栋七层的办公楼。而这些地方,渐渐都变成了各类地下组织碰头、聚会的地方。
周围非常安静,完全感觉不到里面有人的样子。而且建筑里光线十分不充足,即使在外面隔着玻璃窗,也完全看不清室内的情况,全是黑漆漆一片。
我调整了一下全程跑过来而造成的喘气不停,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走进办公楼一楼的大门里。
一楼几乎全部被清空了,只剩下一些被人遗忘的大件废弃垃圾,比如大型书柜、难拆卸的隔板办公桌和一些坏旧的椅子,地上散落着一些已经脏得看不清字的文件纸,上面积着厚厚的灰尘。
在一楼的阴暗深处,我似乎看到了一些人影。
好险呐,还有一分钟半个小时就过去咯。一个男声响起。
我走近了一些,看到几个或站或坐的男人,一脸不怀好意。开口说话的是中间站着、染着金毛的男人,似乎是他们的头。他的旁边,薰被绑着手脚,倒在地板上。
薰!我急忙大喊,刚想跑过去,金毛男就抽出一把匕首,贴在薰的脖子上。你可真是让我丢尽了脸啊,他说道,我女朋友可是被你打成重伤住院诶?你这个国中生不要太嚣张?啊?
他是八幕的男朋友?
你和她关系不错嘛…“好姐妹”?唔…看看她的脸,金毛男抓起薰,硬掰过她的脸,说道,八幕那臭婊子,就知道在外面给我惹麻烦…她倒是比八幕长得好看多了。他抬头邪笑着问我,你们到哪个地步了?做了没?哈哈!话说,国中生知不道同性恋要怎么做啊!
哈哈哈!周围几个男人都跟着肆意地笑了起来,他们的声音回荡在这个建筑里,就像手指在黑板上抓出痕迹一般可怕的声音,让我忍不住害怕地浑身颤抖。
呐,就让大哥哥我们来教教你,怎么样干女人吧。
金毛男提起薰的衣领,狠狠一扯,校服衬衫就烂了,露出了里面的内衣。
薰从头到尾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被抓起脸也好,被撕破衣服也好…我知道,这是她精神最恐惧的状态,这是她对她父亲、也就是男人的暴行本能性的无力表现,她现在…非常害怕,害怕到了极点。
混蛋!我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想冲上去把薰抢过来。
其中一个男人站起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用手里的棍子对我肚子上就是一击。瞬间的痛觉让我恶心地吐出了一些不知名液体。忍不住跪倒在地,而那男人紧接着对着我的背部又是一击,我整个人就趴在了地上。
脸上被狠狠地踢了一脚。我听八幕说你挺能打架的?金毛男嘲讽地笑道,就这点水平?看了就让人好笑!他的跟班又踢了我的脸一脚。口腔里不住地流出咸腥的液体,大概是血…
太天真了。相比之下,在学校和人打架根本是儿戏。
在又被揍了好几下之后,金毛男开口,哎,行了行了,光看你挨打也真够没意思的,总不能到时候说出去是我们几个大人欺负一个国中生吧?他拖着被绑住手脚的薰,走到我面前,把薰的脸按在离我很近的地方。我给你个选择吧?被揍到死,或者让她留在这里,你一个人安全离开。
什…么…?
我大脑中一片空白。
无…无界…薰嘴里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我呆呆地朝她望去,见到她浑身颤抖,眼镜不知道哪去了,双眼不住地流出恐惧的泪水。
她在求救。
即使在如此令人绝望的情况之下,她还在向我求救。
喂喂,快点做个选择啊,还在废话什么!一只脚用力地踩在我背上,全身都是刺骨的疼痛,头上的血开始往下流,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不想死!
再这样被他们揍下去,我一定会死的!
我不想死!
好害怕!我不想死!
浑身都好痛!我不想死!
又是一脚朝我的头踢来,顿时眼冒金星,连鼻子里也开始流出血来。之前腹部被重击之后的恶心感不断涌出,我忍不住吐了出来。感觉肋骨断了,受伤的内脏也在不停地发散着一波又一波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
我受够了。
我无力地用发抖的手臂,在地上撑起身体,站了起来。眼泪不住地眼眶里挤出,落在积尘的地板上。
做决定的只有那一瞬间。我头也不回,往办公楼大门跑去。
我越跑越快,明知后面并没有人追着我,像是要用尽自己身体里全部的力气一般,像是在拼命逃避什么一般,我跑到了上学要路过的十字路口。
全身都没有力气了,呼吸紊乱到将近窒息,视线完全变得模糊。在川流不息的车子中间,我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一年后,我回到了学校。
再也没有见到过佐伯薰。
一年零五个月后,金毛男等人因为强奸罪被起诉。
四年后,我被选中参加BR新世纪教育改革法案。
完
Part.1
很难搞懂,人到底是怎么醒过来的?
早上,等我艰难地从床上撑起身体时,宿舍已经空无一人了。
不会吧!难道我迟到了!一想到这里,本来混沌的大脑就马上清醒了。老历那家伙就不期待他会叫我起床,怎么连小飞也不叫我就走了?还有最爱逃课睡觉的世迪都不在床上,这可真是稀奇!
我翻出床头的手机,上面显示着七点零二分,还好,我并没有睡过头。不过,宿舍别的人也起得太早?
我一边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一边慢慢下床,想着真不该因为昨天刘东那臭小子过生日而喝那么多,到现在脑子还昏昏沉沉的,走路都有点不稳。
草草洗漱完后,我再看了一次手机,上面显示八点十分。我锁上宿舍门,走下楼。今天虽然是黄金长假的开始,但是学校却以为高三做准备而强制性开设了为期十天的补课,让学生们哀嚎不已、痛不欲生。
我走在宿舍楼通往教学楼的小径上。路的两边是大片稀疏的小树林,明明是盛夏,我却觉得格外阴凉,只有树上的蝉鸣提醒着我这还是夏天。一路上一个人都没碰到,明明平时这个时候是赶去上课的高峰期,别的同学都已经赶去补课了吗?只有我最迟了?
糟了!该不会是昨天开班会的时候我趴着睡着了,所以错过了老师说的通知补课时间吧?但是怎么都没人给我提个醒!
我嘟嘟囔囔着,加快了脚步。在脑子想着全班人都到齐了,只有我匆匆忙忙冲到门口,喘着气大喊:“对不起方老师我迟到了!”然后,同学们和老师齐刷刷的目光望向我——这简直是无比尴尬的场面啊……胡思乱想着,我很快就抵达了门上带着高二某班牌子的教室门口。
急忙闷着头走进教室,却觉得安静得不寻常。我抬头,平时觉得稍显拥挤的教室,此时却显得偌大无比——因为里面空无一人。我呆若木鸡得扫视了教室一遍——不,并不是空无一人。在教室后排靠窗的位置上,坐着我的同桌,叶响。
本来是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趴在桌子上,看到我出现后,叶响哐地一声从座位上起来,大喊:“终于来了个人了!卧槽!王波,怎么回事?!”
不加思考,我就问:“叶响?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
“谁妈蛋知道啊!”叶响边说边从座位边走过来,“昨晚咱们全班不是给刘东庆生么,我一时喝高了灌了大概八瓶青岛一瓶干红三杯五粮液两杯轩尼斯!所以昨晚一夜没睡着啊!今天五点多就爬起来,校门锁着,也不知道去哪儿,就想着来教室找找董航藏在储物柜的小黄漫看看啊——然后你知道多混蛋吗,他改了储物柜密码!”他凑过来,“你看看我的酗酒后遗症,”一双布满红血丝、肿得像金鱼泡的眼睛望了过来,“我专泡妞的电眼没了啊!都怪刘东这小子打肿连充胖子请我们喝那么多酒!”
你可以别硬撑喝那么多啊……我望着叶响苍白的脸,心想着,他昨晚一定吐了很多回……
“话说回来,怎么教室除了你一个人都没有?别的人呢?老师呢?”
叶响晃着身体,“不知道啊——我也觉得奇怪,五点多就过来坐教室里,过去三个小时了,我一个人也没瞅着。不管是来上课的人还是路过的人,一个都没见着!”他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所以王波好兄弟啊!真不枉我们两年同桌!终于见着了你这个大活人!”
怎么说得好像我死了一样啊……我掰开叶响的手,往走廊的左右望了望——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我这才想起来,刚刚应该注意到的。
我路过的所有教室里,都是空无一人的。
顿时,我和叶响存在的空间,仿佛正是因为太过于寂静的原因,而发出了不明的嗡嗡声。不知道是不是酒后遗症还在作用的缘故,我觉得地面在轻微晃动着。
“怎么…….?”我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的音节,却看到叶响一脸疑惑的样子望着我:“怎么了?”
刚刚发生的动静叶响完全没感觉到吗?
“不,我只是有点头晕……”我找了张课桌坐下来。因为现在这个万人空巷的场面,让我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做什么好。
哒….哒…..哒哒…...哒哒哒…….忽然,好像有人用粉笔在黑板上写字的声音响起。
我和叶响同时抬头望去,只见黑板上开始凭空出现一些文字,就像是有看不到的人写在黑板上一样,缓慢,而又坚定地一笔一划写着。
“看……到……这行….字…….的同….学,请在…….黑板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黑板上的字迹完全不能说得上是好看。但是因为出现的情况太过于诡异,我们早已忽略这个事情,张嘴呆望着那个我们平时看一眼就开始犯困的黑板。
那行字就那样,静静地存在在黑板上。我甚至能感觉到,那行字在审视我们。
怎么…..怎么回事!?我开始有点混乱,这行字是怎么出现的?也太不科学?是灵异事件吗?有鬼吗?这是什么高级恶作剧吗?抠门儿的学校换了什么高新科技黑板显示屏吗?
但是似乎不容我再想,紧接着,在那行字的下面,又凭空出现了一笔一划,然后,渐渐地组成了一个名字——历风行。老历!我冲上讲台,仔细看那三个字,这是老历的字迹!刚劲有力,一看就是优等生一般的漂亮字迹!难道刚刚是老历在黑板上写字了吗!?为何我看不到他?
“王波……你看……签名,在慢慢增加……”
本来差点快把脸贴到黑板上的我抬起头,后退几步,只见老历的名字周围,许飞、张世迪、李晶晶、何欣、贾楠、陈彦彤、赵慧珠……一群我们看不到的同班同学,都把他们的名字,用粉笔签到了黑板上。
看着这些凭空一笔一划组成同学的名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之感。太诡异了。而且,签名还在不断增加。像病变肤斑扩散一般,又像被白蚁腐蚀的木块一般,白色的粉笔字在黑板上越来越多,看得让我头皮发麻。
“呐,王波——”叶响的声音传来,“要是我们不签名会怎样?”
Part.2
人类天生就有对未知的恐惧心理。
“啥……?”我没有反应过来,只好回了一句。
叶响没有看着黑板,而是似乎毫不受影响般,望着我道:“虽然不知道那行字让我们签名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你不觉得,要是签上去的话,会有种不好的预感吗?”
“我……”我也觉得。签上去的话,总有种卖身契的感觉。这样想着,看着黑板上好像催促我们一般越增越多的粉笔签名,我坐在课桌上没有动。
“我们只是看到教学楼没有人而已,说不定他们在别的地方,比如办公室、饭堂、体育馆什么之类的。”叶响说,无视黑板上让人很难移开目光的签名,拉着我往外走去。“我们先到处看看去。”
就这样,我跟着叶响跑遍了每层楼,教室、办公室甚至是厕所,都没有人。饭堂没有人。体育馆被锁住了。叶响飞身踹开了一扇体育馆的防火门,里面也是空空荡荡的。我们甚至连学校展馆、器材库、垃圾房都找过了,当然,学校一共几千人,不是那几个小地方能装得下的,只不过是我们的一厢情愿,在逃避什么似的寻找罢了。
最终,我和叶响跑得气喘吁吁,回到了原来的教室。
“这太古怪了……太古怪了…….”我叨念着,在教室里走来走去。因为教室里没人,所以我和叶响就把课桌都推成一圈,中间留下很大的空间方便走动。
“你注意到了吗?”叶响说:“虽然没有人,但是他们使用东西的状态还在。”
我环顾教室。有些课桌上放着一些摊开的辅导书,随便翻翻,都是之前老师通知补课时要带的。一本上面写着梁雯雯的名字,已经做了好些题目了,真不愧是我们班一比一勤奋的好学生。她那用铅笔演算数学公式的字迹,在写到等号的时候,就戛然而止了。
还有不知道是谁喝了一半的牛奶,吸管被咬得变形了;桌上被擦了一部分的涂鸦旁,落着一堆橡皮碎屑和用了半块的橡皮;一个书包的拉链被拉了一半,一本书好像被主人刚拉出一个角就离去做别的事情了……
“讲台上,刚翻开的点名册……办公室里,没人关的饮水机龙头和早就漫出来的茶缸……饭堂里……才吃了点的馒头和豆浆……厨房里还冒着热气的粥锅……垃圾房旁,才扫进一部分垃圾到簸箕里的扫把……”叶响回忆着,我有点惊讶于他的记忆力如此之好。
“就好像,他们突然消失了一样——”我说着,又望向黑板——那行字,还有那密密麻麻的签名,都依旧存在着。“不对……还是说,只是我们看不到他们而已?”
我盯着黑板。然后,那行字、那些签名,似乎渐渐开始晃动起来。一开始只是想齿轮一样慢慢转动,之后,越来越快,越晃越厉害,最后像马达一样颤动个不停,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我仿佛听到无数同学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快签名!快签名!快签名!快签名!快签名!快签名!快签名!快签名!快签名!快签名!快签名!快签名!快签名!快签名!快签名!快——”男声、女声、低沉的命令、愤怒的呵斥、刺耳的尖叫全部混杂在一起,撞击着我的意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手里握着半截粉笔,准备在黑板的并不宽裕的角落里写上自己的名字。
“王波!你怎么了!”叶响走过来拉住我的手,此时,我才感觉到自己的手在抖个不停。
“我……?”我看着手里的粉笔,呆滞了好一会儿,才像歇斯底里般对叶响大喊道:“黑板上让我们签名就签嘛!?管那么多干什么!大家都签了啊!又不会怎样!干嘛阻止我!?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要是不签的话….不签的话…….”我咬住嘴唇,却想不到接下来该说什么。手抖得快拿不住粉笔了。我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突然对叶响发那么大的火,明明他是我目前仅能见到、能交流的唯一一个同伴……
叶响叹了口气。他夺过我手里的粉笔,在黑板上飞快写下自己的名字。
“……叶……响?”
叶响回过头,不好意思地笑道:“抱歉……我刚刚也因为毫无头绪所以可能太紧张啦!不就是签个名嘛!”他摸摸脖子,“我想……至少这块黑板,是能够让我们知道全班同学们都还存在的证明吧?同样,”望着黑板,“把我们的名字写上去……是不是也能让他们安心点呢?”
我哑然。没想到平时相处起来那么没心没肺的同桌,到关键时刻却能够这么细心地考虑着问题,反观自己……真是一点心理承受能力都没有啊……我默默摇摇头,然后接过叶响递给我的粉笔,把自己的名字也签在了他名字的旁边。
放下粉笔,望着密密麻麻全是粉笔字的黑板,唯独那行扭曲的字周围一圈都是空的。全部人……全班都在黑板上签名了吗?我下意识就数了起来——在数完最后两个名字,也就是我和叶响的名字之后,我发现少了一个人的签名。黑板上一共有五十四个签名,但我们班一共有五十五个人。
少了谁?
然而就在我绞尽脑汁想着少了谁的时候,叶响已经脱口而出:“怎么回事,少了刘东那小子啊,他没在黑板上签名吗?”
Part.3
“怎么回事,少了刘东那小子啊,他没在黑板上签名吗?”我脱口而出。
刘东总喜欢把自己的名字大大的写出来,无论是作业本上还是黑板边的值日框内,都是爆格的存在感满载,他总是自豪地说这是霸气!却总是被我们这群兄弟嘲笑太过二逼。但是现在,黑板上找不到他的签名,不由得让人心生一股寒意。
“会不会……”王波犹疑地环视了一圈教室,“是刘东他现在不在教室?”虽然这样诡异的状况不可能轻易地接受,但是在各种“证据”下,似乎是真的大家都在教室,只是除了同桌都看不到其他人罢了。
怎么可能!
想到这里我不禁咽了口唾沫,虽说灵异小说在枯燥的高中的确是没有少看,但是各种诡异的情况就这么摆在你面前,丝毫不给你喘息的机会。
我不知道王波在想什么,但看他的脸色似乎也被吓得不轻,身体僵直地似乎不知所措。似乎感觉到了我的视线,他回头看了看我,我故作轻松的摊了摊手,表示没办法,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静谧得可怕的教室,不安蔓延在每一个角落。
我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助地盯着黑板,恳请它给出什么答案。但是以往总是满满地写着习题的黑板,此时却只有零零散散的名字,却再也没有更多的讯息。
“诶?!”随着王波惊讶一声,我也发现了,签名在从左到右整齐地消失,白色粉尘簌簌地落下。
黑板在自己清洁!
“铃——”当黑板上最后一个字被抹净,几乎毫无分差地,铃声突兀响了起来,在这栋安静得可怕的教学楼里回响着,以往哗啦一声冲出教室的人潮哄闹却迟迟听不见,是啊,现在整个学校里真的只有我和王波两个人。
“黑板……和……下课铃……”王波又在自我小声地念叨,每当他想事情的时候就会这样。
“哈哈,没想到我们的黑板还有这种功能呢?我之前迟到被罚擦一个月黑板怎么它不自己来呢”我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压抑气氛,再这样下去还没搞清楚情况就已经被弄得神经衰弱。“嘿,王波,走吧。”
“啊?去哪?”对于我这种语气转变,王波显然摸不着头脑。
“已经下课了呀!陪我去趟小卖部呗,你还想呆在教室里闷死喔?”我冲他瞥了眼教室。
“哦……好。”看王波的样子也还是搞不清状况,但显然是和我一样,不想再呆在教室里了。
“哎卧槽!”我忍不住踹了一脚便利店的店门,哐一声显得格外大声。
“不仅小卖部,连便利店都关着呢。”王波道出了事实。一中教学楼内有设小卖部,方便学生下课就近购买,靠近校门的综合楼底层是品种更全的便利店。但是现在全都大门紧闭。
“靠!我早餐都没吃呢!”我夸张地捂着肚子蹲了下来。“我快饿死了波哥救我!”
“演吧你。”王波白了我一眼,转身就走。“跟你同桌那么久了,你有哪天认真吃过早餐?”
“诶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没情调呢!做人呐要欢乐点……喂喂!你走去哪呢等等我!”
“食堂总不能关了吧,去瞧瞧。我们刚刚找过一轮,到处都是门窗紧闭,而且校门紧锁,如果食堂关了的话……我们真的出不去了。”说到这里,王波表情复杂地看着我。我也意识到了,事到如今,再惊讶于各种诡异现象也于事无补,重要的是,我们被锁在了学校里,以及还不清楚是否有食物补给。如果食堂关闭,我们除了祈求被人发现营救,两个高中生,什么也做不了。
我默默在衣袋掏出了手机看了看,仍然毫无信号。这里不是偏僻路段,长时间没有信号的事根本从来没发生过。烦躁地把手机塞回去,我不知所措地抓了抓头。“啊啊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再补十天课就是期待已久的美好暑假,昨天还在寝室里和兄弟们讨论暑假去哪里疯一把,结果一个转眼,人都不见了!这都什么事儿!
两人并肩往食堂走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这学校已经安静得可以了,再是没有点人声,我都怀疑自己其实是不是聋了。
我们不约而同地在校门口停下了脚步,紧闭的校门不留丝毫空隙,冰冷的铁丝网沿墙伫立,像一个巨大的牢笼把我们严严实实地关在了这里。想到我们平常会笑称学校为某市第一监狱,服役个三年才能滚出去,而现在的的确确地被锁在这里了,真是有够讽刺的。
我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和以往没什么两样。但是,有很多奇怪的现象不由得我去忽视。平常这个时间外面的马路已经是车水马龙,汽车发动声、鸣笛声、闹市声此时却一点都听不到,就连对面正在施工的楼,之前每天被我们咒骂的施工噪音,然而现在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世界还是我们之前的世界吗?
这种想法荒诞得我自己都想笑。我摇了摇头,迫使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从脑内甩出去。这时候却听到王波在旁边声音有点颤抖地说——
“这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然后你要和我告白?”破坏气氛的我理所当然地被王波眼神鄙视了一把。“哈哈哈哈哈,你小子是文艺小清新文看多了吧?世界终焉的两人?”我一把搂过王波的肩膀半推着他继续往食堂那边走。“然后呢然后呢!我们会长生不死吗哈哈!”
“死开!重死了!”王波不耐烦地推开。
“有什么关系嘛波哥~~忘了我们同看一本小黄书的友谊了吗!”我笑嘻嘻地乱扯着,不能再让这种绝望的气氛蔓延了。
幸好,事情还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看到食堂里有食物这可是今天最开心的事,午餐时间我和王波就这么坐在偌大的食堂内吃完了午餐,虽说还是安静得可怕,但饱食感还是让人有了不少安全感。
这段时间里我和王波讨论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下午再去教室,毕竟那块能显示其他人留言的黑板是我们能找到的唯一线索。
我们走回教室的时候刚巧上课铃响,一踏进教室就看到干净的黑板正小心翼翼的一笔一划显示出了几个字“能-看-到-吗”
“能”
“张佳君吗?”
“能啊”
“终于又看到字了!”
在那几个字旁边又陆陆续续地显示出了明显不同的笔迹,显然是在回答中间那句话
“大家,我试过了,除了上课时间,其他时候我写的都不能被看到,而且每堂课结束黑板都会自己擦除”
这样清秀的字,我也认得出是副班长张佳君的笔迹,正正经经的一个妹子,此时镇定地告诉着大家她所获得的情报,但是也没人知道,书写这些字背后的手,此时是否正在颤抖着。
“太可怕了!”
“这是学校最新进的留言板吗~”
“怎么会这样!”
“有谁注意到早上刘东没签名吗?”
“我想回家!!!!!”
“大家都在这个教室里吗?”
“哈哈真好玩”
“校门怎么锁了”
黑板上的留言显示得越来越多,目不暇接。而话题也越发混乱了起来。
我看了看王波,王波也转过头来问“要不要我们也写点什么”
“我想说的上面都有了……”我回过头看越发密集的黑板,大多都是惊慌失措地问怎么办,也有寻人的,交换信息的,搞不清状况的,以为在玩的。乱得一塌糊涂。
“不过起码也知道不单单是我们出现了这样的状况~”想到这里我心情放轻松了点,走上讲台拿了支粉笔,歪歪扭扭地在角落画了只乌龟。
“你干嘛?”
“哈哈,证明一下你的存在”
“滚!”王波跑上来要抢我粉笔,我们嘻嘻哈哈抢着粉笔玩,这算不算是苦中作乐?
这时,一条在角落里不起眼的留言却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我们是不是在整人节目里啊?”
“对哦!”
“像日本节目的那种?”
“啊?”
“也就是我们被玩了?”
响应那条留言的也越来越多
“那是不是我们所处的地方都装有摄像头,然后录制成节目啊?”
“我靠!那我今天崩溃的样子岂不是被人笑死!”
“哈哈哈哈哈能上节目啦”
“要录几天啊?我还是想回家”
“我们会不会有酬金啊”
“那这黑板真的是高科技啊!”
“早知道老娘今天就化妆过来!”
大家似乎都纷纷接受了整人节目这个现实并且兴奋地讨论了起来。也对,现在也就这个解释最合理了。我抬头看了看四周角落的天花板,寻找传说中的摄像头。
“哈哈,什么嘛,原来是个整人节目。”王波搬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看起来也是接受了这个解释而释然,轻松地抹了把脸。“差点吓死我了”
“我就说嘛,如果你刚刚在学校门口和我告白,被摄像头拍下来做成节目,我们就红了啊!”我过去拍拍王波的肩膀,一脸遗憾。
“你是不是很想我在你脸上画王八?”王波瞄了我一眼,右手拿起刚刚抢到的粉笔。
“在别人脸上画你自己干嘛呀~”
“靠!”
下午的气氛欢快了很多,大家都坚信着这只是一个节目,不会有事的,于是都在黑板上肆无忌惮地聊起天来。话题从为什么找我们录这东西啊,一直到,什么角度才比较上镜,再到,如果我们红了要不要组一个YZH48,奇葩对话百出,无耻得连我也自愧不如。
看着时间准备到最后一节下课,大家都纷纷在黑板上写明天见,再见,仿佛是正常放学般平常。我也上去用英文写了句beybey,却被王波嘲笑拼错了,切,我就喜欢那么拼怎么着!
像平常那样,我们走去饭堂解决晚饭,途中王波一直笑我怎么连个掰掰也拼错,我瞪了他几眼,那是哥不拘小节!
饭堂就在前面,折腾了那么一天我又饿了,不禁加快了脚步,转弯后脚下却踢到了一个东西。视线往下移,看到的景象吓得我倒退好几步脚一软摔在了地上。
那赫然是一个人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口吐白沫,眼睛瞪大得快要凸出来,手脚不自然地扭曲着,完全没有了生命气息。
我喉咙像卡住一样,连尖叫喊不出来。
我回头看同样愣在原地的王波,他颤抖地吐出几个字“张、张佳…君……”
这时候我才辨认出那个人是谁,但是这些我完全不想知道,马上爬起来我拉着王波就往宿舍那边跑。
“叶响!?”王波只是惊讶的喊了一声,顺着我的脚步一起跑。我们的脑子都乱得完全不能思考,只知道那个地方完全不能多呆哪怕一秒。
一口气跑回我的宿舍,用最大的力气嘭地关上门,靠着门我们两气喘吁吁地跌坐了下来,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和突然大量运动的缺氧使大脑处于木然,我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只想一眨眼后我躺在床上,这一切只是一个奇怪的梦。
但是现实并不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哒。”
清脆的一声。宿舍的灯亮了。我和王波面面相觑,坐在门边的我们都不可能去开灯,开关在旁边的墙上。
我们互相看着对方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
这间寝室里有其他人?!
Part.4
为什么她会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和叶响互相望了一眼,然后看向天花板上那根开始发黑的日光灯管。
在两人望着灯管沉默了许久之后,“那啥……宿舍灯,自己开了哦。”“哦……”“是我宿舍的谁开的吧……虽然看不到……”“哦……”“他们大概……就呆在我们附近吧……”“哦……”
“波哥你醒醒啊!”叶响见我总是重复回答一个字,用力推了推我。
“比起这个,刚刚看到的……躺在地上的,是张佳君吧?”我开口说话才发现声带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她……她为什么躺在地上?”不知为什么,脑子里尽是张佳君那张骇人的脸,还有她倒在地上的状态。
“我……我要去回去看看。”我站起来,说着。
“波、波哥?”叶响的声音也颤抖着,“你该不会……要去看张佳君的……尸体吧?”他停顿了一会儿,才说出“尸体”这个词。
“还没确定她到底死了没啊!”我喊着,也不顾叶响有没有在后面跟上来,快步下楼,往饭堂走去。
脑子一直是张佳君的脸。明明只是刚刚惊恐地瞥过一眼就被叶响拉走,张佳君的脸却是那么清晰,就好像她被拍照之后的电子版,被人硬塞进我的脑袋里。
很快,我走到了将近饭堂门口。张佳君的身体依旧趴在那一动也不动,嘴角处流出大量的白色泡沫,身体扭曲着,像被人用暴力拧过的芭比娃娃,丑陋不堪地趴在地上。
镇定!镇定!我在自己心里喊着,说不定她还没有死!说不定她只是晕过去了!我学着看过的侦探片儿里面主角的动作,手指放在张佳君的鼻子前——当然,没有任何气流出入的动静。撇开对尸体的恐惧感,我又固执地摸了摸她的颈动脉、手腕,甚至用耳朵靠她胸前去心跳。
“王波!”一只手抓着我的肩膀,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想也不用想,是叶响。“你……你干啥!即使是女生,非礼尸体也是不对的啊!”他似乎对我敢触摸尸体而感到惊讶……还有害怕。
“张佳君她……真的死了…….”即使被叶响抓着肩膀,我也觉得双腿无力,忍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之前我们谁也看不到的啊……?怎么现在能看到她?她……几个小时之前,还在黑板上跟我们留言说话呢……”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坐在地上,想着。张佳君是怎么死的?谁杀了她?什么目的?怎么杀的?为什么之前不能看到的,现在却能看到她?
“呐,波哥……你……膜拜班花的尸体就差不多了吧……?我们是不是也该走了啊……?”叶响望了望天色,已经将近黄昏,如鲜血般的残阳照在他、我与张佳君的尸体脸上,显得十分异样。
“我们……把她的尸体收拾一下吧……”我下定决心地说道,“总不能让她一直这样躺着……”
叶响似乎在思想上挣扎了一下,但看到我已经开始抬张佳君的双手,也果断过来帮忙抬起了她的双脚。不知为何,原本是苗条体形的张佳君,此刻她的身体却是异常沉重,我和叶响使出了吃奶的劲才把她从地上抬起来,勉强抬远了几步,然后放进了一旁的花坛灌木丛里。
“天!班花这是最近吃太好了吗!?怎么那么重?跟抬我前女友十个装满衣服的箱子似的!”叶响抹了把汗。即使是已近黄昏,这盛夏的酷热还依旧残留着,让奋力搬尸体的我俩出了一身大汗。“啊啊,虽然好热……但是肚子也饿了……”叶响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用求助的眼神望向我。
“呼,”我叹了口气,直起腰来,“我们去饭堂再看看有什么吃的吧。”
食堂与我们在中午时进去看到时的状态,发生了变化。
我和叶响吃完食物的餐具,在我们走的时候并没有收拾,是放在饭堂一张桌子上的——但是现在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不仅如此,早上看到的粥锅、旁边桌子上吃剩的食物,也都清理掉了。现在的食堂在我们看来,是从未见过的整洁。
“我去!平时吃饭我们都嫌脏的饭堂…...!居然变得这么干净!”叶响大吃一惊,“吃完饭不用自己收拾!太棒了!到底谁干的啊!?田螺姑娘?”
“田螺姑娘只负责做饭不负责洗碗吧……”我一边吐槽着,一边四处望着:“收拾得这么干净,还会有什么东西吃吗……?”
“啊,王波,你可能不知道呢,哼哼…..”叶响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始得意地笑起来,“你从来没有参与过我们夜袭觅食小分队的活动呢,你这个幽灵成员!”他用力地一指,我看了到在平时贩卖饭菜的窗口后面,平时打菜大妈们出入的门。
“那个门怎么了?”我问。话说我什么时候成为什么夜袭觅食小分队的成员了?
叶响抬起窗口上的玻璃窗,嗖地一下,以华丽的半躺姿势滑进贩菜窗口,流畅地落地,然后神情酷炫地站在里面对我招手说:“进来!”
他到底从哪里学来的那么好的身手…….我想着,完全不考虑学叶响那帅气的姿势,而是手脚并用,趴着爬进窗口,而且还是在叶响的帮助之下,才终于爬了进来。
“波哥,你这身手可不行啊,”叶响扶着我,让我从窗台上下来,“居然选择用蠕虫入洞这么难看的姿势爬进来,怪不得都没有妹子看上你!”
“给……给我闭嘴!”我气喘嘘嘘地站起来,抹了抹额头的汗,“反正我就是中考体能测试成绩全班最烂的那个!我天生就缺乏运动细胞!”
叶响一脸遗憾的表情,我打断准备开口的他,问:“这扇门怎么了?”
“哦,对!这可是我们夜袭觅食小分队发现的宝库啊,深夜饿得要命,小卖部、便利店都大门紧锁,只有这亲切的饭堂!里面这扇亲切的门!”他姿势夸张地推开门,“这就是饿狼们的宝库啊!”
叶响推开的门后,我本以为只是厨房,但却发现想错了——到处堆放着新鲜蔬菜和水果,地上整齐叠放着数十袋大米,还有各种里面不知装着什么加工食品的纸箱子,料理台上放满了各种罐头、饮料还有零食,打开靠墙的两个大冰柜,里面全是满满当当的各种肉类。
“咦?”叶响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吞了一口口水,“这个,比我口中说的宝库似乎……升级了一百倍还不止啊?我平时也就过来偷点包子馒头饼干和烤串罢了,这……波哥,我饿。”他用与其说闪亮不如说像饿狼眼冒绿光般的眼神看向我,“波哥,我知道你厨艺好,我想吃肉。”
叶响得出我厨艺好的这个结论,是来自于之前有次两人放学后无所事事,买了新游戏,便顺路去了我家玩,然后又顺便吃了个我做的晚饭。托我那对又忙又懒的父母福,为了让自己不至于饿死在家里,我自学厨艺,虽然手法生猛,但某种意义上做出来的东西还算好吃。虽然并不知道叶响是故作夸张还是真的他家饭菜不好吃,总之,他对我做的东西大加赞赏,当晚的晚饭他一共添了五次饭,并且把所有的盘子给舔了个精光。
还好当时父母加班不在,不然会被他的吃相给吓死……我想着,开始打开冰柜确认里面有些什么肉,不知怎么,脑子闪过“这些肉该不会是人肉吧”的念头。一旦这样想之后,我看到这些虽然带着冰柜里霜雪但仍然能看到上面红色部分的肉,开始觉得有些恶心。
我回头看了一眼,对上了叶响饿得像渴求等着主人喂食一般的眼神。
我摇摇头,强迫自己丢掉恶心的感觉,拿出一块硬邦邦的猪肉,放在接好水的碗里解冻。“吃辣椒炒肉吧?”我蹲在地上挑着装在一个塑料筐里的辣椒,“我记得你上次在我家光就这个菜就吃了三碗饭下肚。”
“好啊!就吃这个!”叶响很高兴的样子。
我洗好了辣椒,盯着泡在水里的肉。水龙头似乎拧不好的样子,一滴,一滴慢慢地坠落下来,然后融进了有些开始泛红的,泡着肉的水里。
整个厨房的空间似乎都安静下来,只听见水滴哒、哒、哒有规律地坠落。
看着在水里渐渐舒展开来的肉,我陷入思考中。
之前见不到,只能在黑板上看到她的字,死后却被我们发现的张佳君;无人开启却自己亮起的灯、被收拾得一干二净的饭堂,各种在我们没注意时被改变状态的东西……如果说,其实我们班的同学都在,只是我们都互相看不到的话…..我看了叶响一眼——张佳君,肯定是被就像我和叶响这样能互相看到的同伴给杀掉的。
也就是说,杀掉张佳君的,是我们班的某一位同学。
太可怕了。这离我们遇到异变才几个小时?到底凶手有怎样的动机才会去杀掉自己如此熟悉的同班同学?
现在张佳君是怎么被杀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如何找出谁是凶手,以及他的目的。
我把辣椒和肉切好,检查了一下炉子是否可用,然后开起了大火,加了油,把材料倒进去,翻炒起来。
菜炒好后我才想起没有煮饭,叮嘱着叶响不准偷吃之后,我打开一个米袋,刚倒出一些米到锅里,就听见叶响大喊一声:“啊!”
“怎么了?”
“没、没了!”
“什么没了?”
“肉!你刚做的辣椒炒肉!我为了不让自己偷吃所以就望着别的地方……等忍不住看回来的时候,菜就没了!”
我们俩呆若木鸡地盯着原本放着一盘辣椒炒肉的地方,“叶响……别开玩笑了,是你把菜藏起来了吧?”
“我没有啊!”叶响猛地摇头,“都快饿死了这时候还玩什么把戏啊我!”
我伸手摸去,桌上还有放着菜时的余温,空气里面漂浮着菜的香气也证明其存在过,只不过现在,这盘辣椒炒肉真的就不翼而飞了。
“啊啊混蛋!”叶响抱头,“哥我快饿死了!现在还给我闹这一出!”
“没办法,只能再做一盘了。”我叹了口气,开始重新动手准备材料做菜。
等第二盘辣椒炒肉做好后,我让叶响一直盯着它。终于,在饭也煮好之后,菜也没有不见,我们便匆匆吃了个晚饭。
“这也太不爽了啊……吃个饭也跟打仗似的紧张,日子可真难熬。”叶响摸了摸吃饱的肚皮。
又吃了五碗饭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暗暗想着,只见叶响开始在桌上搜刮零食。“叶响!你是有多能吃!”
“嘿嘿,”叶响摸了摸头,继续挑零食,“我到了晚上很容易饿嘛,你知道的啦,青春期长身体消耗快啊!”
我扶额,只好用力拉着叶响的衣领离开,他手里还念念不忘地抓着几包妙脆角、品客薯片。
“波哥,你这是要去哪?天都黑了。”
“去教室,再看看上面有写些什么。”去看看上面有没有凶手留下的信息。
黑板上一如既往的是同学们各种轻松的聊天字迹,比如整天开空调也不用担心电费问题啦、不用看书考试啦、厨房里好吃的超级多啦…….
“今晚谁做了辣椒炒肉?不好意思,被我看到啦,所以就拿去吃了,哈哈!好吃!”
看到这条留言出现的时候,我和叶响都几乎忍不住破口大骂:“好吃你个蛋蛋啊!?!?!?!?”
叶响抓起粉笔,就在那条留言下写道:“那是波哥大厨做的啊!抢我们菜的是谁!快说!”
“哎哟,谁偷菜这么不道德啊,又不是玩农场!”
“王波你会做菜?真是看不出来!”
“我也想吃王波的菜!怎么办?”
“话说人都看不到,别人做的菜能看得到吗?”
“说起来今天发现好多东西不见了,然后又在别的地方出现啊!什么情况?”
看着黑板上纷乱的文字,还有用粉笔和他们舌战的叶响,我也拿起一支粉笔,在黑板中央还有一大片空位的地方写下了一行字。
“张佳君死了。”
顿时,黑板上像蜂巢群涌而出的蜜蜂般的文字停住了。许久,黑板也没有增加新的文字。
叶响也呆呆地拿着粉笔,吃惊地望着我。
混沌的空气,就此凝固。
但我并没有停止。又在黑板上写下了一行字。
“我们之中,有人杀了她。”
第一章.开学
李智和李响是一对双胞胎兄弟。李智比李响先从老妈肚子里出来,所以他是老大,李响是老二。他们从小就长得非常像。而且因为太像了,以至于他们爸妈不得不给他们第一次剃头的时候,让师傅在他们头上分别剃了"大"和"二"字以方便区分兄弟俩。到小学前,他们都一直剃这个头,弄得理发师傅和周围街坊邻居都记得这对头顶大字的兄弟。他们剃这头的照片还保留在老家,偶尔拿出来看看,李智便会嘲笑李响头上有个大大的"二"字,怪不得他弟弟从小二到大。
等开始上小学之后,他们俩就没有剃过这样的头了。
要问为什么的话,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俩的性格就开始发生了明显分化,即使长着一张一样的脸,因为性格完全不同,以至于局外人一看,也能分辨出他们二人。
到底是什么让原因让兄弟俩的性格反差那么大,没有人知道。除了他们二人自己。
"哎哟老哥,又是你这张老脸......我真的要看腻了啊!"今天是汉西大学开学的日子,炎热的天气也不能阻挡新生们的热情,他们和家长们一起挥汗如雨,把所有行当从老家搬进这个要与几个人同挤四年的小方块儿建筑里。
李响也是其中一员。只不过他家和学校在同一个市,爸妈都不愿意送,说男子汉大丈夫这点行李都不能自己搬以后绝对没有大出息,然后就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和着李响一起踢出了家门外。
李响只好用了吃奶的劲儿扛着这大包小包,也不知道老妈都往里面塞了什么的行李,爬了七楼,抖着腿颤着手,敲开了男生宿舍二栋731的门。
原本被通知宿舍里还住着一位学长,门一开,没想到却是自己那张熟悉得不得了、甚至是早就看到腻还和自己像得不行的脸。唯一不同的,就只有这门里的脸戴着眼镜,门外的脸汗得像刚被人泼了一脸水。
"不高兴看就别进。"李智在门缝的暗处皱眉。
李响敏感地注意到门缝中传来丝丝凉气。是空调!怪不得老哥见了亲弟弟也只开了一眼宽的门缝,有这么节省资源的吗!
怕自己搞错宿舍,李响扔下手里拿的所有东西,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快被汗湿的纸,再次确认了自己要去的宿舍----731。没错,的确就是李智那阴森的脸所在的宿舍没错。
"嘿,老......咳,李智学长!见到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衣冠......咳,才华横溢的学长是我的荣幸!"李响动作夸张地抹了把脸上的汗,陪着笑说道,"嘿嘿,能搭把手帮我把咱老妈塞的不知名物体搬进宿舍里吗!学弟我感激不尽!"
不管是小学、初中还是高中,好像是理所当然一般,李智和李响都是在同一个班,甚至总是做同桌。这就造成一个奇妙的现象,他们总是会成为班上的焦点,因为老师和同学们都会因为兄弟俩太过于相似的脸,还有完全不同的性格,而不由自主地关注他们。
这对李智和李响来说,并不是值得特别高兴的事情。李智觉得这样总被人看着十分影响自己的学习情绪,所以在高二第一个学期的时候,自发进行了地狱式学习训练,并主动找了相关老师,从而在第二个学期成功跳级到高三去了。
而李响呢,也松了口气。虽然不讨厌被关注,但也因此他交不到关系比较好的朋友。而老哥的发奋跳级,也让他脱了开身,这样他终于可以正常地结交几个好哥们儿,然后找班上中意的姑娘说话了。总的来说,李响是很感谢他那尖子生老哥的。
后来李智考上了汉西大学物理试验系,从家里搬到了大学宿舍。所以高三那年,李响就几乎没怎么见过李智了。
"老哥,咱不是不同系吗?为啥会一个宿舍啊?"宿舍里的中央空调嗡嗡作响,虽然没有家里空调强劲,但也总算凉快,把李响一身的汗给吹干了。
"今年学校新规定,把专业打乱了来安排宿舍,说是这样更有利于各个系之间的交流和沟通。"李智倒了杯水,递给李响,"我之前是和几个大四的学长一起住的,他们今年都毕业了,所以你们被安排了进来。"
"本以为到了大学终于可以彻底不会再见到老哥你的死鱼----"李响被李智的眼光逼得改了嘴,"咳!以后就拜托李智学长多多照顾了!"
就在李响激情昂扬地喊出这句话的同时,一个满身大汗的人哐地一声用力推开门板,然后又是哐地一声把自己扛的家当砸在了地上。那沉重的声响,让李响两人充分感受到了父母对孩子上大学那"沉甸甸"的爱。
缓缓踏进来的是个看起来重如泰山但汗淋淋的胖子,冷气嗖嗖地擦过他融入到宿舍外炙热的空气里。李响敏感地注意到他哥眉弓一挑,他在心疼珍贵的冷气被白白浪费呢......李响暗暗想道。
"学弟,既然进来了就赶紧把你的东西放到自己的位子上,不要挡在门口,"李智说道,"还有,如果想身上的'瀑布'早点停下来,我建议你现在马上关门。"
胖子不可置否地望了望门,一挥胳膊,门又是被同样剧烈地哐一声关上了。他拿起自己的行李,挑了个靠角落的位置放东西。
汉西大学算是市里数一数二的大学,所以宿舍条件当然不算差,四个人一间房,家俬是上床下桌,有中央空调有二十四小时热水。虽说老哥的脸看着就腻歪,但李响还是挑了靠李智旁边的床位,也就是进门左手边靠外的床位。李智的是靠里边,然后胖子挑的是李智对面的床位。
看着默默整理东西的胖子,李响觉得这样也不是回事,就开始搭腔道:"同学你好!我叫李响,是古典艺术系的,这是我哥李智,物理试验系。你呢?"
"吴趣,"胖子哗啦一声扯开红白蓝蛇皮袋拉链,"多元文化系。"
无、无趣!简直不能太符合你的形象!李响暗自咋舌,见胖子吴趣再也没说话的意思,也就作罢了。
还剩一个人没来了,希望是有趣一点的室友啊......李响望向他那一声不响开始翻起砖头大书的哥哥,还有从行李里源源不断拿出各种奇怪的玩具和人偶、花花绿绿的各种小书,整整齐齐摆放在书架上的胖子----这宿舍的气氛,简直沉默地让他头都要痛了。
在三人默默各干各的一个多小时之后,可怜的宿舍门终于被第三次哐地一声撞开,又一个大汗淋漓的人背着小山走了进来----不过这人也感受到了空调,明智地转身把门关上了。
"终于到了!最后一个哥们儿!"李响夸张地拍着大腿站起来,热情洋溢地迎接这位同学。
"大家好!我叫宁蒙!来自湖北武汉,读的是文学创作系!请多多指教!"来者同样夸张地啪地一声敬了一个礼,还大幅度弯腰鞠躬,以致于他背着大包里的东西丁零哐当地全部掉了出来,砸了他一脑袋。
"哇!柠檬同志你没事吧!?"李响连忙上去,刨开行李救出埋在里面的人----是个又瘦又黑的小伙儿,不过一双大眼睛却是清澈无比,能让人感受到他满满的诚挚。
李响把他扶起来,顺便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李智和吴趣。
胖子还是依旧一声不吭整理自己的东西,李智则是放下砖头书跟李响和宁蒙说了说住宿的一些情况,比如晚上十二点门禁、大二才能装电脑、宿管老头最讨厌看到带妹子或者宠物进宿舍什么之类的。最后,他特别强调了一点"宿舍八楼,也就是最上面那层,最里面的杂物间,绝对不可以进。"
"为啥子?"宁蒙不解地问。
李智并未解释原因。而李响也是少见地没有出声,只是往他老哥那边望了一眼。胖子在一旁听着,手中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别不说话啊李智学长!"宁蒙着急地问道,"这样子搞得人更加好奇了啊!你不说还好!"
李智摇摇头,"不能进这一点是我必须要告诉你的,至于为什么,现在我们也不清楚。记住,好奇心害死猫。"
"这算怎样啊啊!"宁蒙皱眉抓头,"要知道我对这些可感兴趣了!比如汉西七大鬼传说什么的,我可是全部知道呢!其一,深夜的网络管理室会----"
"好了,东西这么多,快点整理好,明天你们还要一大早空腹排队去体检。"李智打断了宁蒙的话。
第二章.体检
夜深,听着房里鼾声四起,李想轻轻敲了敲李智床尾的栏杆。
"干嘛?"
"哥,你是不是看到啥了?"
"我啥都没看到。快睡你的觉。"李智翻了个身,没再出声。
李想也只好再次闭上眼。
等周围响起各种吵杂声时,已经是新生们早上要去体检的时候了。李想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顶着一头鸟窝胡乱对着空气问道:"现在几点了?!"
"八点半。宁蒙和吴趣已经先去排队了。"李智的声音从床板下经过。
"为什么不喊我!真不够义气!"李想愤愤下床,被李智用书敲了一脑袋,"你从小就睡得跟死猪一样,除非自己醒过来,谁能喊得醒你?"
李想没了气势,泱泱地去刷牙洗脸,想着以后上课迟到要怎么办。
等他顶着烈日来到体育馆的排队大军前,李想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绝望----原来新生有这么多吗?别说早饭了,估计连午饭也没法吃,得排到下午了。
过去
“哟,我的新劳力,就叫你栗根吧。”
“你就是我的……妹妹么。”
爱情
“店长,你难道真的没有一点点对我动心过么!”
“从来没有……”
责任
“这就是我的妹妹啊,我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哥哥,你不要离开我,不要去找店长!”
友情
“店长,忘记栗根吧,他只是个入浴剂而已。”
“是啊,他只是个入浴剂……可是我……”
记忆
“哥哥,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叫我栗根吧,曾经似乎有个人这样叫我。”
一段物种有别的恋爱,一段无缘无份的感情。
他和他,曾经的过去。
他和她,现在的归宿。
166cm的少年和一个入浴剂的故事。
本年度最悲情的巨作《店长和栗根的XXX》横空出世。
感动万千妹妹,让无数入浴剂自我泡发。
游戏中心荣誉出品。根据真人脑洞改编,请勿当真,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店长,我明天再来帮你搬东西吧。”
“这位客人,这个扭蛋有点问题,请让我拿到工作室修复一下。”
“你真的决定重置他的记忆么!”
“当然,别忘了,他只是个商品。”
“店长,我上次在这里扭到的哥哥好棒啊!”
“你就是制造我出来的人么,初次见面,我叫栗根。”
“他现在已经忘记了你,不会后悔么。”
“不会。”
“可是他是栗根啊!”
“就算是栗根我也不会后悔,这是我的职责,也是他的命运。”
人来人往,入浴剂被扭走了一个又一个,只有他依然守着田中和wakki在那所游戏中心。
“又少了一个劳力啊,再泡一个吧。”
又来了。
又是那个病人。
我很苦恼。他是我三年前接触的病人,一开始因为得过心内膜炎而在我这里接受过治疗,手术过后,多次复诊也没有问题,身体一直挺健康的。但他在已经不需要复诊之后也总是跑到医院来,排很久的队,挂我的号,说自己心脏这里痛哪里不舒服,但检查完又并没有发现什么倪端。我觉得这样是妨碍了真正需要治疗的病人的时间,多次告诫他但无果。
他还是一直经常来。
跟同事倒苦水,同事听完却拼命对我做奇怪的表情,一副揶揄的笑。
我摇了摇头,回到诊室。
“143号,XXX——”果然又是他。因为他挂了我的号,而且又是老老实实排队来的,我也没法子赶他走,只能叹气等着他进来后对心脏不适而絮絮叨叨一通。
他的脚步很轻,像猫,无声的。头几次他的造访都把我给吓到了。他走路的姿势也像猫,弓着背,缩着腰,看似漫无目的却又笃定地往他的目的地走去。
他进来了。
依旧是一双埋在刘海里的眼睛,眼窝深陷。他总是一副往上望的样子,跟人说话的时候眼神会飘忽不定,有时候都没法弄清楚他到底有没有把别人说的话听进耳朵里。
他慢慢地坐在了病人专用的圆凳上面,想寻找什么似的,环视了整个诊室一圈,才定睛望着我。
“医生,我这里不舒服。”他抚着自己的左胸。
其实你的心脏还得再往右偏一点。我心里暗暗说着。
“我每天都想挠心挠肺,觉得心脏在隐隐作痛,有时候又好像要跳出来一般。”他看着我道,“我受不了一点惊吓。敲门声、电话铃声、简讯声,全都会把我吓得不轻。”他绞着手指,“有时候我会有心悸的迹象,但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感觉还不坏,甚至有些莫名的感动。”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是否当时在给他进行瓣膜置换手术时留下了后遗症,导致了他现在这个不正常的状态——我有建议让他去见心理医生而并不是我,但他似乎置若罔闻了。
这要怎么办才好。
我所在的医院并没有心理科,所以也无法找到合适的人寻求帮助。无奈之下,我只能尽量排除病理方面的原因,即使是想想压根没有关系的原因也好。
我找了当时和我一起合作进行手术的几个同事,对手术的用药、时长、人员安排等等进行了回忆,但似乎找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对了,说起来那个病人,经济情况并不好吧?”一个同事问道,“他当时选了机械瓣膜还是生物瓣膜来着?”
“好像是......生物瓣膜,我记得。”我说道。
“奇怪呢,居然选了贵的那个。”
我忽然有点在意起来。翻出三年前的医诊记录,找到了关于置换手术的详细资料:患者术前身体状况......药物过敏否......选择同种瓣进行手术......等等。同种瓣?
这个病人经济状况并不好,却依旧选择了生物瓣膜进行置换手术,并且根据记录说明,当时置换的是新鲜同种主动脉瓣,哪里刚好这么巧就有这么珍惜的瓣源?
瓣源提供者是谁?
记录里并没有详细说明了。
我不想就这样放弃,这时一个同事告诉我,或许医院附属的器官获取办公室还会留着那时候的档案。
于是我在下午没有会诊的时间里去了一趟器官获取办公室。
坐在办公室里的是一名年近花甲的女性,她扶了扶老花镜,对我的来意表示有些疑问。
见她坚决没有为我提供档案的意思,我不得不把关于那个病人的事情一一告诉给她,并表示我没有任何私用目的,只是为了妥善安排那个病人的去留、排除病因才要查看档案的。
“刘女士,拜托你了。”我瞄了一眼她胸前的工牌,诚恳地对她说道。
刘女士似乎并没有就此相信我,不过也没有拒绝,而且回头打开办公桌后的一扇门,在那阴暗的小房间里翻找了一会儿,然后拿了一个薄薄的档案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