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溯至二十三年前,三日被某衰败寺庙的主持,空德法师在门前捡到。
看上去只是个普通的婴儿,而在解开襁褓的时候则发现原来是个半妖。明明是半妖却被“托付”于寺庙门前?空德不知道缘由。一切随缘。
三日就留在了寺庙里。这坐落在半山的破落寺庙中,除了空德法师和一个脑袋已经糊涂的老和尚外也并无别人,姑且留一只猫逗个乐吧。
三日其实原本不叫三日。
空德法师为他起的名字是“弥伽”,即使将时间转到二十三年后三日也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小时候三日手笨,写不好汉字,这个名字对他来讲太难了。空德法师看他这个样子,也无意过多要求,就随他去了。
“你写假名也好,换个写法也好,都随你吧。”
于是三日写了最简单的三日。
这时候的三日还没有姓。
三日有了姓氏是十岁半的时候。
三日十岁半,爽朗的秋天,空德法师把三日叫去。
空德法师快死了,他自己知道,三日也能看出来。三日上一次闻到这股“味道”是在那个一有鱼就塞给他吃的老和尚圆寂的时候。其实三日并没有很喜欢吃鱼。
啊,也许是因为觉得我有猫又的血统吧。三日一次又一次的接受好意,直到老和尚死去。但其实就算是猫未必都是喜欢吃鱼的,空德知道这一点,日后三日的碗里若有荤腥也就换成了鸡肉。尽管淡而无味,三日很喜欢。
话题转回来,空德法师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将三日叫来交代后事。
若空德也去了,这个寺庙也就彻底无人了。空德交代三日在他死后就下山吧,不要留在这种地方了。平日常常打发三日去附近乡镇购置衣物粮米,倒对山下人间也熟悉。下山后,要与人为善,但也并不是说就要被人欺凌,要自己掌握好平衡,要有自己的“原则”。
寺庙中还有些财物,留在无人的地方还不如让三日一齐拿去,但财不能露白,空德法师交代三日要小心谨慎。
三日尽数应下。
空德法师停顿些许。他此时体虚,话说多了就喘不上气。三日给空德法师倒上一杯茶。
这杯热茶将会就这样被放到冷掉,蒸发,在杯中留下一层茶垢。空德法师并没有喝,继续说下去。
他说要给三日一个姓氏。
空德说,三日你连俗家弟子都算不上,这你知道吧。
三日回说知道,自己身为半妖,只是暂寄于佛祖门下,就好像避雨的野猫一样。事实上头脑不清的老和尚不论,空德法师也未曾给三日讲佛,三日也未曾读过经书。他只是住在寺庙中的“一介俗人”而已。
空德说,如今你要彻底归于俗世,总得有个姓氏才好。他让三日拿来纸笔,歪歪扭扭的写了一个“镜”字。
这并非是空德法师书道不精,只是手已无力不能好好执笔而已。
空德法师叹气。三日啊,你就是这什么都映照出来的镜子啊。
三日没懂,空德法师摆摆手。
空德说,三日,你从今以后就以这“镜”字为姓吧。你如果不中意,我也无益强求。
三日说,没有的事,既然您把这个字给我,那我就使用吧。
但是有个问题,三日吞吞吐吐。
“镜”字写起来太难了。
空德法师也知道,又在一旁写了三个字,问三日究竟是愿意写一个难字,还是写三个更简单一点的字。
三日选择了后者,尽管最后一个字他也写不太好。
完成了这件事,空德法师又躺下了。时间明明还是下午,然而这位孤独的主持却睡了。
第二天,三日下山,为空德法师处理了身后事,便带着剩余的财物离开了这个地方。
在开一个当铺之前,三日做过很多职业。
并没有哪一样做的特别好,也没有什么做的特别糟。唯独在一家食堂帮厨的时候被称赞处理鸡肉的手段不错,三日一瞬间有考虑过要不要干脆做一个厨子,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说白了他也只是擅长做鸡肉而已。
三日做过了体力活,做过了生意,也替别人修过首饰,买卖过消息,画过画,记过帐。这个时候三日已经能好好写出曾经写不好的汉字,但他依然还是使用着这个“并非本意”的名字。
不知不觉间,三日手上有了一笔数量客观的金钱。
三日买下了一间旧商铺,在飘满灰尘的阴暗空间中静坐了一日,最终决定开一个当铺。
这个时候三日十九岁。
于是这个当铺开了四年。四年中的生意普普通通。客人中有捧着野花来换零用钱的小孩子,有用旧鞋子来抵换一顿饭钱的流浪汉,有用一串身为赃物的手串使三日屋前半年的积蓄化为赤字的小偷。
有一些客人甚至只是想将东西“丢弃”掉而已。
由于“三日规则”,三日手中也渐渐积攒了一些客人没来的及赎回的珍奇物品。那些客人有的再也没出现,有的唉声叹气,苦苦恳求。因为这个规矩,三日还曾经被暴脾气的客人砸过店,在左脸上留下了一道伤疤。当时三日的左半边脸火辣辣的疼,血液沾到了头发上,一只眼睛一片黑暗,然而他还是在向客人重复着三日屋的“原则”。
三日对客人说,事前说过,如果您不能接受这里的规矩,那我也会给您介绍其他可靠的当铺的。既然您在这里典当了东西,也就是说您认可了我们的规矩,那想必您也清楚,绝档的物品是拿不走的。
最终那件绝当品还是留在了三日手中。
三日收到了太多奇怪的东西。有的东西很有趣,而有的三日则并不需要,于是他决定在每月的三日将那些不需要的绝当品摆上柜台。
也许能多少增加一些营业额吧。
这项改变的效果不错。由于在卖出方面同样存在着“三日规则”,也有客人利用这一点从三日屋买去华丽的和服,在三日内穿过之后再前来退货。
其实这算是租借吧,但三日也无所谓。
每月三日几乎成了三日屋最热闹的时候。最初三日只是向糖果商购买糖果,放在一旁供客人自取,后来却变成了“进货”。
有熟识的商人说,三日啊,你看这样子比起你只开当铺的时候生意好多了,不如干脆改作杂货店吧。
然而三日屋还是个当铺。
三日屋开了四年。应该还会继续这样营业下去。
※这是天狗新娘的后续部分,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
※几乎都是和五花的对话233333 OOC应该有!
※四叶我觉得应该完全是在OOC!我O的很爽!【滚
※并没有什么出彩的部分
※以上都OK的请继续往下看wwww
“……我明白了。”站在门口的汐音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了一次才进了屋,随后在规定的地方放下三味线并正坐,面对着黑白的天狗们行了礼。
“小女名为小鸟游汐音,客人想怎么叫小女的名字都没有问题。”抬起头来,汐音看着他们双眸清亮,已无方才的惊讶,“请问二位客人如何称呼?”
“たかなし?文字要怎么写?”
预想外的回应,汐音没想到对方会在意这一点,让她不由得有些发愣,“是的,读作たかなし,但写作小鸟游……”
“汐音也是一个好名字呢,小鸟游ちゃん~”白色的天狗轻轻笑了起来,原本不喜客人在自己的名字后加上“ちゃん”的汐音却无法讨厌他的称呼方式。大概……是因为他是所有客人中第一个称赞自己名字的人吧。
“非常感谢……”
不由得道了谢。
“我是五花,如你所见是天狗半妖。”名为五花的白色天狗笑着指了指自己身旁的黑色天狗,“他的名字是四叶,是我的弟弟。”
在五花介绍的同时,黑色的天狗沉默的对着自己点了点头,以示问候。在对话继续进行下去之前,店内的女孩子将酒送进了屋内,在天狗们的面前摆好。随酒一同送来的还有简单清爽的下酒小菜。
在小酌之后,白色天狗再次开口道:“那么小鸟游ちゃん,让我们进入正题吧。关于刚才你给孩子们讲述的‘天狗新娘’的传说,结局的部分你说谎了吧?”
“五花先生……为什么会这么觉得?”置于膝上的手下意识的紧握住,就连声音都有些发颤,“为什么会认为那段结局小女说谎了?”
“无需紧张,我只是这么觉得而已。”五花放下手中的酒杯笑道:“毕竟我们也是天狗,对于一族的本性还是了解的。”
“天狗并非是那么容易放弃的妖怪。”
听着五花的话语,汐音眼眸低垂,看着自己紧握而略有些发白的手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不用那么拘束,放轻松点。”
“说的……也是呢。”
内心不再有所顾虑后,紧握的手终于松开。
“那个故事是小时候母亲告诉我的,真的、真的是一个充满悲伤的故事。”汐音抬起头再次看向了天狗们,将那个故事的真相继续讲了下去。
“在少女离开那个家的时候,纯白的雪于空中缓缓落下,天狗也在那时候出现了。少女说道:‘我可以跟你走,但不要伤害我的家族,不要伤害我最重要的人’,天狗答应了。发现少女不见了的少年正焦急的四处寻找,终于找到少女时……天狗抱着少女从他面前离开。”
汐音平静而缓慢的讲述着这个悲恋的结局,五花与四叶也只是安静的倾听着,看着面前的这位坐姿端正、认真诉说着的女性。从其他房间传来的嬉闹声、音乐声,都让这个房间显得更加安静。
如明镜一般的水面,没有一点涟漪。
“那一日,天狗之里迎来了双眼无法视物,不哭不笑,安静的一动不动、宛如没有心的人偶一样的新娘……”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汐音的心再一次沉了下来,对于天狗们过于安静的态度感到了不安。当她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白色的天狗说话了。
“真的是悲伤的故事呢,所以……”五花有些了然的笑看着她,“所以你才没有告诉那些孩子这个故事真正的结局。”
“真是温柔的人呢,小鸟游ちゃん。”
“……或许是这样吧。”
“但是知道这个故事的你,不害怕吗?”隔着仅仅几步的距离,白色的天狗如此问道,“不害怕同样是天狗的我们。”
虽一直沉默,但却一直注视着汐音的黑色天狗此时所想的与白色天狗所说的相差无几。刚才她发现他们时的惊讶样子与担心的眼神,很难不让他们觉得,这个人类的女性是在害怕他们。但进入屋内后那平静的双眸以及方才在沉默中再次充满不安的双眸,让他的想法稍稍有些动摇。
与害怕不同,她……这个人类的女性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感到了些许好奇。
“我并不害怕妖异……不,其实我对妖异的存在感到害怕,因为那是我所不了解的存在。但是……很多时候,人类却要比妖异更让人恐惧。而且,妖异或许也会惧怕我们人类。”说完汐音便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
“能告诉我们吗,刚才你的不安是因为什么?”
“天狗的分支众多,各地的传说似乎又都略有所不同……我担心五花先生与四叶先生会因此产生不悦。”
听了这句话后,五花不由得大笑起来,“不不不,我们并不会因此产生不悦。倒不如说我们反而很好奇这个与我们所知道的‘天狗新娘’不同的故事会是怎样的一个故事。”
“谢谢,你能告诉我们这个故事。”
汐音闻言摇了摇头,“这没有什么……二位愿意如此倾听我所说的故事,这对于我来说已经是最大的称赞了。”
“是吗。”
“那么小鸟游ちゃん,还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是什么事?如果我能做到一定尽全力……”
“哈哈不是需要那么努力的事啦~我只是想再听一次你在那时所唱的歌。一直不知道在人间居然会有关于‘天狗新娘’的歌。”
在了解是请她唱歌的事后,汐音笑了起来,再一次对着二人行礼:“我明白了,这是我的荣幸。”而后她拿起了置于身旁的三味线,同样不使用拨子,只是用手指拨动琴弦。
再一次唱起了那首关于“天狗新娘”的歌。
【R18注意】
【……我第一次把炮寫的這麼詳細,而且腦子一抽用了第一人稱,真是恥出了新高度】
【互攻注意】
【查了一下資料后發現即使有陰莖骨生殖器仍然會在射精之後疲軟,所以文里出了bug……你們就當是黃文男主自帶一夜三次buff好了】
【一直找不到感覺,卡狗,前半段是手機碼的】
進化到擁有高智慧的生物,容易忘掉活著的本質其實是繁衍自己的血脈。
我並不是特別想針對某個種族,但這是不爭的事實--名為自然或是神的某個東西在一開始就將生物本身設定成這種東西,而智能,不過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同時也是存在理由的東西,可惜的是,總是有人誤解這種工具,甚至認為那是凌駕于其他種族之上的證明。
安靜地坐在我面前的少年,正轉動著那雙沒有多少生命力在內的眼睛盯著我看。
這個人很強——這訊息不停地通過本能告訴我這件事。
強就意味著能在世界上立足得更久,因此我需要強者,我需要通過強者的身體去繁衍,我需要讀取強者的基因去適應,……只有這樣我……我們才能更長遠地留於此世,散播我們的基因。
“你……咕嘿,好像很強啊!”
躁動不安的身體內,每個細胞都在不斷地重複著--
“傳染。傳染。傳染。傳染傳染傳染傳染傳染傳染繁衍繁衍繁衍繁衍繁衍繁衍繁衍強者強者強者強者強者存活存活存活存活存活存活--”………
最原始也最本質。
少年絲毫不為所動,仍舊默然地翻閱著書籍--那種東西有什麼好的嗎?有任何必要性嗎?比進化要無用不知道多少倍吧?
“讓我咬一口……拜託,你很強嘛……和我一起進化吧。你要是喜歡性交,我也可以,只是我不太喜歡在雄性身上浪費精液……咕嘿……我做下面那個也可以……”
對方無神的雙眼抬起,終於像聽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似的,問道:“你的病毒可以改變宿主的基因?”
“嘎哈……?!”
“這種特性很有趣,話說回來,你的病毒特性似乎無論被感染者有怎樣的免疫都會被傳染--確實,如果在文明不夠發達的s側世界裡,會造成全球性的爆發……”金髮少年淡然地陳述著,讓我感到略微有些無趣,然而,對方卻放下了書本,然後用那雙黑色的眼睛筆直地盯著我看。
“……所以?”我歪了歪頭問道,對方以毫無波瀾的眼神看向我,然後回答:
“就像你說的那樣,來做吧。”
*
因為沒有愛情,所以並沒有吻。同樣因為並沒有其他多餘的感情,所以沒怎麼仔細做前戲。將對方推倒在地上之後,試探性地剝開金髮少年的下衣,然後是純白色的內褲。被包裹著的性器沒未收到多少刺激,疲軟地垂在股間。我試著用手去揉搓對方的男根,但卻被對方抓住了手臂。
“你是第一次和男人做吧?”
“……哈?”
“雖然有點吃驚,不過從你的動作來判斷,你是第一次和男性進行性交……又或者,你根本連自慰都很少進行。是基於不想浪費精液的原因嗎?”少年眨動著黑色的眼睛,平靜地說道,他突然撫上我的胸前,片刻間主動權發生了對調。我被他壓在身下。他比想象中要重上不少,在我身上時帶的眼神看起來就像在觀察實驗動物。
我感到無名的窩火,倒不是因為眼神的關係。我拉過他的衣領,有些粗暴地吻向他的嘴唇,但被他推開了,反而是他先退下了我的衣服。身體暴露在冷空氣里并沒有讓人產生多少正在性交的實感,只是單純地感到溫度比平時偏低。
“我先做。”
——少年以老師教導學生般的語氣說著,他抬起我的雙腿,以食指鑽探起我之前沒注意過的地方。等到意識過來時,喉嚨已因疼痛而發出悶哼。
“插入之前要做好擴充,這樣才不會受傷。放鬆。”
靈巧纖細又骨節分明的手套弄起前端的性器,指尖極具技巧性地揉搓著前端,繁衍的慾望蓬勃而生。金髮少年繼而加快了速度,另一隻手則未停下。
我在他手裡射了。
“你的生殖器構造也產生了變異嗎……這些精液就由我採集走了。”
“……啊?”話音未落,金髮少年掰開了我的雙腿,纖細的手指抽出小穴,某個更為粗大的東西衝撞入體內。我攬過他的腰肢,少年的身體相當纖細,四肢也相當均呈,毫無疑問是個美人。
而我被他按在地板上幹。
整個過程並沒有多少激情或是愛慾在內,他研究,我只是為了繁衍。病毒通過粘膜和精液接觸進行傳播,灼熱的精液射在了內腔里。我環緊他的後背,在那纖細的白頸上咬下了一口。
“嗯。”
“意外的還挺爽的嘛,不過你這樣可就會被感染了,會成為我的同族吧。”
少年聽到這句話輕笑出了聲,無神的眸子再次轉動,然後平靜地說道:“你的病毒在感染宿主后會直接作用于腦部,而我的大腦早已被改造成了機械。不過,既然病毒會入侵線粒體,那接下來我自身的肉身部分應當也會出現某種程度的變化。只是不可能會變成你這樣就是了。”
“哈啊……總感覺被……耍了?”
“會這麼認為也無可厚非,你叫什麼名字?我是Villar。”
“名字有什麼意義嗎?”
“嗯?”
“我問你,名字真的有意義嗎?”
“……應該是的,人類用名字來描述自己的認知,而名字取到了將認知的類別繼續進行分割的作用。可以說,人類如果沒有用名字來代指某物的習慣的話,人類文明的發展就不會出現。”
“羅裡吧嗦地講這種玩意,沒勁死了。”
“是嗎,倒是你,又勃起了。要繼續做嗎?”
我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將他摁在了墻上。
“做之前戴套。”Villar平靜地說道,好像在吩咐別人晚餐要加鹽,“我要帶回去分析。”
“那麼麻煩的事我才不管。”我啃上他的脖頸,對方白皙的皮膚留下紅色印記的樣子不夠解氣,但倒是讓我心情好了點。
“別做多餘的事。”
我扒開他的臀瓣,臌脹的性慾在他的小穴處徘徊,而後猛地衝入,Villar的臉上略微顯出了驚訝的神色,面部帶著潮紅。對方的那裡緊緻地不可思議,同時,他的溫度比我的體溫要更低,讓人產生一種在和死物做愛的錯覺。
肺腑被性慾所帶來的愉悅和繁殖慾的快感填充,無以言明,我衝撞著對方的內壁。等到精液射出時,錯亂的繁衍慾望得到了滿足。Villar略有些僵硬地趴在墻上,回過頭來看我。他沒推開我,倒是不因為想做多餘的事,只是因為我的性器還留在對方的體內。
“你的生殖器有陰莖骨,這也是病毒增益身體帶來的嗎?單純是為了將做愛時間延長獲得更高的受精幾率才會這樣么,自然的選擇還真是讓人癡迷。”Villar淡然地問道,仿佛事不關己。
“那我就繼續做,做到軟了為止了。”
“請便。”
……
那天我射了三次。
Villar把我的精液拿去化驗了,他說以後還會再來。
嗯,還有什麼想說的話,大概就是戴套太辛苦了,試了好幾次才成功,最後還破了。而且有種精液被浪費了的感覺。
但還是不錯,不是嗎?即使無法完全感染對方,但我就是喜歡強者。
就這麼試著維持一段肉體關係好了,反正也很無聊。並非病毒,而是“我”這麼想道,百無聊賴地踹向了隔離區的鐵門。
“唉……”尤秋揉着头发,看着桌上堆积起的又一落作业,泄愤似的将它们全都扔进到床上。
作业什么的,果然还是去见上帝吧。
好不容易起了兴致想难得早点写作业,可对于作业的怨气还是像巨大的沟壑一般阻止了他“好学生”般的行为。
拉开抽屉,随意抓了一把钱塞进口袋里,出门去了。
不高兴。
拉开小店的玻璃门,各种不同的音乐像潮水般涌向了他,嘴角向上翘起,果然电玩才是最好的选择!
一下子坐在太鼓达人前的凳子上,投了币就开始昏天黑地的玩起来了。一个接一个,音游,赛车,枪击,娃娃机,篮球……
“啊~真棒!”
前面被作业沾染的心情一下就被冲刷的一干二净。
游戏厅赛高!眯着眼睛喝着投篮拿到的奖品饮料,无意的观察起今天的游戏厅。
稀稀疏疏的人群散落在不同的角落,比起平时似乎多了不少女孩子,而且有不少堆在推硬币的前面,一边向里面投入硬币一边聊着天。
“诶诶,告诉你们啊,我最近从店长那里知道了个超棒的消息哦!”
“什么啊什么啊,别卖关子了,坦白从宽~”
“就是店长准备新退出一款扭蛋,叫哥哥扭蛋呢!”
“哇,听起来好带感!”
尤秋表示他并不是痴汉所以会偷听女孩子们之间的对话,只是一不留神就听下去了。
不过,哥哥扭蛋?
晃了晃快喝完的饮料,尤秋从椅子上跳下来。
好像还蛮好玩的样子。
·普通的出身。
·浅棕色的蓬松微卷短发。右侧用镶有铜饰品的发圈系起一束特别的长发。头顶呆毛。
·温暖的赤红色眼瞳。
·过膝中长裙。上衣部分茶色格子。米白色里衬,领口有深棕色蝴蝶结。下裙条纹。
·改良的磨砂圆头皮鞋。鞋领外翻。
·温柔的女孩子。有点天然呆。
·令人安心的神情与笑容。
·亲近自然。
·能力为自动屏蔽负面影响造成的感知滞后。负能积累到一定程度会集中爆发造成头痛而昏睡过去。
普通人家的女孩子。
相当的温柔。反应有点迟钝,总是慢半拍。表面相处愉快的朋友,背地里只是以优越感在利用她。真正能谈得上朋友的,只有妄想具现病。
能力与生俱来,从小开始屏蔽伤害。
尽管不愿意承认负面的加害,还是会不定时以爆发的方式提醒自己。
“不要……不要再说了……”
周围的人营造的利害关系暴露的时候,就是受伤最严重的时候。
·没落贵族家庭。
·金色长发,发尾螺旋卷。习惯在右侧高高束起。发圈镶有鸟笼的配饰。瞳色为绿松石。
·巴洛克风格哥特系服装。
·因为败落的家境自己笼居在一栋小楼。不善交际因而厌恶与外界交流。
·心理封闭,病态性格。狂气。
·能力暂时不明。(×××无效化)
矛盾的综合体。
家境在几代前就已经中落。原先是贵族,所以居住在独立的塔楼。三层小楼附近种植着蓝花楹。
不擅交际,疯狂地喜欢封闭式独处的空间,“筑墙者”。厌恶被他人打破封闭式的平衡。实际上用行为掩饰内心永世不败的孤独。对于闯入自己生活的无限定遗忘,从讨厌、拒绝交流到慢慢接受,最后变成依赖。心理扭曲病态,认为无限定遗忘是世界的全部。
在误解、短暂的绝望的决裂过后,心态才慢慢走上正常道路。
亲自摧毁了内心的壁垒,回到了正常的生活。
*部分设定
·富裕人家的大小姐。疏于亲情,父母不怎么过问。由管家一手带大。
·白长直,湖蓝色双瞳。
·服装以蓝白色为主。白色长靴,鞋带是黑色。
·笑颜很少,寡言少语。
·安静,有点阴暗性格。
·能力为妄想具现化。发动能力消耗生命。依照具现不同,生命损耗程度不同。
·初期无法熟练控制能力。
·生命终止于十七岁。
较为封闭的成长环境,除了某次外出偶遇的精神性痛觉迟钝之外没有朋友。童年不是特别幸福,父母一般不会过问自己的起居,因此受到“没有父母”的嘲笑。
第一次发觉能力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让嘲笑自己的小孩消失了,由于不会控制从此对能力产生了恐惧。发动能力以消耗生命为等价代换,认为能力是噩梦般的存在。
有写日记的习惯,喜欢在藏书阁安静的看书,对“朋友”有着期许和渴望。在某个庭院中见到了时间剥离,变成彼此特殊的存在。
得知自己的生命已经不长时,以发动能力的结局离开世界。
“请各位同学不要冲动,务必不要去参加任何游行活动!”
阿尔贝因大学的广播,正以最大分贝将这条信息反复播放,不过有没有起到作用,就是另一码事了。
前几日爆出的新闻,几乎使得整个学校处于无法平息的混乱之中。改造人所组织的学生团体集体罢课,准备参与针对奈希研究院的示威活动。
但是学校在他们出发之前,便将校门关闭禁止外出,意图用强制措施阻止按捺不住怒意的学生们。
不过领导似乎忽视了一件事,他们的学生,并不像他们所想的那么孱弱。
——学校大门被以暴力强行突破,浩浩荡荡的人流冲出学校直奔研究院所在地。
当然,临走前不忘对行政楼做了些令校长更暴跳如雷的事。
“真是场灾难。”
中年男性望着像是遭受天灾后破破烂烂的行政楼一阵感慨。
“是的。”
卡夫卡如是回答。
“作为我的学生,我很高兴你没有参加这一系列暴行。”
“虽然我也很生气,但是我并不想采用非法手段实施打击报复,特别是消息来源本身就很可疑的情况下。”
滴水不漏的回答并不出男人的意外,他很清楚自己的学生拥有和年龄不符的冷静,可惜这种值得赞扬的品质,在此刻来说并不需要。
——想要从她口中套出话,是件颇为头疼的事情。
卡夫卡其父,曾经有着在奈希研究院工作的经历,后来跳槽到其母所在的某个私人研究院工作,二者双双罹难于十年前某场空难。
那个研究院,在几年前毁于一场原因不明的火灾。
布郎教授从同僚的风言风语中得知,卡夫卡双亲供职的研究院,是因为从事某种不人道行为而被官方介入所摧毁。
男人好奇心顿起,七转八折下终于找到了谣言的源头——某个因酗酒行凶被开除的原刑警。
几杯黄汤下肚,对方就爽快的承认了消息的确是从他口中传出,以及自己曾作为抓捕者参与那次行动。
“我给你说啊…嗝…场面啊,那场面可惨了…眼球呀内脏呀…嗝…”
被他灌得迷迷糊糊的前刑警很快就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事实的真相让布朗觉得自己甚至在听什么天方夜谭:
研究所的目的是,制造后天的改造人。
成功与否尚且不论,光是活体试验中获得的数据,便是一笔不可估量的财富,如果能够将其搞到手……
布朗不敢想象这会在学术界引发多么大的轰动,他仿佛已经看到那名利双收的结局。
接下来的行动则是十分简单,有目的的接近双亲故去的年轻人,并且取得其信任,最后从她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计划,但是执行起来却遇到了意料之外的阻力,无论是赤裸裸的示好,还是旁敲侧击的暗示,对方仍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原本想利用这次暴动,从她口中套出些什么话,现在看来,还是布朗的一厢情愿。
卡夫卡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双亲曾经的身份。
这让她一度觉得很恶心。
直到现在。
父母的守口如瓶并没有对她得知事实真相造成多么大的障碍,一直以来隐瞒自身异常性的经历,促成了卡夫卡比一般孩子早熟的事实。
卡夫卡的父母在教会其识字后,没过多久便发现,自己的女儿和一般的学龄前儿童不同,除去不爱哭闹外,便是喜欢看书,他们没有过多思考,即将其归于自己教育得法。
——“只要不怎么和爸爸妈妈说话,他们大概就不知道我有哪里不对了吧。”
上学后,学的越多,她越发好奇自己父母工作的具体内容。
最简单的方法,便是翻阅父亲遗留在家的文件。
“反正小孩子看不懂这些啦。”
父亲尴尬的挠着头面对气势汹汹的母亲。实验报告显然被人翻动过,而唯一的嫌疑人经过盘问后,也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例行公事般训斥了胡乱翻动的行为后,父亲似是为了确认他想法再次提问:
“真的没看懂吗?”
表情带着无法掩饰的紧张。
“我…我字都认不全。”
吞吞吐吐的回答,换来的是双亲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们将女儿表现出的惶恐,理所应当的读为做错事被抓住后的正常反应。
——当然是骗人的,那份报告上读不懂的部分只有医学名词,但诸如“实验体出现咒骂、狂躁不安、昏迷等反应”的类似说明,却不包括在内。
“怎么样才能让他俩不做这些事情呢?”
卡夫卡不知道。
以举报为威胁的劝说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所换来的只有“你怎么会知道”以及“千万不要告诉别人”的训斥。
卡夫卡自认为她没有能够大公无私到大义灭亲的地步,她也以帮凶的身份,很好的将这件事瞒在心底。
——反正瞒着别人的事情,本来就不算少。
只不过,噩梦的内容增加了被那些看不清面目的受害者所谴责的部分。
而举报的念头,和对自己的不齿,随着年龄增长愈发强烈。
直到航班失事,这种如同走钢丝般艰难平衡的日子才画上句号。
实验室在不久后,也在政府的行动中被捣毁,卡夫卡作为可能的知情者也被调去询问多次,家里也因此经常被挂着公职人员头衔的家伙翻个底朝天,看他们悻悻而归的表情,铁定是什么都没找到。
“即便是采用黑灵症病毒,也比人体试验好太多。”
因见识过更为险恶的事情而对此见怪不怪实属正常,何况参与者是自己的双亲。
所以卡夫卡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游行或者调查的心思。
学校因为学生闹事愈发频繁,最终还是选择了停课处理,旅馆里的客人也因为事件波及纷纷回国,除了朱之外,小小的家庭旅馆中,只剩下千方百计想要回家照顾客人的房主。
“千万不要跟着那帮野小子一起胡搞乱搞!”
辅导员气哼哼的在假条上签名,当时的她正因为归属自己管辖的改造人班级几乎全员参与而气愤不已。
“幸好班里有这个特例,看来自己的年终奖金还是能保住一点的。”
当然这种心里话不能摆在台面上说,取而代之的是比较官方的说法:
“老师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学生们都年轻气盛,很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冲突起来受到波及,没有受伤自然最好,但一旦出事,谁都不愿意看到这种结果。”
“嗯。”
化身应声虫的卡夫卡连连点头赞同辅导员意见,虽然她从头到尾都没听进去,满脑子想的都是今后的日常生活是否受到影响。
“到底要不要囤积一点不易腐烂的蔬果在家里呢…还有各种各样的速食产品,水什么的自然不可缺少…万一停水的话大大不妙了…还有什么呢…”
左耳进右耳出的唠叨终于结束,以“亲戚孩子需要照顾”的借口,卡夫卡获得了离校批准,虽然她百分百肯定,就凭那扇经过冲击后尚未修复的破烂大门,绝对挡不住自己。
“今天好多人都出去游行了,外面到现在都是吵吵闹闹的。”
“嗯。”
试图找出话题的卡夫卡今日依然折戟沉沙。直到现在,凭借她勉勉强强的话术,离调动起对方并编织完整对话,距离还是有些遥远。
和往常一样,餐桌上只剩下刀叉碰撞的声音。
“感谢款待。”
“那个…最近外面比较乱,还是不要出去为好。”
眼看朱就要回屋,卡夫卡想了想还是叮嘱下对方为好。
“嗯。”
红发的娇小身影低低应声,额发的阴影完全遮蔽了所有表情,和往常一样带着莫名的阴郁进入房间。
——果然还是被讨厌了吧。
每次和朱的交谈总是不能顺利进行,就连视线的汇聚也不曾有几次,即便是恰巧碰上,对方也会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飞快移开眼神。想来想去,卡夫卡也只能将其归于自己哪方面令客人不满意了。
“哪里不满意说出来我改啊…”
这样的话多次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总感觉好失礼。
“是吗?已经有针对亚知人的伤害事件发生了?”
开着电视发呆,却无意间瞥到了电视台的紧急通告。
“关于这起针对于亚知人的故意伤害事件,警方正在进行紧锣密鼓的调查,同时提醒各位市民,请呆在家中避免外出活动,发现可疑人员在门外聚集,请拨打电话报警。”
主持人的紧张完全不像是故意装出来的,事态的发展,估计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要知道斯宾塞可是北序国的首都。
——还真是不得了的局面,说不定其他地方更加混乱也未曾可知。
不过这幅模样,怎么看都像是有人故意搞出来的。
恐怕上层早就考虑到了这点,维持秩序的同时,揪出捣鬼的人已经提上日程,卡夫卡和其他民众一致认为,政府在这种威胁到稳定的事态面前,动作绝对称得上雷厉风行。
窗外警笛声呼啸而过,警察亦一个个如临大敌般在街上巡视,卡夫卡所住的改造人街区更是配备了同族的防暴警察。
七月的太阳落山较晚,即便如此窗外也已是灯火通明,警察们也开始陆陆续续的在街头换班,看这架势,估计这片街区会被全天监控。
“希望能早点安分下来吧,这种被监管的日子,我可是一天也不想多呆。”
生怕自己有些唐突的扫视引来警察注意,卡夫卡飞快拉上窗帘。而栖身于自鸣钟的木质布谷鸟恰巧于此刻连连鸣叫,和宁静无缘的夏夜正式拉开序幕。
卡夫卡敲响朱的屋门,等候开门之余顺带送去标准的营业性微笑:
“请问,今晚有什么想吃的夜宵吗?”
字数3262
没睡好,作业好烦,老师好烦,同学更烦。小布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很讨厌啊。
Asteria戳了自己怀里的布娃娃一下,这个布娃娃她已经不记得是怎么来的了,只知道它对自己很重要,自己很喜欢它。
“哟!前面的双马尾萌妹!!!”一个声音从对面传来,她的主人也应声跑到了Asteria的面前。
“妹子我看你长相甜美,双马尾那么萌,娇小可爱,正好我家最新进了多款日系洋装一定很适合你啊!还有……”来人金色的长发分成两撮,分别松松得挽起来,清秀的长相和她嘴里狂飙而出的大段广告词完全不符。
“我不喜欢日系。”虽然看她有点有趣,但是Asteria并不准备答应她,日系那些蕾丝蝴蝶结之类的太没有品位了。
“再见!”
“诶,你这人怎么说走就走啊!我偏不让你走!”Asteria顺势拽住了她的手不放。
“放手。”佚名开始有点后悔了,虽然这妹子长得真心萌,但是脾气她实在吃不消,自己又是个除了推销以外笨嘴拙舌的人。
你让我放我就放那也太没面子了!想着Asteria直接蹲下,双脚一缠两臂用力抱住了佚名的大腿。
“放不放。”
“不放!”
“放不放。”
“不放!”
“你!我!”
噗,Asteria看着急的冒汗的佚名,不经笑起来。嘴巴那么笨,还卖衣服,个子那么高还挣脱不开,我又没用多大的劲儿。
傻瓜,她用嘴型说出了那两个字,松开了自己的手。
“谢谢,对不起。”佚名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转身向Asteria道歉道,虽然说是这妹子拉着自己不放,但是确实是她先招惹人家的。
“我叫Asteria。”
“佚名……”
“果然是傻瓜,走着,我们去找博士扭蛋!”
“诶,那个……”
Asteria乘着佚名明显是在纠结怎么协调语言的时候一把抢过了她的包。
“我早就奇怪了,你这包怎么那么大,看起来也很重的样子,来嘛,让我看看。”
拉开了拉链,只见里面是一打厚厚的纸,上面写着【推销产品的一百句金句】【淘宝营销广告词大揭秘】之类的标题。她随手抽出了一张念道。
“妹子我看你娇小可爱,萌萌哒,不如试试我家新进的日系洋装,一定让你如花朵般娇嫩鲜艳。呕,好恶心的话,你刚刚不会就按这个和我说的吧。”
“嗯……”佚名有点不好意思的回答。虽然这些东西没啥见不得人的,但是被原定的顾客看到还是会尴尬的啊。
“包还你,这种东西看多了会毒害人的大脑的,你还是悠着点吧。”说着便起步向游戏中心深处走去。
“没事的……”边说着佚名便跟上Asteria的步伐。
“等着,今天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欧洲人。10连无R!”
“少女,爱生活的扭蛋已经下架了哟,不过有新的要不要,叫哥哥扭蛋。”
此日记献给自由的未来或过去
献给Rafe和Francis,以及其他所有保持着独立思想的人
也献给Sibyl系统,乌托邦的统治者
献给让智慧果腐烂的伊甸园
我的名字不是宇佐见爱子。
我的名字是Alice Roberts。
公元2113年1月1日 凌晨
我已经很多年不写日记了。从前在欧洲辗转不定的时候,有时候很难有足够的时间和灯光,小时候的习惯也就断了。来到日本之后,又有AI秘书记录每天的事件,写日记这种形式就毫无意义了。
然而就在刚刚,Sibyl系统公布了真相。这个社会的统治者,Sibyl系统,实际上是由A体质者的大脑组成的。我不想花费太多笔墨写我的震惊,但我也不想掩饰我的恶心。
我需要用笔——真正的笔——将我的思考记录下来。就算没有人会读也好,这些文字是我存在的证明,哪怕思考被抹杀,数据被删去,我的思想也确实存在过。
现在由Sibyl系统统治的这个日本,就是《美丽新世界》的升级版。这个社会统治的基础,是隐秘的等级制度和给予国民的“幸福”。当我第一次接受Psycho-Pass扫描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已经被纳入了这个社会的评价体系。人们的福利相近,没有明确和严格的社会等级,但这些完美的伪装并不能解决一切——当一个人的评价取决于他的职业适性的时候,这个人的职业和社会功用就已经取代了这个人本身了。
这个社会不需要思考。因为这个社会所认定的“幸福”不需要思考这个元素。思考不是犯罪,但人们不愿意思考——而且不需要唆麻。人们服从于Sibyl系统,因为Sibyl的决定永远优于自己的决定,谁能不动心呢?
我曾经有段时间,认为划分社会层级是在所难免,认为牺牲掉部分自由和思考是值得的。
我错了,如今看来那更是大错特错。
如今,Sibyl公布了它的真相。
由人脑所操纵,又怎么能保证公平和客观!这个社会的等级制度已经昭然若揭了。
由A体质者所统治的这个日本,整日说着要为国民服务,为国民提供幸福的生活。实际上呢?就算那些大脑已经放弃了作为个人的享受和追求,他们也在加固着这个社会。
真是个完美的乌托邦。
我清楚没有Sibyl系统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我正来自那里。因此,否定Sibyl又是相当不可取的。没有Sibyl系统,就没有以Sibyl系统的高效率维系的稳定社会。
但是,功利和原则哪个重要?
再然后,生命和自由哪个重要?
别人的生活和自由,又是哪个重要?
我不知道。
刚刚让柴郡猫(我的AI秘书)测定了一下我的色相——真意外,居然已经浑浊到了这个地步了。
这是怀疑Sibyl系统的代价吧。或许明天早上就会被当成潜在犯,送入矫正设施也说不定。我作为记者的生涯,就要画上终止符了吗?
在Sibyl系统公布真相之后,又有多少人对Sibyl系统产生了怀疑了呢?
我曾经见过一次,潜在犯被公安局的警官击毙的场景。
那样的事情……!鲜血就要流在日本的街头了吗?
人造的上帝终于要惩罚拥有智慧的人类了。
伪造的象牙塔也终于摇摇欲坠。
而人类,你要做什么呢?
序章《Tik Tok》Amias Bexter
字数:1327
“还有二十二分钟……”
“距离…您的……”
“……死亡。”
真正用亚知人能力宣布这件事的时候反而少了那份对于未来而恐惧的紧张感,代替它的是尘埃落定的绝望与安然。
如同教堂西侧塔楼上那陈旧却仍然守时的钟表,用一声又一声的敲击见证被傲慢人类浪费的每一秒。
Amias握紧了神父那双中指内侧有硬茧,显然是读书人的那双较修长的手,它们曾捧起过圣经,浸泡过略带咸味的圣水,沾染过那墨水与古旧羽毛笔的气味,也曾捧起过少年沾满血污的脸颊。
他的双眸还存留着最后一丝生气与无穷尽般的虔诚,正如同他们每日诵读的,死亡只是他的灵魂进入无限的喜乐之前的仪式而已,而对于这仪式,失去最多的却是生者们。
Amias解开了他的棕发,就如祈祷时一般让他们顺着耳后的弧线贴近颈部滑下,静谧与悔恨充斥在他与神父鼻尖的距离,痛恨此时无法将心中那沉重却温暖甚至有些急迫的心意,或是想要亲吻他的嘴唇的冲动表达。不是情人间的温存缠绵而是纯粹并压抑的爱意。
懦弱与恐惧如一条蛇般缠绕住了他的身体,封住了他的声带。只能机械地重复,再一次再一次敲响丧钟。
“十五分钟……”
大脑中神父失去呼吸安然离去的画面烙印于视网膜之上,刺痛着他的眼眸被迫分泌出泪水,他低下头用手指擦去它们,他的声音如同扑克牌搭成的纸塔,外表平静但脆弱不堪,如同时刻处在临界点,一根稻草都能令它崩溃,分离瓦解。
卡尔威特的风永远是冷的。
16岁的Amias披上了外套,与金发的神父一同缩在壁炉前试着用哈出的热气暖手,灶台上的蔬菜汤已经开始散发出香味,他的笑容永远像是冰天雪地中的一小堆炭火,温暖且舒适。他们在吃晚饭之前祷告,亲吻对方的脸颊,然后安静地吃完自己的那份。Amias会帮助神父收拾碗碟,当他回到书房阅读时在门口悄悄盯着他的侧面。
Amias爱他,毫无疑问,单是与他拥抱时胸口都会升起一团暖意。与他生活在一起,有时在打雷的雨夜与他共同分享一个被窝,他就如同教堂那圆弧状的穹顶一般遮挡着风雨,庇护着Amias,为他祈祷。
“想要留着它们吗?”他用手指拨起Amias的棕发,估量着长短等待他的回答。
“……啊,留着吧。”装作不在意地推了推眼镜,实则对于这样讨论发型的话题有些难为情。神父纤长的手指将凌乱的卷发盘起,随手拿了根笔别上。“女孩儿们喜欢这个,不是吗?那天和你一起回家的Loris?”略带笑意的低语在耳边响起。“——!?”他脸颊有些泛红的转过头,支支吾吾掩饰着慌乱,“不她才不是…我没有…她……”
“年轻人的爱多美好啊——”神父揉了揉他的头,同时从餐桌上拿下一片面包塞到Amias嘴里免得他再狡辩。
空气里洋溢着麦香。
那小屋中的一切在转瞬间变为消毒水的刺鼻味道。
时间仍然在流动,准确到无情。
“……五分钟……”
我…
“……二分钟……”
我……爱你。无法说出口,无法流泪。倒数着。
“……三十秒……”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父亲……”
十字架,救赎,在光芒中伸出的双手与那雷雨的夜晚,洗净身上的污痕,双手合十紧闭双眼,祷告着。
我的神向我伸出了双手。
我从未信仰过耶稣。
湛蓝的。深邃的。绚丽如同宝石内敛如同潭水。虔诚的。安静的。
出现在无言的祷告中的每一个背影,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
那朵花绽放,微笑,然后死去。
所有未说出口的话伴随着那个混杂着泪水的吻消逝了,同时那块不停报时的秒表在那瞬间敲响了最后一下。
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就像Amias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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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黑一郎哟,你说我是不是差不多该滚到收容所去了。”半年后的二宫小次郎一脸无聊的玩着系比拉推荐益智游戏,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身边的治疗师闲谈,“好像据说是个进去就出不来的地方呢。”
看着眼前再普通不过的褐发青年,被称作“黑一郎”的心理治疗师冈部纯一郎紧紧握着的拳头松了松。
老实说,冈部成为二宫的治疗师不过是一年前的事情,但对于自己担任这个职业以来首次出现过犯罪系数下降的人,他却并不愿意把小次郎移交到收容所。
当然这是官面上的原因,至于暗地里冈部纯一郎那些“有趣”的心理测试是没有人知道的事了。
“嘛……不过你还有另外一个机会。”装作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冈部纯一郎压低声音开口,“公安局执行官。”
冈部习惯性的说话点到为止。虽然二宫并不是一个多么聪明的人,但领会这个意思却并不困难。二宫小次郎一边面无表情的盯着游戏机屏幕,一边回忆起了和冈部纯一郎的相遇。
被复杂医疗器械和玻璃包围着的治疗室是没有丝毫情调可言的,冈部纯一郎也和前一个治疗师选用了同样的开场白。只是他的下一句话却扯起了打定主意装疯的小次郎的兴趣。
“你很宝贝你妹妹的吧?”冈部这样问着,客气的,恰到好处既不显得亲近又不疏远的遣词造句,传达给小次郎的是来自直觉的警告。
他知道,这个男人并不是那么简单,并不是一个西比拉期望中色相纯白思想纯净的治疗师。
“最后也不说声再见么?冈部。”按下游戏的暂停键,小次郎撑起上半身看着起身开门的冈部问道。
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冈部背对着病人开口:“再见,二宫小次郎。”
手指落在催眠药剂的触发按钮上,冈部纯一郎看着不做抵抗的青年,笑容温和亲切:“果然潜在犯就是潜在犯,不是努力就能改变的事情。”
门口看着冈部的收容所人员露出了对眼前年轻治疗师轻蔑的笑容,嘲笑他对于这些潜在犯毫无必要的怜悯和天真。
之后的三年半对于二宫小次郎而言没有任何事情超越他对自由的渴望,但既然没有机会,他也就过了三年宅在房间打游戏的日子。这一切直到某天,二宫小次郎打开西比拉推荐视频的时候看到的某个色相纯洁宣传视频。
视频的主角是小次郎再熟悉不过却又有些陌生的妹妹——二宫奈奈。极低的犯罪系数和赏心悦目的色相,被公认的小说家身份和毫无改变的笑容。二宫小次郎看着眼里渐渐模糊的屏幕,不知不觉的笑出了声。
至少把奈奈保护的很好,看来自己做的事情也算是有价值。青年倒在床上,百感交集的边哭边笑,然后巧合又或者说是意外一般的,接到了会客申请。
受了视频影响的小次郎第一反应自然是自家妹妹,所以当他看到厚玻璃对面肤色黝黑脸带疤痕神情严肃的监视官中慈马隆的时候,很明显的哼了一声:“大叔你有事么?”
年纪轻轻的中慈马虽然很想反驳这个称呼,但是抱着公事公办的态度,他严肃地开口:“我是公安局监视官中慈马隆。二宫小次郎,西比拉系统判断你适合成为一位执行官,你是否有这个兴趣?”
久等的机会摆在面前,二宫小次郎嘴角上扬笑的开心。
“我太他妈有兴趣了,中慈【马】先生”
作为备忘:
故事开始是求雨。
妹妹被抓走了。
主角去救妹妹,友人B劝主角别去,然后主角放弃了。友人A不开心和友人B吵了一架,父母劝三人都别去,“为了有雨。”
到了晚上主角偷偷溜出家里去救妹妹。
因为求雨有三天筹备时间。
友人A发现后吵着要跟来。
求雨的地方在森林的另一头,主角和友人A穿过森林的时候已经黎明了。
酋长和几个村民拦住了他们。
不想让他们干扰求雨的活动。
友人A和主角开始逃,好不容易甩掉追兵却迷路了。这时刮起了风暴,主角和友人A被吹走了。
友人A挂了,主角因为有友人A垫背所以没死。
然后女巫出现了,提出如果主角给她主角身上一半的营养液就救出主角而且带到妹妹那里。
主角把友人A的身上的给她了,女巫也没有拒绝,按照约定带着主角到了妹妹那边。
到那里的时候发现妹妹已经死了,友人B的尸体也在一旁。
这时巫女数了数,“少了一个阿卡拉波斯。”
酋长和女巫都看着主角。
主角开始逃。
跑到悬崖边上没有路,不小心摔了下去。
结果掉到了一个不明物体上,有了一双眼睛。
大概到这里
其实世界是主角想象出来的。
毕竟他看不见。
但是后面掉到悬崖下面有了一双眼睛。
所看到的事物与想象的事物是不一样的。
举个例子,敲果锤的模样就是他想象的。
主角 ♂
为了救被抓去当求雨祭品的妹妹而和友人A上路。
沉默寡言。
友人A ♂
主角的好友,热血的笨蛋,喜欢主角的妹妹。
友人B ♂
一开始阻止主角一行人上路结果被主角跑掉了,理性的思考者。
在主角走后也被抓去当求雨的祭品。
妹妹 ♀
被抓去求雨的祭品之一。
巫女 ♀
被村长邀请过来求雨,是个古怪的阿卡拉波斯。
酋长 ♂
管理主角这个村的村长,前酋长的儿子,还很年轻。因为第一次求雨,目前一切都是听从巫女的指挥。
莉亚 ♀
主角掉到悬崖下面后用双眼看到的第一个生物。
外貌就像印第安人。
泼辣的个性,讲着主角听不懂的语言。
但还是救了主角。
【註】這不是我自己寫的文,是CP阿九寫的,文中竹馬君也是CP的孩子
強迫症覺得不把跟諾拉相關的作品好好整理放這裡不舒服
不過CP又不玩elf和WB,所以自己跟她要了我放了(。
另外文中諾拉的姓氏是「贝萨流士」因為這是原設()
現在正確用的是「雷因斯」
OK的話以下正文。
<<<
*标题改自一个英文绕口令
*转世后是13岁
<<<
卡兰把手里的书翻到最终页的时候,在泛黄的纸页上发现了一个晕开的字迹,似乎是一个名字。L?G?C……N?O?是名字吗?如果是名字的话还真是……一个*相当长*的名字。
男孩的好奇心有点被勾起来了,他盯着那个笔迹足有几分钟,然后突然感到眼前的光线暗了暗,卡兰微微抬了抬眼睛,先看到的是诺拉那件不知道为什么蹭了大片灰尘的红格子裙。
“好吧……”男孩叹了口气,“你*又*干什么了?”
不用问,弄成这样一定又是去哪里探险了,而且……
卡兰看了一眼诺拉因呼吸急促而泛红的双颊,还有一副迫不及待要宣告全世界的激动模样,看来这件事情还不小,他默默地想。
果不其然,听见他问,女孩神秘的拉长了声音:
“宇宙级大发现!宇宙级的哦!”
已经很习惯的卡兰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嗯,是什么?”
“等等,”诺拉把右手食指凑到唇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绿眼睛小心翼翼的在周围扫了一圈,才把一本厚重的书从背后拿了出来,放在两人中间的地板上。
书吗?真稀奇。对这个情况感到讶异的卡兰顿了一秒,才蹲下身开始观察那本书。
然后他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本*诺拉绝对不会感兴趣的厚书*,会被女孩献宝一般拿出来。
焦茶色的皮制封面上,压金印着这样的标题:【治愈魔咒与其注意事项】
“魔,魔咒?”卡兰先是为这个不常见又奇妙的字眼而感到吃惊,随后很快意识到这一定又是某件被他这个*特技犹如刨地鼠*的青梅竹马从她家某个仓库里翻出来的东西。
说真的,贝萨流士先生,您是时候给家里的仓库上个锁了。男孩囧着脸翻开了书的第一页。
由于年代久远,曾经平整的羊皮纸边角已经泛起了卷,卡兰小心翼翼的把卷着的地方抚平,发现那里用湛蓝色的墨水写着一个名字,花体字型的四个字母。
——【NORA】
“你,你竟然还把名字写上去了?”卡兰震惊的看着对面一脸茫然的女孩,直到对方反应过来朝他尖叫我才没有呢的时候,才终于想起无论是他还是诺拉,都不会写花体字这个事实。
大概是一看清书的标题就兴高采烈的抱着书过来找他了,此时此刻,诺拉也是一脸新奇加惊喜的盯着这个出现在扉页上的名字:“原来贝萨流士家还有其他叫诺拉的女孩子。”
卡兰含糊的嗯了一声——既然出现在贝萨流士家的仓库,那么应该是贝萨流士家族的人没错,但只有名字没有姓氏,所以也有可能不是。看了一眼女孩兴致勃勃的表情,卡兰默默的把这段分析又吞回了肚子里。——算了,反正这也不是特别重要。
他试图继续往下翻,但不知道是不是在仓库时保存不当被水泡过,除了一翻开封面就可以看到的扉页之外,后面的纸页都糊在了一起,卡兰试着把它们分开,在听见脆弱的纸张发出刺啦的声响后吓了一跳,连忙松开了正把纸页往两边分的手指。
在他摇了摇头表示没办法之后,诺拉显得失望极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然后她咕咕哝哝地说起最近在仓库里寻宝有多么不容易,大部分东西都普通而无趣,她好不容易才……
惨了。发现女孩越讲越往牛角尖里钻的时候,卡兰绝望的发现,以他以往总结的经验看来,最多再过三分钟,诺拉一定会…………“等等!”在女孩心情越发低沉即将哭鼻子的前一秒,卡兰犹豫了一会,才十分无力(并且不情愿的)的说:“我记得你家还有一间仓库?”
诺拉顿了几秒,绿眼睛开始闪闪发亮,在重重的点了两下头之后,她果断扯起男孩的手臂就往门口跑:“快走快走,我们一定能找到有趣的东西的!!”
你已经忘了这本书了吗?被她扯着跑的卡兰扫了一眼还抱在怀里的书叹了口气。
此时此刻他只能希望贝萨流士家的最后一个仓库,*有上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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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a是在一本书中发现了那张照片,夹在那本治愈魔咒的最后几页之间。
11岁的她坐在草坪上笑得一脸满足,Callan站在她身后,正往她头上戴一顶花冠。有不知名的白色花瓣落在两人身上和发间,春季的阳光让整个画面都充满了温暖的气息。
Nora看着看着,只觉得眼睛酸涩,眼泪就那么落了下来。
11岁的男孩曾经对她说过一句话,左手捧着用雏菊编成的指环,一脸稚气未脱的郑重。
“长大之后我会娶你的,”男孩白皙的脸上飞过一丝红晕,“*我说真的*。”
她明明还如此清晰的感受到当时春风拂在脸上的暖意,和男孩朝着她微笑的样子。
可当年的那朵雏菊,却早早的就已经枯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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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到什么了吗?”光线阴暗又尘土飞扬的仓库里,诺拉有气无力地朝卡兰抱怨,“我只找到我们以前的课本。”
“诶真的吗?”简直像咬住了鱼饵的鱼一样,男孩朝她的角落凑去,“太好了——我一直记得那个时候有一篇课文我很想再……哎哟——痛。”
看着卡兰捂着额头的样子,诺拉轻哼了一声把书扔到一边:“谁叫你不好好陪我找。”
“我有找啊……”男孩很无奈,“只是仓库东西实在太杂了,我那边都是些花瓶和旧餐具。”
诺拉听见这话就像一颗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苦着脸用手指戳了戳旁边的箱子:“要是这个又是课本的话,那我们就去吃晚饭吧。”
这是已经厌倦了啊。卡兰额角一滴冷汗。不过说实在的他也有点饿了。
于是他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两人合力把那个挺大的箱子搬下来,开始把里面的东西往外拿。
都是些旧玩具,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卡兰一边拿东西一边试图分析那些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比如有几件黑色的斗篷,唔,万圣节道具?有几本*特别特别厚*的书,由于光线的原因,看不清标题到底写了些什么。最后,还有一些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坩埚和玻璃小瓶子。虽然因为放得久了那些银色的坩埚已经不再闪闪发亮,但很显然,它们从来都没被使用过,这一点那些小瓶子也是一样的,除了蒙了一层灰尘之外一点刮痕都没有。
这些到底是什么?卡兰越翻越迷糊,就在他从箱底翻出了最后一样东西(一个细长的盒子)的时候,诺拉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喜的叫声:“卡兰你看你看!”
“唔?”男孩乖乖的把脑袋凑过去,“是什么?”
“我觉得这是一本日记!”诺拉把手里的牛皮本子凑到他眼前,声音突然有些苦恼:“啊……日记的话,看了是不是不太好啊?”
“我觉得应该没关系,”卡兰很淡定的翻开了第一页,“这至少是一百多年前的东西了。”
“啊啊啊啊啊你竟然翻开了!!!”诺拉捂着脸尖叫,“那是别人的日记!卡兰你这个白痴!”
蓝眼睛幽幽的望了她一眼,“那你不看了?”
“看!”在好奇心面前很快丢开矜持的诺拉小姑娘迅速的凑了过去。
“我就知道……”卡兰叹了口气,“把东西搬到起居室里去看吧?这里太暗了。”
“了解!”收到指令的诺拉开始三两下把东西重新往纸箱里塞,“快点快点!”
“诶别扯——注意楼梯——噢好痛——箱子太重了你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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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居室里,那些五颜六色的玻璃小瓶子在灯光的照耀下更加是闪闪发亮,在诺拉的注意力都被那堆漂亮精致的小瓶子给吸引过去的时候,卡兰翻开了日记本。
扉页上并没有像刚才诺拉找到的书一样记上主人的名字,于是他往后又翻了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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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 7月17日
由于收到了这本日记作为礼物,我决定从今天开始记日记。
母亲说我已经11岁了,已经是个小绅士了,所以送了我一套正装,我觉得有点奇怪……
父亲送了我一直想要的拉丁语入门,真的好棒。
最后是这本日记…………好吧,比起去年差点吓掉我半条命的惊喜盒子,我必须说诺拉这回的选择真的很好——我觉得有必要想一想送给她的回礼。(咦……但是生日礼物的话,要回礼是不是也得用生日礼物…………呢?)
2010年7月22日
在贝萨流士先生的书店里找到了一本叫做《诗翁彼豆故事集》的书
不得不说我被吸引住了,我决定接下来的两天都要浸在这本书里
上帝保佑诺拉不会在这两天发现什么新的秘密基地
我是真的,真的想把书看完
2010年7月24日
我把《诗翁彼豆》看完了
看样子诺拉并没有找到什么新的秘密基地
谢天谢地
2010年7月27日
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
我不确定是不是应该把它写下来,因为它*真的*很奇怪。
一封前往/霍格沃兹魔法学院/的入学信,我不太明白。
2010年7月28日
好吧,我整理了一下收集到的信息,发现这么一件事。
我也许,是个巫师?
也就是说以前那些古古怪怪的事情,是因为我是个*巫师*?
如果说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事情
那么最可怕的事就是,*诺拉好像也是*。
我已经不知道该感到安心还是其他的什么了
2010年8月7日
我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碰日记了,它好像都旧了一点
我也不想的,但这一周我都必须躺在床上——似乎是医生的要求
诺拉给我带来了一些书和在花园里摘的花
于是我用了一周的时间在读她带来的书和之前的拉丁文入门
——虽然进展缓慢,但我想我总能进步的
由于今天身体好了很多,母亲允许我明天和诺拉到花园里玩一会儿
2010年8月8日
我好像做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
而且诺拉竟然答应了我!
我觉得,我到现在脑子都有点晕乎乎的
我必须得冷静下来,读更多的书学会更多的事情
这样才能配得上她
2010年8月12日
在我的豪言壮语过后我竟然又烧了两天
噢上帝,我没有一刻比现在更为自己的体质感到难过
2010年8月14日
明天和诺拉一起去采购入学需要的东西
我激动得有点睡不着了
2010年8月15日
我觉得我一辈子份的惊奇都已经在今天全部用在对角巷上了。
我现在必须得用尽定力才能好好坐在这里写日记,而不是去摸摸那根魔杖或者看看那几本书
除了一些必需品之外,我几乎把所有的钱都用来买了书
至于诺拉,我只能说我这辈子大概都忘不掉她把半间魔杖店都给搅得一团乱的景象了
虽然那好像叫做,魔力暴走?——但我试魔杖时,场面也没那么恐怖啊
我想,我好像已经预见将来诺拉会进的学院了
2010年8月16日
也许是昨天一整天都是不断的惊奇
又也许是我看那本《霍格沃兹·一段校史》实在看到太晚了
我今天感觉困极了,我想我得早一点睡
2010年8月22日
我瞒着母亲拿到了本子和笔
我知道她是关心我才命令我只准好好躺着,不许做任何事情哪怕看书
违反了您的意愿我很抱歉,母亲。
但我真的很想写一点什么,躺了这么多天我的脑子都要打结了
我希望我刚才有把那本《霍格沃兹·一段校史》一起拿过来
我还没看完,有点在意后面的内容
但那本书实在是太大本了——我不觉得能藏得住
我只能快点好起来然后再把书看完了
2010年8月25日
我有一点害怕
我也许没法和诺拉一起去霍格沃兹了
2010年8月29日
如果我有一天真的再也睡不醒了
我希望神能把我所感受过的和那些还来不及感受的美好都给她吧
让诺拉可以一直维持她的笑容
这样的话,我大概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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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兰盯着这一页之后的空白纸页沉默了半晌,仿佛看见了一个男孩缓缓闭上了双眼的样子。这个空白所代表的意义实在过于残酷,以至于他在听见那一声一声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时反应了足有两三分钟才发现,那是*诺拉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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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我一直高高兴兴的
——所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可以一直笑容满面的
Nora想,这么多年来,她从没有一刻忘记过这句话
——我是真的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泪水落在了照片上,一滴一滴慢慢模糊了年少时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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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啊——”卡兰几乎是手忙脚乱的安慰着女孩,但他的安慰却只让诺拉越哭越厉害,到最后甚至连哭声都断断续续的,呼吸一抽一抽的喘不过气来。
“那,那个只是个和你同名的女孩子,你,你别难过啊——”卡兰有点后悔翻这本日记了,他捏着手里的手绢,犹豫着该不该凑过去帮哭得一塌糊涂的女孩擦一擦脸。
“要、要是——”诺拉一边哭一边试图把话说完整,“你,你也——你也,变成、变成那样——”她说不下去了,眼泪掉得更厉害了,本来还打算继续说的话也全都变成了呜咽声。
“我不会的,”卡兰拍拍她的背帮她顺了顺气,“我身体很好的,你也知道不是吗?”
“可是,可是……”
“而且我们也不是巫师不是吗?”男孩努力的继续着他的安慰,“我们只是普通人而已。——还是说其实你有魔法?”
诺拉吸了吸鼻子,摇摇头:“——没、没有。”
“那不就好了?”终于抓到空隙,卡兰用手绢帮她擦了擦脸,由于不常做这种动作,还显得有点笨拙,顿了一会儿,他接着说:“*我们不是他们*。”
“唔……嗯……”总算冷静一点的诺拉点了点头,“你不要变成那样。”
卡兰苦笑了一声:“好的,我尽力。”
诺拉盯着他泪汪汪的开始指正错误:“才不是尽力!你绝对不可以变成那样!”
“可是……”这下就连一向都比较淡定的卡兰也有点为难的皱起了眉,“如果真的生病的话,我也*无力阻止*啊……”
“不准生病!”
“就算你这么说……”
“不准生病!不要生病!”诺拉尖叫着,眼圈又开始红了。
“啊啊啊——别哭——停!别哭!我和你做个约定!”
这句话果然直接有效的止住了即将出现的眼泪,“什么约定?”
“我和你约好,我会尽一切能力去抵抗这类事情的发生,哪怕是类似疾病这样的东西。”卡兰停顿了一会,蓝色眼睛坚定而认真的盯着诺拉的眼睛:“——所以你也要做到同样的事情。”
事实上,如果说刚才的日记还没给他带来除了悲伤以外的什么感受的话,诺拉的话倒是真的让他有点怕了——万一角色倒置,他几乎不敢想象那样的未来。
诺拉愣了一会儿,绿眼睛里有些情绪在渐渐沉淀。
半晌她点点头,红着眼眶露出一个微笑来,然后伸出了小指。
“——拉钩。”
卡兰看着那只伸出的小指,嘴角浮现一丝无奈的微笑弧度。
随后轻轻的,把自己的小指覆了上去。
“——拉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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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萨流士书店的风铃叮铃铃的被风吹得转了个圈。
两个书架之间,Nora伸出了小指和Callan的轻轻交叠,上面绑着一根红线。
“约好了要永远在一起,不准反悔。”
“嗯,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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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兰在许多许多年后突然想起了在书店里翻到的那本书,那个记在扉页上,被岁月模糊掉的长长的名字,他现在似乎知道那写的是什么了。
Belongs to Callan and Nora。
就好像解开了一个长久无解的谜语一样,男孩露出了微笑。
如果有一天,我也走向了和日记里那个男孩一样的命运的话。
那么这一回,我会许下*在未来与你一同微笑*的愿望。
FIN
用了好多的30题捏成了一篇(!)
到后来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了((
多谢提供青梅竹马30题的太太啊啊啊啊啊啊啊(痛哭
*补一下用到的30题,再一次对提供梗的太太表示感谢
6. 并排坐在一起看书
8.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14. “长大以后我娶你”
25. 严肃认真的约定
26. “如果我出了什么事”
【註】這不是我自己寫的文,是CP阿九寫的,文中竹馬君也是CP的孩子
強迫症覺得不把跟諾拉相關的作品好好整理放這裡不舒服
不過CP又不玩elf和WB,所以自己跟她要了我放了(。
另外文中諾拉的姓氏是「贝萨流士」因為這是原設()
現在正確用的是「雷因斯」
OK的話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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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看清书架旁站着的那个身影时,诺拉在那一瞬间几乎要以为她还陷在昨夜的梦魇里从未醒来。
那是个温柔的梦,却令她哭着醒来,碎金般的阳光洒在少女的眼睫上,却无力缓解她的悲伤。
那是个温柔的梦。诺拉再次想道。
梦里卡兰从未逝去,以一种鲜活的姿态站在她的眼前,而并非他生命最后的那一段时间一天比一天更加苍白的脸色和消瘦身形。
他和她一起成长,他撑过了十一岁那场突如其来的病症,和她一起进了霍格沃兹。
诺拉甚至还记得梦里,男孩戴着破旧的分院帽,对着她的不安神色展开了一个安慰的微笑——紧接着下一秒,分院帽就高声喊出了格兰芬多。
梦里的她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知道卡兰其实是想进拉文克劳的(甚至他的个性也与这个学院更加接近),但这样他们就不用分开了。
“你不是说过想进拉文克劳吗?”等到一起坐到金红旗帜下的长凳上时,诺拉一脸疑惑的扭头问他。
“是啊,”黑发男孩不怎么在意的打量了一下周边的同学之后,伸手拿了一个面包递给她,“但是你在这里。”
诺拉努力把脸埋进汤里,试图掩饰逐渐泛红的脸色,然后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那好吧。
挂在门口的风铃声响起一串叮咚声,书店里来新客人了。
诺拉咬紧嘴唇,视线并未从那个身影上离开——因为他真的太像了,像极了那个人渐渐长成之后会变成的模样。
他们甚至拥有同样的瞳色,湖水一样澄澈的蓝色,即使在疑惑时也总是闪着柔和的光。
然而讽刺的却是,正是这一点让诺拉清楚知道了眼前的这个少年并不是卡兰,而只是一个相似的*陌路人*罢了。
在几分钟前那双闪着柔和光亮的蓝眼睛,曾朝她投来了一个疑惑的视线,正是那个视线让诺拉骤然清醒。
即使如此她也没有转开视线,因为她*不想*承认。
格兰芬多在奇怪的地方总是特别敏锐,诺拉无力的想道,但是此时此刻她真的*希望*她没有这么敏锐。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呼,诺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她还没来得及回头的时候,一股力量将她推得向前踉跄了几步。
等回过神来时,她一抬眼就对上了镜片下那双惊讶的蓝眼睛。
诺拉几乎是下意识的猛退了三步,背部抵到另一面的书架,发出了吱嘎一声闷响,几本书应声而落。
“抱歉抱歉,我滑了一下。”刚刚那个推了她一下的客人忙不迭的道歉,又满脸窘迫的鞠了个躬之后才离开了书店。
诺拉已经无暇去顾及那些了,绿色的眼睛盯着眼前的少年一眨不眨。
“不好意思,”过了几秒,少年朝她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是我唐突了——只是刚才看你好像要摔倒了,就下意识扶了一下,很抱歉。”
诺拉吸了几口气,喉咙发紧:“没、没关系,不,我是说,谢、谢谢。”
“不客气。”少年又微笑了一下,开始捡地上掉落的几本书,罪魁祸首的诺拉红了一张脸,连忙蹲下身和他一起捡。
只是轻轻一撞而已,掉落的也都只是一些本来就没摆好的轻质纸本,没几下就尽数归架。
少年的手指在最后一本书的书脊上逗留了一会,“这家书店的库存很全。”
诺拉含糊的嗯了一声,“你喜欢看书?”
“Well,”少年耸了耸肩,“可以的话我恨不得一辈子都在书店里生活。”
说完他站起身,并递给她一只手,诺拉迟疑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握了上去。
“你就是贝萨流士先生经常挂在嘴边的诺拉小姐吗?”
他看着诺拉别在衣服上的名牌说道,然后抬起脸时依旧是那个和煦的微笑,“*能在书店里生活一辈子的人*,不得不说我有点羡慕。”
“你可以……”诺拉停顿了一会,尽量将自己在面对这张脸时为数不多的勇气全部聚集起来,“来打工。”
少年微微讶异的看着她,似乎为自己在此之前从未想过这个可能性而感到懊恼,又过了几秒他叹了一口气。
“我十分遗憾我必须拒绝这个诱人的邀请,非常抱歉。”
诺拉非常想大喊一声我可以付你工钱,但她的勇气好像已经在刚才用尽了,所以她只能低着头声音闷闷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少年露出一个苦笑:“我想,我大概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诺拉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这时一个刺耳的嘀声打破了他们之间刚刚建立起来的良好对话氛围。
少年充满歉意的朝她比出一个sorry的手势,然后摸出了手机。
诺拉不知道那个信息是来自谁的或者是什么内容(又也许只是她拒绝去想),总之少年在看过信息之后,表情变得有些无奈。
“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情……”他朝着诺拉做出一个有点无力的表情,然后挥了挥手,“再见。”
诺拉觉得这一刻她的所有声音都像棉絮一样卡在喉咙里,“……再见。”她轻声说,带着一种泫然欲泣的语调。
他并不是卡兰,他终究*不会是的*。
风铃又响起了一阵叮铃铃的响声,已经走到门畔的少年朝她回过脸,夕阳透过玻璃门给他整个人都打上了一层橘黄色的暖光。
“差点忘记说了,”他依旧带着那个略显腼腆的微笑,“很高兴见到你——*贝萨流士小姐*。”
书店门再一次关上了,诺拉仿佛看见记忆里的那扇木门也在缓缓朝她关闭。
十一岁的那一年,卡兰的气息彻底断在了那一扇木门后,等到诺拉再一次见到那个男孩的笑脸,已经是在冰冷的墓碑上。
那个能令她感到安心的微笑就那样定格在了瞬间,那甚至不是一张魔法相片,里面的人不会眨眼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的微笑。
最后一丝夕阳也缓缓从书店的角落里退去,玻璃门倒映着模糊不清的一个光影。
这仿佛是压上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诺拉再也支撑不住,将脸埋在手心间抽泣了起来。
那并不是卡兰,那终究不会是的。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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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十七岁少年朝她伸出手来,手心里躺着一枚银色的指环,有一颗细小的祖母绿在阳光下折射出森林般的幽光。
诺拉伏在卡兰的肩头上抽泣着,声音哽咽却又无比清晰的应道,[我愿意]。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