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结束就轮到涨潮季,偷偷摸摸沉淀在浅滩底部的贝壳、海螺、寄居蟹一类的‘垃圾’被海浪一把回捞冲到沙滩上,得意洋洋的彼此紧挨着,面对世人嫌恶的目光与唾弃都那么光明磊落。尤莱亚看了都免不得要生出尊重之心,小心翼翼的把它们从湿烂结块儿的沙泥里抠出来、捧在掌心里,端详半天才恋恋不舍的将其扔回水中。扑通一声、一个小而黑的身影在这个画面里消失了,它被比自己更加深邃的颜色吞下去,使对方喉咙都没滚动一下的,东西就直坠落进深不见底的虚无里,在无限的寂静中持续下落、下落、再下落,最终像一个音符,在面对比自己庞大到成万上亿倍的世界面前消失了。空气里一丁点踪影都寻找不到,艾普丽拿起破旧的笔杆,在画布上轻微的涂抹,想记住它最后一点身影都是徒劳无功。浪潮彼此拍打的响声带着浓稠咸腥的气息,她的肚子也嘶哑的叫着、要鼻子闭嘴。
三月中旬她突然对所有海鲜都严重过敏到浑身发痛,从脖子到脚踝都零散分布着大大小小的红疹,叫人晚上根本不能睡着,在床上折腾了一整夜后她最终忍无可忍,顺着自己房间窗户外那颗枝繁叶盛的英国梧桐偷偷从二楼的天堂回到地上。当时满载暴雨的积雨云已经浩浩荡荡的到了海岛上空,阴沉得与牢笼并无异,高耸的灯塔像偷窥外面世界的囚徒,那弱不可见的灯光微小极了。艾普丽披着白色的床单来到海边,光是嗅着潮湿的空气就感觉自己脸上像是嚎啕大哭过一般湿润。她不合时宜的想看日出,于是深橘色的太阳就拼尽全力从海岸线上爬上来,捏碎波涛汹涌的海面、要下面温暖的岩浆渗满裂痕,希望的光芒照破天空,把乌云穿透。浅浅的金光犹如恩赐,吹飞她裹住身体的布料,痊愈了艾普丽洁白的酮体。就在那个不为人知又没有任何人见证的早晨,她独自一人享受了神谕的恩惠,看到了奇迹的沙滩。但直到夜里瓢泼暴雨终于来袭也没有谁提过这件事。
劳伦斯把一个全新的概念带到了岛上,他们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发展出电影这种东西。将人的一举一动都记录下来,剪成一段全新人生,好像落地的苹果们又在费心凝视另一棵伊甸园里的苹果树,凭借他手中那部漆黑沉重的摄影机——尤莱亚跟她说了一个东亚气息浓厚的组合单词,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人造天堂。
艾普丽希望劳伦斯能把自己那天清晨的遭遇记录下来,拍成电影,然后未来的某一天胶卷和自己手牵着手逃出海岛时,好在外面更广阔的世界里传播。尤莱亚答应她送行的那天他一定会送条最漂亮的白裙子给艾普丽,外加一条披肩裹头的丝绸,边缘缀上会叮铛乱响的金色小铃铛,只要这样稍加打扮她就一定会比现在外面99%的神职人员都更像名圣女,代价是她要把自己脚上那双褐色的小木鞋给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人穿真正用木头做成的东西了,越稀少的,就越珍贵。”他说着,把海蓝色的眼睛投向太阳,水与火在凌乱的空气中碰撞,如同那头在海面上纷飞的红发,艾普丽听到火烧木块儿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干涩声响。
临走前吐着白沫的海水把一个塞有纸卷的漂流瓶推到她脚下,玻璃的触感冰冰凉凉的,她下意识的蜷起脚趾、用指缝抓起一片粗糙的砂砾。艾普丽当时捡起并打开了那个瓶子,梦想里面有张藏宝图。但是事违己愿,她只看见那张纸上印着大片陌生的英文和一张不认识的人的照片。后来威廉斯带着那两个头发都是红色的男人攀过已经被灼热烤至干枯、长出了薄薄一层青苔的畸岩,走上散发有新鲜的石青味儿的公路:高个子的举起一张刺眼的白纸遮住了脸,另一个举起手露出了三分之一的眼睛,最后简单的拼凑结束,她认出蓝眼睛就是她曾经见过的照片上的人。
“劳伦斯也是蓝眼睛,只是你没见过。我们虽然相差几年,但确实是同一天出生的。所以仅凭此来肯定照片上的人是我有些太草率了。”熟络有又知道了这件事后尤莱亚丝毫不掩饰着朝她抱怨。可艾普丽完全对他熟视无睹,依旧平静的翻着词典一点点翻译那张纸上究竟写了什么,不过她现在已经完全直到那不是张纸、而是张通缉令的事实。
“你做了什么?”她非常自然的问着,好像悬赏的金额毫无诱惑、残忍的罪行也无关紧要一样,平静的有些antihuman(这是刚学会的词组法,她迫不及待地拿来用)了。
“我看了场电影,我经常去看电影。我哥哥是个导演,我是他的助理,所以我们经常看电影……不光是自己拍的电影,还包括别人拍的电影。俄国人的、法国人的、英国人的电影……各种各样的电影。而当你和一件事情朝夕相处久了发现不知不觉中你们早已融为一体…不论喜不喜欢、愿不愿意,那时胶片已经流淌在我的血液里、呼吸中都带着放映机急速滚动时蒸腾出的火药味儿,一切都已成定局。
“但不要误会,我这些话不是抱怨,不是说自己有多么怨恨这命运的纠葛……完全相反!我感激它、热爱它。我爱电影!连这份爱能不能获得回报都无所谓。你不能从寄托自我的影像里寻求仁慈,他是反射自我的镜子、只会把劣斑赤裸又残忍的暴露在你面前,你怎么能爱他呢?如果你爱上它,也必定能爱上自己,完成全世界99%的人都想做却做不到的奢愿。
“…我和劳伦斯总是在拍电影,自他12岁生日时从爸爸手里拿到个作为礼物的摄像机开始就一直在追逐所有值得永远留下的动态。飘散在空气里的光和缓缓收拢的波纹,再到走进沙漠的人和奔向太阳的老爷车,他的眼睛总是那样亲密亲切地追逐着这一切。而我总是这样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看着的东西,眺望环形带上流淌着银河的老爷车们——”
“你还是没有说自己做了什么。”
“那是在电影院,总是在电影院里。我和劳伦斯在看电影,总是在看电影。我忘了那部电影的名字,也不记得到底是谁拍的。只记得颜色很暗,一直很暗……我坐在黑暗里,淹没在一片没有光的温暖深海中,呼、吸、呼、吸、呼、吸……我没有看荧幕上的画面,还是我看不到?我不记得了。只是坐在位子上呼吸。然后突然,沉默的黑张开嘴,砰地一声!炸出白色的光,很多很多,笼罩着所有人。我感到刺眼的痛苦就下意识的偏头向右看去。隔着一个座位坐在这一排尽头,一个金眼睛的女人也看向我。我们就在这绝对的黑暗和明亮各占一半中互相对视了大概有二十秒左右。然后我站起身、掏出枪杀了她。”
“你不能这样做。一般这种冲击性的剧情前都或多或少要有场景的暗示,你不能直接就掏出枪把她杀了,为什么你会有枪?”她极为不满的把手中的铅皮倒过来,用橡皮那段富有节奏地敲起桌面(原先有这些东西吗?),眉毛像是打结般皱在一起。她继续训斥着说,“如果你不是个神经病又能随身带着枪,那最少要做个黑手党。在进入电影院后的前30秒的镜头里要扫过坐在一群黑衣人中被保护严谨的你和你哥哥的场景,和他们全副武装高度戒备的样子,这都是情节与背景的暗示。只有他们能保证故事的合理性。”
“我是黑手党吗?……我不记得了。”他用双手捂住脸,发出长长的呻吟,“我只记得一件事……只有这件事。”
她猛地转过身,双臂紧紧抱住自己的腹部,随时都会爆发的样子。但她没有勇气大喊出自己的抗议,所以只能痛苦的低着头,拼尽最后一丝尊严又将其高高扬起。
“不。在我自己的电影拍完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尤莱亚后撤右脚好在粗糙的岩面上单膝跪下,锋利的凸起划破了他的皮肤和膝盖,从伤口涌出的流的好长、进了海里。
“艾普丽,别把自己喂给木头。万千世界里就属它最不爱你。也别拿自己拍电影,那不值得。”艾普丽背对着他,白色的裙子被吹成一片云,最后点了点头,把双脚从那双沉重的木鞋上拿开——通往天国的朝圣之路缓缓升起,随着空气中不可见的波动,她的身影慢慢模糊消散开,最后只剩下了那双鞋——尤莱亚也把他们扔进了海里,斯伯林和米勒却对这一切毫不知情,还在等她回家吃饭。
雨顺着缝隙潲进屋来,滴滴答答靠敲击什么而发出持续的声响,他趴在冰冷的床沿上就这样熟视无睹的旁观着,下端壁面上的原石也开始冒出青苔的绿色。单叫人瞥一眼就能领悟到的滑腻触感从大脑传到指头上,轻抿指纹时甚至能幻听见扭曲的‘吱呀吱呀’声,像罐子里的花椰菜。大雪降临海面前所有人都还要花上整整一个月来忍受连绵不断的暴雨。理查德披着单薄的嫩黄色雨衣挨家挨户赠送马尔谷福音的小册,甚至不惜自掏腰包的连几罐啤酒也一并塞过去就是因为深知阴雨天对自杀率的深刻影响,为了表达对死者的尊重他甚至也去探望过还未下葬的福克斯,把小麦味儿的液体也撒到黑漆漆的棺材盖上,场面忧伤的不得了。不过酒店老板从没见过昆茨,因为他本身就是个忙到深居简出的生意人,而后者还是海岛上唯一一个不饮酒的人,所以从没见过医生那张沉默的脸,就算见了想必也是死后的事罢了。他们相遇最近一次就是雨天,当时只差四百米,是命运女神活动下腕部手里的纺锭就会碰到画作的程度,不过半路被中途自称是海鸥的男人杀出来搅了局——披头散发,单薄的衬衣被大雨渗透黏在身上,手和脚上还那满是阴暗粘稠的东西,确实像运输石油的落难轮船事件后的落难者模样——他指头上沾了什么?单纯的淤泥不该有刺鼻的气息、是血浆的话不会有如此差劲的暴露和流动性,种种未知迫使失忆的狄俄倪索斯毫无戒备的站在雨里期待对方,最后犹豫再三,还是把手里的长颈玻璃瓶伸向了那个男人。这份善意使伯德没有认出他。
然后木门推开、外面潮湿冰冷的空气也一口气涌进来,铺天盖地的压在医生阴沉白色的背上,又冲压进无光的阴影里假装自己是幽灵。凹凸不平的塑料褶皱拓印出他消瘦的肩胛骨,一上一下、像活物一样大力喘息,他没有关门。寒冷以掠夺的方式把本就不多的热量抹去,跟笔录员用橡皮擦掉错误的铅笔标注一样简单而不费力,很容易就会惹得受害人恼火。昆茨把头从鸵鸟埋藏的沙坑里拔出来,能感到自己从大脑到皮层每一部分都在跳动着发痛,“把门关上。”他嗓音沙哑,说本不该被刻意提醒的事儿。可他还是没懂。他们都分不清这个第三人称到底指的是两个人中的谁跟谁了。
“刚刚回来的路上我遇到一个人,他给了我这个。”浑身湿透的男人面对饥寒交迫的现状屈服了。他翘起后脚跟把破烂的木门带上,将左手捏着但早就湿透烂掉的书册和几铝罐啤酒随便撇在旁边的桌上,最后才把右手里的猎物扔到地上。昆茨定睛看了很久才勉强辨认出那是只被扭断了脖子的海鸟,曾经纯白的羽毛被污泥和了一身,看上去瘦弱极了。
“你杀了它。”医生平静的说,把头埋回交叠的手臂里。他趴在低矮的床沿上打盹,脊梁延伸到底骨一起酸涩发痛的哀嚎,可他就是不愿意到床上去躺下来睡觉。
“不,是暴风雨。它一头撞在灯塔上弄断了脖子,我就把尸体捡回来了。”男人轻描淡写的解释说,并不在乎昆茨会不会相信自己的话,他冷得要死,实在叫人没心情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儿,于是自言自语的开口说:“有热水吗?我想好好洗个澡……”医生发出含糊的应答声,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见。
暴风雨还在持续。或许下午就能停歇、也或许永远不会结束。在泛着土腥味儿的空气里昆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专心听着聆听伯德在远处传来、盥洗时大股的水流声,在这种无可比拟的平静和温馨中睡着了。在他的梦里后来有人紧紧抓住他的手,和上面灌满陌生人的鲜血的茧五指相扣——男人就是这样在外世界和身旁人建起联系,好使自己安心入睡的,但昆茨并不知道。
黄昏时候浓郁扎眼的阳光把他吵醒,在虚弱的意识进行重启时,眼睛意料之内的瞥见床上只剩下了曾来过的皱纹和影子。闷热的海风从身后大开的门光明正大的闯进来,烧的他后背滚烫,昆茨扶着薄弱的床板站起身,腿条件反射地颤抖起来。
他先是在垃圾桶里找到了一团大概是书的东西,但纸浆的配比明显失衡、水多的能拧出另一片海洋;还有一个易拉罐的栓,很明显是桌上那罐的兄弟姊妹。男人给昆茨好心的留了一瓶,但他明显不会也不想喝,不过散发着香味儿的罐子也不会被随意的留在这里。昆茨拿起它,将其藏在某个高高的架子后,同时此刻、另一个正好把喝空的垃圾毫无道德地扔进海里。
雨停后的天空晴朗非常,温暖的橘色让昆茨想起自己曾迷失其中过的果园,当时也是秋天,枯萎衰败的金色却比绿油油的茂盛更为动人。那是训练场旁一个被荒废的采摘园,无人打理反使美的更美,休息的时候他总想到里面去一探究竟、或者说是消遣片刻,但直到分别他也只是望着她、望着她,把自己的思绪沉迷其中,无情地剥夺了爱慕者理应拥有的那个吻。男人蹲在他们屋子边高耸的岩石上,捡够一大把小石头然后站起来往海里扔,他的手很细、逆光的遮罩和阴影都几乎没有,昆茨直接朝对方走去,并不担心自己会被打到。
“我还以为自己回到了敦刻尔克,但转了几圈就能发现,这儿明显不是。”他高高地扬起手,直视着沉没了半截的太阳扔出东西。医生站在旁边看着,好奇他为什么眼睛不疼,“所以这是哪儿,我们到这里多久了?我只记得跟那个老头租房的事儿,后来就因为太饿昏过去了。”
“你是病了,昨天刚醒。我们住在这里已经有两个月,不过之前你的体温一直只有33°,最低的时候能掉到29°——连棺材我都有替你备好。”昆茨过分诚实地回答道。
对方沉吟了一下,“我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我梦见自己掉进了海里,上面全是炮火轰炸的响声。我想上去,一直努力努力的向上游,但是身体却在下坠,一直一直朝海的更深处下坠。”
他扔光了手里的石子,把手插进口袋里。医生和他一起望向烧着火似的那片海。
“所以为什么你不走?”
“我决定在此住下了,因为找不到回去的路。”
“只要你想,总能回到陆地上。”
“但目前住在这里还算好,你要一起留下吗?”
“你都不知道我的名字。”
昆茨把目光折回挺拔的黑上:他紧绷的像一根弦,几乎随时都会断掉。可这里明明已经不是敦刻尔克,他不知道对方究竟在戒备或恐惧什么。
“那是我弟弟的名字,他已经死了。”男人继续说。是的、当然,就像那只海鸥一样,这个年代的鸟当然会死——医生应允着,但没把这些话说出来。他觉得有点没礼貌。
“我可以等你想说的时候我们再聊这件事。”
“不,”他摇了摇头,“我是说我没有名字。我不记得了。”
几只海鸥惊叫着从沙滩上飞,羽毛飞的到处都起,刺鼻的鸟屎儿也扑鼻而来,昆茨俯视着,依旧能看到有人成双成对的在海边漫步。不恐惧也不厌恶。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分你一半。”
“什么?”
“我可以分一半名字给你。”
罗德里赫·昆茨朝他伸出手,单薄的衬衫随惯力向后滑去。他露出苍白结实的手臂,上面有三到四处点缀似的疤痕,还有几块儿子弹的碎片埋在下面,像深海底部一般神秘。男人在腹部抱住胳膊依旧死死的盯着太阳——此刻火球已完全沉没下去,夜晚到来了。
“
月光,来自平静的天际;
花束,来自寂寥的森林。
悼念者,悼念自己的回忆;
已逝的亡灵,
并不期盼着谁为自己叹息。
墓碑,苍白地矗立,
生者为此,慨叹沉寂。
”
(流水账选手来也)
人好像在手机没有信号的地方更能胡闹了,毕竟不用再理会同事、老师等等现实中的烦扰了。
名为管家的黑猫自我介绍道自己的职责是管家,已经换上藕色荷叶边衬衫和深紫色蓬蓬裙、用大蝴蝶结扎了个马尾辫的小熊睡衣女孩在苏珂的身边咯咯直笑。
现在苏珂知道她名叫牧慕熙了,她比苏珂小5岁,正在读研究生。因为她在感谢苏珂提溜了她一把免得她跌倒的时候,热情地把自己名字、对方名字、年龄职业等等基本信息都套了出来,还挽着她的胳膊说缘妙不可言。
这疾风怒涛般的熟络速度令睡眠不足的苏珂晕头转向,一定是这里的气氛使然,她在之后的糖果交换活动中也开始跟着大家尽情胡闹。
“那我和你选一样的钥匙。”在被告知需要选房间后,陷入选择困难的苏珂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好耶!我也想和小珂住一间房间!“迅速给苏珂起好昵称的牧慕熙造作地皱起了眉毛撅起了嘴,”学姐~你怎么留级和学妹我住一间宿舍了呀~”
“因为学姐答不出门环的提问,没法回宿舍写作业,学姐好惨呐……”
“好可怜的学姐,你可以多喝点六个核桃!”
既然又叠加了拉文o劳学院的设定,牧慕熙选了那把星球形状的钥匙,说是这把钥匙可以让门环闭嘴,直接打开天文塔的门。
“那看来我今年可以顺利毕业了。”
“我会想你的,我会带俺们这滴特产猪又炖粉条来看你滴。”
胡闹的一天过后,由于房间还没准备好,今天只有大通铺睡。苏珂早早地洗漱完毕,而当牧慕熙来到她们的床铺时,未见苏珂其人而只见一床高高隆起的被子。
当她看到被子下面伸出了细长的手脚,还有一头毛绒绒的天然卷时,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需要帮忙吗?”
善于动手的牧慕熙三下五除二帮苏珂铺好了床,这时苏珂钻被子时憋红的脸才稍稍恢复正常。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铺好被子才发现还有一条床单,想在不弄乱被子的同时把床单铺好。”
“想什么呢,当然要把被子先放到一边啊。”
“唔,这样的吗……”
“……噗!”牧慕熙不禁笑出了声,“你看上去那么能干,没想到却不会铺床呢。”
苏珂脸上刚褪去的红色此刻又爬了回来,“哼!”她愤愤地钻进被窝把自己裹成了一团。
“不来枕头大战吗?”牧慕熙试探地戳戳她,惊讶地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做室内设计师真的好辛苦……”
好在第二天一早她们就被带到了一起挑选的房间,是一间关了灯就能看到浩渺星空的小房间,有事先铺好的床(苏珂:“谢天谢地。”)和盖在床上的白色长绒毛毯子。她们没能找到投影仪之类的设备,只将星空解释为魔法,躺在毯子上凭着贫瘠的天文知识瞎比划,这里是南十字星,那里是猎户座,倒也产生了一种躺在云上看星星的错觉。
“要不要再加点魔法?“
牧慕熙掏出两颗糖果,是昨天糖果交换活动中多出来的两颗包装一样的糖果。
”试试,希望不是什么太离谱的。“苏珂的玩心也起来了。
幸好这件房间没有被安排其他人,她们数好一二三同时把糖果丢进了嘴里,随即砰地一股烟雾迸出来,烟雾散去之后……
to be continued...
感冒的我只能缓慢地爬……下一话会是非常密集的战斗回所以会更慢,在爬了在爬了……
“多伊阁下,我想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这是维德不知道第几次拒绝多伊明里暗里的暗示。自从多伊发现维德就是那个传闻中可以瞬间炼成物品的炼金术师之后,他便总是试图证实被快速生成的一次性武器并不算是炼金制品。
“维德的东西明明很好用哇。”反而语气有些骄傲的人是康佩,也许是白茫茫的环境让她有点无聊,碰到她熟悉的话题终于能让她精神一点,“而且也没有嘭啪咚的效果,给罐头用应该可以吧?”
“你想让我被阿迦杀了吗?”维德反问她,康佩立刻像吃了螺丝一样闭紧了嘴巴。
“唉……”多伊感觉很不公平,感受兰诺雪山的冷空气是四个人的事,但是只有他一个人需要硬扛这份寒冷。坏心眼的炼金术师不但不给他可以用来保温的火石,连备用武器都不肯支援给他,“早知道我也去领一点保温药水好了……”
明明黄金之家建立的初衷是让所有人都能感受魔法的恩泽,但如今却唯独把魔纹骑士排除在外,这简直可以说得上是一种霸凌。虽然多伊没有直白地把心里话说出来,但维德依旧感受到了他的弦外之音,幽幽地同他讲:
“也许阁下加入佣兵的阵营就能使用这种方便的道具了,这也很公平。”
“不过多伊先生真的对炼金术很好奇啊。”埃里知道维德的话里带刺,虽说多伊可能不太会介意,为了气氛不会特别僵硬,他还是选择站出来打个圆场。
“这是为了正义。”多伊小声答道,他不敢说自己一点私心都没有,但有了炼金武器的加持,魔纹骑士确实可以更好地守护这里。他承认维德说得没错,人们对龙化佣兵的敌意与炼金术师对魔纹骑士的偏见都是源于过去的血仇,这并不公平,却也无可奈何。他自顾自地嘟囔着,像是给自己安慰,也像是回答维德的问题:
“如果我得了龙化病那就没机会了。”
维德瞥了多伊一眼,半晌后才嗤笑一声,评价他道:
“阁下真是一个非常无趣的人。”
但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有拿话刺过他。
“真是非常抱歉,耶茨先生。”爱苪丝呼出一口白气,有些难为情地不知第几遍同护送自己的骑士道谢,“连累您要陪我们来这种地方。”
“没关系。”这也是耶茨不知第几次回答爱苪丝,虽说是护送,但他始终与面前的两位女士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仿佛他只是一个过路人一般。反正即使不陪你们来,希德尔多半也会让我护送他过来,耶茨在心底想着。正因横竖都要来这里,究竟是和谁一起来,对他而言并无关紧要。
他知道爱苪丝为何会如此过意不去。雪山上恶劣的环境仅仅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因为这种安排会让他的立场十分微妙。从贵族的角度来说,在爱苪丝的双亲去世后,觊觎紫藤一族遗产的人不计其数,而守护最后一株紫藤的利刃偏偏在此时患上了龙化病,那些自诩本家的人显然已经按捺不住。而从骑士的角度来说,举报患上龙化病的金泽维娜几乎可以说是他的义务,但他此时此刻却正在协助她们“逃离”银顶城。无论从哪个角度而言,耶茨日后的处境都定然会尴尬、甚至可能面临危险。
在和耶茨“相熟”之前,爱苪丝也很难相信这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骑士会主动答应这次护送任务。严格意义上来说,耶茨也确实不算主动答应,他只是收希德尔指派才过来的。只不过从本心来说,他并不抗拒这次任务。
“只因为一个怪病,就要处决以前的同事果然很奇怪吧……”耶茨低着头,嘟囔着毫无逻辑的话。爱苪丝误以为他有些疲惫,问他是否需要休息,而他则顺势岔开了话题:
“如果你们只是想去一个安全的地方,雪山绝对不是一个好去处。”
“……我知道。”爱苪丝说着,下意识地拉住了金泽维娜的手,“但是有一种学说认为,龙血是治愈龙化病的良药……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不想放弃。”
“龙血啊……”耶茨也跟着念叨着这个词语,而就在这是,像是回应这个称呼一般,远处传来了如同巨龙吐息一般的震动。
补一个进馆
说实话,那广播用词太书面,好几个词luna都听不懂,他左顾右盼只能明白一件事:
自己被整了。
什么狗屁结婚办他妈的婚礼,luna第一反应就是去推门。他气势汹汹没几秒就铩羽而归,大门焊死了一样纹丝不动。
“别挣扎了,你出不去的。”
声音再次从头顶传来,这次说的挺简单,他倒是听懂了。不知是不是这人也知道在一群陌生人面前破口大骂有损形象不太文明,只是对着天花板比了个中指。
luna远远看着人群,清一色的陌生人,男女不均,有高有矮,从衣着打扮上能看出有很多不同身份的人,没一个人对这件事有头绪。他断断续续听到一些疑问句,人们向那个声音提问,听到要待个几周爆发出尖叫。
“我的工作怎么办!”
“我、我还要上课呢……”
“股票、我的股票……”
“这里没网啊,没网你让我们待这么久?!”
以及一声字正腔圆的:“草!”
说实话这骂声一点也不突兀,甚至被淹没在人们的怨声里,但对熟人来说倒成了一声提醒。luna刚骂完就听见一个耳熟的声线发出疑惑的声音,他定睛瞧去,赫然是自己那位几天没见面的女朋友。
“啊!”luna大叫,她居然穿着比基尼!
“啊!”陆鹿也大叫,怎么又看见他了!
两个人快步向对方跑去,luna还没开口问她怎么穿着这玩意,就被陆鹿一扯领带被迫弯腰。“疼疼疼疼疼草!”
“拿来吧你!”
眨眼间luna的上衣已经在陆鹿手里,大厅里多了个半裸的男人。她像看胜利品一样审视一番,闻了闻确认是他今天新换的,没有染上任何烟味酒味烧烤味,才满意地穿上。
“你……”
luna刚开口就被陆鹿瞪了一眼,只好马上闭嘴在心里盘算应该怎么问她拉黑自己的事。中文还没组织好就看见陆鹿又转过身打量他,他急了:“裤子不能给!”
“嘁。”
谁想要啊。
luna松了口气,然后就听见她索要皮带。
“你要皮带干什么?”luna问。
“不给?”
“……”那自然不敢。
反正皮带对他来说只是个装饰,要不是今天直播他被战队经理要求穿正装,谁没事闲的系皮带。luna对陆鹿的小性子早已适应,虽然他看上去像个暴躁老哥但早就没了脾气,转过身解开皮带递过去,再转回来时看见陆鹿的打扮已经变了样子。
普通的男式皮带被她当成装饰品卡住宽松的男式衬衫,变成了有款型的外套,乍一看还挺时尚。luna一边提裤子一边感慨女人真是会穿,自家老妈也经常把一条围巾穿出花来。
其实本来他就想脱上衣给她披上,怎么能让自己女朋友穿泳装待在这么多人里面,可她都不给他脱衣服的机会,扒得比自己脱还快,实在让人郁闷。
更郁闷的是他们马上就听说还贴心地把他们平时的衣服都搬来了。
淦,明明没必要半裸的!
只希望这下大小姐能消消气吧。
这里是墓园。
来这里的人都在悲哀。
逝者的墓碑立在哪里,蒙尘的石板诉说着他们的过往。
天使是没有尸体的,他们是神明的造物,亡者会化作流光。
我也会吗?
洛浦西蒂想着,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开了自己的胸腔。
不过没人在意。
里面是她的残肢。
她找了一块空地,掩埋了她最老旧的胳膊——她的母亲赋予她的身体。
她和所有天使都不一样,她仅有母亲,一个全心全意爱着她的母亲。
她找出了最结实的胸板,用炼金药水仔细地刻上了字。
“这里埋葬着我的母亲,幸女士。”
她的母亲在人间有一座小小的坟,但是流浪千年的洛浦西蒂却找不到回家的路。
她孤身一人游走在这天地间,在此为她无处安顿的灵魂立起了归属之地。
埋葬的是过去的自己,也是母亲的爱。
那是洛浦西蒂对母亲的回忆。
“这是什么地方……”
苏珂喃喃自语道。她眯缝着眼睛试图适应周围的灯光,自己兴许是加班傻了,才会进入这荒唐的梦境。
她前几天收到父亲带回来的祖传婚纱——是字面意义上的祖传,是她的曾祖母找阿姆斯特丹历史最久的婚纱手艺人制作的,曾祖母在和曾祖父的婚礼上第一次穿上这婚纱,然后祖母在和祖父的婚礼上也穿了,而她父母是在阿姆斯特丹举办的婚礼,因此母亲也随当地习俗穿了这件婚纱。在她10岁时举家搬到了母亲的家乡中国A市,而父母想着她还小就没有将婚纱带来。
这次父亲回荷兰处理老宅翻新的事,说着“女儿到这年纪说不定忽然就要结婚了”,便自顾自把婚纱带回了中国。
“我连对象都没有,急什么呢。”她虽然这么敷衍了父亲,但去工作上一直合作的花商采购时,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同事订购的婚礼花篮。
在同事看来,苏珂是“目光深邃而若有所思地审视了一番”,而实际上对于至今为止一直走到哪里算哪里、无忧无虑的这位新锐室内设计师来说,是真的只是看了两眼而什么都没想,毕竟她的业务范围并不包含婚礼会馆。
因此当她在肝图纸加班到深夜小眯一会儿之后,她相信自己在梦中造访了这个偌大的婚礼会馆这件事属实离奇——我真的这么想结婚吗?可是,跟谁?
她这么迷迷糊糊地想着,却听见一个软绵绵迷迷瞪瞪的声音重复了她刚才的话。
“这是什么地方……”
那是一个比她年轻一些的女孩,看上去像是大学生,穿着小熊睡衣的女孩踉跄着站起来,但正在她试图站稳的时候,一只脚被另一只脚蹭掉一半的袜子绊住了,她眼看着就要跌倒。
“当心!”苏珂本能地跑了过去,她庆幸自己加班的时候习惯穿留在公司的运动鞋,身高1米75的她迈开大长腿冲了上去……并提溜住了女孩的两条胳膊。
奇怪,做梦这么真实的吗?女孩的体温和重量透过小熊睡衣传了过来。虽然女孩被她接住了幸免于滑倒,只是这像提起小猫一样的动作很是怪异。
“喵~”
奇怪,真的是小猫啊?
“欢迎各位莅临罗曼婚礼会馆喵!让我们来举办盛大的婚礼吧!”
什么会馆?什么婚礼?苏珂这才发现刚才那声“喵~”并不是女孩发出的声音,而是司仪台上蹲着的……那只猫对着话筒喵的。
她环顾四周,才注意到周围有的是她们这样半夜突然被“传送”过来的人,而她醒来的地方旁边还放着她平时穿的衣服……只有她一个人穿的不是睡衣,其他人都穿着各式各样的睡衣,甚至有慌张着裹紧小被子的裸体男性(他周围响起了一阵尖叫,包括他自己)。
好惨,原来只有我在加班,她沮丧地想着。
“咳!那我简单喵两句。本会所具备专业管家、周到的服务且全程接送,不要9998,不要998……”
司仪台上的黑猫精神面貌极佳地开始了介绍,而她也终于想起最近似乎见到过这只猫,而且是多次见到。
她离开花商的时候看到了它,它正端坐着看着自己。它脖子上状似领结的白色花纹和脚上的白袜子令她侧目了一下,但因急着赶去甲方那儿而立刻离开了。
她回家路上翻手机看到祖传婚纱的照片时,路边一闪而过一道黑白身影,想必也是它吧,而她坐的车正好到站了,她便没多想匆匆上车离开了。
第二天她便收到了一封奇怪的邀请函,什么罗曼会馆什么不要998,她随便看了一眼就扔了。
不远复,无衹悔。
这句话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现在身边的一切过于真实,也许这是那件婚纱带来的奇妙邂逅。她插着腰盯着司仪台微微颔首,虽然脑袋空空但好像又明白了些什么。
*我的习惯就是有饭就发
一个无所事事的下午,我弟把手机举到我面前。
“你看,好不容易刷出几条,网又断了。”
“有什么新鲜事吗?”
“xx女星和丈夫离婚三个月了,现在才公开,大家都说是男的出轨。”
“明星的婚姻真脆弱啊……”
“这个不是重点啦!重点是,你看日期,我们都快到这里一个礼拜了!”
我不慌不忙地看了一眼我弟,把他的手机扒拉到一边。比起随遇而安的我,我弟对现状显然更加关心,偶尔还会想想怎么离开这里。我是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那个会飞的头纱把我们绑来这里,应该只是单纯地想看结婚吧,不然为什么连每天的食物都是婚宴上的菜式。
我看他还想说点什么,赶紧伸手制止他:“别吵!你要把鱼吓跑了!”
我弟不爽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手里长长一条的“鱼竿”,一屁股坐了回去,也把他的“鱼竿”拿起来了。
我们坐在花园里钓鱼。
不在河边湖边也不在海边,我们坐在台阶上,鱼竿伸进花坛里,聚精会神,屏息静气,等待不存在的鱼上不存在的钩。
勒查查路过,问我们在干啥。我给我弟使了个眼色,他立刻大喊“鱼咬钩了”,收线,提竿,一气呵成,然后我解下鱼钩,两只手捏着一条空气给勒查查看:“我们在钓鱼。”
勒查查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干脆在旁边坐下了,像看表演一样看我俩。
没网的日子实在太无聊,无聊到只能玩这样的东西。我推推我弟,说你坐右边一点,我们的鱼线都缠到一起去了。我弟不情愿,说为什么不是你坐左边一点,眼看我们就要吵架,白姐姐(事实上比我们小一岁但是我们就乐意这么叫)突然出现,冲散了一触即发的气氛,笑眯眯地问我们在做什么。我们如此这般如此这般地跟她说了,她也找了根树枝跟我们一起钓。
一个人做傻事的时候可能会被别人笑,一群人做傻事的时候,傻事也不显得傻了。钓鱼的队伍渐渐壮大起来,小马哥来钓了,安乐也来钓了,小燕也来钓了,一群人人手一条树枝,坐在花坛边上钓虚空鱼。
不管是真的钓鱼还是假的钓鱼,都是一件无聊的事。因此一开始大家都见缝插针地表演大鱼上钩,而且一个比一个大。
我说啊啊啊啊我钓到鲈鱼了啦!不是鱼露,是鲈鱼啦!安乐不甘示弱,用力拉竿,说她吊上海豹了,勒查查一用力,鱼竿断了,说刚才是条蝠鲼,白姐姐一甩鱼钩,钓一条大白鲨,小马扎马步发功,舞了一通树枝,跟我们比划他钓的虎鲸有那么那么那么大!最后大家一起看小燕,她拉了拉鱼竿,允赫从远处走来,问我们在干啥。
小燕得意地说:看到没,钓到一个双开门冰箱!
大的小的东西都钓了一遍,我们就觉得没意思了,大家一边等更大的鱼上钩,一边开始闲扯。罗曼似乎想让大家在这里办婚礼的样子,那大家都找到结婚对象了吗?这个问题我们采访了在场的各位来宾,小燕说大家都是我的翅膀,白姐姐说还在寻找中,勒查查露出神秘的笑容,安乐忙着嗑cp,都没想过自己的事。我们问安乐,她在嗑什么,也给我们吃一口,安乐说了几个人,怎么说呢,很容易就能看出有点苗头,好没意思。我问安乐有没有什么不走寻常路的,安乐悄悄趴在我耳边讲了几个名字,果真很邪门,不愧是专业的同人女。
后来又问允赫,允赫说他不知道,可能到时候和雕像结婚吧,只有小马很坚定,说要追他的学弟安好。
电光火石之间,我们互相捂住了所有想讲话的人的嘴。小马不明所以,我弟赶紧拉竿,然后站起来跳了一段poping:我被电鳗电到了!
可能因为能来钓空气鱼的人都不是寻常人,这蹩脚的演技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抗议。所有人都回答完了,大家自然把矛头指向我们两个:你们两个有什么结婚的候选吗?
我抓过我弟的肩膀:只能委屈一下我弟穿新娘礼服啦~
我弟不服:凭什么我穿?
眼看我们又要吵起来,米奇不妙适时出现了。她问我们在做什么,于是我把钓到的鲈鱼给她看。米奇不妙惊呼着接过,说要给我们变个魔术。她拿过鲈鱼塞进礼帽里,打了个响指,鲈鱼就在众目睽睽下消失了!
我们围着她欢呼,像两个傻子。我们知道她只是把空气变成了空气,但我喜欢,我弟也很喜欢。
所以,这就是我们选择她的原因。
罗曼说,你们可以求婚啦!
管家看了看我们俩,从箱子里扒拉出两个易拉罐拉环。作为求婚演习,这东西确实很合适,既便宜,又可以套在手上。我和我弟交头接耳了一阵子,然后他留在原地,我独自一人找到米奇不妙,拉她回了我们的房间,要她陪我做求婚的练习。
带她回房间可不是我有什么歪心思,只是我觉得,求婚一定要在星星下面才够浪漫,而我们的房间里正好有漂亮的星空。
米奇不妙很配合我,甚至在我单膝下跪时一脸惊讶地双手捂住了脸。我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调动情绪,尽可能真诚地说——
对不起,你的真名叫什么?我们还一直不知道呢。
米奇不妙无语了。
在求婚之前仍然不知道新娘名字的人,可能我是第一个吧!总之,她告诉了我她的真名,从那之后我就开始叫她小米。哼哼,我可是比我弟更早知道她名字的哦。
我重新酝酿情绪,用真诚的目光看向她的眼睛:小米,你愿意嫁给我吗?
小米很配合地扮演一个又惊讶又感动的人,她点了点头,说她愿意,我便拉过她的手,把易拉罐环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正在这时,房间外突然响起了猛烈的敲门声。
糟了,是我弟!我对小米大喊一声,一把薅下了小米无名指上的指环,一个翻身滚进了床下。敲门声又响了两下,紧接着门被拉开,我弟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咦,你怎么在这儿,我找你找了半天了。
我单膝跪地,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调动情绪,尽可能真诚地说——
对不起,你的真名叫什么?我们还一直不知道呢。
米奇不妙看起来无语到了极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欲言又止。
她说:我叫张小米,你们兄弟俩到底在搞什么?
而我就在此时,对上了床下那双乌黑的眼睛。
我哥一骨碌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怒气冲冲,看起来就像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你为什么背着我跟她求婚?
我不客气地反问他:那你呢?你躲在床下做什么?
我哥得意洋洋:想不到吧,我已经跟她求完婚了!
我咬牙切齿:为什么你总是想抢我喜欢的东西?
小米站在中间,不知所措:你们不要吵架,有话好好说呀,我给你们变个魔术好不好?
我们一起看她:那你变一个。
于是小米拿走我手里的易拉罐环,又拿走了我哥的那个,左右手各拿着一个,在我们面前晃了一下。
注意看我的手哦。小米这样说着,唰地一下挥动了两只手,一瞬间,两个易拉罐环就都消失不见了。
其实我看得清清楚楚,小米是趁着挥手的时候把两个环直接扔了出去,落在地上还有响声呢,但我哥已经开始鼓掌了:好厉害,好厉害!
信物没了,求婚的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我和我哥把小米送出房间,关起门来听门口的动静,确认她走远之后才回到房间内。
我哥做总结陈词:总之,目前一切顺利。
我接过他的话:接下来就看她会选哪一个了。
我哥问我:你觉得她会更喜欢谁呢?
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大体上来说,我们兄弟之间除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基本上都对彼此毫无保留。可是这一天,我并没有说自己的真心话——
其实,我更希望小米能选择我。
哥,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字数1068
补卡,前置剧情
“大嘉好,我是luna,欢迎来刊我的纸播间,今天我会回答大家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最喜欢的堆友是谁?…………spead吧,他教我说很多中文。”
“没有其他理由,没有。”
“海是很好的人,我也很……嘶,所有人都喜欢,没有特别的。对,没有特别的。不是,特殊照顾没有。经理人很好,但是有点像妈妈,话太多。老板也很好,很大方。不要一直是问鑫泽,都是队友,是的我们会说很多话,都是比赛话题,我不了解他的个人生火。What?够了,这个问题我受够了。下一个!”
“第二个问题:下赛季的目标是?保持现在,争取更豪,夺冠,去打世界赛。mvp肯定害是我,他们没那个能力抢走,我认真说。其他队伍中间有一些对手,但我更好。谁说的?我说的。经理说让我钱虚一点,我只是对自己有自信。”
“第三个问题:想听你骂人。”
“serious?”
“……………………”
“经理在后面,这个不能,会扣钱。”
“咳咳咳咳!”
“我不会。”
“第四个:有没有喜欢的女解说女主持?没有。别他妈老捅我经理!啊啊知道了!!都很喜欢,她们都是很优休的女性,恭作很专业。”
“第五个问题:未来的计划是怎样。”
“打比赛,一直打比赛,谁都赢不了,没有价值的时候就会退役。会留在中国吗?签约没有解除就肯定在……结婚?你们真的很像我的妈妈……没有考虑,很远,肯定会结婚,没有说一定是回去。中国女孩很好。”
“我不喜欢男人!他妈的别在这里发癫@#&ER!@#&——**——”
“结束了哈哈!各位粉丝今天的直播结束了!谢谢你们来看luna的直播,下一次再见!拜拜~”
“辛苦辛苦。”经理拍了拍luna的肩膀,自己也如释重负,从裤袋里掏出一根烟,还没点上就被luna抢走。
“训练室,禁烟。”
“瞧我。”
经理一拍脑袋,抢过烟往外面走。快走出门猛地回头问他,“他们撸串开黑呢,你去不去?”
“困了。不去。”
“成,明天没有训练赛,能多睡会,你别太拼。手和手机一样是有使用寿命的,你用得太过,就算年轻也会报废。”
luna沉默,他想说其实不年轻了,可经理没等他回话已经去外面抽大烟了。他瘫在椅子上,敞开的门里传来隔壁队友们高亢的声音,他翻白眼骂了句妈的真烦。
打开手机,点开微信,红点一大堆,可偏偏某人的头像上没有红点。
他点开那个对话,上一句是他发的,发的话旁边有个红色叹号。他飞快地打下一行字点了发送,“咻”的一声,消息发出去了,旁边依旧有个红色叹号。
“妈的!怎么还屏蔽!”
微信不回,短信不回,电话不接,luna决定先睡一觉,刚起来却看见面前的窗台上站着一只黑猫。
闭眼,睁眼,黑猫不见了。
这很正常,基地没有养猫。
他认为是自己困得眼花,大脑创造出幻觉提醒他该睡觉了。
躺在床上再次闭眼,睁眼,出现在陌生的地方,身边都是陌生的人,再看见那只猫时,他才知道,那猫是来提醒他结婚的。
1.【时效】
预热活动/主线任务/集体活动 的打卡 均为【长期有效】,在整个企划期间创作相应内容便可获得积分
2.【阵营获胜附加分】
集体活动的获胜加分在每章结束时计算,超出该时段的打卡仍有基础分,但不享受额外+1
3.【有效性】
打卡均需【精草单图/800字】+符合活动页面的要求,请务必认真查阅哦!
4.【多次】
所有活动均可 多次参与,主线活动均可更换组队,但每活动只计1次分
5.【平手】
当集体活动的双方积分相同时,将使用群内“管家bot”决定是全员积分+1,还是均不做加分处理(〃'▽'〃)
6.【剧情内时间】
剧情内共3周,每一章节对应1周。所有玩家(无论是在哪一章节莅临)都默认是从预热活动时就在。预热活动发生时间为:被抓进会所的第一天白天,枕头大战为第一天夜间,选择房间则是第二天。
黎丽安现在有一点点后悔。
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初觉得精致可爱的钥匙,居然是用来打开这样一间鬼气森森的房间的。会馆的管理人罗曼和那只脾气阴晴不定的黑猫看起来就像游戏里引导NPC——不太可靠,但是若想玩下去必须跟着他们的规则走。钥匙和说明交到她和她的室友杨绵的手上时,黎丽安的脑袋里已经开始不自觉的回放自己生危机8,静庄园的游玩实况——对于胆子很小的小黎来说,这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她颤颤巍巍地扭头看向自己的室友,看起来如同她的圈名一样温顺柔弱的杨绵小姐。
杨绵正抱着自己的绵羊玩偶,若有所思地歪头看着钥匙。这情景仿佛将被送进大灰狼嘴巴里的小帽一般,黎丽安的脑袋里登时出现了某位动漫人物的脸:英雄可不能临阵脱逃啊!!!
正当脑袋里的《如何安慰看起来可能被吓坏的杨绵小姐》刚刚开了个头,杨绵突然扭头看向她。
被如此直白的目光盯着,黎丽安浑身一震下意识开口:"杨...杨小姐...?"
啊,完蛋了,声音里的颤抖连我自己都听出来了。
"嗯唔...你很害怕吗?"杨绵慢悠悠地开口。
"哪有!...呃...好吧...是有点..."黎丽安低下头去。恐怖谷效应对我比较有用罢了!她在心里悄悄地争辩。
“黎小姐,不要怕,你想想,如果真的是cos房的话,我们不是血赚吗!这可是放在外面求八辈子也求不到的绝佳追星体验!在这样的房间里免费生活七天,亏的是罗曼,赚的是我们啊!”
看着眼神闪亮陷入滔滔不绝状态的杨绵,黎丽安突然感觉没那么害怕了,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抓住了行李杆,昂首挺胸道,“也...也对...!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
如果可以的话,很需要一点香艳英伦风女鬼夜袭服务!
在进入房间之前,黎丽安如此不厚道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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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可恶...果然不论在哪里都要逃避该死的文审查啊...可恶可恶...虽然很有情调但是不是那个的话就会差点意思...就是那个...”
打开门,意料之中的,并不是某个游戏的cos房间。但是深色的布景大件的厚实家具,从装潢细节上体现出的浓郁英伦风情,以及不时吹拂在肌肤上的轻柔的风(很有可能只是提前预热的空调)——完美诠释了相应的描述——只是...
“那个,是不是我们抽的家具啊...”杨绵盯着房间正中央的雕花板车,有些迟疑。
按照这里的规矩抽出来的家具,板车配火锅,正梗在房间里,一如二人一进房间就被这件家具的气势震撼到异口同声的“wc”。
“然后呢?”黎丽安盯着正在火锅里咕嘟咕嘟冒泡的开水,开口问道。有火锅却没有食材,两人下意识地想烫火锅解决晚饭却只能烧开一锅水面面相觑,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便是完美契合现在的状况。
“只要不停下来道路就会不断延伸...所以...不要停下来啊。如果我们抽到了锅,那就意味着有人抽到了食材对吧。我记得家具当中有一个冰箱来着?”
“我记得是于露和米娅,还有陈誉和陈玉戎...总之先去问问女孩子吧,还有这种时候就不要玩团梗啦!”说罢,杨绵扶起车把手,下蹲,吸气,颇有气势的大喝一声,推着车向门外走。黎丽安赶忙跑去把门打开。
与此同时,于露和米娅正在房间里对着抽到的冰箱沉思——抽到了塞满食物的冰箱,遗憾的是食材全部都冻成了冰块,连冷藏层都没放过。
米娅捡了一个饺子出来,往地上一丢,声音清脆得和往地上丢了银块似的。于露拿了一根火腿肠出来掂了掂,“感觉能当凶器。”说完她就把火腿肠放回去了。
如果冰箱不通电,里面的冰也会慢慢化掉,不幸的是,就食材目前的冰冻程度而言,距离冰块化掉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介是干嘛哪,整我玩儿哪?”米娅一生气天津口音就更重了,她把丢出去的饺子捡起来拍了拍,不客气地往冰箱里丢,“有吃的,妹锅这可怎么办?”
话音刚落,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于露打开门,米娅往外看。两个娇小的姑娘推着一辆古色古香的板车,板车上面还有一个正在冒热气的大火锅,如此具有冲击力的画面同样收获了于露米娅异口同声的“wc”。
说明来意之后,板车移动到了于露和米娅的房间内。黎丽安和杨绵打开冰箱惊讶地欣赏着被塞得满当当的冻得硬邦邦的大量食材,“你会做饭吗?我不会。”黎丽安小声说。“会,但是于露和米娅看起来更会。”杨绵悄悄回答。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齐齐转头,摆出了最可怜的表情。
于露和米娅双双扶额。
“介个嘛,我记得内个陈誉和陈玉戎也有个冰箱,不如把他俩也叫来,让他俩干活?”米娅说完已经走出了房间门,压根没给其他人反应的余地,留下三人在房间里。
米娅不亏是米娅,过了一会就带着各自带来了一大包食材还悄悄在她身后用冻得硬邦邦的胡萝卜和火腿肠打架的陈誉和陈玉戎回来了。
一下子多了几个人,房间里变得拥挤起来,加上摆出冰箱的冰冻食材开始融化往下滴水,食材的气味散发出来,有些败坏兴致。
陈誉吸了吸鼻子,提议道:“要不,我们把车子锅子和食材都搬到大厅?这样气味可以散开,摆食材也方便。”
陈玉戎附议:“这样的话,于露小姐和米娅小姐的房间里就不用担心有火锅的味道了。”
于露和米娅飞快地开始打包,陈誉和陈玉戎一个扶住车把手一个把住车头,黎丽安和杨绵调整着能拎起来的食材袋子的重量保证自己尽可能的多拿,六个人浩浩荡荡地往楼下走,在大厅里,六个人开始重新烧水,下锅食材。
“我不太能吃辣,可以少放点吗?”
“好想吃芝士锅...”
“诶诶诶能不能先烫肉啊!熟得老快了!”
“水要烧干了先回去添点!”
“还想吃什么?我上楼去找找?”
“小心,别让热水溅到自己。”
...
大厅的回音效果很好,过了一会,会馆里的大家都打开房门来观察发生了什么。再过了一会,板车旁边就围满了人。热闹友善的大家,在各位的奇思妙想之下颜色变得诡异的火锅汤底,不断被下锅又捞起来分发的食材还有热乎乎的,美味的食物。
黎丽安咬着筷子,一边估量着下一批出锅的豆腐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抢一个,一边模模糊糊地想到:这里的生活也不坏嘛。
不用赶稿的生活就是好生活!在咬下豆腐,滚烫的汤汁溢满整个口腔的瞬间,黎丽安下了结论。
最近写文卡手所以我决定拆段发(土下座)
“埃里,你真的要上雪山了吗?”
酒馆里年轻的女孩子们在金发的龙化佣兵刚刚落座之际,就七嘴八舌地围了过来。埃里点了一杯酒,也替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孩子们点了她们爱吃的或者爱喝的,耐心地听着她们说的每一句话。
“听说雪山上魔物很多,你一定要小心啊!”
“如果有我弟弟的消息还请务必告诉我……”
“对了这是一些保暖的药水,小小心意,带上吧!”
他会温柔地对待每一位向他倾诉的女孩子,而她们也回报他以温柔。从她们的话里他可以直接或间接知道很多事,比如雪狼们不知为何成群结队地出现,比如先遣的骑士们似乎受到了龙化佣兵不分敌我的攻击。
“老板”为了寻找失踪的佣兵已经先一步上山了,这些消息很多是真是假已无从对证。埃里喝了一口酒,正在他思考这些情报时,他感觉自己的手肘被人碰了碰。他低下头,看到一位身材矮小的龙化佣兵冲他打了声招呼:
“呜说你正在母鸡抓龙的队友,就让我来找你了!”
外国话?埃里一瞬间有些怀疑自己的理解能力。
面前的佣兵他是见过的,从好几年前她就总是出没在黑山羊酒馆,只是他们一直没有过深入的交流。她看起来像是个小孩子,埃里心想,而就在这时,另一个小孩子站出来用与他年纪不符的成熟语调解释道:
“康佩阁下的意思是,我们受乌莉小姐指派,将要和您一起前往雪山探索。”
埃里看了看面前两个小孩子,露出了有些迟疑的神色。说话老成到有些古怪的小孩子叹了口气,似笑非笑地对他说:
“阁下人缘如此之好,不知最近是否听说过街边买的劣质药水?”
“我听说现在市面上买的保暖药水里好像混进了失败品。”基蓝摸着兔子的绒毛,随口同多伊说道,“好像一不小心就会变成小孩子。”
“但是他们会卖给我们吗?”整理行李的多伊心不在焉地答道,语气中有一丝怨念,“这也算是炼金制品吧。”
“你还真是对炼金制品有相当强的执念呢……”基蓝有一丝无奈。多伊的思维在正常人眼里,或者说,循规蹈矩的人眼里总是非常不可思议,他对一切都看得很开,到了一种近乎悲观的程度。同时他总是很有……创造力,这种创造性的想法意味着他总是对一些在当下看来并不合法或者不合规矩的事充满了好奇。也正是这种好奇心和创造性,让他在小部分人眼里看来,除了“败犬”之外又多了“潜在恐怖分子”的标签。
而多伊对此的表示仅有不咸不淡的一句话:
“毕竟我们骑士和炼金制品也算是一种没有血缘的兄弟吧。”
——也许全银顶城只有他自己会认为自己的兄弟是一个可持续加热的水壶。
“你真的不考虑跟我组队吗?”在给行李系好最后一个绳结之后,多伊随手把它们背在肩上问身旁的基蓝。而基蓝则摇摇头,有些遗憾地说:
“总得有人留守银顶城啊,而且我的视力上雪山恐怕只会成为累赘。”
多伊不禁叹了口气,哪怕他其实早都预想过自己会被基蓝拒绝。探索雪山势在必行,早在四强角逐赛之际,就有很多人借着比赛的机会提前商量好了组队事宜。但是多伊既没有愿意主动邀请他的朋友,也几个没有熟络到他会主动邀请的同事。好在萨利亚出于同情,愿意帮他介绍一起探索雪山的队友。
他扭头看向那些向着巨龙结晶攀爬的藤蔓,摸了摸基蓝怀里的兔子,心说这次这些兔子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把它们吃完了。
手持长弓的龙化佣兵已经在约定地点等他了,只是他身旁还带着两个孩子,其中一个孩子还很兴奋地指着他说:
“好大的罐头哇。”
然后被另一个不知为何看起来有点眼熟的孩子敲了头。
“您好,我是埃里。”佣兵同他自我介绍道,“这边的两位是……”
“福利院的小孩子吧,我知道该把他们送到哪里。”多伊显然误以为维德和康佩是萨利亚那边救治的孩子。康佩听了一头雾水,而维德花了两秒钟才忍住没拿错版的药水泼他。
角逐赛的结束,并没有影响枫华庆典的热闹。但枫华庆典却不能使整个银顶城都活跃起来。
位于下城区的贫民窟一如既往,居住在这里的人们只有极少数有闲心去参加枫华庆典,更多的,则依旧为了生计而发愁。枫华庆典对他们最大的意义,或许只是这段时间更容易找到洗刷盘子这类工作,忙碌一天,拿到几个铜板,换取活下去的口粮。
相对于贫民窟,同样黑暗的还有黑市。
今天,黑市中出现了显得格格不入的两个人。
“没想到这里的环境这么差,感觉比我遇到你的那个地方还要差。”阿尔伯特环顾四周,有种用魔法将地上的污秽全数冲刷干净的冲动。
埃默里赫警戒着四周,他出身于贫民窟,虽然已经离开那里14年的时间,但小时候便刻入骨髓的一些事,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忘记。
“当时我逃到了偏外围的区域,而我当时居住的地方和这里差不多。兄长一个人绝对不要来这种地方,很危险。”虽然两人都披着斗篷,遮住了全身,但斗篷明显崭新的布料依旧引来一些不怀好意的视线。
“真是难以想象,温德米尔那孩子是怎么独自生活在这种地方的。”阿尔伯特对视线有些敏感,那些源于阴暗处,带着恶意的视线令他浑身难受。
温德米尔是医生,按理说不应该住在如此混乱的地方,但由于他会免费治疗龙化病患者,导致一直都存不下来什么钱。
温德米尔的诊所并没有很多人,他的屋子里放着一个大药架,上面有这各种药品,旁边还立着个小牌子,写有‘佣兵自取’的字样,到这里的佣兵大都是拿到药便匆匆离开。
阿尔伯特达成了此行的目的,寻找默利。他正被温德米尔压在墙角,两人唇齿相交,来不及吞咽的液体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
阿尔伯特微挑眉头,有些惊讶,如果没记错,这两个人都是男的,而且,是亲兄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关系。至于埃默里赫,小家伙看到眼前一幕的瞬间就脸爆红,猛然移开了视线。阿尔伯特相信,若不是不敢让他一个人待在这间屋子里,埃默里赫绝对已经跑出去找地方缓解这份冲击。
“欢迎……咦,是阿尔伯特哥哥?还有埃默里赫哥哥?虽然很高兴,但是我这里并不欢迎魔法师跟魔纹骑士的到来。”
“那还真是失礼了。”阿尔伯特微微欠身:“不如去我家里坐坐,正好新来了位手艺很好的甜点师,我们可以边品尝搞点边聊一些事情。”他扫了眼默利脖子上绑有绷带的位置。
“大贵族居然也会邀请我这样的人,真是不可思议。你们……”温德米尔捂住了默利的嘴。
“抱歉,阿尔伯特哥哥,兔子先生他没有恶意的,我很乐意去做客。”
马车行驶在大路上,车里的气氛很奇怪。
阿尔伯特与温德米尔闲聊着各种事情,两人脸上都带着笑,看似其乐融融,但笑意却又未深入眼底。埃默里赫显得局促不安,视线完全不敢看向约里德兄弟,明显还没有缓过来。默利望着窗外不断后掠的景色,表情并不好看,尤其是当马车行使入上城区后。曾经的约里德家便是住在上城区。
“两位客人,请前往花园凉亭,那里已经备好了茶水。”管家于宅邸门口迎接众人。
阿尔伯特拉住想跑的埃默里赫:“埃里,带温德米尔在花园里逛逛,许久不见,我想跟默利聊一聊。”
“啊,我还想让兔子先生跟我一起去看看……”
“等下我们会去找你们的。你送我的小兔子也在花园里。”
“那好,兔子先生,一会见!”
——————
花园凉亭中,两人相对而坐,中间精美的搞点也没有冲淡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不知道哈里斯少爷找我什么事?角逐塞也是你们赢了。”
“默利,我想你也能猜到我想问什么。”阿尔伯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绷带下面的,就是封魔印吧,中了封魔印的你,为什么还能继续使用魔法?”
“啊?阿尔伯特对这感兴趣吗?其实都是过去的事情罢了,现在依然可以使用魔法是事实。”
“过去的事也是可以谈的。”
“与其拘泥于过去,不如放眼未来。”默利笑容略微张狂:“听说你们要去雪山,带上我怎么样?”
“我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这种情况下,为什么要答应你的要求带你去雪山?”
“无所谓,我自己去也是一样的,还能少不少的麻烦。”默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还真是有道理,毕竟因为种种原因,我也不能将你囚禁在这里。”阿尔伯特放松后靠:“既然如此,将你放在能够看到的地方总好过你在暗处搞什么动作。那么,去雪山的装备你有准备吗?”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写在前面】发生时间位于序章03(邀约)当晚,受害人小成表示今日又是成长的一天,对话内容涉及很一小部分的GB暗示,食用愉快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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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头大战(番外)
月亮顺着窗棱慢悠悠地爬,大厅的暖白色的灯光已经亮起,地上铺满了白花花的床铺。拿到枕头的胡不云难掩兴奋,她和蒲狸分在了不同的两个组,这很合她的心意,两个人面对面才让人心情澎湃。
蒲狸也很兴奋,当然,他兴奋的原因不太一样,他的脸上压抑不住笑意,雀跃爬满了他的眼角,钻进银白色的瞳孔转了又转,最后停在胡不云的身上。真心糖的效果似乎已然消散,也可能是因为叠加了七彩糖的原因,这也使他得以从肆意生长的脑内欲望中让自己的嘴巴脱身而出。他回味起之前的吻,想到胡不云吃完喜欢的甜品时候的嘴唇,是不是也是这样甜美的味道,还有其它,其他位置的味道......好吧,收一收,肾上腺的分泌很容易不受控制,他把思绪拉回眼前。
胡不云看了一眼一直眯着眼笑得甚至颇有些不怀好意的蒲狸。
“蒲狸,来打个赌吗?”
“什么?”当然,不管什么他都会欣然应约。
“枕头大战,你赢了,我就答应你任何一个要求;你要是输了,你也得让我在上面。”
上面?蒲狸花了两秒去思考这个词的意思。
“不赌?”
然后终结于胡不云简单的一个问句,不敢冒险的男人自然是不够帅的。
“你说了算。”他还是眯着眼笑。
成琰看着对面红发的姐姐,看了看身边的高出自己一头的黑发男人,拿着枕头犹犹豫豫。他们看起来是一对,如果不是,那关系也应该很好,他们一直待在一起,是这样的。成琰试图推算自己把枕头朝对面红发姐姐扔出去的那一刻,会遭到身边男人殴打的可能性有多少,哦,但这确实是无法推算的东西,女人,女人总是最好的,遇见女人的男人是不可捉摸的。他偷偷地用余光观察男人和女人,试图从中琢磨出一丝指引未来的蛛丝马迹。
蒲狸似乎察觉了旁边时不时飘来的目光,金发,男性,站在胡不云的对面,拿着枕头似乎在试探,攻击的意图。按照正常情况来讲,眼前的这些,是该吃醋的时间了,但现在的他心情很好,心情很好。他看向对方,刚好把成琰的目光抓个正着,成琰吓了一跳,皱着眉头,停止了一秒思考。
然后蒲狸给了成琰一个
“去呀”
的眼神。
蒲狸看到胡不云用枕头在成琰身上堆出小山的时候甚至还吹了口哨,对他面前这个属于他的女人火辣的样子用口哨示爱。当然,口哨只持续了一半,然后就被迎面而来的枕头卡了个正着。
而躺在枕头堆里成琰,在这一刻,再次坚信了永远不要相信男人,尤其是和女人一起的男人,以及,不要轻易靠近这个红发姐姐。
【写在前面】本来想码枕头大战,没想到突然插进一个小插曲,某位蒲先生竟然...!好吧2333,我也是没有预料竟会如此,但祝大家吃的开心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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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馆序章 03 (吃糖果下)
暂时还拿不到房间的钥匙,两个人仅仅是看着展示出来的样式做好了选择,选择的过程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因为两个人总是喜好相似且了解对方的,当然最重要的是现在的蒲狸,除了点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他很担心如果不小心多说了什么话,他以后可能就要一直睡大厅了。会馆公布了晚上即将到来的枕头大战,胡不云对此期待不已,她小时候一直家教严苛,从未有过机会参与类似的活动,对其不多的了解也仅仅是偷偷在被窝中看过类似的漫画剧情。蒲狸对这类的活动倒是不算陌生,毕竟这也算是社交活动中常见的一种,当然,是说学生公寓里。不过当然,是和胡不云一起做的事情,都是值得期待的。
在报名了枕头大战以及对路过的管家猫猫尽情抚摸之后,胡不云的心情终于完全转晴。她歪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面无表情不敢轻易吭声的蒲狸,头发的彩虹色褪去了一半,挂在发尾,粹着钻进窗来的太阳光,还挺像艳日开屏的孔雀尾。
“怎么了?”蒲狸注意到胡不云在看他,一瞬间切换了表情,侧过头眉头上挑,歪着嘴笑了一下。
饶是见过不少优质男性模特,赏过各类帅男俊女的胡不云也不得不承认:就靠这张脸和这张嘴也能是骗不少女人吧。
“蒲狸,你谈过几次恋爱?”
又来!蒲狸好不容易因为被对方关注而积攒起来的一点点快乐随着问题又欢呼雀跃地离开了。
“一次。”
听到这个答案,胡不云倒是挺意外,“你睡过那么多,居然只谈过一次恋爱?”
“胡不云,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蒲狸皱着眉头,“睡觉这种事,和恋爱又不一样,本来双方不就是奔着一晚上的快乐去的,也不会考虑那么多,不是对的人,没想法那不就没后续咯。”
嚯,渣男思维(笑),胡不云内心偷偷表示了一下唾弃。当然,实际上胡不云自己也并非反对这样的想法,可以说如果不是这样的想法,他们两个也不会仅仅是一次在街上的相遇就会发展成这样。
截至到现在,胡不云这26年的人生中,她真正的恋爱经验可以说是:零;玩玩的关系倒是有那么几次,包括床事,但这都不该被当做恋爱经历。
对于蒲狸来说,一夜的相处往往只有两种目的,一种就是单纯的享乐,另一种也可以称之为一种尝试,对两个人相性的尝试,在双方都同意的情况下,使接触对方也变成了一种对未来可能性的探索。好吧,当然这是几乎很难得的,暂不说会考虑未来的人在这里面会占有多小的比例,实际上对于对方的感觉往往是在第一面就确定了,以及第一句话,这很神奇,但却是屡试不爽的。就比如说,他遇到胡不云后,他用了无数种其他方法去实现了第二个目的,而不是一夜的关系,他也并非不想,但他有所顾虑。那么回到一开始的理由,好的,那我们知道,人总是习惯找借口的。
对于胡不云来说,她没有太多别的想法,在安全范围内的类似玩乐自然是有它不可言说的刺激,当然她也有足够的资本和能力将其控制在可控范围内,这就够了。但当一旦要进一步发展关系的时候,或者说有想要进一步发展关系的时候,要考虑的东西就变得多了起来,人便会变得谨慎又谨慎,尤其是她那商业联姻成日吵架最后早早离婚的父母所带来的影响,牢牢地缠绕着每一根管理大脑的神经,无法脱解。不过就是,值得舒心的是,截止到目前她还没经历过想要进一步发展关系的痛苦,目前,当然,这个目前有些晚,是说截止到遇见蒲狸的目前。
“喔,那你是自从那一次恋爱之后至今都没再有过想法哦?”
“嗯......”蒲狸看了一眼胡不云,挠了挠下巴,“截至到,遇见你之前吧。”
有人心脏漏跳了一拍,空气中的寂静弥漫得恰是时候。
“真心话糖果的作用失效了?”
“......”
蒲狸也没想过自己还能有这么无语的时候,好吧,借着真心糖的效果来讲情话或者告白也并非是他的计划,借助外力做这些事岂不是太逊了些。这些东西也只是他此刻想到了,而他控制不了不得已把他们说出了嘴。
但在短短几秒后,胡不云还是回应了他的话。
“那你,遇到我之后又有想法了?”
糟糕,蒲狸心想,这不就,收不住了。
“嗯。”
“有多想?”
“多想?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还分什么多想少想?”
“那你,再多想想?”
“这和我多想没关系,光我想不够,你也得想。”蒲狸拉过胡不云的手,贴在自己的下巴上,他也没想过这种事会来的这样早,这样毫无准备,这样,一点也不浪漫,但话语跑在脑子的前面,当然是踩着真心糖的加速器,他笑着看她。
“胡不云,”他停顿了一秒,像是妥善的确认了这个名字,然后说,“我想和你谈恋爱。”
如果说两个人的心情都是一样的话,那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情吗,但这种样的心情又该怎么才能证明才能确认呢?胡不云脑内的理智系统在迅速运转,试图从中找出一丝能够确认的破绽。糖果的效果果然是是失效了吧,还是说,让人发了疯!但,胡不云内心本能的兴奋在攀爬,席卷了所有纠缠神经的锁,如果说是世间每个人都可能做过的最大的赌博,除了相遇,剩下的或许就是相恋。
既然如此,那又怎么该压抑本就激动心情,拒绝这场邀约。
“那你,好好表现咯。”胡不云抬起下巴,正面看向蒲狸,宣告着这场博戏的开始。
“然后,我也要吃糖。”胡不云指了指蒲狸七彩的发尾,虽然之前因为生气把糖给了蒲狸,但果然这么好玩的东西如果不品尝一下还是太过可惜!
蒲狸无奈地叹了口气,松开手,从衣服兜里掏出没吃完的糖果袋,倒了一颗在手心,然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看了一眼胡不云,像是一个小孩子要做坏事时的讯号,然后把糖放进了自己嘴里,低头靠了过去。
嘴尖跳动着果汁味的气息,彩虹顺着发根蔓延,缠绕在空气的夹缝中,牙齿与糖果碰撞的声音,仿佛像是老旧爱情照片中再次被渲染上色彩的七彩弹珠,响得叮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