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沉沦]——就这样,和我一起呆在这里吧。永远~★】
莉莉丝话音一落,君烟麟和所有玩家一样,眼前一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愣了愣。
跟前的电脑散发着有些刺眼的光芒,界面还停在YY对话框上。
君墩墩:你说的那篇818我看完了。
阿秋:感觉怎么样?
君墩墩:我觉得她说的那个人好像不是我。我妈都不认识了。
阿秋: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说,被8的感觉怎么样?
君墩墩:我也是上过818的人了,人生美满。
阿秋:说人话。
君烟麟:“……”怎么感觉这聊天记录有点……眼熟?以前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他想了一下,发现确实没有什么印象。
于是,君烟麟并没有多想,回复起“阿秋”的话来。
君墩墩:阿秋。我现在被8是不是活该。
阿秋:#惊讶#惊讶
君墩墩:……你特么这是什么反应。
阿秋:咳,我还以为你会说……这只是你的爱好。
君墩墩:……
这种莫名被说服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阿秋:去巴陵插旗。
君墩墩:……好。
他上了游戏,阿秋跟他组好队,去巴陵切磋了一下午。虽然被闹上贴吧818,游戏里却风平浪静。
【当前】:【[阿秋]:我觉得有点奇怪。】
【当前】:【[君墩墩]:……啊?】
【当前】:【[阿秋]:没人悬赏你。】
【当前】:【[君墩墩]:……nitama,就这么希望我被悬赏?】
【当前】:【[阿秋]:也不是。只是觉得……如果是她的话,一定会把你悬赏地没法正常游戏。】
君烟麟有点不想说话。
不过经过“阿秋”这么一提,君烟麟也觉得有些违和。
她的脾气不可能这么好。
【当前】:【[君墩墩]:我去看看手机。】
他下了电脑,在一堆乱糟糟的书堆里找到了正响个不停的手机。君烟麟愣了愣。
是她打来的。
于是他接起了电话:“喂?”
然而——
【这就是你所期望的吗?】
一个声音突然直接在脑海中想起。那个陌生的少女音如同幽灵一样,一直盘踞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
脑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好像要裂开一样。
【哎呀,这状况,和我“看”到的不一样啊。】
【明明被我最后一击击中的时候,你想的是另外一个人呢。】
脑袋越来越痛,君烟麟的手机掉在了地上,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声响。他伸手撑住桌子,一手扶着脑袋,冷汗从额头上渗出。
——好痛。
【呵呵,那个红头发的魔族少年……你不记得了吗?】
【这里真的是你所期望的“快乐的梦境”?】
——这是在说什么啊……?
君烟麟迷迷糊糊地想。
【就这么结束的话,就太没意思了。把我杀死,别想这么轻松就解脱,枯影族的小猫。】
紧随而来的是各种乱七八糟的记忆与场景。
——这些是……?
——那个奇怪的声音说的那家伙……莱昂德?
君烟麟猛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依然是一片热闹非凡的祭典现场。
他扶着仍然疼得厉害的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这才意识到,刚才所处的那个世界——是天使族副本的BOSS莉莉丝的技能所致。
而且那个声音——是塞壬?
他点开角色界面,发现之前的【心神不宁】的DEBUFF变成了另外一个DEBUFF——【烦躁暴戾】。
君烟麟抽抽嘴角。光从字面意思上看,好像变得更严重了。
刚才让他从莉莉丝的攻击里清醒过来的……果然是塞壬的这个DEBUFF吗?
怎么说呢……智能BOSS的最后一击总是伴随着各种悲伤的故事。
他抬起眼睛环顾一遍四周,玩家们还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姿势各异。
艾尔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见他站起身,立刻将头扭了过来。而另一个清醒着的也是一位枯影。君烟麟之前没见过她。
也许是在他们之后来到这里的。
君烟麟点开了她的资料——斐尔森。
看起来似乎是个玩家。
“你醒了啊……嘶……好痛。”君烟麟摇摇脑袋,步子还有些轻飘飘的。
“打算怎么办。”艾尔戈抱着日本刀,看了眼悬浮在半空中的莉莉丝,又扫了眼地上的玩家们。
“……事到如今,当然是……”君烟麟顺着艾尔戈的目光望过去,抿紧了嘴唇。
——当然是,破坏结界物啊。
有点混(掩面
「……」斐尔森努力撑起沉重的眼皮,跪坐在垫子上享受着迎面吹来的微风,打了个呵欠,「啊啊、想睡了……」
——「妳见过,真正的黑暗吗?」
「啊?」斐尔森的睡意一下子就被打散了,斜眼看向出声的少女。
「妳可曾听说……不……妳知道『枯影』吗?」
少女微低着头闭起双眼,轻声道出,
「我,从那里来。」
「玩这个游戏的人都知道啊……」斐尔森撇过头不满地嘀咕,「什么啊,打扰到我睡觉了……」
「『黑暗』……妳愿意,投身其中吗。」少女仍是闭着眼,低声问道。
「哈……」投身于黑暗?「我早就,不在光之下了——妳说呢?」
勾起唇角,少女轻笑了声,「也就是……『愿意』,对吧?」
斐尔森突地一愣——愿意什么?
「那么,」少女的背上伸展开一对黑色翅膀,那是代表枯影的残翼。「『契约』达成。」
「等、」斐尔森瞪大眼,倏地站起身子,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的状态,「枯影?」
「然后……」
仅是剎那间,拥有黑色眼白的少女展翅落在她面前,
「__开始。」
抱住了她,低语回晌在耳旁。
/
「——!」
斐尔森睁开眼,张嘴大口大口地喘气。
「刚刚……那是什么?」
……梦吗?
「不像。」
斐尔森站起身子,拉开角色信息,在看见种族那栏时,瞳孔缩小。
「枯影……?」
她、变成枯影了……?
「Summertime Illusion」
春季學期的最後一月。窗外已經有蟬在窸窣鳴叫,下午三時的陽光在越過燥熱程度拋物線的最高點後正變得柔和起來,但照在黑板上卻還是反光到看不清粉筆字。
龍島隼人在提筆寫下最後一行算式的時候聽見手機在書包裡振動起來。伸手掏出手機,滑開鎖屏,果然是正敏。
「隼人你一會兒把包拿給我好不好?我十分鐘以後到樓下!」
⋯果然又是這個原因在下課前的三分鐘發來短信啊。隼人嘆了口氣,繼續把那道題餘下的檢驗寫完。下課鈴一打,男生女生都如釋重負地跑出去,在老師夾起教案離開前便沒剩下幾人,他逆其道而行,走去教室最後一排,拎起掛在課桌旁的包拉開來,一雙芭蕾舞鞋躺在裡面,連同要裝在腳尖的海綿墊被塑料袋包好。
再次說果然,果然是又忘記帶走好幾雙鞋裏的一雙嗎。「這個學期的第五次了吧。」包裏還有水杯一類的東西,直接把整個包帶給他就好。隼人拎起包,向教室外走去。天氣晴朗,站在走廊上看見天空的藍色延伸到城市中央,鳥兒向那個方向飛去。
「隼人——!」
上課鈴打響的時候,樓下傳來喊聲。詩川正敏站在樓下,簡單穿著運動長褲和外套,正氣喘吁吁朝他揮手。站直的時候可以看到練舞導致的膝蓋骨完全凹陷進去。「你直接把包扔給我啦!」他說。
「那你接好!」隼人說著將身子探出窗外,把黑色的制服包向外一拋。沉甸甸的書包在空中並未畫完拋物線便快速下墜,末了「咚」地一聲悶響砸在正敏手裡,後者回以燦爛的笑容。「謝啦!」他說,剛要走,停頓了下又回過頭來,「隼人,生日快樂!」
他不知為何呆了一秒,喜悅才湧上心頭。夏日午後的陽光刺向眼來,眩目到幾乎把眼中風景幻化為錯覺:「嗯,謝謝你——」
在話音未落的時候,正穿過馬路的正敏突然停在了那裡;面前的轎車來不及剎住,輪胎抓地的刺耳的聲響——
骨頭碎裂帶來的劇痛。「啊——!!」
不,不是骨頭。是頭痛,喉嚨、肩膀、身體的各個關節;不,還有腿——
「我的腿!」
正敏想要嘔吐,胃裡卻沒有可以嘔吐的東西。服用嗎啡的副作用。頭痛得像要從天靈蓋中間裂開,他把頭頂在門上,跪地,膝蓋上的傷疤不用看也清楚地烙印在視覺記憶中,蜿蜒在髕骨外的皮膚上,仿佛要以此為刀刃,再次折斷他的腿和未來。躺在櫃子裡的舞鞋並排望向他,投以冷漠的眼神——他已經無法再穿上它們,踏上舞台。
「開玩笑……我還有什麼未來可言……已經成了廢人……」
對於吸毒,他有清醒的認識,「這樣是不行的」,卻無法阻止自己,或者說這樣做所需的意志還不夠。因此要更多的嗎啡來逃避。
——逃避有什麼用!是隼人的話會這麼說吧。
「……不管他,那傢伙又在哪裡呢。」正敏從鞋櫃上方摸索到手機,手指一直抖,點選好幾次才終於打開通訊簿。掉過手機后,他沒掛失,「龍島隼人」就這樣消失在他的聯繫人里。不過他要撥打的並不是這個人的號碼。他離開太久了,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消失,就算有他電話,打了又有什麼用呢。也許他就是個錯覺,上一次被擊倒的時候他還伸出手拉你起來,那是走運,而這次就算了。
就算這樣,不知為何,正敏還是有些生不起氣來。不給他深究的機會,痛覺似乎以額頭為源向全身蔓延著,他掐著太陽穴,滿手心冷汗,緩慢地撥下電話。
「撐過今天,就今天……明天就會好些吧……」
「正敏?正敏?」
「嗯?」他睜開眼,龍島隼人在他臉前不到二十釐米的地方盯著他,瞳孔都被放大了好幾倍,他一激靈,「我剛才是怎麼回事?」
「你要問我?我只不過接了個電話,掛掉就看見你歪在那兒睡著了。」對方朝他晃晃手裡沒出完的牌,還剩下兩張,而他自己手裡還攥著三張——看來這一局還有希望,「你們那邊最近事情很多?感覺你眼袋又重了。」
使勁眨了眨眼睛,正敏搖搖頭:「不,沒事啦。昨天去旗下的店裡看了看,據說小鬼鬧事,嚷著要打得對方趴下。不出面阻止一下不太好,畢竟出了事就晚了。」講完這番話他摸了摸下巴,觸感是真實的:好幾年過去了,他和隼人現在都步進了極道的行列,還坐在一起打牌。不是錯覺。
幸好剛剛是夢境,幸好是錯覺。
隼人點了點頭,隨即把手中的兩張牌舉到與視線平齊,瞇眼在牌后看他。「出完這一局吧。該你啦。」
「嗯。」正敏想了想,這個應該是安全的,抽出兩張牌甩到已經出過的那一堆上。而下一秒,他一抬頭就碰上隼人的笑臉。
他攤牌,點數剛好大一點點,「你輸啦——再脫一件吧亞熱帶住民!」
「……可惡!」
他赢了,果然是个很有利用价值的人。
这家伙,好像叫做西泽尔。
西泽尔。
是外国人吗?
西泽尔扶着墙大口呼吸了好一会,然后又开始到处奔跑,邹着眉头看上去很着急很可怜。
地上的尸体就放在地上吧,说不定有什么喜欢的人就拿走了。我看见过奇怪的蓬松金毛男就在尸体前站了很久,嘛,现在是特别时期,人就是这样。
我跨过尸体,打开了房间门。
按照道理说,C03这个房间的主人肯定和在门口打起来的两个人有一定的关系,不然也不会在如此巧合的地方打起来了,或者说不定其实就是他们两的房间。
“打扰了。”
摸了好一会墙壁,才摸到凸出来的开关,于是就按了下去,房间里终于看得清楚了很多。
“啊呀。”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非常干净。地上有行李,还有武器什么的。不过拿别人的东西很没教养,我对这样的东西没兴趣。看来这家伙也是经历了不少战斗——至少他杀过人,想来想去在船上那么久还没打过一次,一直偷偷摸摸地去餐厅吃盒饭悠闲的大概也只有我吧。
我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迟疑了一会,没有进去。
走廊里的尸体也越来越多,还好餐厅也还是很干净的。如果没注意,踩过血迹的话就不好办了。
而且翻别人房间也很没礼貌嘛。
啊,我要不要给他个便签嘛。
内容应该是什么呢——
“亲爱的西泽尔先生,要不要跟我一起玩?”吗。
感觉好轻佻,果然还是算了。
我关上门,打算回房间。
……现在是第几次回到房间了?
我揉揉脑袋,先前的疼痛感早就消失了,但是让我越来做不安起来。
“回到原本的状态了吗……”
对关于自己的事情大部分都忘记了。
“……”
现在做这种事情非常的不理智,我是明白的。但是我非常地害怕我会进入这样的状态……忘记大多数事情,只剩下自己。
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只能抓着菜刀,绝望地看着我的手腕。
“陈怿纯……放轻松……你……已经走过去了。”我一边说着一边深呼吸,“放轻松……”
我将刀往下快速地划了一下。
先是一条线,然后开始有血球冒出来了。没砍到要害,出血肯定不多。
不管怎么说正常人被砍的话一定会很痛,然后哇哇哭的吧。
我眨着眼睛,就是冒不出眼泪。
“好痛啊。”
忍不住自我安慰道。
“好痛啊,好痛啊好痛啊。”
逐渐冰冷的手,血一直在流着,滴到了地板上。
“我还真的是喜欢往回走。”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冷静下来了。
真的,完全没有进步。
我的手腕毫无疼痛感。
——也就是说我已经忘记疼痛的感觉了。
“……不可能吧不可能吧不可能吧。”
啊对啊。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越来越冷静了。
再来一次。
我又往手上砍了几刀。
“没有用啊,没有用啊没有用啊没有用啊!?”
血越来越多的渗出来。
为什么会忘记“痛”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明明不会忘记的。
应该不会忘记才对。
为什么会忘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总有一天,会把所有的事情给忘记吧。
总有一天,我连你也会忘记吧。
两秒之后。
两秒之后?
“……”
我从行李中拿出纱布,简单的包扎了一会手腕。坐回书桌。
※
月 日 星期 天气 晚上
忘记做了什么了
找到了队友的候补对象
名字叫做西泽尔
砍了手,证明痛感已经消失了
还有是时候要换武器了
为什么我只能往后倒退呢
陈铭修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揍我的
我好害怕两秒之后就忘记他
我不想忘记任何事物
※
“现在是晚上了呢。”
我盖上日记本,不知道为什么地叹气了。
“睡觉。”
然后爬上床。
从哪里传来兵器击打的声音。
海浪撞击着船的声音。
在大脑中挥散不去的“滋啦滋啦”声。
很苦。
已经没有痛了。
※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不想看手机。
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可能会更好一点。
今天试试看和西泽尔打招呼吧。
“……不过应该都已经快第三天了呢。”
没有杀死所有人这个船就会沉没了吧。
“日记沉进大海的话,他就看不见了。”
我绝对不能让船沉没。
果然还是要先得到西泽尔的认可,接下来不管尊严什么的了,换一个武器把人全部杀掉,然后偷偷杀掉西泽尔吧。
“抱歉啦,西泽尔。”
虽然还不认识你。
现在还是要出门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但愿能碰到西泽尔,不用去找就快多了。
我关上门。
※
餐厅已经没什么人了。
大家都死掉了、躲起来了、没有起床的也有人在。现在暗杀真是太好不过了。
碰到了一个男人,但是没有理他,继续吃了。
因为现在只要找到西泽尔就够了,不想惹麻烦事。
这样想着,加快了吃饭的速度,8盒大概已经够了吧。
还好味觉还在。
但是已经吃不出那种好吃的感觉了。
吃完饭以后站了一会,那个男人还在,不过他也没有看我,无所谓。
我走向餐厅门。
去找他吧。
【前章】零点一的不可思议次方
*含有校园凌霸情节的轻小说风,轻小说风复建产物*
*片段灭文,中二*
“无限接近于零,但又不是零……怎么样,脑袋里是不是蹦出了什么?比如函数图像或者立起的硬币?再比如永远也不可能中奖的彩卷或是一个奇特的符号?——喂,你倒是理理我。”
“……没空管你。”
“啊啊——知道啦——因为七兵卫现在——
正在被欺负嘛。”
豪我七兵卫的最后一道防线溃于一时,课桌被人推倒在地,笔记本和铅笔散落成一团。有人在他耳边大声说了些什么——然后以男孩子们为首,“大家”开始起哄,又在起哄声中,有人踩上了他的头。声浪渐渐提高,越发震耳欲聋。“自残!自残!表演自残吧——!七兵卫!”一声嗤笑,一声哀嚎,方才还舔着别人皮鞋的胖男孩此刻像吃了兴奋剂一样也加入了哄声,刚刚还在角落里看书的女孩子则悄悄地站在边缘观赏闹剧——然后在越来越大的声音中,豪我七兵卫举起了已经开始生锈的削笔刀。
人群发出了一声欢呼,好像期待已久的戏剧即将开幕,为首的草野兴奋地拍手叫好,其他人则充满期待地等待着每天都会降临初一三班的喜剧上演。
“七兵卫同学表演自残啦——”
所谓的自残工具不过是普通的美工刀而已,当然不至于致死,只是划开肌肤时会冒出些许血珠来。不过这也不是七兵卫第一次那么做了,新伤下是无数旧伤,不少伤口还未结痂,上面就已经添了新的疤。
豪我七兵卫面不改色、仿佛呼吸似地做着这一切。
他感觉不到痛楚。
这就是他成为一年三班全体学生欺凌对象的原因,仅此而已,再无其他理由,如果说还有其它理由的话,那就是欺负他会让人生出快感。
被人打了也不会说哪怕一声,被要求自残也会迎着无礼的吶喊照做。且不说和别人对话时那种唯唯诺诺的姿态,单单是那种对事情无所谓的漠然就让人想看看他被踩在身下、哭着求饶的样子——理所当然地,没有痛觉的他是不会那么做的。只是,单凭想象豪我七兵卫会那么做,也会让人升起一种好像特摄片英雄所有的责任感。
豪我七兵卫于初一三班而言,即是献给孩子的玩具。不会动也不会痛,不会说也不会反抗。就算是同样被人欺负的佐藤,也会在豪我自残的时候露出兴奋的大笑。
被欺负就是豪我七兵卫在学校里的唯一意义。
*
少年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不会感受到痛是在四岁时。
与其说是从那时开始意识到自己感觉不到痛,不如说是意识到别人能感觉到痛——母亲用滚烫的开水泡茶时,不慎将食指烫伤,慌忙地对着手指吹气。对待这样的情景,少年只是冷眼旁观。他并没有意识到那是“痛”。
母亲报复性地、带着有点讨人厌的目光看了少年一眼,好像在怨恨自己的孩子一样。
“我去找冰块,七兵卫,乖乖坐在这里不要动哦。”
母亲这么说着,然后起身了。少年理所当然地没有察觉那眼神、那语气、和那举动的含义。
——然后母亲再也没回来了。
豪我七兵卫是不懂得疼痛的孩子。不懂得疼痛的孩子不懂得恐惧;不懂得恐惧的人类不懂得感情;不懂得感情的生命不懂得爱。
这就是少年的母亲留给少年唯一的东西,一封信——或者只是一张纸条而已。
少年的父亲在读完了这张纸条之后,就将其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随着一声纸张落地的脆响,少年的母亲在家中存在过的痕迹也完全消失了。
少年木然地看着这一切,对他来说,母亲只是一不小心在取冰块的时候被外星人抓走了。
理所当然地,少年从未感受过母亲的体温。
*
豪我七兵卫从未将在学校里被欺负的事情告诉父亲。
察觉到了些什么的班主任,也一句话都不会说,谁都不想让自己教的班级里曝出什么恶性事件,与其在同事们窃窃私语中过活,不如和自己的学生们一起,带着些许揶揄的语气去嘲笑坐在角落里、在大热天还裹着围巾的“那孩子”。
“脑子被热坏了吗,豪我。”老师拍了拍黑板,向豪我七兵卫开了个玩笑。
同学们爆发出一阵笑声。
豪我七兵卫木然地盯着黑板,探出脑袋来,想记下黑板上的最后一道公式。坐在他前桌的佐藤刻意挡住了他的视线。
佐藤在没有被欺负的时候担当一个类似刽子手的角色,在佐藤之上的是其他“普通”学生。最为合群的阿京和石田偶尔会作为策划,而拥有“领袖魅力”的草野,则是孩子们的王。
欺负七兵卫这件事,为三班全体带来了一种“归属感”,若是不欺负豪我七兵卫的话,则会被当做异类。
家长们也并非没有意识到有霸陵事件发生。只是,被欺负的并不是自己的孩子,这就好了。老实说,担心老师是个恋童癖说不定更重要些。毕竟都是些孩子,当做是普通的、小孩子间的打打闹闹完全没有问题,没必要想太多。
豪我七兵卫的父亲第一次察觉到自己的孩子被人欺负时是在他初二的时候。少年的父亲偶然地看到了他手臂上的伤疤。然后,男人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甚至闹到了学校。
对这件事,少年感到了恐惧。比起被欺凌,少年更惧怕同学们将自己作为一个异类隔离,那才是真正的地狱。少年如是想。
不过,这件事并没有发生,几天后,风波暂缓,其他的孩子们变本加厉地欺负起豪我七兵卫。带着半是怨恨、半是消灭反派的英雄一般的责任感,欺负着豪我七兵卫。
——一切都是豪我七兵卫的错。
豪我七兵卫不懂得痛,豪我七兵卫不会说话,豪我七兵卫唯唯诺诺,豪我七兵卫什么事情都不会,豪我七兵卫很胆小,豪我七兵卫在夏天还戴围巾,豪我七兵卫不能上体育课,豪我七兵卫根本就不会和人说话,豪我七兵卫……
豪我七兵卫被欺负是因为他看起来很弱小,豪我七兵卫被隔离是因为他非常奇怪,豪我七兵卫的课本被涂满了涂鸦是因为他就把课本放在桌兜里,豪我七兵卫的桌子上刻着脏话是因为他的桌子就摆在那里,豪我七兵卫的书包里会有虫子是因为……
都怪豪我七兵卫看起来很好欺负。
一切都是豪我七兵卫的错。
一年三班的所有正常人,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错。
*
人类有智慧的其中一个凭证是,将物品和生命体分为几类。
无机和有机;非生命和生命;植物和动物;非哺乳类和哺乳类;……其他东西和人类。
因为有了意识,有了意识便有了判断的机制,有了判断的机制,所以可以分辨,而分辨靠的则是分类。人类靠着这种方法,有了社会。
异类被排除出社会,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就如同弱小的东西被压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
稀松平常的午后。三班的日常继续进行着。
唯独这一天稍稍有些不同。
佐藤兴高采烈地享受着少有的欺负人时的快感,在为走在前面的草野吶喊助威。后者露出一副微笑来。
豪我七兵卫木然地看着这一切,接下来,草野用圆珠笔刺入了他的掌心。
豪我七兵卫听到脑海中有个声音在说“真无趣。”
——确实很无趣。每天都在玩这种事情,竟然一点也不会觉得无聊。真是废物极了。他想——
然后轻笑出了声。
这种程度的事情——
这种程度的事情——
这种程度的事情——
无聊。
草野被这声笑声吓到了,转而恼羞成怒,他猛地将圆珠笔的芯抽了出来,白皙的掌心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黑点,血液从中渗出。没有痛觉的七兵卫理所当然地什么都感觉不到,却好像很开心似的,看着他的同学。
“草野,这种事情真无聊啊。”
“……嗯?”片刻的错愕。
下一秒,草野的手掌被圆珠笔贯穿,明明只是普通的塑料制品,却因为压强具有的穿透性而完全穿过了手掌。站在旁边围观的人们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他们第一次意识到狗是会反咬一口的。
“我说,这种事情真是无聊极了。”
豪我七兵卫大笑着如此说道,然后一脚将草野踢开,力道大得足以弄翻课桌。
“从今天开始——我们换个位置如何?你被踩在脚下,而我——成为这个班的,欺负人的孩子,怎么样?”
*
变化发生得极快。
不过是一周的功夫,班里的地位关系就已经发生了对调。
佐藤面对这种变化,对自己成为少数能够随心所欲地欺负人的角色,感到高兴。毕竟同为过去最底层的被欺负的人,豪我七兵卫应该会——
应该会袒护的吧。他想。然后摆出一张迎合的笑脸,问七兵卫:“七兵卫大人——今天要欺负谁呢?”
“不要叫我七兵卫大人,要叫我豪我同学或者七兵卫。”
“知道了,七兵卫大……”
豪我七兵卫又恢复了那种冰冷的目光,只是与以前不同的是,这次是带着笑意的。
“佐藤同学,你果然还是适合被欺负啊。”
*
无限接近于非人,但仍然是人。
零点一的不可思议次方。
*
少年在十七岁的时候被人推下了楼梯。
带着报复性的快感,全班同学在那一剎那欢呼了起来。但是即使肋骨断了四根,少年也没有露出疼痛的表情来,只是麻木地盯着天花板来看,也没有说话——或许是因为根本没力气说话吧。
少年伸出手来,想抓住什么。
但是天花板离得太远了,什么都抓不到。
那是豪我七兵卫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但他仍未意识到地板的冷。
*
十八岁的豪我七兵卫从电视中了解到了元素使这种怪异的存在。那是他头一次感受到真正意义上的兴奋。
那种感觉如同心脏要飞离身体一般。
如果这世界上有【痛】的元素使就好了。他想着,然后接过了身为元素猎人的凭证——即是对元素兵器。
赤脊。
如其名一般,刀从刀脊开始蔓延赤红色,刀身宽大,锋利,像放大了的奇特军刀。豪我七兵卫举起那把刀来,端详着钢铁的纹路与色泽。这刀若是再收藏家的眼中,应当是朵艳丽的奇葩吧。
少年纤细的手臂将其举了起来,轻松地挥动着。
不,不如说是根本就没有感受到刀的重量。
“喂,就算感觉不到痛,这么做肌肉也会超过负荷的。”
“嘿……?是吗——那种事情,无所谓吧。”豪我七兵卫说着,然后大笑了起来,“我可是很中意这个东西——”
*
无限接近零的零点一的无限次方。
无限接近非人的情感。
豪我七兵卫的前十九年人生,可以如此概括。
但这只不过是第一步而已。
扭曲的非扭曲,怪异的非怪异。
——即 豪我 七兵卫。
“你确定是在这里吗,莱昂德?”艾蓝四处打量了几遍天使族副本,没有半点生物的踪迹,“不会是小0那家伙又在卖队友吧?”
“他敢。”莱昂德狞笑了一下。
“……”艾蓝默默地给还没碰面的前队友点了个蜡烛。
“你们看,这里居然有这么多水母……”一边的埃里克捞起了浮在漆黑的圣泉水面上的幻光水母,“……的尸体。”
艾蓝抽抽嘴角:“这么脏的水你还敢去碰……别过来!!”
“你快看看好可爱。”
“救命啊啊啊好臭你离我远点……!”艾蓝一边说一边情绪激动地躲开埃里克手里那只黏糊糊的水母尸体,一个不注意重重地将埃里克推入了脏乎乎的圣泉中——
【扑通——!】
莱昂德:“……啊。”
艾蓝:“……呃。”
提拉米苏:“……噗。”
“……你们在干嘛啊?”一个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嗓音传入耳鼓。
莱昂德随着声源望了回去,银发的少年枯影映入眼帘。他愣了愣:“……君烟麟?”像是为了确认什么般,他犹豫地叫出了那个名字。
只是一段时间没见,就变了这么多。
如果不是看到那标志性的金绿色眼睛和银色长发——也许根本就认不出来吧。
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说话,都惊愕地盯着突然出现的枯影,和他抱在怀里的那个女性枯影——艾尔戈。
在看到艾尔戈的一瞬间,莱昂德耸起了眉毛。
艾尔戈还没有醒过来,她似乎陷入了昏迷,一改平日里那副强势的气息,反而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刚才我去看了下周围的情况,呃,怕把她一个人放在这里不安全。”银发的枯影好像有点紧张地解释道,“呃,她不是敌人……她叫艾尔戈。”
“你们任务做到哪一步了?”莱昂德淡淡地开口。
艾蓝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莱昂德现在好像有点不大高兴。
“淋上干净的圣泉水就可以了。刚才我收集了一些。”君烟麟将艾尔戈放下来,把手伸进背包里掏了掏,摸出了一大瓶清澈的泉水,“没想到你竟然叫了这么多人,这些泉水可能不太够。”他说着,把瓶子放在一边,又从背包里摸出一个未使用的净化球,将它递给了站在最前方的莱昂德,“把净化球扔进圣泉里,跳进去就可以收到副本进入许可了。”
——这个球,本来是留给那个枯影的吧。
莱昂德眯小眼睛,看了眼艾尔戈,沉默着将净化球接了过来。
“走吧。”莱昂德带头走到散发着刺鼻气味的圣泉边,将净化球扔在埃里克身边。
队友们纷纷跳进圣泉,莱昂德又往君烟麟方向看了一眼。
那个面容已经有些陌生的少年将之前装着圣泉水的瓶子打开,把它们小心翼翼地洒在了艾尔戈身上。
“……”魔族少年猛地攥紧了拳头。
“莱昂德,快过来啊。”埃里克的声音令他陡然回神。
“你帮我收集一点泉水上来吧,埃里克。”他收回视线,“我不想下来。”
+++++++++
天使族副本•浮游之城。
地图显示天使族的BOSS在一栋88层高的商业商场的天台上。
君烟麟环顾一遍四周,将目光锁定在最高的那栋建筑物上:“就在那边,我们走吧。”
“嗯。”提拉米苏揶揄地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莱昂德,第一个展开翅膀飞了上去。
君烟麟无奈地看了眼艾尔戈。
——就那么不愿意醒过来吗,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啊,你这家伙。
莱昂德没有再看这边,跟在埃里克和艾蓝身后往天台飞去。君烟麟盯着他们的背影,耸了耸肩。
莱昂德在看到艾尔戈之后表情就一直不怎么好。
也许是由于之前艾尔戈找了他们的麻烦吧。
君烟麟叹了一口气。
+++++++++
商场天台被装饰成夜晚的模样,那里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好像在举行着什么活动。从任务剧情上不难看出,这就是……祭神礼。
一位天使族坐在最中央,见众人上来,便优雅地起身,行了个漂亮的贵族礼:“欢迎来到祭神礼,各位尊贵的客人。”
“既然来到了这场盛大的祭典之中,怎么能不好好体会一下其中的快乐呢。”成熟的女性天使,莉莉丝突然张开巨大的翅膀,“梦境沉沦——就这样,和我一起呆在这里吧。永远~★”
始料未及的全屏攻击令所有人顿时失去了意识,玩家们纷纷倒地,沉入了梦乡。
【梦境沉沦】
让玩家做着愉快的梦境,然后被一直困在祭典里,逃不出去。
●我追了20年都没追到,你是怎么追到的?
●我弟弟可攻可受可卖萌可耍帅上得战场下得厅堂你有福了,不过在我眼里他是个总受。
●听小语说你游戏里是个矮子,现实一看比你姐夫还高你在逗我?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要听姐姐的话哟?
●小语嫌弃你是喜欢你的表现,因为他也经常嫌弃我。
●小语其实是很怕孤独的人。
●夏天别让他吃太多冰棍,有一次他因这个发了一星期的烧。
●小语有时很被动,你不问他他什么都不会对你说,他从小就这个死性。
●我相信你可以做个good listener.
●难过时别奢望他安慰你,他不擅长,他只会默默陪着你,需要时给你个拥抱而已。
●教他别强颜欢笑。
●洗澡时让他锁好浴室门!!我要被逼疯了虽然他身材是极好的!
●听说你水性很好,小语的水上安全就交给你了!
●你会做饭么?别总让他一个人下厨。
●小语手脚一年四季都比常人要冷那么一点,特别是冬天他的脚,别好奇去碰……如果你怕冷的话。
●吃醋是正常的,他上学天天跟他那个学长腻在一起我都吃醋了!
●小语有时录节目会录到很晚,困了就睡吧。
●他告诉我他很喜欢你。
●要是变成负心汉小心姐姐我分分钟把你拖进小树林教你重新做人哟?
●埋胸什么的,你要你姐夫和小语找你出来单练么?
【队长】
战斗后半部分将决定队长。
给队长们的考验没有特定的任务,将会观察你们的行动来决定。
决定为队长的时候自动升一阶,但作品要求与开锁统一标准。
一阶准队长本部不需要自己开锁,没有开锁的队长可以开一次再自动升一阶。
想写开锁的也可以选择成为队长的时候不自动开锁。
队长们,请加油。
【开锁】
本部恐怖片结束之前最高可开到二阶。
二阶要求比一阶作品水平更高。
若本身水平足够高可无视。
孟森前传——《Golden boy》
很多事情,从开始到结束,都短暂到转瞬即过。
整个过程是享受的,欢愉的。然而结局是空虚的,无助的。
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只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发生过的历史都无法改变。只凭你一个小小的人类的力量,如同纵身掷入大海的水滴,你做不了任何的事情。你只能回忆自己做过的事情,懊悔自己的愚蠢。
所有的责任都在于你吗?
并不这样见得。
但是,即便你是无罪的。
这一切,早就无法挽回。
它们已经既成事实。
How cruel is the golden rule
When the lives we lived are only golden-plated
And I knew that the lights of the city
were too heavy for me.
——《Golden》
01.
“喂?噢,王先生。好久没听你打电话过来了,这会儿怎么想起来了?”
……
“这样啊!反正最近我是抽不出身了,毕竟现在我可是堂堂一名总裁啊,日程表排的不要太满!”
靠在办公椅上自称总裁的人转过了身,穿的倒是人模人样的。一身剪裁合体的高档定制西服,头发则一丝不苟的抚到了后面去。英俊潇洒的脸加上这样的身份,总是使他的身边围绕了许许多多的人。在后面盯着的女孩子如果排队的话,都可以从北京排到北极去了。
他挂下了电话,在一旁站了许久的秘书见缝插针,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孟总,接下来我要汇报一下今天的安排。上午8:30——9:30,会见李先生。十五分钟的休息之后,9:45分要前往Z市的分部进行有关新产品的会议。11:15分是午饭时间,直到12点您可以休息。12:05分要与严先生会面。与严先生的会面十分重要,有关到我们两家大型企业的未来发展,请您一定要做好准备。”
秘书扶着眼镜,表情淡漠,严肃的读着日程安排。似乎对他们的总裁相当的不放心。
“孟总,您听到了吗?”
“我知道啦——”孟森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很显然,秘书说的话他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毫不上心。
秘书看着孟森一脸赶人走的表情,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孟森,现在是某中国强企的总裁。
仅仅三十刚刚出头的年龄,就成为了这样一个有着几十亿资产的总裁,不禁让人心生嫉妒。当他还没有进入公司正式工作之前,这一消息就迅速传了开来,在让人为此感叹的同时,也出现了不少其他的声音。诸如肯定是靠关系上来的,一类。
不过他的确是这个公司名正言顺的总裁。
当然,这个公司是他的父亲开的。如今他的父亲已经迈入了老年期,这样大的企业应付起来也没有以前得心应手。现在,孟父只想要好好的和他的老伴度过下半辈子。便把一切都抛给孟森了。
他喝了一口咖啡,又拎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几乎在铃声响起的同时就接通了。
“孟总,有什么吩咐?”
孟森揉了揉眉心,“上午的活儿全部推掉……算了,你去应付一下吧。不过下午的事情我还是会过去处理一下的。”
电话另一边沉默了几秒。
“是的。我明白了。不过您居然愿意去参加与严先生的会议,我已经很高兴了。期望您做好下午的准备。”
随后,电话就挂断了。
显而易见,秘书已经对孟森经常推掉安排不干的事情相当习惯。大概已经失望到了对自己的老板不抱任何期望的境界。
相传,这位对待孟森有些冷漠的性感秘书,将会成为未来的孟太太。
她常常帮助孟总处理公司中上上下下的事情,她对公司的了解甚至可能比孟森还要深切。员工们常常能够看见她忙碌的身影穿梭在大楼中,员工们对她的印象也非常的好。
大家似乎都对“她会成为未来的孟太太”这件事情深信不疑。
孟森又转过了身,瞧着巨大落地窗外面的世界。
整座城市的风貌一览无遗。从这里,他可以看到这个城市中最美的部分。高高低低的建筑错落有致的组成一个个街区,偶尔还有几栋较高的现代感十足的建筑物矗立其中。一条江河分开了南北两岸,阳光下波光粼粼。虽然从这个地方看去,轮船移动的极其缓慢,如果没有它们身后拖延的晶莹波纹,几乎看不出它们在移动。
他爱着这个城市,爱着一切美好的事物,但是他不爱他的工作。
他可以在这里坐上整整一天,就是不愿意工作。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电话铃再次响起,孟森接起了电话。打电话来的是先前的王先生。孟森似乎一下子丢掉了之前的忧郁气息,欢快的和他聊起天来,完全的暴露了他的本性。他天生就是一个爱玩儿的人。
“咚咚——”
敲门声响起。
“进来。”
“孟总,是时候出发了,接下去我们要赶往严先生那里。”秘书推着门,侧着身体半只脚踩进办公室。
此时,孟森才恍然大悟,抬眼看了一下墙上挂着的钟——2010年7月X日,北京时间11:03分。还有一个小时的准备时间。
想起之前说过会去参加下午与严先生会议的事情,孟森又是一阵烦躁,又得去工作了。碍着自己之前答应过别人这件事,现在再推辞也不太好。咬了咬牙,孟森从办公椅上站起,理了理自己的西装。
“走吧。”
与其他常见的总裁身后总是跟着秘书的情景不太一样。在这家公司里,是秘书走在前,总裁在后。准确的说,更像是秘书为总裁在人群中开辟了一条道路。
公司里人员很多,大家都从大清早就十分忙碌,四处都是电话响起的声音、键盘的敲击声,还有满头大汗应付着顾客的员工。
孟森慢悠悠的插着口袋,一脸慵懒的看着他们,看着碎纸机中粉碎着的稿子,倒翻在键盘上的咖啡,寻找着莫名其妙不见的U盘的员工。
他又一脸嫌弃,快步离开。
出了公司大楼,外头阳光灿烂。
耀眼的阳光照在他们的大楼上,熠熠生辉。天空也是碧蓝的很,偶尔有几片白云,更添活泼。孟森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感叹道果然还是外面舒服啊。随后他又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大热天的穿着这身闷人的西装可一点也不好受,还是开着冷气的公司里好。
他瞥了眼其他的人,包括自己的秘书,他们都穿着一丝不苟的正装,脸上什么表情也没,好像一点也不热,反而让孟森觉得四周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在秘书透着镜片的锋利视线下,孟森打开了车门,跨了进去。之后秘书也跟了进来,坐在后面。早早就在等待的司机见两人坐稳了,立马就开车,一秒也不耽搁。
目的地是,严先生的公司。
PS:本文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我没法一口气写完所以就以连载的形式放上来了。
如你们所见,孟森单人前传。
大概会有几章我也不知道,五六章?
多久更新一次我也不知道,反正一周里面还是可以生出来一点的。
大家认准TAG:【Out of box】-【NPC前传】
本篇前传中心歌曲——《Golden》 by.fall out boy
fall out boy的曲子大法好!【喂
好心塞啊,我只会写一点奇怪的没有故事性的文,一写这篇文感觉就跟流水账似的。
按照我这个坑品特别差的尿性,不知道,会不会坑呢【喂
好吧好吧,不会坑不会坑,反正也没几章【
大家可看可不看
不过文里头还会有一些奇怪的点。
其实我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刷新大家对孟森的印象。
虽然,他的本体已经是……唉【摇头】
剧本:菠菜
执笔:科扎特(我想起一个笔名)
这章非常崩。非常。感觉形象被狗吃了。
*
十九世纪中的建筑风格,看着感觉不错。
设计师正注视着迷雾笼罩的欧式风格古堡悠闲不着调的评判着,然后才发觉他们队伍里似乎少了那么几个人,以及多了个新人和一只莫名其妙的鸟——少的人中间还恰巧包含了两位“领袖”。他已经预料到他又得像上次恐怖片中为领袖的人选发愁,显而易见的他一点都不适合担当这个职位,但是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
不如说是主神和NPC小婊砸的玩笑。
他耸了耸肩如是想着,下意识推了推本应该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一手推了个空。
……呵呵,日主神。
收掉的东西这么多该不会是伏笔吧。
他的目光停在连头绳也被收掉的司柠茶身上想着。少女正局促不安的呼喊着消失的队员的名字,虽然被强制分队并不是第一次了,应该不值得过多担忧……来润凯也和他的想法一样。但他总觉得有某种古怪和意味不明的气息昭示着这一切都与前几次不同。
环而不散的迷雾悄然给古堡添上了几分不详意味,而这种明显暗示着这部片子以灵异基调为主的同时,也让他仿佛听到了耳边响起了寂静岭的bgm Breeze。
“似乎是灵异题材的电影。”
他再次环视了一下四周用探讨句式陈述语气肯定了这个答案,“有谁看过吗?”
一致否定的回应。少女焦虑的咬着下唇摇头,用途是活跃气氛的话唠依然一如既往的活跃气氛,看上去不太爱说话的新人目光正时不时飘向旁边的医生,而那位疑似跟新人有什么隐情指不定是情史的医生……夭寿啦,居然背景没有小花。
他扫视了一圈习惯性推了推眼镜,然而又推了个空。他略带尴尬不着痕迹的收手,动作停了停将视线停在那只鸟上。他很快发觉此时此刻更重要的不是思考这部片子,甚至不是现在的处境,而是这只莫名出现的鸟。他必须分清这个像是主神附赠的随队宠物一样的玩意儿到底是敌是友,有什么作用,不然指不定最后捅你一刀,还不如趁早解决。
专业作死一百年来润凯已经上前几步一边碎碎念一边打算接近被他称作“渡鸦”的生物,然后被对方暴怒的眼神吓得又退了回去。他从渡鸦的眼睛里明明白白的读到了“呵呵你们这群愚蠢的人类啊”诸如此类的意思。
……真不是一个合格的随队宠物,邓摇.gif。设计师已经认定了这玩意就是个魔宠了。
不过那只渡鸦似乎唯独对司柠茶格外友好,是因为是女性的缘故吗?……难道竟是一只色色的鸟(mogeko),设计师不由感慨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它在少女试图摸它的时候并没有做出什么攻击性的举动,反而扑棱了一下飞远,开始有节奏的啄地。
“它是不是想说什么?”
“诶诶这不是摩斯电码吗?高智商鸟诶——真——厉——害——”来自话唠来润凯的棒读。
他收回先前莫名其妙杂七杂八的思绪,然后开始在脑袋里检索老早以前背过的摩斯电码表辨认高智商渡鸦想说什么,好的,短短,短长,长长——I AM——
NUO——BU?
我是诺布?
这带给他的震惊显然不止一点点。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渡鸦,而后者也显然注意到他的目光抬起头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继续敲击地面。设计师心中仿佛有一万匹草泥马呼啸着奔腾而过,然后齐齐撞在了玛丽戈壁上。
是什么让萌哒哒的无口少女沦为随队魔宠?队员神秘消失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新人与医生之间的隐情到底代表了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敬请关注今晚八点走进古堡,主持人Moriar与您不见不散。
尽管内心世界已经临近崩溃,他依然表现的很镇定,甚至还能分心去听渡鸦诺布在敲打什么。短短长短,短短长短,短短长短,短短长——
FFFUCK YOU, LAI.
“……那好像是诺布。”
他忍不住耸耸肩推了推眼镜,第三次推到空气后他干脆直接双手交叉抱臂,从某种意义上抑制住这个习惯性的动作,然后瞥了瞥同是死宅但是跟他逼格完全不在一个档次的来润凯加了一句。
“而且诺布的摩斯电码了骂了你好多句。”
旁边自带背景的男人冒出了一朵粉嫩的小花。
Blingbling。
……够了。他拉回如脱肛野马般奔腾一去不返的思绪,开始想正事。他深深鄙视这部恶趣味设定的猎奇片,万万没想到无口少女竟变成了真•无口少女。而兼于上部片子的武器消失,他十分怀疑这部片子啥玩意都被收走了不会血统也这样吧。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
设计师咬破手指试图画一个炼金阵发动能力,但并没有如愿。他皱起眉感到某种也许是意料之中却又意想不到的可能正在形成,隐隐约约如同古堡外的浓雾一样被隔开看不清晰。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忽略了什么东西……
“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然后首先说出了能力的问题。
“血统能力没法用,还有只有诺布一个人变成鸟。”
不出意外的沉默。医生背景上的小花又焉焉掉了下去,少女将下唇咬的更深几乎隐隐渗出血丝。缺少人的队伍没有武器血统消失谁都不曾看过的恐怖片,以及种种奇怪的变化反应和预感。他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试图扮演一个领导者的角色。
“在这里站着也没用,只有继续探索了。”
三
“咔哒……”无形的钥匙打开了房间的门,眼前是一个室内足球场。
理所当然的空无一人,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尘埃,昭示着许久未被使用的事实。
“没有人……恩——?!”Raincad感受到自己的脚触碰到了什么东西。
是足球
明明没有人,明明没有风,足球却自行动了起来。
他弯腰捡起,嘴角却扬起嘲讽的弧度“这的确很可怕呢……如果我还是活人的话。”
在全员已变成“鬼”的情况下,的确,任何气氛营造的恐怖都变得空白无力。“所以才说恐惧来源于未知吗?还真是正确呢。”随手将足球扔开,Raincad关上门出去,
“喂——这里也没有线索,只有空足球场!哪天可以过来玩玩——!”
“……你闭嘴”遭到了异口同声的吐槽。
在隐藏房间获得了钥匙之后,众人开始了剩下房间的探索,而现在Raincad担当的就是这个略微诡异的室内足球场。
其他人也去了各自所负责的地方,除去游泳池边两个大约是换衣间的小屋与二楼的某间房间,所有房间都能用这把钥匙打开,不愧是“万能钥匙”。
最终大家都聚集到类似剧中举行邪教仪式的阁楼,
“变成鬼之后不会感到饥饿、也不会消耗体力。真棒。”Raincad兴趣盎然地观察着手中的胎盘收藏品,淡然的说道。
他蹲下来,摩挲着地板上长年累积的仪式所留下的痕迹。
“那接下来我们要干嘛,去拖一个人来施法吗?可惜没有活人就是了。”
“说不定会有的。”Moriar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们要在这里呆三十天……这才第一天,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那我们可以去吓他们了?”腹黑的医生这次也没安好心。
……
诺布(鸟)以飞远一些对这群人的恶趣味表示鄙夷。
不久之后,他们便遇见了那个人
四
“——咦,那么这样说的话,这位『少爷』先生……在那边被人杀掉了啰?”
同时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居然还是裸死,你当时在干什么啊。”
“嗯……原来是想去洗个澡的,刚进到这里的时候我才刚下飞机、进酒店没多久,还没来得及洗澡。”对方似乎有些嫌弃的拍掉了Raincad的手“以及,我是姓『若松』……不是『若』呢。”
“都一样啦,你是日本人还不懂么,『少爷』桑?”
完美无缺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出现了裂缝。
啊啊……看到这种人吃瘪最开心了,Raincad此时心里这么想到。
“那么也就是说,我们剩下的队友在同一个地方不同位面,而且由于那位岚山小姐的影响,队伍已经互相猜疑起来?”
“大概就是这样。”
司柠茶眉头紧锁,大概是在担心其他的队友们,很符合她的性格,不过,这其中那个美国人所占的比重,恐怕不言而喻吧。
“那家伙,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啊,那个老好人性格,啧。”莫名开始焦躁起来,Raincad习惯性的咂了咂舌,“说起来我为啥会第一个想到他啊真是……”
摇了摇头阻止了自己继续胡思乱想。
“再搜一遍房子吧,必须找到线索。”
司柠茶的声音适时出现,没错,比起这个,解决现状更加重要。
思绪翻滚间,有句话不停浮现
“重,你要没事啊……”
五
这个房间里还有人。
是谁
会是谁
Raincad坐在地上陷入了思考的循环
孤魂野鬼……排除。
黑人夫妇……活人不在这个位面……排除。
那么与hoodoo有关的……只剩下银行家一家?
不……如果是他们的话……到底为什么?
……等等
“Remove all impossible, no matter how absurd, the rest is possible……吗?”
“Thorp先生,或者还有您的家人,能够出来谈几句吗?”
寂静的房间,Raincad突然高声喊道,
“阿润你……”未等司柠茶表示她的不解,从墙角显现出一位衣着西装的绅士,或者说,表面上的绅士。
“我可没有兴趣和穷人打交道,特别是你们这种黄种人,多是来我们国家做苦工的,只比黑鬼好一点吧。哼”
“真巧啊,我也没有兴趣和富人打交道,特别是你们这种银行家,多是来我们国家借钱的,只比虫豸差一点吧。哈”
“你小子——?!”
“本大爷……?”
“够了,Rain,我去和他们说”Moriar制止了不停嘲讽的Raincad,上前向Thorp一家自我介绍起来,见是白种人,Thorp先生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对着Moriar的介绍与询问,时不时点点头或回答几句。
“…………真他妈恶心。”
Raincad对于这种自视甚高的人感到极为不快,轻声用中文骂了起来,在场的几乎都能明白这种心情,但也只能隐忍。毕竟是任务重要的线索。
“阿润……”司柠茶将手搭上他的肩膀,对他摇了摇头,“我们要忍——”
“我懂!”Raincad焦躁的打断她的话,说完即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让我一个人待着。”抛下这句话,他便起身想要离开。
“等一下!那个黄种人!”然而Thorp先生似乎并不想让Raincad走。
“…………有何赐教?”还差一点就到了爆发的极限。
“我们说话你要听着!!区区低等人种怎能擅自离场?”如此轻蔑而又理所当然的口吻。
啪!
Raincad听到自己理智断裂的声音。
即使是再好脾气的人听到这种话也会动怒,何况自尊心甚高的他?
“哈……”Raincad轻轻呼了一口气,一步、一步,以前所未有的威压感走向不解的看向这边的银行家,“抱歉……”回头向同伴们说了一句,意外的是没有人阻止,“我接下来可能要失态了。”
一个箭步冲向道貌岸然的银行家旁边,挥拳,拳头带着风压击打在他的侧脸上,未经过锻炼的身体被击飞几米,摔倒在地上。在一旁的Moriar举起双手,嘴角带着微笑示意:
“Rain,留口气。”
“不用你说!!”
不等那人反应过来,Raincad已经踩在他的头上
“怎么样?被黄种人踩在脚底下的感觉??”力道放轻后,趁着Thorp挣扎顺势踢了上去“你他妈算个老几啊!!”
贵族出身的银行家这辈子都没有收到过这种待遇,眼中还满是迷茫,渐渐地,染上了恐惧的色彩。
眼前的少年不仅仅是少年,这么说可能有歧义,然而,在Thorp的眼里,少年的背后浮现出了一个透明的怪物,银粉色的肤色,头上异样的类似耳朵的突起,双眼锐利,是真正经历过杀戮的眼神,虽然只有一瞬间,却足以让Thorp再次想起死亡的恐怖。
“你是………不!您!您和那位大人有关吗?”
留下这份令人迷惑的话语,银行家和刚刚就在一旁不语的家人消失在空气中。
“啧。”不知道是第几次咂舌,Raincad郁闷的踢了踢椅子,“对不起,我……”
“没事。任谁听了都会不爽,只不过你先冲出去了。”司柠茶安慰道。
“谢谢,柠茶。”Raincad点了点头
“比起这个,那位大人?不是更值得在意吗?”在一旁看好戏一般的医生发声,同时冒出一朵小花。
[那位大人……到底是谁呢?]
前置PART 1,全文3100字。
===================
被调换的孩子 1
“而这个世界充满了烦恼,甚至在睡眠中也是如此焦虑。”*
梦。
他被一场深深的梦境笼罩。
在那的是一片森林,树木从看得到的地方扎进看不到的地方,展开的枝叶遮挡了光线,脚步一往前就是深深的腐植质。
“……”
这应该是个梦吧——可即便是在梦外回想时也不可思议地真切。
费伊·叶茨独自徘徊在深绿之中,他的眼里倒映着绿叶的影子,阳光穿不透浓密的绿叶,他也就只能在这里遥想那些遥远的光影。
这里是哪里呢……这个问题一早就已被遗忘,当他开始做这个梦时,这些事就已经变得无关紧要。
那重要的是什么?视野正好在树干的某个部位,上面的划痕已经年复一年。
往前走吧;那么就往前走好了。
反正只有他一个人,去哪里也都无所谓了。
他醒来时才发觉自己昨晚忘了关窗,风从房屋一侧的树林里向里头吹了进来,深色的窗帘不断翻飞。
费伊·叶茨在他十岁那年开始做梦。
梦里的深绿涌出来渗透了天地万物,他站在林间的小溪中看见溪底的石子,再往前走树木的后头就能看见一片火光,鹿鸣与喃喃的絮语交叠在了一起。
“我去过森林吗?”他问母亲,“小时候。”
——既然是梦,那他理应在那里。
然而记忆中却没有那样的踪迹,他的记忆是一片雪白,他找不到那片深绿的痕迹。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他问自己的梦境,梦境自然不可能回答,他看见远处冬青长出了新芽,积雪融化露出了小路。
“没有吗?”他不断追问。
“有啊。”最后正在打理着餐桌的母亲终于回过头对他说,“七岁的时候,去你祖母家的时候。”
祖母住在乡下,他还记得后来她来看过他们,给他讲了许许多多乡间的故事。
照片里七岁的他站在森林前头,面对着森林深处有着发亮的双眼。
他们说他天生就爱那些悠远的地方,总会不知不觉就往黑暗深处走去。
祖母说那不好。
因为森林深处是仙人的住处。
……那里并没有什么仙人。
在那里只有溪流和岸边的青草,层层叠叠的堆在那里。
到了春天时会开起野花。
到了秋天时野鹿会在那里打闹。
“说什么做梦啊,你今年多大了?”
“梦到了什么东西……漫画看太多了?”
“你很奇怪啊。”
“费伊,今天又来看书?……不对吧,今天应该上课才是?……放假?我怎么不知道……那你慢慢看吧。”
由是他学会了一个人独处。
旧书店的爷爷差不多和他的祖母一样老。
他并不是想要赚钱,只是为了自己的爱好而开了这家书店。
这里成了费伊·叶茨的乐园,他找寻着古老的书籍,这里有些连图书馆最深处都没有的书,用鹅毛笔一字一句地抄写而成。
“这些书都是从哪里来的?”有次他忍不住去问书店的主人,老人坐在柜台前,戴着老花镜艰难地阅读着报纸上的字句。
“书?那些是手抄本。”
“手抄本?——那,是从谁那里抄来的呢?”
“是吟游诗人。”老人将眼镜摘下,并不干净的镜片在阳光下,投出些许的斑驳,“那些都是以前吟游诗人的诗。”
——是那些用一生在吟诵、将整个中世纪都装进自己的衣袋内的人们。
那本书在书店深处,落满的灰尘犹如时光的一屑。
梦仍在持续。
他会梦见许多次重复的场景,森林里植物的低语和动物的鸣叫。
风吹过树叶婆娑出声响,扰动的水流底层如同宝石。
人们——人们在做什么呢?
那些森林里的人说的话他一句都听不懂,有人从房间里走出来,在墙角放上了牛奶和今天新烘焙的面包。
他行走在那些树与风的缝隙间,投下来的影子孤单地与树丛连在了一起。
——想去有人的地方吗?
或许他也曾经去过那。
梦境没有给出答案,梦境只让他一遍又一遍地在森林里徘徊。
无论到什么地方,费伊·叶茨一个人。
他一个人去贝尔法斯特的图书馆,他一个人上学放学抱着书行走。
没有人理睬费伊·叶茨,没有人再去询问他关于那些梦的事。
偶尔他也想放弃探询发生了什么,可除了探究梦之外,他也没有别的事好做。
费伊·叶茨想,这或许就是他的一生吧。
他坐在图书馆阅览室的窗边看向窗外,阳光斜斜地照了进来,投下了他的影子。
书上是森林的照片。
没有一副是他梦中的森林。
其实他并不指望能从照片中找到什么。
时光很长,照片所能捕捉的永远不过是一瞬而已。
他们的土地在过去一定有许许多多的绿色,这个世界的过去一定也有。
思绪漫无目的地游移,他忽然想起梦中看到的天空一直都是没有任何尘埃的蓝。
隔天他又钻进了旧书店。
不指望能从这些书中获益的老人一向放任他的所做所为,书店的角落里满是霉菌与灰尘的味道,书页泛着黄,让他忍不住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这已经是书店的最深处了,店主人前几天才将这些书放在这里。
书不能一直放在阴影中,那样的话总有一天你打开书本就会发现它生满了蛀虫。
他怀着些许感激与激动拿起了书,角落里虽然总有些尘埃却也能席地而坐,灰尘一直在光线下飞舞,他深深吸了口气,翻开了书卷。
那上头的并不是他熟悉的文字。
然而,却是他能够看得懂的字迹。
“咦……?”
不认识的字母在他的脑海中转换为了声音。
声音编织成了意义,交错的音符不断高低转换,宛如诗歌般在大脑中流淌。
……他能够理解这些字句。
尽管他不知道这是什么。
就像第一次习字的孩子——未必能够说出他眼前的课本上写着的是些什么似的。
他抱着书本去找店的主任,问那上面写的是些什么。
老人用昏花的眼睛细细查看了他手中的书,笑了笑而后冲他说:“上面的是古盖尔语啊。”
那时现今已经消失、不再使用了的文字——
梦在延续。
道路也是。
他想要往前走,风就开始为道路助阵。
前头路上的光亮一直在吸引他的注意力,还是个孩子的双脚在丛林里却有着不可思议的快捷,让他转瞬就到了自己想要的地方。
在那里的人们将各种各样的东西投进大火之中,熊熊燃烧的火焰将热气流送上了天空。
祭司一直在火堆旁说着话语,他躲在树丛里悄悄聆听。
——他说的那些话,是古盖尔语。
说起来他为什么一定要躲起来?
后来的费伊忽然带着些许的困惑。
自然没有人能回答他的疑问,他得一个人把答案找出来。
“费伊?你又跑哪去了?……书店?怎么又跑去那里了?……老是在那种地方看书小心眼睛。”
“嗯,我知道,谢谢……妈妈。”
他忽然发现叫出这个称呼的质感已变得有些怪异。
十四岁的时候书店的老板去世了。
他的书全部被捐赠给了图书馆。
费伊绕去了他的藏历,不知名的少年留下了鲜花。
老人的家人或许从未知道那束花是谁献上的,但这种事情对他们而言或许无关紧要。
而后他流连的地方变成了图书馆,老人的书被琐在了图书馆最深处,他碰不到。
但好在原本为了寻找些什么而做的事最终已变成了习惯,他漫无边际,在这里的目的就只是阅读而已。
——喜欢什么样的书?
有人曾经问过。
可是他回答不了,他的行为并不是有意要做些什么,只是寄希望于无意能触到什么。
毫无意义——随波逐流。
费伊·叶茨用这样的话语来嘲笑着自己。
梦里竟然也会有吟游诗人的身影。
穿褴褛破败的衣衫在小镇一角吟诵着一些什么,一转眼目光就落在了梦里躲在角落中的他。
蓝色的眼睛陡然睁大,他一下子慌乱起来,顺着小镇的角落冲回了森林。
——因为他不该在那里。
梦醒后他发现自己在阅览市室的桌子前睡着了,梦的余味比他想象得还要糟糕.
他猛地吸了口气,周末午后的阳光驱散了些许颤栗。
而后他起身,到诗歌的部分随手抽出了一本诗集。
诗人说时光凋零陨落,仿佛蜡炬成灰。
他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着目录上列举的名字,他不常读诗,他翻开这本诗集,就像某种命定的相遇。
“走吧,人间的孩子!与一个精灵手拉着手,走向荒野和河流,这个世界哭声太多,你不懂。”
注释下写着在爱尔兰的传说中,妖精会把人类的孩子从炉火旁引诱走,将他们替换。
七岁。
他忽然发觉他不知道在那之前的任何故事,他理所当然地将从父母那听来的事当作了自己的现实。
——可他其实并不记得它们,人们将它归咎于孩子遗忘儿时的记忆,但现在他忽然发现。
事情或许并非如此。
可他还记得从祖母家离开时那片远去的森林。
记忆是从森林开始清晰起来的,他想起祖母总说,森林的深处是仙人的居所。
他问梦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现在该轮到梦了,它凝视着他勾起新月一样的微笑。
——你才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文内引诗全部出自叶芝《失窃的孩子》
我一直不太喜欢清晨这个时间点。
昏暗的、毫无生气的,还有那白雾以及谈不上暖和的天气。
——还要默默等待着,太阳的降临。
一向不太喜欢清晨出门的我,今天蹲在了一栋古堡的外面。古堡有两三层楼,雕刻着花纹,像是大理石材质的大房子,还有一些奇怪的植物组成的奇异的花纹,有点像我偶尔在妹妹一些奇怪的书上看到的东西。植物像是藤类的东西吧,一直从墙角到尽头,紧紧贴在一起。
门的两侧是从来没见过的雕像,面目凶狠,带着诧异的微笑——就像活着一样。
“真是让人不舒服的笑……”
把牙齿拔掉就没那么吓人了吧?
……开玩笑的。
我还不想因为破坏公物被罚款。
推开门进去是个长走廊,尽头两头都有路。墙壁上的灰尘拉出一个长方形,里面看起来不是很整洁。因为没开灯的缘故四周昏暗得很,明显的要我们“嘿看来只能摸黑前进了哈哈哈哈。”…好吧我们中有人是有手电筒的。
原以为走廊两头还有路,两边都走了一遍后发现连根头发都没有。
除了两边都有圣母玛利亚的雕像,还有桌布泛黄堆满灰尘的花瓶和空着的相框,什么都没有。
打开了灯也是时不时一闪一闪的,快要没有电力的样子。
留你何用啊,电灯。
打开一扇门进入一个正方形的房间,地上是暗红色的发霉的地板,墙壁上是花纹还有同样有着灰色的印记…哇,接下来会不会每个房间都有一个灰色印记。
不打算详细搜查只打算四处兜兜,然后发现左侧房间都锁上了,右侧的一栋类似杂物室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串车钥匙。剩下的都只是破旧的家具而已。还有一扇上了锁的门…还有同样脏乱的书房。
恩,不过我对书这种东西兴趣不大就是了。干脆地走人了。
还有两个走廊,不过我先去了餐厅。
有一长桌,上面还有食物和蜡烛…也不像能吃的样子,但是却一尘不染和别的房间完全不一样。墙壁上挂着画,不过我没怎么去注意。我打开前面的那扇门,然后关上了。
餐车上那些白白的东西怎么看怎么恶心……
去右侧走廊兜兜,发现灯开不了。
安静得只有呼吸声的走廊,黑漆漆一片。
尽头是个因为电力不足不能使用的电梯,见也没什么好探索的我右转弯去了泳池。
泳池几乎都是虫子植物甚至蛇,下水口被一些东西堵住了,我小心翼翼地跨过植物去了花园小屋。
虽然说是花园小屋但是只有杂草,看起来破败又凄凉,我发现了一袋砖土——拿来拍的吗。
稍微在这里歇息了一下,然后只想感叹一句。
今天就要在这个破地方过夜吗,怎么愉快地玩耍。
好脏好脏好脏而且还没电又没手机又没电脑除了队友和自己好像什么人都没有,而且这家人去哪了,私闯民宅可以吗,真的不会被报警被警察叔叔抓走然后罚款吗。雕像各种阴森笑得深沉电梯又不能用以及这家人好豪啊有花园有电梯有大泳池有大餐厅还有那么多走廊以及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这个是拿来干嘛的房间平时真的不会迷路吗感觉打扫卫生好累啊食物也不收好等生虫超浪费有没有农民伯伯要哭了哟你造世界上多少人没饭吃吗简直浪费资源刷仇恨就算有仆人也用不着这样吧仆人每个月薪多少啊这家人每个月收入多少啊这个房子打理成这样也是蛮拼的啦还有一家人到底在哪啊土豪留我们过个夜呗…
啊,土豪真是刷仇恨啊。
1
“垃圾,这里不是让你白吃白喝的,给我完成委托去。”
阳光明媚的早晨,我正打算享受新一天的自由,姑且算是团长的苍崎空来势汹汹地对我骂道。
“喂婊子,你以为我乐意呆在这?是谁把我连蒙带骗地带到这里,又是谁涕泗横流求着我说直治你就待在哥哥身边吧——之类的?呵,婊子你别给我满嘴跑火车。”正在兴头上的好心情被破坏了,我也毫不嘴软骂回去。
“我告诉你你别拿悠真和艾斯特说事。要不是他们你这个败类大少爷早就不知道被卖到哪去横死街头了。”苍崎插着手,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基地维修和工资都需要费用,别给我扯你那套自由。垃圾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去岱川,要么给我滚蛋。”
“哈?岱川是什么鬼地方?那怎么样关我毛事。我不缺钱,工资爱给不给我照样过。”我恶狠狠地瞪着苍崎,对方则以一副对付你这样小杂碎简直游刃有余的态度贯彻终始。
恶心,在这样美好的早晨要我接受束缚做别人的狗,绝对不可能。我摸着腰间的短刀,准备好随时可能一触即发的战斗。
“我还是那句话,不干就滚蛋,我们这养不起大少爷。”苍崎抬了抬眉毛,刻意挑衅。
她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如果在这个时候中了她的圈套我就真的输了。没有什么比自尊和自由更重要了,我尤其不能让这个婊子践踏我的人格。我非常不情愿地忍耐着,终于寻找到一个机会。
“艾斯特,你给我从柱子后面滚出来!”我背对着身后的柱子,肆无忌惮地喊着哥哥的名字。
不出我所料,金毛犬一样的哥哥尴尬地探头笑笑,灰溜溜跑了出来。好了,这样大概就能转移苍崎的注意力——
“副团长,你看看你们家那个脑残弟弟,不打算管管吗?”苍崎拽着艾斯特,仿佛向家长控诉学生罪行的老师。
“直治,你又做什么了?!”哥哥皱着眉头,似乎又要为我并不存在的错误生气。
“哈?你怎么不问问那个婊子为什么大清早就来骂我?!”
“直治你怎么能这么叫团长?”
“我愿意,怎么?她能侮辱我脑残垃圾我就不能喊她婊子了?呵神逻辑哦,这是佣兵团不是中国学校。”我极度厌恶这种因为有上下关系就可以不平等的事。
“多亏了团长收留你我们才能团聚啊!尊敬这种最基本的东西直治你怎么就是不懂!”
“她不尊敬我我凭什么尊敬她?!”
哥哥,再继续争吵下去无理取闹的会变成你。
“……”苍崎则津津有味地观赏我们兄弟二人搭的戏,“你们俩兄弟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一个模子?既然都是兄弟凭什么替婊子说话不替弟弟说话?!
“呸,谁和他一样!”我忍无可忍,“艾斯特这种死老头子和野女人生的杂种、新源家的未来怎么能和我——”
“直治。”哥哥突然平静下来,淡淡地叫着我的名字。再加上默然站在一旁的严肃的苍崎,气氛突然沉重起来,压得我喘不过气,仿佛在逼我忏悔。
“……哥……”我小声支吾道,心脏仿佛被像麻绳一般拧着。
“直治,去完成委托。”哥哥从背后推我一把,“我也陪你去。”
“艾斯特,顺带教教你弟弟怎么说话,怎么做人。”苍崎抬头盯着天花板,语气不知是无奈还是同情。
——……婊子,轮不到你说话。
出于哥哥少有的消沉,我也少有地强迫自己把话闷在心里。
2
“说起来,直治还是第一次出来吧。”
踏下列车,沉默了一路的哥哥突然说道。
“啊是啊——除了耶鲁的那个笼子一样的家和少年收治所之外你和那个死老头还带我如果哪里?”我瞟了现在满脸恶心笑容的哥哥一眼,“或者说你认为我会像第一次春游的小孩子一样兴奋得跳起来?”
“直治好过分啊——对哥哥温柔点好不好——”
“不好。”我绷着脸强硬地把哥哥搭在我肩上的手臂打下去,“哪有哥哥向弟弟撒娇的,恶不恶心。”
“直治你怎么能对哥哥这样?!”
“靠你有完没完,说吧我们要做什么。”
“很好直治你终于提正事了哥哥好感——”哥哥装出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我狠狠瞪着他,他便识相地清清嗓子开始谈委托:“岱川市长说最近市民总是人心惶惶的,警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请我们调查一下原因——”
“哈?”我突然感觉很失落。原来委托就是这种过家家一样的东西吗,我还以为可以去暗杀之类的。无聊。
“直治你听我说,这次的报酬有一万二,我们正需要修被毁的基地……”见我没有什么兴趣,哥哥连忙解释委托所谓的重要性。
“我不管,基地又不是我弄坏的。”
列车刚好准备返程,我便折回去。
“等等直治,”哥哥跑上来像舍不得分的情侣一样拉住我的手,“想回去可以,你有钱买返程票吗?”
“……”我一阵反胃,立刻抽出被攥得生疼的手,“我把刀卖了。”
“你舍得?”哥哥抽出我腰间的短刀,自信地露出胜利的笑容。
“恶心死了闭嘴。”我一把夺回自己的宝物,“一天之内完不成任务今年就别和我说话了。”
“直治真乖。”
“你他妈给我闭嘴!”
虽然哥哥很恶心,但是莫名地,自己竟然有些开心。
恶心。真恶心。
3
“艾斯特你确定那个混蛋市长没有耍我们玩?!”
一晚上的分头调查之后,我一脚踹开旅馆的门打算找哥哥算账。
哥哥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确认门没有损伤,幽幽地说:“呜啊直治你又怎么了?!被欺负快告诉哥哥我去找他们算账哇——”
“滚蛋你才被欺负了!”我粗暴地拉开椅子坐上去,“人心惶惶?!明明那群人活的比神仙还自在!”
“不可能啊?!我这边看的大家的确是——等等,直治你去哪了?”
“哈?就去了人很多的地方啊,整个街道都灯红酒绿的,喝得醉醺醺还在划拳赌博的垃圾到处都是,还有……”我吞了吞因为恶心而从胃里反上来的酸水,“还有一堆几乎没穿衣服的婊子直接贴上来要解我扣子……”
哥哥再次从凳子上跳起来大喊:“什、什么?直直直治——你你你没被怎么样吧?!”
“废话,我亮了刀子之后她们就吓得一跑跑过十条街。”
“太、太好了……”哥哥仿佛从悬崖边上被拉回来抒了口气,“真是的直治你去那种地方怎么可能调查到线索啊。”
“可是那里人很多啊!”我重复强调。我坚持调查理应去人多的地方。
“笨蛋直治你是有多缺乏常识!”
“你又没告诉我该怎么做!”说着,我扫了一眼房间,发现了先前没有的东西。“你买树苗做什么用这玩意回去轮苍崎么?!”
“那是市长塞给我我的啦——还有不能对团长这样,直治!”哥哥又以一副义正言辞的姿态护着苍崎。
“等等……市长?你已经……?”仔细想了想哥哥的话,我突然发现他已经完成了委托。我有一点,只有一点,对他稍微敬佩起来。
“是啊!直治我们可以回去啦!”哥哥张开怀抱扑过来,我连忙躲闪开,拿起一根树苗挡在我们中间。
“你怎么不早说?还有怎么做到的?!”
哥哥嘿嘿地笑着,偏头摆出兄长脸。“叫声好哥哥我就告诉直治喔——”
“滚蛋——”我直接甩手把树苗扔向哥哥。“艾斯特你想得美!!!”
我收回前言,并且在此发誓,如果我再对这家伙有半点敬佩之情,我将来就把苍崎娶了。
【注意】
每个小油瓶可燃烧三分钟,可自行寻找油灯。
最大的镜子需挂在女厕所才会生效。
砸碎了不可复原,请想办法。
【side A】
片段剧情按顺序发生,前后剧情及中间间隔自拟。
片段1:你们坐上了破金杯沿着小路向外驶去。两辆解放汽车宽的黄土路,两边能看到树林,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大概开了好几公里,你们看到一个五六十年代画风的巨大牌子:“欢迎来到山古镇,你居住的好地方。”
沿着路继续走,你们发现这座小岛并不是荒无人烟,反而住在这里的人们都安居乐业,一派祥和。即使经济的并没有相当的发达,但是这小镇的生活还是相当美满的。况且,这里老年人居少数,大多都是正当年的男人女人们。
路边的房子都是一栋一栋的有些田园风格的小洋房,这里没有大都市里那些热闹繁华的商业街,有的只是舒适恬静。
在街区拐角处,有一家装修十分普通小店。但是掀开门帘,进入房间后仔细看看。你会发现这家店里摆放着的都是魔法用具。这些魔法用具摆放在普普通通的架子上,不仔细看完全不会在意。
你们买到了需要的魔药素材,还发现了十个小油瓶,也一并买走了。
片段2:在别墅西边远处有一片森林,穿过森林后会到达小镇偏远的一部分地区。只有一大片草坪,十分空旷。在浓雾下,距离感似乎不能发挥太大的用处。
在靠近森林的地方,有一些墓碑倚靠在大树下。当你们想要过去一探究竟的时候,你们的队友(僵尸)突然看起来有一些不舒服。你们也只得停下来询问一下怎么回事。你们的队友支支吾吾了半天,似乎有些抗拒。但是还是不愿意挪步。
最终,你们决定将队友暂时留在原地,一部分人先去探探风。你们的队友还是没有留住你们的脚步。
这片墓地很大,一排一排的墓碑被浓雾轻掩,虚实不清。你们一排一排的看了过去,出乎意料,却又在意料之中,你们发现了你们队友的名字。只有部分人的名字,还有他们的出生日期与死亡日期。
再仔细观察一下,墓碑上不止写了两个日期和名字,还有一些其它文字。花了一番功夫翻译过来之后的内容,也让人搞不懂含义。念起来,像是咒语。
大概,就是这些刻在墓碑上的咒语,将自己真正的伙伴的灵魂束缚在side B的吧。
这些墓碑旁还有几个什么也没有刻的新墓碑,数了一下再加上之前的墓碑,正与你们队的人数相等。
【side B】
供电室:http://personal9f345.lofter.com/
下水口:http://www.lofter.com/blog/personal9a79d
side A进入后供电室后可直接看到电闸,打开后进入厨房电梯可得到一瓶油。走廊1电梯,走廊2电梯与下水口均为空。
含side A片段3与两组结尾。
【死线】
周日晚12点。
【支线任务:side A(死线与第三章相同)】
花园背后还有另一条小径,小径很长,长到令人觉得无聊。随着距离的增长,四周的环境变得越来越原生态。树木越来越多,地上杂草横生,光线都渐渐地变得难以透入进来。而雾的浓度却一成不变,徒增了这里的危机感。
走到此处,小径戛然而止。这里似乎是一个什么东西的入口,在这个入口的两侧整齐的长着一排排的参天大树,大树的顶端被浓雾覆盖,看不清究竟有多高。
进入入口才知道,这里是一个迷宫。从各种整齐的树木来看,这里是有意被修造出来的。除此之外,迷宫内竟然还有各式各样的野兽与怪物,这些野兽多半与常见的野兽不同,攻击性更猛,十分矫健敏感。而怪物压根就是一些外面根本没有看到过的东西,可能是因为这里的生态关系,外面绝种了吧。
穿过迷宫,再次沿着一条小道往前走,是电影中出现过的小码头。码头附近和视线所及之处有几艘船,有一些船只已经整个反面,浮在水面上,还有一些已经支离破碎成了各种木板,显然是不能使用了。能够用的只有三只,而且一只船最多只能挤上四个人。
乘着小船,沿着湖面逐渐向下游行驶,湖泊越来越窄,变成了一条溪流。岸边偶尔有些树枝伸的极长,会挂到身体。这里就像是热带雨林一样,虽说气候完全不同。
逐渐的,四周的树木变少了,一些人类活动后遗留的迹象越来越多。似乎到了一个有人居住的地方。
小船靠岸,岸边的青草少了许多,由于人们频繁的来往,这里的草都被踏平,甚至露出了大块的光秃秃的土地。继续沿着这条踩踏出的痕迹走,四周的树木又变得浓密了起来,踩踏痕迹也早早的消失了。
树林走到了尽头,一个丝毫没有现代感的部落展现在了眼前。属于森林的静谧突然消失,人类的喧闹声传入耳朵。放眼望去,四处都可以看到一些奇异符文和诡异的用具,还有一些捣腾的十分恶心的液体放在木碗里搁在地上。外面有儿童跑来跑去,妇女在河边洗衣服,时不时走过一些身着奇怪服饰的青壮年男性。房屋中可以听到婴儿的叫声。
有一个靠着山壁建造的房屋在这群粗糙甚至可以说是破烂的房群中显得十分特别。至少,它装修的比那些草屋高级多了。可以给人一种这里面绝对不一般的感觉,似乎是部落头头开启重要会议的场所。
你们靠近过去,手表上蹦出一行字:歼灭hoodoo大本营,可获得C级支线剧情一个。
文手5000字,画手六张图(漫画或告完成度的单图可适当减少页数)。
上限10000字/十二张图,可获得双C。
无声和无杖要求变更,原本学分要求×10
文手要求已变更1000+3
期末考试作品:底分×2
委托:底分+委托回馈分(底分50)
上课的内容:底分+教师评分(百分制)
其余算分制不变
☆NPC攻略好感度没有上限
单线NPC只可友情向
(之后会给出攻略难度以及范围)
双线攻略的告白时机由个人决定
ps:好感不够的情况下表白说不定会被发好人卡
好感度无上限但友情还是爱情看个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