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回到主神空间的时候,广场那灰蒙蒙的天空依旧没有亮起的意思。
主神的白光照在地上,仿佛雾都街道的夜灯。修复的光冲天而起,却不像支撑世界的柱,而像地表上……微弱的荧光。
少了三个人。她默默的数着,然后闭上了眼睛。
他们还是没有回来。
总裁先生和小男孩没有回来。伊芙并不熟悉他们,只是再也没有熟悉的机会了。
对于伊芙来说,刚才目睹的人类的死去不能让她产生任何反应。她注意到的仅仅是无法回来的第三位同伴,和在光柱之中,明明一直闭着眼,却像知道了消失的人是谁的……唐宵。
即使她不懂得死亡,这时也注意到了一点。某个决定性的一点。
有位戴着鸭舌帽,总是摆出一副臭脸,却是个温柔的老好人的,名为乐行的同伴。
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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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复花费了很长时间。大家都落到地上的时候,唐宵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无声的拾起地上属于自己的物品。
“今晚先回去休息。”
他轻声说道。大家默然的点头,然后拾起属于自己的物品,各自零散的走回房间。丹轻轻捏了捏伊芙的手,示意她跟自己来。
白发的少女有些迷糊。如果说到打算的话,她本来是想回房间睡一觉的。
在所有人之中,伊芙受的伤差不多是最轻的,只是精神力透支了而已。
那是主神修复不了的。退役的军人知道这一点,但仍然牵着她的手进了自己的房间。两人的交流无声而默契,尽管接触的时间并不长。
这里仿佛是永恒的夜。月神洒落银光,小溪从白沙地上横贯过去,带着悦耳的潺潺声。
“有重要的话要说。”关上了门之后的丹,简短的说道。
比起丹要矮的多的少女随着她走到小溪边,坐在光洁的石头上。鲜血般的眼眸有些倦怠的半闭着,伊芙打着哈欠靠到了丹的身上。
“乐行没有回来。”丹随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你明白他为什么不能回来吗?”
伊芙摇了摇头。丹一开始就知道会得到这个回答,毫不在意的继续说着。
“我们随时都有可能回不来,再也回不来……我接下来要说很多话,我说的话,伊芙可能听不懂。”
少言寡语的退役军人现在显得有点絮叨,这样的反差让白发少女露出微笑。
“——不过,可都要记住。知道了吗?”
“知道了。”
少女顺从的点点头,注视着月光透过溪流。那被照耀的流动的水……沉静的仿佛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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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损失了战力,但是是不错的收获。”军师大人站在我们中间,“每人一个B级支线。关于这点,要感谢伊芙和新人林鸮的贡献。”
响起了毫无意义的稀稀拉拉的掌声,白发少女把脸挡在书后面,穿着白大褂的眼镜胖子则耸了耸肩。
除了萝莉以外的生物说的话基本毫无意义。林鸮大概是这种表情。
为什么总觉得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秀吉了?
其他人的心里则微微跳出这样的疑惑,不过很快就被掩盖掉了。
“……综上,在强化个人能力的同时,我们应该组织几个人拿出一笔钱,兑换一些团队道具……现在辅助性的魔道术不是那么缺,我就不怎么需要兑换了。”
“还有我这边的。”
丹出声说道,秀吉托了托自己的下巴。
“可以兑换大威力的狙击枪的。这也是团队的重要强化部分,不过如果你坚持……”
决定好兑换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尽管没有了上次兑换时唐宵的声音,但强化也很快就完成,甚至因为林鸮的造人,队里的一些基本道具也能通过材料制造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秀吉给喻谅换了不是精神力技能的技能。
“……加上精神力扫描的话,螺旋魔眼的范围就会被扩展的很大,大概就是这样。”以这句话作为结尾,秀吉躲开了喻谅的视线。
“虽然你说的非常有道理,但我总觉得你只是想换……”喻谅苦笑着摇了摇头,莫炔向这边投来锋利的视线。
当悬浮在地面上,散发着不祥黑雾的魔像被装进空间袋并递给唐宵之后,大家的兑换终于告一段落。伊芙不知所措地拿着手里的银色匕首,向秀吉投来求助的目光。
“我不会用这个。”她说。
“那个不是用来砍的,是制作东西的道具。”秀吉露出诡笑,然后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七岛在背后揪住了他的软肉——之后恢复了正常的语气,“给伊芙的话,是因为你要对幻书进行研究。尽管也可以拿来防身。如果想要感谢我的话,就给我换一瓶橘子味……抱歉,七岛,我去准备一下零散的杂物。”
穿着黑衣的军师被七岛揪走,靠在自己的巨剑上的亚历山大朝这对情侣露出微笑,手里拿着似乎是装着烈酒的瓶子。
“伏特加。”丹从后面拍了拍好奇的盯着酒瓶看着的伊芙,“不准去试。”
少女只好点点头,把视线转回来看着有些混乱的大家。到处乱飞的冰,火焰和影子之中,穿回女装的唐宵从另一边走回来,嘴角有着微妙的苦笑。他的身后跟着一位带着鸭舌帽的少年,大家一瞬间陷入沉默,愣愣地盯着他们看。
“介绍一下,”唐宵终于处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面向队员们,“这位是乐行。是快乐的乐……和行走的行。”
不是乐曲的乐,道行的行。
伊芙听到丹在身后轻轻的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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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书姬魔力。
在秀吉的建议下,拿到了丹的奖励的伊芙把自己的初级魔力一路升级成了这个。但是为了让它发挥效果,白发红眼的少女明天要启程,独自在上一部恐怖片《Cube》中度过一百天的时间。
结果海洋队陷入了微妙的混乱中,因为谁都担心她会遇到什么自己不能处理的事。
“你们放心点,”军师悠闲地喝着自己的橘子味汽水,“她就是个人型核弹,应该担心那部恐怖片里的无辜民众,而不是担心伊芙。她的脚趾可是很厉害的。”
伊芙和队员们都没有听懂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这之后的秀吉被七岛做了什么暂且不提,总之,最后军师被迫和少女一起前往《Cube》世界一天,帮她安排好接下来一百天的住宿。
我也是有独自生活的能力的啊,伊芙如此想到。只是不懂得何为死亡的她总是显得很没常识,根本不可能有相信她的同伴。
秀吉帮她处理好问题之后就自顾自的四处闲逛,当晚就回到主神空间了。在乡下小镇的日子悠闲而安静。读书,让魔力在石板上流动,笔记和计算。累的时候就用那把“破邪之银”给刀刃雕刻,仿佛她点了“Yes”的那一刻并不存在,略显娇小的白发少女仍然每天呆在图书馆的角落,独自一人翻动着手中的书,任凭流云扫过,日光昏黄。
明明是曾经的日常。
明明是最普通不过的事。
但是伊芙却不再是伊芙,世界线扭曲收束,置身事外的幽灵被卷入人群之中。和别人说过了话,和别人聊过了天,甚至和别人并肩作战,穿过一个个房间,躲避着藤蔓的追击——
——因此,现在独自一人的伊芙。稍微有些寂寞。
她每天翻动着书页,记录着笔记,却想着自己的同伴们……偶尔也单独想想,那位让自己陪着她坐在溪边,说了很多自己无法理解的话的人。
那时月光银白,像沉默地注视她们的月神。
【说明:这篇是场外,时间跨度为命令三~命令四。】
【国王游戏-扩散-】
【场外】
强烈的不安。
坐在车站站牌下,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行人与车辆,回想起刚才跟踪佐佐木警官那一趟,我仍然感到有些心跳过速——尽管实际上我现在已经没有这种东西了。
“今天的命令是,阿炎要和别人决斗……”手机屏幕上的简讯在进入视线内的一瞬间即印在了脑海里,幽灵所不该有的那种手指发凉、黏腻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下意识地,我抱起臂缩了缩,公共汽车的车门关好,靠窗坐下的一名女学生向我所坐的地方投来视线。怎么这样女孩子气啊,这个男的——若在平时,大概会有人这样想道吧。
不必在意——因为她看不见我的。
那天晚上我早早就回到家,关上灯,坐在榻榻米上,作业一笔也没有动。妈妈还在工作,并未回来,于是干脆饭也不吃了:与饿不饿无关,事实上,是根本没有胃口。
实在是不忍回想——北山同学坠楼的现场。
就在实验楼的背面、正对着体育馆的那片空地上,凌晨洒在上面的血迹仍未被清理干净,应该是作为现场被警方保护着。只是想绕去体育馆取回竹剑,却一转过墙角去就看见了那片红色,就算离得那么远却还是能闻见咸腥的味道。
不行不行不行!这简直太可怕了——
立即打电话给阿炎和泉子,跟她们讲我还有事不去吃饭了,然后跑去天台。将竹剑放在旁边,我对着天空盘腿坐下来,努力告诉自己,冷静,不要慌张,镇定下来,那[国王]所发来的简讯到底和北山同学的身亡有着怎样的联系——
“不行啊!”我做不到,整个人都烦躁得忍无可忍。那片红色一直盖在我的脑海里,怎么也挥不开。也顾不上和阿炎她们说了,我回到教室抓起书包就走。下午去神田公园交换电邮地址之类的,怎样都好,我不想跟这些事情扯上联系啊——
”喂,娘治!这么早就要去进行女子力修炼了吗——“
无心去在意,我并没回头。
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当我的意识恢复清醒的时候,手机震了起来——我是被震动叫醒的。低头看了一眼,还有一分钟就要到七月三日的零点了——我的十六岁生日就要到了。
这么说来,过一会儿就会收到阿炎和泉子的祝贺简讯了吧?也许还有多惠子的。
不过,振动的来源并不是事件提醒,而是简讯。
……等等,简讯?!该不会——
我一把扯开盖在脑袋上的被子,盘腿坐起来,打开收件箱。可映入眼帘的,却是我从未想到过的内容。
“……江崎 和也•处以斩首的惩罚;号码15号 北嶋 治•处以吊死的惩罚……”
等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会真的是……!
手机上的时间跳到了零点。瞬间我感觉脖子被不知是什么绳状的物体向后勒紧,气管像是被挤扁了我无法呼吸抄起放在床上的竹剑向那家伙劈去可为什么竹剑碎掉了好痛苦不能呼吸了我看不清了是要死了吗妈妈和泉子她们都会伤心的我不想死啊是谁也好救救我啊——
救救我。
再睁开眼的时候,我似乎是在失去意识前摔倒在了地上。奇怪的是,身上并没有残留什么痛觉。是那个人袭击没有得手吗?
不对,说到这个,那个[国王]果然是认真的![简讯]和北山同学的死,一定有联系!得赶快告诉阿炎和泉子才好,虽然现在——看一眼桌子上的闹钟,早晨六点三十分——还有点早,但是顾不得那么多了,[国王]的简讯一定已经发来了。我拿起手机——
等、等一下。怎么回事。我拿不到手机。
……我的手,已然在我眼前穿过了手机,什么也碰触不到。
“这到底……!”这是梦吗!这一定是噩梦吧!我猛地回过头去,却在下个瞬间就腿一软摔在了地上,僵硬得无法动弹哪怕一根手指。
被吊在榻榻米上方的,是我……的尸体。
脸色发青的、恶鬼一样舌头甩在口腔外的、脖子上一圈青黑色勒痕的,我的尸体。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动不了,那双没能闭上的我的眼睛反射出黯淡的光,投向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脑袋里一片空白的我。现在到底是怎样的状况?!我完全——
“小治?”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一条缝:不好,是妈妈!已经过了平时起床的时间——今天是我的生日啊!“妈妈你出去!不要进来啊——”
回答我的是凄厉的尖叫声。
“……就是这样。”
我坐在矮几的一侧,对面的二宫住持点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不出对我刚刚所讲的到底有什么看法。我咽了口口水,正坐的坐姿已经维持了一个小时,但我完全没有膝盖酸痛的感觉。
——因为我已经死了。
从家里冲出来,我不敢停下,一直向前跑,至于要跑去哪里根本没有想过。我无法、也不愿想象妈妈现在是什么样子:单亲家庭、独生子、工薪阶级,这三个是可以用来描述我家情况的关键词——也就是说,从此以后,她将无依无靠。
想到这里我就不能容忍自己的愚蠢——“都怪我!”二宫先生显然是被我一头扎在矮几上的举动吓了一跳,但随即又恢复常态,没有放下手上的茶杯。拉门外传来跌跌撞撞的脚步声,大概是住持先生的两个孩子——他们应该是不知道门的另一边,爸爸不是在品茶,而是在和一个幽灵谈话的。
“要是、要是我能再把那条[命令]当真一点的话……!”
二宫先生伸过手来,覆在我已经攥成拳头的、触摸不到的手上——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他可以看见我了。“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没有用处了。”他的语气无论何时都是那么平静,像无风之日的海面一样,却莫名地拥有抚慰人心的力量——也许这就是他可以胜任住持一职的素质,“我大概没有跟你说,你妈妈曾经在新年参拜时来这里求过签。只看她那一日的言行,她应该是坚强的女性吧——如此说来,她现在大概已经报警了。所以,我觉得也许你不用过于担心她。”
“谢谢您……”
“既然你的死已经成为定局,那么不妨想想接下来要做点什么好。”二宫先生放下茶杯,剥开一块金平糖放进嘴里,同时把糖罐向我推来——是善意的,尽管我无法吃到,“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这神田寺的后院里鬼魂不少,有的可是已经在这儿待了上百年了——你应该已经看见了吧。”
我点点头,背上背着的竹剑仍旧没有什么实感——这里离我从前所在的道馆很近。说起来,有时放学后我会和泉子一道走来这里:我要去训练,而泉子则是来神田寺与住持聊天……也是因为这个,我才会下意识地绕开学校、道馆而来到这里吧:“我想为还活着的人做点什么。”
妈妈、阿炎、泉子;上杉同学、相川君、Makado君……他们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那个[国王]如此摆布。
“我想尽我所能,查明[国王游戏]的真相。”
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二宫先生终于微笑起来。
“那么,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努力,北嶋君。”
神田市的凌晨安静得过分。从寺庙的后山顶上望去,城市中只有市中心的霓虹灯还亮着。这一天正值月圆,云雾拢在它身旁,俯视这一大片寂静。
“一定要为大家做点什么。”我坐在山顶上,心情已经平静了很多:就像二宫先生说的,我的死不应该是我的结束。竹剑躺在我的腿上,温凉的触感令人就像回到了道场一样,回到了我的日常一样。我已经结束了的日常。
说到这个,我在意的事情其实还有一件。
直到现在,我都还没有碰见江崎同学的幽灵。
是怎么回事呢…不过,现在似乎并不是应该着眼于此的时候。
深吸一口气,“等到太阳升起,我会努力的。”
阿炎、泉子,我希望你们,越晚看到我越好。
“二宫先生可以帮我登陆我的Bot账号吗?”
二宫先生从电脑上抬起头来,似乎是聊天室的界面:现在是工作日的清晨,住持没有什么事情要做的时候。“什么事?”
“那个,我想了想,泉子似乎说过聊天室里有个很有意思的用户,似乎是叫做…宫本…”
“宫本小次郎?”他把光标移到那个名字上。是不在线的状态。
我点点头。“是的。泉子说,他似乎是名警察,有点跟不上时代的那种…就因为这个,还怀疑过他会不会是上了年纪的人呢。不过泉子说,他其实是个宅,所以我想也许他会follow我的账号。”
二宫先生“嗯”了一声,调出社交网站的页面,登录了我告诉他的账号——之前由我在运营的Bot。“唔?'Taeko'…'多惠子'是吧?你的Bot是女孩子?”
这么说起来还真是有点让人害羞呢。“是,名字来源于我的表妹…还常常教训我太女孩子了呢…请别误会啊!我对她不抱有那种心情的…!”
“啊,我没想那么说。”二宫先生似乎有点想笑,但还是忍住了,“你们的关系很好吧?”
“还不错啦。她不住在神田市…上次见面还是春假的时候呢,她正为了演出排练…大概,就是这两天了。”
…多惠子她,应该还不知道我的死讯吧。若是那样的话就好。
“是这个人吧,”二宫先生指指follow名单里的一个账号,“应该错不了,连ID都还是'宫本小次郎'…真的是个不怎么用网络的人也说不定。”点开主页,“虽然是个宅没错。”
我凑近屏幕,一条一条发言地看下去,“啊,有了!二宫先生,看这条!'最近工作有点多。出现了高中男生自杀的事件,据说与校园霸凌有关。不可原谅。'这里面说的,大概就是北山同学吧。”
“那个老是阴沉着一张脸又没朋友的男孩子吗。”二宫先生点点头,这么说会不会有点过分了呢…虽然确实是这样。“看他之后的发言,好像是介入了关于你和其他人的死的调查。唔,评论里这个人管他叫'佐佐木'…如何?打算做些什么吗?”
我能做些什么呢——关于「国王游戏」的调查?而且“佐佐木”这个姓氏,听上去好耳熟…“二宫先生,您觉得如果跟着他,能不能看到什么?”
即便是幽灵,跟踪起别人来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啊…我走在佐佐木警官身后大约五步远,他高高的个子几乎要挡住视线了。若是和他并排走,与神田的夏日不相符的寒冷会让他感觉不对劲的。还是不要的好。
不过,我真的没想到,原来佐佐木警官就是我之前被带到少年课的时候对我进行辅导的警官啊。
佐佐木警官一路走一路打电话。“啊,是,去过现场后我又看了一下您给我的尸检报告,确实有些奇怪的地方…尤其是北嶋的死亡现场,是以自杀现场常见的方式上吊的,但是在房间里不远处散落着竹剑的碎片,似乎是在击打什么东西的时候碎掉的…碎得那么彻底,使用的气力应该相当大,很不寻常。他母亲也说他并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手机已经作为证物收集起来了,早上去问询了他的两个女同学,都对他的死…该怎么说,既有不敢相信的震惊和悲伤,又似乎是已经知道并且讨论过了这件事情。不管怎么说都显得奇怪啊。”
我走在他后面,越听感觉脚步越沉。果然,阿炎和泉子已经通过「国王」的简讯知道了…我不敢想象她们的反应。泉子大概,不,是真的会哭,而阿炎…会一边抱着她一边痛骂我是个混蛋。
——我真的是个混蛋!这么早就因为自己的愚蠢而离开了她们——万一那个「命令」降临到她们两个身上…
但是这时佐佐木警官按掉手机,拉开了警视厅的门,我也只好赶紧收拾起思绪跟上去——要想帮她们,向他们道歉,我只能努力去调查「国王游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且昨晚我试过穿墙的滋味了,吃水泥一样的感觉真的不太好。
一路跟着与同僚互道“早上好”的佐佐木警官,我环顾警视厅内部,每个人都在忙的样子,而少年课和公共安全课的忙碌程度似乎还在其他课室其上。
“你也介入这些少年自杀事件的调查了?”一位发髻紧紧盘在脑后的女警官问他,他点点头,“前几天的事件档案还在吗?我想看一看。”
女警官指指走廊另一头,“就在里面的房间,你去拿就好。看完记得放回去啊。”
佐佐木警官道过谢后就向那边走去,我也赶紧跟上。他拿过活页夹,翻开来,北山同学坠楼的现场照片赫然映入眼帘。他的身体就仿佛被什么人一节节折断、然后精心堆叠起来了一样——
我忍不住干呕,而佐佐木警官除了皱紧眉头外没有什么别的反应,继续读调查报告。推定死亡时间在子夜左右,因坠楼身亡,但并没有支持“不自然的遗体姿态是他杀所致”的证据。因此调查陷入了僵局,只好另行再查。
佐佐木警官把几册档案翻完,得到的情报也差不多只有这些。我们两个一起叹了口气,而不同的是,接下来佐佐木警官掏出手机,点开了收件箱。
——这、这是!!
“号码07号•颍川 炎,要和……绪方 南决斗。输的一方的惩罚是被老鼠啃咬致死。”
纵使幽灵没有生理上的反应,我还是感到仿佛有豆大的冷汗顺着后颈滑了下去,滴在衣领上,震耳欲聋。
接下去要怎么办?
一路走回神田寺,我脑袋里仿佛塞了团乱麻,什么也没法好好去想。现在大概是下午五点,太阳还未落山,而一旦夜幕降临——
炎,你不要死啊。
我看着自己无法碰触到实物的手,一股无力感袭上来。
站在窗边,夜幕已在一个小时前落下,而泉子就在我面前坐着,和猫舌同学一起陪主持先生的两个孩子玩—— 炎会赢的,我这样相信,但她大概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和绪方小姐决斗的过程;不,应该说是“把绪方小姐推向死亡”的过程。
虽然身为微妙的不良少女,可她比谁都要难以忍受“非正义”的事情啊。
而现在身在这里、默默坐在六叠榻榻米大的房间里的泉子,应当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她看起来那么心神不宁;如果能跟她说说话…
“猫舌,几点了。”正在我快把自己缩成一团的时候,泉子开口了,声音中听不出是焦躁还是不安的成分更多些。
猫舌同学低头看了看腕表,“现在是…啊,等一下啊大小姐!”
她的爱宠,一直跟着她来上学的那只名叫“大小姐”的猫在此时飞奔了出去,她站起来追,泉子也跟着出了房门。一向乖巧的大小姐是怎么了?说起来,猫只有在…
——见到老鼠的时候才会这样…!也就是说…!
顾不得那么多,我直接从窗子翻了出去,在穿出玻璃的那一瞬间,我的鼻腔里就被血腥味充斥了。
也就是说,胜负已经揭晓了。
到底是谁…输了…我几乎不敢看。
“…泉?”一把熟悉的声线,原本捂着眼睛的泉子猛地抬头,炎就站在她眼前,尽管浑身是血、脚步踉跄,但看上去并无大碍。
我几乎要大喊出来,炎赢了——!在那边,泉子的表情也一下子松弛下来,“炎君!”她刚要上前去伸出手抱住她,视线却无意中下移,看到了…
…看到了绪方小姐鲜血淋漓的遗体…
糟了——!我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伸出手挡在她眼前:“别看!闭上眼睛呀!”可她的视线仍然无法从她喉咙上那道老鼠啃开的伤口上移开——我现在是无法被看见的!泉子看到了看到了那么血腥的场面——
一双手轻轻地挡在了她眼前。祭同学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阻断了她的视线。她黑黑的眼睛向我所站的方向看过来,仿佛知道我就在那里一样。“泉子,不要看到这样的场面呀,对吧?”
她的嘴唇无声地一张一合。
“北嶋同学。”
【说明:由于这一次的时候蠢得DL了因此这一篇作为命令二if来看就好;w;】
【国王游戏-扩散-】
【命令二】
“江崎同学!江崎同学你快接电话啊好不好!”
电话那头仍然是一片忙音,随后因为时限耗尽而断开。
第十二个未接电话。我站在神田公园里,看着通讯录里新添的将近三四十个电邮地址;雨还没停,可是被那个「国王」的简讯所召集来的人正一个一个离开,也许再过几分钟就将全数离开。
我不要啊——江崎同学,可能会死的!
再次按下通话键,我抹了一把脸,“江崎同学!一定要接起来啊!”
在被宫泽老师告知了北山同学的死讯后,午休的教室里安静得反常。几乎没有人说话,能听到走廊里别班推开门、跑出教室、发回作业的声音,于是空气似乎变得更加凝稠了。
炎坐在课桌旁边,今早带来的红豆面包依旧未动,而我和泉子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不仅仅指对于“北山死了”这件事,更对于“自己今后要怎么办”。
不论是谁一定都已经察觉到那两件事之间的联系。
“「国王」和「北山的死」。”炎终于开口了,泉子猛地抬起先前低垂的头来,“这两件事…不会…”
少有的炎也会犹豫的情况。我叹了口气。教室的门被推开,江崎同学提着书包走了出去,背影有点畏缩的感觉。是请假而回家了吧。
江崎同学刚刚离开,宫泽老师就推门进来了。“同学们,午休时间结束了,请准备好下一节课的课本——”
“哔哔!”放在课桌内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坐在我邻座的鬼冢同学手忙脚乱地试图把手机向桌斗更里侧推,但宫泽老师已经站在了他身边。“老师我——”
老师呼了口气。“啊,我不会怪你的。谁在学生时代都有一不小心没能遵守规矩的时候嘛。”他咧嘴一笑,鬼冢同学也只好跟着弯弯嘴角,弧度很僵硬,“不过下不为例哦。”
说完他就出去了,而我、泉子和炎的脑袋立刻就凑在了一起。午休时间的最后一分钟,我们拿出手机,点开收件箱。果不其然,是那个「国王」发来的简讯。
——等一下?!怎么回事,这个命令?!
要所有人在神田公园内集合,交换电邮地址,并且——
下午的课时里,我实在无法专心起来——心神不宁。
先不说最后那条命令——当事人当即就请假离校了,一同离开的还有他的女友上杉同学——要所有人交换电邮地址,听起来就很不平常。按简讯所传达的信息看来,涉及的范围似乎并不限于我所在的神田市立高中高一A班。
再说,江崎同学有没有收到简讯,收到了会不会来?
如果他没有来,那么…
是不是就会受到「惩罚」?!
就在我烦躁得胸口发闷的时候,手机的屏幕突然亮了。是相川君,我有些私交的女高中生绘师Bot。不过说是女高中生,真实的性别似乎也未可知的样子。“近来怎么样?”他问。
我叹了口气,对不起了就让我违纪这一回吧。“不知道该怎么说,太诡异了…全班都收到了奇怪的简讯,第二天还有同学因此丧命…虽然只是推测,但是若要说是巧合,实在是太难以令人信服了。”
令我惊讶的是,相川君的回复很快就传了回来。“你说的是那个名字叫北山悠也的人吧?”
“相川君为什么也知道这件事?!”我汗毛倒竖,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了。
“你说的简讯,我也收到了。”他写道,“今早的新闻也报道了男高中生坠楼死亡的新闻,并且奇怪的是,尸体据说呈诡异的折叠状。”
看着相川君和往常一样冷静的文字,我竟感到有些不寒而栗。“相川君,你…不感到害怕吗?”
“不害怕。”他几乎是一秒回复的,“因为我不认识他。”
这样说似乎也是可以的…我下意识抿了抿嘴唇,写道:“是这样啊…那么相川君对这个自称「国王」的寄件人有什么看法吗?”
“这个,目前还不好说他想干什么。”相川君回复,“但是很奇怪,他是怎么搞到这么多人的电邮地址的?既然他有这些地址,想让我们知道的话直接发过来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劳我们去公园亲自交换?一个聊天室加上一个高中班级,怎么也会有五十人吧。说起来,聊天室的版主Kさん也是这样,不知怎么就拿到了我们的电邮地址。”
他说得很对。“是的,这确实令人不解…那么,你要去吗?我听班里的同学讨论说,要在今天下午五点去神田公园集合,赶在下雨前。”
“聊天室这边刚刚已经有发言了,可能是你的同学吧。我会去的。”
炎和泉子都走了,雨越下越大,人也越来越少,可江崎同学的电话却一直没有打通。我捏着手机,不知不觉间眼泪已经流了一脸。
刚刚上杉同学和江岛同学来了,身着礼服,手挽着手,据说已经结成了法律意义上的夫妻。就算之后江岛同学被一股脑拽走了,我可以看见他和上杉同学在那几秒钟之内以眼神交换了多少话语。
可以和喜欢的人四目相对,明了其中每一丝波澜的含义,真的很令人羡慕啊。
而我对江崎同学——
不,我不明了。我甚至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近他…更不待说我是否对他,有超越友谊之间的好感。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我想多和他说说话,而他也不讨厌我而已。
这样想来还真的有点沮丧。
“雨要下大了,我先回去了。”我身旁的相川君拢拢头发——我没想到现实生活中的他是这样长头发且英俊男子的相貌——“你的那位同学,也许…”他拍拍我的肩膀,“不行的话,试试找你的班导师,看他有没有学生的住址吧。”
我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谢谢你…相川君。”
相川君离开后,我拔腿向学校跑去。已经六点了,如果宫泽老师离开了,我只能找同学要他的电话,打过去——
一定要传达给江崎同学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再一次拨下号码,我把手机举到耳边,在心中呼喊着:
“江崎同学!这一次一定要接起来啊!”
【命令二-Fin.】
【国王游戏-扩散-】
【命令一】
当那二人的嘴唇碰在一起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这已经不是什么单纯的恶作剧游戏了。就算是,也已经大大超过了正常的范畴。
因为,所有人都已经把那条简讯当作要尽力执行的「命令」了;并非出于畏惧或者什么神神鬼鬼的原因,而是因为,每个人都希望看到这样的场面——突破日常的、大尺度的场面。
会出事的。我几乎是本能地感觉到害怕了。
“炎君,北嶋君,你们昨天有收到那条「命令」吗?”泉子手中握着手机,指尖反常地紧紧捏着耳机线。上杉同学迅速从她身边穿过,照例不知所谓地戳了下我的脸就脚步轻快地走开了。
不过这样也很正常啦,因为是日常都会出现的事情。
回应泉子的问题,我点点头;而不出所料地,炎一脸茫然,一定是收到的时候觉得无聊,看也没看就删掉了。“什么「命令」?”
泉子打开简讯,递给她。“你看。这上面指名说…要…”
“呀,怎么,连娘治和乳牛泉也收到了吗?发简讯的人还真是没眼力啊,连这种人也——”
大概是看见炎要杀人的眼神和故意亮给他看的指虎,那边的家伙闭了嘴。她戳戳还扭曲着脸的泉子:“泉,你刚刚说到简讯怎么说的?”
“啊,嗯…”她突然压低了声音,我不知怎么打了个寒颤。明明是夏天啊。
“那个「国王」…简讯说,要坂木君和祭君,接吻。”
然后就演变成了现在的事态。
不好说是进程太快,还是我一直因为恐慌到呆滞而没有反应过来。
教室里一片安静,连平时最吵闹的学生都闭上了嘴,三十多双眼睛全数盯着刚刚分开、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那两个人。我只记得他们是被推上前去,僵持了好一会儿才最终接了吻。气氛很诡异,我觉得胸口闷得几乎喘不过来。
我看见猫舌同学的脸色非常难看——坂木同学是她的哥哥。我看见泉子一脸的嫌恶与惊慌——和性相关的恶意言行她遭遇得太多了。我看见炎的脸上写着满满的“看不下去”。我看见…
我看见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复杂。
——这样的事情,怎么能算是恶作剧就好呢…!
“诶,等等!”一位女同学的声音,“「国王」真的发来简讯了啊!”
手机在我手中振动,全班的人齐齐低下头,翻开各自的收件箱。“真的耶!那个「国王」说已经确认他们执行了。”说话的也不知道是谁,丝毫没看见两位当事人窘迫的表情似的,高声得可怕。
“真有意思啊,这家伙的恶作剧!”有人这么说着,在手机里翻找起来,“说起来,我记得还有条「命令」来着——”
看不下去了:这种根本不是恶作剧,而是集体霸凌的行为!“你们,适可而止比较…”
“哦呀怎么了,娘治?只是接吻你就看不下去了吗?还是说你打算自己试试?”
“死心啦你——怎么会有人想和你这种娘娘腔接吻呢!倒不如说,娘治,你该不会是…”
嗤笑声四下里蔓延开来,瞬间像无形的手塞住了我的喉咙。不行,我,我做不到,我不想惹事…
“啊——我出去了!”那边,炎拽起泉子就走了。在她们身后,我看见江崎同学被泪水泡过的脸:他绝对是被现在这一幕吓到了。
不自觉地就朝那个方向退了两步。“噢对啊,那边还有个哭包江——”
“他们没意思——倒不如说赶紧看看剩下的那个「命令」啊?”有人举起了手机,笑得弯下身去,“看啊,是要北山裸体绕校园三圈噢!”
北山?我看向他,北山悠也,对呀,在刚刚每个人的脸色都变了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还是很漠然的样子,甚至还瞥了眼窗外飞离树枝的麻雀。此刻他也没什么表情,像是根本没听见那条用胡闹也无法形容的「命令」,只紧紧握着手中那台京瓷——
等一下,「命令」?什么命令?不要开玩笑啊,那种东西,只能算是——
可是事态已经无法控制了。全班的同学,都在朝被围在中间的北山大喊,女同学细细的声线甚至更让人觉得可怕。
“裸奔!裸奔!裸奔——”
“开什么玩笑!!”北山的怒吼刹住了所有的喧闹。
那个时候,我除了不知为什么站在了江崎同学前面一点点以外,就什么也没有做。除了发抖,我一直在发抖,不仅仅是腿脚,连手中的手机几乎也要握不住。
在北山同学摔门离开的那一瞬间,我有很不好的预感。
在第二天,班主任宫泽老师告诉我们,北山悠也同学在凌晨时分因坠楼而亡。而我…又开始,懦弱地发起了抖。
*小番外当中鬼视角的设定和结尾两句来自于小时候看的《儿童文学》上的一篇文章,我不知道算不算抄袭,算的话我会删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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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逝的幸福》【煜视角】
也许是路上想心事想得太投入,坐在露宿的大帐篷里时杨煜才发现大家都带了行李,他自是不愿挪用别人行李的。
一直默默地跟在后面现在就坐在一旁的Rayle嘴唇颤动了几下,最后还是开口道:“同学……要不……先用我的吧?”
说罢,他站起身来,向周围的人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今天我守夜。”
杨煜愣了愣,听见自己轻声说“好”。
是……幻觉……么……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杨煜迷迷糊糊地看见Rayle走到外面的篝火边坐下,抱膝仰望着暗紫色的夜空,眼神深邃悠远,不知在想些什么。白色的衬衫紧贴在身上,寒冷的夜风吹过他半开的领口,竟带着几分萧索。
杨煜好像听到不远处有人叹息了一声,最后Sdern站了起来,用惯常的挑衅语气说,Rayle你最近总是发呆,让你守夜没人会放心,为了大家的安全,我就勉为其难地和你一起守夜吧。
和我……一起……么……Rayle意味不明地喃喃重复着,似是自语。他的身影有些散乱,分不清是他还是黑暗。
杨煜有些不安地望望四周,Sdern……似乎并不在……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Rayle低声跟Ena说了几句话。过了一会儿,Ena神秘兮兮地递给他一些淡紫色的粉末。
那具体是什么杨煜没有问,也许……自己本就没有资格问……
可是……究竟是梦,还是……真实……
早饭是昨晚喝剩的汤,加了些野果重新煮过,还残留着些许鱼鲜味。
杨煜只喝了小半碗,毕竟他还是不大习惯这种大杂烩的方式。记得两年前的时候,身旁一个人变魔术似的捧出几团冻得硬邦邦的米饭,用热汤泡了,看着自己狼吞虎咽地吃完,男孩眉宇间尽是满足的风情。后来自己才知道,那一点大米,是他半个月的口粮。
而现在却……
别人都还没吃完,杨煜半倚着旁边的一棵树想再补会儿眠。用不了灵力,似乎体力也流失得更快了。
无意中听到不远处有人在说话,好像又是Ena和Rayle。
“再走不远就是冰之祭殿了。”Ena的语气轻松得好似在聊今天的天气一般。
“嗯,四年了,我也该去看看了……”也许是昨晚受了风寒,Rayle的声音低沉沙哑,不似平时那般轻柔好听,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哭音。
“Rayle。”Ena突然唤道。
“是。”Rayle沉声应着,似乎已预料到她要说些什么。
“下个月……你就十九岁了吧……”Ena叹息道。
“嗯。”Rayle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
“那……你还能坚持到魔大么?”Ena小心翼翼地发问。
杨煜浑身一滞,似曾相识的对话……他拼命摇了摇头,已经出现幻觉了么……
他在十六岁那年认识了Rayle。
三年后,所有美好的回忆定格在手术室那盏骤灭的灯上。
【番外-未曾离开-R视角】
煜,其实我一直都躲在阴影里,看着你哭,看着你笑,你却总是对我视而不见。有多少次,你分明从我面前经过,却装作并没看见我,继续高傲而冷漠地,与我擦肩而过。
我离开你的时候,大家都说我好傻,你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我为什么要跟你分开呢?
我记得那天你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总也不出来。我拼命敲你的门,你却总也不理我。
后来皓和声细语地劝你不要和我怄气,几天后,你默默地出去吃饭了。
很快传来了你和皓重新交往的消息,这是件好事啊,你们都是那么优秀。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好痛,好痛……
你要和皓结婚了,我看见你一个人坐在桌前写婚礼请柬,写着写着,你伏在桌上无声地哭了。
我走上前,看见新娘一栏写的全是我的名字。
这有些滑稽,我却无法像平常一样没心没肺地笑出来。
也许是灯光太亮了,凝视天花板的时候骤然刺痛了我的眼。我突然想哭,可我不能。
鬼是没有眼泪的。
End
《暖阳》【子煜R,煜视角】
已经记不清这是今天第几个白眼了,嘴角有些血腥味,胃里被刚才的一阵恶臭弄得翻天覆地。
小男孩忍不住又想起了刚才那块肉,顿时又是一股恶心从身体里直涌上来。他再也控制不住,趴在路边不停地呕吐起来。
见到这样一个小乞丐,路人纷纷厌恶地绕开。小男孩这会儿也无心顾及这些,心里有一个声音不住地说,活下去,你一定要活下去。这蹩脚的安慰是如此的苍白无力,却是小男孩现在说服自己丢弃仅有的尊严的唯一理由。
不知过了多久,胃里不像刚才火烧火燎地痛了,也许是已经麻木了吧。突然,一方素色的手帕递到了小男孩的面前,他不由得呆住了。
对方却温柔地帮他拭去了嘴角的污物,柔声道:“怎么样了,还是不舒服吗?”
原来一个男孩的声音也可以这么轻柔好听!小男孩这才发现对方也是一个不过两三岁,大概跟他差不多大小的孩子。也许是冥冥中有什么力量在作怪,他竟不自觉地说:“啊,没有,已经好多了。”
对方微笑道:“没事就好,你饿不饿?”
小男孩不自然地扭过头去:“我……不饿。”
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在这个人面前放弃尊严,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对方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忽然给了男孩一个深深的拥抱,默默地起身离开了。
男孩有些天真地觉得,刚才这个拥抱,似乎传递给了自己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心里有些失落,是因为那个孩子吗?男孩正胡思乱想着,对方却又折了回来,双手还抱着一个大大的背包。
“那个,麻烦你帮个忙好吗?”他颇有些为难地说,“今天我们组织去公园玩,妈妈带的吃的太多了,我一个人肯定吃不完,剩下的话回去会被妈妈骂的,大家都不愿意帮我的忙,你可不可以……”
对方说着拉开了背包的拉链,只见满满的都是零食,正中间还放着一个水果蛋糕,香气扑鼻,都是男孩以前从未见过的好吃的。
饥饿感占了上风,小男孩顾不上道谢就捧起蛋糕啃了起来,孩子在一旁看着,不时帮他擦嘴拍背,蜜色的发丝在风中轻扬,水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温柔,唇角微微轻笑,极美极暖,明媚得就仿佛是太阳一般的绝世光华。
时光在他的笑容中静静流逝。
后记
十年太长也太短,长得磨去了我对你几乎一切的记忆,短得我似乎还来不及好好观察你的样子。只是,我相信你的笑容永远都会让我觉得温暖如春。
后来,我又遇见了一个隐约觉得和你好像的人,他笑起来的样子十足地好看,眉宇间却不知从何处染上了淡淡的忧伤,就像你一样。
我不愿靠近他,因为我担心自己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愿你的微笑,永恒。
·虚假【煜/AR】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他古井无波的眼中流露出温柔和迷恋。
·童话【杀伐/戒律】
黑发的男子垂下眼帘:“如果……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实现你‘变强’的愿望。”
·Bad Ending【煜R】
“对不起,您定位的空间坐标是空号,请稍后再试。”
·混合同人【乔逍/R逍】
“三师弟,快去化妆吧,殿下正等着你出场呢。”
·十八禁情节【里R/煜】
“小混蛋……你居然在我的茶里……”
·未完待续【煜R】
棕发黑眸的小姑娘朝他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眸子晶亮:“叔叔你好,我叫杨裕笛。”
·OOC【煜/AR】
“这边已经几千年没有人来过了,留下来陪我待一会儿吧……还有,我爱你。”
·谎言【黑暗王/AR】
“那些渣滓一时半会儿都不敢回来的。快点走吧,我力量有限,请抓紧时间。”
他用温柔的笑送走了唯一的帮手,转过身,目光冷冽。
“现在可以出来了吧,你们这些蝼蚁还真是固执呢。”
双手在空中一划,十二片羽翼从背后扬起。
如果你打开了这封信,先想一下,你叫什么,你要干什么,你潜意识里的感觉是什么?
如果你什么也想不起来,你已经又一次失忆。
放心,这不是第一次,所以才有这封信。
而我就是你。
如果不相信,可以写几个字对比一下字迹。
现在你应该相信了
以下是我,也就是你失忆前整理的笔记,请务必遵守。
1. 你的名字叫Rayle,Lanaser·D·Rayle,中间的字母是Delu的缩写,不过你不喜欢别人提。你在迷宫盟身居要职,不过最近正在疗养,所以没有你需要做的事情。
2. 你很快乐。记住,你可以视物可以听音可以感知到周围的事物有人陪伴在身旁是莫大的幸福,你很快乐。多笑一笑,你笑起来很好看,笑容是最好的面具。
3. 别向任何人许诺任何事情。你给不起。
4. 你没有父母,只有一个姐姐。是的,没有,不要试图寻找他们。你的姐姐叫Kalad,她很爱你,记得对她好一点。
5. 那个黑头发黑眼睛嘴巴很毒一脸别扭的小子叫Stern,你最好的朋友。你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只有他。如果跟他分别,不必伤春悲秋,你们注定了要不断地分离和再会。抓紧他,不要伤害他,这是你与这世界相联系的唯一纽带,汪洋中的浮木,你的唯一。
6. 紫色头发罕见的紫色眼睛、有点任性的小姑娘叫Pealuoter。她很喜欢粘着你,她很爱你,记得对她好一点。
7. 有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叫Micheal,这是你的禁句,别对任何人提起这个名字;还有个叫Timle的小姑娘,如果你对黑暗的世界感到厌倦,可以到她那里去坐一坐。记得对她好一点。
8. 那位黑头发绿眼睛的女性是Ena,你的上司。你可以直呼她的名字,她会很高兴。如果她总是一眼看穿你的心思,并说些奇怪的话,不用在意,她就是那样子的。
9. 金色头发、琥珀色眼睛的男孩叫Ride,是你的后辈。你要时刻开导他,照顾他,尽你所能尽你所学教导他。他总有一天会代替你。
10. 如果有个银毛的家伙出现在周围,不用去管他,不过要小心提防他。
11. 随身带好你的医药包,记住你随时会病发而死,要当心。不要随意使用你的能力,那会让你死得更快,避免能避免的战斗。
12. 世界不是真实的。不要对任何事物投入感情。这只是一场游戏,裁判官是你。
13. 如果有一天你终将离去,不要留恋,不要迟疑。那是你最终的归宿。
14. 就算厌倦了也不要试图逃离这个世界,来到这里是你自己的选择。命运是从最初起就注定了的。你无法超越时间,时间是你的枷锁,你的羁绊。时刻记得还有人还在等待着你。
15. 没有人会为你驻足,你要学会自己活着。你这一生中对不起很多人,但最对不起的人是自己。
16. 不要惧怕黑暗,试着习惯它,享受它。记住你曾经只拥有它。
17. 死亡是最好的解脱。
18. 在19岁前处理好一切事情。
19. 那个发色眸色都是玄青色的男子叫杨煜,他所在的暗亡盟和你所在的迷宫盟是战略合作伙伴的关系。这个合作关系对你来说很重要,多和他出去走走,小心别说错话。
20. 你不爱他,你不难过,你很快乐。
1.Rayle还能再活两年
2.R是个温柔善良的好人
3.他们彼此信任着
4.渣攻渣受相杀相爱全都是浮云
5.他们是彼此最重要的人
6.幻境里的事情真实发生过
7.R早晚会回来的
8.绝对没BE!
9.番外还会有的!
10.他们真的相爱!真的!我说真的!
警告:前方大量煜R&二设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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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前世自杀是为情伤绝不是为了跟曹颌死同穴
2.皓和我是一辈子的好基友
3.我没有对小家伙动恻隐之心
4.杀伐和我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存在
5.我跟Rayle之间只是利益往来
6.凌霄和我只是惺惺相惜
7.Rayle和Sdern之间是纯洁的朋友关系
8.Secret(里R)和Rayle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9.Rayle并没有消失,他一定还存在于这世上某个地方
10.我总有一天能和他再见
(10.5:我们俩早晚会HE的口胡!!!)
1.另一人格只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
2.这不是我的本意,我不想伤害任何人的
3. 只要拥有了力量,就可以保护大家了吧?
4.命运也许是可以改变的
5.Sdern会永远在我身边
6.也许明天我就会醒来了
7.我是一个没有灵魂没有心的人
8.他只是一场梦……
9.大家都会很幸福
10.我曾真实存在过
茉莉没想到,自己还有能再睁开眼睛的机会。
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房间,狭小的逼仄的空间和熟悉的天花板都让他一阵晃神。茉莉由衷的觉得之前经历的那些都只是一场非常难得的噩梦,但怀里的人和身上的重量都告诉他,那件事是真正发生过的。
亚伯还没有睁开眼睛,但是茉莉已经熟练的将他扒光检查了一遍。昏迷之前看到的可怖伤口已经基本痊愈,残留的血迹却明晃晃的昭告着这里曾经受过多么重的伤害。
茉莉伸手去抚摸亚伯肩膀上的伤口,熟睡中的男孩儿发出意味不明的咛叮声,似乎不满自己的好眠被打扰。这副可爱的像慵懒的小猫一样的姿态让茉莉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他将亚伯光裸的身子卷进被子里,把他破损的衣物和自己脱下来的外套一起扔进垃圾袋。
现在他需要知道的是,在他昏迷之后,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茉莉随意的在腰上缠了几圈绷带,将姿态有些恐怖但是只是微微渗血的伤口遮蔽起来,随意披了一件外套就向外走去。
第一站自然是损友孔雀的店铺,之前的战斗这家伙跑到了CCG的队伍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既然他已经确定了自己和亚伯的情况都不算太严重,那关心一下损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茉莉站在空乐收购古董的店的门口,发现这里还是照常营业着,但一向没事就窝在自己店里欣赏藏品的空乐却不见踪影,他赶忙上前询问店员:“你们老板呢?”
这店员也是喰种的一员,他大概是闻出了茉莉的味道,上下打量他一番,大概是在估量茉莉带来收藏品的可能性有多少。他摇头道:“老板已经好几天没出现过了,你如果有什么想要卖的东西可以先交给我看看。”
茉莉没有再理会这个积极的店员,他心里有些急躁,这种模糊不清的信息完全没办法确定空乐到底是有没有什么事情。他有些后悔之前和空乐联系的时候从来不记他的电话号码,这下想要联系他都成了问题。
他急匆匆的赶到濑名所在的酒吧,却发现那里正关门大吉。
茉莉一拳打爆了门口的垃圾桶。
虽然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往最坏的地方想,但是眼下这种局面让他完全没办法冷静下来。
茉莉在脑袋里迅速搜索着可以联系的人名,将目标又锁定在了情报贩子毛球身上。他摸出手机,拨打了毛球的电话。
彩铃的声音不断的循环在耳畔,却迟迟不见人接起,茉莉心中的烦躁可想而知。他的活动范围只有那一小片儿地方,能够联系到的DS的喰种也寥寥无几,空乐是他屈指可数的朋友中最重要的一个,这家伙虽然看起来各种不靠谱,但是却是一个可以交付生死的喰种。
无论如何,现在他不能自乱阵脚。茉莉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再次拨打了毛球的电话,这次并没有让他等很久,毛球就接了:“喂,茉莉,有什么事情吗?”
毛球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些疲惫,但是这并不是茉莉关注的重点,他赶忙问道:“孔雀那家伙怎么样了?”
“啊?不是他送你和亚伯回去的吗?如果你想知道的就是这种事情我就挂了,我现在事情有点多。”
茉莉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是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不止这些,“等等等等,毛球你先别急着挂,我想知道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电话那头的毛球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茉莉那家伙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神烦,如果不给他解释清楚,他还能不厌其烦的在接下来几个小时来继续骚扰自己,他叹了口气,说道:“之前你在战场上失血过多晕倒,然后三方混战,小泉将人被CCG老大打败了,DC这边赢了,孔雀把你和亚伯送回去,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
“这样啊……”茉莉难得的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蜘蛛……那家伙怎么样了?”
“我不太清楚,当时场面太混乱我也忙着救人,后来听人说他的尸体好像是被CCG的人带走了,也有人说他是被研究所救走带去休养了。现在的状况是……蜘蛛已经失踪了,生死未卜。”
“……”茉莉有些呆愣,不知道对这条消息要如何反应,直到耳边响起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他才发出了短促的一声“啊,我知道了。”
他从未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即使被那孩子从背后捅了一刀,茉莉也没想过蜘蛛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茉莉知道自己的伤势如何,以他所知道的蜘蛛的破坏力,如果当时百分之百用到他身上,他必定所有器官爆裂流血而死,根本不可能抑到现在还有精神从床上爬起来,活蹦乱跳的找人做事。
他发出一声苦笑,又想起了那时蜘蛛的一叠声带着哭腔的道歉,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那孩子,何苦呢。
茉莉不知道蜘蛛为什么要站在小泉将人的那一方,事已至此,他也不想再去了解这背后到底还有什么样的故事。
就当做,那个曾经站在他身边,坐在他肩头的,与他并肩作战的蜘蛛,已经死了吧。
过去的事情终将过去,未来还需要继续往下走。
茉莉收起手机向黑街走去,只要他的地盘依旧安宁,他的人还在他的身边,对于他来说也就足够了。
*
回家的时候茉莉专门绕道拳市后门捎带了两条人腿,无论是他或者是亚伯都受了伤,虽说不致命但是也需要补一补。结果还没等他进门,房间里就传来亚伯的喊声:“你别过来!!”
茉莉连掏钥匙开门的心思都没有了,他也没时间想这种地方除了他认识的家伙还有什么人会赶来,直接破门而入,正看见孔雀那家伙一条腿跪在他家单薄的床板上,而亚伯则把自己裹得像一个大茧子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角,估计是因为重伤还没有完全恢复,他也没有将自己的甲赫使出来。
“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啊孔雀。”这种狭小的地方根本没法承受尾赫爆发带来的冲击,茉莉也没想过要真的用赫子给老友一个拥抱,只是温柔的朝着他的后脑勺把那在张足够分量的包裹扔了过去。
空乐轻巧的从原地跳起,落在茉莉的床头柜上,脸上依旧是笑嘻嘻的表情:“哎呀,茉莉还真是重色轻友啊~人家把你救回来你竟然这样对人家真的是太无情了啦~”
茉莉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没再理会这家伙,只是站在床边对着亚伯指了指床上的包裹:“吃吧,你现在需要补充能量。”
亚伯却完全不理会茉莉说的话,只是红着眼圈恶狠狠的瞪着茉莉,一副恨不得从他身上咬块儿肉下来的表情。他抓着被子的手指都泛白了,咬牙切齿的说道:“把我的衣服还我!”
茉莉恍然大悟,他挠了挠后脑勺:“你的衣服已经穿不了了,要先穿我的吗?”
一旁的空乐憋笑憋的要岔气了,他知道茉莉不是个聪明的家伙,却也没想过这家伙的情商能低到这种程度。他半蹲在床头柜上,凑近茉莉的耳朵故意用一种三人都能听到的窃窃私语道:“你怎么对着病号还下得了手啊?”
茉莉转头瞪了空乐一眼,只觉得小伙伴今天有点莫名其妙:“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我好歹得知道这家伙伤到哪里了吧?帮我找最好的药,走吧。”
空乐没想到这家伙护食护到了这种程度,虽然之前看到茉莉用自己做肉垫儿护着眼前这人就知道他的确挺重要,却没猜到这家伙的地位在茉莉的心里已经高到这种程度了。他任由茉莉提着他的衣领将他往门外拉,心里暗叹,茉莉这小子也有栽进情网的一天啊~
只是到了门口,空乐反手却拉住了茉莉,将一个小药瓶放在茉莉手上:“这种东西,似乎能够让喰种能够吃人类的食物,你自己斟酌着要不要用吧。”然后不等茉莉反应,就从楼梯间一跃而下潇洒的离开了。
亚伯趁着两人从房间里离去,三下五除二循着自己的味道发现了被扔进垃圾袋的衣服,仔细翻看之后也知道这样的衣服是没有办法穿出去的,只能退而求其次从茉莉的衣柜里找出一件足够大的外套将自己完全裹进去,可惜茉莉的裤子对他来说有些宽大过长,完全没有办法凑合。
茉莉进入房间的时候,就看到亚伯站在床上,披着一件对他来说过大的外套,光溜溜白晃晃的两条细腿裸露在外面。满床满地都是被他拉乱的衣物,他还埋在衣柜里翻找着。
不知为何心中蓦然升腾起一股暖意,茉莉凑过去将亚伯横抱起来,正对上亚伯有些慌乱的小眼神,当即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一口,便再也无法忍受甜唇的诱惑,将这吻加重加深。
知道亚伯快要喘不过气猛捶茉莉,茉莉才恋恋不舍的分开了两人黏贴在一起的唇瓣。
他贴在亚伯耳边轻声说道:“亚伯,研究所没有了,你以后和我住一起好不好,嗯?快说好。”
亚伯斜了茉莉一眼,却不知道自己现在泛着红晕轻声喘气还抛个小媚眼的模样根本就是勾人犯罪:“如果我说不好呢?”
“那我就一直跟在你屁股后面问你好不好?”
“哼,这次怎么不威胁我了,嗯?”
“如果你喜欢那种我也不会反对的啊。”
“谁喜欢了!我才……唔……”
“那这里喜欢吗?这里呢?还有这里?”
“你……你别……啊~别乱摸……”
黑街依旧是那个黑街,他容纳着来来往往的过客,也容纳着各种各样的感情。在未来发生之前,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的。
对于黑街拳市的帝王来说,不管未来如何,过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未来的选择,就交给未来的那个人去烦恼吧。
我从凌晨的黑暗里醒来,客厅那仍未关闭的电视机闪烁着或红或绿的灯光,它们穿过几个拐角,直直射入卧室。我动了动因睡眠而有些僵硬的肢体,晃晃迷糊的大脑,努力识别着电视机上正滚动播出的新闻。那由发光二极管和焊接电路所构成的塑料盒后面,导播小姐机械而生硬的声音顺着不断向前移动的时间向我传来。
“11月25日,今日受感染者人数增加为一万两千五百三十二人,当局已开展紧急工作组研讨解决方案。另外,据悉,卫生部的特效药解析已接近尾声,即将在26日大批量分发,届时,由于特效药投入标准化生产,得埃尔病毒将得到有效的抑制。有关部门向市民发出宣传,要求市民们不要恐慌……”
我等了一会儿,在这条不知是昨日还是今晨的滚动新闻播放结束之后,电视机里又出现了那熟悉的声线,和着紧急制作的有关于得埃尔病毒的科普解析,抢占这几个月来的黄金时段反复播出。
那是,我自己的声音。我抖了抖裹在被窝中却已经冰凉的脚,宣传广告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我不禁气恼为何没在睡起关掉电视机,和每个人一样,即便我作为得埃尔病毒的专业科普者,我也对那二维平面上身着白色医师长褂讲述着专业学名的自己厌恶不已。就像是你在不经意间犯下个细小的错误,但却有专业人员不断回放并强迫你和其他众人一遍又一遍重复观看着那错误,直至它在眼中放大变为无法挽回的巨大失误。一到这时,我便会下意识地屏气,仿佛空气就是我与世界相互交流的媒介,截断它便能够让我逃离众人,逃离这一切。
但不知怎的,艾佛尔醒了,露出了一副像是被我吵醒的样子,他的手臂从被子中伸出,懒洋洋地暴露在冬日的空气中,像是清醒了一会儿,意识恢复后他飞快地感觉到寒冷,将手臂塞进我的怀中,执意要用我胸口的温度将它捂暖。我叹了口气,伸出手摸了摸他那掺杂了些许白发的头顶。他的头发细密顺滑,摸上去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一根根的发丝,发质优异得让人难以相信他是个中年男子。我不禁仔细地在夜里看着他,是的,他多少岁了来着?从我们结婚到现在究竟过去了多少年?我没法清晰的记起,但是我还记得我们每年都买的结婚纪念杯,到今年为止已经在橱窗上摆满三十个造型各异的杯子,其中我最喜欢的夏威夷海滩杯和他中意的宇宙星辰杯在波特五岁的时候被他失手打破。是的,这些事情我向来记得很清楚,波特,我亲爱的孩子,他今年多少岁了?自波士顿一别,似已过去了三年,现在的他还好吗?已经交到了女朋友了吗?或许这早已不是我和艾佛尔这种老人家应当关心地事了,我们今年已经五十四岁了,年轻人的故事还是让他们自己来书写为好。
当然,这崭新美好的一切都要等到天明后的解药分发,希望他们能够得到那一片小小的,由黄色糖衣包裹着的救命丸。
艾佛尔在我身边开口,我闻到他那带有前晚煎带鱼味儿的声音,他问我,几点了。或许是前夜十二点,也或许是今日三点,我不愿翻身去看床头的灯,怀着自己的臆测回答。明天是26号吧,他的声音有点颤抖,尽管极力掩饰,我仍能分辨,三十二年的婚姻生活使我对他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是的,明天是26号,我把埋在被子下的手臂伸过他腰后,抱紧了他,别担心,明天一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是的,用我所生产的药片,他微微一笑,我又闻到了带鱼的味道,只可惜它经过艾佛尔口腔的发酵叫人提不起胃口。你会成为英雄的,一定会的,大家都会领到那药片,大家都会没事的,得埃尔会被消灭的,被人类,被你,被我,我躺在床上,夜间独有的冰蓝色的光透过那条我们从旧物市场淘到的带有蕾丝边的小熊窗帘射入房中,我听见外头的电视机讲到了有关得埃尔病毒解药的研制方向。
“是的是的,正因为得埃尔病毒是典型的能够扰乱人体神经系统的病毒,因此我们需要更为审慎地研究它。开发出的解药也必须绕过所有损伤大脑的可能性,预计的研究时间或许会延长,但我们一直在努力赶制。”
这是半个月前的进展,我听着自己这么说着。
你还记得吗,艾佛尔在我身边开口,几个月前我们忙得连合眼都得在半秒中内完成,补觉只有断续的几分钟,可现在不一样了,明天之后的我们都会成为英雄,想睡多久就能睡多久了。
“本次我们选择使用γ4作为药品原料,γ4是一种新发现的、能够有效抑制人类神经分辨混乱的原料,先前也有东方的科研团队将它作为致幻剂的抑制品进行实验研究,只是尚未投入生产。而我们在此基础之上,设计完善出了关于得埃尔病毒的解药。
我继续说着,这次是一周前的报道。
呵,γ4,我现在一合眼脑中就都是它的位列图,没想到这么快也要过去了啊,艾佛尔显然也听到了电视机的声音,我对他点了点头,呢喃一句‘我也是’,但仿佛就此断了话头,我们不再说话。
我静静地躺在他身边,感受着他身上的体温。这么多年,他身体的温度和身体的味道都没有改变过,闭上眼睛,我现在躺在他身边时的感受和第一次躺在他身边时一摸一样,温暖而幸福,我感受到了作为女人应当拥有的那种安全感。
格蕾夏特。我听见艾佛尔在唤我。我睁开眼睛算做对他呼唤的答复,他凝视着我,我看见他那绿色的眸子中显露出深深的爱意。晚安,他说,带鱼的味道最后一次出现在这个夜里,明天见。
“各位观众晚上好,今天是10月19日,星期日,现在是波士顿世界19点整。下面播报今日新闻。”
“今晨,在一间出租公寓内,有两位二十四岁的新婚夫妇死于自家的客厅中,死因暂且不明,就房东所言,昨夜断电后他便听见楼上的租户屋内传出敲碎玻璃的声音,但因不便插手他人家事便没有在意。早晨给这对夫妇送早晨面包时才发现客厅地上留有一地陶瓷杯碎片。据悉,这对夫妇生前有收集陶瓷杯的爱好,而现在一共拥有的三十二只杯子就只剩下唯二的这两只了。由于没有人来认领这对夫妇的遗体,现特做报告,希望有认识艾佛尔•里德和格蕾夏特•里德的市民前往本市殡仪馆认领。”
“下面播报一则有关于近期在本市出现的特殊病情的深入报道,最近不断出现的受病毒感染而产生神经系统错乱及幻觉的病人,病情特点表现为身体不受大脑控制的自由活动以及不断出现的与现实情景相反的错觉。由于患者人数不断增加,市属医院的精神科特级医师得埃尔先生呼吁社会加强对其的关注度,经过专家组一致审议,决定将这种能够破坏人体中枢神经的病毒命名为得埃尔病毒。得埃尔病毒解药的研制尚在讨论中,卫生部对此表示高度关注,希望广大市民能够静心等待,同时提高自身警惕加强锻炼,防止病毒入侵体内。”
*所有装逼的词汇都是我编的,所有看似酷炫的专业名词也都是我编的,我只是一个文科生,不要用科学来阻挡我装逼的大道((×
绘色谱外章:赤色的彼端 投稿于昨日全部结束,感谢所有参与的玩家!
本次事件的结局及起因将不日揭晓
所有投稿主线的角色(人设投稿除外)均获得红线的祝福(具体情况将于结局中揭晓),称呼均已统计并修改(企划→参与角色的页面,鼠标悬停在头像上可见),如有遗漏者请私信告知
另,9月1日-9月8日期间将进行支线任务赏月祭的准备,具体请见:http://elfartworld.com/works/22424/
在支线任务中,大陆历和现实历的对应时间和外章主线稍有不同,请注意
P.S.本次支线任务的时间和外章主线有所重叠,但是否需要利用主线背景则为自由选择~
最后,少年与少女在一起了。
他们微笑着,握紧了手。
在画室,少女孤独一人,面对画板画下最后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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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短反转。
我赌五毛没人比我短x
*并非BR或者百鬼的正篇作品,仅为借用世界观和衍生角色
*角色为BR衍生角色,世界观为百鬼毋行世界观
*纯属写着好玩,画手的文笔,大家都懂的
*角色性格并不与BR角色性格完全一致
*只是个PARO爽着玩的,别深究
*just平行世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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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的妖怪是没有感情的,因为妖怪的强大和无情对人类产生了威胁,于是有着这样一群人会去铲除妖怪——除魔师。
但是也会有一些除魔师会把妖怪收服,作为自己的使魔来除掉其他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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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她的使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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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嫉妒心很强的人。
嫉妒和自己同区域的除魔师,嫉妒自己白天工作的同事,甚至嫉妒电视里的人。
“可恶,这些人怎么可以杀掉这么多的妖怪,还说什么自己在偷懒,真是骗子。”她咬牙切齿着。
“你也很凶残啊,杀的并不比同僚少不是么。”
“哈?”她微微抬头瞪了我一眼。
”谁叫你能力不足,以你的资质没办法发挥我全部的能力,退一万步,你要是有樱那样对装扮成人类的妖怪的敏感察觉力,这个月再多杀十几个也不在话下吧。”她对装扮成人类的妖怪很不敏感,所以经常分辨不出来妖怪和人类的区别,于是她的业绩就输在了“外快”上。
“可恶,区区使魔还有没有自觉了!”她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如果不是因为我现在是人形,还真是想张开黑色的羽翼飞起来吓唬一下她。
“嘛,我好歹也是乌天狗,能被你收服已经是个奇迹了。”作为一个活了几千年的妖怪我也不想和这个小姑娘计较。
“切,下个月好好努力。”她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除魔师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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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个暗恋对象。
每周日她总是会去一家叫做繁星的咖啡厅,装模作样的去点一杯咖啡坐一下午。
为了不暴露她是为了去看店里的一个店员她总是拉着我一起去。
“我说……你这样拉着我搞不好人家以为你有对象了。”我顺势喝了一口桌上的美式咖啡,“啊……好苦。”
“就你?一看就配不上我吧。”她推了推鼻子上夹着的那副平光眼镜,然后我顺便扔了5颗方糖到咖啡里。
“我好歹也是很帅的?没有哪点比那个小哥差吧?”我看了看远处笑盈盈的店员。
“你这里没他帅。”她指了指眉毛,“他的粗眉,很有男人味。”
那一刻我差点没把咖啡喷出来,怎么加了5颗方糖了,咖啡还是苦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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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讨厌妖怪。
当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眼中似乎燃烧着绿色的火焰一般。
似乎是因为过去和妖怪有瓜葛,她特别讨厌妖怪,即便我成了她的使魔她也很不待见我。
我知道她是想把妖怪全部拆除的一类除魔师,要不是因为我很强大,她肯定直接把我杀了。
“喂,你还很把自己当做这个家的一员啊?”她一脚把我踢下了沙发。
“树理绘你这么凶会嫁不出去的哦。”我顺势躺在了地板上。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她几乎是从牙齿缝里发出的声音。
“想活的。”我突然翻起身正严肃的坐在了地板上,她反而突然愣住了。
“今晚有任务,你等会准备一下吧。”然后她就走进了卧室,气氛就这样缓和了一点,但是我确信刚才她露出想要杀了我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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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直都是这样生活着,也许我就是个很惹她烦的使魔,她就是个很凶嫉妒心很强还有点易怒的……可爱的主人。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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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部提醒,这次需要铲除的任务目标——樱花木寄生妖怪,个人资料,在繁星咖啡厅里装扮成服务生……”
当我听到终端发出这样声音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她的背影,似乎颤动了一下,但是下一秒她转过身来就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去执行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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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那个夜晚她一直在追杀着那个服务生却一直无法击中要害,看着很冷静的她其实早已失去了理智一般。
最后她终于刺中了那个服务生的心脏。
妖怪和人类有一点是不一样的,妖怪一旦完全被除魔师杀死是会变成飞烟一般,不会留下尸体和任何痕迹。
就在服务生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的时候。
我捂住了她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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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流泪了。
她一直那么讨厌妖怪,却会对一只妖怪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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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不禁感叹,她——果然是人类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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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为什么
那一刻,我似乎理解了长久以来一直不能理解的人类的一种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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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痛苦,抑或是悲伤,近似一种憎恨,却有是些许无奈
或许这就是她经常挂在嘴边的那种感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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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